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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棒糖 / 2021/02/26 12:23 / 7168 / 273
六朝清羽记
穿越
武侠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1/04/05 11:56:52

第四章四姝

程宗扬已经打定主意要赖帐。真给小紫一成股分,天知道死丫头还会玩出什么妖蛾子。当然,赖帐要冒很大的风险,毕竟那丫头挺不好惹。自己已经做好跟死丫头死磕的准备,可是……

那死丫头像没有听到一样,一点动静没有!

喂,我说股份的事——

程宗扬一回头,顿时呆住。

丽娘、芸娘、卓云君、芝娘四个大美人儿肩并肩依次跪在沙滩上,她们几个只披着一条浴袍,里面和脱了内衣的云丹琉一样干净。这会儿四女的浴衣都脱到腰间,裸露出一排丰满美乳,双手枕在脑后,高高挺起胸。

小紫在旁边道:吸气——再吸气——

四女竭力吸气,阳光下,四对形态各异的美乳白花花挺翘着,让程宗扬有种堕入梦境的错觉。

四女中,芸娘年纪最大,皮肤也最柔软,肌肤呈现出脂团般滑腻的白色,那对乳房显得又软又大,微微下垂,乳球下方被压出细细皱纹。由于长时间被人亵玩,乳晕和乳头又大又红。她一边吸气,一边看着小紫白玉般的美足,乳头情不自禁地渐渐变硬,淫态毕露。

旁边的丽娘堪称绝色,乳房也风姿绝美。她皮肤是一种晶莹白色,阳光下如雪如玉,光滑无瑕。浑圆双乳挺翘,没有丝毫下坠,乳头和乳晕都是漂亮的娇红色。

她唇角含笑,美目波光流动,睇视程宗扬,眉梢眼角流露出万种风情。光可鉴人的长发一直垂到沙滩上,整个人像一尊白玉美人,艳光四射。

卓美人儿是另一种白肉美人儿,肌肤宛如丝绸,又滑又亮。丰腴双乳饱满圆耸,挺得高高的。她年纪不是最轻的,乳头的颜色却是最嫩的一个。程宗扬禁不住捏住她的乳头拽了拽,卓美人儿白美乳球随之被拉长,手一松又立刻弹回原状,在胸前摇晃,充满诱人弹性。

芝娘自觉地把自己列到和三女一样档次,跪在卓美人儿身边。她本来戴着乳罩,这时主动推到乳下,裸出双乳,一边按照那个小姑娘的吩咐吸气,一边挺胸让主人观赏。她皮肤是奶汁般的白色,双乳白生生的,上面还有被乳罩边缘勒出的红色,媚艳动人。

小紫拍手道:卓奴奶子最大,剩下三个差不多大小。我们来玩一个游戏!你们乖乖闭气,谁坚持的时间最长就是你们几个里面的主人,谁第一个吸气就是大家时奴镰哦。

四女都娇躯一颤,竭力屏住呼吸。

小紫偏过头,眨了眨眼睛,娇声道:程头儿,你刚才说什么?人家没有听清呢。

没事!

程宗扬望着眼前一排白花花的美乳,早把刚才的事忘到脑后。他狠狠咽了唾沫,然后张开双手,挨个抓捏过去。

芸娘的乳房最绵软,微一用力就可以揉捏成各种形状,丽娘的乳房最圆润,摸着如同一对玉球,滑不溜手,卓美人儿的乳房最饱满坚挺,弹性十足,而且敏感万分,自己随便摸两下,那对奶子就颤抖起来,芝娘的乳房最香滑,四女里只有她是真正的风月出身,比旁人又多了一分淫靡媚意。

四对丰满的雪乳在程宗扬手中来回把玩。随着他的揉弄,在四女胸前颤巍巍抖动不已。第一个叫出声的是芸娘,她被程宗扬抓住双乳,像挤奶般从乳根一直揉捏到乳尖,禁不住淫叫出来。

旁边的丽娘和卓云君同时松口气,以为输的是芸娘,向她投去同情一瞥。

小紫却笑嘻嘻走过来,乖女儿,你输了呢。

卓云君惊愕地抬起眼,只听小紫道:芸奴只是叫出来,还没有吸气。乖女儿,你是第一个吸气的哦。

卓云君哑口无言。

小紫扭过脸,笑吟吟看着芝娘。赢的是这位姐姐。

芝娘呼口气,含笑道:奴婢芝娘,蒙主人搭救才到这里。

好,既然你赢了,

小紫手一指,往后你就是她们的主人了。乖女儿,以后你就是她们的奴隶啰。

卓云君面色苍白地低下头。

程宗扬大喝一声:一成就一成—!死丫头!你如果立刻消失,我再给你加一成!

小紫抬手与他拍了一掌,干脆利落地说道:成交!

接着身影一闪,娇笑着消失在柳影间。

总共才五成股份就给小紫两成。但程宗扬这会儿一点都不觉得心痛,有什么能比得上眼前这四个光溜溜的大美人儿呢?

程宗扬怪叫一声,扑到那堆白花花的美肉中。

卓美人儿,屁股再抬高一点……哈哈,里面已经湿了!刚才是不是被摸得很爽啊?

丽娘!跟你婆婆一边一个趴好!把屁股撅起来!对了,主子要一边干卓美人儿,一边玩你们婆媳的屁股……哇,太后娘娘,你下边好骚啊,是不是刚被你紫妈妈插过,流了好多水……丽娘,你下边还是这么紧……芝娘!帮我把她屁股掰开!你看她们婆媳,谁的屁股够白够大?

婆婆的屁股像绵团,媳妇的屁股像雪团。

芝娘笑道:到底是媳妇年轻些,身子更水嫩。当日在画舫,我就说丽娘这么标敏的模样,足够到宫里当娘娘呢。

丽娘娇嗲地说道:多谢主子夸赞。便是宫里的娘娘也爱煞了少主……卓姐姐,你的后庭花开了呢,少主的大肉棒要去赏花了呢……

啊呀……

卓云君痛楚地皱起眉头。

芝娘笑道:卓姐姐莫怕,你这样的身子受得住呢。屁股再抬起来些,让主子顺着插就没那么痛了。

卓云君泣声道:多谢姐姐。

程宗扬笑着从卓美人儿臀中拔出阳具,然后一个虎扑,把芝娘赤条条的身子压到躺椅上,说得嘴响!你来做给她们看!

芝娘嫣然一笑,翘起浑圆的大白屁股,然后低叫一声,被程宗扬顶住娇嫩的屁眼儿,尽根而入。

芝娘使出浑身解数,雪臀轻摇缓摆,让那根火热阳具在自己臀间两个嫩穴来回进出,尤其是她翘起屁股,用柔嫩的屁眼儿含住阳具,像一张乖巧小嘴一样,从阳具根部一直吞吐到顶端,然后用屁眼儿裹住龟头,来回扭动摇摆,让诸女都看呆了。

程宗扬压在她臀后,芝娘两个娇腻肉洞时鼓时缩,被阳具插弄得没有片刻停歇。芸娘看得欲念丛生,紧夹大腿,下体淫液横流,脸色绯红。程宗扬索性把她扯过来一同加入战团。

秋日的泳池旁,春情涌动,风光旖旎无限。

程宅的喜宴一连持续三日。九月初九是新妇归宁的日子,按规矩,刚做了石家女婿的吴战威、小魏要扩新妻到金谷园登门问好。一大早两人备好礼物,祁远和吴战威也打扮得一身光鲜,作为陪客一同赶赴金谷园,宅里才平静一些。

程宗扬趁着人少,悄悄进门,在院中一眼看到秦桧,连忙收回脚步。这死汉奸扮忠臣扮得上瘾,自己昨天在岛上荒唐一整天,这会儿看见他不免有些心虚。正要避开却发现树后还有一个人。程宗扬好奇心起,小心看了一眼,竟然是兰姑。

两人说了半晌,兰姑飞个媚眼,笑着离开。

等她走远,程宗扬跳出来。好你个秦会之!连老四的墙角都敢挖—!一大早跟兰姑眉来眼去什么呢?

秦桧连忙道:不是不是!兰姑问我织坊旁那块空地要盖什么楼?

程宗扬纳闷地说道:她问这个干嘛?

秦桧笑道:我看兰姑的意思,在宅里多半有些住不惯。若公子以后要建风月场,兰姑庶几可以左右逢源……

别给我文诌诌的。

程宗扬摸着下巴道:你是说她想做老鸨?

八九不离十,我看就是这个意思。

秦桧笑道:这也无妨,将来公子的楼宇建成,终究要有些风月女子点缀。

程宗扬道:我还想在楼里招待女客……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告诉你,其实女人的钱比男人更好赚。珍宝饰品,这些利润高又没什么用处的玩意儿不都是女人买的吗?如果真搞成金钱豹那样的风月场,恐怕没有几个女客会登门。

秦桧笑道:有几个风月女子也无伤大雅。建康风俗如此,只要不挂上青楼的招牌,难不成还有人来管吗?

程宗扬上下打量他:奸臣兄,这么起劲挑唆我开青楼,莫非是你老人家动了春心?当了几天和尚就耐不住寂寞?

秦桧洒然道:逢场作戏,在下也不忌讳。奈何天下之大,知音难觅。

哟,你还想找知音?

程宗扬忽然打个哆嗦。死奸臣的老婆是在岳王庙一起陪跪的,难道秦会之还能找个比他更奸的老婆臭味相投?

程宗扬竖起一根手指:你找谁都行。但有件事先说好——无论如何,不能找姓王的!

秦桧怎么也猜不到他脑中转的念头,反而笑道:琅玡王家和太原王家岂会轻易下嫁?便是公子去求亲,他们也不会答应,何况秦某。

他没把程宗扬的告诫放在心上,说道:殇侯传讯来,问当日说的店铺是否已经开张?在下该如何回复?

就说我正在筹办。

程宗扬敷衍一句,紧接着问道:我要那个东西的事,你跟他说了吗?

已经派人送信,这几日也该到了。另外殇侯问,公子何时启程去洛阳?

洛阳?

程宗扬稀奇地说:我去那儿干嘛?

秦桧咳了一声:殇侯希望公子能早日接近汉室权贵。

程宗扬拍了拍额头,差点儿忘了。

殇侯大方地送钱送物就是想让自己先由建康入手,慢慢把生意做到洛阳。反正他那么多年都等了,也不急在这几天。

程宗扬道:横塘的楼只怕还要建个半年。小狐狸又去了江州……这样吧,十日之内,安顿这边的事,我先离开建康。

秦桧精神一振。如此甚好!此去洛阳需两月有余,我这就去安排!

谁说我要去洛阳?

秦桧一怔。

程宗扬道:我要先去东海!洛阳什么的等我回来再说!

秦桧怔怔道:为何要去东海?

程宗扬拍了拍他的肩,用神秘口气道:私事。

看着程宗扬认真的表情,秦桧心里发愁也不好再询问。轩窗下,那个天竺女子正双手合十,无声地念着什么。她额心胭脂已经褪色,但衬着她迟暮容貌,别有一番庄严与圣洁。

程宗扬咳了一声,扯着小紫进来。

小紫没好气地说:你好无聊。

程宗扬恨得牙根发痒。你以为那两成股份是白拿的?死丫头,都是中了你十!|13口哎,我只说了一成,那一成是你白送的好不好?

小紫笑吟吟道:程头儿,你好厉害哦。人家听芝娘说,你那天干了十几次呢。从泳池边一直到干到床上,她们四个轮流服侍都伺候不来,最后都被你干得起不了身。尤其是卓奴,被你在人家身体里射了十几次,满屁股淌的都是精液,连肚子都鼓起来了呢。

小声点!

程宗扬心虚地看着拉芝修黎,好在她听不懂,闭眼默不做声。

卓美人儿被射十几次并不多。自己的安全套没剩多少,不得不省着用。身为替代品,卓美人儿成了自己应急的工具。自己在芸娘、丽娘身上干的那几次,最后一点没浪费,都射到卓云君体内。

卓美人儿还是挺乖的,每到自己忍不住拔出来就主动送上美穴,好让自己在她身子里痛痛快快地发泄。

程宗扬干咳一声:我叫你来不是说这个的!

小紫眼睛一转,你要干拉芝修黎吗?用你那个幽冥宗的圣铃啊,只要你晃一晃,她就光屁股跳舞给你看,到时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好了……

程宗扬连忙捂住她的嘴巴,别胡说啊!谁说我要干她!我问你,你是怎么跟她说话的?

小紫竖起一根手指,挣开他的手掌认真道:一成股份。

你砍死我吧!

小气鬼。

小紫转身就走。

程宗扬拉住她,一成太多了。这样吧,

程宗扬唉声叹气地说道:我把拉链作坊让给你好了。

不行!我要水泥坊!

程宗扬恨不得咬死她,拉链!你爱要不要!小紫转了转眼睛,那好吧。

得到程宗扬的保证,小紫走过去,一指点在拉芝修黎额心。

一抹血色光芒从小紫洁白指尖一闪而过,拉芝修黎睁开眼,然后身子一震,露出一丝凄蒙眼神。

小紫对程宗扬道:你想问什么?

你问她,阿姬曼芭娜是谁?

小紫没有做声,拉芝修黎却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张了张嘴巴,然后意识到自己已经不能发声,她提起笔,在纸上画了几个字符。

她说,她不认得阿姬曼。

小紫笑吟吟道:她在撒谎昵。

程宗扬看着那些梵文,怀疑地说:你认识?

傻瓜才认识呢。

程宗扬抓住头发,叫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紫红唇一张,吐出一块红润玉石,只有指尖大小,色泽宛如鲜血凝成。小紫把红玉递给他,放到舌头下边,你就知道了。

程宗扬将信将疑,这是什么东西?不会有毒吧?

小紫翻了个白眼,这是血如意。

死太监的东西?他还真配合啊。

才不是他呢。他因为缺了一味龙血,一直做不出来。我帮他做出来,他死的时候还很开心呢。

骗鬼啊!肯定是你和那两个死奸臣严刑拷打逼出来的!

小紫打了个小小呵欠。真无聊。你自己跟她说吧。

说着在拉芝修黎脸上扭了一把,咯咯笑着离开。

程宗扬拿起那块血如意,犹豫一下,含在舌根下面。玉上还带着小紫温润的气息,甜甜的,有着兰花般的芬芳。

程宗扬有一瞬间恍惚,仿佛与小紫唇舌相接。片刻后他晃了晃头,学着小紫的样子,手指点在拉芝修黎额心。刹那间,一种奇妙感觉涌入脑际,两种不同的意识微妙地碰触,纠缠在一起。但究竟有什么变化,自己也说不上来。

程宗扬无意中低头,骇然发现纸上的梵文自己竟然能看懂。上面一行行写着同样一句话:诸行无常,诸法无我。生灭灭已,寂灭为乐。

妈的,早知道死丫头没一句实话。人家哪儿写了不认识阿姬曼?可是这些梵文,自己怎么会懂呢?

程宗扬怔了一下,那种感觉就像借了对方的眼睛在看。程宗扬转过眼睛,只见拉芝修黎美目低垂,面孔波澜不惊。

原来这块血如意能沟通两个不同思想。拉芝修黎认得梵文,自己借助她的智慧也能看懂。这样说来,_然不懂华言,但自己的话她能听懂。程宗扬压下心头惊愕,温和地慢慢说道:有个很漂亮的天竺舞姬,名字叫阿姬曼芭娜,你认得吗?

借助血如意的媒介,拉芝修黎分明听懂了,可她没有回答,只握着笔在纸上一遍又一遍写着:诸行无常,诸法无我。生灭灭已,寂灭为乐。

她没有用惯柔软毛笔,字迹深浅不一,但一字一字写得极为认真。字是看懂了,但文字意思没那么好懂。只是程宗扬似乎能品尝到每个字都充满了凄然与苦涩滋味,还有一种幻灭感。

再这样下去只怕自己第一个先疯了。程宗扬索性道:我们在五原城见过面。你被卖掉不久,阿姬曼也被卖掉了。

拉芝修黎没有回答。

程宗扬道:买她的人,是我。

拉芝修黎手指微微一顿。

程宗扬叹口气,我还以为你真听不懂呢。但她现在不在这里,恐怕一时半会儿你们还没办法见面。

拉芝修黎停顿一会儿,慢慢写道:阎浮提有大国王,欲求法。有夜叉告国王,尔欲得闻知,以妻子与我。王诺。夜叉便于高座取其妻子食之。遂化菩萨,为一偈云:一切行无常,生者皆有苦,五蕴空无相,无有我我所。

脑海中似乎捕捉到一丝信息,这丝信息不是来自文字,而是来自于拉芝修黎的意识深处,充满无法言喻的哀伤、痛楚与忍受。那位国王看着妻子被夜叉吞食,将之当成求法的考验。她与阿姬曼的分离也是必须要承受的尘世之苦。

杂乱意象不住涌入脑海,生之苦、老之苦、病之苦、死之苦、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蕴盛……诸般痛苦纷至还来,充斥在自己的意识中。在这些意象背后仿佛能听到她在用梵文吟诵:诸行无常,诸法无我……

程宗扬大叫一声,收回手指,背后已经布满冷汗。良久,他扯出一个笑容,你好好在这里休养……放心,往后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

程宗扬几乎落荒而逃地离开房间。到了门外,他吐出那块血如意,叫道:秦会之!

秦桧身形一闪,落在阶前,躬身道:公子!

程宗扬稳住心神,你知道的多!告诉我,萨和檀是怎么回事?

秦桧皱起眉,屈指弹了弹额角,然后道:莫非是萨和檀王?

程宗扬不确定地说:大概是吧?

秦桧咳了一声。萨和檀王是佛经中一位国王,别人有所要求,从不吝惜施舍。

后来有个婆罗门少年要国王和王后一起给自己当奴仆。这位国王当即答应下来,抛弃王位,与王后一起随少年离开。少年说当奴仆不能穿鞋子,要两人赤着脚走。王后本来是大国公主,出城不远就伤了脚。少年生起气来,把她牵到市上卖掉。王后被人买走当作婢女,后来生了个孩子。主人说婢女要什么孩子?让她把孩子埋掉。

王后抱着孩子到了墓场,发现看坟人正是国王。然后两人一梦醒来,仍在宫里享受尊荣,那个婆罗门少年原来是菩萨来点化他们的。

程宗扬听着,眉头越皱越紧。秦桧道:公子为何对这些有兴趣?

程宗扬叹口气:这也太能忍了。喂,奸臣兄,换了你能不能受得了?

秦桧眉峰一挑,朗声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求菩萨施恩,不过愚男女的痴心妄想而已。

程宗扬哂道:说得好听!换了你,肯定篡了这傻瓜的位,天天干他老婆,还让她乖乖接受,盼着哪天能感动神仙。

秦桧笑了两声,说道:大凡宗教,信之过深则妄。佛家本意,不过身为众苦之源,要人舍却肉身之欲,以求大道。若是为求大道,故意以磨难加之肉身,那便误了。

程宗扬有些明白拉芝修黎心里的痛苦与忍耐。一个人受到伤害太深,总要想办法保护自己。刚才交流时,拉芝修黎心头不断闪过萨和檀这个名字,看来是受了这个故事的影响,那位王后能舍身为奴,丢弃自己的孩子,她为什么不能舍弃自身一切,把自己的遭遇当作一种得道的磨难呢?

程宗扬喃喃道:麻醉剂啊……

秦桧没有听清,问道:公子?

程宗扬有些喾闷地说:没事了。把马准备好,我要出去一趟。

秦桧道:是。我随公子一起去。

程宗扬一口拒绝。没你的事!

秦桧叹道:公子不许我们跟着,总得说一声去向吧?

程宗扬干咳几声:我要去云家。

秦桧微微一怔,随即露出暧昧神情,在下明白。

然后低笑道:云大小姐性子火爆,还请公子小心。

程宗扬脱口想说,我疯了才去找那个野丫头!但转念一想,脸上堆起虚伪笑容,拍着秦桧的肩道:还是你精明啊!我跟云大小姐有一腿这么隐秘的事,你都能看出来!既然你猜到了,我也不瞒你,去给我准备几件精致礼物!说不定我今晚能上床跟大小姐乐乐。

秦桧笑道:恭喜公子。若与云氏联姻,诚为美事。

程宗扬煞有其事地点头,肚子里哈哈大笑。能败坏一下云丫头的名声,感觉也不错啊。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1/04/05 11:57:41

第五章献媚

秦桧以为程宗扬私下会云丹琉,其实猜得不远。这会儿程宗扬正在云家小姐的闺房里促膝谈心。

这是犀角杯。用犀牛角雕出来的,你瞧,颜色这么红。用它喝水据说有定惊、解毒的功效。这是象牙球,看着是一个,其实里面有十几层,每层都雕着不同的图案和符号,转过来才能看到。还有这个!

程宗扬拿起一对葫芦形的珍珠。好看吧?这是沉香珠,不但香气扑鼻,夜里还会发光呢,只不过没有夜明珠那么亮。单颗都罕见,眼下正好是一对,最适合当耳坠。

程宗扬放下珍珠耳坠,小心翼翼地说道:喂,你不生气了吧?

淡淡的龙涎香雾从镂空的错金博山炉中袅袅升起,缭绕在布满飞禽走兽的山形炉盖上。浅红纱帐低垂,悬纱的一弯银钩在榻侧轻轻摇动。绘着兰花的白纱灯罩上,灯光与月光交织在一处。

云如瑶一侧面孔映着淡淡月光,光洁如雪,明净眸子仿佛蒙着一层朦胧水光,让人捉摸不定。她看着案上琳琅满目的南荒奇珍,抬起眼轻声说道:不要骗我了。

程宗扬心脏顿时漏跳一拍,强笑道:我没有骗你啊……

我已经问过了。

云如瑶道:你已经去了江州。

程宗扬大大松口气,连忙道:其实我明天才走。因为上次的事……所以过来看你,给你赔罪。你不要生气了。

一缕发丝垂到脸侧,云如瑶下意识地用手指绕住,似乎有什么事犹豫不决,良久才道:你若去了江州,以后不会来了吧?

谁说的?只要我回来,肯定会来看你。

程宗扬笑道:说不定我每个月都回来几次呢。

云如瑶似乎下定决心,她摘下发钗,让长发滑落下来,说道:江州离建康有一千多里。

程宗扬没想到江州有这么远,正想着怎么回答,云如瑶忽然起身。

一阵香风袭来,瞬间,程宗扬发现自己已经跟云如瑶滚到一张榻上。

雪白狐裘松开,露出少女柔嫩的双乳。程宗扬惊愕地发现,云如瑶里面穿的竟然是薄如蝉翼的霓龙丝衣,还是上次自己带来的,没想到她竟然真的穿在身上。隔着透明薄丝,红红的乳尖潸晰可辨。

程宗扬咽口唾沫,瑶小姐……

云如瑶仰起脸,还记得你上次做的事吗?

程宗扬干咳一声,上次我真的是帮你打通经络……

云如瑶玉颊升起两片红晕,口气却不容置疑,帮我脱掉。

程宗扬只觉喉咙发干,期期艾艾道??这样……不好吧……

云如瑶望着他,然后分开狐裘,露出雪滑腰肢。她里面穿着一整套霓龙丝制成的情趣内衣,上面是低胸乳罩,下身是白色透明的丝织内裤,还有同样质地的长筒丝袄,从纤巧足尖一直到大腿根部,都包裹在光滑的白色薄丝内。

再看下去,自己就要化身禽兽了。程宗扬强忍想流鼻血的冲动,勉强抬起头,忽然看到纱帐后面那幅画。

上次看得不仔细,这会儿又贴近了些,才发现那幅画作竟然是浮世绘,描绘樱花怒放的盛景,风格与闺房大相迳庭。

程宗扬脱口道:这是哪儿来的?

是我娘亲手绘的。

你娘是日本,不……东瀛人?

云丹琉点了点头。

程宗扬脑中像跑马灯似的转开。云如瑶独居深闺,从未见过外人,自己恐怕是她唯一的朋友。从朋友的角度来说,这么做似乎挺不厚道。虽然小狐狸常拿圣人来戏称自己,但程宗扬知道自己跟圣人没什么关系,论起好色倒跟流氓差不多。撞到这种自投怀抱的事,有道是有杀错无放过。何况……云如瑶的生母竟然来自东瀛!

自己心仪多年的色情圣地——……瀛!

自从面对大浦安娜精彩的爱情动作片奉献自己的童贞之后,程宗扬对那些充满奉献精神和人间大爱的东瀛女优有着强烈兴趣,更别说搞一个日本妞素来是所有亚洲男人共同梦想,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品尝日本妞的味道。

没想到自己多年的梦想竟然在这里突然成为现实。一个有东瀛血统的美妞主动要和自己交欢。这么好的机会,如果自己圣人气大发而错过了,不但自己后悔一辈子,恐怕连云如瑶也看不起自己。

程宗扬道:你娘是不是说过,如果你十六岁还是处女,会让妈妈担心?

云如瑶摇头。我娘很早就去世了。我已经不记得她了。

说着她双腿柔柔分开,将包裹在薄丝下的秘处锭露出来,帮我脱掉,好吗?

程宗扬只剩最后一道心理防线,你可想清楚了……你还是处女吧?

所以才要给你!

云如瑶语气坚决地说:我又嫁不了人的,我已经愿意了,难道你不敢吗?

真被她看扁了!程宗扬心一横,干就干!这个日本小妞都不怕,何况我程宗扬又不是没有担当的人!

程宗扬打定主意,反而不急,他抱肩露出一丝坏笑。你娘没有告诉你吗?按你妈妈那里的风俗,女孩子要自己铺好床、脱掉衣物,才好邀请男人。如果我帮你脱就是强奸了。

云如瑶看似柔弱,却是极大胆的女子。程宗扬一说,她主动解开乳罩,露出两团酥软雪乳,再把那条白丝内裤褪到膝下,一边翘起玉腿,将内裤从脚尖摘了下来。

这一幕足以使任何一个男人心醉神迷,何况眼前的少女还是一个如假包换的古典美人。她长发盘成鬟髻,樱唇玉齿,眉枝如画,白玉般的耳垂各有一个小小玉塞,娇美容颜配合性感现代的情趣内衣,充满异样的香艳魅力。

红色的花梨木榻间香气扑鼻,云如瑶躺在那条厚厚狐裘上,白玉般的娇躯赤条条裸露出来,在灯光下仿佛散发出迷人玉光,将淡红纱帐映照得一片明亮。

她肌肤莹润洁白,两条纤美玉腿像栀子花瓣白嫩,脚掌纤巧莹润,宛如冰玉琢成。在她腹下,性器还有几分女孩般的稚嫩,娇美阴唇柔柔并在一起,仿佛呵口气就会化成一汪春水。

在程宗扬炽热的目光注视下,云如瑶大胆地张开双腿,将娇嫩玉户绽露出来。

她下体白白嫩嫩,因为身子气血不畅,下体光溜溜没有一丝毛发,竟是天生的白虎。

程宗扬对白虎没有什么忌讳,相反,光洁无毛的娇嫩性器能激起自己更强烈的冲动,丹田一片火热。他张开手,见云如瑶没有反对,径直把手掌放到少女下体,包住那光滑如玉的性器。云如瑶像被烫到一样并起双腿,夹住他火热的手掌,目光落在他脸上,喉中发出娇细的呻吟声。

程宗扬这几天跟熟女搞惯了,无论丽娘、芸娘,还是芝娘和卓美人儿,一上来就是大开大阖地猛干。这会儿面对云如瑶不得不耐住性子,手掌按住那团柔嫩轻轻揉弄。光洁玉阜握在掌中,手感像剥壳的鸡蛋一样光滑软腻。

云如瑶的反应却让他大出意料。她星眸半闭,呢喃道:你手上好热……再用力些……

程宗扬剥开她白嫩阴唇,捻住那粒娇红欲滴的肉珠在指间揉捏,渐渐用力。

云如瑶肌肤绷紧,乳尖硬硬翘起,唇瓣变得鲜红,显然已经情动十分。

即使卓云君那样的成熟女人,与自己裸程相对还免不了害羞。这个不出深闺的少女第一次在男人面前裸露身体却没有多少羞涩,不仅坦然,而且有种与生俱来的媚意,让程宗扬禁不住怀疑她早逝的母亲究竟是什么人?

看来这丫头要粗暴点才能满足。程宗扬抓住她一只光滑玉膝,用力将她双腿分开。云如瑶低叫一声却顺从地放软肢体,将玉户敞露在他指下。

程宗扬心里多了些把握,一边揉弄她的性器一边道:这是什么?

云如瑶媚眼如丝,用娇媚声音道:是人家的牝户。

是从书上看的吧?

程宗扬笑道:那段是怎么写的?

云如瑶咬住唇瓣,眼睛水灵灵望着他,笑道??才不告诉你!

程宗扬抓住她的雪乳,用力程了几下,说不说?

云如瑶吃痛地颦起眉,软化下来。好啦,人家说啦……

云如瑶在他的揉弄下,用娇滴滴的声音道:那妇人解去小衣,翘起两条粉嫩白腿,露出白馥馥的牝户,笑吟吟任那汉子扪弄把玩……啊呀——你的手好烫……

程宗扬放轻力道,笑道:是如瑶的牝户太凉了。

云如瑶搂住他的脖颈,娇喘道:萧哥哥,人家学书里的样子,把牝户给你把玩,哥哥高兴吗?

当然高兴。

程宗扬笑道:如瑶的牝户好嫩。告诉哥哥,这么嫩的牝户被哥哥玩,如摇开不开心?

只要哥哥高兴,如瑶就开心。

云如瑶没有多少少女羞态,这会儿被他摸得浑身发软,娇声轻笑道:哥哥的手指好热,如瑶的牝户都要化了……

说着她打个寒噤。

程宗扬心生怜意,温言道:你身上好凉,我来给你暖。

说着他展臂把云如瑶抱在怀里,燥热身体顿时传来一阵凉意。

云如瑶软软依在他臂间,娇小胴体纤巧又娇弱。没有狐裘的阻隔,少女身上的寒意与自己身体的热量交融相遇,顿时娇驱轻震,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

程宗扬感觉自己像抱了一大块寒冰。那具娇小身体内正散发出丝丝凉气。他缓缓吐纳,丹田气轮疾转,催动气血运行,化去侵入体内的寒意,低声道:你身上这么凉,不难受吗?

云如瑶摇头,我已经习惯了。

人是暖血动物,她体温这么低,难怪气血运行不畅,容易昏厥。程宗扬拥着她柔软身子,鼻端嗅到一丝少女清幽的香气,不由心头激荡。这丫头的症状与月霜好像……云如瑶蜷缩在他怀中,呢哝道:你身上好热……

程宗扬禁不住搂住云如瑶的颈子,与她唇舌相接。云如瑶胸口急剧地起伏几下,并没有挣脱。她唇舌的动作很生疏,显然没有和人亲密接触过,但听话地配合他的吸弄,吐出微凉舌尖,让他用唇舌含住挑动。

这丫头对身体的接触并不反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幼丧母,上面几个哥哥把她藏得严严实实,又没办法教她,还是因为身上一半的东瀛血统,倒没有寻常女子那种心里千肯万肯,面上还要娇柔作态的样子。

程宗扬被她的娇态挑逗得心头火热,拉开裤子坏笑道:你上次问什么是玉茎,摸一下就知道了……

云如瑶手掌被他引到身下,摸到一个硬硬的物体。触手的热烫感令她浑身一颤,小小地惊叫一声,好大!

阳具被那只凉滑小手握住,强烈的刺激使程宗扬气血翻涌,喘口气道:你刚才背的,接下来是什么?

云如瑶握着他的阳具笑啐道:他们做的不是好事。

谁说不是好事?

程宗扬挺了挺下身,火热的阳具怒龙般在她柔荑中滑动几下,不是好事,写书人干嘛还费那么多笔墨?我告诉你,这种事无论男女其实都是喜闻乐见的……

云如瑶凉浸浸的纤手握着他的阳具,忽然禁不住笑了一声:着棱跳脑,紫强光鲜,沉甸甸甚是粗大……

程宗扬哈哈大笑。好你个云丫头,看这些黄书也能过目不忘。

什么是黄书?

就是你看的这些。

程宗扬一边说笑,一边使出细致手法在她下体挑弄。

云如瑶玉脸绯红,在他的扪弄把玩下,不时便露淫春心。等程宗扬松开手,白净玉户已经蓓蕾初绽,花瓣微微张开,透出一抹娇艳红色。

云如琉鼻尖微微发红,望着程宗扬道:人家牝户被你摸得好热。

是吗?

程宗扬刮了刮她的鼻尖,你看了那么多,该怎么做?

云如瑶大大方方地翘起一条美腿,将玉户绽露出来,然后一手扶着他胯下那根玉茎,送到自己下体。

这也是书上写的,这丫头学得还真快,做起来似模似样。程宗扬提醒道:开始会有一点痛,忍一下就好了。

云如瑶惊讶地眨眨眼,怎么会呢?书上说,他们不是很快活吗?

你是处女哎,第——次会落红的。不过不用怕,我会很小心的。

程宗扬一手握住阳具,龟头沿着肉缝在她娇嫩的玉户间拨弄。少女小巧精致的性器被龟头挤压,微微绽开,露出里面红腻蜜肉。云如瑶咬住唇瓣,忽然蜜穴一紧,火热龟头没入花唇,挤进下体娇小滑嫩的穴口。

痛吗?

云如瑶摇摇头。

程宗扬慢慢用力,龟头挤开淫腻而紧凑的蜜穴,顶住里面一层韧韧薄膜。

云如瑶眉头微微颦起,露出吃痛表情。

程宗扬连忙停下来:是不是很痛?

云如瑶忽然一笑,双手抱住他的腰身往下一压,一边下体向上挺起,主动送上嫩穴,那根又热又大的阳具顿时落下来,重重撞入自己处女的蜜穴。

云如瑶小小痛叫一声,手臂却搂得更紧。小巧滑凉的嫩穴与阳具紧紧相接,再没有一丝缝隙。

程宗扬完全没想到}个处女在床上如此热烈。未经人事的云如瑶毫不掩饰自己的痛楚,但在破体的剧痛中仍然竭力挺动下体,让粗热阳具挤进自己蜜穴深处。

程宗扬侧身抱起云如瑶一条雪白玉腿,压在她纤美胴体上,阳具在她嫩穴中用力进出。云如瑶白嫩屁股微微翘起,一抹殷红血迹从穴中淌出,流到光润如雪的臀沟间。

云如瑶蜜穴又滑又凉,紧紧裹住肉棒。随着阳具挺动,体内深处的寒意一点一点被激发出来。她紧紧颦着眉峰,搂住身上男子的腰身。他腹下那根粗硬阳物在自己体内不停挺弄,带来一波又一波的热量,寒冰似的身体一点一点融化。

程宗扬把她两条玉腿都架在肩上,一下下挺动腰身。云如瑶腿上还穿着透明的白色丝袜,她双腿纤美柔润,抱在怀中光滑得宛如美玉。

腹下火热的阳具怒龙般昂起,在少女禁地进出。云如瑶光洁无毛的牝户被肉棒挤得圆圆张开,阴唇紧贴棒身,随着肉棒出入时张时收。殷红血迹从穴中不住溢出,光洁玉股间沾满落红。

云如瑶尖叫着颤声道:不要停!好哥哥,用力干瑶儿的牝户……

程宗扬在她紧狭的蜜穴内越干越猛,几乎忘了她还是刚破体的处女。忽然云如摇抱紧自己,弓起腰肢,接着肩上一痛,被少女玉齿咬住。

程宗扬也兴奋起来,抽送越来越快。云如瑶被他的阳物捣弄得花枝乱颤,几乎喘不过气来,突然间玉体一软,柔颈歪到一边,就那样昏了过去。

与此同时,一股阴森寒意从她蜜穴深处涌出。程宗扬情不自禁地打个哆嗦,突然想起一件事——这是寒毒!难怪自己刚才想起月霜!

云如瑶身体症状与月霜酷似,只不过月霜跟在王哲身边,有那个精通九阳神功的大高手时时照应,情形比云如瑶好得多。月霜为了一劳永逸地解除身上寒毒,竟然想在自己心头刺血。结果……不知道她有没有到长安去……

程宗扬用力晃了下脑袋。如果云如瑶体内也是寒毒,能治好她的恐怕只有自己。自己用生死根转化的真阳浓郁无比,只要把精液射在她体内,比什么补品都强百倍。

程宗扬又大力抽送百余下,云如瑶吃咛一声,醒转过来。她穿着丝袜的纤足仿佛一对小巧精致的玉勾,在程宗扬肩头摇晃,圆润又雪嫩的屁股高举,被程宗扬撞得发红。破体的元红随着臀沟淌到榻上,丹流席间。云如摇摇着雪嫩双乳,在他的挺弄下发出不成字句的低叫,体温忽高忽低。

别担心,

程宗扬道:一会儿你体内的寒毒就会压制下去。

云如瑶似懂非懂地点头。狭窄而富有弹性的蜜腔被阳具撑满,蜜穴深处的柔嫩花心在龟头撞击下滑来滑去,带来阵阵酥软的快感。忽然程宗扬浑身一震,阳具跳动,在云如瑶体内喷射起来。

滚热精液射入花心,云如瑶被烫得娇躯一颤,蜜穴情不自禁地收紧,紧紧裹住阳具。

程宗扬呼口气,拥着她滑凉玉体。云如瑶玉颊红霞未褪,蜜穴有节律地收缩着,似乎还沉浸在性交的欢愉中。她用娇柔声音道:好热……从人家下面一直暖到心□……

程宗扬道:你刚才是寒毒发作,这会儿是不是好多了?

云如瑶道:以前寒毒发作的时候,所有的血脉仿佛冻住,痛得昏过去才好受些。这会儿人家血脉好像都化开了……

说着她一手抚住下体,露出痛楚表情。

程宗扬怜惜地说:还痛吗?你还是处女呢。

云如瑶美目光芒流转,人家又嫁不了人。

她拥住程宗扬精壮炽热的身体,露出动人笑容,这两日如瑶一直在想,如果你去了江州,只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若错过今晚,如瑶一辈子也不知道书里写的是不是真的……

这丫头真给了自己一个惊喜。平常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在床上却是另一番姿态。初次交欢就这样火热,以后还不知道会怎样?别说她没有嫁人,就是嫁了人,自己也要抢过来。至于云老哥,不介意自己当他的妹夫吧?

那我们说定了,你如果嫁人,只能嫁给我。

好啊。

程宗扬亮出肩头,瞧,这是你咬的。

人家下面都给你了。

云如瑶偎在他怀中道:人家穿上你带来的内衣,就是想让你亲手把它们脱下来。你偏偏让人家自己脱。

瑶儿自己脱光给我看才好玩嘛。

云如瑶娇媚一笑,拿起那条洁白亵裤,一点一点抹去自己下体的血迹。亵裤上红红白白,沾满她楚楚动人的落红和自己的精液。

你射了好多……

云如瑶红着脸说:人家里面都是你的味道。

程宗扬捏了捏她的鼻尖,你身子好弱,刚才还晕了一次,还是要补补。

云如瑶拥住他的颈子,在他耳边细声道:哥哥的大肉棒就是人家的补品,人家被哥哥搞过,里面暖暖的,好热呢……连人家的寒毒也被你制住了。

云如瑶动情地说:你去了江州,莫要忘了如瑶。

怎么会呢!

程宗扬忍不住想揭破自己的身份。但这会儿正两情相悦,说这事未免太煞风景,你休息一会儿吧。

程宗扬还没说完就被云如瑶拉住,不要!

干完就走确实有点不厚道,程宗扬笑道:那好,我和你一起睡。

云如瑶伏在他臂间道:人家睡不着。

那你想干什么?下棋?看书?还是讲故事?

云如瑶扬起脸,嫣然笑道:人家要再做一次。

看着少女娇美面孔,程宗扬张大嘴巴,半晌才吐口气。幸好你碰见的是我。如果真是小狐狸,这会儿当场就掉链子了。

云如瑶元红新破的娇态早引得自己欲火高炽,还准备回去找卓美人儿或芝娘再干一炮。这会儿玉人有约,程宗扬不再客气,俯身压住云如瑶的娇躯,阳具雄风再起,笑道:瑶儿最爱吃的补品来了。

云如瑶娇喘吁吁地说:人家已经不是处女了,哥哥再用力些……

好啊!你是觉得我刚才不够用力吗?

啊呀……顶得好深……人家里面又热起来了……哥哥,等你干完,一会儿让人家在上面好不好……

好啊,

程宗扬坏笑道:等会儿让瑶儿也来个倒浇蜡烛……

夜凉如水,月色溶溶,闺房内兰香四溢,春意浓浓。

从小楼出来已经过了子时。程宗扬熟门熟路地贴着院墙西行,在墙角轻轻一纵,攀住墙头。

这些天程宗扬早已把云宅这一带摸透。云宅看守最严密的是云六爷住的迎风堂和藏金的库房,其他地方也和寻常人家差不多,只要小心点就能瞒过护卫的耳目。

程宗扬掠入一处假山,一边等护卫过去,一边想着刚才激烈的一幕。云如瑶那样一个弱不经风的淑女,在床上活脱脱换了一个人。那情热如火的样子让自己想起云丹琉在舟上冲杀的英姿。

那丫头不仅胆大,而且好奇心强,什么花样都敢试。如果不是自己还有一点克制力,知道她刚破体不能做得过分,险些连她的后庭都用了。

等护卫走远,程宗扬从假山出来,一抬头就看到一个人影,心里顿时格登一声,冷汗差点出来。

云苍峰背负双手,仰头看着天上月影,像是没留意背后有人,自言自语道:今晚月色不错啊。

夜路走多了,少不了要撞上这一铺。看情形云苍峰已经等了不少时间,这会儿想躲也来不及。程宗扬硬着头皮走过去,云老哥也在啊,哈哈——

云苍峰一脸讶异地回过头,原来是程小哥。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程宗扬干咳一声:有事要找老哥商量,一时着急就自己进来了。云老哥不介意吧?

怎么会介意呢。

云苍峰大度地摆摆手,促狭地笑道:不过小哥这趟来未必是找我的吧?

看着程宗扬尴尬的样子,云苍峰哈哈大笑,我说丹琉这几日怎么会转了性子,整天在房里,门都不出。

程宗扬连忙道:老哥别误会啊!

不会!不会!

云苍峰神情轻松,好像一点都不把他偷偷摸摸的行迳放在心上。程宗扬想解释都解释不了,总不能说我不是找你侄女,而是专程把你侄女的小姑姑搞了吧?

程宗扬转过话题:云老哥,有件事找你商量。

云苍峰笑道:不用急,不用急。丹琉回来还没几日,在家里也没待多少日子,待过了年再提也不迟。

亲娘哎,我不是来提亲的!程宗扬苦笑道:云老哥,咱们先不说大小姐的事。我是说几家作坊。

哦?

云苍峰认真起来。

程宗扬坦然道:我这边人手不够,石灰坊、织坊,还有建楼、筹备商号的事,祁远一个人砍成四个也忙不过来。我想了一下,不如把铜器坊还给云老哥,我只要一成干股便够了。

这等于让云家垄断拉链的生意。云苍峰徐徐呼口气:一成未免太少了些。

程宗扬道:我只是拿了件样品,一点力气都没出,一成已经够多了。

云苍峰点头:这样吧。等小哥的临江楼盖好,除了上面的佛像,楼里的装饰也由我云氏一力承担。

程宗扬大笑道:云老哥这么大方,干脆把大佛塑成云老哥的模样吧。

云苍峰莞尔道:自从临川王下定决心做个贤王,我便将你的主意透给六弟,六弟一听之下,也大加赞叹。如今六弟游历诸地、遍访诸侯,正以此待价而沽,有意者颇为不少。

程宗扬道:建个佛还不容易?这也能奇货可居?

云苍峰笑道:十八丈水泥楼可是独一无二。此楼若是建成便是建康第一胜景。楼顶佛像平地高出二十余丈,数十里外便能看到。到时夜间在佛前点燃长明灯,更可作为船只往来的灯塔。

云苍峰玩笑道:你放下铜器坊也好,我现在只盼你的临江楼能早日建成,好看看我那间寓所风光如何。

没问题!

程宗扬笑道:明年这个时候保老哥住进去—!如果一切顺利,说不定能赶到明年夏天完工。

云苍峰怔了一会儿,摇头叹道:小哥行事往往出人意表,我念着此楼若能建成,最快也是三年之后,小哥竟能一年完工。那水泥真有如此奇效?

祁远计算过,使用水泥,建造速度比木石结构快了数倍。除了水泥要烧制,其他竹子、沙子在建康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应有尽有,而且这些天解散的军士也不少,人力充足。算下来,一年时间真能把楼建起来。这会儿程宗扬不好把话说得太满,到时候老哥就知道了。

云苍峰笑道:祁远试浇水泥之事我已经听说了。此物若真如小哥所说,利润只怕还在拉链之上。

水泥带来的不只是利润……

程宗扬笑着,心神远远飞开。

他已经想好要把水泥交给一个人。在他们手里,水泥将成为克敌制胜的碉楼和牢不可摧的坚城,为这个世界带来划时代的改变。

时间一日近似一日。这天下午祁远早早便从石灰坊回来,在工地照应的易彪已经在厅里等候,旁边是新婚不久,喜气未除的吴战威和小魏。秦桧和吴三桂各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门口,神情凝重。兰姑、芝娘、翠烟这几名女子也都出来在厅里坐着。

程宗扬进来看了看周围。怎么了?这个月的工钱不是发了吗?先说好啊,你们要是因为递了双份礼,想预支工钱可没门儿!

秦桧咳了一声,站起身道:属下已经看过,九月十六是黄道吉日,诸事皆宜。公子若要远行,午时最好。

原来是这事啊。

程宗扬笑嘻嘻坐下来,说道:我正想找个机会跟大家商量一下呢,正好大伙儿都在。

他看看周围,死丫头竟然没来,真是好事!赶紧把事情交代清楚,自己拍拍屁股走人,答应她的拉链坊就去找云老哥好了。

先说几个作坊。铜器坊我已经交给云家,拉链的生意由他们打理,我们只抽一成利润……

祁远插口道:程头儿,你说多少就多少。可建康的生意刚铺开,八字还没一撇,你就要去东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战威粗声大气地说道:不管程头儿去哪儿,我老吴肯定要跟着去的—!做生意我不行,跟着牵马、劈柴总成吧?

吴三桂道:大哥,你刚成亲就丢下嫂子?这说不过去!程头儿,你就是去东海也得等这边生意做起来再说吧?

行了,大伙别吵,听我安排!

听说家主突然要去东海,众人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程宗扬打定主意,非要去看一眼才死心。

水泥坊老四看着,小魏给你帮忙。工地那边,彪子!我都交给你了,一年时间给我建成!有什么事搞不定就找吴大刀商量着办。

易彪与吴战威对视一眼,只好答应道:是!

长伯,咱们的商铺等楼盖好再说。我已经跟云老哥说好了,那些东西你也不用带兄弟守着,都送到云家的库房里,这样把你的人手也腾出来了。这个家就交给你,有什么事多找云老哥商量。明白了吗?

几个人虽然都不怎么情愿,但陆陆续续答应下来。

几件大事安排完,程宗扬笑道:我去东海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会之,你再带一名兄弟,咱们三个就行。

秦桧道:织坊怎么办?

程宗扬扭头道:这个要嫂夫人帮忙了。

柳翠烟一怔:我吗?

反正织坊都是女子,做的又都是女人用的衣物,嫂子只用照看一下,再加上兰姑、莺儿她们帮你,怎么样?

兰姑有些心动,抿嘴笑道:只要主子不嫌弃,我们就试试。

柳翠烟也笑了。那好。我们便试试,做得不好,你们可不许笑我。

那怎么会呢?

程宗扬笑道:有兰姑帮你,做些衣服还不容易。

兰姑道:说起霓龙丝衣,我倒有些主意呢。

她笑着住口,显然那些主意不适合在大家面前说出来。

程宗扬笑嘻嘻道:我等着看你做的衣物了。还有,别墅也要有人打理,芝娘,那边就拜托你了。

芝娘柔声应了一声,是。

程宗扬想了一下。那边清静,如果那位天竺阿姨在这边待不惯,也一并迁过去吧。加上雁儿,你们三个好作伴。

芝娘微笑道:奴婢知道了。

程宗扬虽然没提,其实还是不放心姓卓的女子一个人在岛上。

后天就是九月十六,别的人也不用通知。长伯,你给石少主、张侯爷递个帖子,说我走得匆忙,不及面辞,回来再向他们两位赔罪。

程宗扬站起来,一身轻松地拍了拍手,慢则五个月,快则三个月,我就回来!到时候楼也该盖得差不多了,好好商量一下怎么装饰的事。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1/04/05 11:58:25

第六章义死

世上不如意事十有八九,一到别墅就撞上小紫兴师问罪。她叉着腰,一脸不高兴地说:我的拉链坊呢?

程宗扬叫道:谁舌头这么长啊!

云家昨天就接管了作拉链的铜器坊,你以为我不知道!

程宗扬干笑道:我以为你对那些没兴趣,原来偷偷跑去看自己的产业。看不出你还是个小财迷呢。

程宗扬拿出血如意,耍赖道:拉链坊已经没了,大不了把这个还你好了。

小紫抢过血如意,娇叱道:雪雪!咬死他!

雪雪张牙舞爪地直冲过来,如果不是长得太可爱,看起来像雪白绒球一样,还是挺有几分威猛的。

嗨,你这个小狗崽子!

程宗扬一脚把它踩住,恐吓道:小贱狗!我想打你不是一天、两天了!

雪雪委屈地呜咽一声,在他脚下来回摇着它的小尾巴。

小紫突然出手,一枚细针从她衣角飞出,带着蓝汪汪的光芒直刺自己脖颈。

程宗扬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往旁边闪开:死丫头!谋杀亲夫啊!

把作坊还回来!

做梦!

紫鳞鞭从小紫腰间笔直飞出,快如闪电。程宗扬心头一凛,这丫头在南荒时显露的水准比自己差了一点点。考虑到殇侯的关系,她有意保留实力,而自己占了鬼王_积尸气的便宜,可能真实修为比自己高一点点,总之相差不远。

但在莫愁湖一战,自己突破三级达到入微境界,已经不逊于这死丫头。而且玄武湖大战中,掌握水师的自己一方虽然惨胜,自己却占了莫大便宜。双方过万精锐葬身湖底,除去最后王处仲击鼓覆师,撼动天地的狂举一举冲淡湖上弥漫的死亡气息,自己的生死根至少吸收三千道死气。

那种感觉就像平白得了三千万金铢。在遇到王哲之前,这么多的死气被生死根转化为生机,顶多能让自己在十几天时间内神清气爽,然后流失得干干净净。

王哲给他植入的气轮,使程宗扬看到最基础的修炼之术,如果他勤于修炼,也许能在生机流失殆尽之前被动的受惠一小部分。

直到得到殇侯指点,程宗扬才获得主动转化生机的方法,将生死根所转化的生机纳入丹田,有意识地转化为真阳。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这一次吸收的死气太多,使自己修为不足的缺陷显露无遗。

程宗扬估计,在生机流失之前,自己能够转化的真阳不足所吸收死气的两成。

他遗憾地想到,如果这三千道死气是五个月内陆续吸收,效果会大不相同。

打个比方,这就像自己平白得了三千万金铢的现款,但使用限期只有十五天。

最好的选择是存进户头,不受现款有限期制约,但按照自己四级修为,每天存款上限只有四十万,十五天只能存五分之一,剩下的就算不用也到期无效。如果自己再上一级,达到五级修为,每天存款上限将会达到一百万,算下来有半数都可以获益。

这也没有办法可急,总不能拉三千人出来,每天杀二十个让自己转化吧?不过另外一个好处就是这十几天内,自己可以尽情挥霍,不但修为突飞猛进,而且精神百倍。毕竟口袋里有两千多万金铢,十几天的时间,随便怎么挥洒也耗用不尽。

玄武湖一战到现在不过半个多月,自己的进境几乎比得上前半年。打个比方,如果面对南荒时的程宗扬,来两个自己也不怕。就是因为这一点,程宗扬才悍然把许诺给小紫的铜器坊给了云家,自己进境如此神速,打不过别人,欺负欺负这死丫头应该没问题吧?

谁知这丫头整天操着坏心思,进境一点都不比自己慢。紫鳞鞭速度倍增,自己腾身跃起,几乎攀住厅上高悬的水晶吊灯,仍被鞭身缠住脚踝,硬生生扯落下来。

砰的一声,程宗扬重重跌在沙发上。紫鳞鞭毒蛇般缘踝而上,一圈圈绕过自己的小腿、膝弯,鞭梢直指自己腹下那个要命部位……

死丫头!

程宗扬惨叫道:不用这么狠毒吧!

还我作坊!

程宗扬从怀中拔出匕首,拼命斩鞭梢,顺势用匕首柄部的珊瑚铁砸在紫鳞鞭中段。

劲气交击,程宗扬发现这丫头修为真的是猛增一大截,比起自己相差无几。殇侯那死老头说修炼到第四级入微的境界,资质平庸者要花二十年,就算死丫头是妖精也不可能半个月内突飞猛进吧?

紫鳞鞭被匕首击中,鞭身失去力道,从腿上松开。程宗扬翻过沙发,然后吐气开声,用匕首施出刀法,猛虎般将小紫攻势全都击回去。

程头儿,你好厉害哦。

小紫笑吟吟说着,紫鳞鞭横在空中,游蛇般向前一撺,攻向程宗扬的手腕。

程宗扬对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这句口诀有刻骨铭心的认识。自己只靠一柄匕首,面对小紫丈许长鞭,可是吃尽苦头、险境迭生。

小紫鞭上的力量、速度,还有出招的诡异都比以往有了质的飞跃。自己稍不留神就啪的一声脆响,衣袖像刀割般齐齐绽开,手臂多了一道血痕。

程宗扬惨叫一声,面对扑面而来的紫鳞鞭,忽然丢开匕首,抱着手臂往沙发上一躺,不打了!

鞭梢在他鼻尖寸许位置划过,发出的尖啸让程宗扬汗毛直竖。小紫左手一张挽住鞭梢,撇了撇小嘴。真没用!

哎哟,你个小贱狗!

雪雪见女主人得胜,立刻摇着尾巴,张开四条小短腿,哈哈哧哧地扑过来,一口咬住程宗扬的靴子拼命往下拽。

程宗扬干脆把靴子踢下来,小贱狗叼着靴子跑到小紫面前,兴奋地摇着尾巴向主人表功。

真乖。

小紫笑着,鞭子忽然飞出,将厅角帷幕卷下半幅,露出后面一张苍白面孔。卓云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女儿见过妈妈……

小紫笑吟吟道:原来是我的乖女儿在后面偷看。卓教御修为高深,肯定看不上我们这点功夫。这会儿多半正在肚子里耻笑吧?

卓云君低下头。女儿不敢。

是啊,卓教御被废了武功,自愿投靠我们做了妓女,看见也没什么用。这会儿既然不是来偷看,肯定是过来卖的啰。

小紫细长鞭梢滑入卓云君腰间,缠住她的内裤往下一扯,一直拽到膝间。

卓云君裸着下体,僵了片刻,挤出一丝媚笑:主子来过夜,奴婢过来给主子侍寝。

小紫在她白臀上抽了一记:那就光着屁股上船吧。

上什么船啊。

程宗扬捡起匕首,气哼哼道:如果我拿了双刀,看我不砍死你!过来,卓美人儿!咱们到楼上乐乐!

紫鳞鞭啪地抽在程宗扬脚前:去石灰坊!

程宗扬叫道:天都黑了还去个屁啊!

我不管!你把我的拉链坊送人了,拿石灰坊来换!

石灰坊做水泥的,你少添乱啊。

看着小紫眨眼,程宗扬连忙改口,这么办吧,织坊给你好不好?你瞧,霓龙丝是你族里出产的,做出来的又是女人用的东西。又光鲜又漂亮,总比脏兮兮的石灰坊好吧?

小紫转了转眼睛:不行!我要去比较一下!哪个值钱我要哪个!

程宗扬叫道:你还真不傻啊!

小紫笑吟吟道:走吧,乖女儿,大笨瓜最喜欢看你光着屁股扭啊扭的样子。

她回过头。雪雪,你在这里乖乖的,不许偷别人的鞋子吃!

雪雪听话地点点头,一溜烟钻得没影了。

圆月在薄絮般的云层中穿梭,秋风吹动湖水,掀起银鳞般的细浪。乌篷小船张起轻帆,在月下驶过广阔的玄武湖。借助风力,不需要摇橹那么辛苦,只需操舵保持航向,小船便帆影微动,一路朝青溪行去。

程宗扬一手枕在脑后,懒洋洋躺在船尾,除去鞋袜的双脚垂到湖中,感受湖水的清凉,另一只手则不客气地在旁边一具玉体上抚弄。

卓云君抱着船舵跪坐在船尾。她身上只披一条浴衣丝袍,除了腿上丝袜,里面光溜溜地一丝不挂。

程宗扬手掌伸到她丝袍里,抚摸她丰腻胴体,一边道:太乙真宗也挺有意思啊。两位教御失踪快一个月了,居然一点动静没有。

卓云君勉强笑了笑:蔺贼惯于作伪,齐教御闭关多年,未必有人知道他出关。至于我……蔺贼纵然给我栽上叛教罪名,但局面未定,只要夙师兄、林师弟没有被他压服,也不好大肆声张。

这么说,蔺采泉只敢私下对付你了?喂,你那些弟子有没有漂亮的?

卓云君脸色一变。

程宗扬在她乳尖捏了一把:我又不是色狼!只不过好奇,大家随便聊聊也不行啊?

小紫撇了撇小嘴。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程宗扬笑嘻嘻道:小丫头,过来让我摸摸你的小屁股。

好啊。

小紫勾了勾手指,来啊。

程宗扬发狠地说道:你以为我不敢啊!你敢脱我就敢摸!

小紫娇媚地依在船沿,纤巧小手扯住衣带,轻轻一拉,衣带松开,露出里面内衣一角,用柔腻声音道:程头儿,来摸人家啊……

死丫头身上不会有什么机关吧?程宗扬紧张地盘算,自己只要一只手就能抓住她两只手腕,再避开她的戒指、臂钏,把她身子压住,接着绊住她两条小腿。她四肢、身子都不能动,还能捣什么鬼?自己还能腾出一只手,想摸哪儿就摸哪儿……

不对,死丫头肯定有诡计!

程宗扬灵光一闪,嘴巴!好险好险!死丫头嘴里肯定藏东西,趁自己不注意,来个狼的。

程宗扬和颜悦色地说道:小紫啊,我们玩个游戏,先把你嘴巴塞起来好不好?

胆小鬼。

小紫桥滴滴道:人家嘴里又没有暗器。喏!

小紫张开小嘴,还吐了吐舌头。程宗扬扯下她袖里丝巾,带着大灰狼一样的笑容道:还是塞起来保险些。

小紫乖乖张开小嘴,让他用丝巾把自己嘴巴塞住。程宗扬立刻露出色狼嘴脸,抓住她两只手腕往上一推,整个人压在她娇小胴体上。

小紫痛楚地皱起眉头,在他身下无力地挣扎,但她四肢关节都被牢牢压住,无法动作。她明媚眼睛一眨,迸出两点楚楚可怜的泪花。

程宗扬得意狞笑道:死丫头,你也有今天!

他扯开小紫的衣角,手掌伸到少女衣内。刚触到她娇嫩肌肤,背后突然穿来一声大喝:那边的船只!干什么呢!

接着一道光线射来。

卓云君急忙拉住丝袍,遮掩双腿。程宗扬扭头看去,只见水道突然变细,船只已经划过玄武湖,进入青溪渠口。岸旁停着一条两层的官船,几名差役正大呼小叫地举着长杆灯笼,朝乌篷船上瞭望。

一杆灯笼几乎戳到自己脸上,灯光下映出一个精致如玉的少女,她双手被自己抓住,嘴巴塞着丝巾,衣带松开,娇小身子被压得丝毫不能动弹,正哭得梨花带雨,那种娇泣美态让人一看禁不住心都碎了。

程宗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妈的!又被死丫头害惨了!

官船上传来一个惊愕声音,程少主?

程宗扬恨不得一头碰死。竟然还有人认得自己,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那人回头道:没事了—!没事了!把灯笼收起来!

灯笼摇摇晃晃地收回去,但黑暗中仍有无数好奇的目光朝这边张望。

船身微微一沉,一个人落到船上,抱拳客气地说:程少主。

程宗扬赶紧放开小紫,爬起来道:原来是褚从事。哈哈……

一边干笑一边讪讪拿出小紫嘴里的丝巾。

丝巾一扯出来,程宗扬知道自己错了。死丫头抽抽噎噎地哭出声来,而且还故意装出不敢高声的样子,凄楚得令人肝肠寸断。那种委屈比什么控诉都深刻,连程宗扬都觉得自己是个衣冠禽兽,更不用说旁观者了。

建康世家恶少干的荒唐事多了,褚衡本来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过来打个招呼,这会儿踌躇一下,禁不住问道:这位是……

程宗扬把小紫挡在身后:我的一个小婢。见笑见笑。

褚衡犹豫一下,笑道:少主年少风流固然是雅事,但这些日子夜晚不靖,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这下坐实自己是个胁迫小婢的恶少,偏生辩无可辩。程宗扬苦笑道:多谢从事好意。我这就回去,今晚无论如何也不出来了。

褚衡笑道:往下一二里还有差吏的官船。公子多留意,告辞。

程宗扬忍不住道:出了什么事?官府这么大动静?

褚衡低声道:又出了起命案。这回是泉捕头……

什么!泉玉姬被人杀了?

褚衡连忙道:在下没说清,城南陈氏纸坊的东家遇盗,泉捕头正好路过,与贼人交手,结果随她一道来的一名六扇门捕快被杀,泉捕头也受了伤。现在六扇门又派了郑老爷子来,要把贼人绳之以法。

连六扇门的都出事?这是什么贼?

看手法,应该和前些日子劫持画舫的是同一伙人。我原以为他们作案后便逃离建康,派了差吏四处缉拿,谁知他们还留在建康。

褚衡不安地看看四周,少主这几天多留神。听说那些贼人放话要捡建康大户人家下手。这天我们睡觉都睁着眼呢。

程宗扬心里升起疑云:画舫那桩案子,是不是在女尸身上发现南海珍珠?

不错。

褚衡惭愧地说道:还是泉捕头精细,在尸体上找到线索。跟上次的钉子……

褚衡突然闭嘴。程宗扬心里明白,徐府灭门的案子他肯定查出线索,但这事查到比查不到更麻烦。褚衡多半已经接到东府城的暗示,不敢再查。

不过那些珍珠芝娘明明说没有,为何官府查勘时发现?还因此到云家调查?

褚衡后悔自己说多了,躬身道:少主请回,在下告辞了。

程宗扬转过身,立刻七情上脸,咬牙切齿地说道:死丫头!

小紫扮个鬼脸,纤腰一扭,手指不动,松开的衣带便灵巧地缠在一处,打了个结。

程宗扬气哼哼道:死丫头,进步很快啊。

小紫娇声道:那当然,谁和你一样笨呢。

喂,你不会是吃了什么好东西,一下突飞猛进了吧?

小紫眨了眨眼,你猜呢?

哼哼,你一眨眼肯定是有鬼。

程宗扬摸着下巴,突然叫道:不对!

古冥隐死在自己宅中,自己却连一点死气都没察觉。只有一个可能:死丫头吸收他的功力!程宗扬抽口凉气,这种事你都干啊!

吸收他人功力属于绝对禁忌,不仅困难重重,而且为世人所不容。小紫连这都敢做,难怪是黑魔海一系的妖人。

小紫白了他一眼。才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么回事?

不告诉你!

我才不稀罕呢!

青溪以东是世家大族聚集之处,果然每隔三里就有一艘官船。好不容易过了青溪,秦淮河上游船如织,别说搂搂抱抱,就是让卓美人儿在船后扶舵都引来无数热辣辣的目光。程宗扬只好让她回到舱里,自己穿上鞋袜扶舵西行。

船过横塘,那片空地已经平整完毕。夜色已深,工地上仍然人头涌动,易彪正领人开挖地基。看来自己说一年完工给了彪子不小压力。

易彪指着空地到横塘的距离,对几个白胡子老头说着什么,忽然眼神一利,朝船上望来。

这家伙眼睛够尖,幸亏自己先把卓美人儿藏起来,要不更难解释。程宗扬挥手叫道:彪子!早点歇吧!

易彪双手拢在嘴边叫道:程头儿!你去哪儿?

我去石灰坊看看!

今晚祁四哥在家,坊上是魏兄弟!

知道了!

易彪突然想起来,掉头取了自己的长刀远远扔过来:这几日城里有盗贼出没!路上小心!

程宗扬接住长刀,向易彪挥手,嘀咕道:老四这家伙多半正跟兰姑上床呢。

小紫道:也许是芝娘哦。

不会吧?

大笨瓜。

不多时,小船驶入大江。眼前视野猛然变得开阔,滔滔江水仿佛从天际奔涌而来,一望无际。夜风渐起,一层层乌云堆积,月色越来越暗。交织的游船画舫和舟妓的欢笑歌乐都被抛到身后,四周只剩下大江奔腾流动的声音,永无止歇。

看看天色,程宗扬嘟囔道:看来要下雨呢。

船上轻帆鼓起,借着风势,速度越来越快。程宗扬掌着舵,费尽力气才靠近岸边,然后掉转船头沿江岸顺流而下,泊近码头。

死丫头,去把船锚解下来。

不要!人家才不要干这种粗活!

眼看船只飞速接近码头,小紫还像没事人一样,程宗扬恨不得掐死她。他丢下船舵,扑到船头,解开石锚,展臂一挥,缠在码头的石柱上。

船身猛然一顿,推着船只前行的江水从船侧滚滚而过,终于停下。程宗扬抹了把汗,死丫头!懒死你了!

说着他一手抓过舱中背包背在肩后,突然间脸色大变C程宗扬猛地扯开背包,只见一枚琥珀正散发妖异红光,隔着背包都能感受到它的热葭。

干!

程宗扬狂叫一声。

这枚琥珀是小紫交给他的,里面有一滴苏妲己的血,一旦这妖妇接近,一里之内会发热示警。但在莫愁湖上苏妲己被萧遥逸和秦会之联手击伤,至少要两、三个月才能复原。自己随手把琥珀丢进背包,忘了放在身上。此刻琥珀热量狂升,显然苏妲己不但在旁边,而且近在咫尺!

小紫一眼瞥见,立即抽鞭在手,扬腕将船篷一划为二。

破碎船篷间露出一个美艳身影,苏妲己慵懒地支着下巴,就那样贴在帆上,雪白长衣在风中猎猎飞舞,娇笑道:好聪明的小姑娘,我收你当女儿好不好?

小紫仰起脸甜甜笑道:好啊!?娘,你站得好高,人家看不清你呢。

苏妲己臂间丝带飞起,从帆上轻盈地飘落下来。身在半空,她妖媚笑容忽然一变,屈指弹开几枚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牛毛细针。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程宗扬抢过易彪丢下来的长刀,左鞘右刀,朝苏妲己攻去,一边喝道:你们快走!

走不了啦。

小紫道:她在横塘就跟上咱们,等我们过了江才出手,好让咱们没办法求援。

真聪明。

苏妲己笑吟吟道:还不扔了鞭子投降?看在你这么聪明的分上,我也不计较你跟这个叛奴合伙诈骗的事,只要割了你撒谎的舌头,拧断你的手脚,把你卖到窑子就行了。

小紫笑道:我有个女儿是做老鸨的,你若是喜欢,我可以让女儿收了你,当个粉头啊。

苏妲己美目生寒,娇叱道:我要杀的是这个叛奴和撒谎精!不相干的人滚开!

卓云君脸色苍白地立在船头。突然如来的剧变使她几乎呆住了。

小紫不高兴地说:不要吓我的乖女儿!

苏妲己失笑道:这是你女儿吗?当你娘也够了呢。

忽然她朱红色丝带一旋,挡住程宗扬猛虎般袭来的长刀,精致眉梢微微挑起。

程宗扬咬紧牙关,腮帮的肌肉岩石般鼓胀着。如果不是有易彪的长刀,自己这会儿连一拼之力都没有。谁能想到这妖妇不到一月时间就恢复如初,而且实力不退反进,以自己现在的修为也难以应付。

这次苏妲己没有跟他客气,一上来就连下杀手。那条丝带游龙般攀住长刀,让程宗扬每一刀劈出都要全力以赴,不过数招就接连遇险。

比上次幸运的是,自己身边还有小紫。那丫头的紫鳞鞭虽然不如自己的长刀飞舞狂啸、气势惊人,但招术诡异至极。苏妲己丝带拂来,莫名其妙就被耗尽真气,反而让她的紫鳞鞭借机反攻。

能在我的狐灵带下支撑十招,小妹妹,你的修为很不错呢。

脚下船身不住摇晃,似乎随时会在庞大的压力下分崩离析。朱红色丝带宛如狂风暴雨,将长刀的攻势完全化解,程宗扬不得不退上码头,稳住阵脚。

苏妲己身子一旋,将两人逼开。程宗扬退守码头,小紫则留在船上。她的紫鳞鞭越来越绵软无力,在狐灵带攻势下步步后退。

苏妲己当然不会被她的故意示弱迷惑,舍开程宗扬,被她诱到船上,狐灵带反而趁机攻势大张,将她的紫鳞鞭完全压制。小紫似乎这时才发现失策,但已经无法扳回局势,只能守住身周数尺范围,想给程宗扬策应已经是有心无力。

程宗扬沉着脸,刀光霍霍,以刚对柔与苏妲己硬拼。十几招一过,他发现苏妲己攻势虽然猛烈,却似乎有意回避与自己长刀的正面交锋,全部以阴柔力道化解,好像对某件事十分忌惮。

程宗扬略一思忖,顿时想起上次危难之中自己使出九阳神功,让这妖妇大惊失色。看来妖妇忌惮的正是太乙真宗的九阳神功!

程宗扬一边出招,一边催动丹田气轮,暗暗运起九阳神功。第一个光球很快凝出,在手太阳经络中运转不已,接着是手少阳的第二颗光球。程宗扬缓缓积蓄力量却含而未发,自己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不能一招重创苏妲己,自己的小命就没了。

卓美人儿!赶快跑!

程宗扬提声叫道:上面是石灰坊!去找小魏!

卓云君犹豫一下,跳到水中,然后攀上码头,赤脚朝山上奔去。

苏妲己看出她脚步虚浮,对她毫不在意,娇笑道:叫来也好,让我把那个逃奴也一并杀了!

娇笑声中,苏妲己左手朱红色丝带一声脆响,顶端尺许散成无数轻丝,无孔不入地朝小紫拂去。

苏妲己转身媚声笑道:这一着情丝万缕,小妹妹,你有得消受了呢。

小紫露出惊愕表情,紫鳞鞭与轻丝一触立刻败回,鞭梢荡入水中。

苏妲己狐灵带蓦然加速,将小紫娇小身影笼罩在轻丝下。她艳红唇角微微挑起,露出一丝残忍笑意。这一记情丝万缕是她的绝技之一,只要被情丝拂中,保证这个精致的小姑娘体无完肤,死得惨不忍睹。

小紫忽然一笑,垂在水中的紫鳞鞭蛟龙般飞出,带着无数水花迎向轻丝。与此同时,鞭身迸射出耀眼的紫色电光,只一击便破开苏妲己漫射的情丝密网。

苏妲己长眉一震,狐灵带末梢的轻丝被闪烁电光的紫鳞鞭击中,立刻蜷屈起来,已经败了一招。

不过这次交手,她也摸清这丫头的底细,小小年纪便有四级修为,果然难得,但与自己相比还差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苏妲己改变主意,涂着鲜红丹蔑的玉手挽紧狐灵带,妖媚美目透出一丝妖异光芒,准备放开程宗扬,先给这个小丫头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小紫的紫鳞鞭与狐灵带重重击在一起,发出一串劲气交击的爆响。她虽然占了先机,终究实力逊了一筹,紫鳞鞭递出一半就被逼回,接着一股大力涌来,狐灵带幻化出血浪般的影子,将她半身圈住。

程宗扬长吁一口气,左手的刀鞘疾斩苏妲己小腿。虽然刀鞘无锋,这一记也足以击碎她的腿骨。更致命的则是他右手的长刀。程宗扬双肘如盘,刀鞘劈出的同时,长刀顷刻间攻出三招。

苏妲己不敢大意,急忙收?&向+罾的㈱罾,狐灵带荡出三个圆环,化去他的刀势。

忽然程宗扬双目一睁,肩头肌肉鼓起,咆哮道:敢杀我兄弟!去死吧!

随着程宗扬的怒吼,三颗光球从手中脱出,沿着刀身射向刀尖,然后迸裂成一抹耀眼光芒,在刀锋上翻滚流动,照亮苏妲己惊恐的面容。

程宗扬凝聚多时的九阳神功一举击出,长刀仿佛承载一轮太阳,呼啸着劈在苏妲己的狐灵带上。

真气狂涌而出的刹那,妖妇面上的惊恐突然变成冷笑。朱红色狐灵带翻起血一般的波浪,那道凝聚自己力量的九阳真气在脱离刀锋之后的刹那,被狐灵带一绞,突然折回,攻入自己全无防御的经络内。

程宗扬哇的喷出一口鲜血,九阳真气逆行的经络像被烈火烧炙一样,寸寸剧痛,连丹田气轮也受到重创,痛如刀割。

苏妲己仰天笑道:我花了十余年时间,练成这招对付九阳神功的逆阳诀!本来想让王哲老狗消受,没想到却便宜了你!死逃奴!

苏妲己娇叱道:现在跪下来求我吧!

程宗扬浑身经脉仿佛都被震碎。苏妲己这一招处心积虑,趁自己真气脱出的刹那改变九阳真气攻击的方向,强行逆转回来,等于是自己全无防备的状况下,受了自己全力一击。

苏妲己的逆阳诀不是没有破绽,毕竟真气同源,虽然经络俱伤,但不是被对方真气攻入,只要休养几日就能恢复,下次再交手不至于再上她的恶当。可生死关头,哪里有几天时间给自己恢复?

天道毕,日月俱……

一个美妙声音响起。小紫张开小手,曼声吟唱道:出窈窕,入冥冥。气布道,道通神……

她声音带着奇异的共鸣,动听至极,周围的风声、江水奔腾的波涛声、妖妇志满意得的娇笑声……都被小紫的吟诵声压制。

这段咒语自己听过。程宗扬半跪在地,想起小太监相龙把都卢难且妖铃交给自己时,曾念过类似的咒语。

小紫翘起玉指,指上紫水晶戒指光芒璀璨,在空中长长划过,留下刺眼光弧。

夜叉魔犬!出来!

被她手指画过的空中仿佛被一道无形力量撕裂,缝隙中露出冥府阴森的一角。

接着一团白绒绒的东西从黑暗极深处奔来,随着离缝隙的出口越来越近,它身形也越来越大,雪一般的绒毛膨胀起来,颜色不断变深。

当雪雪从缝隙中现出身来,原来绒球般的小狮子狗已经变化成一只体型巨大的三头魔犬。那道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缝隙泛起波纹般涟漪,随即消失,空中多了一只牛犊大小的纯黑猛犬。

它左边的头颅像准备攻击一样微微垂下,怪目圆瞪,牙齿呼吸间迸出骇人火光。右边头颅咆哮着昂起,每咆哮一声,空气中便凝出无数细小冰晶,烟尘般落下,江水被冰晶一触,随即凝结。它中间的头颅则像王者一样平举,嘴中伸出两对獠牙,每只头颅都生着一支鬼角。中间那颗头颅正中还生着一只竖直的眼睛,一共是三头七眼,每只眼睛都泛着诡异的血红光泽,宛如从地狱钻出的夜叉。

程宗扬抚住胸口,震惊地看着这一幕。这东西就是小紫整天抱着的小贱狗雪雪?

小紫叫道:雪雪!去!

魔犬三只头颅都扭过来,七只眼睛同时睁开盯着苏妲己,尺许长的黑毛无风而动,仿佛一头威猛雄狮盯住自己的猎物。傲——

魔犬三张大嘴同时张开,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飞腾的火焰与冰晶交织在一处,潮水般朝苏妲己涌去。

苏妲己厉啸一声,狐灵带绵绵不绝地展开,将整个码头笼罩在血一般的浓影中。

小船轰然破碎,小紫飞身跃起,抓住程宗扬的衣领往山上掠去。程宗扬闷哼一声,丹田如受刀割。

小紫在他耳边道:快走—!雪雪支持不了多久!

程宗扬费力地说道:狐狸不是天生怕狗吗?

雪雪是被召唤出来的,原身还在岛上,最多只能支撑一盏茶的时间。

苏妲己一直忍到他们渡江才出手,用心着实毒辣。秦淮河毗邻建康,在那里动手,程宗扬的手下随时都可能赶来。这会儿两人被逼离江畔,想逃命只剩一条路,而小魏即便得到消息、回去求援,也要先渡过大江。那妖妇只要守在江边就不怕他们召来秦桧和吴三桂这样的强手。

刚掠上山坡便看到前面一个身影。卓云君赤着脚行路艰难,这时居然还没有赶到石灰坊。

小紫也不理她,拉着程宗扬与卓云君擦肩而过,一面发出轻啸。

柴房灯光噗的一声被人吹灭,接着小魏跃到门外:程头儿?

姓苏的妖妇在后面!先躲起来!

坊中有十几处石灰窑,还有一些正建了一半。要藏身并非难事。小魏听到苏妲己,当下也不废话,双手接过程宗扬跃到屋后。那里是一条排水沟,勉强能躺下一个人。小魏把程宗扬放在沟内,然后扔来几张草席盖住。

房中传来莺儿娇细声音:是公子吗?

小魏低声道:别说话。

接着用草席抹乱脚印,抱起房后一只盛满石灰石的大筐朝石灰窑走去。

小紫伏在程宗扬肩后,悄声道:这个倒不是大笨瓜。

苏妲己追来找不到他们,肯定猜到他们会躲在石灰窑中。小魏把他们放在排水沟里,又搬动重物,模仿带人行走的脚印到?区走一趟。这里大大小小的石灰窑,加上刚挖开还没建好的不下三十处。苏妲己一处处找下来至少也要半个时辰,相比之下,他们藏身的排水沟可能是最安全的地方。

小魏的脚步声还在远处,头顶草席却掀开一角,现出一个颤抖身影。程宗扬心脏几乎提到喉咙里,仔细看时却是卓云君。小紫扶在他颈后的小手微微一紧,杀机顿起。程宗扬抓住她的手,缓慢坚决地摇头。

小紫手掌僵了片刻,终于慢慢松开,在他耳边恨恨道:大笨瓜!

程宗扬心里苦笑。卓云君修为被制,与废人差不多,这会儿躲在一处,被人发现的机会大增。所以小紫第一个反应是杀了她,以免后患,但自己狠不起这个心肠。

小紫掏出程宗扬怀里的匕首贴在卓云君脸上,悄声道:你若漏出一点声息就下辈子再当我的女儿吧!

卓云君白着脸点头。

小紫眼珠一转。让她在下面。

排水沟宽度只能容纳一人,深度却不浅,卓云君在最下面,一旦她有什么异动,小紫手起刀落就结果她的性命。

这样变成卓云君在下,程宗扬在中间,小紫在上的局面。虽然前后各有一个美女与自己挤得紧紧,程宗扬却没有半点香艳心情。

他试着调息一下,小心翼翼地催动气轮,凝聚几乎破碎的真元。看情况只怕要到明天才能打通受创的经脉,而自己几个都被堵在大江以西,能不能撑过今晚就要看老天爷的心意。

小魏的脚步声渐渐接近。他已经扔下石灰筐,脚步声轻了许多,但步伐走得很慢,似乎一边走一边观察周围动静。

到了门前,小魏微微松口气,然后推开柴门。

如豆的灯光闪烁着亮起,一个美妇人用发簪轻轻拨着灯芯,身上白衣如雪,臂间绕着一条朱红色丝带,她回过头,柔柔笑道:你这背主的逃奴,竟然躲在这里。小魏像钉子一样立在门口,拳头缓缓握紧。

听到苏妖妇的声音,躲在排水沟中的程宗扬顿时变了脸色。这水沟离柴房近在咫尺,但无论是他还是小紫都没有听到丝毫声息。

苏妲己的声音神完气足,看来召唤的夜叉魔犬没有给她带来多少麻烦。以她手段的狠辣,小魏根本没有一点生机。

苏妲己笑吟吟道:这是你的新娘子吧?真漂亮,夫君在山里守夜也要跟着来。看来是新婚燕尔,正如胶似漆呢。

小魏一言不发。莺儿被点了穴道,软绵绵躺在草席上,眼中充满惊恐。他定下后日随程宗扬一道去东海,这一去就是几个月时间,莺儿难舍难分,随他一同到山里,没想到会同时落到苏妲己手里。

良久,小魏用干温声音道:放开她。

好说。

苏妲己把席侧腰刀踢到小魏脚边,口气轻松地说道:把自己的右手砍了。

程宗扬听在耳中,整条脊骨都凉浸浸的,禁不住打个咳样。

柴房中传来铁器斩断骨骼的脆响。接着小魏闷哼一声,那柄腰刀噗的落在地上。程宗扬张口欲喊,接着小紫柔软手掌伸来捂住他的嘴巴。

苏妲己妖媚娇笑声响起。你嫁了个好男人呢。

柴房内发出一声尖叫:魏哥!你的手!

苏妲己若无其事地问道:姓程的那个逃奴躲到哪里去了?

小魏标枪一样站着,断腕血如泉涌,冷冷盯着苏妲己。

莺儿两腿穴道未解,只能一边哭叫,一边挣扎向丈夫爬去。

你不说吗?

一阵布帛碎裂声响起,夹杂着莺儿哭泣的尖叫声。接着小魏虎吼一声,似乎攻出一招,然后砰的一声跌倒在地。

苏妲己柔媚笑声响起:你若不说,新娘子可要吃苦头了呢。

程宗扬握紧拳头,猛地想撑起身,忽然背后一麻,被小紫封了穴道。

傻瓜……

小紫在他耳边轻轻说着。不知道是说自己,还是在说小魏。

说不说?

苏妲己慢条斯理地说着,莺儿的惨叫声从柴房断断续续传来。程宗扬浑身血脉几乎逆行,额头青筋迸起,鼓胀欲裂。

苏妲己嘲笑道:你这位夫君大人可是一点都不把你放在心上呢。

莺儿变调的痛叫声越来越凄厉,程宗扬不顾性命地催动真气,打通被小紫封住的穴道。这样下去不等苏妲己发现,可能他先丹田重创、经脉尽断。

小紫贴在他耳边,用极小声音道:宗扬,你不要再拼命了。如果被她发现,这会儿在里面的就该是我了。

少女细软声音传到耳内,程宗扬呼吸顿时一窒。

小紫滑凉小手伸来替他掩住耳孔。程宗扬闭上眼睛,心里暗暗发誓:苏妖妇,你所做的一切,我都要十倍、百倍地还到你身上。

莺儿又一声惨叫后,小魏嘶哑声音道:住手!

敬酒不吃吃罚酒!

苏妲己冷冰冰道:说吧!

小魏吸了口气:我有句话要对她说。

苏妲己哼了一声。

窸窸窣翠声音传来,似乎是小魏在地上爬动。片刻后,小魏沙哑声音响起,来世再见……

绷的一声,绞紧的弩弦猛然弹开,莺儿的痛叫声猛然断绝。

死奴才—!苏妲己厉喝声中,小魏惨笑道:该死的妖妇!这枝箭本来应该该射在你身上的!

砰的一声,弩机被击得粉碎。苏妲己尖声道:想死么!

小魏狂叫道:来啊!

柴房中几乎令人疯狂的声音蓦然中断,浓郁血腥气随即飘散出来。

风声越来越急,突然间雨点落下。这场秋雨终究还是来迟一步。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1/04/05 11:58:37

第七章沉江

身体下面卓云君的胴体一片冰凉,背后的小紫也好不了多少。三个人一动也不敢动,希望能瞒过这个手段残忍的妖妇。

太阳穴微微一痛,吸入两道微弱的死亡气息。程宗扬一颗心慢慢沉下去,闭上眼睛屏去所有思虑,全力调息。

死奴才,你原来在这里。

苏妲己娇笑着说道。

卓云君浑身一凛,接着才发现她声音是从窑场传来。匕首冰凉的锋刃贴在她颈中慢慢收回,小紫咬住唇,眼睛越来越亮。

苏妲己没能诈程宗扬出来,片刻后冷哼一声,冒雨在林立的石灰窑间搜索起来。

雨水汇聚过来,在排水沟中越涨越高。程宗扬对身外之物毫不理会,一味调息,小紫却越来越焦急。小魏带他们藏身时没想到会下雨,这会儿三人把排水沟堵得严严实实,苏妲己搜完石灰窑,只要略一留意就会发现排水沟的异状。

但危险比她计划中来得更早。排水沟水位涨起,首当其冲的就是最下面的卓云君,她口鼻被混了泥土的雨水呛住,禁不住咳了一声。

不等苏妲己寻声过来,小紫立刻腾身飞起。她顾不得杀卓云君,立即一手扯住程宗扬,拍开他身上穴道,朝山下掠去。

但苏妲己速度更快。小紫刚掠出数丈,背后风声大作。小紫头也不回,径直挥出紫鳞鞭。她鞭身蓄满真气,准备趁苏妲己真气吐出的刹那借势飞出,即便是滚下山坡也要赶到江边。只有在水中,他们还有一线生机。

苏妲己仿佛看穿她的心意,狐灵带落在鞭上,真气含而未吐,反而生出一股吸力,将紫鳞鞭扯住。她正回力猛拉,忽然手上力道一空,却是小丫头撒手扔开鞭子,朝山下疾掠。

程宗扬勉强提气,铃!

没用的!

小紫知道他说的是都卢难旦妖铃。那只妖铃是幽冥宗的圣物,都卢难旦的意思是刀山地狱,铃内阴魂大成之后,一旦附在他人身上,对手每走一步都如同踏在刀山丛林之上,苦楚万端。但这只妖铃阴魂未足,用来对付云丹琉还可以,对上苏妲己只怕几招间,好不容易炼出的阴魂就殒灭无痕。

小妹妹走得好快呢。

苏妲己娇笑声从背后传来。此地离江边不到一百步,但一百步的距离已经够苏妲己杀他们十次。

啊呀—!小紫痛叫一声,跌倒在地。被她扯住的程宗扬失去凭依,往前一栽,重重摔进草丛。

苏妲己飞身掠来,狐灵带荡开雨雾,朝小紫脑后击去。

那少女外衣松开,露出雪白肩头和一截玉藕般的手臂。在她臂上套着一只绯紫色的珊瑚臂钏,蚪枝状的珊瑚用黄金镶着,在臂上绕了几匝,衬着少女雪滑肌肤,光彩夺目。

就在丝带及体的刹那,小紫玉臂一展,娇叱声中珊瑚臂钏从臂上脱出,妖蛇一样由臂及指一闪而过,射向苏妲己的心口。

小妹妹,你身上的东西真不少啊。

苏妲己狐灵带旋转盘起,结成网状,雪茧般将臂钏裹住。绯紫色的珊瑚臂钏在丝带间光芒大作,发出一连串劲气交击的爆裂声,却没能伤及丝带分毫。

小妹妹,还有什么法宝,尽管施出来好了。

苏妲己娇笑着扬起狐灵带,密集雨点激射开来,丝带卷起血浪朝程宗扬击去。

看着小紫发白的面孔,苏妲己得意地冷笑一声。论实力,这小丫头在自己能走百余招已经了不得,可她诡计百出,每次只差一线从自己指缝间溜出。苏妲己索性改变策略,先对该死的逃奴痛下杀手。

果然,小紫没有独自逃生,而是举起小手。她秀发被雨水打湿,美目亮如寒星,指上紫水晶在雨中熠熠生辉,娇叱道:魔犬出来!

冥冥中传来魔犬的咆哮,接着一只头颅凭空伸出,雪雪变化的夜叉魔犬再次出现。它弯曲的鼻梁仿佛被重物击碎,血迹斑斑,凶狠地瞪着苏妲己,然后大口一张,狠狠咬住狐灵带,齿间火焰将丝带烧得吱吱作响。

苏妲己在江边已经与魔犬交过手。比起传说中吞虎毙蛟的夜叉魔犬,这只是一只未成年的幼犬,力量远远不济,虽然天生对妖术免疫,但要打发它也并非难S。这小丫头不顾法术反噬,短时间内再次召出魔犬助阵已是黔驴技穷。苏妲己心里冷笑,一边抵挡魔犬利齿,一边盘算怎么擒下这个狡猾的死丫头,好让她在自己手下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魔犬三只头颅逐一现形,顿时烈焰迸发,冰晶四溅。魔犬中间头颅的三只魔眼由红转蓝,被它妖异目光扫过,淋湿的草木立刻嗤嗤作响,升起白雾。

苏妲己艳红唇角挑起,露出一丝冰冷笑意,丝带飘飞间发出狐鸣般的声音,一下一下抽击魔犬。

魔犬可怖外形还残留几分雪雪的模样,每次被狐灵带抽中都发出一声哀鸣,死死撑着奋力抵抗。

空气中漫过一片肉眼几乎无法的诡异绿色,苏妲己娇躯一震,失声道:黑魔海!

小紫抬起玉掌,那柄珊瑚铁制成的匕首剌在掌心,飞快地吸食她的鲜血。

苏妲己厉声道:你用血祭之术还能撑到几时!

黑暗中闪过一道妖异光芒,苏妲己右手平平摊开,放在胸前,左掌竖起,玉指微翘,朱红色狐灵带绕在臂间,在雨中飞舞。她两只媚眼凝视小紫,尖尖下巴微微内勾,唇角露出残忍笑意。接着一条雪白妖尾从她臀后伸出,荡开层层雨雾。

魔犬像面对最可怕的敌人一样,七只眼睛同时张开,发出惊雷般的咆哮。妖妇臀后伸出第二条狐尾,接着又是一条。每多一条狐尾,她身周的光芒便扩张一分,雨点与光芒一触,随即消失无痕。那片绿色薄雾逆转回来,被光芒一点点冲散。

顷刻间,苏妲己九尾齐出,魔犬的吠声渐渐低弱下来,仿佛被无形压力压近,随时都可能消失。这时,魔犬庞大身体突然爆出一团血雾。

苏妲己骇然发现,魔犬正中的头颅像被刀切般蓦然裂开,接着从它额头中挥出一柄雪亮匕首。

程宗扬大叫道:小紫!

他在旁边看得清楚。趁苏妲己与雪雪剧战时,小紫突然擎出珊瑚匕首,毫不犹豫地从后面斩杀雪雪。夜叉魔犬大团大团的血雾凝聚在匕首上,绿色薄雾也附入刀身。小紫咬紧牙关,匕首雪亮锋刃迅速转红,浓得仿佛滴下血来,呈现出诡异光泽。

苏妲己臂间的狐灵带被匕首划中,随即断裂,上面一截熊熊燃烧,下面一截却凝如寒冰,跌在地上发出清脆响声,随即粉碎。

苏妲己神情大变。尖啸声中,竖在胸前的玉掌猛地合拢,夹住匕首。匕首锐利锋芒只差毫厘就透体而入,却停在胸口。那只雪雪化成的魔犬在空中呜咽着爆成一团血雾,踪影皆无。

小紫以夜叉魔犬和自己的鲜血为祭,一举斩断狐灵带,逼得苏妲己不得不与她的匕首硬抗。

苏妲己胸前雪白丝衣像被大火焚烧一样迅速变色,由白而褐,由褐而黑,最后变成灰色,被雨点一打如灰烬般散开,顺着胸前白腻肌肤流淌下来。她美艳的面孔因为愤怒而扭曲,眼底却深藏惧意。玉白手掌紧挟匕首,涂着丹蔻的指甲也渐渐变色。在她臀后,九条雪白的狐尾同时扬起,宛如玉扇。

小紫一缕发丝散落下来,湿淋淋贴在白玉般的颊上。匕首一端挟在苏妲己掌中,珊瑚铁纠屈的尾柄刺入她的手掌,正不停吸噬她的鲜血。

大量失血使小紫面孔迅速变得苍白,而对面的苏妲己更如同置身地狱。她胸前衣衫寸寸焚化,烟尘般的细灰被雨水冲刷,淌过她丰腻双乳。那对傲人雪乳像被一双无形手掌洗去烟尘,一点点裸露出来,最后微微一弹,露出雪乳上鲜红乳尖。

苏妲己眼中惧意越来越深,两人此时以性命相搏,不死不休。那小女孩虽然有魔血之威、匕首之利,也拼不过自己多年的修为。但她不顾生死,注入自身鲜血来抗衡。

短短两个呼吸时间,自己至少已经化去她身体一半血量,换成别人早已昏迷不醒,她却源源不断地催动血脉,仿佛将全身鲜血都抛洒出来也毫不吝惜。

苏妲己惧意越来越浓,两手微微发颤,匕首顺势向前进了一分,已经触到她白腻肌肤。

程宗扬强忍经络炙烧的剧痛,撑起身体,接着又吐口鲜血。他狠狠啐了口血沫,吃力地爬起来。只要靠近那妖妇,就是一头栽到她身上,胜负的天平也许就此倾斜。

忽然,身边多了一个人影。

卓云君披着宽松丝袍,半边身体沾满泥水。杏眼无喜无怒,先静静看过小紫,然后停在苏妲己身上。

程宗扬心头升起一股不祥预感,狂叫道:滚开!

卓云君双掌合拢,轻轻一旋,白美掌心间绽出一道淡若无痕的光芒。

这招烈焰凤羽与卓云君全盛时不啻于天壤之别,真气弱无可弱,即便一只茶杯也未必能打翻。然而此时她却微微一笑,然后将那点光芒一点不漏地拍进小紫肩上。

小紫一声不响地向后倒去,半空中,她张开口却只吐出一丝血沫。

苏妲己尖叫着按住胸前溅血的伤口,手指一瞬间被鲜血染红。

程宗扬什么都没有看,张臂抱住小紫。她身体轻盈得仿佛没有重量,失血的面孔像花瓣一样苍白。

小紫!

程宗扬狂叫着将她的头脸紧紧护在胸口,咬紧牙关沿着泥泞的山坡一路翻滚下去。

苏妲己昂首发出一声尖厉鸣叫,长长的狐尾上,狐毛一根根挺直,宛如银刺。

她扭头盯着卓云君,目中妖光闪动,恨不得杀尽世上所有生灵。

卓云君红唇轻动:咄!

苏妲己顿时狐尾一震。

卓云君右手掐着法诀,紧盯苏妲己,一步步向后退去,一直退到十余丈外,然后转身吃力地攀上山坡。

死丫头—!你可别死啊!

程宗扬心里狂叫,身体在山坡上滚动颠簸,泥水灌入口中,浑身骨骼仿佛一根根折断。

砰的一声,背脊撞在一块岩石上。程宗扬哇的吐了口血,只觉眼前天旋地转,身体无处不痛。

山腰传来一声刻毒至极的尖啸,苏妲己玉体半裸,两团傲人雪乳在胸前跳动,长发四散飞舞,妖魔般一掠而下,尖叫道:纳命来!

程宗扬惨笑道:死丫头,这回咱们真完蛋了……

小紫偎在他怀中,手臂慢慢抱紧他的腰身,忽然向后一仰,两人同时坠入奔腾的江水中。

冰冷江水没入口鼻,程宗扬抱紧小紫,身不由己地被卷进波涛。他拼命踩水,试图露出水面。但江面风高浪急,一个浪头打来便把两人推到水底。

程宗扬一口气耗尽,胸口憋闷得仿佛炸开。反正要死了,程宗扬索性张开口,吼道:死丫头!我……

一口水呛进喉咙,程宗扬咳嗽着,每咳一声都有更多的水涌进肺部,让他最后的话无法说完。

忽然一张柔软小嘴印在唇上,艰难地吐来一口气。

程宗扬眼眶一热。刹那间,身边奔腾的江水仿佛变成无足轻重的浮云,只有鼻间一股酸意直冲眼角。

小紫费力地吐过来一口气,然后伸出滑嫩香舌,将他肺中呛溺的水吸入喉咙,重新吐来一口气息。

江面下的水流依然湍急,却没有水面上的狂风暴雨、惊涛骇浪。两人唇齿相接,对身外一切不再理会。

程宗扬终于知道小紫神秘的喉鳃。她将自己肺里的积水吸入喉内,经过柔软的鳃部过滤,然后再将肺里吸收的空气吐入自己口中。两人齿舌交合在一起,体液在两人体内源源不绝地交换,仿佛融入一体。

慢慢的,臂间的胴体生出微妙变化,小紫双腿合拢,大腿以下的部位渐渐变得柔软而修长,像鱼一样光滑。

程宗扬禁不住咧开嘴想笑,却呛出一口鲜血。小紫闭着眼睛,无言地将他的鲜血吸进喉中,保持他肺里空气流通,但她的身子却不可避免地凉了下去。

小紫伸出手指,在他胸口慢慢写着:别笑……

不要动……慢慢吸气……我会陪着你……

手指一软,耗尽精力的小紫昏迷过去,但已经变身的少女仍本能地呼吸着,将水吸入喉内,在鳃里转化为空气,再吐入自己口中。气息虽然微弱,却是自己救命的空气。

程宗扬不敢挣扎,紧紧抱着她柔软身体丝毫不敢松手。建康的灯火远远抛在身后,两人相拥相偎,沿着大江顺流而下,朝着未知的世界漂去。

程宗扬什么都不再想,在波涛中静静拥着昏迷的小紫,呼吸着她兰花般的气息。那一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能抱着她,自己宁愿这样漂泊,一直漂到千里之外的大江下游、漂到浩瀚无边的大海、漂到天地和时间的尽头死丫头,不管哪里,我也会陪着你!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1/04/05 11:59:03

第二十一集

【简介】

一夜沉浮,大难不死。漂流至广阳城郊的程宗扬竟意外逢遇月霜,误打误撞之下,“飞鸟上忍”这黑魔海供奉的身分仍紧跟着他,甚至让他知晓六扇门内有黑魔海渗透的奸细。

月霜与其所投的雪隼佣兵团被牵连进黑魔海的阴谋,程宗扬虽利用供奉身分玩了一手计中计,却深感黑魔海剑玉姬的可怕——这些动脑的事若有小紫那丫头在身边就好!但遭逢大变的他下定决心必须变得更强,身边之人和拥有的事物才不会再次受到伤害……

第一章乍遇故人

黑漆案几上放着一幅丝帛制成的地图。赭红的山脉在编织过的蚕丝上蜿蜒起伏,蓝色河流从地图左侧绕过,河边的平原上绘着一座城池。

一道淡黄细线越过山脉在城下汇集,越来越多的淡黄色结成连绵的营盘。接着山脉边缘的绿色开始消褪,伐下的树木被砍去枝叶,组建成一座座活动的木楼。

木楼离开营盘,在丝帛上移动着逼近城池。城内架起成排的投石机;包裹着燃烧物的巨石无声地越过城堞,一座又一座木楼被巨石击中,倾覆并燃烧起来。

但更多的木楼越过城下鸿沟,直抵城下。

战火开始在城堞上蔓延。

短暂僵持之后,一条黑色细线从城中冲出。快刀一样切入敌阵,淡黄色潮水般退却。更多的淡黄色出现在地图上,在营盘前汇集成一块长方形。一片乌云从阵前飞起,冲向长方形的黑色线条像被一只粗糙的手掌抹去一样,迅速变得稀薄。

长方形缓缓向前移动,残留的黑色线条退回城中。与此同时,代表河流的蓝色上也出现成片的淡黄颜色。另一片淡黄色则出现在城后,将城池团团围住。

无数细小的红色在城池周围迸出,越来越多。城池一角开始燃烧,一座座建筑被大火吞噬,几乎蔓延到整个城池……

“砰”的一声,一只茶杯被人碰倒;茶水淹过丝帛,冲淡图上“江州”两个墨字。白发老人伏在案上,鼾声大作。

程宗扬大叫一声,猛地坐起身,夕阳火红的光线射入眼帘,带来一阵眩目的刺痛感。

这是大江一条不起眼的支流,河水蜿蜒向西,在视野的尽头汇入滔滔江水。

往东是支流上游,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越过起伏的山丘,伸向不知名的远方。自己躺在河滩上,身上衣物已经干了大半。

程宗扬闭上眼,胸口不停起伏。剧痛从身体每个部位传来,皮肤、肌肉、骨骼、经脉……整具身体都像被人拆散又胡乱扔在一起,变得支离破碎。

只有唇舌残留的一点余香,使他知道自己还活着。

往事一幕幕掠过脑海:破碎的船篷,娇笑的妖妇,柴房的惨叫,三头七眼的魔犬,湍急的江水,还有小紫口脂甜甜的香气……

“死丫头!”

程宗扬狂叫一声。

空山寂寂,几只鸟雀从山林中飞出,投向夕阳下的远山。

一股强烈的愤恨和愧疚涌上心头。仅仅一天之前,自己还自信满满,觉得世间的一切唾手可得。每次秦桧旁敲侧击希望自己振作,自己不是装作不懂,就是顾左右而言他。原因只是自己辛苦了这么久,如今大局已定,有理由好好休息一下,放松放松。

几天前自己还沉浸在阳光与美女之间,为接踵而至的喜庆高兴,觉得自己为身边的兄弟做了件大好事。然而命运以一种最残忍的方式击碎自己的美梦。

小魏与莺儿双双惨死,卓美人儿背叛,小紫生死未卜……

建康风云变幻,自己左拥右抱、得意非凡。直到苏妲己一击,程宗扬才惊觉自己的美梦仅仅是个一碰就碎的肥皂泡,自以为坚固的城堡只是建在流沙之上。

“客行依主人,愿得主人强!猛虎依深山,愿得松柏长!”

秦桧的祝酒辞言犹在耳,结果自己这个主人非但不能保住掩护自己的兄弟,还要靠一个小女孩来救命。

自己竟然如此虚弱,苏妲己只动动手指就足以让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灰飞烟灭。那妖妇在石灰作坊虐杀小魏夫妇时,心里一定充满冷笑。

程宗扬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他咬紧牙关,只要能打败那个妖妇,无论用任何残忍的手段,自己都不会有半点愧疚。还有卓云君……

与苏妲己一战,小紫几乎失了一半的血。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连油瓶倒了都不扶的死丫头怎会拿出一半鲜血做赌注?还有雪雪,死丫头抱了它那么久,却为了自己毫不犹豫地一刀斩杀它的魔体。

付出这么多代价,都是因为自己可笑的好心肠。明知道那妖妇毒如蛇蝎,却在占尽上风时平白放过她。明知留着卓云君如同玩火,可就因为自己上过她几次便把她当成自己的女人,把她的屈意逢迎当作倾心顺从。真是可笑。她恨自己还来不及呢。有机会反咬一口,她没有丝毫心软。

当卓云君充满怨恨的一掌拍在小紫肩上,自己才知道小紫为什么从不对卓美人儿假以辞色。她早就看出卓云君隐忍背后的恨意和不甘。

“死丫头……”

程宗扬低低说了一句,鼻间涌上一股酸意。

以前被小紫捉弄,总觉得死丫头很欠揍;直到昨晚自己抱着昏迷的小紫,在暴雨滂沱的大江中随波逐流,直至筋疲力尽,那一刻,含着她香软的唇瓣,呼吸着她甜美的气息,程宗扬才发现死丫头原来离自己这么近,近得无法分开,仿佛彼此血肉都交融在一起,不知不觉间已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程宗扬下意识地伸出手,身边却空落落的少了些什么,连心里也空了一块。

程宗扬环顾左右,背包静静摆在地上。他捡起来,看到背包下的河滩上写着两个字:“等我。”

字迹细细的,让自己想起小紫纤美的手指。

心头泛起一股异样感觉。甜甜的,很软。

程宗扬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自己早该知道死丫头死不了,这世上她还没祸害够呢,哪会那么容易就死?

良久,程宗扬拉开背包拉链。里面的积水已经被倒过,那柄珊瑚匕首装在鞘里,放在背包一角。

“这个死丫头,连防身匕首都不带……”

程宗扬嘟囔着拿起匕首收到怀里,接着捡起那只裹着苏妲己血滴的琥珀。

还好,琥珀温度没有变化,看来那妖妇没有追上自己。程宗扬牢牢把琥珀贴身收好,这次说什么也不让它离身了。

包里的物品没有少,都卢难旦妖铃还在包内,那些寸许长的小卷轴只剩下两、三个,虽然在水里泡了一天,上面并没有多少水渍。另外还有一只皮夹,这个是和背包一起跟自己穿越的。自从发现这里没有纸币,皮夹无用武之地,程宗扬就将皮夹扔在包里。这会儿看到,心里微微一动,捡了起来。毕竟这是仅剩的几件和自己一同来到这世界的物品。

程宗扬打开皮夹把里面的水倒出来,忽然指尖摸到一个硬硬的物体,摸出来时却是一块玉佩。佩上的缨络还是新的,佩身呈圆形,玉质半黑半白,形成一个天然的太极图。

程宗扬恍然想起,这是自己还在大草原时,蔺采泉为了招揽自己,特意留给自己的信物。那老家伙吹嘘太乙真宗的分支遍布天下,随便他到一处,拿出信物就能跟他联系。但自己在建康待那么久,也没见到城里有道观,就一个清远的玄真观,还是荒废的。

程宗扬把玉佩扔回皮夹,重新拉好背包,然后盘膝坐在河边,望着河水。

“死丫头,太过分了吧,说好陪我的,又一个人溜掉……喂,我知道你在里面。有鳃了不起啊?随便找条河就睡。”

程宗扬气哼哼道:“我告诉你啊,我这儿才是你家。进了我程家的门,想走可没那么容易。你生是我程家的人,死了也是我程家的死人……

“对了,我刚才做了个古怪的梦,梦到小狐狸的新窝了。你不是看中小狐狸了吗?等你恢复了,我们就去找他。让小狐狸用最好的车马送我们回建康……喂,你别睡得太久了,我只等你三天啊。瞧你选的这地方连个人烟都没有,把我往这儿一扔,想饿死我啊……”

河水静悄悄流淌,孤独的鸟影从水面飞过,却没有留下痕迹。

程宗扬沉默一会儿,小声道:“我已经想过了,这次让你遇险都是我的错……听到了吧?我已经认错了……我早知道自己应该变得很强才能保护你,却一直不用功。我保证,”

程宗扬举起右手,“往后你抢我的女人,我再也不生气了。还有!我要变成王哲那样的高手!那妖妇再出来,我就拧断她的狐狸尾巴给你出气!还有姓卓的!那贱人差点害死你,等我练成绝世武功就闯进龙池把她揪出来!妈的!我的人她都敢欺负!”

程宗扬怒火中烧,心神波动下,受创的经脉顿时一阵剧痛。他放缓口气,柔声道:“好啦,我知道你很累,好好睡一觉吧。我也要抓紧时间用功了。等我变成绝世高手,你就可以在六朝横着走啦。”

伴着淙淙河水,程宗扬慢慢调理气息。积蓄在丹田内的真阳随着气轮运转,一点一点释放出来,越过怡神守形和养形炼精,直接从积精化气开始,将积蓄在丹田内的真阳转化为真气。

一股温热气息从小腹升起,沿着受创的经络缓慢运行,逐一打通封闭的穴道。程宗扬已经习惯太一经和九阳神功这两种不同功法一起练习。每次先按太一经的心法,真气行走六大阴经,再转为九阳神功,改走六处阳经。气息在体内像呼吸一样此消彼涨,先阴后阳,往来相济。

红日西沉,暮色四合。不知过了多久,一只小鹿从林中蹿出来,看到河滩上的人影,立刻折身沿河滩奔开。

程宗扬吐了口气,睁开眼睛。调息两、三个时辰,受创的经络已恢复大半,看来再一天就差不多了。接着肚子不客气地叫了一声,告诉自己已一整天没吃饭了。

程宗扬坐起身,四野无人,夜色渐深,远处山林一片幽暗,看不到半点灯火。天知道这里离建康有多远,这会儿祁远应该已经发现石灰坊的情形……他猛地握住拳头,心头像刀割般一痛。

良久,程宗扬安慰自己。有秦桧和吴三桂在,那妖妇未必敢出手对付祁远和吴战威。他扭头看了看,荒郊野外如要找吃的,恐怕要走出十几里。万一小紫回来没有见到自己,肯定会很生气。

算了。程宗扬嘀咕着。再撑两天也饿不死,还是在这儿等吧。如果小紫回来,自己摆出奄奄一息的样子,她不让自己亲一口就装死给她看。

程宗扬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又愁眉苦脸地捂住肚子。这才一天,往后两天真不容易挨过去。

忽然一阵铃声沿小径传来,程宗扬精神一振,手脚并用地爬上河岸。只要有人就好,讨口饭吃应该没问题吧。硬抢也行啊,以自己现在的水准,怎么也算个江湖好手吧?

看清铃声来处,程宗扬打劫的心思立刻化为乌有,客气地往旁边让了让,一边示意对方先走。

一匹枣红色健马出现在薄雾中,马蹄踏破夜色。马背上的汉子背着一张铁脊雕弓,岩石般的下巴透出根根胡须,头上系着一条藏青色额带,臂上戴着一只鹰隼的标记;握着缰绳的手掌又厚又硬,拇指套着一只青铜扳指,目光桀骜不驯。看到有人拦在路上,他扬起手,后面队伍立刻停下。

那汉子挺起胸,沉声道:“前面是哪位朋友,报上名来!”

程宗扬堆笑道:“这位大哥,你看我像劫道的吗?就算是劫道的,你们好几十个人呢,我敢自己出来吗?”

那汉子笑了起来:“我还以为足下艺业惊人,敢一个人拦我们雪隼佣兵团的队伍呢。这位兄弟是哪里人?怎会一个人在这里?”

佣兵团?哪来的佣兵团?程宗扬心里嘀咕,嘴上道:“我是建康来的,船只昨晚遇雨沉了,一船人就剩我一个,好不容易游到这里。”

那汉子打量他几眼,“你水性不错啊。”

说着他跳下马,“前面有十来里的山路,今晚不走了,在这儿宿营!老张!你往前面瞧瞧,接应的队副怎么还不来?”

老张答应一声,打马往前去了。队伍中一个穿着脏兮兮青袍的瘦子从马上站起来,大声道:“各位兄弟!到了我们雪隼佣兵团就要听队长的命令!上午给你们发的装备呢?每人一套铺盖!五个人一顶帐篷!都拿出来!咱们当佣兵的,活要干得俐落,让人挑不出刺来——哎哟!”

话没说完,瘦子身下的坐骑低头吃草,向前一动,那瘦子顿时从马上跌下,引起一片哄笑。

为首的汉子笑骂道:“冯大法!你就消停一会儿吧!”

姓冯的瘦子讪讪爬起来,朝马屁股上拍了一把,臊眉搭眼地说道:“这不听话的畜牲……”

那些汉子都是野外宿惯的,一起动手,一会儿工夫就搭好帐篷。这些帐篷比起易彪用的北府兵军帐更小巧,白色的帐身上绘着雪隼图案,看来是佣兵团的标记。

“我姓敖,敖润,不过跟海龙王没什么关系。”

为首的汉子拿出一只铜制酒壶,先抿了一口然后递来,“喝一口,祛祛寒气!”

程宗扬喝了一口,一股火线顿时从喉咙直烧下去,烈得喉咙仿佛烧掉,令他喘着气道:“好酒!”

敖润大笑道:“喝我的烧刀子没咳出来,你是头一个!再来一口!”

程宗扬见他豪爽,也不客气,举起来又灌了一大口。这酒比自己喝过的酒都烈,喝到肚里浑身都热热的发烫。

敖润打量他,“小兄弟这口背包有点意思,什么料子的?”

“在建康买的,我也弄不清。”

程宗扬放下酒壶,道:“敖大哥,这是什么地方?”

敖润也不在意,往前面一指,“这里是广阳地界,前面就是广阳城。”

广阳?准备开渠的那个广阳?程宗扬记得云苍峰那张地图上,广阳离建康有好几百里远,“不会弄错了吧?前面难道不是京口?”

“兄弟你不会是在京口沉船吧?”

敖润道:“你瞧这地上,哪儿下过雨?昨晚京口下过雨没错。从京口到这儿足有二百多里,你这下冲得够远,没撞上礁石算你运气。”

程宗扬听得发怔。从建康到京口还有一百多里,一个晚上自己在江中被冲出三、四百里,难怪能甩脱那妖妇。

敖润道:“沉船这种倒霉事我遇多了。看小兄弟的穿着也是殷实人家,沉了船不大紧,能保住命就好。”

自己实打实的在水里泡了一夜,这种走江湖的汉子见多识广,一眼看出他身上落水的痕迹,虽然觉得他运气好得出奇,倒没有起什么疑心。

三、四百里,自己要走回去可得几天,看来一时半会没办法跟祁远他们联系。程宗扬道:“敖兄的佣兵团是雇佣兵吗?”

“没错!干的就是刀头舔血的生意。”

敖润摘下铁脊雕弓。为了保持弓弦的弹性,弓弦平常都是松开的,这会儿他把弓弦拧紧,用拇指上的青铜扳指扣着拉了拉,放在手边,防备夜里突然出事。

程宗扬满脑子都是疑问。六朝也有佣兵?晋国兵力算少,常备兵也有几十万,还要佣兵做什么?难道有人要对付小狐狸,请来佣兵?程宗扬想起那个古怪的梦,心里顿时一紧,试探道:“晋国要打仗吗?”

敖润大笑道:“晋国哪儿用得上咱们?我是听说建康解散了一批老兵,专门来挑人的。可惜晚了一步,已经被人挑走一批,好不容易才找来这些。”

原来后面那些汉子是晋军,不知是禁军还是水师的军士。程宗扬往外看了一眼,笑道:“你们消息挺灵通啊,才半个月前的事就赶到建康来招人了。”

敖润是个豪爽汉子,说道:“我们雪隼佣兵团在晴州也是数得上的大团,本来人手足够用了。日他娘的!前些天出了件怪事,徐老三和赵老七这两个队长连个话都没留就突然跑了,还带走了十几个得力兄弟!弄得我们措手不及。”

程宗扬道:“不会是跳槽到别的佣兵团了吧?”

敖润大摇其头,“徐老三和赵老七我信得过,不是这种人!”

说话间,旁边传来一阵喧闹。几名新加入佣兵团的军士掘了土灶,捡了干柴正准备生火做饭,姓冯的瘦子挤过来,要给大伙露出一手隔空点火的神术。大伙听着好奇,都在旁边看热闹。

程宗扬道:“那位冯兄是法师?”

“可不是嘛。”

敖润道:“按我们佣兵团的规矩,每一队都要配一名懂法术的,免得遇到对手有法师不好应付。”

姓冯的瘦子盘膝坐在灶前,两手在脏兮兮的袍子上擦了擦,闭目凝神,嘴唇微动,口中念念有辞。他手掌对搓片刻,大喝一声往前推出,袖中风声大作,气势惊人。几个离土灶近的赶紧跳到一边,生怕被他施出的火焰带到。

疾风拂过,那堆干柴呼的一声……连股烟都没冒起来。

正在擦汗的冯大法顿时傻眼,旁边几名汉子瞧瞧柴堆,再瞧瞧冯大法,又互相看了几眼,不约而同地捧腹大笑。

笑声未落,后面忽然有人叫道:“娘哎!帐篷怎么烧起来了!”

众人顿时一阵大乱,赶紧冲过去灭火;冯大法左看右看,一勾头就想开溜。

“冯大法!”

敖润笑骂道:“看你干的好事!那顶帐篷还是新的,就让你给烧了!这账咱们记下,回头在你工钱里扣!”

冯大法也不敢还嘴,灰头土脸地嘟囔道:“我就说风向不对……应该背过来施法才是。”

敖润龇牙一乐,对程宗扬道:“冯源是平山宗的,一个小宗派,你可能没听说过。平时好吹个牛什么的,整天说自己早晚要成大法师,大伙都顺着叫他冯大法。人还行,就是法术一脚了点。”

他抿了口酒,嘿嘿笑了两声:“御法师可不好找,蹩脚点的我们也认了。反正队伍里有个懂法术的,说出去也有面子。”

程宗扬看着冯源脱了长袍,手忙脚乱的救火,旁边还有人揶揄:“冯大法,你施个引水的法术过来,一下就把火给灭了!”

冯源严肃地说:“你这就外行了,我们平山宗是火法!我要施出法术,水引不过来,弄不好把这条河都烧干了!”

众人见他还死要面子都哄堂大笑:“那也行啊,今晚的鱼汤就靠你了。”

总算火势不大,几个人扑打一会儿火就灭了,笑闹着开始埋锅作饭。

程宗扬与敖润攀谈几句,得知六朝佣兵团数量不少,护送货物、保镖、甚至上阵作战,只要有人出钱,什么都好商量。佣兵团大都集中在晴州,原因是晴州名义上依附宋国,实际由晴州几家大商会共管。无论城市防务还是出海作战都从佣兵团雇佣人手。

佣兵团除了招募时的安家费用,平时不发工钱,只管饭管住,哪家商会要请人,拿出的钱一半归佣兵团,另一半归佣兵。如果出事,佣兵团要对所属的佣兵负责,因此上规模的佣兵团都极重信誉。

雪隼佣兵团在晴州算是排行前十的大团,里里外外有一、两千人。由于出海的生意多,团里大半都是惯于海上厮杀的水手。敖润这个队长管着百来个人,算是少有的陆战队伍。

前些天晴州几家大商会通知各团要招募一批打过仗的步卒。团里正忙碌着抽调人手,谁知突然少了两名队长和十几名好手。敖润当时正和副队长带领几名兄弟护送一家商号的货物到广阳,得到消息,只好临时赶到建康招募。总算来得快,挑选二十多个打过仗的。因为团里催得紧,招够人便乘船从建康出发。

他们一行二、三十人在江边下船已是傍晚,本来说好副队长过来接应,却迟迟没有见到人,索性在路上住宿一夜。

敖润道:“广阳离这儿只有十多里,一个多时辰就能赶到,这会儿天晚不好赶路。小兄弟,不如明天跟我们一起走,到了广阳你再想办法回去。”

程宗扬还要等小紫,推托道:“我就不劳烦各位了,明天去江边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回建康的船只,好搭船回去。”

敖润也不勉强。不多时饭菜煮熟,程宗扬早已饥肠辘辘,佣兵团的汉子拿来饭菜,他也不客气,捧起来就吃。只有冯源告诉大伙,他这位未来的大法师正在辟谷,喝口清水就足够了。

刚吃了一半,两匹快马疾驰过来,一个清亮声音道:“敖队长!”

程宗扬背脊一僵,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一口饭含在口中,说什么也咽不下去。那个副队长说:“原本说要来接应大家,但因为劫匪……”

敖润“腾”的站起身,“咱们的货被劫了?”

“是另一家商号。”

副队长简短地解释道:“劫匪下手狠辣,广阳城没有驻军,官府人手不够,听说咱们雪隼团正好在城里,前来请咱们帮忙。”

敖润放下心,摸着下巴道:“出价多少?”

那位副队长微含怒意:“敖队长!劫匪作乱,我们怎么可以坐视不管,还要官府出钱?别忘了,雪隼佣兵团的宗旨是公平、正义、责任和勇气!”

敖润头痛地摸着后脑勺。“你说得没错,可我得为兄弟们考虑吧?咱们二、三十个人,一天的饭钱就得十几个银铢……”

副队长截口道:“把货送到广阳,我们不是得了钱?难道还不够用吗?”

“护送费用是八百银铢!团里拿一半,剩的四百银铢是咱们五个的。辛苦一个月,每人八十银铢已经够薄的。”

“我那一份算给大家的好了。”

“你那一份够个屁啊!”

敷润道:“我还招募了二十多个兄弟!每人三十个银铢,护送的钱用完我还倒贴一百多!从广阳回晴州,坐船得多半个月,剩的钱勉强够用。日他娘的,我一个大老爷天天数钱过日子,我容易吗?路上多耽误一天就多一天开销,我总不能让兄弟们要饭回晴州吧?再说了,官府请咱们帮忙又不给个说法,如果兄弟们伤了残了怎么办?”

敖润这番话说得理直气壮,副队长沉默一会儿道:“六扇门也没有多少钱。”

“六扇门?”

敖润稀奇地说道:“六扇门的人在广阳?”

老张插口道:“没错。我在路上碰见了,确实是长安六扇门。”

敖润拍着脑袋沉吟道:“既然是六扇门的人,这个忙咱们得帮啊……”

老张不乐意地说道:“队长,咱们还饿肚子呢,干嘛给他们这个面子?”

敖润眼一瞪,“行走江湖少不得跟六扇门打交道,咱们雪隼佣兵团出手帮六扇门办案,卖的是交情!再则六扇门还得请咱们帮忙,说出去也光彩啊。”

副队长赌气地小声道:“市侩!”

敖润没理会,叫道:“冯大法!你兜里的钱呢?”

冯源警觉地捂住口袋,“没有!”

“少啰嗦!你一天数八遍,我能不知道?都给我拿出来!”

敖润逼着冯源要钱,这边老张盛了饭叫道:“副队长,赶紧吃吧!”

程宗扬背对两人,心里猛打算盘。早知道会撞上她,自己在河里泡一晚也不混这口饭吃。但她不是去了长安吗?怎会跑来当佣兵呢?

那位副队长快步走过去,到程宗扬身边忽然停住脚步。

一只手掌搭在自己肩上,程宗扬冷汗直冒,低头两手捧着黑陶大碗扣在脸上,一副饿死鬼模样猛扒筷子。

那位副队长犹豫一下,索性低头看来。

躲是躲不过去了,程宗扬只好放下碗,带着嘴边饭粒干笑道:“好久不见了……哈哈。”

眼前露出一张秀美面孔,丹唇皓齿,长眉如同飞翔燕翅。短暂惊愕之后,她眼中迸出愤怒的火花,咬牙道:“果真是你!”

程宗扬心里一叠声道:她不会动手!不会动手!不会……我靠!来真的!

眼前几乎喷火的小美人儿左手一紧,握住腰侧剑鞘,长剑“嗒”的一声跳出半截,接着右手抢住剑柄,“锵啷”拔出长剑。

程宗扬当机立断,一把丢下饭碗,脚下一弹,拼尽全力朝后跃去,半空中转过身,不要命地往山里狂奔。

“淫贼休走!”

娇叱声中,小美人儿飞身追来。

程宗扬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撞上久无音讯的月霜。王哲在与罗马军团决战前,让自己送月霜去长安找李药师,但那丫头恨自己入骨,总算看在王哲的面上没有杀自己泄忿,只是抢走所有钱物,头也不回地与自己分道扬镳。

天知道月霜怎么没去长安,却加入雪隼佣兵团,还混了个副队长。按说这种超越一般的男女亲密关系,应该有点交情,不过看她恼火的样子,可以肯定不是找自己叙旧的。

月霜的功夫自己见过,最初来到这个世界时觉得很厉害。现在回想,应该和小香瓜水准相差不大。不过程宗扬还记得月霜那晚采血不成,反被自己采了花;这丫头愤怒之余,在面对阿伽门侬的近卫骑士团时,一剑斩杀黄金骑士,显露出非凡实力。面对陌生人都那么狠,这会儿面对自己这个罪魁祸首,肯定更有超越水准的发挥。

程宗扬施出浑身解数,飞速逃入山林,全不顾身后惊讶的目光。

敖润瞠目结舌,半晌才道:“看不出啊,这小子功夫够俊的……”

冯源提着水壶,喃喃道:“淫贼?难道副队长……”

老张连忙捂住他的嘴巴,“别瞎说啊!”

他小心看了敖润一眼,“队长,咱们……”

敖润拿起弓,“走!别叫月姑娘吃亏!”

程宗扬把背包抱在胸前,身体前倾,足尖使力,每一步都跨出丈许。如果是百米竞技的赛场,自己的速度能轻松迈入七秒大关,把所有世界纪录都踩到脚底。不过这种极限速度坚持不了多久,狂奔一里多,一口气已经耗得大半。

幸好山林近在咫尺,程宗扬刚一头扎进林中就听到背后弩声响起,接着一枝弩箭擦着自己脖颈射进密林。

这丫头真想要自己命啊!程宗扬不敢把背后暴露出来,往树后一靠,腰背用力,身体用力弹起钻到另一棵树后。山林簌簌而动,半黄半绿的树叶飘落下来,掩盖了衣衫破风的声音。

月霜在后紧追不舍,一边用长剑挑开拦路的枝叶,一边单手扣上弩矢。忽然树叶飘落声一停,周围陷入寂静。

月霜警觉地竖起耳朵,周围虫蚁鸣叫的声音尽入耳中,那个混蛋却像消失一样毫无动静。她握紧剑柄,眼睛在声音消失处飞快地搜寻。

林中月色很暗,那个混蛋想躲起来并非难事。不过他不知道自己在加入佣兵团之前,曾经在长安的六扇门总部待过几个月;如果不是自己一心想加入军队,现在早已披上捕快的服色。他这点伎俩怎么可能瞒过自己的耳目!

林木后有一片丛生的荆棘,半人多高的荆丛有数十丈宽,一直延伸到山凹内。月霜慢慢移动脚步,突然抬起手弩,弩矢飞进灌丛钉在一件衣物上。

程宗扬在树上看得心惊肉跳。若不是自己用衣物包住石头塞到荆棘丛中,这一箭就能射得自己透心凉。

趁着月霜诧异一瞬,程宗扬飞身而下,一头钻进荆棘丛中。在她换上弩矢之前长吸一口气,真气遍布全身,硬生生在荆棘中闯出一条路。

衣衫破碎声不住响起,袖口、裤脚不断被荆棘钩住、撕碎。这片荆棘丛枝条密布,想从它里面万叶不沾身地钻过去,除非练成铁布衫的强硬外功。自己赌的是月霜再狠也是个女人,总不敢穿着衣服进来,半裸着出去。

“淫贼!我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月霜厉声喝道,紧盯着荆条摇动的地方,远远绕开荆丛。

对面传来一声清啸,一个声音好听,腔调却略显生硬的声音道:“是月姑娘吗?”

月霜喜出望外:“泉姐姐!前面有个淫贼!”

话音未落,对面林中传来一阵兵刃撞击的激响。泉玉姬的声音道:“有几个贼寇朝那边去了,多小心!”

月霜还没有开口,敖润高声叫道:“六扇门的朋友放心!有我们公平、正义、责任和勇气的雪、隼、佣兵团在!必定能擒下贼人!”

月霜怒道:“你把佣兵团喊那么响干嘛!”

敖润低声道:“我们雪隼佣兵团怎么了?配不上你啊?你吃我们佣兵团的饭,给我们打打名号怎么了?”

程宗扬心里叫娘。这帮贼也真够欠揍的,早不来晚不来,赶上这会儿要命时把六扇门的人引来。他心一横,朝一侧山坡钻去。这山不高,就是不小心摔下去也比被人当成淫贼办了强。

好不容易挨到荆丛边缘,明月正好被一片乌云遮住,程宗扬暗叫一声:天助我也!不管不顾地扑了下去。

身下一热,没有撞到岩石,反而撞到一个热呼呼的小人。那人被他撞得龇牙咧嘴也不敢做声,捂着屁股回头一看,惊喜地说道:“飞鸟大爷?”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1/04/05 11:59:35

第二章身份暗藏

倒在绵软的锦榻上,程宗扬还有点不敢相信。

外面小太监计好感激涕零地说着:“……就被六扇门的人盯上了。我不小心扭了脚,躲在山脚,要不是遇见飞鸟大爷,这条小命早没了。飞鸟大爷在宫里就救过我,这次又多亏飞鸟大爷一路把我背回来……”

一个女子道:“怎么会遇上六扇门的人?我大哥呢?”

“游爷和六扇门的人交手,这会儿也该回来了……飞鸟大爷是幽长老请来的,说好是教内的供奉。古供奉出了事,往后建康这边恐怕是飞鸟大爷说了算。你该知道怎么办了?”

那女子沉默一会儿,“仙姬……”

“仙姬怎么了?我可是内堂的。”

计好不乐意地说道:“虽然外放到建康,说不定明天我又回去了。”

那女子没有做声。

计好吓唬道:“这次京口的事,教主很生气。幽长老、古供奉都栽了跟头。圣教在晋国安插的人手损失这么多,查下来只怕跟你也脱不了关系!哼哼,你不信我也行,问问仙姬怎么安排飞鸟大爷?我先跟你说清楚,飞鸟大爷是教里请的贵宾,位置比你高得多!”

那女子放软口气,“我这便请示仙姬。”

过了一会儿,计好敲了敲门,一瘸一拐地进来。

程宗扬坐起身,微笑道:“我叫飞鸟熊藏,东瀛来的忍者。”

计好一愣,随即堆起笑容:“哎哟,飞鸟大爷,几天不见,你这华言说得可真地道!”

“哟西!哟西!”

程宗扬拍了拍他的头,放缓语速,撇着舌头说道:“这里滴,什么滴地方?”

计好道:“这是广阳城边一个赌坊,坊主是个女的,姓游,叫游婵。三年前被剑玉姬收了,现在是一个小香主,专管联络的。哎哟,飞鸟大爷!我可得多谢谢你!这次要不是你,我可倒大霉了。你不知道,我那天在宫里……”

程宗扬知道这死小太监饶舌,却没想到这么饶舌,从他当日在湖上跳水逃生说起,一直说到刚才被六扇门的人盯上,足足说了半个时辰。原来在林中和泉玉姬交手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在建康见过的太湖盟和翻江会的双龙头游雍。他是游婢的亲兄,因为犯案被六扇门追捕,索性干了几票大的逃到广阳,准备进入宋国继续逃亡。

晋国有王茂弘、谢太傅两人操控,黑魔海的势力一直无法扩张。这次兵行险着,想挑起晋国内乱,谁知岳帅死后就一直隐忍的星月湖突然间全力出手,把黑魔海在晋国并不雄厚的实力连根拔起。现在除了广阳一地,晋国再没有黑魔海的势力。

从计好言谈中,程宗扬听出黑魔海分内外两堂。内堂都是教主亲自挑选的年轻人,资质上佳的留在教内培养,像计好这样差一点的,有些便放到外地,忠诚绝无可疑。京口一役,教内闻讯震怒,勒令外堂总管剑玉姬查清被星月湖伏击的缘由,如有叛徒格杀勿论。那些半路加入黑魔海的教外人士,如今不免人人自危。

计好絮絮叨叨地说道:“在建康咱们都被星月湖害惨了,我昨天还在说飞鸟大爷有没有从建康逃出来呢,今天就被飞鸟大爷救了。飞鸟大爷放心,你的身份我已源源本本地报上去;幽长老和古供奉虽然不在,但答应飞鸟大爷的条件一样也不会少。”

天知道黑魔海用什么条件请来飞鸟熊藏。程宗扬应付几句,盘算着怎么找机会溜出去,尽快找到小紫返回建康。

房门一响,一个烟视媚行的女子进来,娇声道:“奴婢见过飞鸟供奉。”

她二十五、六岁年纪,梳着一个坠马髻,穿着杏红衫子,打扮妖冶。

“这是广阳城的游香主,”

计好在女子圆臀上不客气地摸了一把,“飞鸟大爷床上功夫高明得很,还不过去伺候?”

程宗扬哪有半点心情,看着游婵扭臀要坐过来,好不容易挤出一句,“磨克代斯!”

游婵莫名其妙,计好连忙道:“飞鸟大爷说:不用了。”

游婵眨了眨眼,疑惑地说:“怎么这调儿?”

“东瀛人都这调。飞鸟大爷是东瀛来的上忍!”

游婵恍然道:“难怪呢。不过看起来和咱们的人没什么不一样。”

“那是他的假面孔。”

计好嗤笑道:“人家上忍的面目,你哪那么容易看到?那边回话了吗?没事儿,你尽管说,他就会几句,大半都听不懂。”

程宗扬心里嘀咕:难怪这死太监冲自己说这么多,原来以为自己听不懂。

游婵道:“仙姬说,另一位飞鸟上忍已经到了晴州,忍术确实不凡。上忍大爷既然从建康逃生,先在广阳歇息两天,让我们用心伺候,过几日再请上忍赴晴州与仙姬会面。”

计好眉飞色舞:“我说吧!飞鸟大爷的身手我见过,比古供奉还高明!你瞧,仙姬也这么说!”

程宗扬却听得心里发怔。怎么还有一位飞鸟上忍?难道是飞鸟熊藏的兄弟?

“还有一件事。”

游婵有些无奈。剑玉姬吩咐此事不必告诉计好。但计好再不得宠也是内堂的人,而且他在宫里做过几年,染上太监的阴毒,自己也得罪不起。

“仙姬吩咐,如果我大哥、谭二哥、马三哥愿意加入圣教,便帮他们解决六扇门的人。”

计好奇怪地问:“怎么解决?”

游婵道:“仙姬行事周密,已经设好计策,只要我大哥点头,随时可以将六扇门的人一网打尽。”

“你大哥不知道你已经入了教?”

“没有教内命令,奴婢不敢泄漏身份。”

程宗扬满心都是疑问,想知道黑魔海有什么手段把六扇门的高手一网打尽;计好却不关心这事,朝游婵挤了挤眼,“上次跟你说的事,怎么样了?”

游婵面孔微微发白,勉强道:“承蒙上使垂青,只是奴婢女儿还小……”

程宗扬听了一会儿才明白计好在赌坊躲着还不安分,竟然看中游婵的女儿,要叫来玩玩;游婵满心不愿,死命推托。

计好恼怒起来,尖声道:“你只是教内一个奴婢!你女儿有什么金贵的!”

游婵眼中杀机一闪而过,忍气道:“奴婢不敢。”

“我这会儿就去!你不是不放心吗?就在旁边看着!”

半晌,游婵咬牙一笑,抬头道:“请。”

计好对程宗扬道:“飞鸟大爷,你先歇着!”

然后得意洋洋地伸出手,“扶我过去!”

游婵顺从地弯下腰,扶着一瘸一拐的小太监离开。程宗扬心头微动,等两人出门,闪身跟了出去。

院子在赌坊后面,里面还有个内院。此时已是黎明,天际微朦朦的发亮。计好一边摸着游婵的身子,一边得意地哼着小曲。游婵突然打个哆嗦,计好嘻笑道:“怎么了?不舍得吗?”

游婵勉强笑道:“上使小心,这里有口井。”

说着她一手捂住计好的嘴巴,袖中滑出一柄尖刀,一刀刺进计好后心。她这刀又准又狠,计好瞪大眼睛,勉强挣扎一下便不再动作。游婵把尸体投入井中,狠狠啐了一口:“我女儿还小,你就打她的主意!”

游婵扶着井口,身子又颤抖起来。她动手时杀伐决断,并不是个弱质女流,这时却吓成这个样子,显然是想到黑魔海的手段,无法自制。

良久她止住颤抖,自言自语道:“死太监,你在建康便该死了,现在说你被六扇门的人杀了也没人起疑……”

游婵吃力地站起身,一回头,看到后面的程宗扬,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她呆了片刻,手腕一翻,刀尖对着自己心口就要刺下,忽然院内传来一个稚嫩声音,“娘……”

游婵尖刀停在心口,怔怔看着那位飞鸟上忍。只见他竖起手指放在唇边。

“嘘……先去照顾你女儿,我来帮你填井。”

游婵梦游般离开井口,程宗扬搬起旁边的花盆砸碎丢在井里。心道:死太监,你的命不错啊,大家抢着来杀你。下辈子投胎别跟着黑魔海混了。

程宗扬拍了拍手上泥土,悠哉悠哉地穿过院子。

天色微亮,赌坊客人刚散,几个荷官正在收拾一片狼藉的赌桌,见到这个衣服破烂不堪的男子出来都知趣地闭上嘴。

程宗扬随手从桌上拿了颗橙子剥开吃着,对漂亮的女荷官道:“筹码不少啊……给我拿点钱,一小串银铢就够了。”

那荷官为难地说道:“大爷,这钱是游掌柜的。”

“没事,我跟你们游掌柜是老相好了。一百个银铢又不多。”

荷官还要开口,后面一个声音道:“全都给他。”

荷官把盛着钱币的抽屉拉出来放在案上。一阵香风袭来,游婵挽住程宗扬的手臂,娇声道:“大爷,这么早就走,一点都不心疼人家。”

说着挺起双乳,撒娇地在他身上摩擦。

程宗扬咽下发酸的橙,一脸苦笑地被她拉回去。

回到房内,游婵脸上娇媚笑容立刻消失无踪,变得一片灰白,身子也颤抖起来。

她双膝一软跪在地上,颤声道:“飞鸟大爷,奴婢自知犯了死罪,立刻死在供奉面前也没有可辩,只求供奉放过奴婢的女儿……”

“行了。”

程宗扬道:“一个死太监,死就死了。有必要把你吓成这样吗?”

“供奉刚入教,不知道圣教对待叛徒的手段……”

游婵打个哆嗦,咬住发白的嘴唇。

程宗扬奇怪地问道:“你也是黑魔海的人,还是个香主,为什么对一个小太监怕成这样?”

“供奉有所不知。他们是内堂的人,无论身份高低都是教内嫡传。上忍是请来的客卿,我们这些香主都是被迫入教的,在他们眼中都低人一等。”

六朝的宗门帮派,或是太乙真宗这样的同门相传,或是雪隼佣兵团那种不同门派聚在一起。黑魔海嫡传之外还大肆网罗江湖好手,难怪势力会扩张这么迅速。

“你是怎么加入黑魔海的?”

游婵苦涩地说道:“三年前仙姬来到广阳,只用了半个晚上就把奴婢的赌坊赢得干干净净。她每把都是稳赢,偏又看不出她出千的手段;奴婢气不过与仙姬动了手,只一招就被她制服,不得不加入圣教才保住性命。”

“那个仙姬很厉害吗?”

游婵眼中流透出一丝崇慕:“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出色的女人。无论容貌、谈吐都是一等一的出色,而且智深谋远,博闻强记。我入教之后才知道,她为了在广阳挑一个联络的香主,看了不下千份卷宗。广阳有名号的她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最后才选定我这处赌坊。”

这么厉害?程宗扬试探道:“她是怎么控制你的?给你下毒了吗?”

游婵一怔,“没有。仙姬还要我们做事,怎么会下毒呢?”

程宗扬道:“那你恨她吗?”

游婵连忙道:“不!奴婢不恨她!仙姬其实对我很照顾。奴婢的女儿生来就有病,还是她费尽心机找到药物治好。这次如果不是事出突然,她也不会让那个小太监留在我这里。”

自己看不出她说的是真心话,还是把自己当成教内供奉不敢乱说。程宗扬道:“你放心,这件事我当没发生过,不会告诉别人。”

游婵悬了半天的心事终于放下,泪水夺眶而出,泣声道:“多谢……”

程宗扬站起身,“好啦,我该走了。钱我也不多拿,给我一点银铢,够路上吃饭就行了。”

“飞鸟大爷,”

游婵抹泪急切地道:“仙姬对供奉在意得很,吩咐奴婢按着供奉的礼遇小心伺候;如果供奉不方便去晴州,她会和另一位飞鸟上忍尽快过来与供奉见面。”

开玩笑,在这里等他们来揭穿自己吗?

程宗扬肃容道:“我们忍者……喔……”

游婵手掌一滑,伸进程宗扬破烂不堪的裤子,挽住他的阳具,然后朝他嫣然一笑。张开口,柔润红唇含住阳具,软腻舌尖来回挑弄龟头,细细吮吸。

一股热流从腹下升起,阳具在她温润口腔中迅速膨胀。游婵抬眼朝他抛出一个媚笑,殷勤地吞吐片刻,然后吐出阳具,侧过脸伏在他腿间,唇瓣含住他的睾丸舔舐吞吐,一手扶着阳具在自己玉颊上摩擦。

“啊……啊……”

赌坊妖艳的女掌柜躺在榻上,白光光的美腿大张,被那个年轻汉子握在手中。她娇喘道:“飞鸟大爷……你身子好壮……人家……受不住了……”

“呼呼……你还真卖力啊……”

“人家才不是随便的女子……”

游婵娇声道:“因为感激大爷的恩德才以身相许……”

“那个死太监没占过你便宜?”

“大爷华言说这么好,偏有人以为大爷不懂华方言。”

游婵笑啐:“他的小东西作不得数的。”

程宗扬气喘吁吁地说道:“说得好听,你就是想留住我吧?”

游婵媚眼如丝地笑道:“都说东瀛人最好色,要不是这样也留不住供奉你呢。飞鸟大爷,只要你肯留在赌坊,奴婢便让外面那些漂亮的荷官轮流来伺候你。”

“干么非要留我呢?你们那个仙姬不是要我去晴州吗?”

游婵咬着他的耳朵笑道:“仙姬对另一位飞鸟上忍很满意,专门给供奉安排了一名伺候的奴婢,算是供奉入教的礼物。那奴婢这两日会过来,往后专程受供奉差遣。供奉只要留两日,等那奴婢来了再走也不迟。听说那奴婢是教里从小养的御姬奴,相貌很不俗呢。”

“不行……”

程宗扬喘着气道:“我要去河边。”

游婵又道:“仙姬已经安排对付六扇门的人,这次六扇门来了个姓泉的捕头,若是擒下她便交给大爷处置好不好?”

泉玉姬?程宗扬心里一阵乱跳,半晌道:“你们在广阳没有几个人吧?就靠你能对付六扇门的人?”

游婵微笑道:“六扇门有我们的人。我已经按仙姬吩咐传讯出去,要擒下泉玉姬易如反掌。”

程宗扬心头狂转。六扇门竟然有黑魔海的人?他们是怎么安插进去的?

“哦……”

游婵低叫道:“大爷射的阳精好热……”

妈的,这就射了?

程宗扬趴在游婵酥滑肉体上喘着粗气:“把你们的计划告诉我。”

“那名在六扇门的卧底是教中机密,奴婢知道的也不多。”

程宗扬暗叫不妙。六扇门里既然有黑魔海的人,以有心算无心,六扇门那些捕快凶多吉少。六扇门的人死就死了,但这回还牵涉到月霜……师帅嘱托自己照顾岳帅后人,自己绞尽脑汁想保住她的小命,月霜却要杀了自己而后快——这算什么事啊?

“这几位都是六扇门的朋友!”

敖润道:“兄弟们!让六扇门的朋友看看咱们雪隼佣兵团的气势!”

敖润每次都把“雪隼佣兵团”几个字咬得极重,生怕这几位六扇门的人漏听自家名号。那些汉子排成两列,举刀齐声高呼,声震山林。

来自六扇门的一共六人,其中四个穿着捕快服色,另外两个捕快服上多了道朱红滚边。其中一个戴着面纱的是六扇门捕头泉玉姬,另一个是位须发皆白的老者。

老者笑眯眯道:“雪隼佣兵团的名头,老朽在长安也听说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能重伤太湖盟和翻江会的双龙头游雍,多躬了敖兄弟的铁弓!”

敖润谦逊地说道:“郑捕头说的哪里话!在下那一箭就算不射,姓游的在泉捕头手下也支撑不了几招!”

“敖兄弟太客气了。”

郑捕头拉住冯源的手,“没想到敖兄弟队伍里还有一位法师!要不是这位兄弟施出火法,也逼这些贼寇不住。”

冯源脸都胀红了,拍着瘦巴巴的胸膛道:“郑老爷子有什么差遣!姓冯的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咳咳咳咳!”

郑捕头也真好记性,众人出过手的都能说出各人的得意招术。一番寒暄下来无一错漏。六扇门的捕头声名显赫,能被郑老爷子褒扬几句,这些汉子都热血沸腾,连受伤的几个也觉得伤得值了。

郑捕头道:“今晚这一仗托各位的福,咱们大获全胜,太湖盟和翻江会的好手连伤的带死的,还有被擒下的已经没剩几个。只不过游雍、潭英和马雄这几个为首的贼寇溜了。除恶务尽,少不得再辛苦各位几日……”

“瞧郑老爷子说的!”

敖润打断他的话,胸膛拍得山响,“白头苍鹰郑老爷子在江湖中名声那是铜豆掉到铜碗里——响当当!能帮六扇门办事是我们兄弟面上有光!老爷子你说这话就见外了不是!”

几名捕快与雪隼佣兵团的人说得热络,泉玉姬与月霜也在一旁低声说话。泉玉姬道:“卫公让你留在六扇门,你为什么走呢?”

“整天办些小案子多没意思,”

月霜悄悄说:“你在六扇门快十年才升捕头。我等不了那么久。我还是想从军,上战场打仗去。”

“卫公主持皇图天策府,你在里面一样能学兵法啊。”

“我才不耐烦学那个,我想真刀真枪的作战!你瞧,我现在是副队长了!”

月霜眉飞色舞地说:“这是我上个月出海指挥佣兵团打退海盗挣下的!哼,要不是佣兵团歧视我们女人,我早就当上队长!哪有姓敖那个市侩的位置!”

月霜臂上戴着一个三角形徽章,里面一只白鹰抓着两枝箭,代表雪隼佣兵团的副队长。泉玉姬目光停留一下,问道:“你那会儿追的是个淫贼?”

月霜小脸顿时黑了下来。这次为了斩杀为首的双龙头游雍,却让那个该死的混蛋跑了。而且众人听说她追的是个淫贼,虽然不敢问,但目光里都多了些别的意味,月霜一想起来就窝火。这会儿被泉玉姬问到痛处,月霜期期艾艾地开不了口,最后支吾两句,说是路上发现的。

泉玉姬却极认真,先问在什么地方,然后问受害者是谁,当时的情形怎样。

月霜编不出来,顿足道:“哎呀,你问这么细干嘛?”

泉玉姬诧异地说:“收集证据呀!证据确凿才能治他的罪。”

月霜恨得牙根发痒,“反正我看到了,就是他,没错!”

泉玉姬温和地摇头,“这是不成的,有证据才能给他定罪。”

月霜赌气道:“我不管!反正我要杀他!”

“我不会让你杀的。”

泉玉姬认真说道:“你若杀了无罪之人,自己就犯了法。他是否有罪自有法律公断。即便有罪,罪不至死也不能随便乱杀。”

月霜拍了拍额头,哀叹道:“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入六扇门吧?泉姐,你好古板哦!在战场上我才不管他有罪没罪,是敌人就一剑砍了!哪像你还要替坏人操心,在六扇门整天戴着面纱。”

泉玉姬耸了耸肩,“我已经习惯了。”

“你是怕别人看到你长那么漂亮,不相信你办案的能力吧!哼,六扇门也歧视女人!”

泉玉姬无奈地摇摇头。

郑捕头远远招呼道:“泉捕头,咱们先回城歇息,等养足精神再来收拾剩下那几个蟊贼。”

泉玉姬口气冷淡地说道:“郑捕头先请回吧。我再验看一遍线索。”

郑捕头和几名捕快商量几句,一个叫袁星儿的捕快留下,随泉玉姬一同重新检查昨晚打斗留下的蛛丝马迹。月霜满心想捉到程宗扬,把这混蛋砍掉泄忿,也留了下来。

敷润把荷包的钱币又数了一遍,拧眉琢磨一会儿,小声道:“老张啊,跟你商量个事。”

“啥事?”

“你瞧,咱们还有二百一十四个银铢——”

冯源道:“有我六十八个!”

敖润眼一瞪,“再啰嗦不还你了!”

冯源退了一步,“别呀……”

敖润道:“咱们商量商量,拿出一百银铢,请郑老爷子、泉捕头,还有六扇门几位兄弟在广阳最好的酒楼喝一顿,大伙攀攀交情。”

老张迟疑道:“这点钱不够吧?”

“就咱们三个,对了,还有副队长。加六扇门的人一共是十位。把兄弟们都算上就不够了。”

“一顿饭一人十个银铢?”

冯源酸溜溜道:“敖队长,你真舍得啊。”

敖润陪笑道:“面子要紧!面子要紧!”

老张皱眉道:“我琢磨着怎么有点不对劲呢?”

“哪儿不对劲?”

老张掰着指头道:“二百一十四个银铢,你花一百银铢请客,剩一百一十四个银铢。从广阳到晴州坐船要二十多天,就说咱们打出佣兵团的招牌,船资到晴州再付,路上这二十来天,咱们二、三十个人,每人每天就用十几个铜铢?吃饭也不够啊。”

敷润搓手道:“唉,你说这事儿……”

他一脸为难地说:“恐怕大伙得饿两顿7……”

“两顿!”

冯源跳起来,“咱们在广阳待着不花钱啊!”

“你不是辟谷嘛?冯大法,大伙挨饿没你什么事吧?”

“我又不辟肉啊!我跟你说,一天没有一斤肉,我冯大法师……”

房门推开,月霜兴冲冲进来,“找到线索了!”

几个人都跳起来,“在哪儿!”

“泉捕头在树上发现一处铁器造成的爪痕,经过比对,可以断定是太湖盟副盟主潭英留下的!郑捕头和泉捕头都看过了,又在周围盘查一遍,判定那三个蟊贼都躲在北面瓠山里!”

老张叫道:“还等什么!去灭了他们再说!”

“泉捕头说,那伙蟊贼只剩下为首的三个,只要六扇门的人就够了。”

冯源嚷道:“那不成!九十九个头都磕了,还差这一个?”

“可不是嘛,我也说不行!”

月霜翻开行李袋,将两只装满弩矢的皮囊扣在腰上,“我带人先去,免得他们逃了!”

敖润道:“郑老爷子和泉捕头呢?”

“都在外面!快点!”

“别急啊!”

敖润道:“这会儿还没吃饭呢,我得买点吃的给两位捕头备着。郑老爷子那么大年纪,空肚子打生打死多不合适。”

“马屁精!”

月霜白了他一眼,踹门出去。

找到线索,众人立刻行动起来。除了昨晚受伤的几个留在客栈,其他人都带好兵刃与六扇门的捕快会合,循迹入山。

广阳除了靠近大江一带是平原,三面环山。瓠山位于广阳之北,以形如葫芦得名,虽然不大,山势却颇为险峻。

敖润望着山脊抽口凉气:“这山势够险,让那三个跑了可不好追。”

月霜道:“那是三个活人,又不是老鼠。山势越险,他们留下的痕迹越多。六扇门都是追踪辨迹的高手,怎么会让他们跑掉?”

泉玉姬仿佛没有听到他们的争论。她美目在山林间缓缓扫过,然后走过去拂开一片落叶,露出泥土上半个浅浅足痕。

泉玉姬审视着说道:“这是马雄的足印,他左脚断了一根尾趾,足印左前侧略浅。”

她小心地翻开一片叶子,露出叶上一滴血痕:“从溅射痕迹判断,应该是从七尺左右的高度落下。马雄身材不高,必定是背着一个人,时间在两个时辰之前,方位朝西北向。”

郑九鹰赞许地点点头。

泉玉姬拿出丝帕抹了抹手指,“我判断:游雍的伤势比我们想象中更重,两个时辰之前马雄背着他来到瓠山,因为怕在路上留下痕迹,于是进入林中。谭英负责在前开路,除了他们三人以外,身边再没有其他人手。前面那块石头背后必定有钢爪留下的擦痕。”

冯源跑过去看看,叫道:“真有啊!”

泉玉姬道:“三寇逃到这里已经筋疲力尽,从游雍伤情推断,至少要休息三个时辰才能动身。也就是说我们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

敖润呼了口气。“六扇门的水准我算见识了,泉捕头能从一个脚印看出这么多,老敖听着就跟亲眼看姓马的正背着人往山上爬呢。还等什么?咱们顺着脚印往上追吧!”

“不可鲁莽。”

郑九鹰道:“这瓠山的卷宗我看过,山里有两、三处断崖,道路险峻。这三寇能屡屡逃脱追捕,必有逃生之法。”

敖润道:“郑老爷子的意思呢?”

“山顶。”

郑九魔道:“瓠山有上下两条路,上路易走,下路难行。两条路越过断崖之后,在山顶会合。三寇走的是下路,若循迹追踪容易被他们故布迷阵。不如分出一组人手直接登至山顶,在高处策应。”

泉玉姬斗笠抬起,目光透出一丝忧色。郑九鹰道:“有雪隼团的朋友相助,咱们人手充裕,不如兵分三路。一路追踪,一路抢占山顶,另一路泥守进山的路口。”

敖润叫道:“好主意!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

众人商议已定,泉玉姬带着月霜、老张、冯源和两个伍的佣兵,沿下路三寇逃亡线路追踪。另一路则是郑九鹰带着六扇门的捕快,加上敖润和五名雪隼团的佣兵,直接插向山顶。最后几名佣兵团的汉子守住路口,以免三寇逃窜出来。

敖润叫道:“弟兄们!拿到三寇,咱们和郑老爷子好好喝一场!我请客!”

大笑声中,三支队伍分开,散入山林。

乡村如此多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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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1/04/05 12:00:10

第三章冰泉噬人

瓠山主峰。

“大哥!”

游婵扑过去,连声道:“伤得怎么样?”

游雍面如金纸,背上箭矢已经被拔出来,衣服上都是血迹。他盘膝坐在地上,一手按住胸口,冷冷道:“死不了!”

程宗扬看看周围。旁边两个自己都见过,分别是太湖盟副盟主谭英和翻江会的二龙头马雄。那次在章胖子的金钱豹碰面,大家没有交谈,谭英和马雄对程宗扬没什么印象,游雍眼中却寒光一闪。

程宗扬心头微凛,游婵收起泪低声道:“大哥,你答应了吗?”

游雍冷哼道:“穷途末路,还有什么好说的。”

游婵如释重负,“大哥放心,仙姬为人很好的,必不会亏待三位哥哥。”

她拉起程宗扬,“这位是飞鸟熊藏,东瀛来的上忍,也和哥哥一样是请来的客卿,现在是教内的供奉。”

游雍盯了他半晌,“我们在建康见过。”

游婵道:“上忍正是从建康来的,一直藏在宫里。”

游雍点了点头,“是了,难怪你会和张侯爷混到一处。”

程宗扬暗自庆幸。这几个都是黑魔海外围,自己这个东瀛上忍经过另一个什么飞鸟确认,就是露出什么破绽他们也搞不清楚,正方便自己浑水摸鱼。

程宗扬正容道:“仙姬下令对付六扇门的人,你们是怎么准备的?”

马雄一振手中的九环大刀:“六扇门逼人太甚!直娘贼,跟他们拼了!”

谭英双手拢在袖中,阴恻恻道:“仙姬怎么安排我们不知道。我们接到的消息只说我们若是答应,便在接到信号之后找到一张符箓焚掉。”

“什么信号?哪里的符箓?”

“鬼知道!”

谭英翻了翻眼睛,显然对黑魔海主持者故弄玄虚颇为不满。

程宗扬心里七上八下,一会儿担心黑魔海毒计成功,泉玉姬、月霜她们都要倒霉,一会儿又担心那个仙姬只是胡吹大话,六扇门大展神威,捉拿三寇,顺便连自己这个“淫贼”也一块收拾,到时候连哭都没地方哭。

还未到午时,天色渐渐阴暗下来,天际乌云密布。几人躲在断崖一处不起眼的山凹里,背后便是瓠山顶峰。三寇昨晚突围出来,人人带伤,如果拼死逃亡,出不了瓠山就会被六扇门追上。走投无路之下,黑魔海选在这时抛出诱饵,由不得他们不吞下。

谭英忽然道:“有动静!”

马雄看了一眼急忙退回,倒抽一口凉气,“六扇门的人!”

山顶是一处荒废庙宇,正殿泥塑的神像早已倾颓,看不出供的是菩萨还是道君。郑九魔一手抚着铁尺在山头看了片刻,然后叫来两名捕快,吩咐他们守住下山路口的位置,又道:“星儿,你轻身功夫好,到树梢盯着。”

那名捕快少女答应一声便与同伴一起离开。敖润连忙叫道:“别急别急!大伙带点吃的!”

说着赶紧捧出一只大纸包,里面塞满烧饼、酱肉、卤鸡之类的熟食。

郑九鹰笑道:“敖兄弟太客气了。”

“人是铁饭是钢嘛,空着肚子怎么好打斗?来来来,大伙儿都拿!”

郑九鹰微微颔首,几名捕快取了食物,笑着向敖润道谢,随即散布各处。

敖润道:“郑老爷子,你也来点儿。”



“哎哟,老爷子怎么不早说!”

敷润买得匆忙,大纸一包,各种食物都混在一处,素饼也沾了肉汤肉汁。

郑九魔笑呵呵道:“公门里面好修行嘛。”

郑九鹰放下铁尺坐下来闭目养神,敖润不好打扰,讪讪地拿出素饼咬了一口。

乌云漫过,天色越发阴霾。半个时辰之后,树梢忽然传来一声清脆鸟啼。

敖润精神一振,抓起铁弓要往外走。郑九鹰闭目道:“莫急。是星儿见到自己人。”

泉玉姬等人出现在断崖另一侧。月霜朝这边挥了挥手,与泉玉姬低声说了几句,领人朝断崖的藤桥走去。

敖润张望道:“他们还真敢躲啊!”

那是一处柱形石峰,隔着十余丈悬崖只有一条藤桥相连。如果三寇真躲在峰上,只要守在桥头,他们插翅难飞。

月霜追了一路,眼看贼人巢穴就在眼前,顾不得多想便带人过桥。泉玉姬刚走到桥上忽然停住,她仰首朝天上望去然后喝道:“回来!”

乌云中蓦然透出一道光亮,将整条山谷映得通明。

鸟啼声传来,躲在山崖下的几个人都是一怔。

游婵道:“是这个信号吗?”

“不可能!”

谭英道:“仙姬怎么可能知道这会儿有鸟叫?”

“没错。”

游雍冷冷道:“是六扇门的讯号!”

几个人都愣了一会儿,马雄道:“符呢?”

众人四处张望,不知道仙姬说的符箓在哪里。

游婵忽然道:“是这个吗?”

说着她取出一截蜡封过的竹筒。

马雄叫道:“你带着怎么不早说?”

“这是仙姬三年前留下的,交代危急时候打开……”

“不可能!”

谭英揪着头发叫道:“她三年前怎么可能知道会有今天?”

“少废话!”

游雍抢过竹筒,两指一紧“啪”的捏碎,里面是一张金黄符箓,上面的朱砂符文宛如刚写上一样鲜亮。

游雍一手抓住符箓,一手抢过马雄的九环大刀,手腕一翻,用刀背在岩壁上划过,一串火星迸射出来;金黄符箓与火星一触立即化成一团火光。

游雍这几下兔起龙落,不免牵动胸口伤势,“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喷在符箓上。

燃烧的符箓非但没有熄灭,反而更加耀目。朱红色符文在火光中扭曲,一一亮起。当最后一个符记被火光焚尽,天际风雷大作。

无论是断崖的泉玉姬还是主峰的郑九鹰,都被突如其来的天象异变所震慑,昂头望向天际。一道金芒直刺天空,漫天乌云迅速合拢,接着五道雷光从不同方位同时亮起,在空中汇成一道,重重击在摇晃的藤桥上。

月霜等人骇然回首,只见藤桥中间的几名同伴来不及闪避就被雷光吞没,与脚下粗藤一起化为乌有。接着藤桥从中断开,几名佣兵随着断裂的长藤堕入深谷。老张和冯源齐声大叫,眼看同伴消失在悬崖下,只剩下寥寥几名幸存者被困在悬崖另一端。

谷中传来一声清啸,滚滚雷光间泉玉姬飞身而起,长剑撕开雷电交织的密网,从悬崖中掠出。

马雄呆了片刻,叫道:“仙姬是活神仙啊!”

游雍眼中凶光大露,沉声道:“走。干掉六扇门那些鹰犬!”

程宗扬面上冷静自若,心里却掀起滔天巨浪。他不相信那个仙姬能在三年前算到今天所发生的事,但她显然有超强的执行能力,在当事人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冷静地配置各种资源。每一件可以利用的物品,甚至每一个人的性格、能力、遇事反应都在她掌握之中。

她留给游婵符篆时只是布下一着闲棋,这时使出却收到奇兵之效。想到她本人远在千里之外的晴州却遥遥掌控一切,这种操控能力简直可怕。如果不是阴差阳错有那个小太监当引子,又出来一个飞鸟上忍给自己做印证,再加上游婵要遮掩她行凶的事,只怕早被她看穿自己是个冒牌货。

敖润下巴几乎掉在地上,半晌才惨叫道:“我的雪隼团啊!我肏你妈的老天爷啊!”

郑九鹰抬头望着奔腾的雷光,厉声道:“哪位使五雷诀的朋友在此!”

声音远远传开,几乎压倒震彻天地的雷声。

泉玉姬身影掠出,如风而至。郑九魔踏前一步,皓白的须发怒张起来。

“不好!”

一名捕快捂住小腹,面色灰白,“有毒……”

接着树梢嘤咛一声,袁星儿从树上跌落下来;敖润扑过去接住她,一边大叫道:“是谁!是谁下的毒!”

几道怪异目光落在身上,敖润忽然张大嘴巴,半晌才叫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忽然臂上一麻,郑九鹰从他怀中抢过袁星儿,沉声道:“谁中了毒?”

“我……”

“还有我……”

两名守在下山路口的捕快互相扶携着出来,喘气道:“这毒古怪得紧,使不上力气……”

袁星儿道:“我们四个吃了你的食物都中毒,只有郑捕头没事。”

敖润怔了一会儿,叫道:“我跟你们吃一样的东西!你瞧!”

他抓住一只肥鸡拼命嘶咬,大口大口吞下去,“没!没毒啊……”

敖润竭力咽下去,喘道:“我们兄弟也……也吃了啊!”

袁星儿道:“你下毒会连自己人也毒吗?多半是你做过标记,只把有毒的给了我们。”

敖润呆了一会儿,抬手“啪”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几名佣兵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泉玉姬雪白裤脚沾了几滴泥水,她左手提剑,右臂不自然地垂下,看来刚才五雷诀的一击让她也受了伤。

泉玉姬用冰冷而生硬的口气道:“贼人来了。”

敖润一个虎跳蹿起来,瞪着眼睛道:“老子跟他们拼了!郑老爷子,我真他妈是冤枉啊!”

泉玉姬左肘一斜击向敖润腰侧;敖润抬臂挡住,双手一分将她逼开,叫道:“泉捕头!你受了伤,不用你动手!老敖死给你看!”

泉玉姬冷冷道:“不可。”

敖润红着眼叫道:“我不跟你打!让我去杀了那三个狗贼!呃——”

敖润背后忽然一麻,郑九鹰双手扣住他的腰背,劲力到处顷刻封了他几处大穴。

“敖兄弟,只要你是清白的,老夫必会给你一个说法。”

剩下几名佣兵里面,一名汉子叫道:“郑老爷子,你信不过敖队长,还信不过我们吗?老爷子放心,就是死,我们也死个清白!”

几条人影缓步过来,中间的游雍一手按在胸口,面孔蜡黄,眼中饿狼般露出嗜血目光;谭英和马雄面带狞笑,一左一右立在两边。后边程宗扬半遮半掩地勾着头,只怕被人认出来。

几名佣兵发了声喊,并肩冲过去。这几名汉子都是晋军解散的军士,虽然手底不弱,但论起江湖搏杀的经验比这些贼寇差得远。谭英飞身跃起,双臂一张,手背后弹出五股精钢打造的利钩,仿佛伸长的利爪绞住一名佣兵的快刀,接着右爪挥出,在他胸前留下五道血痕。

“持矛!持矛!”

佣兵汉子高叫着举起长矛,将谭英的利爪挡开。

马雄挺身上前,与谭英一道逼住剩下的佣兵厮杀。游雍一手捂着胸口,笔直朝六扇门两名捕头走过去。

“泉捕头,拜你这一掌所赐,游某断了四根肋骨,心脉受创。”

游雍沙哑的声音道:“此恩此德,没齿难忘。”

泉玉姬冷冷看着他,忽然回过头,用她带着异国口音的生硬语调问道:“郑捕头,你费尽心思把我和同僚引到此处,究竟存了什么心思?”

郑九鹰错愕表情一闪而过,泉玉姬又道:“四名捕快都中了毒,只有郑捕头幸免,郑捕头能够解释吗?”

几名捕快都望向郑九鹰,露出紧张神情。

郑九鹰叹道:“你在六扇门已经十年,难道还怀疑我吗?”

“我只讲证据。”

泉玉姬道:“两支队伍同时出事,一支遇袭,一支中毒,只有郑捕头安然无恙。我现在怀疑你已经加入黑魔海,成为他们的鹰犬。”

“黑魔海!”

几名捕快都发出惊呼,连敖润也拼命抬起眼睛看郑九鹰的脸色。

郑九鹰皓眉一挑,“证据呢?”

“我没有。”

泉玉姬握住剑柄,“但擒下你便有了!”

泉玉姬长剑挑起;郑九鹰暴喝一声,袖中飞出一支黝黑铁尺,重重击在剑锋上。

游婵和程宗扬互视一眼,没想到要命时候,六扇门两名高手竟然内斗起来。游婵握住腕下尖刀,叫道:“姓泉的!你敢伤我哥哥!拿命来!”

泉玉姬左手使剑已被郑九鹰逼在下风,加上游婵只怕败得更快。程宗扬连忙拉住她,“别急。”

“为什么?”

游婵挑起眉头,“擒下姓泉的给你当宵夜不好吗?”

程宗扬低声道:“你知道谁是卧底?”

“这还用问吗?姓泉的伤了我哥哥,又在五雷诀下受了伤。哼,若不是她没留在这边,只怕这会儿也中了毒。”

程宗扬心里没底,只不过随口搪塞想让泉玉姬见机逃脱。但泉玉姬仿佛没有听到,剑法愈发凌厉,招招不离郑九鹰要害。

郑九鹰浓眉越皱越紧,开口道:“泉捕头,你已经受了伤,莫要强撑,让外人看了笑话。”

程宗扬目光从六扇门众人身上一一看过。郑九鹰?不像啊,如果他是卧底,这会儿身份已露就该全力出手;看他显露的功力,只怕泉玉姬没受伤也不是他的对手。

泉玉姬?怎么可能。如果她是卧底,何必指认郑九鹰呢?

那个女捕快?有可能。那声鸟啼就是她发出的……

程宗扬看了一圈,目光又回到郑九鹰身上。不过嫌疑最大的应该还是这老家伙吧。只有他有实力把六扇门的人一网打尽。

郑九鹰手中铁尺犹如一条乌龙,将泉玉姬的长剑不断击开,左手却一直缩在袖里,纹丝未动。

郑九鹰铁尺带出的风声越来越响,泉玉姬一边勉强支撑,一边寒声道:“郑捕头,你的拘魂锁怎么不施出来呢?”

郑九鹰眼神一厉,铁尺陡然击出,已经用上十成力道。泉玉姬娇躯一震,踉跄着退开,半跪在地;斗笠微斜,面上薄纱渗出几点鲜血。

郑九鹰收回铁尺叹道:“老夫的拘魂锁一出,必得饮足鲜血。这么多年,老夫每日吃斋念佛,只求少造些杀孽。”

他伸出手,温言道:“泉捕头,收手吧。”

泉玉姬犹豫一下,放开长剑,伸手搭住他的手掌。郑九鹰刚要拉她起身,泉玉姬受伤扭曲的右臂奇迹般一弹,五指深深没入郑九鹰腹中。

郑九鹰大吼一声,袖中一条锁链怒龙般飞出;泉玉姬抬掌拍出,闪电般退出丈许。

郑九鹰盯着泉玉姬,浓密胡须一根根张开。他右手握着铁尺,左袖铁链滑出半截,小腹鲜血狂涌,伤口血肉模糊。

泉玉姬张开滴血的玉手,掉在地上的长剑飞回掌中。这一手使得神完气足,哪有半点受伤模样。

郑九鹰长吸一口气,小腹的伤口奇迹般收拢、止住鲜血,他沉声道:“泉姑娘,你十岁入六扇门,先后跟随三位捕头历练,虽然你出身新罗,我六扇门从未把你当成外人。你扪心自问,这十年来可有半点亏负于你?”

泉玉姬冷冷道:“郑捕头,你身为六扇门高层却暗中与黑魔海勾结,毒害同僚,在场的诸位都可以为我作证。”

郑九鹰深吸缓吐,慢慢道:“当日在建康,你手下的捕快遇袭身亡,我便起过疑心。想必是他察觉你的底细才被你灭口。”

泉玉姬用没有声调的语气道:“王捕快是被盗匪所杀,人证、物证俱在。郑捕头想栽赃于我并不容易。”

郑九鹰双眼一睁,目光如电,仿佛要看穿泉玉姬的内心。泉玉姬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手中长剑犹如秋水。

“泉玉姬!你面纱之下究竟藏着什么!”

爆喝声中,郑九鹰左手拘魂锁全力攻出。被撕裂的空气发出一串爆响,那条铁链腾起一道黑雾,宛如一只张开的大手,朝泉玉姬细长玉颈抓去。

泉玉姬长剑微挑,剑锋在空中挑出朵朵梅花,每一朵都五瓣俱全,中间吐出雪亮花蕊。凝成梅花的剑气不断击上飞舞的拘魂锁,将贯满锁炼的黑雾击碎。

谭英和马雄好不容易干掉四名佣兵,两人身上都挂了彩,这会儿站在游雍旁边不知道该帮哪边。

游婵钦佩地看了程宗扬一眼,“还是上忍高明,一眼看出她的身份。”

程宗扬心里的惊讶比她更甚,忍不住道:“你怎么知道卧底就是她呢?”

游婵贴着他的耳朵道:“那老头若是黑魔海的人就不会中了她的诡计。这贱人一肚子鬼魅心肠还装得大义凛然,好卑鄙……”

程宗扬悄悄摸了摸匕首,心里微微发紧。如果泉玉姬真是黑魔海的人,只怕自己的身份混不过她的眼睛。

郑九鹰脚步踏着八卦方位缓慢移动,到了“兑”位时,拘魂锁蓦然发出一声狂啸,一个血红骷髅头从锁影中飞出,张开血淋淋的大口。

郑九鹰长眉低垂,沉声道:“我佛慈悲!”

泉玉姬淡淡道:“郑捕头身为六扇门名捕却练此邪功,念再多的佛也全无用处!”

郑九鹰道:“术无正邪,因人而异。你的落梅剑虽是正派玄功,心术不正也是枉然!”

郑九鹰锁链一摆,那只骷髅头扑向泉玉姬挽出的梅花剑影,骷髅头滴血的利齿嘶咬着将剑气一一扯碎。

程宗扬盯着他们交手的每一个细节,一些无法理解的情形在脑海慢慢变得清晰。如果是以前,自己根本不会留意他们的格斗。但与苏妲己一战,程宗扬终于痛下决心,要保住自己所拥有的东西就必须让自己变得更强。

直到现在自己还是靠武二郎的五虎断门刀混饭吃。武二的刀法虽然很猛,但碰上真正的高手就不好混了。不过除了王哲给自己筑下的基础,还有殇侯短短半天的指点,自己身边没有可以随时请教的名师,大多数时候自己要靠血的代价,来学一点基础的格斗技巧。

郑九鹰与泉玉姬一战不是自己见过的最高水准,却是自己看得最真切的一场。以前自己不理解他们的招术为什么要弄那么多花样,比如泉玉姬的落梅剑为什么要费力地挽出梅花而不直接攻出,看起来太像作秀了。

但这会儿心里隐约生出一个念头:并不是泉玉姬先有挽出梅花的念头,为了好看才施出来,而是她每一道必须施出的剑气自然而然聚成梅花。

程宗扬想起关于战斗机的一种说法。一架战斗机的性能只用眼睛就能看出高下。性能更好的一架,外形看起来肯定更美。这不是设计师人为美化,而是在风洞中反复测试的结果。如果外形看起来有缺陷,实际效果必定不尽如人意。

一个丝毫不懂武功的人拿着一柄剑可能会施出无穷无尽的怪招,但只有懂得剑法的人才能有意识地让每一招都起到应有的效果。这些招术千锤百炼的结果如同在风洞里反复测试,越来越趋于美观。

泉玉姬的落梅剑法招术极快,剑锋旋转着吐出剑气,勾画出梅花的第一片花瓣;如果就此止住,不必郑九鹰铁尺攻来,剑气自然散开。因此她需要连转五次手腕,勾画出五片梅瓣将剑气凝在一处,然后一剑挑出梅蕊,才能将聚拢的剑气施出。

另一方面,他们的招术虽然千变万化却有脉络可寻。一个完整招术首先是起手,攻其不备,令对方措手不及;接着是承手,以雷霆万钧之势攻破对手的防线。如果对手见招拆招便出现一个精妙变招,一方面变换角度再次攻击,另一方面补足自己的漏洞;如果还不足以攻破对方就是最后的退守。

比如自己拿刀砍人,一刀砍下去就包含起手和承手;对手以为自己要攻他的小腹,自己却选择脖颈,就是起手的出奇不意。这一刀砍出,中途猛然发力就是承手。对手弱一点,这一刀就能砍倒对手。如果对手够强,一刀劈出被他挡住,就需要刀势加以变化;一边寻找对手的弱点,一边留意自己的破绽。

只要力道足够,这个转折可以无限地施展下去。但任何人攻出一刀,力量都有耗尽的时候。这一刀力量使尽之前就要回手,留下力气防备对手趁势而入。

世间招术虽然千变万化,但一个完整的招术总不脱这几个步骤。没有承手就无从发力;没有变招就是直来直往的硬攻,根本没有招术可言;没有最后的防守,对手很容易趁隙攻入。

与敌人交手的画面在脑中闪过,程宗扬发现自己能活到现在实在是个奇迹。如果不是有武二传授给自己的成套刀法,完全依靠本能出手,下场早就惨不忍睹。比如与苏妲己一战,自己施出五虎断门刀中的破敌猛招“龙蟠虎踞”却不管招术的完整,没有留下一点余力做基本防守,结果一招就被苏妖妇砍翻。

郑九鹰的拘魂锁声势越来越猛烈,谭英和马雄早变了脸色;游雍虽然面无表情也不得不运功抵抗逼人的劲风。

泉玉姬招式一变,明净如水的剑锋突然间透出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剑上血色涌动,凝成一道血红翎毛,接着箭矢般射出;拘魂锁的血骷髅刚至中途就猛然爆裂。

郑九鹰失声道:“妖翎血羽!你果然是黑——”

又一枝血翎射出,郑九鹰上身一折,整个身体横了过来。这时泉玉姬突然玉颈一摆,头上的斗笠突然飞出罩向郑九鹰的面孔。

郑九鹰像见到某种恐怖至极的事物般发出一声惊呼。那张斗笠覆盖在郑九縻脸上,接着斗笠下传来一阵古怪异响,仿佛群蚁疯狂地噬咬骨骼与血肉。

郑九魔手指抽动了几下,铁尺和锁链“锵”的一声掉落在地,不过是两件普普通通已经用旧的六扇门平常装备。

摘去斗笠的泉玉姬没有再朝郑九鹰看一眼,提着长剑走到一名捕快身前。

那名捕快额头滚出黄豆大的汗滴,低声道:“泉捕头……”

泉玉姬点了点头,“叛徒已经除掉,没事了。”

说着长剑递出在他喉头停了一下,等他惊恐地张大眼睛才慢慢刺入。她眼神中没有丝毫的不忍和惊慌,甚至也没有狡计得逞的得意和嗜血冲动,平静得像一泉井水,让人看不出她是喜是怒。

另两名捕快挣扎着起身,捂着小腹往山下奔去。泉玉姬身形一闪挡在两人面前,淡淡道:“你们也是和郑九鹰一伙吗?”

两人喘着气道:“不是……”

“那好。”

泉玉姬一剑一个,将两名同僚刺死,然后走回来。

滴血的剑锋落在袁星儿咽喉上。穿着捕快服色的少女面孔雪白,嘴唇颤抖着小声道:“泉姐……”

泉玉姬低头看她,犹豫一下道:“我信得过你。不会伤你。”

袁星儿感激地说道:“多谢泉姐……啊!”

泉玉姬长剑一挑,剑锋从袁星儿襟口划下,少女皂色捕快服整齐分开,两团雪白乳房立刻弹出。

泉玉姬平静地说道:“星儿,你既然身为捕快,一会儿落入匪寇手中面对他们的报复,也不要堕了我们六扇门的名声。”

说着她挑开女捕快的衣带,将她裤子划开。

程宗扬一手扶着额头,右侧太阳穴的伤疤霍霍跳动。眨眼间六扇门的四名捕快尸横就地,只剩下一个少女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光溜溜躺在破碎的衣物间。而那个戴着面纱的女捕快提着长剑,目光冷淡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看着女捕快白晳肉体,谭英和马雄同时露出贪婪目光。

袁星儿脸色像死人一样苍白,忽然她赤手抱住长剑,用尽全身力气将胸口撞向剑锋。

鲜血像梅花一样在她白晳身体上绽开。泉玉姬脸上面纱纹丝未动,回手拔出长剑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提剑放在敖润颈中慢慢道:“雪隼佣兵团?”

敖润看得面无人色。他盯着泉玉姬,脖子渐渐胀红,狂叫道:“我干你娘!敢冤枉老子!”

泉玉姬冷冷看着敷润,长剑刺进他喉头软肉;敖润打个哆嗦又瞪大眼睛,“娘的!老子这辈子什么都干过!就他妈的没死过!今天倒要死一次看看!有种你就来啊,我肏你祖宗十八……”

“住口!”

程宗扬一脚踢在敖润脑袋上,把他踢得翻了白眼。

泉玉姬的剑锋在敖润颈中带出一道血痕,头也不抬地冷冷道:“盘江程氏的少主人也与匪寇勾结在一起吗?”

游婵陪笑道:“泉捕头莫认错了,这位是东瀛来的飞鸟上忍,现在是圣教的供奉。”

泉玉姬露出奇异眼神,“飞鸟供奉就是你?”

程宗扬硬着头皮道:“不错。”

“程少主不是来自南荒吗?怎么变成东瀛?”

程宗扬喝道:“愚蠢!我说是南荒就是南荒吗?”

泉玉姬目光微微闪烁,一字一字慢慢道:“吉梅玛希代,有楼稀库……”

程宗扬大松一口气。这句自己懂啊!听泉玉姬的口音,这个新罗裔的倭语水准也不怎么样。

程宗扬绷起脸,双手握拳,梗着脖子吼道:“呜艘!”

泉玉姬面纱轻轻一晃。

程宗扬严厉地教训道:“大家又不是初次见面,有什么好关照的!”

泉玉姬被他的气势压住,举手掠了掠发丝,忽然一掌拍来。

程宗扬急忙抬起左掌,叫道:“八格!你敢犯上!”

双掌相对,程宗扬大感不好。自己原以为她只是试探,谁知这贱人掌力凌厉至极,竟是奔着自己性命来的。自己经脉伤势未愈,这一掌足够自己死两遍。真气侵入经脉,程宗扬气血翻腾,喉头不由一甜,口中充满血腥味。

泉玉姬真气吐出,刹那间神情大变,急忙收回掌力退开两步,目光惊疑不定地看着程宗扬。

游婵已经搞不清泉玉姬是敌是友,急忙拔出尖刀退到供奉身边。程宗扬强行咽回鲜血,压下伤势,一手伸进背包。这次想保命就要看飞鸟兄剩的两支卷轴灵不灵。

戴着面纱的女捕头犹豫片刻,屈膝跪倒,双手放在地上,俯下身、额头贴住手背,用生硬口音道:“黑魔海御姬奴泉玉姬,叩见飞鸟上忍!不知供奉身上有伤,请供奉恕罪!”

程宗扬攥着卷轴,浑身都是冷汗。这贱人真是黑魔海的人!

看到泉玉姬终于表明身份,游婵松口气埋怨道:“你都知道了还装腔作势,险些伤了供奉。连仙姬的话你都敢疑心吗?”

说着惊叫一声,“大哥!”

旁边一直苦苦支撑的游雍喷出一口鲜血,缓缓跪坐,接着朝后倒去。

体内气血翻腾,宛如奔驰的马群没有片刻停歇。程宗扬竭力收拢真气,丹田的气轮缓缓旋转,运功打通受创经络。泉玉姬撤招及时,自己没有受太多的伤,只不过刚才吸收的死气也在丹田徘徊,被她一掌险些击散,这会儿要费些力气调理。

这次吸收的死气一共十道,但其中一股比其余全加起来还要充沛,可见郑九鹰修为深厚。可惜郑老头心地太好,被那贱人暗算。

好不容易控制住体内真气,将死气一一纳入丹田。程宗扬睁开眼睛。这一个时辰的调息不仅将死气尽数融入丹田气轮,伤势也大有好转。

天际乌云早已散开,日影西斜,从破碎窗口投入淡黄光线。这是庙宇后面的厢房,墙脚有几个野獾钻☆奇书网のWww.Qisuu.Com★出的破洞,洞口丛生着枯黄草叶。房内物品早被搬走一空,只剩下一张积满灰尘的土炕,不知多少年没有人来过。

程宗扬站起身活动一下手脚。被困在峰上的月霜等人音讯皆无,他们被困峰上,只怕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脑中一时间生出无数念头。敖润被自己一脚踢晕应该还没死,怎么把他救出来?还有泉玉姬已对自己起了疑心,刚才为什么突然收手?自己假冒的身份经不起半点推敲,一会儿怎么溜出去?还要把月霜从断崖救下来……程宗扬心里哀鸣一声。死丫头,你要是在这儿,我还用动这么多脑筋吗?

蓦然间,程宗扬无限怀念起那个死丫头。她在水里这么久,也不知道有没有好一点?其实有她的小嘴亲着,自己在水里陪她两天也没什么。说好让自己在河边等她,自己却溜出来这么久;小紫若看不到自己,发起飙来……

不管了!还是开溜要紧。自己假冒飞鸟熊藏,运气够好才混到现在,但运气这事儿实在太靠不住。就算能暂时瞒过姓泉的,迟早会被揭穿。在这儿多待一会儿就多一分危险,不如见好就收,想办法救了敖润赶紧走人,等找到小紫再想办法。

程宗扬转身拿起背包,再回过头,汗毛险些竖起。

泉玉姬立在门口,那件皂黑色制服镶着朱红滚边,勾勒出身体凸凹有致的曲线。她的捕快服短短的,穿着雪白长裤,腰间系着一条鲜红丝带,上面悬着一面标记六扇门身份的铜牌,看起来果决精干,英姿飒爽。她的斗笠已经取下,但脸上仍罩着面纱,原本冷静到无情的目光却多了一分异样光彩……如果自己没看错,那竟然是一种讨好的眼神!

“哇塔丝诺苟锈金!”

泉玉姬屈膝跪在满是灰尘的地上,俯身用额头贴住手背,“磨西哇开阿历嘛森!”

后面这句自己不熟,听口气像是给自己赔罪道歉。但前面这一句自己在动漫里听过太多!那些漂亮的小女仆经常这样喊——我的主人!

程宗扬脑中电转,脸上堆起怒色,喝道:“八格!不要在我面前说你的蹩脚倭语!你在污辱我的语言!”

泉玉姬连忙改口,用带着异族语调的生硬口音道:“对不起!上忍息怒。”

她每个字的发音都很准确,但连在一起时语调很生硬,像对着书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程宗扬只想她赶快消失,板脸道:“知道就好!你可以走了。”

泉玉姬身子伏得更低:“仙姬吩咐,上忍是教内最尊贵的宾客,指派奴婢作为上忍的属奴。”

程宗扬脑中嗡的一声。黑魔海说要送自己一个女奴,竟然是她!

泉玉姬一手放在面纱下,雪白喉咙伸直,勉力吐出一颗红色丹丸,然后双手捧起举到程宗扬面前,娇喘道:“请主人收下。”

程宗扬皱起眉,“这是什么?”

“这是用泉奴的一魂一魄炼成的魂丹。奴婢被指定给主人,应该向主人献出魂丹。只要主人吞下,泉奴的一魂一魄就依附在主人身上,至死不渝。”

程宗扬心头一阵狂跳。她不会拿这东西来骗自己吧?万一这是毒药呢……少来!她要拍死自己也费不了多少力气。程宗扬心一横,伸手接过魂丹张口吞下。

什么事都没发生,那颗魂丹一进肚子立即消失无踪,好像没有存在过。

程宗扬等了一会儿没有感觉到动静,忍不住道:“这东西怎么用的?”

失去魂丹的泉玉姬目光有些发黯,吃力地说道:“请上忍……运气到脑后的窍阴穴……”

丹田气轮一动,一股真气行至脑后在窍阴穴上一触。原本只是经络中一的穴道豁然打开,苍灰色空间中隐约飘浮一个淡淡影子。

“这是你的魂魄?”

程宗扬惊讶之余,试着将一丝真气撞在淡影上。

泉玉姬如受雷殛,浑身剧震,颤声道:“求主人饶命……”

“那个影子在动呢!”

程宗扬好奇地说道:“我要再用点力,把它打碎会怎么样?”

泉玉姬面纱微微晃动,低声道:“奴婢失去魂魄,即便不死也会变成没有知觉的行尸走肉……”

“真的吗?”

黑魔海的手段让自己大开眼界。这么说,自己只要控制泉玉姬的魂丹,她修为再高也没有一点反抗余地。

程宗扬收回真气,看着伏在自己脚下的女捕头,试着命令道:“你把面纱摘掉。”

泉玉姬垂首摘下面纱,扬起脸朝程宗扬一笑。

眼前是一张娇美面孔,她年纪比云丹琉略长一、两岁,正值双十年华,容貌像整过容一样姣好,眼角比一般人略大,鼻梁秀挺,下巴微尖,柔润的唇瓣红艳得如同涂过胭脂,整张面孔像比照着画上的美人儿画出来的,属于标准的美人胚子。

程宗扬吞了口口水,“长得蛮可以嘛,为什么要遮起来?”

泉玉姬道:“奴婢穿过鼻环,怕有人留心看出来。”

“鼻环?在哪儿?”

泉玉姬翘起鼻子,果然在她鼻翼一侧和鼻间软肉上各有一个小孔。程宗扬试着摸了摸,见泉玉姬没有闪避,索性在她漂亮脸颊上捏了一把。泉玉姬唇角挑起,含笑任他轻薄,不敢有一点不耐烦的样子。

程宗扬摸着她光滑脸蛋,有些怀疑地说道:“你刚才不还想杀了我吗?怎么突然这么乖,连魂丹都交给我了?”

“泉奴第一次见有倭人华言能说得这么好,还以为主人是冒充的。”

泉玉姬带着笑容柔声道:“直到刚才交手才知道主人不仅是圣教中人,而且还蒙教主亲传神功。”

程宗扬恍然大悟。这贱人察觉到自己用的是太一经才连忙收手。自己的太一经其实非常之渣,凝羽本身学的不对,自己又跟着凝羽错上加错。如果不是遇到殇侯这个大行家,恐怕早就练死了。

殇侯本身出自毒宗,对黑魔海巫宗的太一经也算不上精通。但毕竟在黑魔海浸淫多年,见识非凡,通过凝羽所知的一鳞半爪推测出太一经所独有的运功经脉,经过他的调整,自己的太一经才有了几分模样。

身上有这种功夫本来很扎眼的。不过早在岳帅重创黑魔海之前就少有人接触过太一经,连小狐狸都没看出异样。除了殇侯和泉玉姬这种与黑魔海大有渊源的人,只怕没人能识破。所以自己没想过要隐藏,毕竟要说扎眼,九阳神功可能更扎眼。

泉玉姬道:“当初在建康,主人说来自南荒,奴婢仔细查过,并未听说南荒有姓程的世家,只是盘江路途遥远,无法查取实证。主人来自东瀛却自称来自南荒,华言又说得这么好,这样偷天换日的手段果然是神出鬼没的东瀛上忍,难怪能瞒过建康那么多人。”

程宗扬松了口气。这贱人如此巴结,看来真信了自己所冒充的飞鸟上忍。不过自己在南荒干掉鬼巫王的事,黑魔海应该知道得一清二楚,难道剑玉姬不是自己在南荒遇到的那个黑魔海女子?

程宗扬压下心头疑惑,问道:“黑魔海的人为什么对太湖盟和翻江会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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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棒糖 / 发表于: 2021/04/05 12:00:38

第四章魂丹命控

“也许与太湖盟和翻江会控制的水路有关。”

泉玉姬道:“仙姬交代的事,向来不允许我们问缘故的。只命令奴婢以六扇门名义沿途追踪,必要时可以杀一、两个人立威,逼得他们走投无路。”

泉玉姬道:“泉奴奉命一直追到建康,忽然接到仙姬的命令,说星月湖八骏的玄骐现身,命我抛开一切查证此事。但奴婢刚着手,那位少陵侯府的小侯爷便离开建康,远赴江州。”

程宗扬暗叫一声好险。泉玉姬只晚了一步,接到命令时萧遥逸已经抢先摊牌。泉玉姬追查无果,转而利用芝娘画舫被劫的案子,探查当日玄武湖一战另一个参与者云家的虚实,因此才有闯入席间询问云丹琉的举动。她公然上门,以公事公办的态度查问云丹琉当天情形,反而没有人起疑。

萧氏父子的突然出手打乱黑魔海全盘计划,主持此事的剑玉姬见局势已经无法挽回,立即撤出人手。与此同时,一边利用六扇门的追捕逼迫游雍,一边向三寇抛出诱饵。结果六扇门派出的高手被一网打尽,三寇加入黑魔海,顺便还重创雪隼佣兵团。

如果不是自己这个冒牌货,泉玉姬大可以编个理由塞搪此事,然后回长安述职,继续当她的六扇门捕头。黑魔海一无所失却一石三鸟,坐收实利。这种手段称得上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剑玉姬……剑玉姬……程宗扬明白过来,为什么连谢艺这种高明人物也中了她的计策,客死异乡。这女人的心术和手段实在太可怕了。

“那几个捕快中毒也是你做的手脚了?”

泉玉姬毫不隐隔地说道:“郑九鹰在六扇门多年,平常手段瞒不过他。所以我先在他们的茶水中放入半叶莲。半叶莲无毒无味,常人喝下也没有关系。还有一种天心沙同样无毒无味,我放在敖润带的食物中。那几名捕快喝过茶水又吃过食物,两种无毒药物相融并不致命,但会使人在一个时辰内丹田受制,无法运用真气。若非如此也瞒不过郑九鹰。”

敖润这个跟头栽得一点都不冤……程宗扬捏了捏女捕头脸颊,“哟西!哟西!真聪明!”

泉玉姬柔声道:“多谢主人夸奖。”

程宗扬干咳一声,“你什么时候入黑魔海?”

“奴婢七岁被收入教中,后来随父母迁至长安,奉命加入六扇门。到现在已经十三年了。”

黑魔海手伸得够远。十三年前,那么是被岳帅剿灭之后不久,他们在六朝受挫转而进入新罗,暗中发展自己势力。

“你在教里是什么身份?”

“奴婢是教中的御姬奴。”

泉玉姬道:“御姬奴都是自幼培养,以处女身送给教内立有大功的主人使用。”

程宗扬心里一动,这贱人还是处女?

泉玉姬迟疑一下,低声道:“奴婢有件重要事情要禀告主人。”

“什么事?”

“雪隼佣兵团有个女人名叫月霜,曾经在六扇门待过一段时间,与奴婢结识。奴婢得知,她以前追随王大将军在左武军团;王大将军兵败身死,她投奔卫公李药师。奴婢猜测,她身份可能与岳贼有关。”

岳贼?姓岳的名号还真多。程宗扬装出一无所知的样子:“那个拿剑的女人吗?哟西!很漂亮!”

泉玉姬轻笑道:“奴婢从没见过月小贱人那么生气。小贱人说主人是采花的淫贼,不知道主人得手没有?”

程宗扬冷哼一声,心神却飞到那个大草原的夜晚。这么久没见,不知道月丫头又发育没有……

泉玉姬乖巧地说道:“岳贼是圣教死敌,虽然已遇天谴死在风波亭,但教主曾经立誓,绝不放过岳贼任何一个后人。月小贱人一行如今被困在峰上,只要擒下她便是大功一件。”

程宗扬意识到她没有提及小紫,不知是因为黑魔海对殇侯颇有忌惮,还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小紫已经离开南荒,以为她仍受殇侯庇护。“你准备怎么擒住那个小贱人?”

泉玉姬道:“瓠山孤峰奴婢已经看过,四面都是绝壁,只有一条藤桥与外界相连。现在藤桥已断,月小贱人被困在峰上,只能冒险攀援绝壁,要花费二、三个时辰才能从峰上下来。孤峰下面是条峡谷,只有一处出口,到时主人只要守住谷口就能让她自投罗网。”

这下可麻烦了。月丫头累死累活爬下山,结果一头钻到圈套里。只一个泉玉姬,那些佣兵全加起来也未必是她的对手,何况还有谭英、马雄他们。更麻烦的是,即使自己告诉月丫头,她也不信啊。自己和泉玉姬之间,恐怕那丫头只会相信后者。

泉玉姬柔声道:“那小贱人如果真是岳贼之女,主人莫说采了她的花,就是手段再猛烈十倍,教主也不会怪罪的。”

她唇角微微挑起,微笑道:“上忍从东瀛来,听说东瀛人对女人有些特别手段……”

程宗扬狞笑两声,摸着她的下巴道:“你不怕我用在你身上吗?”

泉玉姬恭恭敬敬说道:“主人蒙仙姬青睐,又得到教主亲传,可见主人在教中地位。能服侍上忍是奴婢之福。”

怪不得这贱人前倨后恭,原来是以为跟着自己这个被教主和剑玉姬同时看中的上忍大有前途,连魂丹也献出来。不过以那位仙姬的心计,肯定不会平白送出这份大礼。

程宗扬道:“教里的御姬奴很多吗?为什么让你来当我的奴婢呢?”

“仙姬见过另一位飞鸟上忍的忍术,对上忍分外器重。因为泉奴是新罗裔,又是六扇门的人,所以才指派奴婢伺候上忍。”

“是吗?”

泉玉姬美丽面孔露出一个柔媚笑容,娇声道:“仙姬说,主人是东瀛来的上忍,与新罗是世仇,最喜欢干的就是新罗女人。上忍又是采花的行家,奴婢在长安破获好几起采花案才当上捕头。如果奴婢这个六扇门的女捕头被上忍采花,又给上忍当奴婢使唤,上忍一定会很高兴。”

程宗扬心头一阵乱跳。剑玉姬算得真精细。如果自己真是飞鸟熊藏那厮,能干到世仇的女人,采到这个六扇门漂亮女捕头的花,这会儿早就乐翻。

看着泉玉姬姣美面容,程宗扬不由大流口水。这块主动送上门来的美肉不狠狠咬一口,实在太对不起剑玉姬的一片好意。但另一边月霜和敖润还等着自己救命,自己如果只顾着占这种不要钱的便宜,也太禽兽了!

程宗扬盘算着,脑中蓦然生出一个念头……

程宗扬冷哼一声,“还有一个时辰时间。肮脏的女人!给你一刻钟,把自己收拾干净!抓到那个女人之前,本供奉要好好惩罚你这个六扇门捕快!”

泉玉姬俯下身,额头贴在地上,“哈依!”

院中弥漫血腥气,远远能看到几名捕快尸体收拢到一处。程宗扬脸色阴沉,这个女人眼也不眨就冷冰冰刺死自己的同僚,那分铁石心肠和毒辣比起苏妲己相差无几。

小庙已经废弃多年,两边庙舍大都倾颓,杂草丛生。对面的厢房里,游婵侧身坐在一边,望着紧闭双眼的游雍,神情黯淡。

程宗扬道:“游兄怎么样?”

游婵摇了摇头,眼圈微微发红。

“谭兄和马兄呢?”

“他们往山崖下取东西去了。”

程宗扬松口气。游雍受伤,谭英和马雄去取赃物,只要支开游婵,自己就好办了。

程宗扬道:“游大哥是被那个贱人打伤的吧?”

游婵面露怒色,咬牙道:“那贱人好辣的手!”

程宗扬用上忍口气狞笑一声,“仙姬送给我的女奴就是姓泉的捕头。”

游婵一怔。

“她太嚣张了,我不喜欢。”

程宗扬严肃地说:“但她现在是我的女奴,想怎么收拾都可以。你明白了?”

游婵愕然道:“飞鸟大爷……”

程宗扬煽风点火:“她明知道仙姬想收服你大哥还下这么重的手,实在太过分了!游掌柜难道不想教训教训她?”

游雍心脉重创,命悬一线,游婵心里早已恨极这个女人,只是她不清楚泉玉姬在教里的身份。如果比自己高,即便游雍重伤身死,她也只能吓下这口气。此时听到上忍这样说,游婵迟疑道:“可她是飞鸟大爷的女人……”

“不过是个女奴,有什么了不起的?看你眼睛都哭红了……好了,我就让她给你出气。”

游婵小心道:“大爷想怎么做?”

“我们东藏不喜欢傲慢的女人,你去教训她,让她不要那么嚣张。她若敢反抗就说是我的命令。”

游婵眼中露出一丝感激,“上忍对奴婢这么好……”

程宗扬心里嘀咕:好什么啊,有你缠住泉玉姬,我在外面也好做点手脚。

游婵忽然抬起头,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奴婢知道上忍是东瀛人,就喜欢这种调调……”

说着她飞了个媚眼,“飞鸟大爷放心好了,奴婢会仔细调教那贱人,让大爷好好受用。”

大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啊……程宗扬心里苦笑,脸上露出好色表情,“你知道就好。”

游婵一笑,兴致满满地去找泉玉姬的霉头。程宗扬趁机溜出去,找到穴道被封的敖润。

敖润刚醒过来,见到程宗扬立刻恶狠狠地大呸一口。“我干你娘的狗贼混账王八蛋!我真他娘的瞎了眼!没瞧出你的牛黄狗宝!有种你砍了敖爷!敖爷皱一皱眉头就不是你亲爹!唔唔……”

“歇歇吧你!”

程宗扬捂住敖润的臭嘴,试着按了按他的穴道。

敖润被郑九鹰封了穴道,看得出郑九鹰是个厚道人,下手很有分寸,要解开并不难。

程宗扬一边缓缓送入真气,一边贴在他耳边道:“你要不想害死我,就老老实实别做声。仔细听我说……”

敖润一边听,一边眼睛越睁越大,几乎把眼珠子瞪出来,最后猛地一点头。

因为担心点火会引起月霜等人的警觉,那些捕快和佣兵的尸体被扔成一堆,准备等剩下的人一网打尽之后再焚尸灭迹。看着郑九鹰血肉模糊的尸身,程宗扬心里念了声:阿弥佗佛,菩萨保佑。

敖润穴道滞留的劲气慢慢松开,经络逐渐变得通畅。程宗扬低声道:“说好了。敖爷再坚持一会。”

程宗扬松开手,敖润仍躺在地上,只不过那张铁弓被摘下来放在他手中。

庙舍门板早已朽坏,程宗扬刚到门口,一个生硬女声便说道:“主人,你回来了。”

只一会儿工夫,破陋的庙舍已经打理得一尘不染。除去面纱的女捕换了一身崭新的捕快制服,她长发挽起用一根簪子簪着,顺从跪在地上,伏首贴耳,展露出胴体优美的曲线。簪尾一颗指尖大的碧玉珠子在她髻上一晃一晃,看起来平添几分妩媚。

游婵抱着手臂站在一边,冷冷道:“叫老爷。我刚才说的,你记住了吗?”

泉玉姬扬起面孔,微笑道:“奴婢知道,老爷是东瀛来的,有什么和平常人不一样的嗜好,做奴婢的也要乖乖奉迎。”

“真乖。”

游婵拉长声音道:“泉捕头,我们来玩个游戏。”

“是!请吩咐。”

“泉捕头是新罗的女捕快,正在办一起采花案,结果失手被东瀛来的上忍擒住。”

游婵笑吟吟道:“泉捕头看起来正气凛然,其实是个怕死鬼,为了保命,主动让上忍采花,而且给上忍当了奴婢,为了活下去什么都肯做。”

泉玉姬点头道:“是。”

游婵道:“用新罗语说。”

“凑啊哟。”

游婵看了程宗扬一眼。程宗扬算着时间,脸上露出好色捧笑,“先封住她的穴道。”

泉玉姬听话地站起身,被游婵用重手封住胸腹的几处要穴,一身功力都被制住。

游婵收回手指,接着握拳打在她腹上;劲力被制的泉玉姬痛叫一声,捂着小腹跪倒地上。

游婵收起笑容,一把抓住她的头发,骂道:“臭捕快!还嚣张吗?”

“米呀内……”

女捕快说完又用华语重复道:“对不起!”

游婵拔出尖刀贴在女捕快颈中。泉玉姬张大眼睛,惊叫道:“哈集马——不要啊……去开残库残尤其达!只要能保住性命,新罗的女捕快什么都肯做!”

“真是个贱人!”

游婵嘲讽道:“让东瀛来的上忍采你的花也肯吗?”

“凑撕么呢达!我愿意!”

这贱人装得还真像……程宗扬抱着手臂,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女捕快胸前。随着她急促呼吸,两团高耸美乳在崭新的捕快服内跳动着,似乎里面什么都没有穿。

游婵看到他的眼神,扯住泉玉姬衣领往两边一分。泉玉姬玄黑色捕快服从腋下绽开,被扯到肩后,露出白生生的肉体。果然她捕快服里光溜溜的,两团丰挺雪乳耸翘着,乳尖撑起捕快服摇摇欲坠的红色滚边,从衣襟中微微露出一片红嫩乳晕。

这贱人身材够火辣,看着她胴体半裸,程宗扬不由腹下一阵火热,暗道如果真有这个奴婢也不错。

忽然间脑中想起旁边的另一个女捕快,程宗扬心跳停了一下。这贱人只是在玩一个讨好主人的游戏,她的同僚却宁可死在她剑下。想到她冷冰冰刺死自己同僚的狠辣手段,程宗扬那点念头立刻抛到九霄云外。对自己朝夕相处的同僚都能下此狠手,这贱人比卓婊子还可怕、可恶。把她当奴婢还不如养条蛇。

“下贱的女人!”

程宗扬伸出手,抓住她一边丰润的乳房用力捏了几把,然后扯到衣外。

女捕头双手握住衣襟,主动拉开衣物将雪白双乳裸露出来,用力挺起胸乳,咬着舌头道:“从噶因咖!尊敬的老爷!请玩弄新罗女人漂亮的奶子。”

两团富有弹性的肉团在手中抖动,沉甸甸地充满诱人的肉感。程宗扬屏住呼吸,心底的冲动越来越强烈。

再这么下去自己忍不住提枪上马,那就耽误大事了。这会儿离藤桥断裂已一个多时辰,月霜一个时辰之内会从峰上下来。到时她可能直接来寻郑九鹰和泉玉姬这两名六扇门的捕头。自己要做的是控制好局势,赶在此前告诉她真相。

程宗扬强忍冲动,极力克制着松开双手,用东瀛人口气道:“艘嘎!鼻环在哪里!”

游婵笑道:“这个新罗贱人自己带着呢。还不去拿?”

“凑啊哟!”

女捕快爬起来,晃动着雪白乳房小跑到土炕前边,从换下的衣物中翻出几件小东西,然后跑回来跪在主人面前,双手捧起。手中是一个银制的双套环,两只精巧小铃,还有一条细细的银链。

鼻环、细链自己知道用处,那两只小铃……程宗扬怀疑地想,不会是乳铃吧?这贱人带的东西还真齐全,不过没看到她乳头穿过孔啊?

游婵拿起银环朝泉玉姬晃了晃。女捕快顺从地扬起脸,露出鼻侧小孔,让她给自己戴上鼻环。游婵一边穿过她的鼻孔,一边道:“臭捕快,那两只铃是做什么的?”

“是新罗女人戴在乳头的铃铛。”

女捕快托起一团雪乳,手指拨开乳头。程宗扬这才看见她红嫩乳头上有一个细细的小孔,似乎一直没有用过。

自己还没玩过乳铃,反正不是自己的女人,用不着心痛,不玩玩太可惜了。程宗扬拿起银铃,看到铃上有一个精巧的卡扣,上面的银针可以卡进扣内固定。

“哟西!”

程宗扬拽住女捕快的乳头捏了捏。她乳头还是处女的红嫩色泽,捏在指间有种柔韧感。

泉玉姬高高挺起双乳,程宗扬把乳头捏得扁扁的,用力拽长,然后将细针对着乳头小孔塞了进去。银铃在手中发出细碎响声,泉玉姬皱起眉,露出痛楚表情。

银色细针从红嫩乳头一侧刺入,片刻后从乳头另一侧露出,中间被乳头挡住。“卡”的一声轻响,细针卡在扣内。

“古吗朴思密达!”

女捕快忍着疼痛大声说:“谢谢老爷。”

游婵笑道:“还有一个呢。”

程宗扬抓住泉玉姬另一团乳房,在她乳头挂上银铃。泉玉姬两只乳头一边一个,各戴了一只铃铛,她两乳高耸,乳头翘起,银铃悬在乳头下,在乳晕上轻轻晃动。

“快一点!”

“凑啊哟!”

泉玉姬扬起头,那条银链系在她鼻间银环上,被游婵牵着在地上爬行。

她高耸雪乳在胸前摇晃,挂在乳头上的铃铛一晃一晃,“叮铃叮铃……”

不断发出悦耳铃声。

游婵收紧银链,把她秀挺的玉鼻扯得变形,一面嘲笑道:“真淫贱!新罗的女捕快穿着鼻环,戴着乳铃被人玩。痛不痛啊?”

“捆擦那有!”

泉玉姬娇声道:“没有关系!”

游婵晃了晃链子,“把裤子脱掉吧。”

“凑啊哟!凑啊哟!”

女捕快跪在地上连声答应,一边解开衣带,把裤子褪到臀下露出雪白圆臀。

程宗扬愣了一下。这贱人竟然穿着一条薄如蝉翼的黑丝内裤。

“这么薄的绢丝……”

游婵笑吟吟扯了一把,顿时失声道:“这是什么?”

“尼博!”

女捕快道:“漂亮的内裤。”

如果自己没认错,那是自己作坊的产品。作坊的霓龙丝衣没有流出多少,不知道这贱人从哪里弄到一条。这会儿雪滑圆润的白屁股配着黑色丁字裤,足以令任何一个男人淫兴大发。

游婵眼睛亮了起来。类似的薄绢虽然少见但并不稀奇,难得的是这种丝的质地和弹性。出于女性直觉,她同样看出这种妖冶内衣会给男人带来多么强烈的诱惑。

“这么薄,是妓女穿的吧?”

“格了的撕么呢达!你说的对,新罗女捕快的屁股上穿着妓女的内裤。”

说着她昂着头,抬起屁股,让老爷观赏她诱人的情趣内裤。

“臭捕快!把你淫贱的屁股露出来!”

“凑啊哟!”

女捕快扭动屁股,把丝织内裤剥到膝间。

程宗扬正待观赏她诱人春光,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弓弦震动的鸣响,接着马雄一声惨叫。

这一刻程宗扬已经等了很久,可来的时候恨不得给敖润一刀。你就再等一会儿,让我看一眼不行啊!

泉玉姬比游婵反应更快,“佣兵团!”

手臂在地上一撑想跃起身,但她穴道被封、真气受制,身子一闪又跌倒在地。

机会来了!

程宗扬一把握住匕首。泉贱人用她的身份瞒过众人,把六扇门和雪隼佣兵团一网打尽;自己的计划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利用自己假冒的身份让黑魔海的人失去警觉。

敖润用铁弓偷袭得手,听叫声,这一箭马雄纵然不死也是重伤。眼下泉玉姬受制,游雍昏迷,剩下谭英、游婵,自己与敖润联手对付他们两个并非难事。

不过自己第一个要杀的还是泉玉姬!这个女人太危险了。虽然她主动献出魂丹,摇着屁股喊自己老爷,不过有苏妲己和卓云君的前车之鉴,自己如果再心软也太不长记性。

虽然杀了她很可惜,但不杀就很可怕了。

程宗扬刚握住匕首,脸上骇然变色。泉玉姬伏在地上咳出一口鲜血,然后腰肢一挺,已经冲开被封的穴道。她抿紧红唇,脸上淫媚表情消失无踪,变得冷峻异常,“马雄死了。”

与此同时,一丝森冷死气从太阳穴透入,证实她的判断。程宗扬握住匕首退后一步,色厉内茬地吼道:“八格野鹿!”

游婵惊慌地退到角落里,“是谁?”

“姓敖的。”

泉玉姬冷冷道:“有人帮他解穴。”

说着她看了程宗扬一眼,突然间像意识到什么一样,脸色大变,连冷冰冰的唇角也颤抖起来。

程宗扬一股真气游至窍阴穴,锁住淡淡的魂影,只等她喊叫出来就全力出手,给她来一个魂飞魄散。

泉玉姬目光僵硬,颈中汗津津渗出冷汗,忽然她跪下来伏身道:“奴婢听从老爷吩咐。”

游婵听着外面动静,全没注意到两人神情间的异样。

程宗扬盯住泉玉姬,那股真气丝毫不敢放松,过了会儿道:“出去看看!”

马雄倒在庙后的林里,手边扔着一只装满金银珠宝的包裹。他胸口中了一箭,箭镞从背后透出,硬生生射出半尺,可见敖润这一箭力道之强。

谭英伏在树后,脸上肌肉微微抽搐。见到戴着面纱的泉玉姬出来,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显示出对这位女捕头本能的畏惧。

“是那个使弓的佣兵!我刚离开,马老三就中了箭。人往那边跑了!”

谭英声音嘶哑,表情像惊弓之鸟一样不安。

“游掌柜,你去照顾双龙头。”

程宗扬道:“谭盟主、泉捕头,我们一起去追!”

谭英眼睛飞快地眨着,“飕”的弹出钢爪朝后退去,嘶声道:“游老大伤在你们手里,马老三死得不明不白!谭某加入黑魔海是为了保命,不是卖命来的!”

“胆敢叛教!”

程宗扬一摆手,“杀了他。”

游婵惊恐地张大眼睛,看着泉玉姬提剑向谭英走去却一句话也不敢说。

三寇只剩下谭英自己,他又挂过彩,这会儿看着泉玉姬逼来,连动手的勇气都没有,怪叫一声转身逃开。泉玉姬飞身向前,长剑一挑,谭英颈后迸出长长的血迹,无头尸身又跑出几步才颓然倒地。

泉玉姬提剑回来,她杀死自己同僚像捏死一只蚂蚁,这会儿目光却不禁隐隐发抖。

程宗扬对谭英看也不看一眼,小心与泉玉姬保持着丈许的距离,然后对游婵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和泉捕头去追佣兵团剩下的人。”

游婵腿几乎软了,扶着墙不敢做声。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1/04/05 12:01:20

第五章月如清霜

“冯大法!”

老张在下面叫道:“你行不行啊!”

冯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挑起发抖的拇指用力晃了晃,接着两眼翻白,就那么捆在绳索上晕了过去。

“冯大法!”

月霜气得大叫:“你怎么这么没用呢!”

“老毛病了,晕高。”

老张道:“别人出海外都晕船,他倒好,平常活蹦乱跳,趴船边往下看一眼就能晕过去。今天能撑到这会儿已经不错了。”

月霜气道:“把他扔下来!”

“慢点儿!慢点儿!”

老张招呼着,两名佣兵汉子拉着绳索把冯源放到崖下,顺着绳索溜下来。

月霜举起手弩把系在石上的绳索射断,收回背囊。老张掐住冯源的人中,一边用手为他握风,“醒醒!”

冯源打个哆嗦,睁开眼睛喃喃道:“这是哪儿啊……”

“快了快了!前面一拐弯就是阎王殿!”

“别闹了!”

月霜喝了一声,抬头看着天色。

阳光在断崖上镀出一道金黄边缘,佣兵团所在的峡谷被群峰遮蔽,四周一片幽暗。隐约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水声,似乎有山涧流过。

老张道:“副队长,咱们的人都下来了,下面怎么办?”

月霜道:“到山顶去。和泉捕头、郑捕头他们会合。”

冯源爬起来,小声道:“副队长,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呢?都两个时辰了,怎么一点动静没有?”

月霜踢开地上的碎石,用剑鞘画出一个三角。“这是主峰,这是我们所在的位置。峡谷长度大约十里,出口在这个方向。”

“哦,哦……”

老张和冯源只有点头的分。雪隼佣兵团里对这个十几岁的少女副队长不服气的大有人在,但老张和冯源服气得很。不说身手,就这手绘地形的功夫,整个佣兵团没有几个能比得上她。当初她加入时佣兵团还不想收,直到见识她不逊色于职业军人的缝图技能,才拍板定案。他们不知月霜自幼跟随王哲,绘制地形图这种事十岁之前就学会了。

看着两个唯唯否否的手下,月霜没好气地说:“从我们的位置到主峰顶有四里的距离,隔着峡谷、森林和山涧,如果能听到声音才见鬼了。”

冯源一点都不生气,“我说嘛。”

老张揶揄道:“冯大法,你是被五雷诀吓住了吧?”

“胡说!”

冯源虎着脸道:“我们平山宗的罡火真诀才是玄门正宗!什么雷法雷诀都是不入流的小术末技!”

“咦?你上次不是说叫真罡火诀吗?”

冯源脸微微一红,支吾道:“一回事,一回事!”

老张嘿嘿笑道:“我说冯大法这么高明的法师,不会连自家的法术都记不清吧。”

“别废话了!”

月霜道:“天黑前必须绕过断崖!不然大伙就在峡谷里过夜吧。”

连月霜在内,雪隼佣兵团还剩下七人。众人从崖上下来已累得筋疲力尽,但如果不与六扇门的人会合,入夜还暴露在峡谷中可能会被敌人伏击。

谷内满是乱石,众人深一脚浅一脚走着,原本走在最前面的月霜却渐渐落到后面。她咬紧牙关,一手按住小腹,脸色越来越苍白。

该死。已经数月没有发作的寒毒竟在这时发作了。月霜勉强挪动脚步,体内寒意不住涌来,血液仿佛一点一点凝结,体力迅速消失,步伐越来越吃力。

忽然峡谷中传来一声大叫:“停下!”

接着一个浑身是血的汉子从岩石上跃下来,背后的铁弓磕在岩石上,发出一声钝响。

泉玉姬姣好背影在眼前飞驰,她的捕快服比平常束得略高,那张被白色纱裤包裹的圆臀一扭一扭,曲线毕露。两团丰挺乳房在衣内高高耸翘,上下跳动,发出细碎银铃声,让程宗扬想起她捕快服里除了白滑肉体,只有一条什么都遮不住的丁字裤。

程宗扬心里一动,一直守在窍阴穴的真气游丝般探过去,在魂影两腿间极轻地一拨。

泉玉姬没有察觉真气的动作,那张圆臀却相应地微微一颤。

有点意思啊。程宗扬不断送出真气,在魂影股间来回撩拨。女捕快圆润屁股像被一只无形大手挑弄,不停颤动,步伐渐渐慢了下来。接着一点湿湿的水痕浸透纱裤,从股间开始不断扩大。白色长裤被水痕浸湿,黑色内裤在裤间若隐若现。

泉玉姬在谷口停下,俯身察看敖润留下的脚印,抬起头:“老爷,血迹还是热的,从溅射的角度判断,他刚刚往这边去了。”

“很好。”

程宗扬指向另一个方向,“追吧。”

他指的完全是一条岔路,但泉玉姬什么都没说,按着程宗扬指的方向追过去。

天色暗了下来,沿着弯弯曲曲的峡谷走出百余步,眼前便出现一道笔直的山崖,两旁都是两人高的巨石,已经没有去路。

程宗扬轻松地说道:“看来人好像追丢了。”

泉玉姬忽然解下长剑,连鞘扔到一边,跪下来,脸色雪白地说道:“求老爷饶命!”

程宗扬收起伪装,冷笑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杀你?”

泉玉姬面纱抖动,曾有的冷静和镇定早已荡然无存,牙关微微作响,眼中充满恐惧,“奴婢的魂丹已经献给老爷,无论老爷做什么,奴婢都不能反抗。只求……只求老爷饶奴婢性命……”

“猜猜,我为什么要杀你?”

“……因为奴婢做错了事,引得老爷生气……”

程宗扬笑眯眯道:“猜错了!不过你那么聪明肯定猜到了,说出来吧。”

泉玉姬脸色愈发苍白,“老爷不是飞鸟上忍……”

“宾果!”

程宗扬笑道:“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上当了呢?”

“姓敖的解开穴道的时候。”

泉玉姬低声道:“他的穴道我察看过,要十二个时辰才能解开。他的修为不足以冲开穴道,只可能是有人帮他解穴。他在庙外,周围并没有同党出现。唯一出去过的只有老爷。而且……他的性命也是老爷救下的。”

程宗扬鼓掌道:“不愧是六扇门出来的,逻辑能力很强大啊!那你再猜猜,我为什么要冒充飞鸟上忍呢?”

泉玉姬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老爷要瞒过仙姬……”

“如果我不是黑魔海的呢?”

泉玉姬怔了一下,“不会的!老爷身上的太一经冒充不来!”

程宗扬咬牙一笑。

泉玉姬扬起脸急切地道:“不管老爷是谁,奴婢献出魂丹就和老爷连为一体。无论老爷要做什么,奴婢都听老爷的。老爷要杀奴婢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奴婢不会也绝不可能背叛!”

“是吗?”

泉玉姬拼命点头:“奴婢的性命已经交给老爷,老爷只要一动念,随时都可以把奴婢杀死。若是老爷死了,奴婢寄托的魂魄消失,也活不了。”

程宗扬一把扯下她的面纱,露出姣好面孔。她鼻上还戴着银环,那条细细的银链一端挂鼻侧的环,另一端挂在耳下,在光洁玉颊上微微摇晃,在暮色中平添几分异样妖艳。

“泉捕头,想不想死?”

“啊泥哦!”

泉玉姬急切地说:“新罗的女捕快为了保命,什么都肯做!”

“背叛黑魔海的事,你也做吗?”

泉玉姬身子颤了一下,毫不犹豫地说道:“是的!”

回答这么快不会有诈吧?程宗扬冷哼一声,把那股真气朝她魂影的腿间重重击了过去;泉玉姬玉容失色,两手掩住下体,身体触电般战栗着,白着脸道:“古吗朴思密达!谢谢老爷!”

程宗扬收回真气好奇地问:“什么感觉?”

泉玉姬颤声道:“奴婢下面像被雷电击中一样,整个下身都酥麻了……”

程宗扬勾了勾手指,“过来,臭捕快!”

泉玉姬双膝并在一起,扶着旁边的岩石吃力地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解开。”

“凑啊哟!”

泉玉姬答应着,连忙拉开腰带。

程宗扬不等她脱掉长裤,一手伸到她裤内,贴着她光滑小腹插到她内裤里面,张开手抓住女捕快腿间那团美肉。

女捕快腿间淌满汁液,又湿又滑。柔软的耻毛湿淋淋贴在阴阜和阴唇两侧。两片肥厚软肉向外鼓起,中间滑腻肉缝张开一条手指宽的缝隙,里面早汪洋一片,不断渗出蜜汁。

程宗扬毫不客气地把手伸进她密处,在那团柔软美肉间拨动。女捕快一点也不敢反抗,两手提着裤子张开双腿,带着讨好笑容竭力挺起下体,任他的手掌在自己密处肆意玩弄。

敖老大这会儿应该已经与月霜等人会合,说明真相,然后带着大伙儿逃命。谭英、马雄都死了,剩下一个游婵,对他们的威胁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最棘手的泉玉姬,误打误撞之下把魂丹交给自己,彻底失去反抗能力。黑魔海强大的控制秘术却便宜自己。托了黑魔海的福,让自己白捡一个女奴。

“哦泥……”

泉玉姬忽然并紧双腿夹住程宗扬的手掌,带着一丝痛楚道:“缅乔勒姆……老爷,痛……”

想起这贱人还是处女,程宗扬不禁欲火大动。

敖润要在峡谷里找人还要花点时间,自己动作快点,完全可以先采了这贱人的鲜花,再到谷口等敖润。反正今天吸收那么多死气,正需要发泄一番。

“全脱光!”

“凑啊哟。”

泉玉姬脱掉内裤,裸露白生生的胴体赤条条站在程宗扬面前,她双手握在身前,并着双腿,像光着身子的司仪躬腰施了一礼。

“他森,块向阿达!尊敬的老爷,奴婢已经脱光了,请老爷观赏。”

泉玉姬皮肤白净,暮色下仍看得清清楚楚。她脱掉鞋子的身高在一米六四左右,身材前凸后翘,雪乳圆耸,被细针刺穿的乳头高高翘起,悬着两只精巧银铃。

她腰肢很细,小腹平坦,臀部有着完美曲线,像匹漂亮的小母马一样向后突起,又圆又翘。白美大腿浑圆而结实,耻毛像修剪过一样整齐,雪白腿间湿淋淋都是淫水。

程宗扬挑了挑她乳头银铃,银铃摇晃着发出清脆响声,又忍不住捏了捏她的玉颊,“这么标致,不会整过容吧?”

泉玉姬茫然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是说,你有没有用什么方法改变身体,让自己看起来更漂亮一点?”

“内也!内也!”

泉玉姬连连点头,“是的!奴婢每天都有修饰身体,保养身材……随时可以给老爷最好的服侍!”

程宗扬牢牢锁定窍阴穴中的魂影,一边拉开裤子,挺起火热的阳具:“泉捕头,躺下吧。”

“凑啊哟!”

泉玉姬答应着躺在一块半人高的圆石上,白美双腿张开,拉成一个大张的一字。她下体的秘境敞露出来,肥嫩阴唇朝两边翻开,锭露出里面红须的蜜肉。由于双腿大张,阴唇张成圆形,里面充溢清亮的淫水,随着蜜肉的螺动一漾一漾,两片娇嫩小阴唇完全被淫水浸没,像花瓣一样柔腻。

“尼博……老爷的身体好结实……”

泉玉姬娇声道:“请老爷来采花……”

粗硬龟头顶住穴口,泉玉姬双手按住湿淋淋的阴唇,淫水横溢出来在股间四处乱流。那张柔嫩的穴口被挤得凹陷进去,在龟头下一缩一缩地抽动,充满诱人弹性。

泉玉姬昂起头,秀美鼻尖挺起,银环上那条细细的银链在颊侧晃动,连声叫道:“啊杂!啊杂!啊杂!请老爷用力!”

看着眼前等自己开苞的美人儿剥开妙处,咬着舌头叫自己用力,程宗扬只觉自己勃起如铁,硬得连酒瓶都能敲碎,要干穿她的小嫩屄还不轻而易举。

龟头在湿滑的穴口一顶,挤进狭窄蜜穴,顶住那层韧韧的嫩膜。泉玉姬吃痛地绷紧身体,唇瓣一瞬间变得苍白。

阳具穿透未经人事的朝膜,重重捣入蜜穴。对这个心地毒辣的新罗女人,程宗扬没有半点怜香惜玉,阳具一挺,直接尽根而入。处女嫩穴被肉棒猛地干穿,阴道壁上柔嫩蜜肉被彻底拉平;泉玉姬发出一声尖叫,充满弹性的小穴被撑得几乎裂开,紧紧箍着肉棒。

难得这个女捕快这么多水,虽是处女,穴里却没有半点干涩感,程宗扬挺腰,阳具插在里面,享受她处子的鲜嫩和紧窄。

泉玉姬痛叫道:“恭喜老爷,新罗女捕快的处女花被老爷采了……哦泥!处女膜被搞碎了……”

“泉捕头,你的小嫩穴太紧了,放松一点。”

“凑啊哟!老爷的肉棒好大……”

泉玉姬竭力放松下体,被他挺着阳具越插越深,片刻后忍不住道:“奴婢的阴道太小了,装不下老爷的大肉棒……”

她皱眉痛声叫道:“小穴要裂开了……”

“闭嘴!再挺来一些!”

“凑啊哟!老爷请用力!哦妈泥……”

泉玉姬用新罗语痛叫,直到蜜穴被肉棒完全塞满,再没有丝毫缝隙。处子的元红从湿淋淋的蜜穴中溢出淌在石头上,鲜艳夺目。

“啊杂!啊杂!”

女捕快脸侧细链来回摇晃,一边连声叫着,一边两手扳开大腿,下体娇嫩的蜜穴像鲜花一样敞露绽开,被主人的大肉棒插在里面来回捣弄。

程宗扬用力挺动阳具,龟头在她元红新破的嫩穴里摩擦,将她处女的标志搅得粉碎。肉棒进出间,从她柔嫩美穴中带出丝丝缕缕殷红的血迹。

隐藏在六扇门的黑魔海御姬奴赤条条躺在石头上,美穴大张,随着阳具的起落,白嫩屁股被压得一扁一扁,两团雪乳随着下体冲撞,像白光光的雪团般在胸前前后抛动,乳头的银铃来回甩动,发出“叮叮铃铃”的悦耳响声。

程宗扬动作越来越快,原本柔嫩紧密的穴口被肉棒撑开,阴唇旁纤软耻毛被淫水打湿,整齐地贴在两边,露出耻毛根部白净的细肉。每次阳具拔出都将她穴口红嫩的蜜肉带得翻出,淫水夹着落红在股间丹红流溢。

在建康第一次见到这个六扇门的女捕头时,自己没想到世事会有这种变化,竟然让自己采了她的处女花。真应该和张少煌、桓歆他们打个赌,让他们把裤子都输得干干净净,还要挑起大拇指赞声程哥好手段!

说起来,谢无奕那两颗牙齿真够冤的……

紧凑的嫩穴在阳具捣弄下充满弹性地伸缩着,滑腻蜜腔布满淫汁,带来诱人触感。泉玉姬是第一次交合,没有什么技巧可言,但处女特有的狭窄已经带来足够刺激。

“泉捕头,第一次被人干,是不是很开心?”

“内也!凑撕么呢达!老爷的大肉棒好硬!”

女捕快处女的殷红在石上绽放,程宗扬毫不怜惜地挺动阳具,干着她柔嫩小穴。伴随着女捕快新罗语的叫声,程宗扬一口气干完,在她处女嫩穴里放肆地喷射起来。

“古吗朴思密达!”

泉玉姬咬着舌尖道:“谢谢主人!”

程宗扬阳具留在她穴内,享受着射精后的慵懒感觉。泉玉姬道:“老爷,对奴婢的身体满意吗?”

那贱人当捕头时气质凛然,让人不敢冒犯,捕快服一脱就成了下贱婊子。看她的模样,与其说她是卖力地刻意讨好自己,还不如说是在外面装捕快装得太辛苦,在主人面前才脱下伪装,露出她黑魔海御姬奴的本性。

程宗扬一边摸弄她乳头银铃,一边道:“天天装捕快,一副正经模样,我还以为你性冷淡呢,没想到干起来倒挺骚。”

“因为奴婢那时在六扇门总担心露出破绽。其实奴婢在圣教学的都是怎么服侍主人,今天终于被老爷开了苞,好幸福……”

程宗扬笑道:“黑魔海挺会挑的,新罗女人干起来很过瘾啊。”

“内也!”

泉玉姬用蜜穴磨弄他的阳具,殷勤地说:“奴婢就知道老爷不会杀我。”

“为什么?”

“因为我们新罗女人是最好的!”

泉玉姬充满自信地说:“我们新罗女人既漂亮又讨人喜欢,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妈的,这自信满满的夸耀口气听起来真耳熟。程宗扬没好气地说:“又漂亮又听话——你说的不是女人,那叫婊子!”

泉玉姬辩解道:“但也是最好的。”

程宗扬给气笑了,最好的婊子很光彩吗?

“还有,我们对主人忠诚而且顺从,也是最好的。”

程宗扬揶揄道:“是对每个主人吧。每换一个新主人,你们都是又忠诚又顺从。”

泉玉姬连忙道:“奴婢只有一个主人!”

真够贱的。如果不是还有事,老爷我非再干你一次!程宗扬拔出被处子鲜血染红的阳具,“过来,让我看看你有多乖。”

“凑啊哟!”

泉玉姬跪下来张开小嘴,殷勤地舔舐起来。

“假的?”

敖润大叫道:“我身上的伤是假的?这些血是假的?”

“你肯定是上当了!”

月霜面孔雪白,咬牙道:“那个混蛋最卑鄙狡诈!没有一句话可信!”

敖润气急败坏。“我大半个身子都掉到鬼门关里!要不是程兄弟,这会儿早喝了孟婆汤!”

月霜坚持道:“泉捕头不是坏人!姓程的不是好人!”

周围人看队长和副队长吵架都不敢做声。敖润叫道:“我眼睁睁看着郑老爷子被姓泉的杀死,难道我瞎了?老敖那会儿是砧板上的肉!他想杀我早就杀了,还费力把我救出来干嘛?我跟你说,姓泉的先杀了郑老爷子,接着又一剑一个把六扇门的三个兄弟都杀了……”

说着敖润打了个哆嗦,“妈的,我老敖从没见过那么狠的女人。杀人就杀人吧,她还……”

敖润咽了唾沫,“不瞒你们说,我老敖也算狠人,生吞炭团眉头都不带皱的,可当时我老敖心头那个冰凉,差点儿尿裤子……”

众人都沉默下来,过了半晌月霜道:“我不知道你见到是真是假。但他说的话,我一句也不会信!”

敖润勉强打起精神,“不管怎么说,咱们这个跟头已经是栽了,这会儿赶紧走,接上山口的兄弟,咱们连夜离开广阳!”

“我不走。”

月霜固执地说:“我要去见泉捕头,把事情弄明白!”

敖润又是着急又是上火,“别忘了咱们还带着要紧东西!”

月霜眼睛一亮,“我知道了!那混蛋肯定是冲着我们的东西来的!”

“胡说!他怎么会知道!”

冯源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看了看:“不就是一张纸吗?上面弯弯曲曲,鬼知道画的什么符……”

敖润和月霜异口同声喝道:“收起来!”

冯源连忙把纸揣回怀里陪笑道:“我小心着呢!睡觉都睁着一只眼!”

敖润呼了口气,对月霜道:“你走不走?”

“不走!”

“你不走我走!我是队长!”

敖润瞪眼道:“老张!冯大法!叫上兄弟,咱们立刻回广阳!”月霜站在原地。敖润带人走出几步又跑回来,低声道:“你就在这儿待着,哪儿都别去!我把兄弟们送回广阳就回来找你。姑奶奶,算我求你了,就是想找死也等我一会儿,哥哥陪你一起去死,行不行?”

月霜把脸扭到一边不去睬他。等众人走远,她才耗尽力气,虚弱地跌坐在地。

脚步声渐渐远去,峡谷中安静下来。月霜竭力催动真气,一边抵抗寒毒的发作,一边咬紧牙关。那个该死的混账不知道用了什么卑鄙手段欺骗敖润——绝不能这样放过他!

气血运行速度越来越慢,从背部开始,血液慢慢凝结,久违的刺痛感沿着血脉扩散,每延伸一点,身体的温度就下降一点。很快,一层寒霜在衣服表面凝结出来,连发梢也凝出霜晶。

自从离开大草原,身上寒毒已有近半年时间没有发作。月霜曾以为已经摆脱这纠缠自己多年的恶魔,谁知它还潜伏在自己体内。

从自己有记忆开始,体内寒毒就纠缠不去。师帅曾告诉自己,在她还是婴儿时,有人在她背上拍了一掌,从此这种诡异寒毒就埋藏在血脉中,不时发作。以师帅之能也无法驱除,只能在寒毒发作时,输入真气帮她缓解。

十余年来,月霜吃过不计其数的药物,却没有解除寒毒的威胁。每当寒毒发作都伴随着无法言喻的苦楚。鲜血在血脉中凝结,像无数冰针带来深入骨髓的刺痛感。

小时候月霜以为自己再长大一点、体质再强一点,寒毒就会消失。随着年龄的增长,寒毒发作却越来越强烈。

终于有一天,师帅停止输入真气。

“这是在饮鸩止渴。”

师帅那天的神情月霜还记得,她没有见过师帅那样充满挫败感。

“为什么?”

“我每次助你打通血脉,所耗的真气都被寒毒吸走一部分,当下次寒毒发作时就更加强烈。”

师帅道:“如果一开始没有人帮你打通血脉,寒毒发作你只会昏厥,虽然危险,但不会像现在一样痛苦。”

“我会死吗?”

王哲平凡面孔上露出笑容,“每个人都会死的,所以你不用害怕。”

“那我还能活多久?”

王哲沉默一会儿:“寒毒发作的时间是有规律的。从它发作时间推断,大概会持续一百八十个月圆之夜。”

“那就是十五年,”

月霜算了一下,“当我十七岁的时候,是不是寒毒就会消失?”

“不。”

王哲道:“它最后一次发作会强烈无比,足以令你身体的全部水分都凝结为冰,再也不会融化。”

“像冰雕一样吗?”

月霜打个寒噤,“那个人为什么要打伤我?”

王哲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只知道他是你父亲的仇人,但不知道谁才有这样歹毒的手段。”

“是他杀死我娘吗?”

“是的。我来晚一步,只救出你一个。”

师帅慈爱地说道:“我传你的内功,不要再练了。”

“为什么?”

月霜转念一想,“它也会让寒毒发作越来越强烈吗?”

王哲点了点头。

“不!我要练。”

月霜握住拳头,“我才不要变成冰雕!我要在十七岁之前找到那个凶手,杀掉他!”

纠缠在血脉中的寒毒让月霜倍受苦楚,为了修炼内功,她要比正常人多付出一倍的努力,才能得到别人一半收获。所以得到王哲亲传,自幼修习的月霜直到离开大草原时,也只有区区三级的修为。

没有人知道月霜因为寒毒到底吃了多少苦。只要能治愈寒毒、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她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可是那个混账,自己只想从他心头采一点血,却被他……

我要杀死他!

月霜在剧烈痛楚中咬紧嘴唇。

喝光他所有的血!

这是月霜失去意识前,脑海中唯一的念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寒毒渐渐退去,手脚开始恢复知觉。月霜手指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衣服表面结了厚厚一层寒霜,发际的冷汗凝成冰晶,握在手中却暖暖的,似乎体表温度比冰还要低。看来有一天自己可能真会整个人化成一座冰雕。

一个细微铃声忽然响起,像跳跃一样,瞬间移近丈许,在远处岩石后停下。月霜握住长剑,体内仍空荡荡的,真气无法凝聚。

片刻后一个人影从岩石后冒出来,看到自己先是一愕,然后满脸堆起笑容,摇手招呼道:“嗨!”

竟然是那个混账!

程宗扬小心走近两步,“怎么就你自己?敖老大他们呢?”

月霜一言不发,握剑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她做梦都想追到这个混账,把他碎尸万段;这会儿他就在眼前,自己却还要……担心被他侵犯!

程宗扬见她不回答,只好给自己找台阶下,“算了,只要你没事就好。喂,敖老大都跟你说了吧?你说这事……”

程宗扬摇头叹气,“谁能想到六扇门里会有黑魔海的奸细呢?”

月霜说话了,只有一个字:“滚!”

“喂!月丫头,我救了你一命,你还这么凶?好吧好吧,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但也不能完全怪我吧?谁让你给我服用那么霸道的春药呢?”

月霜咬牙道:“那不是春药!”

“你有没有一点人体知识啊?”

程宗扬理直气壮地说道:“扩张血管,加快血液流动,造成人体某一部分充血——就算它本来是治心脏病的,照样能当春药卖!”

月霜气恨地抬起手弩,程宗扬连忙去躲,却发现她用了几次力,甚至连弦都挂不上。

程宗扬心里一软。再怎么说这丫头是在这个世界第一个和自己有关系的,和初恋差不多。草原的星空、帐篷、青草的气息,还有她身上处女的香气……自己想忘也忘不了。

这会儿小美人儿靠着一块大石头坐在地上,带着雪隼标记的黑色佣兵服扯开一处,隐约露出里面的皮衣,虽然没有皮甲坚硬厚实,但更轻便灵活。只不过她精神看起来不大好,脸色像是大病一场、苍白如纸,一缕发丝从脸侧垂下,半掩着长长眉梢,上面结着细细白霜。

程宗扬恍然大悟。“你寒毒又发作了?”

月霜放弃拉弦,捡起一块石头朝他掷来。程宗扬伸手接住,果然石头上一点力道都没有。

“喂,我跟你说个事!”

程宗扬连忙道:“我遇到一个姑娘,身体症状跟你很像,好像比你还重。我发现有办法治疗,真的!”

月霜停下来,手指微微发抖。

“你别误会啊,当然不是从心头刺血那么暴力,不过我给她治了一下,她感觉好多了,说身体里面暖融融的,从来没有那么舒服过。”

月霜沉默片刻,“怎么治的?”

程宗扬表情变得古怪,“我发誓,我说的没有一句假话!但你听了别生气啊。”

程宗扬咳了两声,“其实,我就是和她睡了一觉……”

一块拳头大的石头迎面飞来。

“混账!满口谎话的卑鄙小人!我要杀了你,为……为郑捕头报仇!”

“喂!郑捕头是被姓泉的害死的!”

“我才不信!泉姐是六扇门的捕头,怎么会害死同僚!肯定是你这该死的无耻小人!”

程宗扬被石头打得东躲西藏,忍不住大叫一声,“新罗婊子!滚出来!”

一具苗条的白美肉体从岩石后出来。她长发挽起,腰肢间束着一条鲜红衣带,腰带左侧挂着一柄长剑,右侧悬着一面六扇门铜牌,但她身上只有一条衣带,除此之外就是光溜溜的玉体。

她鼻间戴着银环,脸侧挂着细链,两团高耸雪乳沉甸甸地晃动,乳头银铃一坠一坠,雪白大腿间隐约能看到鲜血的痕迹。

月霜脸顿时胀得通红,朝程宗扬瞪眼道:“卑鄙!”

程宗扬两眼冒火,大叫道:“我干!你怎么光着出来了!快把衣物披上!”

“凑啊哟!”

那女子清脆地答应一声,打开手中提的衣衫披在赤裸胴体上,却是一件红色滚边的捕快服。

那件捕快服比一般上衣略长,宽松下摆正好遮住圆翘雪臀。剪裁合体的黑衣贴在她凸凹玲珑的玉体上,虽然掩住赤裸肌肤,却将身体优美的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

泉玉姬一直戴着面纱。月霜怔了一会儿才认出这张略显陌生的面孔,失声道:“泉姐!”

程宗扬道:“看不出来吧?其实她是坏人!你不相信我,让她自己说!”

“凑啊哟!”

泉玉姬毫不迟疑地说道:“奴婢是黑魔海的御姬奴,十年前加入六扇门。因为屡破大案,积累功劳升至捕头。这次奉命将六扇门在广阳的人手一网打尽,杀死郑九鹰等人。本来还要全歼雪隼佣兵团的人,但被英明神武的老爷识破,没有得逞。”

说着泉玉姬屈膝跪下,叹声道:“奴婢见过老爷!”

她朝着程宗扬伏下身子,蔽体的捕快服向上滑去,浑圆雪臀正对月霜裸露出来,白生生的臀肉并在一起,能看到臀肉间殷红的血迹。

月霜怔怔道:“你……受伤了?”

泉玉姬道:“奴婢刚被老爷采了花。就在前面的石头上,老爷用大肉棒给奴婢开了苞。老爷的大肉棒好厉害,奴婢流了好多血,连石头都染红了……”

程宗扬尴尬地嚷道:“你有病啊!连这都说!”

“被老爷采花是奴婢的荣耀……”

“闭嘴!”

泉玉姬乖乖闭嘴。程宗扬讪讪道:“她是新罗人,跟咱们不一样,被人骑了还觉得主人很强,然后想那么强的主人来骑自己,就觉得自己挺光荣。”

泉玉姬莫名其妙地说:“难道不可以吗?”

程宗扬无奈地说:“看到了吧?月丫头,要不是我,你和敖老大早就被她给骗了。”

月霜咬紧牙关,然后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这你都不信?”

程宗扬叫道:“我信用有那么差吗?”

“她跟你是一伙的,当然会向着你这个卑鄙小人!”

“我不跟你废话了!看你身上的霜,不怕冻死啊!”

程宗扬说着走过去。

“别过来!”

月霜一把拔出长剑。

“哈!”

程宗扬叉腰叫道:“告诉你,我早就神功大成,无敌天下了!你以为你能打得过我吗?”

月霜长剑一横勒在自己颈中,咬牙道:“你不滚,我就死给你看!”

小美人儿虽然连握剑都吃力,目光却无比坚毅;剑锋贴着雪白玉颈,让人无法怀疑她的坚决。

程宗扬往后退了一步,愣了一会儿指着她叫道:“要不是我答应师帅要照顾你,我才不管你死活呢!算你狠!冻死活该!”

程宗扬转身就走,一边放出真气在窍阴穴的魂影狠干一记,气道:“贱货!还不快滚!”

“凑啊嗽!”

泉玉姬摇晃着屁股爬起来,掠过岩石。

程宗扬停下脚步,回头道:“喂,你小心点,黑魔海的人已经盯上你。师帅不在了,你去江州找星月湖的人吧。他们是你父亲的旧部,师帅遇难之后就一直在找你。”

月霜咬牙道:“你还有什么奸计,尽管施出来!”

“操!去死吧!”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1/04/05 12:02:45

第六章火焚广阳

程宗扬憋了一肚子气,迈开大步在峡谷中狂奔。

下午调息之后,被苏妖妇还阳诀击伤的经脉已经完全恢复,又吸收六扇几名门高手的死气,丹田真阳充溢,浑身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一开始程宗扬还小心看着乱石,步子不敢迈得太大。随着真气在经脉中运转,情不自禁地越奔越快,足尖在石上一点,身体就平空拔起,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弧线,每一步都轻松跃出丈许距离。

身体倒没有轻盈如燕的感觉,更接近于一头精力十足的豹子,强猛有力。四肢充满力量,无论肌肉力量还是身体的反应速度都臻至巅峰,完全是一种超越人体极限的速度。

程宗扬张开双臂,夜风在腋下呼啸而过,宛如飘飞的双翼。体内真气运转自如,似乎只要自己愿意就能随心所欲地一直狂奔下去,没有任何山峰能阻碍自己的脚步。

真气从小溪变成大河,在经络中奔流。一股气息涌上喉头,程宗扬禁不住放开喉咙大吼一声。

吼声从丹田直冲而出,与经络中真气运转相互应合,气息雄强浑厚,犹如一条怒龙昂首咆哮。

山顶的游婵闻声脸色大变,握着尖刀的手掌不住发抖。

雪隼佣兵团众人已经赶至山口。听到谷中吼声,冯源打个哆嗦,敖润沾血的衣物扒到腰间,浑身纠结的肌肉鼓胀着,叫道:“硬手来了!你们快走!”

说着自己返身朝谷中奔去。

老张叫道:“敖队长!你去哪儿!”

“我去瞧瞧月霜!”

敖润骂骂咧咧道:“妈的!那个倔丫头!”

月霜靠在石上,惊雷般的吼声滚滚而过,令人心神俱震?她手指颤抖,几乎连长剑也无法握紧。

泉玉姬惊访地张大眼睛。她与程宗扬对过一掌,从他显露的水准判断修为至少比自己低了一级,但他真气却出乎意料充沛。这声大吼声震四野,在山谷中久久不绝,仿佛拥有无穷精力。

无论他言语中怎样流露出对黑魔海的敌意,身上的太一经却货真价实,因此泉玉姬虽然知道自己受骗,仍把他当成教中大有来头的人物,只是因为某种自己不知道的缘故才与剑玉姬为敌。

难道仙姬控制所有外围教众,权势太大,教主亲自派出这个诡秘男子来分仙姬的权吗?

吼声止歇,回声仍在谷中回荡不绝。程宗扬只觉浑身气息顺畅无比,神采飞扬地叫道:“新罗贱人!怎么那么慢!快点!”

“凑啊哟!”

泉玉姬加快脚步。她只穿了一件捕快上衣,跑动时下摆飞起,露出白生生的腰腹和双腿。

“把衣服解开!给老爷裸奔!”

“凑撕么呢达!”

泉玉姬解开衣衫,赤裸着雪白肉体,只剩下腰间一条鲜红衣带,在谷中乱石间奔走跳跃。她紧紧跟在程宗扬身边,两团白光光的雪乳像肉弹一样跳动,银铃在乳尖抛动,纤腰一扭一扭;圆翘的大白屁股随着两腿开合,一上一下地抖颤着,妙态横生。

程宗扬索性放出真气,将截阴穴中的魂影双腿扯开,用一缕细丝般的真气在魂影腿间像钓鱼一样扯动。女捕快雪臀抖动得愈发剧烈,刚开过哲的艳穴在股间不断开合,洒下星星点点的淫水。

程宗扬抓住她白嫩臀肉,不客气地揉捏着:“这叫怎么?”

“欧都依盼!新罗女人的屁股!”

“很嫩嘛。”

程宗扬道:“泉婊子,刚开苞还能跑这么快?”

“内也!老爷刚采过奴婢的鲜花,在奴婢的鲜花里射过,奴婢已经不觉得疼了。”

这么骚!程宗扬从后面摸住她肥嫩雪臀,在她密处捏了一把。

“哦泥……”

泉玉姬浪叫起来,脚步踉跄着,屁股不住抖动,喷出一股汁液。她魂影被主人搞了那么久,终于忍不住泄起身来。

程宗扬带着赤裸的艳奴越过瓠山,折而向南在旷野中长驱数十余里,一口气奔到那条通向大江的支流旁才停下脚步。

月过中天,岸旁佣兵团扎营的痕迹还在,河水载着月光银波滔滔向南。程宗扬长呼一口气,这趟狂奔下来只觉浑身舒畅,没有半点疲倦。他目光在河滩上扫过,忽然张大嘴巴。

那两个纤美字迹被人抹掉,还泄愤似的踩了一个脚印。脚印小巧玲珑,除了小紫还能是谁?

程宗扬愣了一会儿,哀叫一声,“我干!”

小紫让自己在河边等她,自己却溜了一大圈。可以想象小紫从水里出来没找到自己会有多生气。那死丫头高兴时总给自己找事,如果她不高兴……

程宗扬抱住头,她不会气得不理自己,一个人走掉吧?

“贱人!给我过来!”

“凑啊哟!”

泉玉姬赤条条掠来。

“你不是会追踪吗?看看这个脚印!”

泉玉姬弯腰仔细看了片刻。“这是个十五岁左右的女孩留下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她左右看了一会儿,有些讶异地说:“除了这个脚印,她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奴婢看不出来她往哪边走了。也许……”

泉玉姬抬头看着眼前河流,有些迟疑地说道:“她可能到了河里。脚印一旦入水,痕迹和气味都会被水冲走,没有办法再追踪了。”

程宗扬沉脸道:“不用找了!我知道她去哪儿了。”

望着远处地平线上升起的火光,程宗扬喃喃道:“死丫头,你真狠啊……”

镇,狭小的广阳城挤满各地商人和他们雇佣的佣兵。惊慌的人群纷纷出门,有些押运货物赶紧离开,有些赶去救火,当然还少不了趁火打劫的蟊贼。

城中人声鼎沸,敖润扶着月霜挤在人流中离开广阳城东门。一群佣兵汉子推挤着,边跑边道:“真出鬼了!草料场好端端地会烧起来!”

“草料场的马老板这次要破财了!”

“指不定是得罪谁了吧?”

“这事儿邪门呢。”

有人道:“隔壁双虎佣兵团有几个赶去救火,结果刚进去就被鼻青脸肿地丢出来——听说里面有妖精出没。”

“胡说!磐山佣兵团也有人去了,他们见着的是个仙女,长得跟观音菩萨身边的玉女似的,手一指,天下就掉下一团火来。我看马老板八成是缺了大德,遭天谴了。”

“什么妖精、仙女的,我看还是江湖人干的。嘿嘿!红狼佣兵团这回可没少捞,大包小包弄了不少。”

程宗扬也挤在人群中着急地四处张望。大火既然是从草料场燃起来的,火势最大的应该就是草料场,但这时城中各处都冒出火头,半个广阳城被映得通红,人叫马嘶响成一片,盈沸翻天。天知道死丫头这会儿在什么地方。

不过程宗扬有种预感,无论自己朝哪个方向走,死丫头肯定都会在前方等着自己。换句话说,只要她愿意,自己想逃都逃不掉。

程宗扬脚步越来越快,忽然他停下来抬头看着城楼上俏影。

小紫坐在城门上方的城堞间,拿着一把葵花子一边嗑着,一边若无其事地看着满城人流。眼睛一眨一眨,充满天真神态。

望着她精致如同宝石的面孔,程宗扬脚步像钉住一样再也无法移动,身边的人流仿佛远去,天地间只剩她寒星一样的明眸。

虽然知道死丫头没那么容易死,但看到她安然无恙地出现在眼前,程宗扬喉咙干得仿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里却酸酸的,很软。

良久,程宗扬喉咙动了一下。“死丫头,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也不用把城给烧了吧?”

小紫吐出两片瓜子皮,翻了翻眼睛,“要你管!”

终于听到她的声音,程宗扬整个人仿佛活了过来,飞身冲上城楼,挨着小紫坐下,涎着脸道:“给我一点。”

“不给!”

“真小气!”

程宗扬悻悻道:“你身上一个铜子都没有,从哪儿买的?”

“从她手里抢的。”

程宗扬低头一看,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正蹲在城门边揉着眼睛呜呜哭泣。

“这么小你都下得了手?太恶毒了吧?”

“大笨瓜!”

火光冲天而起,在半空飞舞摇曳,照得小紫白玉般的面孔时明时暗。明亮时,她精致面孔宛如纯洁的仙子;火光暗淡下来,她长长睫毛在眼上投下浓重阴影,仿佛一个艳丽无比的小恶魔。明暗交替间,小紫的形象也不停变化,但无论天使还是恶魔,都与自己近得无法分割。

程宗扬望着周围火光道:“你真有本事,一个人点了这么多火。”

“人家才没有放火呢。”

“那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小紫说:“人家衣服湿了,生了点火烤衣服。谁知道广阳城坏人这么多,趁机到处放火。”

“哇,你烤干衣服不会是把整个草料场都烧了吧?”

“这样才干得快。”

一丝淡淡香气飘来,让自己想起那晚她唇舌香甜的气息。小紫看起来好了很多,但脸色白净得仿佛透明。想起她曾经失去大半鲜血,在自己怀中昏迷不醒仍努力吐来气息,程宗扬心里就隐隐作痛。

程宗扬拉住小紫的小手却被她甩开。程宗扬再接再厉,被她甩开三次,终于小紫停下来不再甩开。

程宗扬得意地说:“你瞧,我脸皮是不是越来越厚了?”

小紫踢了他一脚。“你敢扔下我,自己跑掉!小心我今晚让雪雪变身,钻到你被子里面!”

“小贱狗不是死了吗?”

“哪儿有?我只是斩了它的魔身,拿它的血祭祀。它本体还在岛上,恢复一段时间就好了。大笨瓜。”

程宗扬握着她柔若无骨的纤手,心跳渐渐加速,“喂,死丫头,我们再亲一个!”

“才不要!”

“就亲一下……”

程宗扬一脸无赖地挤过去。

小紫推搡着,忽然停下手狐疑地抽抽鼻子。程宗扬暗叫不妙,来不及张口解释,小紫一记粉拳就打了过来。

“好啊!我怕你等久了,不等伤好就游出来,你竟然在城里找妓女!”

“误会!绝对是误会!”

“砰!”

程宗扬右眼结结实实挨了一拳,顿时眼冒金星。

小紫收回拳头,气鼓鼓道:“好吧,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程宗扬捂着右眼,刚张开嘴,左眼又挨了一拳。“哎哟!死丫头!你不是让我解释吗?为什么还打?”

小紫理直气壮地说:“因为我很生气!”

“好吧好吧,事情是这样的……”

程宗扬把两天来的经历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小紫哼了一声,“真的吗?”

程宗扬举起右手,“我如果骗你,往后天天跟雪雪一起睡!”

小紫指尖按住嘴唇,目光一闪一闪,“魂丹……好古怪的东西。”

“可不是嘛。那贱人修为很强,如果不是魂丹也制不住她。”

小紫美瞳微微一瞬,“她这会儿在哪?”

“她给六扇门的人报讯,现在大概在赌坊。”

小紫抛掉瓜子,拍了拍小手,轻盈地从城头跃下。

程宗扬急忙跟上,“小心点!你身体还没好!”

赌坊在城西,离广阳东门隔着一整座城。这会儿城门被骡马、人群挤得水泄不通,程宗扬指了指旁边小巷说道:“来,我背你!”

“不要!”

“给点面子好不好?”

“呶!”

小紫俏生生递出小手。

程宗扬连忙接住,“姑娘恩典,小的受宠若惊!”

说着夸张地一躬身,“这边请!”

小紫娇俏地皱了皱鼻子,“算你了。”

两人手拉手走进小巷。带着火星的气流从身边飞过,空气中充满火焰炽热的气息,人群惊惧的叫喊声不住传来,没有片刻安宁。然而拉着小紫纤软小手,程宗扬心头一片宁静。

飞腾的火焰在两旁舞动着,房屋仿佛在火中扭曲变形。叫喊声渐渐远去,只剩下木材在火中毕毕剥剥的碎响。程宗扬握着小紫凉滑的手指,喃喃道:“真像做梦一样……”

小紫扮了个鬼脸,“大笨瓜!”

“喂,你有没有做过一种梦——自己突然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和自己经历过的完全不一样。”

程宗扬低声道:“身边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你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你想融入这个陌生的世界,又害怕被它吞没,失掉自己的一切……你会怎么做?”

小紫偏头问:“梦里有没有我?”

程宗扬唇角慢慢露出一个笑容,大声道:“有!”

小紫扬起下巴,“只要梦里有我,我才不管你做什么梦呢!”

“喂,我做的梦很好玩,你想不想听?”

“往后慢慢给我讲吧!”

小紫飞身朝小巷燃烧的深处掠去。

“小心!”

程宗扬追上去拉住小紫。再往前就是火场,自己没有信心能踏火穿过去。他用呵哄的口气道:“在这里看就好了。”

小紫望着烈火道:“每朵火焰都不一样,真好看……”

程宗扬手指张开与小紫十指相扣,低声道:“死丫头,我发现我变坏了。你瞧,你把整个城都烧了,这些房子、货物,还有人,都被你害惨了……”

程宗扬耸了耸肩,“可我一点都不在乎。”

小紫笑盈盈道:“我不在乎。可你真不在乎吗?”

程宗扬叹了口气,“也许我永远也不能变成那种心狠手辣的人。比如那个姓泉的,我要杀死她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但我就是狠不下这个心。不像你爹爹晕血,连杀鸡都不敢看。我杀人一点感觉都没有,第一次杀人时,什么激动、兴奋、愧疚、恐惧……一点古怪感觉都没有。”

“真是奇怪……”

程宗扬道:“好像我杀过一辈子人,早就麻木了。但我真不想杀人。我觉得有什么事,大家坐下来谈判比打打杀杀强很多。”

“假圣人。”

小紫笑吟吟道:“好吧,只要我心狠手辣就够了。”

“不行。”

程宗扬认真说:“我想过了,我要变得比你爹爹还要厉害,天下再没有任何东西能让我害怕!我得到的东西不用再担心失去。”

程宗扬抱住小紫,在她耳边发誓一样说道:“我喜欢的人不会再受到伤害。你是我的人,谁敢欺负你,我要他后悔到下辈子!”

“大笨瓜……”

“真的!”

小紫扬起脸露出一个美丽绝伦的笑容,“你才不会变成那样呢。”

“行不行,看行动!”

说着程宗扬抱住小紫,毫不客气地一口吻了下去。

小紫没有挣开自己,就像那晚在江中一样,自己亲吻着她柔嫩唇瓣,呼吸中充满她香甜气息。

少女香软身子贴在怀中,感受着自己胸腔内强壮的心跳声。

忽然小紫抬起头,远处一座三层木楼在烈火坍塌,折断的梁柱溅在火中,无数火星飞腾而起。

小紫眼睛在火光中闪闪发亮,“好漂亮……”

飞舞的火星宛如漫天烟花,程宗扬望着升腾的火焰,心想:不知道宋国有没有烟花作坊?如果有的话,自己要买一批上好烟花,在海边放给小紫看。

火势蔓延过来,小紫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惊喜地望着四处升腾的大火;发丝飞舞着,精致面孔在火光下犹如洁白花瓣。

程宗扬拥着她柔软身子,小声道:“死丫头,你又发育了。”

“讨厌!”

小紫踩了他一脚,推开他朝火焰掠去,一面洒下银铃般的笑声,“长熟了好给你吃啊。”

“哇!死丫头,你说真的!”

“大笨瓜!”

街头的人流越来越拥挤,所有人都争相从城门逃离。飞腾烈焰中,两个人影手拉手在小巷漫步,将身影留在这座大火肆虐的城市中。

游婵的赌坊在城郊,没有受到大火波及。见到程宗扬进门,游婵松口气,“上忍可回来了,”

程宗扬道:“姓泉的呢?”

“在后面,刚回来。”

她小声笑道:“我瞧泉捕头走路样子有点怪怪的呢。”

程宗扬在她脸上摸了一把:“眼睛真尖。她在山里刚被我开过苞,现在算是女人了。”

“恭喜大爷。”

游婵拍了拍胸口,“奴家这回可放心了。”

程宗扬笑道:“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游婵咬着他的耳朵道:“还不是那个泉捕头……我从没见过那么杀人不眨眼的女人。六扇门的人被她杀了,谭二哥也被她杀了,我心里一直悬着,不知道她是哪边的,说不准她什么时候一翻脸连我也杀了。现在她上床服侍过大爷,成了大爷的女人,我这心才放下来。”

说着她拥住程宗扬的手臂媚声道:“大爷有了新人,别忘了我这旧人……”

“一个女奴,你若喜欢,留给你使唤好了。”

游婵笑道:“奴婢可使唤不起。”

程宗扬道:“仙姬送我的礼物,我拿了也用了。现在广阳烧成这样,我就不待了。”

“天已经快亮了,上忍不如休息一日……”

游婵用乳房摩擦他的手臂,媚声道:“让奴婢好生陪上忍睡一觉。”

程宗扬心知肚明,游婵暗杀计好的事被自己撞到,落了件天大的把柄在自己手里;殷勤陪自己上床一方面是感激自己替她遮掩,一方面也是想讨好自己这位供奉,好多个靠山。这女人体态风骚,如果不是还有个死丫头,跟她打一炮也很HAPPY,可惜这会儿只好割爱。

程宗扬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若跟你睡一觉,只怕明天我也不舍得走了。说不定我过些天又回建康,大家见面的机会更多呢。”

好不容易说服游婵,程宗扬提声道:“泉捕头!”

戴着面纱的女捕快闻声过来,道:“老爷!”

“事情都办完了吗?”

“已经处理完了。”

“那好。”

程宗扬透出一丝真气,往窍阴穴的魂影脑后一击。

泉玉姬身子一震,无力地跪坐下来,眼中失去光彩。

程宗扬钻进车厢,小紫靠在软垫上,正在解一只银制的九连环。他把昏迷的泉玉姬扔在车内,一边道:“这车不错啊。”

小紫头也不抬地说:“捡的。”

“骗鬼啊。”

“我从别人手里捡过来也有错吗?”

“那叫抢好不好!”

小紫把解开的九连环扔到一边:“随你怎么说吧,我对这种文字游戏一点兴趣都没有。”

她撩起泉玉姬的面纱,皱了皱鼻子说道:“便宜你了。”

程宗扬坐下来道:“你说我现在怎么办?东瀛忍者已经冒充不下去,又多了这个贱人。带着她,什么事都做不了,不带她又怕她把我的底细都泄了。”

小紫白了他一眼,“这有什么难的?你现在想做的不就是想救月霜吗?现在那个仙姬以为你是真的,游婵也以为你是真的。泉贱人知道你是假的,但她肯定不敢说出来。”

“为什么?”

“大笨瓜。她魂丹已经交给你了,如果告诉黑魔海你是假的,黑魔海第一件要做的事不是杀你,而是先把她除掉。她又不傻,只要能混过去,肯定不会揭穿你去找死。”

程宗扬恍然道:“没错!”

“这样就好办了。”

小紫扳着手指道:“小太监已经死了,没有人知道你的底细;杀小太监的又是游婵,她被你抓到把柄,即使有点怀疑也不会乱说话。这样你还是当你那个鸟上忍……”

“是飞鸟!”

“飞鸟也是鸟!”

程宗扬颓然道:“那就鸟吧。”

“你混到黑魔海里救月霜还不容易吗?”

程宗扬一脸怀疑地,说道:“看不出来你这么姊妹情深啊,口口声声说要去救她……不会打什么鬼主意吧?”

“人家从来没有姐姐嘛。”

小紫笑吟吟道:“如果把她救出来,让姓岳的女儿给我当奴隶,那多好玩。”

程宗扬愣了一会儿,“死丫头,你这么恨你亲爹啊?”

小紫遗憾地说道:“可惜他死得太早了,不然我逮到他,然后当着他的面一个一个上他的女人,那才好玩呢。”

“打住吧!你这个变态的死丫头!”

“你真无聊。”

小紫挥了挥手,“你去前面驾车,不许打搅我。”

“你不会要把她大卸八块找魂丹的痕迹吧?”

小紫笑吟吟道:“担心你自己吧。魂丹是被你吞下去的。”

程宗扬气哼哼道:“别说我没有告诉你,这里离建康有三、四百里,要好几天才能到。”

小紫讶异地问:“为什么回建康?”

程宗扬叫道:“为什么不回建康?”

小紫扬手指着东方大声道:“我们的目的地——晴州!”

程宗扬张大嘴巴,过了会儿才叫道:“为什么去晴州?”

“你不是要去东海吗?跟我来吧!”

“等等,当初说好的是秦桧之,没你什么事啊!”

“放心吧。”

小紫拍拍他的手臂安慰道:“秦桧这会儿正在生病,不会来拖你后腿的。”

“那个死奸臣好端端的凭什么会生病?”

小紫若无其事地说道:“当初定下的时间是九月十六,我怕他赶路太辛苦,就让雁儿赶快把娃娃做出来。”

“你和他有仇啊!”

“谁让他敢不叫我?这会儿……”

小紫歪头想了想,“秦奸臣可能在肚子疼吧。”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1/04/05 12:03:02

第七章再渡云水

建康。玉鸡巷。

吴三桂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叫道:“有消息吗?”

“还没有。”

祁远道:“云老爷子已经亲自带人去找。林法师这两天用灵飞镜把建康周围百里全搜过了,都没有线索。”

吴战威在一旁咬紧牙关,腮帮肌肉鼓起,低头磨刀,额头青筋一跳一跳。

易彪道:“我是最后见着公子的。当时船上除了紫姑娘还有一个女人,浓妆艳抹的,像是个粉头。”

“不是粉头。”

秦桧脸色发青地从堂后出来,沉声道:“是宅里的女人。”

“我们怎么没见过?”

“不用问了。立刻去查太乙真宗!如果是他们袭击公子,我拼上这条命也要焚了龙池!”

说着秦桧脸一变,转身跌跌撞撞朝堂后奔去。

祁远与众人相顾讶然,“老秦这是怎么了?”

吴三桂道:“鬼知道他怎么突然跟茅厕较上劲了。”

易彪道:“会不会是中了毒?”

吴三桂摇了摇头。“不像。他给自己抓了六、七副药也没治住,现在拉得走不成路。我瞧倒像有人不想让他出门。”

众人叫道:“谁这么歹毒,连这种卑鄙手段都使出来了?”

祁远龇牙吸口凉气,“英雄好汉,也怕拉稀。老秦动不了,咱们几个多跑跑吧。”

吴三桂背上长刀。“太乙真宗的事交给我!我倒要瞧瞧那些牛鼻子长了几只眼!”

广阳位于大江与云水之间,往西一马平川,其余三面则群山叠嶂,要走一百余里山路才到云水之滨。这里也是晋国的东北边陲,向北过了云水便是汉境,往东沿云水而下则是宋国的丹阳。王茂弘所说的广阳渠便是从大江掘出一条河渠,穿过广阳以东的群山,直抵云水。这种浩大工程,难怪云氏会心动。

一入丹阳地境就见到一群差役设了关卡,对过往商旅逐一检查。人群怨声载道,那些差役却不为所动,只说新接到知府大人的行文,要对进出晋国的客商严加盘查。

泉玉姬过去递上六扇门的腰牌,差役立刻露出敬畏神情,飞快地唤来一名官吏。那小吏验过腰牌,态度也变得十分客气,不但免去检查,还亲自送三人到码头。

数十艘客船泊在岸边,都是十几丈长、三层高的楼船,仿佛一座座浮动城堡,气势恢弘;然而比起它们后面浩瀚的大河,这些楼船都变得如同鸿毛,无足轻重。

“哇……”

望着眼前几乎看不到边际的河流,程宗扬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叹。大江给他的感觉已足够震撼,眼前的云水却更宽阔,水流虽然没有大江湍急,却在平静的表面下有种目空一切的汪洋恣肆。浩浩的河水浑然一片,让人辨不出来哪里才是边际。

“客人是第一次见到云水吧?”

那官吏带着一丝自豪笑道:“这里的水势还不算大,若到了晴州,云水在夜影关下汇成云梦大泽,每次涨潮时分巨波吞吐山峦,水气弥漫日月,那才叫大水。”

程宗扬极目远眺,远方正有一支船队逆流而上,巨大船体在视野中小得仿佛豆荚,禁不住道:“云水有多长?”

官吏笑了起来,“这就没人知道了。听说云水上游在塞外,那里的牧民经常能看到河中飘下来的白云。因此世人都说云水是从天上一直流到晴州,世上的金铢也跟这河水一样,从天下四处流到晴州。泉捕头,请!”

那官吏对这位长安六扇门来的捕头客气万分,显然把另两人当成她的随从,边走边道:“我宋国主上圣明,大臣贤良。丹阳虽是小城,但士民殷富,治安一向良好,莫说盗贼,就是乞讨的流民也早已绝迹……”

正说着,旁边传来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老爷!太太!赏口饭吃吧……”

一个翻着白眼的瞎子趴在地上,破烂衣服早已辨不出颜色,怀里抱着一根竹竿,一手拿着一只破碗颤微微递过来,里面有几枚脏兮兮的铜铢。

官吏刚说得嘴响就撞上这档事,尴尬地喝斥道:“快走快走!不是有养济院给你们钱米嘛!”

瞎子翻着白眼珠道:“吃不饱啊,老爷……”

官吏不想多事,从袖中摸出几个铜铢丢到碗里;那瞎子连声道谢,接着哎哟一声,却是被小紫不小心踩了一脚。

“哎呀!”

小紫惊惶地说:“踩痛你了吧?真对不起啊。”

瞎子揉着腿,脸上堆起笑容。“没事没事!小姐心肠这么好,将来一定嫁个好人家!”

小紫可爱地一笑,“谢谢你啊。”

说着把一枚金铢丢在瞎子碗里。

一枚金铢相当于两千铜铢,寻常人一个月也未必能赚到,她出手这么阔绰,不但官吏张大嘴,连那瞎子的白眼也立刻翻过来,眼珠瞪得贼大。

周围的人聚拢过来盯着碗的金铢,过了一会儿旁边有人叫道:“这瞎子是假的!”

“好端端的装瞎子,这厮不是好人!”

那官吏反应过来叫道:“来人!把这厮逮起来!”

瞎子被一群人团团围住,逃都没地方逃,连声道:“老爷饶命啊!小的就是讨点钱,没干什么坏事啊!”

官吏一把抢过碗里金铢,肃然道:“泉捕头,这厮冒充瞎子欺诈客商,必是歹人!小的一定严加审讯!”

小紫小声道:“好可怜,你们不要打他啊。”

官吏被她提醒,暗道这不长眼睛的东西敢当着六扇门的面削自己面子,非打断他两腿不可!嘴上却笑道:“姑娘放心。这金铢还请姑娘收好。”

官吏一直将三人送上船、安置舱房,这才怒气冲冲地去收拾那个死瞎子。

这条船是码头上最大的一艘,比平常楼船还高一层,甲板上足有四层,分为前舱和后舱。前舱算是头等舱,舱内卧室、客厅一应俱全。后面以载货为主,舱房都是十几个人一处的大间。虽然材料都是木制,没有钢铁痕迹,但巨大的规模让程宗扬对这个世界的制造能力有了新的认识。

程宗扬等人被安排到正对船首的最高一层,打开窗户就能看到云水浩渺的江面。那官吏选了两间相连的客房,原以为泉捕头和她贴身丫鬟住一间,男丁单独一间。程宗扬毫不客气地占了大间,把泉玉姬打发到隔壁。

“死丫头,你故意的吧?”

小紫笑吟吟道:“装神弄鬼什么的,最讨厌了。”

“那瞎子你认识?”

“他姓卢,在建康和孟非卿他们一起见过面。”

程宗扬恍然大悟,“星月湖八骏的老五,云骖!”

小紫撇撇嘴,“什么云骖,一头瞎眼的跛脚驴子。”

程宗扬没理会她的讽刺,“他怎么到这儿来了?”

“晚一点就知道了。”

卢景既然露了行藏,肯定会来找自己。程宗扬松了口气:“太好了,我正想找人回去报个信呢。对了,你在车上和姓泉的聊那么久,说什么了?”

小紫眨了眨眼睛:“我问她多大了,许了人家没有,家里有几亩地,整天跑来跑去辛不辛苦……”

“哼!哼哼!”

“还有件好玩的事,程头儿想不想听?”

“恐怕没什么好玩的吧?”

“猜对了!”

小紫拍手笑道:“雪隼佣兵团的人也在这条船上。”

“什么!”

一听到月霜也在船上,程宗扬立刻头大起来。

“大笨瓜。”

小紫扮了个鬼脸,娇声道:“泉奴!”

与隔壁相连的小门打开,戴着面纱的泉玉姬进来躬身道:“老爷!主人!”

程宗扬板起脸,“叫老爷就行了,还叫什么主人?”

“主人是叫我呢。”

小紫笑道:“你当她的老爷,我当她的女主人,有什么不好的?走吧泉奴!”

“凑啊哟!”

程宗扬叫道:“你们去哪儿?”

“当然是踩点了。”

“说什么黑话呢!”

小紫转头道:“我已经跟泉奴说好了,今晚联手杀光佣兵团的人,扔到江里毁尸灭迹。剩下月霜好送到黑☆奇书网のWww.Qisuu.Com★魔海给主人邀功请赏。”

“我干!”

小紫格格一笑,带着泉玉姬离开。

程宗扬无奈地坐下来,念头却转到那个白眼瞎子身上。

能见到卢景是件好事。说起来星月湖也是自己人,见识过谢艺、萧遥逸还有斯明信的手段,这个排行星月湖八骏第五的卢景也差不到哪儿去。

自己本来准备找家云家的商号向建康报个平安信,这下倒省事了。不过程宗扬记得小狐狸说过,五哥卢景出身豪门,这个世家公子却喜欢扮瞎眼乞丐,不知道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

舱门忽然开了一道缝。程宗扬有些奇怪,楼船还没有启程,外面风也不大,怎么门会吹开呢?他起身想去关门,一根脏兮兮的竹竿从门缝中伸进来,接着递来一只破碗,一个声音道:“老爷,行行好,可怜可怜我这瞎子吧……”

程宗扬瞪着那只破碗,良久拉开门,“进来吧卢兄,客气什么呢!”

翻着白眼的瞎子蹲在椅上,摸索着从碟子里捡颗蚕豆丢在嘴里,嘎崩嘎崩地咬着,半晌也没开口。

比起温和从容的谢艺、风流倜傥的萧遥逸、威猛沉稳的孟非卿、阴冷果决的斯明信,眼前的卢景看起来貌不惊人,怎么也看不出他出身世家,身为星月湖八骏的老五,又是如今最好的杀手之一。

程宗扬忍不住道:“这船人来人往的,卢兄打扮成这样满船乱转,也没人拦你?”

卢景头也不抬地说道:“你以为这船是谁的?”

程宗扬明白过来,“孟老大!”

孟非卿的鹏翼商社有船行和车马行,看来自己是上了星月湖的船。程宗扬松了口气,“卢兄,你来找我不是为了吃蚕豆吧?”

瞎子擤了把鼻涕顺手抹在破衣上:“建康都快翻过来了,你倒躲在这儿开心。哼哼,紫姑娘还是未出阁的小姐,你孤男寡女地带着她去晴州,打什么鬼主意?”

程宗扬没好气地说:“是你们紫姑娘带着我去晴州好不好?”

瞎子从衣服里摸出一颗药丸扔过来,“拿着。”

程宗扬接在手里,“这是什么东西?”

“给月霜姑娘的。王哲那家伙这么多年也没把月姑娘的寒毒治好。这颗丹药你拿给她吃了,看看效果怎么样。”

程宗扬明白过来:“你是跟着月霜才撞上我们的?”

卢景悻悻道:“岳帅两个女儿先后失踪,孟老大差点把我跟四哥的狗头敲碎。还是老卢运气够好,一次找到两个。”

“我还以为卢兄是特意找我呢,原来是为了两位姑娘。”

“找你当然有事。”

卢景翻白眼道:“传闻你跟太乙真宗结了梁子,到底怎么回事?”

程宗扬心虚地说道:“没有吧?”

“你手下的人已经放出话,说太乙真宗绑架盘江程氏的少主,让他们立刻交人,不然就打上龙池。”

程宗扬怔了一会儿,“谁这么无能啊?”

卢景嚼着蚕豆道:“别说我没警告你。你手下那两个要被人瞧出是殇侯的底子,麻烦不会小了。”

殇侯是被六朝联手逼迫才隐身南荒,可见他老人家在六朝也是人人喊打的角色。程宗扬又一次感叹自己运气不好,殇侯和星月湖这两个见不得光的组织偏偏和自己关系最深,连带自己也要小心,免得被牵连进去,殃及自己这条无辜的池鱼。

程宗扬打起精神,“卢兄也要去晴州?”

“既然你要去,我就不去了。”

卢景抹了抹手指,“小狐狸在江州被人盯上,我要去帮忙。”

“谁盯上他了?”

卢景咧嘴冷笑一声:“这些天宋军大举集结,看来贾师宪铁了心要跟我们打一场。”

“贾师宪是哪位?”

程宗扬想不起来历史上有这位人物。

“宋国太师,兼领平章军国重事。”

卢景冷冷道:“江州城池浅陋,宋军若来,只有弃城与宋军野战。王茂弘把我们兄弟支到江州,不用费一兵一卒,无论胜败都坐收渔人之利,真是好算计!但我们兄弟既然出头露面就不怕和他们在战场兵戎相见!”

程宗扬记得云家那幅地图上,江、宁二州在晋国东疆,分列大江两岸,最东边的江州与宋国隔山相望。看来王茂弘早就算准宋国的反应,知道临安出于对岳帅的忌惮,绝不容他手下坐大。怪不得小狐狸拿到江州像吃到酸李子一样。

瞎子忽然翻了翻白眼:“喂,程小子,你跟月姑娘不会有什么事吧?”

程宗扬干笑道:“能有什么事啊?”

“那就好。上次见面紫姑娘已经说了,宁可跟着你也不回星月湖。”

卢景气哼哼道:“你这小子,有点狗运道。”

程宗扬禁不住咧开嘴。死丫头说过这话?难怪星月湖看自己的眼神就跟看姑爷一样。但卢景接下来的话却让程宗扬出了一身冷汗。

“除了下落不明那个,岳帅就这两个女儿。紫姑娘既然跟了你,你小子要和月姑娘再有什么事,小心我们兄弟一人卸你一条腿!”

程宗扬脸颊抽动了一下,“五哥,我就两条腿,你们兄弟可有七个呢。”

卢景白眼一翻,“八个!三哥的帐我替他收。你就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多长几条腿吧。”

程宗扬心里哀嚎一声,这话他要早半年说,自己当场就能给他拍胸脯。这会儿生米早就成熟饭,自己总不能给月丫头做个处女膜修补术吧?

程宗扬打起精神:“我去晴州也没什么要紧事,既然小狐狸那边有事,不如我去江州;卢兄辛苦些,亲自护送月姑娘去晴州,也免得你疑神疑鬼。”

“好说。”

卢景一口应承下来,“既然这样紫姑娘就跟我一道走。你自己去江州找小狐狸。”

程宗扬讪笑道:“小紫就不劳烦五哥了,小弟照顾就行。”

卢景木着脸道:“她们姊妹难得见面,好不容易一道去晴州,怎么好分开?况且江州兵危战凶,也不是紫姑娘该去的。”

程宗扬颓然道:“还是我去晴州吧。”

卢景拍了拍手,从椅子上站起身:“这船是鹏翼旗下的锟字号楼船。船上管事的姓俞,军衔不高,做生意还行。有什么事就去找他。”

这家伙还真不客气,平白给自己塞了这桩保镖的任务。不过吃人家的嘴短,何况还是硬抢来吃的……

程宗扬见他要走,忙道:“还有桩生意正好要找五哥商量。”

卢景蹲回椅子上,翻着眼睛摸了颗蚕豆:“杀谁?先说啊,我开价可是很高的。女人和十二岁以下的小孩,加收一倍。”

早听说斯明信和卢景两个合伙作杀手的生意,看来不假,只不过……程宗扬道:“连女人和小孩你也杀啊?”

卢景不屑地翻了翻白眼,“讨生意还哪那么多挑三拣四的?”

程宗扬摆手道:“不是这种生意。我正在做个东西,对你们星月湖可是大有好处——小弟在建康有一个石灰坊,出一种叫水泥的东西……”

这件事程宗扬早就打定主意。水泥若由自己来做,扩大规模并不容易,小狐狸拿到江州正给双方一个绝佳的合作机会。自己有技术、有原料,而小狐狸正需要一座坚不可摧的雄城。自己的技术、星月湖的需求、江州的市场,再加上数千名纪律严格的军人,简直是天作之合。

卢景听完他的讲述,神情微动,最后一点头:“我这就去建康找那个姓祁的!”

说着他从椅子上跳下来,顺手抓起那碟蚕豆往破碗里一倒。

见他这副饿痨模样,程宗扬忍不住道:“卢五哥,听说你是世家出身,云骖是什么意思?”

卢景顿了一下,接着眼睛一翻,白眼褪去,露出深邃黑瞳,就像一柄锋利无比的快剑从破鞘中飞出,眼前的乞丐一瞬间变得光采湛然。

程宗扬这才发现他年纪远比外表看起来年轻。虽然穿着乞丐的破衣,却像一个浊世中的翩翩公子,倜傥不群;又像一头驰骋天际的野马,桀骜不驯。

“执辔如组,两骖如舞!”

卢景道:“云骖就是岳帅战车前最外面那匹马。在沙场踏血而行的龙马!”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1/04/05 12:03:34

第二十二集

【简介】

护送两名岳家姑娘往赴晴州,被星月湖列为程宗扬的首要任务,纵然旧时谢艺所掌的第一营悉数交托他,被强行拉拢的发展也非他所愿。

船泊扬州,程宗扬与乐明珠适巧相逢,但潘金莲管束极严,纵然遇上仇敌狙杀、坏船,也不愿与程宗扬等人同行。

小紫由月霜口中套出佣兵团的机密任务,竟与波斯商人、拜火教以及黑魔海有关!黑魔海阴谋轮廓渐渐浮现,三者之间有何牵连?晴州之行又会生何变数?

第一章姊妹聚首

临安。葛岭砰的ー声,一只白玉碟砸得粉碎。清脆响声打破阁内的宁静,玉屑在青石板上四处飞溅.座中男子戴着一顶乌角巾,须发犹如墨染;虽然年逾五十,但狭长的眼中精光闪动,显露出旺盛精力和勃勃的欲望。此时他面露怒容,旁边一名官员束手不语,噤若寒蝉.一名男子弯下腰从容捡起玉屑,道:太师息怒。陛下既然手诏请太师亲自出镇,以朝廷惯例须建节,授节度使,并无他意。

节度使一职乃粗人至极致!老夫节制诸将如弄小儿,何须此职!

贾师宪厉声道:应龙!

旁边那名官员躬身道:在。

替老夫上表,辞去节度使职位!

翁应龙道:是。

廖群玉微微叹息。他放下玉屑,挺身望着座中独掌大权十余年的宋国一品太师,良久说道:太师不肯领节度使,请朝廷颁赐双旌双节,以明赏罚,如何?

贾师宪余怒未消,只哼了一声。一名家仆进来。老爷,夏将军求见。

贾师宪露出厌悪表情,不见!

廖群玉道:夏用和当世勇将,此番用兵正须此辈出力。

贾师宪道:一个丘八,不必理会!

家仆离开后,廖群玉取出一只木匣放在案上。贾师宪脸色稍霁,印出来了?

刚印出几册。

贾师宪掀开书页,只见纸白如玉,字迹墨光清晰,连声赞道:好!好!纸宝墨光,赏心悦目。

廖群玉道:纸张是上等的玉版纸,油墨用金香麝调制,可千年不变。六朝史事与诸子杂说合编为百卷本,只是价格不菲,印制一套便要近百银铢。

贾师宪怒气已消,轻抚书卷喟然道‘1此中文字何只千金?先从府中支取两万银铢,印制一ー百套吧。

翁应龙已写好奏章,双手奉上。贾师宪看了一遍,微微颔首。翁应龙道丨1晴州之事该如何处置?

贾师宪道:那些商人尽是世之奸蠹,挟其资财、聚敛成性。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廖群玉小心收起书册:江州之事未了,再引出晴州那些商会只怕横生枝节。

贾师宪离开座位,走到窗边,我已下过手令,正要借此机会好好敲打那些商蠹。

他推开窗户,负手远望。葛岭草木依然葱茏,远处西湖波光潋鼸,湖侧的临安城沉浸在淡黄暮色中,一片祥和。

贾师宪低叹:当日岳贼肆虐,群臣束手,任其横行无忌,实是朝廷奇耻大辱!老夫费尽心ヵ才除去此贼,怎容他死灰复燃?应龙,建康有回书了吗?

仍无音讯。

贾师宪冷哼一声。既然如此也不必等王丞相的回书了。待攻下江州,尽除岳贼余党,城池土地照样还给他们就是。如果有兴趣,尽可让他们的北府兵据江观战,看我的上四军如何摧城拔寨!

云水。鹏翼社,鲲字号楼船。

程宗扬仍坐在椅中。面前桌椅依旧,星月湖八骏之一的云骖已经踪影皆无,就像从未出现过.卢景带来的消息没有让程宗扬感到太意外。自己早有预感江州将经历一场恶戦。双方从山野鏖战到城下,戦场从陆地一直延伸到水上,只是不知道对手会是宋军。

对于江州之战,自己不太担心。萧氏父子既然敢接下江州,自然有防御手段。如果星月湖剩余的两千人都是萧五那种水平,宋军只怕多上十倍也讨不了好,何况还有自己送去的礼物。

早在建康时,石灰坊刚烧出第一批水泥,自己就着手这件事,准备给小狐狸一个惊喜。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程宗扬不只一次后悔自己大学应该选理科,可当初自己没有前瞻性,完全忽略穿越的可能,竟然选了一门对穿越者毫无用处的英文系。对于自己这个缺乏必要准备的穿越者来说,水泥可以算是自己唯一掌握的跨时代技术.说起来很惨,但确是实情。别说枪械、大炮,自己那点理工知识连块肥g都造不出来。

将水泥提供给小狐狸并不是程宗扬一时冲动;即使没有迫在眉睫的江州之战,自己也会与星月湖合作。星月湖有的是身强力壮的汉子,只要自己提供足够的石灰,再加上祁远这个新上任的行家指点,短时间就能让江州城改头换面。

听到宋军准备对江州用兵,程宗扬第一个念头就是放弃晴州之行,立刻赶往江州。但卢瞎子比自己还急,把月霜往自己手里一丢就拍拍屁股走人。

程宗扬算了一下,自己乘船顺水到晴州要一一十多天;宋军远道进攻江州,大军集结,走陆路三个月能投入戦场都是快的。等送完月霜,自己再去江州,恐怕还能赶在宋军前面,亲眼看到自己发明的水泥在江州大派用场。与这件事相比,自己在建康的临江楼只是一件小事。贾师宪远望西湖时,程宗扬也推开窗户,在暮色中临风远眺。夕阳下,浩浩荡荡的云水浮跃万点金红的光芒,向着没有尽头的天际流去。

这个世界就像水中扭曲的倒影,熟悉而陌生。直到现在,程宗扬不败相信自己真在晋朝的建康生活过,还是这仅仅是个梦。不知道自己真是与王导、谢安这些历史人物接触过,还是仅仅接触到他们虚幻的影子。

这个世界像一盘被无数次篡改过的棋局,面前错综复杂又捉摸不定的棋路令自己对未来一片茫然。程宗扬甚至不知道自己会是占尽先机的棋手,还是局中随时可能被提走的棋子?毕竟前面已有岳鹏举中盘退出的先例;段强更惨,刚落子就被提走。

自己这枚棋子呢?会不会在下一手就被提掉?

程宗扬很久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自己不知道答案是什么,也不知道有没有答案。在这种暮色里,一切都显得不真实,连自己的存在感都渐渐变得模糊,彷佛融化在熔金的夕阳间,ー点一点消失。

舱门轻轻一响,程宗扬瞬间从恍惚中抽离出来,眼神变得明亮异常。舱门推开,外面是一个中年男子。他穿着绸衫,腰间挂着一只俗气的金线荷包,貌不惊人,看起来像个庸碌的商人。

但关上房门的刹那,他身体突然一挺,双脚砰的一并,整个人彷佛一柄淬火的钢刀,从庸碌外表下跃然而出,抬臂向程宗扬敬了个礼,程公子!

在六朝见惯抱拳拱手的礼节,突然看到有人朝自己行军礼,程宗扬愣了一下才道:俞老板?

俞子元。

那男子道:星月湖大营一团一营少尉排长.程宗扬暗暗称奇。这个俞子元看起来身手不凡,竟然只是个小排长.他微笑道:俞少尉你好。

俞子元没有放下手臂,而是认真说道:多谢公子。

我有什么可谢的?

俞子元眼中忽然涌出一丝泪光,胸ロ起伏几下才道:谢中校是我们一营的营长.谢艺?

谢中校在戦场上救过我两次命。中校死的时候,我们兄弟却没有一个在他身边。

俞子元压抑着感情,低声道:公子千里迢迢背回营长的骨骸,是我们一营所有兄弟的恩人。

想起谢艺,程宗扬心里有些不好过.谢兄也救过我的命,路上帮了我很多。

俞子元收起泪光:卢中校命令我们兄弟护送程公子和两位小姐回晴州,公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船上还有你们的人吗?

俞子元毫不隐瞒地道:我们排还有一一十多名兄弟,在船上的有十四个。这趟生意做完,我也要到江州去。

程宗扬笑道:到时候说不定我们又同路了。

公子也去江州?

程宗扬叹ロ气:小狐狸要打仗,我怎么能不去呢?俞兄,这船上有多少客人?

俞子元道:船上一共载了四百多名客人。有几个到扬州采购鞭炮的,大部分都是去晴州。

听到鞭炮,程宗扬心里一动,杨州有烟花没有?

烟花要数晴州出的最好,毎年十月,晴州几大商会在江上放五色烟炮,烟火满江,堪称盛事。

五色烟炮听起来和自己知道的烟花差不多。到了隋州,买几枝和小紫一起到江边放着玩,让她开心开心,总比烧人家房子好吧!

程宗扬笑道‘1多谢俞兄。雪隼佣兵团的人住在哪儿?

在后舱。一个十几人的大间,还有一个小房间是月姑娘住的。我陪公子一起过去吧。

俞兄不用客气。我去看看几个朋友。

俞子元遅疑一下:刚才那位捕头下船离开,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程宗扬打个哈哈,她是六扇门的人,可能有差事要办吧。

俞子元释然道:如此最好,岳帅当年与六扇门是对头.有她同行只怕对紫姑娘不利。

姓岳的到底干了多少缺德事?怎么遍地都是仇家?

俞子元道:整个顶层都不再安排客人,公子与紫姑娘尽管安心居住。我在甲板一层,公子有事只须吩咐一声。

俞子元离开后,程宗扬没有立即去找雪隼佣兵团的人。等俞子元走远,他伸个懒腰,然后真气透入窍阴穴,在魂影上狠狠干了一记。

隔壁相连的小门响了两下。接着一个女子推开门,弯腰深深鞠了个躬,老爷!

程宗扬一把拽住这个已经离船的女捕头,把她推到舱壁上,让她背对自己趴好,然后拉起她的捕快服,把裤子往下一扒,接着挺起阳具对着她白生生的屁股干进去。

阳具挤进蜜穴,传来柔M而紧密的触感。泉玉姬的斗笠掉在一旁,露出发髻后一枝白玉扁弃。女捕快翘起屁股喘息道:古玛朴思迷达!谢谢老爷!哦泥……老爷干得好深……

与六扇门的捕头一同到隋州,路上太过招摇,不好隐匿行迹.因此程宗扬要泉玉姬以捕快身分下船离开,做出远行样子,再悄悄登船。泉玉姬交出魂丹成为无法背叛的奴隶,顺从得像自己的影子。对这个新罗贱人,自己没有丝毫好感,拿来泄欲倒是个不错的玩具。

对这贱人自己连前戏都不用做,只要在魂影上撩拨几下,插进去就是湿淋淋的。新罗贱人不愧是黑魔海精心培养的女奴,配合度极高,每次都让自己尽兴而终.有了卓云君的教训,程宗扬收起以往那点怜香惜玉,对这贱人毫不客气;一边干着她的蜜穴,ー边道:湿成这样,真够骚的!

女捕快道:奴婢一想起老爷,下面就禁不住湿了。

黑魔海的妖术果然高明,窍阴穴中的魂影与这贱人魂魄相繋,随便lfJi几下就感同身受。程宗扬不禁想到,如果自己能把黑魔海女人的魂丹都搞到手……泉贱人,

程宗扬道:黑魔海的女人是不是都有魂丹?

魂丹要教主亲授,

泉玉姬喘息道:只有教中的御姬奴才有。

御姬奴有多少?

御姬奴大都是教主亲自挑选,身分隐密,奴婢不知道其它人的身分。

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真没用!

米呀哈蜜达!

泉玉姬被他干着叫道:对不起!

过来!

程宗扬抱起泉玉姬的腰肢,把她推到窗ロ。泉玉姬受惊般浑身一紧,接着臀后阳具狠狠干进阴道,将她小穴塞得满满的。

舱房在楼船最高层,窗外是浩浩云水,本来不必担心被人看到,但这时船只还没有离岸,一眼望去便看到码头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只要有人抬头就能发现伏在窗ロ的女人。

扶好窗户,腰弯下去,把衣服解开!

凑啊哟……

泉玉姬声音发颤地解闺上衣,把捕快服脱到腰间.她击杀自己同僚时,眉头都不动一下,就像机器人一样冷酷无情;这时在窗前宽衣解带,手指却禁不住微微战栗,白皙皮肤透出一抹艳色。

程宗扬一把扯下泉玉姬的面纱;女捕快惊叫一声。

妳戴着面纱,谁都能认出妳,还不如摘了!

程宗扬挺动着阳具道:反正没人见过妳,还以为是哪个不要脸的粉头呢!

阿拉嗖!古吗朴思蜜达!奴婢知道了,谢谢主人。

泉玉姬两手扶着窗户,纤软腰肢弯曲下去,屁股高高翘起。她松开的长裤掉在踝间,露出光溜溜的腰臀和双腿;上衣敞开,白光光的乳房低垂,雪球般前后抛动。乳尖的银铃来回摇晃,将乳头坠得拉长.女捕快下体分泌出大量汁液,整个蜜穴都水汪汪的。阳具在狭紧蜜肉间进出,带来阵阵快感。程宗扬捏着她的屁股道:再挺高点!

凑啊哟!

身前女捕快弓着腰,上身与地面平行,这时跑起脚尖,竭カ挺起屁股,那张又圆又翘的大白屁股高耸着,肉感十足。

娇艳的性器向后挺起,夹在白嫩臀肉间,露出花瓣般红嫩的蜜肉,被粗壮的阳具撑得满满的,不住滴着淫液。

程宗扬扒开她的臀肉,一边用カ挺动阳具,一边观赏她下体娇须的蜜肉被大肉棒粪而蠕动滴水的艳态.泉玉姬元红新破,阳具进出间仍然感到痛楚。雨片娇嫩阴唇不时抽动,雪滑的臀沟内,小巧菊肛也随着阳具进出而不停收缩.她长年奔走,白生生的臀肉弹性十足,而且富有光泽;就像一推白玉团,在自己撞击下不断变形。

程宗扬ー手伸到她胸前抚弄白光光的乳球:那不是刚才那个小官吗?泉捕头,跟他打个招呼。

泉玉姬耳根都红了起来,米呀哈蜜达,对不起……

真没用!

程宗扬用力干着她的屁股。泉玉姬略带痛楚地叫道:哦泥……老爷肉棒好大……好硬……插到奴婢花心里了……新罗女人的鲜花被老爷采了两遍……

淫水混着几缕血丝从女捕快蜜穴涌出,顺着雪白大腿内侧一直淌到脚尖,看起来淫艳无比。

程宗扬拽住她的头发用ヵ一挺。泉玉姬两手支撑不住,整个上身都被推出窗外,暴露在众人视野中。

哦泥!

泉玉姬发出一声尖叫,滑嫩小穴猛地一紧,夹住阳具。她的叫声引起人群注意,几道好奇目光射来,接着吃惊地张大嘴巴,看着舷窗中露出的白花花肉体.程宗扬只觉她小穴一阵抽动,接着喷出一股温热液体,顺着硬邦邦的阳具直淌下来。

程宗扬把她抱起来,砰的关上窗户,然后将她压在船板上,干进她高潮的淫穴用ヵ脔弄。ザ竟然泄了身子,真是个浪货。

泉玉姬的表情与其说羞耻,不如说是变态的兴奋.她手脚微微抽动,娇喘连声,准送哈蜜达……好羞耻……哦,奴婢又被老爷开苞了……

云收雨散,程宗扬穿好衣服,神清气爽地转过身。

那个新罗贱人赤条条躺在船板上,雪白双腿大张,腿间娇美的玉户被干得翻开;红嫩蜜穴灌满精液,夹杂着星星点点的丹红,就像被自己第一一次开苞。程宗扬笑道:泉捕头,辛苦了。

捆擦那有!

泉玉姬脸上还带着亢奋和羞耻的红晕,吃痛地说道:没有关系……

程宗扬轻松地走下舷梯。船上巳经载满客人,衣履华贵的商人、风尘仆仆的行旅,当然也少不了身强力壮的佣兵。如果不是所有东西都是木制的,这艘楼船简直就像一艘豪华游轮,船上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居然还有一间餐馆.雪隼佣兵团住在后舱。程宗扬绕到甲板后面,忽然看到几张熟悉面孔。敖润抱着一只酒坛,闷头靠在船舷边;老张和冯源在一旁,似乎在劝说什么.程宗扬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敖润已经看到他,抬起头叫道:程兄弟!过来坐!

老张和玛源尴尬地朝程宗扬笑笑,冯源指了指敖润,用ロ形示意老大已经喝多了。

敖润不由分说把程宗扬拉着坐下,倾过酒坛倒了一碗酒:这一碗是敬程兄弟的!

程宗扬拿起碗,敖润用力拍着他的肩膀,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小姨已经都告诉我了!输给程兄弟,我老敖没话说!

等等!等等!

程宗扬连忙拦住他,什么我小姨?哪儿钻出来的?

就是紫姑娘,说是令堂最小的妹妹I我干!我娘生我的时候还没她呢!

冯源恍然道:我就说嘛,你外婆挺那个……啥的……

被程宗扬眼一瞪,连忙咽回去。

老张道:那不是你小姨?

那是我小婢!

敖润红着眼叫道:程兄弟!你这可不行啊!月姑娘已经是你的人,你再跟别的女人不清不白I说着他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就要摸刀。

程宗扬连忙拍着胸脯:我小姨!是我小姨!行了吧!敖老大,你就说我那位亲姨奶奶跟你说什么?

敖润盘腿推心置腹地说道:程兄弟,你知道我对月副队长有那么ー点意田、3……J程宗扬老老实实道:我还真不知道。

咱明人不说暗话!刚才你小姨来找月副队长,我才知道她是你没过门的媳妇,因为闹别扭才跑出来。被你小姨这么一说,我心里……

敖润梧着胸ロ,眉毛打结似的拧在一起。

冯源在旁陪笑解释:借酒浇愁、借酒浇愁。

死丫头的话你们也信?小紫骗起人来真有一手,敖润也是老江湖,怎么也被她骗得团团转?这死丫头见人就骗,一点品德都没有!

程宗扬暗骂一声,正容道:实话跟你说I我这媳妇哪儿都好,就是脾气不大好。这一跑就是好几个月,见面一句好听的都没有,拿剑就刺,什么难听骂什么I你可是亲眼看到的。我是倒了八辈子楣才摊上这个媳妇.敖润怫然道:你这话我不爱听,月姑娘脾气怎么不好了?

好好好!

程宗扬道:我小姨还说什么?

敖润抓住他的手腕低声道:程兄放心。那天的事,我们哥几个全烂肚子里面,一句也不往外说!

凭什么啊?死丫头不会将你们洗脑了吧?

冯源在旁边道:要不是你小姨是六扇门的捕头,这事我还真不信。长安城的事跟我们雪隼佣兵圑一点关系没有,他们闹得天翻地覆也闹不到我们晴州来。

老张也道:这回我们兄弟是吃了亏,但招的那些兄弟还没有正式入团,这ロ气只能忍了。往后见着六扇门的爷儿们,我们绕着走。

死丫头不会将泉玉姬的腰牌改个字就冒充六扇门的紫捕头吧?她又撒什么弥天大谎,说长安城闹得天翻地覆呢?

程宗扬坐不住了,我那位亲姨奶奶这会儿在哪?

敖润黯然神伤,捧着酒碗咕咕咚咚猛灌。

冯源道:她正跟月副队长说话,劝她回去。老大,你别难受,我听见月副队长答应了。

敖润捏了把鼻子。我难受什么啊……

程宗扬道:敷兄,咱们有的是时间聊。我先去瞧瞧姨奶奶。

冯源体贴地说道:放心!放心!月副队长自己一间房,你尽管去,绝对没人打扰.程宗扬问明位置,急步朝后舱赶去。一路心里忐忑,丬霜和小紫这两个同父异母的姊妹见面,究竟会迸出什么火花?不会是火山爆发吧?

远处出现两个身影。穿着佣兵服的美女烧成灰自己都认识,除了月霜还能是谁?另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儿,自己变成灰也忘不了,当然是亲亲小紫0倒是没见到泉玉姬的踪影。

程宗扬心里一阵嘀咕。死丫头和月霜真在一起啊?看样子似乎聊得挺开心。这对同父异母的姊妹容貌没有多少相似之处。月霜身材高挑,论年纪她大了几歳,身体曲线更加饱满,眉眼清晰如画,宛如一株英气逼人的剑兰.小紫身材窈寐纤美,五官更加精致,这会儿娴淑样子就像一朵精美的莲花。

唯一相同的是两个少女都够美,彷佛两株活色生香的花朵在月下比娇争妍。月霜边走边道:我好久没见到卓师叔,原来她在六扇门做事。

小紫小手握在身前,步子迈得碎碎的,一副害死人不偿命的淑女模样,含笑道:我和卓教御很要好的,她的凤羽剑就放在我这里,还教了我一点太乙真宗的法术呢。

说着她双掌一分,一条带着光焰的火羽从白嫩掌心一闪而逝。烈焰凤羽!

月霜惊讶地说:她连自己的绝技都传给妳了?

小紫可爱地吐了吐舌头,我只会个样子啦。

程宗扬心里冷笑。卓云君落在小紫手里那么久,什么秘密都被拷问出来,一招烈焰凤羽算什么.月霜终于完全相信面前的少女。妳年纪这么小,这也很了不得呢。

她停下脚步,可是……泉捕头为什么要杀郑捕头呢?

小紫一脸认真地说:得到切实证据之前,我们无法定案。

小紫压低声音道:但据我们推测,应该与太子的势力有关.郑捕头一直都是太子的人。

看着死丫头煞有其事的样子,自己也差点相信她说的才是真相。六扇门卷入长安诸王争位的乱局而导致内讧,与黑魔海没有什么关系.连唯一亲历过瓠山之变的敖润都被她说服了,何况月霜?

月霜似乎想到什么,脸色微微发红,过了会儿才道‘,但泉捕头亲口承认她是黑魔海的人……

月霜啐了一ロ。好下贱.程宗扬躲在一处船舷阴影里,听着小紫笑道:我那个外甥虽然热心,为人却有点胡涂呢。

月霜冷起脸,咬牙道:那个混帐!

小紫眼睛眨了眨,彷佛从她ロ气中听出什么,但没有追问,告诫道:泉捕头和郑捕头的事涉及机密,你们千万不要对外面说.月霜点点头,我知道了。

还有件事请姊姊帮忙,

小紫笑吟吟道:到了晴州,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六扇门希望妳能出面,看能不能引出黑魔海的坏人。

程宗扬心头猛跳一下。让月霜当诱饵引黑魔海的人出来?死丫头想借刀杀人吧?

月霜毫不迟疑地点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小紫一副体贴ロ气道‘’月霜姊姊,这件事很危险的,妳再考虑一下,毕竟黑s魔海很坏。万一被他们发现,妳会面对很多可怕的敌人。虽然我们能救下成千上万的善良民众,但姊姊生命同样十分宝贵啊!任何可能对妳造成伤害的事,我们都很担、じ。

月霜断然道:这也怕、那也怕,还能做什么?不用考虑了,我答应你们。

小紫俏美面孔流露一丝恰到好处的感动,执着月霜的手真诚地说道:月姊姊,六扇门和天下的正义之士都会感谢妳!

开什么玩笑!程宗扬恨不得捣住她的嘴巴把她拖回来,狠狠揍她一顿屁股,可月霜脸颊微微发红.程宗扬在心里摇头,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月霜这笨丫头也太好骗了。

小紫彷佛无意地说道:我那个外甥是个商人,平常在外面做生意。

怪不得是个下流的小市侩!他和姓泉的……哼!

月霜停下来,羞恼地哼了1蒙3小紫笑嘻嘻道:那个小家伙挺坏的。不过姓泉的也不是什么好ス。

死丫头扯这个是什么意思?程宗扬心里崎咕。只听小紫笑道:泉捕头是新罗人,不在乎什么礼义廉耻.她们新罗女人穿的衣服,还故意……

小紫悄悄在月霜耳边说了几句,月霜惊讶地皱起眉头:真的吗?都是露上体的装束?

是啊。

小紫吐了吐舌头,她们有好多官妓,官妓生下的孩子都被叫成棒子。还有人编到书里,叫《辽左见闻录》

月霜又是惊讶又是好笑。两人说了一会儿,月霜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有件事要告诉你们六扇门.什么事?

月霜拉住小紫,我们到舱房里说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