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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棒糖 / 2021/02/26 12:23 / 7168 / 273
六朝清羽记
穿越
武侠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1/03/01 06:54:23

第六章鬼峒

程宗扬做梦也没有想到,进人鬼王峒遇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一名六朝人。

石柱下只有一根很暗的火把,那人看起来很普通,甚至有些邋遢,他接过程宗扬递来的铁凿,低下头继续雕刻石柱,专注的神情就像在雕刻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宝,对身边的商队视若无睹。

奴隶?程宗扬首先推翻了这个猜测。奴隶也许会很驯服,但没有任何一个奴隶会像眼前这个人一样专注。

工匠?鬼王峒会从六朝请来工匠雕刻他们的图腾柱?

那人专注的神情使程宗扬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眼前这个人一像极了一位艺术家。他冷漠的外表下,有种近乎疯狂的认真,仿佛将生命完全倾注在自己的作品中,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随着铁锤的敲击,铁凿在粗糙的岩石上熟练而精确地移动着。石屑纷飞间,一条优美的曲线渐渐浮现。

那是一个女子赤裸的躯干。她昂着头,高耸的乳峰向前挺起,曲线玲珑的腰身向下弯曲,只是背脊扭曲的角度十分不自然。

那位专注的工匠停下来,用手指擦去石粉,仔细审视刚雕刻出的纹路,然后重新举起铁凿。

一只巨大的兽爪出现在女体背部,与女体不自然的扭曲完全契合。接下来石匠雕出女体的臀部,他雕得十分认真,也十分精细,甚至连性器的细节也一一雕出。在他锋利的凿刀下,冰冷的岩石仿佛变得柔软,似乎能触摸到那具女性肉体诱人的弹性。

工匠完整地刻出女性身体,却在臀部曲线边缘留出一个缺口。他冷静地移动凿刀,石屑纷纷飞出,程宗扬心跳也越来越快。

一头巨大的怪兽在凿刀下出现,它昂起头,利爪按住女性柔美的腰肢,充满动感的身形似乎还在奔腾咆哮。

接下来,石匠从怪兽身侧雕出一根长长的物体。简洁的线条笔直向前,越过女体臀部的缺口,向内延伸,最后没入女性张开的性器中。

这根石柱有四个面,上下分为八截,石匠完成的仅仅是最下面的一幅,其他仍是空白。石匠专注地修饰着自己的作品,已经磨秃的铁凿在他手中就像是画家手里的笔,在岩石上精确地勾勒出图案。

越来越多的细节浮现出来。征服那个女性的并不是怪兽,而是一个威武的男子,他骑在怪兽背上,一手握着长矛,一手举起,征服者一样骄傲地挺起胸膛。

在他的坐骑下,那具女体顺从地挺起臀部,用她柔软的性器抚慰着征服者手中冰冷的长矛。

粗糙的岩石上,似乎能看到女子唇角的抽动,那张丰满的臀部仿佛从岩石上挺翘出来,在征服者的凌辱下颤抖。

程宗扬猛地退后一步,心头突突直跳。从未有哪具雕像能带给自己如此强烈的震撼感。冰冷的岩石在石匠雕球下被注入生命,自己就像亲眼目睹了画面上真实的一幕,如同实质的冲击使他背上都是冷汗。

看到程宗扬失魂落魄地回到队伍,凝羽反手握住刀柄。

程宗扬定了定神,简短地说了一个字:“走。”

乐明珠什么都没看到,扯起盖头一角,着急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嗯!”

小紫认真点了点头,“我不知道。”

“喂,”

乐明珠踢了他一脚,“怎么了?”

程宗扬吁了口气,“没什么。”

回过神来,想到被一具雕刻吓成这样,程宗扬自己也觉得可笑。只能说,那个来自六朝的工匠工艺太精湛了,整个过程中,他的手没有任何颤抖和犹豫,把全部心神都放在雕刻上,每根线条都一样精确和仔细,从头到尾没有任何错误。

能把精力集中到这样的地步,简直是可怕……

“程头儿!”

祁远在前面喊道。

道路在一道鸿沟前终止,头顶的山峰布满蜂巢般的洞窟,外面悬着一座粗藤结成的吊桥。黑色的河水在火把下缓缓流动,洞窟内隐约能看到鬼战士强健的身影和他们箭矢反射的寒光。

程宗扬吸了口气,放声道:“我们是白湖商馆的商人!阁罗大人的朋友!”

等了差不多一盏茶时间,吊桥带着巨大的响声从空中落下,溅起一片尘土。

众人一个个张大嘴巴,看着眼前的世界。

一条狭窄的峡谷出现在他们面前,山峰内部几乎被数不清的洞穴掏空,两侧崖壁布满了不同形状的洞窟,密密麻麻一直延伸到头顶看不到的高处,让程宗扬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蚂蚁,不小心钻进一块巨大的面包或者奶酪里面,面对着洞窟组成的迷宫。

面前的鬼武士披着坚硬的犀甲,额头的鬼角又粗又硬,显然比废墟中遇到的那些鬼战士资历深得多。他沉默得像一块岩石,无论祁远怎么变着法儿的套话,都像没有听见一样一言不发。

程宗扬比了个手势,祁远才想起来这些鬼武士舌头都少了一截,只好讪讪地住了口。

一个像猿猴一样的影子从洞窟内钻出来,翻了个筋斗,落在祁远牵着的马匹前。马匹受惊地“灰”了一声,耳朵竖了起来。那个猴模猴样的家伙向前一扑,做了个凶恶的鬼脸,马匹惊惧地扬起钉着铁掌的前蹄,祁远连忙拽住辔头,连声喝止。

猴子泥鳅一样闪到一边,发出恶作剧一样的尖笑。带路的鬼武士低沉地吼了一声,指了指商队。

看样子这才是来接他们的人,程宗扬站出来一拱手,还没有说话,那只猴子便窜到他面前,瘸着腿围着他东瞧西瞧。

那家伙身材瘦小,还不到一米四高,脑袋却极大,手臂和面孔都长着浓密的毫毛,看起来三分像人七分像猴。它不仅跛了一条腿,脖颈还有一处拳头大的伤口,伤处肌肉已经腐烂,能清楚看到血管在腐肉间一鼓一鼓的跳动。

“你们是北边来的商人?我是弥骨,阁罗大人的仆人。你们商队马匹很多。阁罗大人吩咐弥骨来接待你们。弥骨很久没有吃过马肉。阁罗大人给你们安顿了宾客居住的地方。”

他语速极快,常人说一句话的时间,他能说两到三句,中间几乎没有停顿。

程宗扬根本插不上话,正被他几件事交叉来说的语法弄得头晕,那猴子眼睛忽然一亮,“哈哈,这是小紫吗?”

小紫露出天真的微笑,“弥骨阿叔。”

弥骨伸出湿答答的舌头,在嘴唇上舔了一圈,“处女的香气真好闻。你旁边的是花苗人吗?你要成为鬼巫王大人的女人了。弥骨听说她们送来鬼巫王大人的新娘。弥骨也能尝尝小紫和花苗女人的味道啊。”

弥骨飞快地说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吵闹。

那名鬼武士把商队交给阁罗的手下,却要把花苗人另外带走。武二爷肯和苏荔分开,已经给足云苍峰和程宗扬面子,这帮孙子竟然得寸进尺,顿时让二爷火冒三丈。

他横眉竖眼双手抱在胸前,一边拿肩膀去挤比他矮不了多少的鬼战士,一边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

“孙子!你再挡着试试!鸡巴长头上,充什么大个!有种放马过来!二爷不把你黄子挤出来,就是你养的!”

鬼武士神情木然,对他的挑衅无动于衷。

弥骨前蹦后跳,看得不亦乐乎,“大个子是你们的人?漂亮的花苗女人。很久以前虎族就离开南荒。你们是阁罗大人的客人。弥骨崇拜传说中虎族的勇士。她们是鬼王峒的奴隶。弥骨喜欢花苗的女人……”

弥骨颠三倒四的说着,让程宗扬恨不得把他的舌头打个结,叫他别说得这么玩命。

“阁罗在哪儿!”

眼看武二就要开打,程宗扬好不容易从弥骨说话的空隙里挤出一句。

弥骨七缠八绕说着,意思是阁罗有事,他们来到鬼王峒,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随便休息,晚些时候会来与他们会面。

就说话这会儿工夫,另一边的局势已接近白热化。武二郎挺起胸脯,开始拿他的胸大肌跟对面的鬼武士较劲,一副存心找事的模样。

这会儿连苏荔也没用了,她几次去拉武二郎,可她越拉武二越来劲,连拳头都亮了出来。程宗扬看得清楚,那家伙双刀都掖在腰后,反手就能摸到的地方。

这厮肯定是存心来鬼王峒大闹一场。什么计策谋略、指挥若定,二爷根本不尿这一壶,一开始就是奔着大开杀戒去的。

进入鬼王峒时,众人都把兵刃收了起来,这会儿易彪、吴战威等人眼看着情形不对,有意无意地往马匹旁边靠。

弥骨不时龇牙露出鬼脸,显得十分兴奋。程宗扬手心里都是冷汗,再怎么说这里也是鬼王峒的地盘,贸然动起手来,武二痛快了,自己这二、三十个人就麻烦了。

武二郎目露凶光,恶狠狠推了鬼武士一把。那名鬼武士身体纹丝未动,瞳孔却猛地一缩,变得血红。

“让不让路!”

武二郎勾着头,口水直喷到鬼武士脸上,一手朝鬼武士肩头拨去,另一只手却悄悄伸向背后,反握住刀柄。

程宗扬急忙回头朝凝羽使了个眼色,让她拦住武二郎。进入鬼王峒之前,凝羽重新戴上面纱,一直紧贴在他身后,见状正准备出手,一个瘦长的人影忽然挤到武二郎和鬼武士之间。他按住武二郎的手肘,笑呵呵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云苍峰挡住武二郎拔刀的手臂,武二郎却不领情,他额角的虎斑暴跳几下,右掌握拳,蓄满力道的拳头便待挥出。

武二郎手臂刚一抬,就被一只手掌轻轻巧巧拦了下来。谢艺斜身挡在武二郎身前,一手在背后按住他的拳头,朝弥骨从容笑道:“花苗的朋友是和我们一同来的,如果方便,能否安排在一处?”

弥骨眼珠转了片刻,龇牙朝鬼武士叫了几句。那名武士这才退开一步,然后沉默无声地退入黑暗中。

一场危机化于无形,众人都偷偷抹了把冷汗。武二却瞧着谢艺的手掌,良久才悻悻收回拳头。

“马匹可以放在马厩里。你们住的地方很大。阁罗大人说程商人是他最好的朋友,有奴隶照料马匹。应该受到贵宾的招待。小紫住过那里。”

弥骨钻进一个洞穴,又露出头来催促他们,“快!快!”

程宗扬一脸苦笑,弥骨说话的方式真让人受不了。眼下已经进了虎穴,总要摸摸老虎屁股再说。

“有劳了。”

程宗扬把黑珍珠的缰绳递给凝羽,当先跟了过去。

山腹内光线很暗,空气倒不觉污浊。不时有星星点点的磷火随着气流飞来,在洞窟间无声地飘过,给众人身上留下幽暗的光影。

不知山里是否有水脉通过,洞窟显得很潮湿,岩石上覆盖着厚厚的青苔。弥骨的影子在黑暗中时隐时现,瘸着一条腿还走得飞快,似乎不需要任何光线就能在这里生存。

蜂巢一样的洞穴像迷宫一样交错连结,分出无数岔道。越往下走,程宗扬一颗心就越往下沉。黑暗中似乎有无数眼睛在窥视自己的一举一动,即使以自己粗浅的觉察力,也能感觉到这段路经过了两道关卡。只不过弥骨在前面带路,没有人出来阻拦他们。

弥骨破着腿往前窜了几步,又突然跳回来,“你们胆量真大。这是花苗女人的脚铃吗?很多人第一次来到这里都会害怕。声音真好听。”

商队从白龙江口走到这里,活下来的都见惯了生死,即使真有惧意,也不会轻易表露出来。

程宗扬揉了揉额角,笑道:“我们是来探访朋友,有什么好担心的?”

弥骨脖颈伤口的腐肉抖动着,发出一阵怪异的尖笑,“小紫想见你娘吗?很快你就会见到她。阁罗大人会喜欢你们这些朋友。但小紫不能住在这里。蛇傀和黑舌还没有回来吗?”

众人心里一紧,只听小紫说:“小紫没和他们一起走。”

旁边忽然透出一片光亮,传来嘈杂的声音。犹如街道的洞窟内燃着火炬,空气中弥漫着烟火的气息。不时有装束奇异的南荒人从交错的洞穴间穿过,他们不少人都神情恍惚,带着梦游一样的表情,对身边的事漠不在意。

弥骨突然把脸凑到苏荔面前,“这里是奴隶居住的地方。伟大的巫王征服了所有的部族。”

小紫天真地说:“好多人啊。”

弥骨露出白森森的尖牙,“比小紫小时候多了很多很多。很好玩。每隔几天都有新的部族来到这里。”

程宗扬插口道:“还有多远?”

弥骨咕咕笑道:“小紫该知道。”

“嗯。”

小紫点了点头,“这里是奴隶住的。下面是客人和鬼王峒人住的,再下面是战士住的,最下面是鬼巫王大人的宫殿。”

程宗扬朝苏荔看去,火光下映出她眼中一丝忧虑。她们以为进入鬼王峒就能接触到鬼巫王的宫殿,但情况显然并不乐观。

“街道”内穿梭的人群没看到红苗人的踪迹,为避免弥骨起疑,苏荔压下询问的念头,只是迈步时刻意摇动脚铃的节奏,如果有红苗人听到,就知道她们来了。

弥骨领着商队从街道一角穿过,然后绕了几个弯,走进一条平行的洞穴。几缕碧绿的磷火飞过,每个人都感觉到气流的涌动。

这里距离街道又深了一层,岩壁上覆盖的苔藓更多更厚,空气也更加湿润,但这个本该是鬼王峒人居住的空间一片宁静,有的只是马蹄的嗒嗒声和脚铃的轻响。

弥骨突然加快速度,几个蹦跳就不见踪影。商队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等了片刻,乐明珠忍不住扯起盖头,小声问小紫:“这里是鬼王峒人住的地方吗?”

“是啊。鬼王峒的人说他们是从地下走出来的,这里就是他们的家。”

乐明珠好奇地看了看周围,“为什么见不到人?”

小紫想了一会儿,“我不知道。”

“哎呀,不知道还要想那么久。”

“小紫要想一想,才知道是不是知道啊。”

乐明珠想了一会儿,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是这样呢。”

虽然心头压抑,程宗扬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看到乐明珠的白眼珠,他立刻改了口风,“可能是出门了吧。”

弥骨从另一个洞口跳出来,一口气道:“他们在巡视鬼巫王大人的领地征收赋税征讨不服从的部族。”

他使劲挥手,“来吧,阁罗大人的朋友!”

鬼王峒的荒凉远远超过众人的想像,对于自己的住处,他们并没有抱太多希望,然而眼前的一切再次让他们大出意料。

很难把眼前的建筑当成山洞,倾斜的岩壁一直延伸到视野之外,仿佛一个巨大的山坳。位于山坳中间的,是一座精致的院落。

红木制成的大门内,先是一道雕刻着图腾的青石屏风,然后是庭院和游廊。所有的建筑只有黑红两色,虽然简单,却充满厚重庄严的气氛,完全没有想像中的蛮荒气息。

主厅丹楹刻桷,阶陛前摆放着一对青铜铸成的云鹤。厅内雕梁画栋,两侧分宾主陈列着黑色的案几,红色的茵席。厅角摆放着一座由八十一个灯盏组成的巨型灯台,此时所有的灯盏都被点亮,犹如一株耀眼的灯树。

这么一会儿工夫,祁远已经和弥骨攀谈上了,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高兴,等祁远再递上一套精巧的点火工具当礼物,弥骨更是喜不自胜,拿着那套火刀火镰“叮叮”打个不停,忽然又想起来什么,飞快地跑了出去。

祁远过来道:“我问过,弥骨说鬼王峒其实没多少人,而且大都出去了。还有桩怪事……他说,这驿馆是北边来的人帮他们建的。”

程宗扬与云苍峰相视一眼,心里同时浮现出一个名字:黑魔海!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1/03/01 06:54:51

第七章淫戏

易彪带人在驿馆内前后看过,没有发现异样,众人才分别住下。趁着这个机会,程宗扬先打开背包,找出那张信笺。

信笺是在白夷族从黑鸦使者身上得来的,按照云苍峰的推断,这封信是用秘术书写,只有送到信笺的目的地,才会出现字迹。

在众人的注视下,程宗扬打开信笺,眼前出现的仍是一张白纸。这下连谢艺都皱起眉头。

程宗扬奇怪地问道:“难道要进入鬼王宫才能看到?”

谢艺折起信笺一角,手指按在上面凝思片刻,然后摇头道:“不是这里。”

“不是这里?”

黑鸦使者的目的地明明是鬼王峒,这封信笺不是送到这里,会是哪里?

谢艺沉默片刻,然后将信笺放到一旁,“先不要管它。程兄、云执事,你们对这鬼王峒怎么看?”

程宗扬拍了拍精致的窗棂,“建这座驿馆的人,肯定不是南荒人。”

自从进鬼王峒就跟作贼一样的朱老头这会儿又挺直了腰,神气活现地说道:“可不是嘛!这破房子,白送我也不要!这墙这么高,屋子这么大,撒个尿都要从这头走到那头……”

程宗扬没好气地说道:“你就是住狗窝的命!”

朱老头这才哼哼唧唧住了嘴。

谢艺道:“那会是谁?”

程宗扬道:“黑魔海!”

朱老头又想插口,瞧瞧程宗扬的表情又咽了回去。

“南荒人不会建造这种房子,”

云苍峰道:“这里的建筑完全是仿照洛都国宾驿馆的样式,除了规模略小,其他全无二致。”

“哦?”

众人更加奇怪,一个南荒的土着,怎会想仿照洛都的驿馆?

云苍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缓缓道:“从这驿馆来看,鬼王峒与黑魔海的联系已非一日。哼,这位鬼巫王,志量不小。”

程宗扬道:“他有什么志量?征服那么多部族,还从黑魔海请来这些工匠,又盖房子,又搞雕刻……”

他开玩笑地说道:“难道他想当皇帝?”

云苍峰反问道:“为什么不可能?”

程宗扬呆了一下,“哈──”祁远进来道:“都安顿好了,幸亏带没多少货。那些霓龙丝一共八件,都码好了,轻的很。弥骨派了几个奴隶,送来喂马的草秣料饼,我瞧过,都能用。”

云苍峰笑道:“老四倒是管家的好手。若是有意,我云氏必定虚席以待。”

祁远连忙摆手,还没开口,程宗扬就怪叫道:“这可是我的人,云老哥,你就是要挖墙角也别当着我的面挖吧。”

众人莞尔而笑,因为黑魔海而生出的忧虑消淡了几分。对于云苍峰的话,大家都有些不以为然。

再怎么说,鬼巫王也就是个南荒土着首领罢了。他在南荒称王称霸也许没有人理睬。仿照洛都国馆的样式建造个驿馆就想当皇帝?怎么听都觉得不可思议,众人也没有往心里去。

凝羽把那张信笺折起来,交给程宗扬。程宗扬顺手放进背包,“这会儿各位都在,两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大家先听哪个?”

武二郎抢道:“好的!”

“行。第一个好消息:祁远从那猴子嘴里套出来话。苏荔族长,你们的消息很可能是真的──鬼王峒的确没有多少人。”

苏荔眉峰一挑。

“按照弥骨的说法,这里人少的时候,差不多有上万人。”

苏荔皱起眉头,“那还少吗?”

“不要急嘛。这些人里面,差不多九成都是各族来的奴隶。真正属于鬼王峒本族的人不到两千人。”

“怎么可能!”

卡瓦不相信地说道。两千人不过是一个大点的村寨,而一个白夷族就有万余人,鬼王峒怎么可能依靠这点人征服大半个南荒?

程宗扬摊开手,“我们现在只知道这么多。我猜,鬼王峒是用某种手段控制各个部族,然后从他们那里征用人手。”

苏荔神情微动,刚要反驳,程宗扬又说道:“你们刚刚归附,可能对他们的手段并不了解。”

苏荔想了一会儿,“坏消息呢?”

“还有个好消息不听吗?”

苏荔道:“先听坏消息。”

程宗扬有些头痛地按住太阳穴,半晌才道:“也许,我们要杀一个人。”

在众人的注视下,程宗扬慢慢道:“小紫。”

谢艺眼神陡然一厉,在场的其他人几乎同时说道:“不行!”

程宗扬无奈地说道:“你们以为我想啊?大伙儿都知道小紫来是做什么的吧?大伙儿说,如果小紫把咱们的底揭出来怎么办?”

苏荔道:“我问过她。在碧鲮族那天晚上,她没有上岸,在海里睡了一夜,然后顺着河道离开。对村子里发生的事什么都不知道。”

程宗扬看了苏荔一会儿,然后道:“达古呢?不要忘了,我们和达古那一战,她可是亲眼看到的。大家如果有[奇·书·网]主意能让小紫不开口,尽管说。如果没有,万一她漏出口风……”

程宗扬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每个人都明白。

谢艺轻轻抚了抚衣袖,淡淡道:“这件事不用再提。说另一件好消息。”

这表示谢艺把事情揽了下来。虽然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理,但程宗扬心头立刻一宽,他振作起精神,“第二个好消息是:我们来得很巧。鬼巫王正在闭关。峒里的事情都由阁罗处置,所以弥骨才敢自作主张,让我们住在一起。”

苏荔道:“多久?”

“至少三天。”

这可是个名副其实的好消息,三天时间,够他们做很多事了。

乐明珠突然拉着小紫奔进来,她盖头掀到一边,一脸惶急地叫道:“那个猴子!那个猴子要带小紫走!”

程宗扬正要询问,易彪在外面咳嗽一声,众人立刻住口,苏荔扬手将乐明珠的盖头盖上,接着弥骨跳进来,“程商人!阁罗大人请你去见面!小紫,还有你啊。”

程宗扬道:“只有我们吗?”

“还有花苗的族长和新娘。”

乐明珠在盖头下目瞪口呆,她这一路上只觉得好玩,几乎忘了自己要面对的情形和小紫一样。甚至更倒霉。

阁罗不习惯六朝人跪坐的姿势,他盘着膝坐在茵席上。即使在鬼王峒,仍包着厚厚的头巾,脸上像中了某种毒药一样透出诡异的蓝色。

程宗扬踏进大厅,他大笑着起身,“我的朋友!你果然来了!”

这笑容完全是冲着那一成利润来的,自己可不能会错意了。南荒人的礼节很少有身体接触,程宗扬依着六朝的习俗拱了拱手,笑咪咪道:“阁罗大人,打扰了。”

“我没想到你们会在夜里来到鬼王峒。没有光明的指引,许多人都会在黑暗中迷失道路。”

阁罗说道:“你们是一群了不起的商人!”

天知道深入地下的鬼王峒,还有白昼和黑夜的区别,程宗扬不好露怯,打了个哈哈,又恭维阁罗几句。

阁罗显得很高兴,“蛇傀和黑舌呢?他们为什么没有给你们领路?”

程宗扬早知道会有此一问,胸有成竹的说道:“他们收集货物耽误了,要晚几天。我担心朋友着急,才先赶来。”

阁罗不满地说:“难道他们不知道我们需要精铁吗?”

弥骨在旁边插口道:“他们是被碧鲮族的女人迷住了!”

这下倒给程宗扬解了围,他露出含蓄的笑容,一副尽在不言中的表情。

阁罗生气地说道:“弥骨!等这两个家伙回来,每人抽他们一顿鞭子!”

弥骨枯枯怪笑,显得十分兴奋。

背后传来轻悦的铃响,换了花苗服饰的苏荔走进来,后面阿夕和另一位临时挑出的花苗少女扶着披着盖头的新娘。阿夕似乎又恢复正常,她小心低着头,把自己平常的顽皮都掩藏起来。

苏荔恭敬地说:“尊敬的阁罗大人。”

阁罗那晚突然退回鬼王峒,只知道花苗人在碧鲮族,却没有会面。这时见到苏荔,他鬼火一样的眼睛跳动几下。

“美丽的花苗女人……”

阁罗带着浓重的鼻音,满意地说道:“弥骨,你做的很好。这样的女人应该我先来挑选。”

苏范脸色微微一变。

阁罗根本没理会她的脸色,他目光在苏荔和她身后披着盖头的新娘身上来回移动,然后露出一丝饶有兴趣的笑意,“花苗的新娘比你还漂亮吗?”

苏荔暗暗吸了口气,“她是我们花苗人最美丽的处女。”

阁罗点了点头,“鬼巫王大人会很满意的。”

接着他板起脸,以一种对奴隶的口吻命令道:“你可以回去洗浴了。今晚……嗯,明晚,我会和我的朋友一起享用你的肉体。”

苏荔扬眉道:“我是花苗的族长阿依苏荔,我是来向神圣的鬼巫王大人进献我们的贡品……”

阁罗打断她,“你会习惯的。”

程宗扬暗中捏了把冷汗,一边庆幸武二没有跟来。他连忙道:“苏荔族长,这么远的路,你们也累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苏荔知道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事实上如果没有程宗扬他们,自己此时唯一的选择就是逆来顺受。她带着自己的族人,一言不发地离开大厅。

阁罗不满地说:“你对她们太客气了,我的朋友。在这里,我们是至高无上的主人,她们都是奴隶。你可以随意指使她们做任何事,甚至杀死她们,而不用有任何担心。”

程宗扬打了个哈哈,“她毕竟是花苗的族长。”

“朋友,你不了解我们南荒。在南荒,被征服的部族和战场上的俘虏一样,一切都属于胜利者所有。我敢打赌,那个花苗女人向鬼巫王大人臣服时就知道这些。”

阁罗傲慢地说道:“对她来说,能被主人享用,是她的光荣。”

阁罗说着走到小紫面前,用食指挑起她的下巴,慢慢道:“宝石一样精致的花蕾……鬼巫王大人终于等到你盛开的时候。”

小紫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期待地说:“阁罗叔叔,小紫还要等多久?”

“不会太久。鬼巫王大人就快要出关了。”

阁罗撩起她的发丝,在鼻端轻嗅着,“这一天,阁罗叔叔也等了很久。连达古也在等……”

“可是达古叔叔已经死了啊?”

小紫天真的声音,落在程宗扬耳中不啻于一记惊雷。

阁罗肩背肌肉绷紧,“你说什么?”

小紫眨了眨眼睛,“达古叔叔已经死了啊……”

程宗扬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听到小紫的重复,阁罗脑后低垂的鬼角突然昂起,连弥骨也露出又白又尖的牙齿。

小紫一指程宗扬,“就是他们把达古叔叔杀死的。”

程宗扬不知道谢艺会怎么处理眼前的局面,但有一点自己敢肯定:无论谢艺的计划是什么,这会儿都来不及了。

“是达古先围攻我们的商队!”

程宗扬徒劳地解释道:“我对他说,我们是你的朋友……”

阁罗脸色变成阴郁的蓝色,话语从牙缝中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来,“达古死了吗?”

程宗扬急忙道:“是误伤!我们并不想伤害鬼……”

小紫认真道:“真的死啦。他的肚子也不会说话了。”

程宗扬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捏死这傻丫头。

突然之间,阁罗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大笑。弥骨也在一旁又蹦又跳,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

“我们并不是有意──”“我知道!我知道!”

阁罗打断他,然后又爆发出一阵大笑。

程宗扬硬生生吞下已经到嘴边的解释,看着开怀大笑的阁罗。几乎一瞬间,阁罗就变得兴奋之极,他近乎癫狂的大笑着,忽然一把拉起程宗扬,“跟我来!朋友!”

阁罗冲出驿馆,跳上他的白象。白象低吼着甩动长鼻,大步朝黑暗中走去,弥骨一跳一跳跟在后面。

直到和阁罗一起挤在象背的竹亭中,程宗扬仍然惊魂未定,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啊……啊……”

女人叫声不住响起。

“嗷!嗷!”

阁罗像野兽一样奋力奸淫着身下的女体,一边嚎叫道:“我的朋友!她们令你满意吗?”

不等程宗扬回答,阁罗就大笑起来,他施虐一样用力抽打着身前雪团般的大屁股,叫道:“达古如果看到他最宠爱的妻子成为阁罗的奴隶,一定会高兴得从坟墓里钻出来!”

程宗扬露出辛苦的笑容。他没想到阁罗听到达古的死讯,第一件事竟是先闯进达古家里,宣布自己接纳一切,成为这里的新主人,然后命令他新收的奴仆们把达古的妻子带出来。

达古的妻子很美丽,她有着修长的颈子,曼妙的体形,就像高贵的白天鹅一样动人。然而这时,她却趴在地上,被几名鬼仆按住手脚,扒开白花花屁股,露出美艳的性器,让阁罗像骑马一样骑在她屁股上,亢奋地挺动身体。

真不知道达古和阁罗有什么深仇大恨,程宗扬心里嘀咕着。

阁罗大声道:“看啊!这个奢侈的家伙!”

他们此刻正待在一个巨大的洞室里一或者说一座豪华的宫殿里。洞室四壁张挂着华丽的帷幕,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整个洞室呈半圆的阶梯形,中间有一个凸出的圆台。

程宗扬猜测,这大概也是那位无名建筑师的手笔。看起来,它更像一处鬼王峒人寻欢作乐的会所。弥骨说,这里一直由达古管理,事实上,它与达古的家很近,那些和弥骨模样差不多的鬼仆正不断把属于达古的物品搬来,献给它们的新主人。

达古妻子白美的肉体在阁罗身下颤抖着,她臀部被扒得敞开,阁罗每一次进入,都顶到她体内最深处。在她白腻的臀间,娇艳的性器像鲜花一样时收时放,被粗大的肉棒来回戳弄──就和自己身下这个一样。

这是另一个意外。达古的妻子是一对孪生的姊妹花,她们无论身段面容,都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分毫不差。这一点,阁罗刚才已经证实过。在奸淫之前,她们先被剥光衣服,让新主人比较取乐。

这对姊妹花不仅高矮相同,容貌一样,连乳房的弹性和蜜穴的软腻都一般无二。此时两女并肩跪在一起,就像彼此在镜中的影子,甚至连被奸淫时的表情都一模一样……

弥骨嘻笑着在旁边蹦跳,不时挥起爪子,把那些讨好的鬼仆赶开。阁罗狞笑着大力挺动阳具,他身下的女子被顶得玉体向前一耸。阁罗抬起膝盖,连续挺动下体,就像牧羊人驱赶着白羊,顶得那女子向前爬行。

太阳穴灼热的刺痛感渐渐平复,丹田内的气轮却鼓荡得愈发厉害。阳具又胀又硬,一片火热,程宗扬感觉只有在女体湿腻的蜜穴中进出,才能消解这种焚体般的炙热。

达古也不会想到吧,刚被砍掉头颅,他的娇妻姊妹花就被自己的同族和杀死自己的凶手同时奸淫。程宗扬禁不住想叹息造化弄人,这么狗血的事都让自己碰到。

双胞胎中的姊姊被阁罗顶着屁股绕台爬行一周,然后晃着白光光的玉乳爬到程宗扬面前。阁罗和程宗扬变成面对面的角度,那对孪生姊妹花被夹在中间,脸颊挨着彼此的臀部。

“来吧!朋友!”

阁罗得意地大叫,两人以相同的节奏干着那对姊妹,观赏她们雪臀的颤抖和彼此脸上的哀羞。

程宗扬发现,那对姊妹花之间似乎有着微妙的感应,自己干着妹妹的美穴,相应的表情却在旁边姊姊的脸上浮现。他好奇地停住动作,姊姊随即松了口气。

这是双胞胎的心灵感应?

程宗扬朝身前的雪臀上打了一记,姊姊脸上立刻露出羞痛的表情。

阁罗看到程宗扬的举动,抬手抓住身前白嫩的臀肉。姊姊痛楚地咬住红唇,紧接着张开口,发出一声尖叫。与此同时,程宗扬感觉到身下妹妹的肉穴猛地收紧,痉挛一样夹住自己的阳具。

阁罗拧笑着扒开姊姊的臀肉,尖长的手指捅进她柔嫩的肛洞里,在她小巧的屁眼儿里用力戳弄。程宗扬身前的妹妹感同身受,每次阁罗侵入姊姊的肛洞,她就同时发出尖叫,蜜穴抽动着收紧。白滑的臀沟内,柔艳的屁眼儿也随之收缩。

“这是达古精心挑选的孪生女,他不止一次在我面前宣扬她们的美妙,甚至还给她们妻子的身份。”

阁罗笑声低沉而狰狞,“可笑的家伙!”

程宗扬露出一副沉溺于肉欲的表情,“也许可以把她们送给鬼巫王。”

阁罗大笑起来,“鬼巫王大人喜欢新鲜的处女。”

他舔了舔唇角,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道:“我的朋友,真希望你没有杀死达古。阁罗会让他看看,他珍爱的姊妹花,怎么变成最低贱的性交奴隶。”

那对姊妹花玉体一颤,同时哀哭起来,“阁罗大人……”

阁罗喝道:“你们应该感到高兴!这是主人的命令!”

他拽起妹妹的长发,将她的面孔拉到自己腹下,“看着你姊姊淫贱的屁股!像母狗一样用力舔你们主人的阳具!”

姊妹俩同时张开红唇,把美丽的面孔伸到对方臀间,一边露出哀求的表情,一边伸出舌尖,舔舐在对方性器间进出的阳具。

弥骨在旁边跳来跳去,不时伸出毛茸茸的爪子,在她们身上抓弄。

“达古犯了个错误。”

程宗扬道:“我们真是你的朋友。”

“他没有误会!”

阁罗叫道:“我的朋友就是他的敌人!他无数次在鬼巫王大人面前说我的坏话,”

阁罗鬼角昂起,“但阁罗还是笑到了最后!”

阁罗滔滔不绝地叙说着自己和达古的恩怨。

这是一个自己很熟悉的故事,两个要好的同事,同时得到升迁的机会。不幸的是机会只有一个,于是悲剧发生了。

程宗扬事后回想,已经记不清阁罗和达古有多少恩怨。但有一点自己还有印象──达古比阁罗富有。

阁罗坚定地认为这是达古贪污。但英明的鬼巫王大人因为善良,而没有对他做出征简。

阁罗冗长的指控显示出他的激愤,现在他把对达古的激愤统统转为动力,发泄在达古妻子身上。

那对姊妹花被命令换了姿势,她们搂抱在一起,姊姊仰卧,分开双腿,妹妹趴在她身上,脸庞放在姊姊腿间。阁罗挺起阳具,就在妹妹眼前肆意奸淫姊姊的美穴,一边命令她张开小嘴,把刚从姊姊穴内拔出的阳具塞到她口中。

如果换一种场合,程宗扬肯定会充满兴趣地尝试这种新奇的玩法。不过这会儿……程宗扬终于明白鬼王峒人为什么会有与好友分享一个女人的风俗。

两个人裸裎相对,将自己所有的隐私都坦然暴露出来,再加上一个妖娆的女人来挑动双方的原始本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要伪装,实在是太过困难的一件事。

见到那对姊妹花之初,程宗扬甚至怀疑自己能不能在这种严酷的局面下硬起来。但阁罗实在太慷慨了,他把程宗杨的推辞当成客套,甚至摆出翻脸的架势,让他先挑选一个。

好在达古的妻子技巧不错,很快就用嘴巴让自己勃起到能够插入的硬度。干到一半程宗扬才知道自己干的是妹妹,但自己对姊姊的面孔更熟悉,从后面干妹妹的屁股时,姊姊姣美的面孔就贴在妹妹蜜穴下方。看着那个高贵如白天鹅的美女张开红唇,接住妹妹穴中淌下的淫液,还伸出舌尖,献媚地舔舐自己刚从穴中拔出的阳具,程宗扬不由生出一丝亵渎的感觉。

但这种感觉很快就被担忧代替。程宗扬既担心露出马脚被阁罗看穿,还要担心这里的事情泄漏出去。如果知道自己这会儿干了什么,商队的爷儿们还好说,男人嘛,程宗扬相信,全世界的男人至少在这一点上都有共同语言,能够彼此理解──嗯,专指性取向正常的男人。

麻烦的是那几个女的。凝羽肯定会原谅自己,小香瓜可能又在心里给自己大淫贼的身份记上一笔,多一分鄙视。至于其他人……程宗扬又头痛起来。

阁罗大声喝骂几句,那对姊妹花同时伸出手,掰开彼此的臀肉。程宗扬心神跑到别处,怔了一下才发现身前那张雪臀已经被姊姊扒得敞开。她抱着妹妹的屁股,将妹妹小巧的屁眼儿展露在陌生人眼前,接着她眉头拧紧,脸上露出羞痛的表情。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1/03/01 08:10:09

第八章碧奴

雪白的粉臀间,妹妹雏菊般小巧的屁眼儿战栗着收紧。程宗扬并没有动作,她的战栗是因为阁罗正在对她身下的姊姊进行肛交。

看得出,阁罗的动作很粗暴,姊姊脸上交替浮现出痛楚和屈辱的表情。没来由的,程宗扬想起另一张脸。那张带着刀疤的扭曲的脸。程宗扬还记得,那是自己亲手杀死的第一个人。

利刃刺进对方腹中,自己冷静得没有丝毫感觉。而这一刻,程宗扬仿佛听到自己血脉中咆哮的兽性。

充血的阳具愈发胀硬,一股本能的冲动涌上心头。程宗扬狞笑一声,拔出阳具,用力顶入身前的嫩肛中。姊姊的面孔一瞬间变得苍白,接着流露出痛楚之极的表情,与自己正干着的女人一模一样。

那张白美的雪臀凹陷下去,龟头撑开充满弹性的嫩肛,在小巧的屁眼儿中越进越深,一直顶到直肠深处。

程宗扬浑身的血液都仿佛被点燃,他强暴一样奸淫着身前紧窄的肛洞,心头升起一股征服的快感。

周围的一切都被抛到脑后,心头只剩下冲动的本能。程宗扬奋力挺动身体,在紧密的肛内抽送。阳具像燃烧一样灼热,似乎一旦停止,身体就会被焚烧殆尽,只有肉体的摩擦才能带来片刻安慰。

不知干了多久,程宗扬猛地停了下来。

身前的雪臀已经被自己顶得发红,柔嫩的菊肛被干得发肿,鲜红的艳肉向外鼓起。下面姊姊美丽的面孔充满敬畏和痛楚的表情,她紧紧咬着嘴唇,似乎要哭出来。她清楚感受到妹妹所受的痛楚,但她还是主动把妹妹臀肉掰得更开,让这个陌生的客人能尽情享受与自己妹妹肛交的快感。

阁罗早已停了下来,他惊讶地看着程宗扬,眼中还有一丝钦佩。

“你很强,我的朋友。”

阁罗由衷地说道。

幸好自己停了下来,如果再干下去,身下的嫩肛肯定承受不住会受伤。程宗扬心头涌上一股歉意。

“我有些太粗暴了。”

程宗扬尴尬地对阁罗说道:“你知道,商队里没有什么女人。”

阁罗大摇其头,“你不需要道歉。她们的屁股都被人用过,但没有遇到过你这么强的男人。”

他大笑起来,“达古那家伙太弱了!和你比起来,达古的家伙就像根牙签,哈哈!”

他拍打着姊妹俩的肉体,喝问道:“是吗?”

“是的。”

姊妹俩同时点头,她们带着痛楚,羞耻地说道:“尊敬的客人,你的阳物太伟大了,就像迅捷的猎豹,征服了你的奴隶……”

“没用的废物。”

阁罗不屑地说道:“达古太宠爱你们了。我应该在你们屁股里塞上木制的阳具,无论是走路还是吃饭都必须带着。”

姊妹俩同声哀求,愿意用自己的肉体让主人和客人高兴。阁罗却毫不客气地把她们踢到一边,然后羡慕地说道:“你很强壮,我的朋友。”

程宗扬低头一看,不禁吓了一跳,自己的阳具比平常胀大了至少一倍,直挺挺就像一根紫黑的大丝瓜。额角的伤痕又开始跳动起来,似乎郁积的死气都汇聚过来。

“朋友,不要被她们败坏了兴致。这个夜晚还很长,我们有的是时间让你高兴起来!”

阁罗摸了摸下巴,忽然喊道:“弥骨!”

“你的奴仆在这里!”

弥骨从姊妹俩身上收回毛茸茸的爪子,跳到阁罗面前。

阁罗命令道:“把我们的舞姬带来!”

弥骨扮出一个鬼脸,飞快地跳了出去。原本属于达古的鬼仆奔跑着取来卧具和软垫,服侍自己的新主人和客人坐下。

程宗扬冷静了一些,对自己刚才的失态满怀不解。那一刻,自己似乎被一头来自洪荒的猛兽占据,心里充满杀戮和征服的欲望。唯一的解释也许是这几天憋得太辛苦了,再加上这里浓郁的死亡气息,才会失去理智。

程宗扬定了定神,决定还是先办正事,“阁罗大人,我们还是谈谈生意吧。你们需要的兵器……”

“不用着急。”

阁罗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难道你不想见见碧奴吗?”

程宗扬心跳几乎漏了一拍。

武穆王曾经的姬妾,小紫的母亲,鬼王峒最美妙的性奴……自己兴趣不是一般的大。不过这会儿实在不是个好时候。毕竟自己不可能像阁罗一样放开怀抱,尽情享受。

程宗扬干笑一声,“赶了几天的路,实在是太累了,我……”

“你还没有获得快乐!不要让人说阁罗怠慢了自己的朋友!”

阁罗打断他,然后叫来那对姊妹花,“过来服侍我的朋友!”

鬼仆搬来的卧具有些像豆荚,躺在里面十分舒服。程宗扬和阁罗并肩躺在一起,那对姊妹花像一对温顺的母狗卧在他们脚边,用自己柔软的唇舌和丰润的肉体为他们消除疲累。

华丽的大厅、豪奢珍贵的物品、美艳顺从的女奴一这一切都令自己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自己进入一千零一夜的故事里,享受着异族王侯奢华荒淫的生活。

鬼仆拿来的每一件器具几乎都令阁罗愤怒,“哦,这个家伙!他的物品甚至超过了鬼巫王大人!但愿鬼巫王大人见到这一切!”

当鬼仆取来饮酒的水晶盏,阁罗大声道:“朋友!你确定真的杀死了达古那家伙了吗?如果没有,阁罗会把他撕成碎片!”

程宗扬没想到阁罗这么激动,随口道:“很漂亮的酒具……”

“鬼巫王大人不许鬼王峒人饮酒!我敢打赌,达古还私藏着美酒!”

阁罗的猜测很快成为现实,当鬼仆捧来酒浆,阁罗大骂着揭开泥封,用力吸了一口,嘟囔道:“达古这个混蛋!”

程宗扬道:“鬼巫王大人经常闭关吗?”

阁罗大口吸着酒香,喉结上下滚动,一副馋涎欲滴的样子,最后还是把酒坛扔给鬼仆,喝道:“拿走!拿走!”

“唔,”

阁罗回过神,“鬼巫王大人很少闭关。不过这一次,对我们鬼王峒很重要。”

“哦?”

程宗扬感兴趣地问道:“为什么?”

阁罗摇了摇头,“我不能告诉你,朋友。如果我说了,鬼巫王大人会先拧掉阁罗的脑袋,再把你切成碎片。”

这么严重?程宗扬识趣地转移话题,“我在上面一层,看到很多南荒部族。他们是在这里居住?”

“那些都是奴隶。”

阁罗指了指那对姊妹花白光光的肉体,“和她们一样,都是被征服的部族奴隶。感谢鬼巫王大人,是他带领我们闯出黑暗,成为南荒的王者!”

阁罗口气中充满了对鬼巫王的敬意。程宗扬道:“我很好奇,鬼王峒的人数并不是很多,为什么能征服这么多部族?”

阁罗眼睛眯了起来,“我的朋友,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疑问?”

“我是商人。坦白地说,客户的实力对我们很重要。对于有实力的客户,我们有很多优惠。”

“优惠?”

程宗扬笑咪咪道:“比如余购。你可以付一部分钱,而拿到所有货物。”

阁罗有些不悦地说道:“你是不相信我们鬼王峒的实力吗?”

程宗扬笑容满面,言辞间却寸步不让,“只有得到更多讯息,我们才可以做出正确评价。”

阁罗思索了一会儿,慢慢道:“我们能够控制更多部族,甚至整个南荒。朋友,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哦?”

程宗扬暗暗提起精神。了解鬼王峒的控制方式,对他们下一步行动很有用。

“你是一个很谨慎的人。”

阁罗满意地说道:“我们需要这样的商人,但不是现在。”

阁罗笑了起来,“现在,你应该放松下来,好好享受。哦,我闻到了碧奴淫荡的气息。”

程宗扬晚了几秒才察觉到厅外的声息。前面一瘸一拐蹦跳的是弥骨,后面的脚步声却很沉重,完全无法与舞姬轻盈的脚步联系在一起。

弥骨跳进来,窜到主人背后。阁罗不悦地说:“你去得太久了!”

弥骨吱吱怪笑着比了个手势,没等程宗扬弄明白,一个庞大的黑影便挤了进来。那是一名体格健壮的鬼武士,他站在门口,山一样的胸腔起伏着,发出沉重的呼吸声。

在他岩石般的肩头,坐着一个曼妙的身影。那女子披着一条碧蓝的丝绒,将身体包裹着,只露出一双妖媚的美目和一只白玉般美丽的纤足。

与她目光一触,程宗扬心头顿时摇曳起来。自己曾经见过一双带来类似感觉的美目,那是在五原城外,单是一双眼睛,就美得令人惊心动魄。但那个女人的美,让人感觉凛然不可侵犯,而眼前这个舞姬,却美得让人欲火升腾。

厅内的灯盏被全部点亮,映出地上暗红的地毯。扇形的客厅犹如舞池,程宗扬和阁罗倚在宽大的丝绸卧具上,面对着厅中半圆形的平台。

平台只有尺许高,两侧摆放着一人多高的珊瑚状铜灯,将大厅中心映得亮如白昼。

舞姬纤足探出,身体水一样从鬼武士肩头滑下,轻盈地落在地上。她目光笑吟吟从厅中掠过,妖媚的眼中满是湿淋淋的媚意。

“这是我的朋友。”

阁罗命令道:“碧奴,让他高兴起来!”

碧奴如水的眼波朝程宗扬瞟来,“他就是阁罗大人的朋友吗?很强壮的年轻人……还很干净……”

她声音又细又轻,一般人用这样的音量说话,很难让人听清楚。但她喉中带着奇异的共鸣,语调像歌唱一样,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程宗扬的身材早已看不到以前那个废柴小白领的影子。来到这个世界之初,自己曾猜测过这些古人身高肯定不会太高,但在左武第一军那些剽悍的士兵中,自己一米七八的身高毫不起眼,更不用提武二那种变态的粗胚。不过在南荒,自己的身高还是很够瞧的,即使阁罗也矮他半个身子。

这一路跋涉,程宗扬肌肉迅速结实起来,肩膀和胸膛的肌肉棱角分明,腹肌清晰。一见,如果在以前,够水准混个内衣男模。

碧奴目光涟涟地看着程宗扬,然后掩口娇笑,媚态横生,“阳物也好大。”

阁罗欲望勃发,拉过姊妹花中的姊姊,让她斜躺在自己腰上,像抱着一具白玉琵琶一样,阳具从后面干进她屁眼儿,一手搂住她上身,抚弄她圆翘的双乳,一手伸到她腿间,玩弄她的性器。

这边妹妹胆怯地看了客人一眼,然后依偎过来,张口含住他的阳具。程宗扬呼了口气,已经勃起的阳具被滑软的唇舌抚慰着,传来阵阵快感。

碧奴好奇地道:“这是达古大人那对美丽的孪生妻子吗?阁罗大人。”

阁罗施虐一样揉捏着怀中的肉体,傲然说道:“达古那个没用的家伙已经死了!她们现在是我的奴隶。”

阁罗舌头像蛇一样卷动着,嘲讽道:“很快会变得和你一样。”

“达古大人娇妻的后庭娇花好像被干肿了呢。”

正在为程宗扬口交的女子瑟缩了一下,羞耻地把屁股移到一旁。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鬼王峒尊贵的客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达古的死,阁罗的情绪一直显得很亢奋,他对程宗扬道:“你会喜欢的!我的朋友!”

舞姬嫣然一笑,掩在丝绒下的玉手从颈下伸出,轻轻一分,蓝色的丝绒从头上滑下,露出一顶精致的珠冠,龙眼大小的明珠嵌在中间,周围用米粒大小的细珠串成菱形,然后用珍珠细炼连在一起,拢住秀发。几条细碎的珠串悬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散发出耀眼的珠辉。

灯光下,珍珠的光泽愈发璀璨,然而她的面孔比明珠更夺目,第一眼望去,程宗扬就觉得舌头发干。

她面孔像雕塑一样鲜明而美艳,皮肤莹白如玉,眉眼如同宝石一样精致。她五官与小紫十分相似,但比小紫更多了几分成熟的艳丽。灯光下,她粲然一笑,就像一朵鲜花冉冉盛开,艳光四射。

程宗扬发干的喉咙动了一下,费力地咽下一口吐沫。从小紫的年龄推算,她至少也有三十岁,正是风韵十足的年纪,仅仅往那里一站,就显得风情万种,妖娆得令人惊叹。

鬼武士庞大的身影没入黑暗,所有的灯光似乎都集中在舞姬身上。

碧奴卸下碧蓝的丝绒,露出胴体上薄如蝉翼的舞装。她上身几乎完全裸露,娇躯白滑的肌肤欺香赛雪。只有一条碧绿的透明轻纱挂在她丰挺的双乳一程宗扬敢发誓,绝对是挂在乳头上。那条轻纱仅仅遮住乳头,从乳峰间弯垂下来,仿佛风一吹就能从乳尖滑落。

虽然猥亵,那条碧纱却是精心裁制的舞衣,它精致的从舞姬胸前绕过,仅仅掩住乳头,让两团浑圆的乳房尽可能多的裸露出来,然后在乳下收紧,勾勒出舞姬曲线玲珑的腰身。

舞姬丰润的乳球几乎一览无余,一条红宝石项链从她颈中垂下,一直垂到丰腻的雪乳间。那一对丰挺的乳峰高高耸起,尺寸比起乐明珠那对豪乳也不逊色,滑腻的乳肉像盛满香甜的汁液一样丰盈,白光光又圆又大。

她腰间系着一条长长的舞裙,色泽比上身的碧纱更深,长裙从腰侧开口,一直垂到脚了。舞姬纤柔的腰肢轻轻扭动着,款款走来。摇曳的裙缝间,一条雪白而笔直的美腿若隐若现,依稀能看到她大腿外侧摇晃的珠链。

舞姬抬起手臂,纤美的玉手头顶轻拢,像水一样摆动着款款走来。她的舞姿简单却充满动人的韵律,指尖轻柔的动作从手臂一直延伸到足尖,胴体每一条曲线都随之扭动。那对硕大的美乳微微耸动,碧纱随着乳肉的轻颤,在乳尖摇曳生姿。

阁罗一手握住达古长妻的乳房,大声命令道:“碧奴!转过身去!”

舞姬笑吟吟转过身体,她束胸的碧纱在腰后系了个漂亮的花结,赤裸着美玉般的背脊,下面是雪一样莹白的肌肤。

程宗扬阳具猛地一胀,撑满了身下温润的小嘴。碧奴裙后空出一块心形,白美的臀部整个裸露出来。她臀部丰满异常,有着堪称完美的曲线,纤细的腰肢向后弯出一个月牙状弧度,又圆又翘。深绿的丝裙紧贴着臀侧,那张又白又大的美臀更显突出,仿佛一团雪滑的腻脂,白生生嵌在裙中。

碧奴臀肉雪白而又丰满,肌肤像涂过油脂一样晶莹,散发出白花花耀眼的肤光,她刻意扭动着腰肢,丰腻的大白屁股妖艳地跳动起来。在她光润的臀沟间,嵌着一串莹润的珠链,从后面看来,就像穿着一条珍珠串成的丁字裤,掩住她最迷人的部位。

来自碧鲮族的性感女奴在台上妖娆起舞,艳丽的胴体带着水一样的韵律,在灯光下荡漾出迷人的肉波。程宗扬几乎看不清她的舞姿,目光完全被她跳动的乳房和雪臀所吸引。

碧奴两手举在头顶,作了一连串柔美的舞姿,然后一手轻抚雪乳,一手按着珠冠,身体向后弯折,将双乳耸到高处,淫艳地耸动起来。那两团肥美的雪肉隔着透明碧纱,仿佛赤裸的悬在半空,肉感十足地左右摇摆,带着沉甸甸的肉感,不时碰触着乳间的红宝石项链。

接着她扬起手臂,弯折的身体像随波浮荡的水草一样婉转轻舞。一串细碎的铃声从她挺翘的乳尖响起,越来越快。忽然她身体一旋,长裙松开,白滑的下体仿佛从裙中脱出,一瞬间便裸露出来,碧绿的舞裙萎谢在地。

碧奴双腿修长白滑,光洁如玉,不等程宗扬看清,她就踮起脚尖,飞快地旋转起来,铃声突然变得密集,在她纤美的腰间同样系着一条珍珠链,上面悬着无数细小的银铃,伴随着她腰肢的动作,银铃同时上下跳动,发出清脆的响声。

碧奴媚然瞟了程宗扬一眼,然后娇笑着两手抚在颈后,挺起胸,开始有节奏地耸动双乳。那对浑圆的乳球每次跳动,挂在她乳尖的碧纱便松开一缕,束纱下的银铃便更响一分。她抖动越来越用力,悬在乳尖的碧纱也越来越松,最后轻烟一样飘落,露出两团白光光的硕乳。

碧奴的乳房又圆又大,仿佛不受地心引力一样高高耸翘起来。在她嫣红的乳头上,嵌着一个星状乳环,一支银色的乳钉从她乳头穿过,下面悬着银铃。碧奴伸出指尖,捻住自己的乳头,然后轻耸双乳。两团肥白的雪乳跳动着,充满迷人的弹性。

程宗扬正看得眼花缭乱,一个灰扑扑的人影忽然闯进来,笔直走到台边,眼睛直勾勾盯着碧奴。他头上挽的发髻乱篷篷的,手指被铁凿磨出厚厚的老茧,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阁罗和那些鬼仆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没有一个人过去阻挡他。

这个来自六朝的石匠盯着碧奴看了半晌,忽然又转过头,盯着那对姊妹花。

他的目光很集中,只偶然移动一下,有种近乎疯狂的专注,让程宗扬想起发疯的梵谷。

忽然那人从席间抓起几个瓜果,飞快地吃了下去,然后走到角落里,和衣躺下,不一会儿就发出鼾声。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1/03/01 08:10:30

第九章艳舞

“他是谁?”

“一个工匠。”

阁罗目光始终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已经见怪不怪。

弥骨接口道:“是个疯子,一个奇怪的人。他要把鬼巫王大人不朽的功绩留在岩石上。”

阁罗皱起眉头,教训道:“弥骨,你的话太多了!”

弥骨吐了吐舌头,跳到一边,对碧奴道:“淫荡的妓奴!主人要看你最淫秽的表演!”

碧奴娇笑松开双手,纤美的足尖像贴在冰面上一样,朝两边滑开,一字形骑在地上,然后腰肢一折,白玉般的双腿轻盈地举起,将玉股展露出来。她双腿一分即收,再合并起来后,变成背对众人屈膝跪台上的姿势。

程宗扬心头微微一动。经过刚才的艳舞之后,她跪坐的背影突然安静下来,显得静美异常,就像一枝插在瓶中的兰花,一个美丽的姬妾在等自己的主人。程宗扬不禁想到,在陪伴岳帅的日子里,她是不是也这样在灯下等候过。

碧奴优美的身影一丝不挂,只有一条手指粗细的珠链从腰臀间绕过。她低声唱起歌谣,一边伸出玉手,解开珠链。她的歌声与小紫有着相同的魔力,令人心神迷醉。她把珠链放在脚边,然后抱住丰满成熟的白臀,将光润的股沟分开,露出臀间一颗龙眼大小的珍珠。那颗珍珠单独嵌在雪滑的臀肉间,正挡住柔嫩的肛洞。

碧奴抱着雪臀,腰肢向后弯折。她腰身柔软得不可思议,只见细软的腰肢变成弧形,娇媚的面孔离臀部越来越近,然后柔颈一扬,面孔对着自己的臀部。

自己曾在电视上见过软骨表演,那些演员的肢体也能弯曲到类似的角度,以头抵臀,但程宗扬还没见过有人能在这种情况下再扬头,将鼻尖顶住臀沟。惊叹间,舞姬伸出香舌,用舌尖轻舔着那颗明珠,然后玉齿一紧,咬住珠体,将硕大的珍珠从肛中拖出。

圆润的明珠下,红嫩的屁眼儿柔软地向外鼓起,接着吐出一枚锥状的金属肛塞。碧奴咬着珠塞昂起头,让娇艳的屁眼儿裸露出来。

她肛洞又红又嫩,像一枚小小的铢钱嵌在雪肉中。她的肛塞一端是三角状金属锥,一端嵌着珍珠,塞进屁眼儿时,只露出外面的珍珠。

碧奴昂起头,两手抱着屁股向上翘起,将雪团般的美臀用力分开,让客人们尽情观赏自己美肛的艳态。

弥骨一直待在主人身边,用毛茸茸的爪子拔弄姊姊的性器,闻声他立刻跳起来,“弥骨来晚了在装饰碧奴的屁股。弥骨告诉她主人让她用后面的肉洞娱乐尊贵的客人吱吱──”阁罗打断他的怪笑,“你再说那么快,我就割掉你的舌头!”

弥骨连忙闭上嘴,老实地蹲下来。

程宗扬咽了口吐沫,干笑道:“果然是绝色……”

阁罗得意地笑道:“朋友!碧奴的表演才刚刚开始!”

碧奴雪白的脚尖并在一起,屈膝跪在平台边缘。她昂着上身,浑圆的美臀高高挺起,然后娇呻一声,那个柔嫩的屁眼儿忽然一动,吐出一截碧绿的物体。

雪球般的臀间,娇嫩的肛洞张成圆形,中间嵌着一根碧玉制成的玉棒。碧奴轻柔的细声低唱着,雪臀划着弧线左右挺动,那根碧玉棒越伸越长,在灯光下映出莹润的美玉光泽,妖艳无比。

阁罗哈哈大笑,抱着怀中的女体道:“看到了吗?有一天你们也会和淫荡的碧奴一样,给客人表演臀部的技巧!”

碧奴一曲唱罢,娇笑着起身,舒展着熟艳的胴体在台上柔美的舞动,足尖不时向后翘起,去挑弄肛中的玉棒。

“玉棒末端是个球形,要不然它早就掉出来了。”

话音出口,程宗扬才意识到一时失神,自己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阁罗大笑道:“弥骨!去把它拔出来!”

弥骨跳上平台,抓住那根碧玉棒。舞姬翘起屁股,两手托住乳球,发出一声迷人的低叫。碧玉棒“啵”的拔出,却是两端一般粗细。

“碧奴的屁眼儿比处女还要紧。”

阁罗笑道:“你输了,朋友。”

程宗扬耸了耸肩,台上弥骨抓住碧奴的臀肉,用玉棒戳弄她的菊肛。那个风韵如画的美妇吃吃笑着,屁眼儿随着玉棒的动作柔腻地来回滑动,时松时紧。

弥骨吱吱叫了几声,把碧奴牵到台边。正当程宗扬以为结束的时候,碧奴又并膝跪下,翘起屁股。那收紧的嫩肛一点一点松开,忽然挤出一颗玉球。

程宗扬阳具狠狠跳了一下。碧奴并在一起的纤足翘起,接住玉球。那颗玉球与桌球大小相仿,但毕竟是手工磨制,圆度不及工业品。碧奴翘起双足,将球送到臀间,然后放下一条小腿,仅用一只纤足托住玉球,玉趾挺起,往里一推。

玉球直径与程宗扬以前经常拿的可乐罐差不多,可碧奴只有钱铢大小的肛洞却轻易吞下玉球,像变魔术一样,柔腻得不可思议。

阁罗哈哈大笑,“我的朋友,你来自遥远的北方,见多识广,那么你见过这样淫荡的女奴吗?”

程宗扬摇了摇头。

这是程宗扬印象最深的一段淫舞,碧奴用极慢的动作再次挤出玉球,柔软的屁眼儿被球体撑起,越张越大,最后只剩一圈细细的红肉裹在玉球边缘。碧绿的球体嵌在圆润的雪臀间,只要略一用力,就会脱体而出。而碧奴却那样妖媚地夹住玉球,然后肛洞一收,将玉球吞入体内,让柔嫩的屁眼儿恢复原状,外边看不出丝毫痕迹。

碧奴转过颈子,娇媚的玉脸从香肩一侧露出,媚眼如丝地望着程宗扬,然后娇呻着蠕动肛门。玉球在白腻的臀间时隐时现,柔嫩的肛洞随之扩大缩小,将屁眼儿诱人的弹性和灵巧展示得淋漓尽致。

碧奴吃吃娇笑着,灯光下艳态横生,淫靡之极。

这个女人真的是岳帅的姬妾?程宗扬不禁怀疑起来。

自己曾经以为,碧奴在鬼王峒受尽凌辱和逼迫,不得不强颜欢笑,可眼前的舞姬与自己想像中完全不同。她不但没有露出丝毫受辱的羞耻,甚至对弥骨的戏弄也一副甘之如饴的神情。

与谢艺闲聊中,程宗扬听说那位岳鹏举特别护短,只要是自己的女人,都不让她们吃半点苦。最后遣散姬妾的时候,他分光了所有的家财,好让她们生活无忧。碧宛得到的那一份肯定也价值不菲。可她却来到鬼王峒,成为这些半人半鬼怪物淫玩的美肉玩具。自己想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缘故。

轰笑声中,阁罗挺起身,一把拽住碧奴的珠冠,将她拖到程宗扬身上。碧奴柔媚的呻吟一声,滑腻的玉体伏在程宗扬腿间,然后朝他嫣然一笑,张开红唇,含住他阳具根部。

这一次比在碧鲮族的感受更真切,碧奴滑腻的香舌充满黏性,蠕动间传来阵阵异样的快感。

那对姊妹花中的妹妹还在吞吐程宗扬的阳具,碧奴与她粉颊相接,香舌打着转在程宗扬阳具根部舔舐,一点一点向上移动,最后挤开那位妹妹,将他湿淋淋的阳具吞入喉中。

那艳妇笑盈盈抬起眼睛,喉头软肉蠕动着,紧紧裹住龟头。程宗扬浑身肌肉猛然绷紧,只觉连精囊也被她吸动一样,忍不住就想喷射出来。

看到程宗扬紧张的样子,阁罗不由发出一声大笑,忽然他笑声停止,然后猛地跳了起来,叫道:“弥骨!”

飞身朝洞外掠去。

弥骨随即窜出去,把那只陶罐递给主人,过了一会儿又窜进来,“有人触动下面的机关,碧奴,阁罗大人让你服侍好客人,阁罗大人赶去处理。”

程宗扬一阵心惊肉跳。

弥骨飞快地说道:“阁罗大人说客人尽管在这里休息不会有人打扰,等他回来再谈生意。”

“公子……”

碧奴媚眼如丝地说着,将香软的胴体贴在程宗扬身上,精致的眉眼像极了小紫。那对姊妹花也偎依过来,洁白的玉体赤裸着,仿佛一对温顺的白天鹅。

程宗扬心里明白,那个触动机关的九成可能是商队的人。武二郎、易彪、小魏……每一个都有理由闯进鬼王宫。

程宗扬呼了口气,“感谢阁罗大人的好意,我还是先回驿馆,等阁罗大人回来好了。”

碧奴露出一丝讶色,她还从未遇到过拒绝自己美色的男人。

“砰!”

一柄快刀砍在案上,刀身不停震颤。

看着那张杀气腾腾的面孔,程宗扬倒抽一口凉气,“你想做什么!”

乐明珠衣袖挽到肘间,秀发用丝带扎紧,一脚踩着漆案,圆圆的面孔努力挤出凶巴巴的表情,如果不去看她嘴角的饼渣,看起来还挺像一个漂亮的女匪。

“我们已经来到鬼王峒,还要等什么?”

乐明珠赤裸的小臂一挥,小雌虎一样叫道:“难道要等那些坏人打上门吗?”

小紫在旁边点头,“是啊是啊!”

程宗扬努力不去看小紫的面孔,压低声音道:“小香瓜,你知道你是在做什么吗?”

“呃?”

小丫头愣了一下,然后又摆出勇敢的表情,“我要除掉鬼巫王!这就是我,光明观堂弟子乐明珠!千辛万苦来到南荒的目的!”

“就这个理由?”

乐明珠像被针扎破的皮球一样泄了气,嘟着嘴道:“鬼王峒的家伙太坏了,豆沙包都没有,这些东西让人怎么吃嘛!”

案上放着几块厚厚的青苔,其中一块还被小丫头泄愤地踩扁了。小紫拿起来咬了一口,含糊地说:“一点都不好吃。”

“哎!”

乐明珠连忙拉住小紫,“你别吃!”

小紫听话地吐掉青苔,还伸出舌头晃了晃。看着她柔嫩的口腔和香舌,程宗扬一阵心虚,毕竟就在一刻钟前,自己还跟那个与她有着相同血缘的女人有着最亲密的接触。

小紫和她娘长得实在太像了,活脱脱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看着她娇美的面孔,就情不自禁地去想像她肉体和碧奴会有什么区别。至于她在阁罗面前说出商队与达古的冲突,也许仅仅是因为天真罢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阁罗不是让你搬出去住吗?”

“小紫正要走啊。乐姐姐说他们送吃的来,要和我一起吃豆沙包。”

乐明珠拉住小紫,“不要走啊,不要走啊。”

“小紫要去看娘啊。”

小紫开心地说:“小紫离娘好近啊,好像闻到了娘的味道呢。”

不是自己身上沾了碧奴味道吧。程宗扬板起脸,一声不吭。

乐明珠虽然不舍得,总不能拦着小紫去见母亲,只好依依不舍地说:“早一点回来好不好?”

小紫用力点了点头,“小紫回来给姐姐带豆沙包吃。”

乐明珠口水险些流了出来,一叠声说:“好啊好啊好啊。”

等小紫离开,程宗扬捏了捏乐明珠的鼻尖,“这么贪吃。”

“我刚吃掉最后一张饼,连藏的鱼干都被人吃光了,什么好吃的都没有。”

乐明珠气愤地说道:“我问那些仆人,鬼王峒里有什么好吃的,他们就拿来这些东西。”

“这是他们送来的?”

乐明珠越说越委屈,“我都好几天没有吃到好吃的东西了。”

程宗扬又好气又好笑,竟然是青苔,难怪乐丫头要翻脸。

“凝羽呢?”

“她和苏荔姐姐出去了。”

程宗扬心里一紧,“去哪儿了?”

“去上面找红苗人。”

“武二也和她们一起?”

“是啊。哼,那家伙好无聊,整天跟在苏荔姐姐后面。”

程宗扬略微宽心了一些。不是武二就好,祁远、吴战威,还有云氏商会的人都没有出去,那么触动机关的人,也许跟商队没有什么关系。

“小香瓜,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走走?”

“好啊!”

乐明珠立刻来了精神,“去哪儿?”

“你不想知道山后面是什么吗?”

这里每个山洞都弥漫着死亡气息,太阳穴上的生死根就像游鱼进入大海,不断将死气转化为生气,即使跋涉一路,刚才又跟那对姊妹花折腾许久,程宗扬也丝毫不觉疲累。

程宗扬敏锐地察觉到,越往后那些死亡气息越浓重。自从进入鬼王峒,他就跃跃欲试,想知道山后究竟有些什么。

山腹内潮湿而且森冷,宽阔的通道上,每隔一段距离就点起一堆篝火,既可驱除寒气,又能照明。摇曳的火光间,两侧的岩壁上不时现出粗糙的图案。那些雕刻与那个六朝工匠的精细相去甚远,粗犷的划痕充满了蛮荒和原始的气息,大概出自鬼王峒的手笔。

看来阁罗确实把他们当成朋友,离开驿馆时,没有一名鬼仆过来阻挡。这让程宗扬的行动变得很方便,为了不让人看出自己是花苗的新娘,乐明珠打扮成花苗女子的模样,还戴了条面纱,不过很快她就取了下来,因为偌大的山洞中,除了他们,再没有任何人。

洞穴渐渐变得狭窄,苔藓也越来越少。绕过一个弯,两侧的岩石突然一变,表面像高温烧过的琉璃一样泛出火一样的红色,凹陷的岩壁形成一个个不规则的洞口。

“好像玛瑙哦。”

乐明珠左顾右盼地说。

山洞渐渐变得崎岖,脚下的岩石也没有再修整过。程宗扬从最后一堆篝火中捡起一根树枝当作火把,当先朝上攀去。

“喂,找不到路怎么办?”

乐明珠在后面提醒。

“好办。”

程宗扬掏出珊瑚匕首,在岩壁上刻了一个标记。

“这是什么标记?”

乐明珠好奇地说。

“字母A。”

“什么东西嘛。”

上次因为标记混淆差点送命,程宗扬痛定思痛,决定用字母作为标记,只要按顺序走,肯定不会迷路,而且也不会与其他标记混淆。

“保证我们不迷路的东西。”

程宗扬收起匕首。

黑暗中传来涓涓水声,程宗扬举起火把,眼前一条溪流贴着岩壁蜿蜒流动,火光……溪流泛起奇异的色泽,溪底的岩石凝结出细小的突起,就像鹅雏嫩黄的茸毛。

“不会有毒吧。”

乐明珠拿出银针试了试,忽然高兴地说道:“你瞧!水里有小鱼鱼呢!”

“游得好快!”

乐明珠捧起水,“是透明的呢,连肚子里的东西都看得到!咦?它们怎么没有眼睛?”

“这里没有光线,它们要眼睛没用,当然不会长了。”

程宗扬说着,在岩壁上刻下第七个标记。这里离山后已经不远,但可以通行的山洞也到了尽头。

乐明珠低头看着水流的方向,“这里好像可以过去。”

溪流从一块巨大的岩石下方流入,石缝很矮,只有伏着身才能钻进去。程宗扬把火把探入石缝,枝上的火焰立刻被气流扯动。前方黑沉沉看不到底,似乎是一个很深的空间。

裎宗扬收回火把,“要回去吗?”

“才不要!”

乐明珠兴致勃勃地说:“我要看小鱼鱼游到哪里去了。让我先进!”

“别挤!我先,你跟着我。”

程宗扬不由分说地把乐明珠推到后面,当先钻进石缝。火把下,银色的小鱼对光线毫无反应,却对声音十分敏感。它们浮在空气般透明的水中,一点细微的响动,就闪电般游开,然后在远处重新聚成一团。

石缝只有肩膀高低,在里面想翻个身都困难。但程宗扬清楚看到前方飘来的磷火。忽然额角微微一热,一股阴冷的感觉进入体内。

程宗扬忽然停住。乐明珠鼻子撞到他腿上,酸得差点流下眼泪,生气地拧了他一把,“大笨牛!”

程宗扬晃了晃火把,“前面没路了。”

摇曳的火光下,溪流在石缝间绕了个弯,消失在岩石的缝隙间。面前一块黑色的玄武岩挡在洞口,隐约能看到岩石右测有道缝隙,但程宗扬手臂不够长,没办法伸过去照明。

“我才不信呢!”

乐明珠奋力从程宗扬腿上爬过。

“喂,你别过来!这里很窄!你若挤过来……”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1/03/01 08:11:01

第十章觅源

“呶……就像这样,咱们谁都动不了。”

程宗扬无奈地说。

“大笨蛋,你往那边挪一点!”

乐明珠用膝盖顶着程宗扬的大腿说。

“我背后是石头好不好?”

“你的腰顶到我了。”

“这个洞是弯的,我旁边就是一块大石头──喂,你别挤了!”

乐明珠使劲推着他,“你不会侧过来?给我留点位置嘛!”

程宗扬叹了口气,“这可是你说的啊。”

程宗扬侧过身,乐明珠香软的身体紧贴着他身体正面努力向上挪动,然后小丫头发出一声惨叫,“糟了!我被卡住了!”

“太好了。”

程宗扬说。

里面的空间并不算小,但由于一块凸出的岩石,让山洞变得弯曲,才难以通行。本来程宗扬还能挪动一下,可乐明珠非要挤进来,结果两个人腰部都被石头卡住,就像罐头里的沙丁鱼紧紧贴在一起,身体间没有一丝缝隙。乐明珠脑袋顶住程宗扬的下巴,挤得连手臂都难以移动。

“我都说了让我先进去,你这么胖,把路都堵死了!”

“我这是健壮!你瞧,全是肌肉!”

程宗扬腰一挺,乐明珠奇怪地说:“咦?这是什么?”

程宗扬咳了一声,“别管它了。你最好先退出去,让我出来。”

“我才不呢!”

乐明珠使劲挪动身体,“哎呀,你顶到我了!”

能不顶到吗?程宗扬腰侧正顶在那块凸出的石头上,让他不得不别扭地拧着腰。乐明珠又非让他侧过身,结果那块石头变成顶在腰后面,使他小腹不自然地往前挺起。

那丫头还不知死活地紧贴着他的身体往上爬,好不容易上身钻进来,腰部却同样被卡住,变成与程宗扬面对面小腹紧贴的姿势。

刚才腰一挺,程宗扬发现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中,竟然很可耻的勃起了。

乐明珠吃力地挪动腰肢,想从这个狭窄的洞口钻过去,却发现自己臀部怎么也挤不过去,她扬起脸,看到程宗扬咬牙切齿的表情,不由一呆。

“你怎么了?”

程宗扬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热!”

少女带着奶香的肉体紧贴在小腹上摩擦,身体很容易就有了反应。阳具迅速充血勃起,硬邦邦顶在乐明珠小腹下方。

小丫头挪动身体时,就仿佛用小腹和大腿夹住自己的阳具研磨,隔着衣物都能清楚感受到她肉体的光滑和弹性。这种情况下,自己就是想软都软不下来。

乐明珠踢着他的小腿,“把你的手挪开!”

程宗扬无奈地亮出双手,朝她摇了摇。

小丫头一脸奇怪地望着他的双手,然后低下头,“你下面是什么?好奇怪……”

乐明珠纳闷地用小腹摩擦着他胯下,然后恍然大悟,“是你的阴茎!”

程宗扬辛苦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懂呢。”

乐明珠皱了皱鼻子,一脸不屑地说:“我在书上看到过。不就是男人小便的东西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恶心死了!快挪开!”

程宗扬勉强喘了口气,“你看我能挪动吗?”

乐明珠使劲伸出小手,往他腰后摸了摸,这才死心,然后好奇地说:“咦,它为什么会这么大?哈哈,你每天都挺着它,难道不累吗?”

累?总比你挺着那两团肉球轻松吧。程宗扬恶作剧地动了一下腰,乐明珠叫了一声,“哎呀!你顶得太紧了!”

说着她似乎意识到什么似的,小脸微微一红,“你顶到我了……”

阳具紧紧顶在小丫头腹下,龟头隔着衣物碰触到她下体柔嫩的部位。乐明珠试着避开,可这个洞口实在太紧,倒像是她用小腹顶住龟头来回摇动。

乐明珠脸颊越来越红,忽然她板起脸,警告道:“不要尿到我的身上。”

程宗扬啼笑皆非,这丫头学过医术,对人体多少有些了解,但对男女之事的认识大概只有幼稚园的水准。

这会儿身体相互摩擦,她身体本能有了反应,所以才会脸红,却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还以为自己勃起是被尿憋的。

程宗扬吸口气,很无赖地叫道:“我要尿尿!”

“不行不行!”

乐明珠连忙叫道:“等我出去你再尿!”

她使劲挪动身体,想退出去,可身体往下一沉,那根大肉棒就毫不客气地顶到她腿间,火热的气息透过衣物顶在身体下面,让她下体情不自禁地一阵发麻。

乐明珠着急地说:“你快把它收起来!让我出去。”

程宗扬摊开手,“这可是你自己要进来的。没办法,只有让它尿出来,你才能出去。”

乐明珠生气地瞪着他,程宗扬毫不示弱地反瞪过去,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可恶表情。

乐明珠气愤地说道:“不许你尿到我衣服上!我刚换的新衣服!”

程宗扬道:“那你说怎么办?”

乐明珠抿住嘴巴,两人就那样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下来,最后乐明珠悻悻道:“你尿到自己裤子里好了。”

“好吧。”

程宗扬把手伸到两人身体之间。

“你干什么!”

程宗扬理直气壮地说道:“没人扶着,我尿不出来!”

乐明珠咬牙道:“你抓到我了!贴这么紧,你手根本伸不下去!”

程宗扬微笑道:“那只好你帮我扶一下了。”

“恶心恶心恶心!”

乐明珠一口气说了十几个恶心,然后头一扭,“我才不要扶!”

程宗扬低头在她耳边呵了口气,小丫头耳根立刻红了起来。

“你是医生啊。就把我当成不能动的病人好了。反正我这会儿又不能动。”

小丫头想了一会儿,很勉强地说道:“你不能尿到我手里啊。”

一只柔滑的小手伸进裤中,在阳具上轻轻一碰,又飞快收了回来。两人身体贴得太紧,乐明珠也只能勉强伸进去一只手,一碰就吓了一跳。她惊讶地咬住手指,刚触摸过程宗扬阳具的手指连忙收回来,“好热……”

程宗扬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像在燃烧一样。眼前是少女娇美的面孔,鼻端是旖旎的体香,连身边冰冷的岩洞也似乎变得温暖起来。

乐明珠本能地感到不好意思,却又忍不住好奇。程宗扬又拿出医生和病人的比喻,在他循循善诱地说服下,小丫头终于握住他火热的肉棒,按照他教的那样上下移动。

“好粗……我都快握不住了。”

乐明珠悻悻道:“你们尿尿需要这么大的东西吗?一点用都没有!”

程宗扬喘着气道:“你现在还小,以后就知道了,大一点才好。”

“里面有骨头吗?这么硬。”

程宗扬惨叫一声,“不能掐啊!”

“我又没用力!怕痛鬼!嘻嘻,就像一根大棒子。”

粗大的肉棒硬邦邦挺起,顶在少女腿间,坚硬的龟头不时碰触到她下体柔软的部位。程宗扬渐渐发现,她似乎在有意用下体碰触自己的龟头,不过还有些害羞,每次都飞快地一碰就挪开了。

程宗扬心里暗笑,这个小丫头春心动了。虽然不知道怎么做爱,但身体本能的有了反应,隐约意识到怎么获得快感。

乐明珠柔软的手掌握住阳具,从阳具根部到龟头来回捋动。她手掌小小的,又滑又软,程宗扬挺着腰,把阳具放在她手中。忽然程宗扬张口含住她的耳垂,用舌尖轻轻挑弄着,接着慢慢朝她唇上移去。

乐明珠粉嫩的玉颊像涂了胭脂般娇红,热热的发烫,她移开脸,小声嗔道:“我才不要和你亲亲,口水好脏。”

“你身上的奶味很香。你不会是刚断奶吧?”

小丫头嘻嘻一笑,“才不是呢。我以前每天都要喝牛奶啊。”

说着她又皱起眉,“喂,你怎么还不尿?我手都酸了。”

“小香瓜,”

程宗扬贴在她耳边,小声道:“让我亲亲你的小香瓜,就射出来了。要不,你还要帮我扶一个时辰。”

乐明珠低头忸怩半晌,最后小声说:“只亲一下啊。”

小丫头红着脸用一只手解开上衣,一条红巾交叉束在胸前,两粒丰满的乳球在丝巾下高高耸起。

程宗扬笑道:“你还这样束着呢。怎么样?比你以前的舒服吧?”

“你还说给我做乳罩呢……”

程宗扬手掌贴着她的乳球滑入巾内,然后手一紧,掌中满满都是她香滑的乳肉。小丫头咬着唇,脸红得像苹果一样。

熟悉之后,程宗扬发现这个小丫头对身体的接触并不反感,大概是在师门的时候她和自己的师姐妹们闹着玩惯了,有时自己捏捏她的鼻子,拽拽她的耳朵,她也不会生气。

尤其是那次在海神殿历险,被自己看过她的身体,有时自己做些亲密的动作,她也不怎么在意。程宗扬甚至都怀疑,在她眼里自己是不是和她的好姐妹差不多。

程宗扬扯开红巾,将一团雪白的大乳球拖了出来,轻轻捏了捏。乐明珠小脸越发红润,她乳球还和当初看到那样丰满,滑嫩的乳肉像奶油一样又白又腻。随着自己手指的动作充满弹性的乳球凹陷下去,乳晕收紧,红嫩的乳头微微翘起。

乐明珠小声道:“不要咬我啊。”

“好香的小香瓜……”

程宗扬捧住她雪团般的美乳,嘴唇贴在她滑腻的乳肉上亲吻着。她鲜嫩的肉体充满奶香的气息,肌肤柔滑得如同丝绸。嘴唇贴在香滑的乳肉,传来酥软的感觉。

程宗扬舌尖一卷,将她柔嫩的乳头含在口中。那颗小巧的乳头在舌尖下迅速变硬,乳晕鼓起。小丫头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光滑的乳球在脸侧微微震颤,传来心跳的频率。

程宗扬用齿尖轻咬住乳头,用力吸吮着她软腻的香乳。小丫头俏美的面孔越来越红,忽然低低叫了一声,她上身昂起,光滑的大腿紧紧夹住他的阳具,小腹顶住龟头,微微抽动。

自己刚才跟几个美艳的女人搞过,始终没有射精,这会儿看着她娇俏羞涩的美态,再也无法忍耐。程宗扬隔着衣物用力顶住她震颤的下体,用力喷射起来。

“哎呀!”

乐明珠拔出小手,手心里黏乎乎都是他的精液。

程宗扬握住她的手腕,一边用射过精的阳具顶弄她的下腹,一边把她的小手放在那粒赤裸的乳球上。乐明珠满脸红晕,被他顶得不停震颤,等乳球涂满黏乎乎的精液才发现。

乐明珠像猫咪一样卧在程宗扬怀中,她脸上余红未褪,丰挺的乳球黏满湿黏的精液,白光光微微抖动着。

“真讨厌,”

乐明珠皱起眉,生气地用脚踢着他的小腿,“味道好重。哼!你骗人!你根本不是要尿尿!这是什么东西?”

程宗扬咳了一声,“这是女孩子最好的营养品。你苏荔姐姐为什么会那样漂亮?就是因为她每天都吃。”

“瞎说,我才不信呢。”

“不信你可以问问她。”

程宗扬一脸坏笑地说:“不过,她是用下边的嘴吃的。”

乐明珠小脸又红了起来,赌气地扭到一边。

程宗扬在她耳边笑道:“你下边也湿了呢。”

“不许你说!”

乐明珠连忙捂住他的嘴巴。

过了一会儿,她自己忍不住道:“好奇怪的感觉……”

“你不准笑哦,”

乐明珠先警告他一声,然后贴在他耳边道:“刚才我好想让你的大棒子插进来……”

如果换个空间,程宗扬这会儿就该捶胸顿足了,“你怎么不早说!”

“骗你啦。”

乐明珠嘻嘻笑道:“你肉棒那么大,我下面又没有洞洞可以让你插。”

“如果有呢?”

“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知道?根本就没有!”

程宗扬还不死心,“如果真有呢?”

乐明珠白了他一眼,“哼哼!就算有,我也不要你尿尿的东西放到我身体里面!都怪你,说要尿尿,害得我也想尿了。”

程宗扬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把她抱在怀中,“小香瓜。”

“嗯。”

“我们发个誓好不好?”

“什么?”

“你的身体只能让我的肉棒放进去。”

乐明珠想了一会儿,“那好吧。”

“可是一辈子啊。”

乐明珠有些为难起来,“我还要嫁给大英雄呢。怎么可能和你在一起那么久啊。不过你放心啦,”

小丫头大度地说道:“我才不让他把东西放在我身体里面呢。”

“咳!咳!”

程宗扬剧烈地咳嗽起来,“那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咦?这有什么关系?”

乐明珠讶然道:“人家已经认真想了,你这人又笨又讨厌,不过真的要让人进到我身体里面,那还是选你好了。”

好吧。程宗扬终于可以肯定,这丫头的性知识相当于六岁。把嫁人和做爱当成了两码事,嫁人要嫁给大英雄,做爱还和自己做。这样的结果,自己应该满意了吧。

乐明珠悄悄舔了一下手指,然后嫌弃地皱起眉头,“一点都不好吃。”

程宗扬大笑着拥紧她的身体,一手揉乱了她的头发。

乐明珠闭着眼舒服地挪动了一下身体,“不过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喂,这石头会不会突然掉下来,把我们压在下面?”

“害怕吗?”

“不害怕啊。就是有点舍不得,”

小丫头嘟着嘴说:“我还没活够呢。”

程宗扬宽慰道:“放心,既然能进来。我们就能出去。”

“怎么出去?”

程宗扬摸出匕首,小心地探到背后,用力剔开腰后那块凸出的岩石,然后一收腹,身体向前滑动半尺,伸手攀住玄武岩边缘。

他身上的骨骼发出格格的声音,身体以一个扭曲的姿势从狭窄的洞口挣出,腿侧被岩石锋利的边缘磨出一道血痕。

程宗扬往玄武岩后面看了看,一身轻松地回过头,“前面能过去,不过没有火把。”

“流血了?大笨牛!”

乐明珠连忙给他扎住伤口。

那根树枝已经剩一点余火,随即熄灭。程宗扬摸黑钻进山洞,然后回过手,拉住乐明珠柔软的手掌。

“好锋利的匕首。咦,你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我不是刚想到吗?”

“你骗我!”

“啊!你踢到我伤口了……”

“哎呀,我不是故意的,痛不痛啊?”

“痛死了……”

“好了好了,大不了我让你踢还一下。”

“我要打你屁股。”

“那你打吧。轻一点啊。哎呀!不许把手伸进来!”

两人摸索着在低矮的岩洞中钻行良久,终于看到一抹微光。

那条溪水百折千回之后,又在前方出现,汇聚成一个小小的水潭。一个男子赤着下身,盘膝坐在水潭边,正借着火褶的微光,用一根细针仔细缝合胸膛的伤口。

“下来吧。”

谢艺淡淡道:“这里没有别人。”

谢艺把针线收进一只鹿皮口袋里,然后挺起胸。肌肉坚实的胸膛上,一条伤口从锁骨下方一直延伸到肋侧,再深数分,就会刺穿心脏。伤口两侧缝合的针脚整齐之极,就像用尺子量过一样精确。

一个少女伏在水潭旁,她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眼睛紧紧闭着,看不出是死是活。

“阿夕!”

乐明珠惊叫起来。

谢艺伸手一挡,一股柔和的力道将乐明珠推开。

“不要碰她。”

谢艺说道:“如果不是她故意触动机关,我也不会负伤。嘿嘿,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是她触动机关?”

程宗扬叫了起来。

谢艺舒展了一下肢体,随着肌肉的收缩,伤口微微鼓起,“她中了一种摄魂的邪术,我只好制服她。”

“怎么可能!”

乐明珠叫道:“她每天都和我在一起!”

谢艺大有深意地看了程宗扬一眼。程宗扬只好道:“她确实有点……不太一样。你说的没错,她是被人操纵了。但我没想到她会暗算你。”

“我也没想到。”

谢艺淡淡道:“所以她跟着我的时候,我没有理她。”

程宗扬就知道自己与阿夕那点事瞒不过谢艺,很可能他还以为阿夕是受了自己指使,才疏于防备。可对于阿夕背后的操纵者,自己知道的一点都不比谢艺更多。

最开始,这像一个玩笑,那个隐藏在背后的操纵者故意控制阿夕,让她献身给自己。直到碧鲮族时,那人突然露出残忍的一面,然后就是这次暗算谢艺。

想到这里,程宗扬如芒刺在背。也许那人对自己真的没有恶意,但谁知道他下次会做出些什么来。

程宗扬在谢艺对面盘膝坐下,“谢兄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乐明珠气愤地说道:“肯定是鬼王峒的坏人!”

谢艺微微一笑,“你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程宗扬点了点头,“但我没办法确定。”

“是鬼王峒的坏人!”

乐明珠贴在程宗扬耳边大声说。

两个人很默契地把她的意见忽略掉,谢艺道:“不妨说来听听。”

“我只有一条线索,不过挺有意思。”

“是鬼王峒!”

乐明珠扭住他的耳朵。

程宗扬道:“那道机关连谢兄都没察觉,阿夕怎么会知道?谢兄不妨猜猜,谁会知道鬼王峒里的机关?”

谢艺平静地看着他。

“朱老头。”

程宗扬道:“我们这些人里,只有他来过鬼王峒。”

“还有小紫!”

乐明珠大声道。

程宗扬叹了口气,“阿夕中的邪术,是在我们遇到小紫之前。”

“也许阿夕根本没有中邪!”

“走吧。”

谢艺站起身,“我们去看看那个有趣的朱老头。”

宽阔的客厅内陈设着黑色的屏风,屏上用朱砂彩漆绘制着繁复的云龙图案,两条巨龙围绕着屏风正中一块玉璧张牙舞爪。屏风前,左右放置着两具博山炉,炉盖上铜制的仙鹤展翅欲飞。角落里,一盏树状的灯台火光摇曳。如果不是偶然飞过的磷火,很难想像这里会是南荒最阴暗的所在。

朱老头瞧瞧旁边没人,揭起炉盖,“噗”的吐了口浓痰,然后清了清嗓子,没事人一样背着手东张西望。

程宗扬笑咪咪进来,“早啊,老头。”

朱老头堆起笑脸,“小程子,找老头有啥事啊?”

“没事儿一我就不能找你谈谈心吗?”

朱老头搓着手嘿嘿笑道:“哪……咱们谈谈钱成不?”

“成。”

程宗扬抛起一枚钱铢,然后一把接住。

朱老头眼睛立刻直了,半晌才叫道:“缺德啊!小程子!你还骗我老人家没金铢!那是啥!”

程宗扬“砰”的往案上一拍,“猜猜,我手里有几枚金铢?猜对了,都是你的。”

“不就是一……”

朱老头说了半截连忙打住,小心道:“要是猜错了呢?”

“猜错了,”

程宗扬大方地说道:“你就照数赔给我好了。”

朱老头犹豫半晌,瞧着他的脸色,试探着伸出一根手指。看到程宗扬手臂一动,又立刻收了回来。

“猜不猜!”

程宗扬不耐烦地说道。

朱老头陪笑道:“我瞧着……还是不猜了吧。伤和气,伤和气……”

“那好。”

程宗扬把钱铢一收,“钱的事咱们就谈完了。下面该谈心了。老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朱老头干笑道:“小程子,瞧你说的……我能有啥事瞒你啊。”

“朱老头,看着我的眼睛。”

“啥了?”

朱老头一脸的莫名其妙。

程宗扬鼻子几乎碰到朱老头脸上,眼对眼盯着他。朱老头越看越心虚,几乎躲到香炉后面。

“干!你心里真有鬼啊!”

朱老头哭丧着脸道:“我心里有啥鬼了?”

程宗扬一把拽住他,然后喊道:“阿夕!”

花苗少女慢慢走进来,站在朱老头面前。朱老头脸色顿时变了。

“你干的好事啊──朱老头。”

朱老头一个劲儿地摆手,“不是我,不是我!”

“死鸭子还嘴硬!”

程宗扬一挥手,“谢艺!给我审!”

谢艺轻烟般从屏风后翻出,一把扣住朱老头的脉门。

“哎哟……我的亲娘哎!”

朱老头被扭得跪下来,一手举着,鼻涕眼泪立刻滚了出来。

“老头真是好运气啊,这位谢爷可是刑讯高手,你要想尝尝呢,我可以向你保证,一个时辰一种,到明天这个时候不带重复的。”

程宗扬蹲下来,“老实说吧,肚子里揣的什么鬼胎呢?”

“我说!我说!”

朱老头惨叫道:“袋子里最后那点鱼干,是我……是我吃的……哎哟!轻点儿!阿夕姑娘!我是吃完才瞧见你的……”

“好啊!”

乐明珠从阿夕身后跳出来,指着他愤怒地说道:“我说鱼干怎么没有了!都是你!害我吃青苔!”

谢艺眉头动了一下,然后松开手,“不是他。”

“这可审完了?”

程宗扬掩不住那份失望,就差没再给朱老头安个罪名了,“要不咱们给他来一遍满清十大酷刑过过瘾?”

“饶命啊!”

朱老头抱着手腕,“哎哟哎哟”的叫着,满脸的鼻涕眼泪。

谢艺拍了拍手,淡淡道:“看不出来,你还在十方丛林待过。”

“咦?十方丛林?”

乐明珠探过头来。

程宗扬纳闷地说道:“什么东西?”

“就是好多好多光头在一起!”

乐明珠抢道。

“是禅寺。”

谢艺道。

“和尚?”

程宗扬打量着一脸猥琐的朱老头,“谢兄没看错吧?”

“和尚咋了?”

朱老头梗着脖子道:“俺那是家里穷,才剃了头到寺里干活。不丢人!”

“啧啧,朱老头,”

程宗扬道:“连和尚都当过,你还真让我刮目相看。”

朱老头精神一振,“俺还会念经呢──”他闭上眼,摇头晃脑地念道:“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

程宗扬朝他后脑拍了一记,“打住吧。”

朱老头没趣的闭了嘴。

谢艺朝朱老头拱了拱手,“孟浪了。”

朱老头翻着眼睛嘟囔道:“我这腕子还火烧火燎呢……”

仅有的线索就这样断掉,程宗扬不甘心地问道:“谢兄,你怎么看出来他身上有禅门功夫?”

谢艺微微一笑,“萝卜、黄瓜、白菜都是菜,你只要吃过就能分出来。至于这位,功夫虽然粗浅,算不上禅门神功……”

“粗浅?”

朱老头一吹胡子,“禅门十大绝技我是样样精通!粗浅?哼!”

“哦?哪十大绝技?”

“金刚珠、伏魔杖、辟邪拂、降妖杵──怎么?你没听说过?”

谢艺摇了摇头,“没有。我听过的十绝,和你说的不大一样。”

朱老头哂道:“没见识!十大绝技哪儿有两种的?哈哈!”

朱老头干笑两声,突然不放心起来。他低着头琢磨一会儿,小心问道:“你听过那些里面,有没有一种是这样的?”

朱老头两手握在一起,来回比划,那招数程宗扬看着很有点眼熟。

谢艺点了点头,“这大概是扫地神功吧。没有。”

朱老头呆了一会儿,喃喃道:“好啊,那秃驴骗了我几十年啊……”

乐明珠却来了兴趣,对谢艺道:“喂,你说的禅门神功是什么?”

“释佛逻耶。”

“很厉害吗?”

谢艺看了她一会儿,“很厉害。”

“有我们的凤凰宝典厉害吗?”

“凤凰宝典?”

谢艺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徒有其名罢了。”

小丫头这下可不依了,“我师傅说,凤凰宝典是世上最最最厉害的神功!”

谢艺淡淡道:“世间武功虽多,真正能称得上神功的,无非十方丛林的释佛逻耶,太乙真宗九阳神功。另外值得一提的,还有黑魔海的太一经。至于凤凰宝典,嘿嘿……”

乐明珠气恼地瞪大眼睛,“黑魔海的邪功,怎么能和我们光明观堂的凤凰宝典相比!师傅说,黑魔海那些怪物都是受过诅咒的坏蛋!”

“是吗?”

“怎么不是!黑魔海的人都是人渣!变态!禽兽不如的畜牲!”

朱老头小声道:“也没那么坏吧?”

“好啊!你偷吃我的鱼干,还帮坏人说话!我看你就是坏人!”

朱老头立刻闭上嘴。

乐明珠挽起袖子,凶巴巴亮出拳头,“等我抓到那个害阿夕的坏蛋,我就把你的胡子扯光,牙齿打掉!”

朱老头叫屈道:“你抓坏人,干么拿俺出气?”

乐明珠瞪着眼道:“我看就是你!”

“不是我!”

“就是你!”

谢艺微微一笑,转头对程宗扬道:“凤凰宝典号称光明观堂镇堂之宝。可多年来无人练成,你知道这是什么缘故?”

程宗扬很无辜地说道:“我怎么会知道。”

谢艺道:“岳帅尝言,世间最无用的功夫就是童子功,难练易破,大多都是自欺欺人,全无益处。凤凰宝典也是童子功的一种,据说修习时需用纯阴之体。一旦破体就有性命之忧,即使能保住性命,也终生无望练至第九重──姑娘知道你们光明观堂为何没有人练成过凤凰宝典了吧?”

谢艺明显是在讥刺她们不能保有童女之体,乐明珠却根本没有听出来,她这会儿还瞪着偷自己鱼干的朱老头,生气地说:“凤凰宝典的神功,哪儿有那么容易练的!”

程宗扬也觉得好笑,“练功就是练功,跟那层膜有什么关系?”

“不错。”

谢艺点头道:“依我看,这只是托词。”

他嘲讽道:“说白了,凤凰宝典不过是种驻颜之术,好让光明观堂那些精明的女人拿来自高身价,卖个好价钱而已。”

乐明珠再笨这会儿也听懂了,顿时气得涨红了脸,“你胡说!”

谢艺看着自己的手指,徐徐道:“当日有个女人向岳帅自荐枕席,说她练过凤凰宝典,若是破体会性命不保,可为了岳帅高兴,宁可舍命。累得岳帅耗费真元,为她护持心脉。结果她不但活下来,还背着岳帅搞三捻四,让岳帅雷霆震怒……”

乐明珠捂着耳朵顿足道:“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

程宗扬凑到谢艺耳边,小声道:“给点面子吧。你把她惹毛了,我也很难做的。”

谢艺冷冷一笑,住了口。

看着阿夕,程宗扬又是一阵头痛,索性交给乐明珠,让她去照料。乐明珠把手指放在眼眶下面,吐出舌头,朝谢艺狠狠作了个鬼脸,这才带着阿夕气鼓鼓地离开。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1/03/01 08:11:26

第十集

【简介】

没想到红苗人在一进鬼王峒就备驯服,在这诡秘、四面楚歌的地方,程宗扬等人不再有友军,一切只能靠自己;为了救回乐明珠,他们决定分批杀入鬼巫王的宫殿??

终于发现令众人一路上迭遇险境的罪魁,没想到那张纯真面容底下隐藏著满是恶意的面孔,相比于那位怀抱过于远大志向的鬼巫王,程宗扬更畏惧这个带著伪装与自己相伴的少女小紫!

第一章虫惑

隐藏在阿夕身后的操纵者像根剌扎在心头,让程宗扬心神不宁。苏荔她们去寻找红苗盟友,到现在也没有音讯,更让自己坐立不安。

很难判断现在是什么时候,深藏地下的鬼王峒如同失去了时间,只有黑夜漫长得没有尽头。

程宗扬第十五次站起来,去看凝羽回来没有。刚起身,旁边的谢艺突然睁开眼睛,露出倾听的神色。

程宗扬连忙竖起耳朵,半晌才勉强捕捉到一丝微响。那声音绕过重重岩壁,已经变得微弱之极,然而充满杀伐的节奏,皿让自己汗毛直竖。那是鬼王峒青铜战鼓的声音,难道是凝羽?

程宗扬叫道:不好!

鼓声越来越响,突然间脚步声响起,易彪、吴战威等人听到鼓声,都奔了过来。

谢艺道:她们回来了。

程宗扬迟疑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苏荔,不由又多了一分佩服。能从纷杂的声息中辨出苏荔的脚步,这分修为比自己可强太多了。

苏荔弯眉紧锁地踏入厅堂,后面是黑着脸的武二郎。凝羽摘下面纱,摇了摇头,没有找到。

只要凝羽能无恙归来,其他的程宗扬都不在乎,但听到她们没寻到红苗的盟友,仍忍不住讶道:红苗人还没来?

一天前就到了,

苏荔道:我们见到他们入峒时留下的标记,但再找就没有了。这里有上百个部族,也许我们错过了。

你们不是有个当厨子的内线吗?

苏荔摇了摇头,他是红苗人,和我们没有联系。

武二郎不耐烦地说道:费什么事呢,把咱们能打的全拉过来,直接踹门不就得了!先说好,鬼巫王那家伙是我的!二爷要让你们伸一指头就是孙子!

二爷好气概,

谢艺微笑道:不过鬼王峒属下有上万之众,武二爷又能杀得多少,

你说咱们动手,他们会帮鬼王峒?

武二郎横起眼睛,没睡醒吧?谁当奴隶还当出瘾了?

谢艺淡淡道:这些人不能以常理论之。

是的。

赞同他的居然是苏荔,我和那些人交谈过,他们把鬼王峒的人都当成神,敬畏得甚至超过了自己的祖神。

凝羽忽然道:我要下去看看。

程宗扬一怔,去哪儿?

鬼王宫。

不行!

程宗扬道:这里山洞比迷宫还乱,就是有人带路,也不一定能出来。

易彪道:辨迹寻径,在下颇有一些心得。

他本来性直气烈,只是兄长出了意外之后,担子部落在他肩上,性格谨慎了许多。但这时还是露出性急的一面。

程宗扬道:下面有机关!

什么是机关?

苏荔对这个名词不很熟悉。

一种杀人的陷阱。

谢艺道:谢某在下面受了伤。

苏荔扬起眉毛,你看到了什么?

巫师。

谢艺笑了笑,我猜他们在炼制鬼战士。

众人面面相觑,苏荔起身道:我也去!

眼看众人群情耸动,又要演变成上次的大表决,程宗扬连忙站起来,这就别争了,要去大家都去。不过不是这会儿,

他一指谢艺,总该让谢兄把伤养好吧?

祁远的咳嗽声从门外传来。程宗扬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推门出去。

来的是弥骨。他说阁罗大人在处理事情,让弥骨来问他的朋友们,是否还需要什么东西。

程宗扬笑着攀谈几句,然后道:外面像是在敲鼓?

弥骨道:那是召集奴隶的鼓声,他们要去地火深渊做工。天快亮了。

程宗扬松了口气,仿佛无意地说道:我们做生意的时候路过红苗,听说红苗也派人向鬼巫王大人表示臣服。他们也住在上面吗?

峒里的部族太多了卫兵也许知道。等等!

弥骨难得的停顿下来,转着眼珠想了一会儿,红苗……红苗……

他忽然一拍额头,弥骨知道!她们送新娘来!

程宗扬眼睛二兄,她们在哪里?

弥骨跳起来,我带你去!

沉闷的铜鼓声在山腹内回荡,无数奴隶从藏身的洞穴钻出。他们来自南荒不同的部族,有的身上带着野兽的斑纹,有的躯肢异化成兽体,呈现出半人半怪的异态。他们大都带着工具,面无表情地朝鼓声传来处聚集。

走在这些兽化的变异人中间,就像在电影的场景中行走,充满了不真实的感觉。

程宗扬不禁想起段强,如果他在这里,一定会后悔自己没有带摄影机。

弥骨一条腿无法伸直,走路时一颠一颠,速度却极快。人流虽然拥挤,但一见到弥骨就远远避开,给他让出一条通道。

红苗人有二十个强壮的男人,都是很好的战士。

弥骨扭头朝苏荔龇出牙齿,你们的战士太少了,不过女人很好。花苗族长,你会让巫师们头痛的。

苏荔握住程宗扬的手,她手心湿湿的都是汗水,勉强笑道:为什么呢?

弥骨猛地凑过来,带毛的面颊牵出一个可怖的笑容,你很强健,他们不知道该让珎成为战士还是女奴。

苏荔手指紧了一下。弥骨说巫师正在进行仪式,除了程宗扬不愿意再带人去。

而他们的仪式正是苏荔最大的担忧。即使南荒最悍勇的部族,一旦归服鬼王峒,就驯服如同羔羊,一直让苏荔无法理解,也许秘密就在于弥骨所说的仪式中。

在程宗扬的游说下,最后弥骨勉强答应带上苏荔,但自从进鬼王峒就紧贴着她的武二郎只能留在驿馆。

弥骨朝苏荔雪白的大腿上飞快地抓了一把,然后怪笑着跳开。而苏荔只能面带微笑,表示对他的唐突并不在意。

鼓声停止的一刻,密集的人群仿佛突然消失了一样,街市变得冶清。不时飘过的磷火,让空荡荡的洞窟犹如鬼域。

走在奴隶们聚集的洞窟间,程宗扬才知道这里有多简陋。鬼王峒给奴隶们提供的只是一个勉强可以容身的地方,蜂窝般密布的洞穴简单异常。有的洞口挂着破旧的兽皮,更多的连兽皮都没有,就是一个空空的石窟,偶尔有一些粗糙的竹木物品。

弥骨左看右看,忽然叫道:这里!

弥骨钻进街旁密如蛛网的小径,领着两人来到一座岩洞前。洞口挂着一张崭新的兽皮,上面描绘着红苗人骄傲的巨蝎图腾。弥骨拉开兽皮,一股奇异的味道随之飘逸出来。

将近三十人居住的洞穴仍然显得很拥挤,一堆篝火在黑暗中燃烧,旁边一个额头剠青的红苗汉子单膝跪在地上,在他身前,一个生着鬼角的巫师低声念诵着什么。

娄蒙!

苏荔低声叫道。

娄蒙是红苗族长的儿子,也是红苗未来的继承人。红苗和花苗血缘相近,又同时面对鬼王峒的威胁,娄蒙的妻子丹宸未嫁前是苏荔的闺中密友,两族能够结盟,娄蒙夫妻是最有力的扶持者。这次来鬼王峒,就由他们亲自带队。

但此时娄蒙对苏荔的呼唤充耳不闻,他眼神涣散,脸上带着莫名的笑容,似乎正沉浸在无法言说的欢喜中。

你认识他?

不等苏荔回答,弥骨就飞快地说道:他很厉害,巫师说他心里有一个秘密,今天已经第三次给他举行仪式。

弥骨朝巫师打了个手势,然后膑到洞内。巫师对他的闯入只翻了翻眼睛,念诵声丝毫未停。娄蒙却似乎完全丧失了意识,连视线也没有一丝移动。

山洞被几根竹子隔开,洞窟一侧,一个披着盖头的少女躺在上,两个伴娘正托起她雪白的玉臂,在她肌肤上涂抹着芳香的迪骨。

这是红苗的新娘。

弥骨咕咕笑道:等鬼巫王大人出关,就该享用她们香喷喷的肉体。

那三名少女穿得极少,暴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和娄蒙一样对他们的闯入毫无反应。弥骨虽然垂涎欲滴,却不敢停留,领着他们朝洞内走去。

忽然,一声轻笑从洞穴深处传来。笑声像水波一样,令人怦然心动。

隔着竹竿,能看到一张破旧的竹榻,上面不知被多少汗水污渍浸过,被染成黑色。

摄旁,一个美貌的红苗女子身无寸缕,正赤裸着白艳的肉体,吃吃娇笑。

在她身前站着巫师的鬼仆,一个狗头人身的怪物。他吐出鲜红的长舌在女子脸上舔着,一边伸出毛茸茸的手爪,探到女子腿间。

苏荔一颗心直沉下去。那是丹宸,她幼时的好友。

半人半犬的怪物挺起野兽的阳具,喉中发出狺狺的叫声。丹宸满脸都是鬼仆的唾液,她娇笑着握住狗头人的兽阳,一边踮起脚尖,挺起下腹,将下体娇艳的性器放在阳具顶端,来回磨擦。

弥骨吱吱叫着镩进去,用力在丹宸雪白的屁股上打了一记。丹宸身子一颤,蜜穴向下二仉,顿时被兽阳粗大的龟头塞满。

狗头鬼仆带着狺狺的犬吠声叫道:弥骨!我听说达古死了!

弥骨颈中裸露的血管兴奋地跳动起来,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她已经开始听话了吗?达古那对孪生妻子已经是女奴,服侍过阁罗大人!我没闻到魂香的味道!

狗头鬼仆露出讨好的笑容,对弥骨说:这个红苗女人已经被驯服了,玩起来很有趣。

他狺狺叫了几声,丹宸挺起下体,一手分开蜜穴,一手握着他粗壮的阳具,像拿着一根棍子一样在自己体内捅弄,不时发出吃吃的娇笑声,一边口齿不清地呻吟道:好……舒服呢……

程宗扬感觉到苏荔的手掌在颤抖,她陌生地望着自己的好友,双脚像被钉在地上无法移动。

程宗扬在她耳边低声道:别担心,既然是巫术,肯定有破解的方法。

虽然在宽慰苏荔,程宗扬自己心里也充满犹疑,难道鬼王峒真有巫术可以改变人的思维?看这个红苗女人的举动,就像是完全被人洗脑了一样。

弥骨忍不住加入进去,和狗头鬼仆一起把丹宸压在污黑的竹榻上。丹宸一边张开腿与狗头鬼仆交媾,一边把脸贴在弥骨毛茸茸的腹下,舔舐他的阳具;她睑上笑容满面,丝毫没有为难的表情。

丹宸雪白的肉体与两个丑陋的怪物纠缠在一起,在竹榻上翻滚起伏,激烈地交合着。她趴在狗头鬼仆身上,用蜜穴套弄他的阳具;弥骨扒开她的臀部,从后面骑在她屁股上,用力插进她体内。丹宸露出一丝痛楚的表情,紧接着又绽露笑靥,一边与狗头鬼仆亲吻,一边又被弥骨拽着头发扭过脸,与他唇齿相接,臀部卖力地挺动着,用自己的性器和肛门同时服侍两名鬼仆。

苏荔脸色雪白,手指像冰一样寒冷。程宗扬轻轻一推,把她挡在身后。

不知过了多久,两名鬼仆嘻笑着从竹上爬起来,红苗美妇娇喘着软绵绵趴在上,她胴体上布满爪痕,雪臀被干得敞开,屁股里面灌满精液,脸上却带着幸福的笑容。

把他们引出去。

苏荔用乞求的口气对程宗扬说。

程宗扬松开她的手指,朝弥骨走过去。

弥骨笑道:这个红苗女人很好玩,程商人你也来试试。

的确很漂亮,

程宗扬话锋一转,阁罗大人应该已经忙完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弥骨疑惑地说:程商人不想试试红苗的女人?

程宗扬嘿嘿笑道:我对年轻一点的感兴趣……

他一指红苗的伴娘,这个怎么样?

弥骨大摇其头,她们是献给鬼巫王大人的礼物。

那就换她们吧。

程宗扬指向新娘说。

弥骨头摇得更厉害了,那是献给龙神的新娘。

程宗扬笑道:每个部族都送女人来,鬼巫王大人的新娘可真不少。

弥骨喉中发出咕咕的笑声,似乎想说什么,却又闭上嘴。

程宗扬手一扬,抛出几枚钱铢,笑嘻嘻道:好几天没有赌钱,有点手痒……想不想来一把?二弥骨和狗头鬼仆对视一眼,赌钱?

就是我出钱,你们来猜。只要猜中,这钱就是你们的。

两名鬼仆盯着程宗扬手里的钱铢,露出贪婪的神情。

程宗扬拣出一枚钱币,往空中一抛,然后接住,把拳头伸到狗头鬼仆面前,猜猜,是正面是[奇·书·网]反面?

长着狗头的鬼仆迟疑了一下,弥骨抢道:正面!

程宗扬手张开一线,瞄了一眼,然后道:你赢啦!这是你的了。

程宗扬把钱铢抛给弥骨,弥骨一把接住,喜得抓耳挠腮。

程宗扬又出了几把,让弥骨赢了五枚铜铢,等两人兴趣都被勾了上来,他却停了手,这里大气闷了,不如咱们换个地方玩。

这里这里!

弥骨立刻蹿了出去。

程宗扬朝苏荔使了个眼色,跟着两名鬼仆离开洞穴。

外面巫师仍在念诵咒语。赤裸的红苗女子伏在榻上,股间淌满精液。她在刚才的交合中耗费了大量体力,这时正闭着眼睛,满脸聿福的回味着。听到身旁的脚步声,丹宸扭过脸,眼睛忽然二兄,阿荔!

苏荔走到一旁,望着自己的好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们刚到吗?

丹宸撑起身体,开心地想拥抱苏荔。

苏荔退开一步,脸色雪白地说:你没有穿衣服。

这样不好吗?

丹宸毫不介意地轻笑道:刚才我还在和两个主人交媾,他们很满意呢。

丹宸的口气让苏荔心头抽紧,他们是谁?

是鬼王峒的主人。

丹宸摇头笑道:我们以前真是太傻了,还想反抗神圣的鬼巫王大人。自从到这里,我才知道鬼巫王大人有多么伟大。他就像太阳,是南荒唯一的神明。

苏荔从牙缝中说:是吗?

红苗美妇毫不在意地站在苏荔面前,带着无比的崇慕说道:是他创造了光明,他是超越一切的存在。

丹宸像叙说一个秘密一样,在苏荔耳边道:听过巫师的劝导,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愚蠢。可巫师一点都不嫌弃我的无知,很慷慨地允许我加入鬼王峒。

你知道吗?

丹宸兴奋得双颊微微发红,来到鬼王峒第一天,我就被允许成为侍寝女奴,用我卑微的身体服侍巫师和他的仆人。

他的仆人?

苏荔无意识地重复道。

是巫师大人的仆人,

丹宸带着一丝得意,向苏荔骄傲地炫耀,他们对我的身体很满意。你看,这就是他们刚射到我身体里面的,有好多呢。

丹宸当着苏荔的面分开腿,露出沾满精液的下体。苏荔强压着心头的反感,娄蒙呢?他是你的丈夫。

红苗美妇笑了起来,他知道我被选中服侍鬼王峒的主人,也会为我感到光荣。

阿宸!

苏荔再也无法忍受下去,用斥责的口气低暍道:你的贞洁和骄傲呢?

丹宸奇怪地看着她,他们是鬼王峒的人。这里是神的部族,即使一个渺小的仆人,也比我们的祖神更尊贵。阿荔,我很同情你。

丹宸拉住苏荔的手,诚挚地说道:你和我以前一样无知,不知道服侍鬼王峒的主人才是最大的幸福,才是我们的骄傲和光荣。

苏荔久久没有作声。然后她深深吸了口气,露出笑容,真是太好了。我真羡慕你,阿宸,能成为鬼王峒主人满意的女奴。

丹宸开心地说道:你也会是的。

苏荔下再去徒劳地劝说自己的朋友,彷佛不经意地说道:和你一起来的红苗战士呢?

他们去给鬼巫王大人制造武器,还有几个最强壮的,被挑中成为鬼王峒的战士。

丹宸眼睛闪闪发光,这是我们红苗人的骄傲。

苏荔紧盯着她的眼睛,弓那你告诉过他们,我们的准备吗?

丹宸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没有来得及说……

苏荔略微松了口气。忽然,娄蒙大声嘶吼起来,他像狮子一样闯进山洞,双手抱头,用发红的眼睛瞪着苏荔,然后吼叫道:杀了我!杀了我!

巫师从后追来,木杖狠狠点在娄蒙脑后。年轻的红苗汉子砰然倒地,昏迷过去。

巫师阴沉着脸收回木杖,冷冷盯着娄蒙,接着恼怒地拽住丹宸的长发,把她的面孔按在自己胯下。

丹宸玉颊兴奋地泛起玫瑰般的红晕,她跪在巫师身前,乖巧地把面孔伸到巫师肮脏的衣袍内,含住他的阳具。

巫师瞳孔缩紧,像针尖一样盯着苏荔,然后抬起木杖,伸进她丰腻的乳沟,用杖尖去挑弄她的乳头,说:卑贱的女奴。

神情间充满不层。

苏荔衣襟被木杖拨开,裸露出高耸的乳峰,红艳的乳尖挺翘出来,在杖下软软摇动。她唇角的笑容突然间变得残忍,然后筒裙一动,一条银白色的蝎尾弯曲着掠出,闪电般缠在巫师颈中,锋利的尾钩狠狠剌进他的动脉,撕开他的脖颈,鲜血飞溅而出。

弥骨哭丧着脸,眼巴巴看着程宗扬身前的铜铢。

看好了!

程宗扬把铜铢放在手心,然后一翻手,啪的按在地上。

两名鬼仆看得清清楚楚,他手里的钱铢是铸着印文的一面朝上,翻过来应该朝下,可程宗扬栘开手,赫然仍是印文一面朝上。

这是程宗扬小时候常玩的游戏,在翻掌的同时,手心是空的,用手掌边缘一碰,让硬币在手心遮掩下翻转过来。这个技巧并不难,但由于有手掌遮掩,很难察觉到他手掌的动作。

程宗扬先输给他们几十枚铜铢,然后毫不客气地赢了回来,还把弥骨仅有的几枚铢钱都搜刮干净。

估计时间差不多了,程宗扬拍了拍手,不玩了,不玩了!

弥骨吱吱叫道:不行!不行!

程宗扬摆出不耐烦的架势,你都没钱了,还玩什么?

弥骨和狗头人垂头丧气,依依不舍地看着程宗扬把钱铢拢成一堆。

地上的钱铢并不多,总共才几十枚铜铢,程宗扬随手分成两份,笑道:你们的钱我怎么能赢?玩两把过过瘾。这钱就分给两位,大家交个朋友。

说着程宗扬把钱铢往两人面前一推。两名鬼仆输得脸都绿了,这会儿顿时心花怒放,对这个外地来的商人更是刮目相看,觉得他简直比亲人还亲。

弥骨找的地方十分宽敞,气流不断从黑暗中涌来,彷佛置身于旷野中。两名鬼仆贪婪地抓住铜铢,塞进口袋。忽然大地微微一震,一道血红的光芒蓦然划破黑暗,接着一股炽热的气流涌入洞穴,程宗扬的头发、眉毛都为之卷曲。

这时程宗扬才发现,他们待在一个巨大的洞口内,陡峭的岩壁一直延伸到百余丈下的深渊内。渊底焦黑色的上地裂开,一道道岩浆火蛇般奔涌而出,彷佛大地撕裂的伤口,热血滚涌。

从洞口望去,数以万计的奴隶如同蝼蚁一样在渊底劳作,他们冒着令人发狂的高温用岩浆冶炼矿石,锤打铁块,皮肤被烈焰烤炙得干枯。不时有奴隶被突然喷出的岩浆吞没,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无数铁砧敲击的声音汇集在一起,形成一种低沉的震响,在空间中回荡,如同大地沉重的心跳。

猿猴一样的弥骨站在悬崖边缘,他一手抓着钱铢,手舞足蹈地叫着,天亮了!天亮了!感谢神圣的鬼巫王大人!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1/03/01 10:08:32

第二章媚奴

渊内岩浆奔涌,整座鬼王峒都浸浴在暗红色的光线里,山峰苍黑的边缘犹如正在淬火的刀锋。

炙人的热浪即使在驿馆也能感觉到。武二郎把上衣扒到腰间,光着虎斑纵横的上身,困兽一样在厅内走动,瞧谁都瞪着眼,一副随时想跟人较劲的模样。商队的汉子们都不作声,一个个拿出暗藏的兵器,埋头把刀锋磨得雪亮。

厅外响起花苗女子的歌声,只有她们仍显得旁若无人,似乎没有任何恐惧和烦恼。

那个巫师到底去了哪儿?

程宗扬问道。

他和两名鬼仆回到红苗人居住的洞窟,只见苏荔在洞口等着,那个红苗汉子伏在地上昏迷不醒。巫师和丹宸都不见踪影。

苏荔说巫师施完术就带着丹宸离开,不知去了哪里。生着狗头的鬼仆将信将疑,程宗扬可是一点都不信。他压下疑问,回到驿馆才开口。

苏荔鲜红的唇角微微翘起,被我吃了。

哈!一程宗扬嘻笑着摇了摇头,但看到苏荔的眼神,他不禁打了个突!这女人是玩真的?

你不信?

苏荔走到程宗扬面前,你闻,我嘴里还有他血肉的气味。

说着她张开口,轻轻呵了口气。

苏荔的气息香馥妩比,看着她丰润而娇艳的红唇,程宗扬咽了口唾沫,干笑道:是武二的味道吧。

苏荔啐了一口。过了会儿,她忽然道:谢谢你。

我有什么好谢的?

如果不是你,我也会和丹宸一样。

苏荔低声说着,眼里流露出深深的屈辱和恐惧。

想到丹宸的举动,程宗扬也无法理解,她怎么会……

他们把肮脏的东西灌输在她心里。

苏荔说:她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红苗女子了。

苏荔失声一笑,我们确实太天真了,以为来到鬼王峒就能杀死鬼巫王。可我们连那个恶魔的面部没见到,红苗人就已经成为他的奴仆。

苏荔握住自己的手腕,娄蒙让我杀死他。他是个勇敢的男人,像树一样强健,像水一样聪明,可他连自己的妻子都无法保护。

苏荔贴近过来,轻声道:你能保护我吗?

我?

程宗扬笑道:武二爷可比我强多了。

你的血液……很奇特,好像充满了生命的力量。

苏荔道:我还是第一次遇到阴煞惧怕的人类。

这女人的直觉真是惊人。程宗扬笑道:要说生龙活虎,还得数二爷吧。

是吗?

苏荔展颜一笑,笑容艳丽得让程宗扬心头一阵乱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今天苏荔的一举一动都显得十分暧昧。

我们花苗女人……

苏荔呵气如兰地说:婚前可以有很多男人。

这种赤裸裸的暗示让程宗扬有种玩火的感觉,她可是武二的女人啊。和武二那头恶虎抢女人……这暧昧搞得也太刺激了吧?

苏荔双臂抱在胸前,明艳的凤目波光转动,她挺起身,一条雪白的大腿不经意地从裙缝中探出,大腿上端的纹身鲜明无比,充满了女性的诱惑力,媚眼如丝地说道:阿夕只是个小孩子,还不知道怎么让男人快乐。

程宗扬呆了一会儿,然后苦笑道:苏荔族长,你就别逗我了。让武二郎看见,我可麻烦大了。

苏荔充满挑逗地瞥了他一眼,这里很安静。

程宗扬叹了口气,大姐,我不知道你怎会想拿我寻开心。不过你这肢体语言也太明显了吧?双手抱胸,那是典型的防御姿态。你要真想跟我上床,用不着这么戒备吧?

陂他说中心事,苏荔身体微微一僵,接着紧绷的肢体放松下来,又露出媚惑的笑容,如果我是认真的呢?

那你肯定是有其他目的。好了大姐,有什么事咱们直说吧,只要我能帮上忙,绝不推辞。色诱就免了,我不是怕你,实在是怕武二。那家伙见树还要踹三脚呢,在他嘴边夺肉,嘿嘿……

胆小鬼。

苏荔轻啐一口,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慢悠悠道:我的目的,就是和你上床。

我的朋友呢?

阁罗低沉的嗓音传来。

程宗扬正瞪着苏荔,听到声音立刻跳起身,他一边用力揉着脸,抹去发呆的表情,一边迎了出去。

阁罗皱起眉头,朋友,你有心事吗?

程宗扬哀声叹气地说:阁罗老兄,你该提醒我一下。看到岩浆突然喷发,我吓得差点转身就逃。

阁罗哈哈大笑,是鬼巫王大人神圣的力量,给我们带来光明!

他骄傲地说道:来自地火深渊的烈焰,使我们能够不停地把矿石冶炼成武器,成为南荒最强盛的部族。

程宗扬好奇地问:有了鬼巫王大人才有岩浆喷发吗?

阁罗抚摸着脑后的鬼角,在鬼巫王大入之前,我们鬼王峒都生活在黑暗当中。

他淘汰了族中的弱者,让我们长出坚固的鬼角,与龙神结盟,使我们变成最强悍的战士,征服了一个又一个部族……他的功绩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多,七天七夜也无法说难怪走惯了南荒的祁远和云苍峰对鬼王峒都不是很了解,听阁罗的口气,鬼王峒的崛起也就是最近十多年的事。不过它膨胀的速度实在骇人,短短十几年,就从深居地下的弱小部族成为南荒的王者。

我听弥骨说,你昨天没有尽兴,这让阁罗很遗憾。

阁罗道:我已迳让碧奴去调教那对女奴,教她们学会怎么奉承主人。今天晚上……

看着阁罗目光投向自己身后的苏荔,程宗扬心叫不妙,连忙岔开话题,干笑道:鬼巫王大人实在太伟大了,也只有那位出色的石匠,才有资格为鬼巫王大人雕刻纪念。

阁罗赞同地点点头。程宗扬不等他把话题引到苏荔身上,接着说道:还有这座馆舍,比起六朝的宫室也不逊色。不知道它出自哪位大师的手笔?

阁罗犹豫了一下,是一位外地客人。

外地的客人?

程宗扬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拍拍额头,是和那位石匠一起的吧之这漾的高人,不知道鬼巫王大人是从哪里请来的?

不必问了,我的朋友。他们很快就会离开。

说着阁罗摸了摸下巴,命令道:花苗的女人,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身体!

阁罗根本没有理睬苏荔是否答应,就转头对程宗扬笑道:我们可以一起来享用这个花苗的族长,把她调教成听话的奴隶。

程宗扬就是怕这个才转移话题。回头的一刹那,他清楚看到,苏荔眼中一瞬间杀机大盛。程宗扬连忙拉住阁罗,低声道:其实……我对昨天的碧奴念念不忘。呵呵,那样艳丽的舞姬实在太奇妙了,除了伟大的鬼王峒,世间再找不出第二个。

阁罗被他夸赞得满心得意,接着程宗扬话锋一转,一脸惭愧地笑道:只不过小弟性子有些内向,昨天那么多人,实在放不开。如果老兄能安排我们私下见见面,小弟就感激不尽了。

阁罗大笑道:你们六朝人最是拘谨,丝毫不知道怎么享受女人。弥骨!你带程商人去见碧奴,让她用心服侍我的朋友!

程宗扬涎着脸拍了拍苏荔肥翘的屁股,在她脸色转变前连忙放手,对阁罗说道:这个女奴我也很有兴趣,不如我们改日再找个机会一起上她。哈哈,能和阁罗老兄阁罗虽然不舍,但还是大度地说道:朋友,你今天尽情享受吧,明天我们再来品尝这些新鲜女奴的滋味。

程宗扬松了口气,苏荔也收敛了眼中的锋芒,装作羞涩的低下头,一边亲密地拥住程宗扬的手臂,报复地狠拧了一把。

碧奴的住处并不远,门外立着那个铁塔般的鬼武士。弥骨朝他比了几个手势,然后讨好地替程宗扬拉开帘子,一股充满肉欲的香气扑面而来。碧奴细柔的声音在帘后响起,舌头要来回转动,嘴唇含紧……

眼前的洞窟虽然比不上驿馆相会所华丽,但比奴隶们住的洞穴干净得多。比照鬼王峒对待奴隶的粗暴,看来碧奴的境遇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不堪。

程宗扬玩笑道:这里的女奴不用木笼吗?

弥骨咕咕笑道:只有不听话的女奴才会用木笼。碧奴是最好的女奴。

转过一个弯,面前出现一道水晶帘,透过帘子,一个娇媚的丽人侧身卧在软上,那对姊妹花中的一个伏在软旁,正捧着她雪白的玉腿,含住她的脚趾小心舔舐。

好了。

碧奴柔声道:放到你妹妹身体里吧。

美妇吐出玉趾,捧起碧奴的纤足,放到妹妹白圆的臀间。与她一模一样的孪生妹妹赤身跪在地上,挺起屁股,脸上露出羞痛的表情。

碧奴!

弥骨跳进去,飞快地说明来意。

碧奴从达古妻子臀间拔出脚趾,笑盈盈抬起身,北方来的客人……

她的嗓音与小紫有着相同的韵律,每个字都在舌尖旋转一下,然后轻盈地从齿间吐出,让程宗扬想起那个波光粼粼的夜晚,化身为人鱼的小紫依在礁石上,指尖滴下殷红的鲜血。

弥骨没有停留,交待完就匆忙离开。

碧奴知道程宗扬是阁罗的贵客,依过来柔媚的笑道:客人,让我们三个一起来服侍吧?

那对姊妹花赤条条跪在软榻旁,两具白美的肌体下差分毫,美态让人心动,但看到媚人笑容后的惊怯眼神,程宗扬下禁心里一软,脸上故意堆出色迷迷的表情,一把搂住碧奴的腰,淫笑道:有你就够了。

碧奴胸前仍悬着那条什么都遮不住的薄纱,听到他的话,这艳姬咯咯轻笑,两团丰满的乳球不住颤抖。

程宗扬抬手一扯,只见轻纱真是挂在她金色的乳环上。碧奴眉梢眼角尽是浓浓的春意,她媚然挑起轻纱,轻轻从乳头上摘下,然后耸起乳房,把乳头放在程宗扬手中。

那枚乳环东在她奶头根部,星状的凸起贴着乳晕,使乳头随时保持着挺翘的姿态。一枚小小的乳钉从她乳头中部穿过,下面悬着银铃。

碧奴娇媚地耸动着丰挺的雪乳,饱满的乳球在程宗扬手中丰腴地颤动,乳铃轻跳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程宗扬仔细看着她眉眼问的神情。这个女人的妖艳足以与苏妲己媲美,唯一的区别是她神情问全无心机,只有赤裸裸的妖淫和媚意。

程宗扬掠起她的发丝,笑道:听说你在北方给人做过姬妾?

碧奴似乎想了一下才记起来,娇笑道:碧奴自己都快忘了呢。

能娶到你这样的美人儿,肯定不是个平常人了。

程宗扬试图引诱她提到那个岳帅,碧奴却无动于衷,低笑道:好多年了,谁还记得呢。

你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碧奴思索着说:他有一处很大的宅院,里面有很多竹子,每天都有讨厌的沙沙声。每个月仆人会送来各种花色的丝绸,可以随便挑选,然后有人裁制成新衣。还有一些好吃的……炙肉、鱼羹……哦,我想起来了,我还得了一对很大的红宝石耳环……

碧奴翻来覆去说的只是自己在那里吃的什么,用的什么,有什么漂亮的衣物和首饰,对程宗扬最关心的却只一语带过。程宗扬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那个男人你还记得吗?比如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个子有多高?

好像是姓岳……啊,对了!

碧奴忽然掩住口吃吃笑道:他总有很多花样,还请了人来教我跳舞。每次我做出来新花样,他就给我做新衣服。搞我的时候他都好大声,有一回他在葡萄架下把我绑起来,搞得我流了好多的水……

下,张口含住他的阳具。被她柔黏的香舌一卷,肉棒迅速在她口中勃起。

碧奴腰身一旋,红唇含住程宗扬的阳具,变成面孔朝上的姿势。她跪在程宗扬腿间,头颈后扬,下巴微微翘起,雪白的玉颈向前伸出,将阳具吞到喉中。

充满黏性的香舌从肉棒上卷过,柔软的红唇含在阳具根部,龟头深深捅入喉中,被滑腻的软肉包裹着。

碧奴灵巧地做着吞咽动作,用她娇嫩的腮肉磨擦着龟头。她肢体柔软异常,吞吐片刻后,柔颈一昂,红唇含着他的肉棒,身体旋转过来,变成跪伏的姿势。

碧奴眼中满满的都是笑意,她喉头松开,吐出龟头,然后用红唇裹住肉棒,舌尖在肉棒上打着转,一边捧起丰腻的乳球,用乳肉磨擦着棒身。

碧奴的肉体又香又滑,那对嵌着星状乳环的美乳像水一样柔软,红嫩的乳头抖动着,上面的银铃不时轻响。

面对这样妖淫的美妇人,程宗扬把那个岳鹏举抛到脑后,两手抱住碧奴的纤腰,将她按在软上,然后挺起阳具,奋力挺入碧奴体内。

碧奴双膝跪地,两手扶在榻侧,一边耸动雪臀,迎合程宗扬的进出,一边发出媚叫。她的蜜穴软腻之极,随着肉棒的进入,蜜腔的腻肉层层叠叠裹住阳具,同时分泌出大量淫液。

程宗扬吸了口气,阳具长驱直入,重重顶住花心上。身下的碧奴浪叫一声,柔颈透出一层困脂般的红晕,连耳根也红了起来。

这女人真是天生媚骨,这种状况自己只在凝羽身上见过,一般女人只有与心爱的男子肌肤相亲时才会这样动情,可她骚媚的样子一点都下像伪装。显然她的肉体对性事极为敏感。

碧奴香喷喷的肉体伏在程宗扬身下,她挺起雪滑的臀部,一边扭过脸,美目水汪汪看着他,随着阳具的进出低声淫叫,声音又湿又媚。她眼角隐约能看到浅浅皱纹,但那种熟艳的风情足以让任何少女相形见绌。

碧奴主动耸动雪臀,迎合着阳具的进出,丰满的臀肉在小腹上不停磨擦,她扭过头,媚眼如丝地看着程宗扬,一边伸出手,玉指兰花般翘起,用指尖抚弄着雪白的臀沟。柔嫩的肛洞不时松开缩紧,每次收缩,蜜穴都传来一股让人想要射精的吸力。

程宗扬欲念勃发,两手抓住她的臀肉,将碧奴肥圆的美臀用力掰开。碧奴娇笑连连,臀部扭动得更加卖力,让他观赏自己性器被阳具插弄的艳态。

碧奴体内滑爽的快感,让程宗扬几乎无法停止,他一口气干了五六分钟,速度越来越快。

程宗扬正沉浸在快感之中无法自拔,忽然精关一震,龟头猛地向上昂起。程宗扬大叫不妙,碧奴的肉体太过诱人,自己竟然像个初次性交的男孩一样,丝毫不知道克制,短短几分钟就射出来,这下可糗大了。

忽然碧奴花心一紧,像一个肉箍套住龟头。她昂起头,屁股紧紧贴在程宗扬小腹上,将阳具完全纳入体内,花心有节律地抽动着,反复挤压龟头。

随着挤压,射精的欲望渐渐消退,几乎冲开精关的精液重新回到阴囊。程宗扬深深吸了口气,把阳具留在碧奴体内,等待射精的欲望平复。

呼……

程宗扬长长吐了口气,用力顶着碧奴的屁股,你竟然能用它控制男人射精……

碧奴骚媚地扭着屁股,媚声道:这是鬼巫王大人调教的,只要你愿意,在碧奴屁股里搞一天部可以。一程宗扬大笑着拍了拍碧奴的屁股,再来!一碧奴花心松开,浪叫着挺起屁股,被他干得淫水四溢。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1/03/01 10:08:52

第三章真相

阿娘……

帘外传来一声细细的呼唤。

沉溺在肉体欢欲中的碧奴恍若未闻,那个声音又唤了一遍,她才听到,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阿娘。

碧奴皱起眉头,口气生硬地说:你来做什么?

小紫来看阿娘。

听到小紫的声音,程宗扬就停下来,碧奴却耸着雪臀,娇喘道:别理她,再来……

程宗扬倒有些尴尬起来,往后退了一步,拔出阳具。

阿爷死了。

小紫细声说。

碧奴懒洋洋爬起来,他年纪那么大,早就该死了。

阿爷是气死的。那些人都骂他……

碧奴掀开水晶帘,就那样晃着乳房走出去,他们骂又怎么了?我还不是活得好端端的吗?

透过水晶帘,能看到小紫娇怯的身影。碧奴扫了她一眼,长这么高了?

碧奴语气中殊无喜意,很明显只是敷衍,小紫却显得很高兴,是啊。

你有几岁了?

这句话从一个母亲口中问出,充满了讽刺,但程宗扬一点都笑不出来。

小紫开心地说:十五了!娘,你好漂亮。

碧奴生气地说: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娘!都被你叫老了!

好的,阿娘。

碧奴翻了翻眼睛,没好气地说:赶快走吧。没看到我在忙吗?

小紫好奇地张望了一下,程头儿?

我就知道这帘子是透明的……程宗扬尴尬地举手打了个招呼,干笑道:小紫,你好啊。

小紫也招了招手,小紫还有事,程头儿再见。

喂,

碧奴忽然叫住她,是主人让你回来的吗?

是啊。主人要给小紫开苞。

碧奴恍然道:我都忘了你还是处女……开苞的时候可是会流血的。

小紫微微一愣,然后展开笑靥,小紫知道了,谢谢娘。

碧奴鄙夷地瞥了她一眼,傻瓜,我是怕你弄脏了主人的地面。

小紫表情黯淡下来,低着头离开了。

白痴!

碧奴掀开帘子,气怵怵回到室内,旋即喜悦起来,客人变得这么大呢……

程宗扬阳具直挺挺举着,龟头又大又亮。碧奴依过来,张口含住肉棒,用力吮吸几下,然后眼梢挑起,骚媚地说道:客人还没有尽兴呢,不要被那个傻瓜坏了兴致。

程宗扬一手一个拿住她两团肥乳,碧奴挺着胸,被他捏得咯咯直笑。

程宗扬拍了拍她的乳房,命令道:转过身。

碧奴听话地转过身,两手按着软榻,双腿笔直分开,臀部高高耸起,她屁股又白又大,雪滑无比,臀沟间满是未干的淫水,娇美的性器在股问湿淋淋散发着淫艳的光泽。

听到她与小紫的对话,程宗扬对她的印象已经完全改观。自己一直以为母爱是一种本能,但碧奴完全颠覆了自己的认识。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碧奴回眸望着程宗扬,声音柔腻无比地说道:远方来的客人,用你的大肉棒——啊……

程宗扬将怒涨的阳具用力顶到碧奴体内,一下一下干着她的花心。

碧奴娇躯乱颤,淫水从湿泞的蜜穴一直淌到脚尖,被干得浪叫不绝。

将近一个时辰的交媾中,程宗扬四次险些射精,但每一次都被碧奴用蜜穴的挤压阻止。她对体内的阳具甚至比程宗扬本人更了解,每次龟头刚刚开始鼓胀,她的花心就随之收紧。

长时间的连续性交,碧奴两次泄了身子。其中一次碧奴跨坐在程宗扬腰上,翘着香滑的屁股上下耸动。然后就在程宗扬眼前,她雪白的大屁股痉挛般收紧,颤抖着从蜜穴深处吐出一股浓白的液体。

碧奴媚叫着二买力地耸动雪臀,且局潮的蜜穴竭力套弄客人的阳具,她玉颊潮红,被乳钉穿透的乳头高高翘起,随着弹跳的双乳上下抖动,下体淫液泉涌。

恍惚间,小紫与眼前高潮的艳妇融为一体,自己仿佛看到小紫纯美的面孔变得成熟,冰玉一样晶莹的肉体变得丰腴而艳丽,天真的笑容变得妩媚,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一点一点成为和她母亲一样淫艳的荡妇。

小紫甜美的微笑着,纯净如水的眼眸越来越媚艳。

程宗扬低吼一声,精液破关而出。通过挤压龟头可以有效克制射精,每一次挤压,都会让射精的快感更加强烈。程宗扬腹肌绷紧,两手紧握着碧奴的腰肢,龟头紧顶着她的花心,奋力喷射着久蓄的精液。

滚烫的精液直接射入花心,浇在碧奴子宫内壁上。碧奴肥软的雪臀贴在程宗扬腹上,蜜穴被突如其来的精液烫得一阵抽搐。她肢体像水一样柔软,只有蜜穴不停抽动,与程宗扬同时达到高潮。

炽热的气息不住涌人洞穴,程宗扬浑身是汗,躺在软榻上地懒洋洋问:你的女儿很傻吗?

碧奴偎依在他身边,比傻瓜还傻,好了,我们不要说她了。

她娇媚地说道:客人的肉棒好热,把碧奴的淫穴都烫化了呢。

程宗扬道:我对她挺有兴趣。

碧奴眨了眨眼,低笑道:过几日等主人给她开了苞,我就唤她来,让客人好好玩玩。

程宗扬把双手枕在脑后,你好像不怎么喜欢她?

碧奴收起媚笑,悻悻道:要不是她,我也不会又走那么远的路回南荒。刚生下来,我就把她扔掉,没想到过了半年她还活着。后来我把她送回碧鳗族,丢给那个老不死的。到了六岁还是七岁那年,这个白痴竟然自己跑来。

程宗扬生出一丝狐疑,碧鳗族距离鬼王峒连成人也要走五、六日,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能自己走来?

她说族里的人欺负她阿爷,还说我是妖精,给族里带来灾难。我才不想理她,随便把她赶走。那晚我正服侍主人,她又来了。鬼巫王大人还记得她,问她有什么事。那个白痴竟然说要做主人的姬妾,要不然她就去死,哈,你说她傻不傻?

碧奴咯咯笑道:我想看看她有多傻,让她脱光衣服爬过来,她竟然真的做了。嘻嘻,那个白痴,主人的肉棒那么大,干也干死她了。真是个傻瓜!

小紫真的傻吗?程宗扬开始怀疑。

主人说他不要姬妾,那个白痴竟然说她要把自己卖给主人,即便当奴隶也可以。

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竟然知道把自己卖给鬼巫王当奴隶?这如果不是白痴,那就是……碧奴撇了撇嘴,还不是因为进了鬼王峒,能有好吃的,还有漂亮衣服和首饰。可这个白痴说她不要好吃的食物,好看的衣服,也不要漂亮的珠宝首饰。

碧奴掩着口,笑得花枝招展,那个小白痴脑壳真是坏掉了,我想起她说的话就想笑。

她说了什么?

她说她不是那种胸大无脑的淫贱女人,她可以当主人最听话的小母狗,还可以当主人最毒最利的蛇牙。只要主人收留她,即使主人挖掉她的眼睛,把她炼成尸奴都可以。嘻嘻,毒蛇牙啊……哪个男人喜欢女人长毒蛇的牙齿?

程宗扬听着她欢畅的笑声,心头阵阵发冷。要有多么强烈的恨意,才能让一个六、七岁的女孩说出这种可怕的话?也只有你这种白痴母亲才什么都听不出!

提着沸水浇花的小紫……突如其来的潮水……阿夕和小紫的游戏……在海中淹死的黑舌……废墟突如其来的蛛网和鬼武士……与小紫见面以来发生的事一件件从脑海中掠过,程宗扬霍然起身,在碧奴惊讶的目光下,劈手抓起衣物套在身上,拔腿朝驿馆奔去。

程宗扬风一样闯进驿馆,一脚踹开房门,对着盘膝静坐的谢艺叫道:姓谢的!别告诉我你不知情!

谢艺眼睛睁开一线。

程宗扬口水几乎溅到谢艺脸上,你早就知道了吧,小紫不是白痴!干!装白痴装得那么像!那死丫头肯定是个天才!

谢艺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仍是那种带着倦意的淡淡笑着,也许吧。我问过,她不肯告诉我。

告你老母啊!

恼怒之下,程宗扬大爆粗口,你心里明镜一样,还跟我们装傻,你说,我们几次差点被她害死?三次还是四次?

谢艺平静地说道:三次吧。

潮水一次,废墟一次,还有一次呢?

那晚杀蛇傀的时候,她躲在村旁,准备施法挑动村民,被我咳嗽一声吓走了。

程宗扬瞪着他,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谢艺想了想,送到鬼王峒的新娘,每天都要沐浴净身,然后涂抹膏脂。

程宗扬皱起眉头,这干我屁事!

谢艺淡淡道:半个时辰前,她把光明观堂那个笨丫头叫走了。

程宗扬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这里还有温泉!

乐明珠坐在池边,快乐地撩着水,接着转过头,眼睛亮晶晶地小声道:哎,小紫,我们在这里洗个澡,没有人会偷看吧?

没有啊。小紫就是找姐姐来洗澡的。

小紫笑嘻嘻道:洗过以后,还要涂上好闻的香脂呢。

我才不要呢。

很好闻哦。

乐明珠有点犹豫地问道:=具的吗?

嗯!

小紫用力点了点头。

乐明珠不禁心动,嘴里道:先洗澡吧!身上好脏呢。

小丫头一边解着衣物,一边还有些不放心,真的不会有人来吧?

不会啦。

小紫毫不在意。

她看着乐明珠的身体,羡慕地说:姐姐胸部好大呢。

乐明珠用手指点了点小紫的乳房,你也不小啊。

小紫圆鼓鼓的乳房在胸前挺翘着,轻轻一碰,就像小白兔一样在衣内跳了起来,逗得她咯咯直笑。

乐明珠解开衣衫,露出一条胸前火红的巾帕,那巾帕从颈后绕过,交叉系在胸前,将那对圆硕的乳球沉甸甸裹在里面。红巾非丝非绸,质地柔滑如水,颜色鲜艳明亮,这时紧贴着肌肤,显露出乳球丰硕圆翘的轮廓,将少女光润的肌肤更衬得雪嫩无比。

小紫好奇地睁大眼睛,这是什么?

乐明珠得意地挺起胸,苏荔姐姐说这是鲛绾,很珍贵呢。你摸摸,贴在身上像水一样,好舒服。

小紫摸了摸她用来束胸的红巾,真漂亮。小紫听说,真的鲛绡不怕火烧,连刀也割不破……咦?这个呢?

乐明珠低头一看,顿时满面飞红,鲛绾贴在乳房的内侧,沾了一层已经干掉的白色东西,自己差点忘了,这是姓程的那个坏家伙抹在自己身上的。她连忙掩住乳球,不要乱摸啦。

这里也有呢。

乐明珠急忙抢过沾着污渍的内衣,瞋道:不要乱翻别人的东西。

小紫也不生气,仍是笑嘻嘻开心的样子。

乐明珠倒有些心虚起来,她讪讪卷起沾着污渍的内衣,藏到衣物里面,一边躲躲闪闪地掩住乳球。

都怪那个大笨蛋,下但尿在自己手里,还抹到自己身上。她庆幸地想,聿好小紫没看出来,不然非笑死不可。

乐姐姐,你为什么不脱光?

乐明珠不好意思让她看到乳上大片大片的污渍,抱着鲛绘道:没关系啦,它又不怕水。

温泉池有四五丈宽,下面很深,只有池旁一块岩石可供两人并卧,水面不时有气泡涌出,散发出硫磺的味道。

乐明珠把身体浸在水中,滚热的池水烫在皮肤上,有种麻酥酥的感觉。

啊!

小丫头快乐地伸展肢体,嚷道:好舒服!

小紫解开发带,乌黑的发丝瀑布般倾泄下来,然后脱去衣衫,露出雪玉般纤美的身体钻到池中,双腿轻轻一摆,游鱼般在池中打了个转。

乐明珠水性平常,这温泉又是活水,表面平静,下面水流很急,她只能乖乖待在石头上,羡慕地看着小紫。

小紫折腰潜进水中,片刻后又冒出头来,高兴地说:下面水好热,乐姐姐也来啊。一乐明珠靠在池畔,白嫩的双足拍着水,歪着头道:这样也很好啊。

小紫游过来,与她并肩躺在一起,然后同意地点点头,是很舒服呢。

乐明珠伸了个懒腰,好累啊。

我来帮你洗吧。

不要!不要!哎呀!

小紫不由分说地攀住她的肩头,正好碰到乐明珠发酸的肩窝。小丫头低低叫了一声,闭上眼睛。

姐姐皮肤好滑哦。白白的,好像牛奶……真好闻。

小紫把鼻子凑到乐明珠颈中嗅了嗅,引得乐明珠咯咯直笑,好痒。

真的很好闻呢。

小紫身体贴过来,两手攀住乐明珠的肩膀。乐明珠抱着鲛绘伏在石上,发现自己痛的只是右肩,左肩好端端的,并没有酸痛的感觉。

好奇怪?想着想着,乐明珠突然脸红起来。下午自己右手只做了一件事,就是帮那个家伙……小丫头气恼地想,为了帮他尿尿,自己手臂都累酸了,实在是太吃亏了。

淡淡的水雾从黑色的岩石间氤氲升起,两具娇美的胴体挨在一起,一条鲜红的鲛绡缠在乐明珠曲线玲珑的胴体上,洁白的肌肤在水雾中散发出朦胧的光泽。

被热气一蒸,乐明珠面颊红得越发娇艳,她越想越是好奇,忍不住贴在小紫耳边小声道:哎,小紫,你有没有那种……感觉?

小紫眨了眨眼,什么呀?

就是身体下面麻麻的……

乐明珠贴在她耳边叽叽小声地说着,玉颊飞满红霞,眼睛却闪闪发亮的,就像一个刚刚发现自己长着肚脐的小孩子,带着好奇和小女孩的兴奋,与朋友分享秘密。

没有哦。

这样啊。

乐明珠有些失望。

是这里吗?

哎呀!不许你摸!

你也可以摸我啊。嘻嘻,你这里有小毛毛呢。

乐明珠脸红得像苹果一样,小声道:我刚长的……哎呀!

她连忙捣住下腹,别摸!

小紫脸颊泛起玫瑰般的红色,她平着头,天真地问:姐姐是处女吗?

当然是啦。

小紫把脸贴在乐明珠手臂上轻轻摩挲,姐姐,你练的功夫是不是只能是处女才可以练呀?

乐明珠生气地说:是姓谢的告诉你的?哼!那个大嘴巴!

为什么要是处女呢?

师傅说,《凤凰宝典》是最圣洁的功夫,要保持处女之身才能练成。

姐姐练到多少层了?

乐明珠有些泄气地说:第三层啦。

小紫认真点了点头,还有好远呢。

是啊。

那姐姐一直都要当处女喽。

当然啦!

乐明珠志气满满地说:我要当一辈子处女!

姐姐不是要嫁给大英雄吗?

咦?

乐明珠奇怪地问:这和嫁人有什么关系?

小紫似乎在水里呛了一口,一时说不出话来。

乐明珠得意地说:我将来嫁给大英雄,每天都只做好事,一辈子都不做坏事。就是练到第九层,也要当处女。

小紫弱弱地说:只做好事就会是处女吗?

是哦。

乐明珠很认真地开导小紫,师傅说,丢掉处女,就是跟别人做了坏事。我不做坏事,怎么会丧失贞洁呢?小紫,你也要乖乖的喔。

小紫潜到水底,过了会儿才露出头,重新露出笑容,姐姐,到这里来。

乐明珠试着挪动了一下身体,然后哇的叫了一声。

舒服吗?

乐明珠睁大眼睛,圆圆的脸上写满讶异,好奇怪……

一股从泉底涌出的水流正冲在股间,小腹下方那个被程宗扬磨擦过的部位传来一阵阵异样的感觉。乐明珠本能地觉得不好意思,却又不舍得离开。

是不是很好玩?

小紫伏在石上,双手托着下巴,美丽的面孔像宝石一样精致。

嗯……

乐明珠浑身软绵绵使不上力气,勉强用鼻息回答。

恍惚中,一双手臂从颈后拥来。乐明珠一惊,谁?

旁边的小紫双手托腮,笑吟吟道:是阿夕姐姐啦。

阿夕?

乐明珠扭过脸,看到阿夕熟悉的面孔,才松了口气,她在阿夕手背上打了一掌,可恶的丫头,吓死我了……

阿夕的笑容像蒙了一层轻纱一样,她身上一丝不挂,赤裸着白美的身体。乳房高高耸起,臀部又圆又翘——乐明珠觉得她的身体看起来和以前有些不同,差别在哪里却说不上来。

好暖的水。

阿夕轻声说。

乐明珠戒备地抱住身体,坏丫头,又打什么主意了?

阿夕轻轻笑了起来,眼睛却仿佛虚空,一片空洞,我来和你一起洗澡……

她浅笑着垂下头,含住乐明珠的耳垂,用舌尖轻轻一舔。

一股异样的战栗感直人心底,身体禁不住颤抖起来。别舔……

乐明珠的抗议声显得十分无力。

阿夕从身后含住她的耳垂,手掌细柔地抚摸着向下,贴在乐明珠浑圆的乳房上,指尖婉蜒伸向她敏感的乳尖。

呀!

乐明珠身体一震,头脑清醒了一些,她急忙挣开阿夕的手掌,游到小紫身边,别过来!

阿夕半跪在池边,慢慢抬起眼睛。

乐明珠贴在小紫耳旁,压低声音道:小心。阿夕被坏人操纵了。

蒙胧的水雾中,小紫眸子像寒星一样闪亮了一下,然后不解地问:什么是操纵?

是一种巫术。她的身体被另外一个人控制了。

小紫看了看阿夕,没有啊。

你不觉得她很奇怪吗?

乐明珠咬着小紫的耳朵说:她在亲我哎……

小紫疑惑地说:不可以亲吗?

说着她搭讪道:阿夕姐姐,你也来洗澡啊。

是啊。

阿夕说:我是献给鬼巫王的礼物,我要洗干净。

说着她走进泉池,仔细洗浴起来。

乐明珠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小紫,小紫却一睑天真地看着阿夕。

阿夕一手托起乳房,细致地洗浴着。然后分开腿,当着她们的面,旁若无人地清洗下体。乐明珠呆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阿夕身体的变化,她乳头颜色比从前深了许多,再也不像少女那样粉嫩的红色。

忽然阿夕招了招手,小紫,我来帮你洗。

好啊。

小紫毫无戒心地游过去。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1/03/01 10:11:18

第四章童虐

两个少女在一起快乐地洗浴,除了她们都很漂亮,并没有其他的异样。

乐明珠小心留意周围的动静,却始终没有见到那个神秘的操纵者出现。看着阿夕和小紫高高兴兴洗浴的样子,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多疑了。

小紫忽然咯咯笑了起来,乐姐姐,阿夕姐姐在舔我的脚趾。

真的呢,阿夕半身浸在水中,一手托着小紫粉雕玉琢的纤足,正用花办似的红唇舔舐她的脚趾。她漂亮的臀部翘出水面,湿淋淋的臀间,女孩最美妙的部位正对着乐明珠的视线,一览无余。

阿夕的性器很标致,白嫩的阴阜圆鼓鼓隆起,上面有一层柔软的纤毛。两片柔嫩的美肉微微分开,露出红嫩的内部。阿夕一手托着小紫的玉足亲吻,一手探到股间,细白的手指在阴唇间穿梭着,姿势显得很古怪。

不知为何,乐明珠下体也有了反应。当时被程宗扬那根大肉棒磨擦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躯干最底部那个部位传来异样的酥麻。

小紫双臂张开,靠在泉池边缘,一边翘起纤足,让阿夕亲吻自己的脚趾。那一瞬间,她脸上天真的笑容消失了,神情变得冷酷而骄傲,就像一个君临天下的女王,任意使唤自己的奴隶。

但那种表情仅仅展露了一瞬,乐明珠一眨眼,小紫又变得和从前一样天真纯美,脆弱得似乎一片落叶都能把她绊倒。

泉水的温度仿佛越来越高,乐明珠只觉得热得透不过气来。恍惚间,她看到阿夕捧着小紫的纤足,红唇贴着她的脚掌,沿着她雪嫩的小腿亲吻过去,一直延伸到她大腿根部。

乐明珠惊愕地张大嘴巴,脑中翻滚只有一个念头:怎么可以这样?那里……

那里是女孩尿尿的地方……小紫的笑靥越来越近,越来越模糊……当乐明珠清醒过来,自己已经躺在小紫刚才躺过的位置。小紫伸出手指,顽皮地挑弄她的乳头,一边笑嘻嘻看着她。

接着趾尖一痒,被阿夕的嘴唇含住。

让别人用唇舌舔舐自己的脚趾,乐明珠本能地生出一股不洁感,不要!

乐明珠试图抽回脚,小腿却被阿夕紧紧搂住。接着一条柔滑的舌头从趾尖掠过,那种异样的滑腻感,使她身体一阵发麻。

阿夕湿软的嘴唇渐渐向上移动,贴着小腿内侧一直亲吻到膝弯。乐明珠小脸通红,低低喘息着,忽然伸出手掌,一指点在阿夕印堂上。

阿夕笑容像挂在脸上一样变得生硬。小丫头努力调匀呼吸,嘴唇轻动着念诵清心咒。这是光明观堂用来安抚病患的咒语,乐明珠也不知道对南荒的巫术是否有用,这会儿要命的时候,不管什么都只能试试了。

乐明珠刚念了两句,小紫忽然把手伸到她腿间,柔软的手掌复住她的秘处。

乐明珠呀的惊叫一声,还没念完的清心咒顿时被打断。

小紫带着共鸣的美妙喉音在耳边响起,乐姐姐,我们一起来玩游戏吧,很好玩,很好玩的游戏……

小紫纤柔的手指轻轻一挑,比阿夕舌尖还要灵巧地探进她下体。乐明珠心里大叫着这样做非常不对,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上弓起。

是毒药……不!是迷药!

乐明珠醒悟过来,惶急地喊道:不……不要玩了!小紫快逃!阿……阿夕……用迷药……

那根手指并没有停止,反而伸进她下体的裂缝,指尖熟练的一剥,按住里面一个细小的肉孔,然后轻轻一挤。

乐明珠从来不知道自己身体还有这样的构造,被指尖侵入的肉孔立刻战栗着收紧。她大口喘着气,竭力伸长手臂,去捡自己扔在池边的朱狐冠。

乐明珠视线已经模糊,挣扎间,下体突然传来一阵痛意,那根手指挤开收紧的蜜肉,硬生生朝体内捅去。

小紫依偎在乐明珠赤裸的胴体上,一手探入鲛绡,轻轻爱抚着她的乳球,一手伸在她腿间,唇角露出残忍的微笑。

忽然她手臂一震,被人拧住手腕,接着湿淋淋的身体猛地从温泉中扯出。充满怒意的力道,几乎把她手臂扯断。

小紫扭过脸,正看到程宗扬喷火的目光。

帘后的软上散落着刚脱下的衣物,旁边的金丝鸟架上系着一只五彩鹦鹉。

听到声音,鹦鹉双翌一乍然张开,警觉地昂起头,作势欲飞。

一个表情冶峻的年轻男人拖着一个少女直闯进来,然后把她粗暴地往地上一丢。

那少女眉眼精致如画,身上却没有任何衣物,光洁的身体莹白如玉,湿淋淋泛着水光。

小紫抱住身体,委屈而怯怕地咬住红嫩的嘴唇,眼睛一眨,弯长的睫毛间便沁出晶莹的泪花。

程宗扬瞪了她足足有两分钟,几乎还下能相信是这丫头捣的鬼。

他吸了口气,用力说道:我问过了,龟血是蓝色的!

小紫怯生生看着他,然后浓密的睫毛轻轻一眨,脸上的怯意顿时像被抹掉一样,变得天真而充满信赖,似乎在面对自己最喜爱的大哥哥。她用娇嫩的声音道:程头儿……

她的声音依然优美动听,但听在程宗扬耳中,却是另一种感觉。这个小紫实在太狡猾了,看到装委屈的手段不管用,立刻收起眼泪,重新换上天真的伪装,即使知道她还有另一番面目,自己也禁不住要心生怜意。

程宗扬维持着凶狠的表情,冶冰冰道:我说!海龟的血是蓝色的!

小紫想了一会儿,不好意思地说:小紫不知道哎……

还装?我今天非剥掉你的画皮不可!

我来提醒你。那天晚上你在海边的礁石上,说自己在吃海龟,那你手上鲜红的血是哪儿来的?

小紫好奇地看着他,你知道吗?

程宗扬禁不住要佩服起这丫头来。自己故意没让她穿上衣服,是因为审讯时的微妙心理:光着身体的受审者面对衣物整齐的审讯官时,本能地会处于心理劣势。可小紫不但没有丝毫窘态,还把裸体当成一件武器!没错,这丫头没有做出任何挑逗的举动,如果她有那些举动,自己更容易判定她的心态。

可她虽然光着身子,却和平常一样自如,反而让自己不停分心,目光一接触到她纯洁如雪的胴体,就生出一种罪恶感,似乎自己是一头可恶的大灰狼,正在凶狠地欺凌一只柔弱无助的小白兔,而且还很下流……结果小紫一个字都没说,自己刚来时盛怒的气势已经弱了许多。

黑舌。

程宗扬竭力把目光从她胴体上栘开,盯着她的眼睛,但我不明白,他死在水里,身上又没有伤,你手上的血迹为什么会是新血?

小紫同意地点点头,好奇怪哦……

还在装傻!

程宗扬几乎是咆哮了。

小紫却表情认真地回答说:小紫就是很傻啊。

傻到把我们骗到海滩上去住?

程宗扬厉声道:我刚刚看明白,村里人怕的不是阁罗,是你!碧鳗族的人一听到你的名字就发抖。他们宁愿去讨好鬼王峒的家伙,也不愿意面对你。把你叫做恶魔……把衣服穿上!

程宗扬抓起衣衫,丢给小紫,纳闷地说道:我就奇怪了,你怎么能让她们那么害怕?

小紫接过衣衫,唇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你猜呢?

不知道是小紫雪白的胴体被衣物遮掩,还是她终于不再用白痴语言跟自己兜圈子,程宗扬莫名地松了口气。

不装了?

程宗扬语带讽刺地说道:那天晚上,村里人杀蛇傀他们的时候,你就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吧?所以你不敢上岸。你害怕村里人会把你也活活咬死,对冯7。一不会啊。

小紫开心地说:那些废物只配去舔我的脚趾头,怎么敢咬我呢?

你也是碧鲮族的人,为什么对同族那么狠?

程宗扬眯起眼睛,就因为他们欺负你和你外公?

你这样的人没有资格提到我外公。

小紫笑容不改,但一提到外公,她的眼神却变了。她把衣物披在身上,用一条紫色的丝带东住。然后站起身,抓起一把粟米粒,摊开雪白的手掌,去喂金丝鸟架上的鹦鹉。

比耐性吗?程宗扬沉住气,一声不吭,眼睛却紧盯着小紫,丝毫不敢放松。

对付这丫头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少半分就可能被她骗了。

小紫秀发湿淋淋披在肩后,顺着白玉般的背脊一滴滴淌着水。她仰起脸,精致的面孔带着天真的笑容,就像天使一样纯洁,连架上的鹦鹉也放松警惕,收起五彩的双翌一,去啄食她手上的粟米。

你知道吗?

小紫用歌唱般的声音道:海里有种鱼,只有手指那么一点长。牠们不会捕食,只能寄生在大鱼身上,靠大鱼牙齿和鳍间的碎层活下去。

小紫喂了鹦鹉几粒粟米,然后轻抚着牠的羽毛道:碧鳗族那些软弱的动物就和牠们一样。勇敢的都死光,活下来的,都是愿意舔别人脚趾的人。不欺负这样的人,不是太对不起他们了吗?

程宗扬终于可以肯定,果然是鬼巫王收留了你。

他皱起眉,那时候你才六、七岁,鬼巫王那家伙怎么会看上你呢?

小紫眨了眨眼睛,一脸天真地说:你猜呢?

程宗扬生出一种被人愚弄的感觉,明明是自己占据绝对主动,却被这个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小丫头牵着鼻子走,自己实在是太给她面子了。程宗扬狠狠一笑,可能那家伙有恋童癖,觉得吃幼的大补吧。

小紫似乎听不懂他的讥刺,用手指梳理着鹦鹉的羽毛,娇憨地说:猜错了呢。

商队几十个成年人,却被一个小丫头骗了个结结实宝,现在想起来,自己在废墟认错标记,肯定也是这丫头做的手脚,甚至进入废墟,也是她故意引去的。程宗扬一肚子的鸟气,饱含讥讽地说道:那就是因为你娘了,想必你遗传了你娘在床上的天赋,让他很满意。一嘎的一声,鹦鹉双翅扑开,拚命挣扎。小紫捉住鸟足,笑嘻嘻从鹦鹉身上扯下一根带血的羽毛。鹦鹉尖声惨叫,小紫的笑容却越发开心,就像不含杂质的水晶一样剔透。如果不看她手上挣扎的鸟只,每个人都会被她的笑容感染。

你听,牠叫得多好听。

小紫笑吟吟说着,慢条斯理地将鹦鹉五彩的羽毛一根根扯下来。

程宗扬生出一丝寒意,自己这段日子也算见惯生死,这会儿让他上阵搏杀,他顶多皱皱眉头,可让自己无缘无故去虐杀一只鹦鹉,程宗扬自问还没有这么狠辣的心肠。

小紫却巧笑倩然,叫啊。

她很认真地鼓励鹦鹉,用力叫啊。

程宗扬劈手去抢,小紫却似乎早料到他会出手,程宗扬手指一抬,她纤足就轻轻一点,身子像贴在水面上一样滑开。

好看吗?

小紫扬扬手里滴血的鸟羽,眉眼间满满的都是笑意,和阿夕的血一样红呢。

阿夕?

程宗扬瞪着眼,朝小紫吼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小紫用鸟羽摩着粉腮,她中了蛊,我接过来玩玩。嘻嘻,她好乖哦。

程宗扬明白过来,那天的笋螺也是小紫干的,可笑自己还在找幕后操纵者,原来真凶就在眼前。这个一派天真的女孩,背后究竟是怎样一副可怕的面孔?

程宗扬怒火被撩拨起来,你为什么要害她?

谁让她捉弄我呢?

小紫丢下滴血的鸟羽,又从牠身上拔下一根,鹦鹉凄厉地尖叫着,小紫却显得很开心。

就像她那天用沸水浇灌玉盏铃花一样,带着一种小孩子游戏时的认真与兴奋。

阿夕是个坏孩子,

小紫说。她狡黠地眨眨眼,可我只要招招手,她就变得很乖。

不等程宗扬发怒,小紫丢下手里的鸟羽,然后仰起脸,你知道黑舌怎么死的?他身上没有伤,舌头却伸出来那么长……对啦,

小紫拍手笑道:我是从他嘴巴里把他心掏出来的。我以为他的血会是黑的,结果还是红的。

阿夕捉弄你,你就要害死她?

程宗扬很想给她一个耳光,死丫头!

小紫脸色一沉,啪的将鹦鹉摔在地上,一脚踩死,然后挑起下巴,似乎在告诉程宗扬,阿夕在她眼里,就和这只鹦鹉一样微不足道。

她面孔依然精致,然而那一瞬间,她就像一个恶魔,热情而残忍。

得罪过我的人,我一个都不放过。阿夕敢捉弄我,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我让她死,她就活不了;我让她活着,她想死也死不了。

小紫的口气中充满了孩子气,可程宗扬一点都不敢轻视。这丫头绝对是个说到做到的角色,别忘了,她是献给你主人的。你敢害死她?

小紫舔了舔指尖的鸟血,不屑地说道:你胆子也很大啊。知道她是鬼巫王的女人,还敢破了她的身子。你以为鬼巫王大人会收下一个被人用过的烂货吗?还有那个冒充的花苗新娘……鬼巫王大人说不定会剥了她的皮哟。

程宗扬一把朝她手臂抓去,他这一抓已经用上全力,五指如钩,带出强烈的风声。

小紫精致的面孔闪过一丝狠辣的神情,那只带着紫色水晶戒指的右手在腰间一抹,一条泛着皮革光泽的紫色长鞭从丝带中脱出,鞭梢轻轻一提,朝程宗扬腕间缠去。

小紫再怎么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小丫头,程宗扬不信她力气超过自己,当下也不变招,只是收指握拳,运力于臂,硬生生接了她这一鞭。

小紫的鞭子细若手指,长度却超过两丈,鞭条表面覆盖着一层细细的鳞片,宛如鲛皮,一缠到腕上,细鳞随即翻起,钩住皮肉。

程宗扬仗着力大,翻手拽住鞭身,用力一夺,细鞭随即绷紧。小紫纤美的小手微微一震,竟然没有松开。

长鞭成为两人的较力场,程宗扬没想到这丫头力量居然不弱,自己力道十足的一扯,竟然没有夺下长鞭。

僵持片刻后,小紫长力下足的弱点暴露出来。她随即改变策略,鞭身翻起的细鳞同时伏下,变得滑不溜手,泥鳅一样从程宗扬腕上滑脱,只在他腕间留下两道血痕。

小紫力量终究不及程宗扬,这时果断地撤回长鞭,一边皱了皱眉,口气不层地说道:看不出来,你比姓乐的笨瓜还高出一点点。

程宗扬沉着脸从衣角撕下一条布,裹住手腕的伤痕,然后翻手握住刀柄。自己一时大意,吃了暗亏,好在小紫力道不足,不然自己手腕就不仅仅是勒出两道血痕的问题了,很可能会皮肉不保。

小紫衣襟斜披,雪白的右膀暴露出来,不等程宗扬拔刀,便一抖长鞭,重新攻出。

程宗扬不再客气,钢刀以刚对柔,将小紫的鞭影硬生生劈了回去。

太阳穴上的伤痕霍霍跳动,丹田气息鼓荡不已,弥漫在空气中的死亡气息不住流人体内,程宗扬只觉浑身都是使不完的精力。武二郎的五虎断门刀听着虽然不爽,用起来倒是简单直接,很符合程宗扬现在的修为,一连数刀,把小紫逼得步步后退,稳稳占据上风。

小紫的鞭影越来越窄,从两丈收到丈许,然后八尺、五尺……逐渐被逼到角落里。

从见到这丫头起,接连被她摆了五六道,几次都命悬一线,还有石刚和云氏商会几名护卫的命债也该记到她身上。以命抵命,就算杀了她也不为过。

但这会儿真让程宗扬痛下杀手,还真有些为难。

抛开谢艺和岳帅的关系不谈,小紫从生下来就被当成累赘,连亲生母亲都把她扔到一边,不加理睬,从小在族人的歧视中长大。这样的童年也够悲惨的,产生扭曲的报复心理也可以理解。当然,更主要的是这丫头长得有够精致,就像上天恩赐的稀世珍宝,真要伤到她分毫,自己都觉得心痛。

程宗扬一个虎扑,钢刀荡开鞭影,随即跨前一步,这时他与小紫的距离已经缩近到三尺,小紫的紫鳞鞭已经完全丧失空间。

程宗扬执刀蓄势待发,一边沉声喝道:把鞭子扔掉,我给你找个人来好好管教你!

在程宗扬的压力下,小紫表情也没有开始那样从容,她挑起眉梢,管教?谁能管教我!

谢艺!

小紫父亲死得早,母亲虽然在世,但还不如没有。既然自己下不了手,干脆把她交给谢艺,让他去头痛好了。

小紫撇撇嘴:那个傻瓜?他整天缠着我,说要带我去一个很好的地方,还给我糖吃,哼,以为我很好骗吗?

怪不得谢艺下肯向自己透露消息,原来他已经找过小紫,还被当成诱骗无知少女的怪叔叔,真够失败的。

少废话!你干了那么坏事,找个人管教你已经是轻的了。

小紫盯着他,忽然狡黠的一笑,我很坏吗?你错了呢,凝羽也和我一样,只不过她太笨了,所以只好被人欺负。

程宗扬勃然大怒,关凝羽什么事!

小紫笑嘻嘻道:因为她和我一样啊。

说着她手指一动,握着的鞭柄弹出一截半尺长的利剌,闪电般扎向程宗扬的胸膛。

间不容发之际,程宗扬倒转钢刀,用刀柄硬生生挡住尖剠。锋利的剌尖微微一震,硬将铸铁的刀首剌穿寸许,如果不是被自己的力道带偏,已经透柄而过,在自己胸口留下一个血洞。

程宗扬惊出一身冷汗。这样锋利的金属自己也有,但留在背包里,谁能想到这丫头鞭里还藏着珊瑚铁制成的暗器?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个美妙的声音。小紫带着共鸣的喉音响起,歌唱般吟诵道:锦……予……呼……召……

接着眼前一片金光闪动,她左袖那条金黄色的锦鲤脱颖而出,朝程宗扬面门扑来。程宗扬刚避开她的暗算,这会儿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

眼看那片金光就要掠到程宗扬脸上,小紫眼中透出兴奋和残忍的光芒。

忽然,一抹月色般的刀光飞来,与那片金黄的光芒一触。金光随之一折,退回到小紫的衣袖上,回复成金灿灿的锦鲤形状。

小紫脸色终于变了。如果说面对程宗扬自己还有一拚之力,再加上这个人,自己只怕想脱身都不可。

仿佛空无一物的阴影中浮现出一个高挑的身影,彷佛她已经在那里立了一生一世,可这时才被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凝羽雪白的面纱垂在耳际,那张皎洁的面孔仿佛水底浮现的明月,在黑暗中散发着蒙胧的光辉。

凝羽月牙弯刀凝在中空,刀锋指向小紫,我和你一样吗?

小紫眼睛飞快地转了片刻,如果你有我这样的机会,你会比我还要坏一千倍。

你错了。我永远也不会和你一样。

小紫怕冷一样抱住赤裸的右臂,手指攀住手臂上端那枚绋紫色的珊瑚臂环,一边撇了撇嘴,说得好听。你不恨那些欺负过你的人吗?

恨。

你不想杀死他们报仇吗?

想。

如果有选择,你会一刀给他们个痛快吗?

不。我会希望他们痛得越久越好。

你瞧,我不过是把你想的都做到了。嘻嘻,那些活下来的碧鳗人,一看到我就发抖。

玉盏铃花和方才的鹦鹉又怎么得罪了你?它们对你没有任何威胁,

凝羽道:你的作法连泄愤都不是,只有纯粹的残忍!这种事我永远也做不出来。

小紫笑道:所以你活该被人欺负!

话音刚落,小紫右手指上的紫水晶射出耀目的光芒。

凝羽张开手,招出一面月光般晶莹的光盾。浑圆的盾面浸在紫水晶的光芒之中,就像雪一样迅速融化,刺目的紫光使凝羽和程宗扬连眼睛都无法睁开。

就在凝羽无力为继的时候,紫晶戒指蕴藏的力量耗尽。凝羽手中的光盾只剩下薄薄一层,而对面的小紫早巳踪影全无。

怔了半秒钟的时间,程宗扬先反应过来,大叫道:小香瓜!

钢刀旋风般劈开帘子,帘后的温泉池中,乐明珠已经芳踪杳然,只剩下阿夕伏在池中,雪白的背脊被锐器刺穿一个血洞,鲜血染红了泉水。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1/03/01 10:12:34

第五章炎煞

别出声!

程宗扬低喝道。

吴战威也在纳闷,谁在哭?

在他们身后,商队和花苗族剩下的所有人都隐藏在黑暗中。

程宗扬后悔不迭,自己因为乐明珠那丫头,匆忙带走小紫还出手,却让小紫从自己手心里溜走,众人顿时陷入巨大的危险中,随时都可能鬼王峒一网打尽。

但后悔一点用都没有,程宗扬当即和凝羽赶回驿馆,把濒死的阿夕交给花苗人,立即带着众人撤离,躲在自己和乐明珠曾经待过的山洞中!这也是他唯一知道的藏身之地。

这里空间足够容纳众人,而且也很安全,洞窟两端的出口极为狭窄,真正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最大的麻烦也在这里,鬼王峒如果寻来,要堵住他们也轻而易举。

程宗扬知道这个地方不能久留,但总要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商量下一步的对策。

可刚进洞不久,不知是谁发出哭声,让人心烦意乱。

那哭声还在持续,程宗扬压低声音暍道:朱老头!

朱老头缩在角落里,委屈地说:不是俺。

谢艺悄无声息地长身而起,擦肩而过时,一托程宗扬的手肘,游鱼般从洞口钻出。

果然,那声音还在耳边萦绕,看来是这些彼此相连的山洞结构特殊,让传进来的声音仿佛在洞内响起。

什么在哭?

谢艺却问道:小紫怎么样了?

程宗扬没气地说道:好得很。

谢艺微微叹了口气。

程宗扬沉着脸道:姓谢的,我先跟你说清楚,假如乐丫头出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谢艺苦笑着点了点头。

外面是自己曾和谢艺见面的洞窟,岩浆透出的红光在这里已经变得很淡,隐约能看到一个男子蹲在水潭边,双手掩面,肩头耸动着哀哀痛哭。

程宗扬与谢艺对视一眼,然后同时掠出。谢艺一把掩住那人的口鼻,挟着他跃回原地。程宗扬扑了个空,只好拣起地上的篮子,清理掉那人的痕迹。

那人额头有处刺青,头发油腻腻的,脸上都是泪水。他年纪已经不轻了,这会儿被谢艺捣住嘴巴,只茫然瞪大眼睛。

手里的篮子散发出熟悉的香气,程宗扬揭开篮盖,发现那是一口食篮,里面装着几个豆沙包。

愣了一会儿,程宗扬开口道:萨安?

那人浑身一震,程宗扬知道自己蒙对了。小紫曾说过,她在鬼王峒吃过萨安做的豆沙包。更巧的是,这个男子额头的剌青,与娄蒙一模一样。

你是红苗人?

萨安盯着他的装束,迟疑地点了点头。

我们是花苗人的朋友,红苗的盟友。

程宗扬慢慢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萨安呆了片刻,然后变得激动起来。

是他。

苏荔在程宗扬身边坐下,有些疲倦地支起下巴。

很多年以前,他离开自己的部族,在南荒游荡。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被带到鬼王峒,成为一名厨房的奴仆。鬼王峒的势力虽然扩张很快,但距离他的家乡还很远。后来有一天,他听说鬼王峒的势力已经越过盘江。因为担心自己的家乡也沦为鬼王峒的奴仆,萨安才冒险与族人联系。

苏荔把自己询问的结果告诉程宗扬,可他没想到,红苗人刚踏入鬼王峒,就成为他们的奴隶。

苏荔道:他很伤心,也很后悔。

程宗扬一件件检查自己背包中的物品,把那柄珊瑚匕首拿出来,连鞘绑在腕下,一言不发。

你不想知道他为什么那么伤心吗?

程宗扬摇了摇头。

因为丹宸嫁给了娄蒙。

程宗扬停顿了一下,这又是一个故事了。但他现在只关心一件事:鬼巫王的宫殿在哪里?

苏荔低叹道:我们真的很幸运。每一个来到鬼王峒的部族,都要先接受鬼王峒巫师安排的归附仪式。这种仪式是秘密进行的,萨安以前也不知道。当他按约定与族人见面时,一切都晚了。你在想什么?

我想去下面看看。

小紫带走乐明珠,只有一个可能:把她交给鬼巫王。

在鬼王峒分不出时间,但距离鬼巫王闭关已经不远,那个令南荒人恐惧的恶魔随时都可能出现。

程宗扬扎紧背包,然后站起身,对众人说道:我说最后一遍,去的人活命的机会很少。如果掉头离开,趁我们闯进去的时候逃生,活命的机会要大一百多倍。大家想好了吗?

程宗扬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云苍峰咳了一声,老夫跟着去只能添乱,还是留在这里的好。但是……

他拈须一笑,既然到了这里,怎么能不去见见那位鬼巫王大人呢?

易彪没有作声。云苍峰的决断,就是他们的命令。

祁远和吴战威相视一笑,吴战威道:这趟咱们要是能活下来,下半辈子老祁你就有的吹了。

祁远嘿嘿一乐,那可不是。往后等你有了孙子,我一天给他吹八十遍。

花苗的卡瓦露出笑容,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苏荔道:我们既然来,就没有准备活着回去。

武二郎哼了一声,抱着肩蛮横地把苏荔挤到后面,一副老母鸡护雏的样子。

苏荔白了他一眼,唇角却露出甜蜜的笑意。

那好!

程宗扬挺身道:大伙儿就豁出去走这一趟!

再商量商量成不?

角落里有人小声说。

朱老头陪着笑脸,那个……我这儿正好有点事……

程宗扬理解地说:谁能没点事呢?你要去不了,就不去了吧。

朱老头朝众人看了看,有点发苦地咽了口唾沫,就我一个人?

程宗扬没理他,准备好咱们就走。谢兄,你到下面去过,咱们两个打头,武二在后面接应。

朱老头脸苦得能挤下汁来,他眼珠转了半天,最后带着哭腔道: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小程子,你就不能给老人家一个安静的晚年呐?

闭嘴!

朱老头被他吼回来,只能一跺脚,勾着头钻到那群花苗女子中间。这是他能找到最安全的地方了。

那些花苗男女都将生死置之度外,这时面带笑容,与自己的族人互相告别;武二郎、吴战威神情亢奋,不停骂着粗话;那些云氏商会的护卫都没有作声,沉默得如同钢铁。

萨安怔怔看着这一切,忽然清醒过来,我知道一条小道!

岩浆炽热的温度在洞窟内弥漫,所有人都紧紧闭着嘴,一声不响。那些花苗女子脚踝的银铃都被布帛包住,雪白的脚掌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移动,朝山峰底部无人知晓的鬼王宫走去。

几名无法行动的伤者连同阿夕被留在洞窟里,他们的处境最为危险,鬼王峒的武士随时可能找到他们,把他们一一杀死,但苏荔能做的,只是给他们每人一柄匕首。

不是防身,而是用来自尽。

萨安走在队伍最前方,开始还不停抹眼泪,但渐渐的,他背影越挺越直,目光也变得坚毅。他本来已经丧失了活下去的意志,现在有机会向鬼巫王复仇,已经超乎他的想像,如果能与那个恶魔同归于尽,会是他最大的幸福。

丹宸被我藏在石窟里。

苏荔在程宗扬耳边悄声吐露,如果你能活着出去,记得带上她。

程宗扬点点头。如果他们活不了,丹宸还不如无声无息地死去。

苏荔在他手上捏了一把,如果我落到鬼王峒手中,请杀了我。阿依苏荔会永远感激你的。

程宗扬心头像揣了一块巨石,恼怒、担忧、恐惧、焦急都压在心底。能顺利找到刚才的洞窟,多亏了当时刻下的符号。而每一个符号都让他想起乐明珠的体香和她天真的声音。

程宗扬暗暗发誓,如果小香瓜有任何意外,自己宁肯与谢艺翻脸,也不会放过小紫。

炽热的气息逐渐远去,空气似乎很久都没有流动过,变得污浊。岩壁也潮湿起来,不时有冰冷的水滴从头顶的钟乳石上滴下,打得人心头一惊。

这里本来是一条水道。

萨安嘶哑着嗓子说:他们冶炼武器要用水,用石头堵住洞口,把水引到别处。

祁远一惊:那不是没路了吗?

萨安道:我来送过饭。洞口下面堵得很严密,上面没有水的地方只填了一层石头。只要钻过去,就到了鬼王宫里边。

吴战威挤过来,鬼巫王长的什么模样?是不是三个脑袋,六条胳膊?

萨安露出一丝恐惧,我没有见过,只有鬼王峒的族人才能接触他。

苏荔道:你确定里面只有他一个人?

我每次送来的食物,分量都没有变过。

祁远道:也许里面是行尸呢?

萨安咽了口唾沫,鬼武士也要吃生肉的。

程宗扬忽然道:我听说鬼王峒整个部族都没有女人?

萨安想了一下,我从来没有见过鬼王峒的女人。

几个人相视一眼,心里都生出一个念头三逼真是见鬼了。一个部族没有女人怎么繁衍?

黑色的河水从岩石间流过。岩壁上,一块生着青苔的石头向外动了一下,然后猛地滚出。就在跌入水中的刹那,石块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托住,在空中微微一停,无声地没入水中。

谢艺吐了口气,轻烟般从洞口钻出,轻轻一跃,掠到水边一块岩石上,接着回身接住程宗扬。

过了片刻,凝羽和武二郎先后从洞口钻出,跃过来并肩立在一起。众人修为不一,同时行动只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程宗扬决定分开,由他们四人在前,剩下的一盏茶之后再出发,免得被敌人一网打尽。

河岸比他们想像的更高,隐约能看到头顶岩石上蒙胧的微光。乐明珠被小紫带走已经半个多时辰,说程宗扬不着急那是假的。他第一个攀到岸上,抬起眼,猛地浑身一震,颈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岸旁踞伏着一头剽悍的野兽,它沉肩伏腰,兽目射出碧油油的寒光,似乎被岸边的声音惊动,随时都会扑过来。

程宗扬背后冒出一层冶汗,贴在石上一动也不敢动。接着上来的武二郎反应更敏捷,刷的就把钢刀拔了出来。

假的。

程宗扬抹了把冷汗。

那头猛兽是岩石雕成的,眼窝镶着两颗碧绿的夜明珠。细看时,很容易能发现它轮廓有雕凿的粗糙痕迹。但那位雕刻者完全捕捉到野兽的神态,使石像产生出逼真的神似感。

干!

同样被唬住的武二郎暴了句粗口,收回钢刀。

河岸上方是一片修葺过的平台,地面平整异常。六组形态各异的野兽罗列其中,无论狮、虎、熊、豹,还是鹰、雁、龙、蛇,都雕刻得维妙维肖。它们眼睛都镶嵌着夜明珠,交织成一片朦胧的辉光。

程宗扬呼了口气,攀到岸上,接着上来的谢艺和凝羽也都被逼真的石雕震了一下,不用说,众人都同时想到那个六朝来的石匠。

哪边?

他们立在平台边缘,四周都模糊不清,一时不知道该往哪边去。

谢艺盯着平滑如镜的地面,目光变得锐利,任何一丝微小的痕迹都不放过,片刻后说道:跟我来。

四人迅速穿过平台,这会儿一行动,程宗扬才发现他们三个都是藏踪匿迹的大行家。三人借着雕像的掩护交替前行,谢艺动作简捷精准,凝羽最擅长利用阴影和光线的变化隐藏踪迹,自己跟在后面,几次看不清她的身影。就连武二那粗胚都从猛虎变成狸猫,脚步轻捷无声,算是给自己好好上了一课。

平台尽头只有一个入口,里面是一条平整的甬道,鬼王峒的洞窟大都是自然形成,即使有斧凿的痕迹也凸凹不平。看来这里就是通往鬼王宫的唯一通道。

萨安说的也许都是真的,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看到一个人,也没有一丝声音,整个鬼王宫就像一口废弃的石棺,没有任何生命的痕迹。只有程宗扬能感觉到,这里的死亡气息是那样浓郁,仿佛有成千卜万的生命在这里消失。甬道很长,走到一半时,程宗扬听到身后轻微的响动。那是易彪他们,多半他们攀上平台的时候也被那些石雕吓住,才传出动静。

谢艺不时俯下身,查看地上的痕迹。忽然他抬起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有一行脚印朝这边去了。

谢艺指了指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门洞。程宗扬努力睁大眼睛,也没看出他说的脚印在哪里。

谢艺用手指勾勒了一下,指点道:用眼睛的余光看。

程宗扬转过眼睛,用眼角的余光观察,才勉强看出那里颜色微微有些发白。

是小紫。她还带了一个人,脚步比平常要重。

程宗扬连那是个脚印都看不出来,更不用说辨别出是谁的,也就你能看这么仔细。你说怎么走,我们听你的。

武二郎道:鬼巫王呢?他在什么地方?

众人同时看向正对着甬道的大门,闭关的鬼巫王很可能就在那扇门后面。

不管他。我们先找到乐姑娘。

武二郎挠了挠头,悻悻跟着三人朝那个门洞走去。

四人中程宗扬关心的是乐明珠,谢艺在意的却是小紫,至于武二郎,他唯一的念头就是早点找到鬼巫王那家伙,好打扁他的睑。

门洞内是一条笔直的长廊,一踏进走廊,程宗扬就有种怪异的感觉,似乎一个巨大的危险正在前方等着他们。

谢艺右脚落下,与地面轻轻一触,然后猛地抬起,退!

最后面的武二郎虎躯一弓,用他铸铁般的背脊朝后撞去;凝羽旋身而起,手掌在洞顶轻轻一托,悬在半空,一边伸出手来接程宗扬。

谢艺在前,武二郎在后,凝羽挡在上方,可程宗扬仍感觉到那个巨大的危险正朝自己逼近。他刚拔出双刀,便看到两侧的岩壁上透出灼热的红光。

岩石融化般变成大团大团火红的岩浆,翻滚着朝众人涌来。接着奔涌的岩浆中,猛然挺起一个可怖的身影,它昂首嘶吼,庞大的身体上不断滴下火焰,然后张开火爪,远远抓向凝羽。

程宗扬大喝一声,双刀如同猛虎的利齿,狂劈过去。突然脚下一软,双脚彷佛踩在泥浆上一样陷入地面。身体仿佛被烈焰吞没,皮肤传来无法忍受的灼痛。

程宗扬看到凝羽惊恐的目光从头顶射来,她竭力伸长手臂,试图挽住自己,但自己双腿却像被岩浆牢牢吸住,无法摆脱地朝下陷去,离她越来越远。

就在被岩浆吞没的刹那,他看到凝羽松开手掌,毫不理会火魔袭来的焰爪,像扑火的灯蛾一样从洞顶跃下,投向自己被烈焰包围的双臂。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1/03/04 08:14:49

第六章巫王

身体被炽热包围,皮肤仿佛被烈焰噬穿,骨头似乎冒出青烟,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干枯。只有大脑深处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意识,让他不顾一切地用双刀在岩浆中劈砍。

就在程宗扬再无法承受的时候,刀锋突然一空,身体仿佛从烈火交织的地狱穿过,灼目的火红退去,眼前出现一片绚丽的光辉。

如同幻觉一样,翻腾的岩浆消失了,自己置身于一个广阔的厅宇中,头上拱形的穹顶镶嵌着无数明珠,光芒交相汇集,如同光华夺目的星河,灿烂得令人无法仰视。

程宗扬双手拄刀,大口大口喘着气,喉咙仿佛被烈火炙伤,传来丝丝痛意。

眼前绚烂的星光之下,矗立一个圆形祭台。一个男子立在祭台前,挺拔的身形犹如一柄长枪,宽大的黑色斗篷从他肩头垂下,几乎覆盖了整个台面。在他手边的木架上,放着一面银镜。

他头上没有鬼角,长发从肩头直披下来,与黑色的斗篷融为一体。他面容出入意料的年轻,皮肤像从来没有接触过阳光照射,苍白得毫无血色。他凝视着程宗扬,双眸深邃而黝黑,如同望不到底的深潭。

程宗扬……

男子平淡地说道,目光审视着指间一枚小小的竹片。

程宗扬认出那是自己给的名片。他在脸上抹了一把,发现眉毛和发楷都被烧得蜷曲。身上的衣物虽然完整,但像被高温烧炙过一样,变得又干又脆。他不明白,为什么被岩浆淹没,自己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阁罗。

男子冷漠的声音响起。

程宗扬这才看到祭台旁的阁罗。他无比谦卑和恭敬地跪伏在主人脚下,肩膀不住战栗。

你真是个笨家伙。

男子道:你根本不知道给我找到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样的愚蠢,简直是可耻。

阁罗额头渗出一颗颗豆大的汗水,连看也不敢看程宗扬一眼。

程宗扬吸了口气,用冒烟的喉咙叫道:鬼巫王!

男子无动于衷地翻看着竹片,然后抬起眼,你额角的伤痕从哪里来的?

他眼中的寒光如同实质,被他目光一扫,太阳穴上的伤痕仿佛被吸引一样,霍霍眺动起来。

二晅就是天命主人的标记吗?

鬼巫正像是任询问自己,这样强烈的生命气息……难怪连炎煞的烈焰也无法把你击败啊。

阁罗充满懊悔地说道:神圣的主人,阁罗受到了欺骗,我愿意用自己的鲜血来洗清——

鬼巫王打断他,是你自己欺骗了自己。我告诉过你们,金子只是手段而非目的,可你和达古都被金灿灿的钱币蒙蔽了眼睛。

阁罗惭愧地低下头。

你犯了太多的错误,阁罗。我让你管理归附的奴隶,你是怎么做的?

阁罗汗流浃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不是小紫,你还被蒙在鼓里啊。

鬼巫王气恼地抬起脚,踏在阁罗脑后,笨蛋阁罗,听听红苗人的秘密吧。

鬼巫王宽大的斗篷分开一线,露出一张美丽的面孔。她眼睛被厚厚的黑色丝带蒙着,娇美的脸上充满羞愧的表情。

丹宸伏在地上,雪白的香肩一动一动,似乎正举着臀部,在斗篷内与鬼巫王父媾,尊敬的主人,我的丈夫!愚蠢的娄蒙受到蛊惑,决定与花苗人一起来刺杀鬼巫王大人。我发誓,他们只是无知,一日一知道主人的伟大,娄蒙和苏荔都会成为主人最忠诚的奴仆……

鬼巫王严厉地对阁罗说道:你错过了红苗人反叛的秘密,还把没有接受仪式的花苗人放到峒里,让他们杀害了我们的族人……阁罗,你老得无法做事,还是那些温驯的奴隶让你放松了警觉?

他踩住阁罗的脑袋,大声说:我应该用你的皮做成战鼓,来警示我们的子民!

阁罗道:如果能弥补错误,阁罗愿意献出自己的皮和骨头!

鬼巫王忽然露出宽慰的表情,可你又给我带来了一件礼物。一个天命之人……这件礼物太珍贵了,你将获得的奖赏远比惩罚更大。

他为难地思索片刻,我还要再想想,究竟是给你惩罚还是赏赐。去,把那些侵犯者都捕捉来。

阁罗感激地把额头放在主人脚背上,然后立即离开大厅,整个过程都没有看程宗扬一眼。

身上的灼痛感已经消失,额角那处伤痕却越跳越快,就像一头鲸鱼,贪婪地吸食着空气中弥漫的死亡气息。这里是鬼王峒的最深处,所有的死亡气息都汇集于此,腹中的气轮飞速旋转着不断嘭胀,真阳源源生出,仿佛不会穷竭,这真是之前从未想过的意外好处。

程宗扬盯着祭台上的男子。自己无法猜测让整个南荒都为之恐惧的鬼巫王会是什么样,却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如此年轻和苍白,就像生命被透支一空,只剩下空荡荡的皮囊。

年轻的天命者,

鬼巫王道:你带来了什么样的使命?

程宗扬听得莫名其妙,心里嘀咕道:他不会把自己当成黑魔海的信使吧?

不要想欺骗我。

鬼巫王冷冷道:就在刚才,阁罗找到了你们遗留的四名伤者。剩下的十七人,都在我的宫殿里。如果阁罗还有一点智慧,很快就能把他们捕来。

程宗扬清楚记得,自己一行除去乐明珠还有十八个人,看来神通广大的鬼巫王也有犯错的时候。

丹田中不断鼓胀的气轮似乎突破极限,使程宗扬信心越来越足,他举起刀,我不知道什么使命。如果有,就是干掉你这个魔鬼。

鬼巫王冶漠地说道:是吗?这就是你的天命?

程宗扬道:鬼巫王,你恶事做尽,一死了之,也太便宜了。

鬼巫王佛然道:我做了什么恶事?

程宗扬厉声道:你指使手下屠杀蛇彝人,把南荒部族变成奴隶,难道不是恶事?

鬼巫王深深看着他,良久他喉中低沉的声音响起,千万年来,每一个鬼王峒人都会被同样的噩梦惊醒。那些凶恶的蛇彝男人钻入地下觅食,把我的族人当成猎物吞食。光明来临之前,每一个鬼王峒人从出生开始,一生都在不停地逃避蛇彝人。

你知道蛇彝人与我们的仇恨有多深吗?千万年来,鬼王峒人就在这样的威胁下生存。直到他们吞食掉鬼王峒最后一个女人。

鬼巫王沉默栘时,然后缓缓道:如果不是龙神,我的部族早已在地下默默灭绝。天命者,当正义的火焰在你胸膛燃烧的时候,你应该先问问那些蛇彝人,他们做过什么。

程宗扬瞠目结舌,蛇彝族相鬼王峒的恩怨超乎了他的想像。一个部族的女性全部灭绝,为此向敌人复仇,似乎是一个能够说得过去的理由。像鬼巫王这样骄傲的人,也许会歪曲事实,但绝不屑于说谎。

怔了一会儿,程宗扬大声道:那么花苗和红苗呢?他们与你们相距千里,又有什么仇怨?

鬼巫王凝视程宗扬片刻,然后道:鬼王峒的祖先来自大地深处,我们用牙齿和利角开凿岩石,在冰冶的地下生存,吞食青苔,喝着地下的硫磺水。承受饥饿、病痛、灾难,还有蛇彝人的威胁,为什么我们不能在南荒的阳光和绿地之间生活?

鬼巫王抬手打断程宗扬的质疑,你知道南荒每年要死多少人吗?南荒人很少有人能活过三十五岁,不是因为气候,而是因为战争。胜利者成为主人,失败者沦为奴隶,这是南荒奉行的法则。南荒有几百个部族,他们彼此撕咬,就像鬣狗和野狗,只希望夺走对方的一切。

鬼巫王苍白的脸颊泛起一丝红晕,声音变得亢奋,现在我们鬼王峒已经征服了上百个部族,他们之间不再有任何争斗!如果我征服整个南荒,将消除各个部族每年几百次的战争,挽救无数人的生命!娄蒙太蠢了,居然想反抗我!他不知道,如果他活到三十五岁,一生要经历超过三十次战斗,他的生命可能在每一次战斗中终结!而每一次失败,都意味着他丧失一切。他的地位会被取代,权势会被剥夺,财产会被抢掠,甚至连妻子都将成为别人的奴隶!

丹宸扬起脸,眼上的丝带已经被泪水打湿,她激动地位声说道:仁慈而神圣的鬼巫王!您挽救了无数生命,请饶恕我们卑微和愚蠢!

这是一个不公平的世界。

鬼巫王用金铁般的声音说道:软弱的白夷人垄断了湖珠交易,他们贪婪地攫取了南荒三分之一的财富,却不愿意向自己的邻居施舍一粒米;黑獠人掠夺成性,倚仗强悍的体魄,像蝗虫一样在山林里肆意抢夺;碧鲮人忌刻凉薄,他们在背后诋毁强者,却当面耻笑弱者。红苗人鲁莽冲动而又傲慢,他们固执地认为只有自己的祖神才是唯一的神灵,甚至作客时在主人的祖神像上刻画本族的图腾。

我的主人!

丹宸光洁的身体从斗篷间暴露出来,却没想到要去遮掩,她祈祷般伸出手臂,悬着两团丰满的美乳,雪白的腰肢不停起伏,为主人的评价感到无比羞愧,同时又感激万分。

还有花苗人,他们精于算计,凭藉天赋的美貌而肆意放荡,以为靠肉体就能获得一切。这就是南荒现在的部族,

鬼巫王滔滔不绝地评价道:他们为了一头牛,一棵树,一个铜铢,甚至一句话而争斗厮杀,让鲜血染红整个南荒。而我,将给南荒带来秩序与和平!

丹宸激动得浑身颤抖,伟大的主人!

对战争和死亡的恐惧将远去,公平和富足将降临这片土地。

鬼巫王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表情依然平静,语气却越来越重。他抬起手,在星光璀璨的穹顶下画了个圈,仿佛将整个南荒都囊括在自己手中。

我让地火奔涌,从黑暗中引来光明。我的祖先在岩石上刻下哭泣的面孔,哭泣我们的命运。而我让它欢笑!南荒富有的族长们只会以高昂的价格从商人手里换取无用的奢侈品,而我,请来六朝的工匠,建设南荒人的家园。我剥夺了族长们的特权,却把公平带给更多的人!我收缴了所有部族的武器,在地火中铸成农具。甚至不得不从你这样贪婪的商人手里购买兵器。

鬼巫王凌厉的目光,让程宗扬一阵心虚。如果他说的是谎言,那也太容易被揭穿了;!也许鬼王峒的奴隶们真的在铸造农具。

鬼巫王语调激越而充满自信,在我,鬼巫王的统治下!南荒不会再有部族间的杀戮,柔弱的妇女不用再担心会在一个夜晚失去家园,沦为别人的奴隶;强壮的战上下用再害怕倒在流血的战场上,不再醒来;老人不会被族人抛弃或者被敌人砍掉头颅;儿童不会被贩卖到异乡成为奴隶!

在我!鬼巫王的统治下,一切将井然有序!白夷人积敛的财富将属于南荒每个部族所有!饥荒岁月,我会用尽最后一颗珍珠,哪怕只为我的子民换来一粒米!黑獠人用来屠杀的战斧将砍向杂乱的灌木,为南荒人清理出大片良田,擅长耕耘的纳措人将在这些上地上种植出足够所有人食用的粮食。丰收的晚宴上,每个人都将得到吃不完的白米,篝火上烧炙着红苗猎手送来的鹿和野猪!碗中是碧鳗人捕获海中的珍品!只在祭把时献上的美酒将斟满每个人的酒杯!

伴随着铿锵的话语,鬼巫王的手势越发强劲有力,激情万丈地说道:没有战争!没有杀戮!更不需要无谓的争吵!白夷、黑獠、红苗、碧鳗……每个部族的祖神离像和图腾会摆放在最醒目的位置!所有人将同时祭祀所有部族的祖神!没有害怕!没有恐惧!他们将在一起放怀欢饮,花苗的少女会跳起美妙的舞蹈,从白天直到墨仅,闰从白天到黑夜来临!而鬼王峒忠诚的战士将守卫这一叨,让欢乐的歌声和舞蹈永不止歇!灾难永不降临!

鬼巫王充满强大感召力的声音在耳中回荡,程宗扬只觉得两耳轰鸣,脑中像暍醉了一样感到眩晕,心头怦怦直跳。

身为南荒人的丹宸反应更强烈,她绷紧的皮肤透出亢奋的血色,乳头充血挑起,身体像触电一样剧烈的颤抖,竟然在鬼巫王蛊惑力十足的演说中达到高潮。

程宗扬心有余悸地吸了口气,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更可怕的是自己都忍不住要相信他说的一切。

如果换成另一个世界,他一定是一个天才的演说家。雄辩的气势,富有感染力的话语,从他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贯穿着他魔鬼般坚定的信心。连自己这样的陌生人都被鼓动得热血沸腾,何况是那些受到巫术影响的南荒人?

天命者!

鬼巫王金石般的声音响起,你的使命在哪里?南荒!六朝!还是整个天下!

程宗扬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称呼自己,更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不过他也有办法——最好的回答永远是抛出问题,主动引导话题。

鬼巫王大人!

程宗扬挺起胸,你的梦想无比美好,但我想知道,你怎么实现梦想?是不是靠战争和杀戮?

这是一场战争,但是结束南荒所有争斗的战争。

鬼巫王的语速很平缓,鬼王峒人在地底生活了千万年,其他部族在南荒的阳光下生活了千万年。可他们始终是无知的孩童,不知道生存的意义。

他抬起手,我带给他们的,首先是秩序。每个部族都将统一在鬼王峒的旗号下,接受我给他们安排的使命。

可你杀了那么多人!

你错了,

鬼巫王沉声道:我杀死的人远远比他们自相残杀时要少。纳措是最早归附鬼王峒的部族,漫长的岁月中,纳措人只有不到两千人。而他们每年死于冲突和饥饿的人口都超过一百人!我只消灭了十个顽固的长老,就将纳措置于我的庇护之下,解除了他们面临的威胁。现在他们的人口已经接近三千。

鬼巫王竖起手指,我杀死一个纳措人,就救活了一百个纳措人!

你把他们当成奴隶!

鬼巫王下客气地说道:他们需要管教!孩子需要管教是天经地义,为什么无知的人不需要管教?我要求他们把偷懒的时间用来劳动,教会他们为自己积蓄足够的食物。归附鬼王峒的每个部族,都得到了他们从未有过的和平与富足。

留在这里的奴隶呢?我从未见过那样贫穷的人,他们什么都没有。

鬼王峒每天给他们提供足够的食物,发放合适的工具,他们不需要任何私人物口叩。

他们的尊严呢!我看到所有的洞窟都是敞开的,弥骨告诉我,任何一个鬼王峒人都可以任意闯进奴隶的住处,享用里面的女人,无论她们的身分曾经多么高贵。

鬼巫王不层地说道:我们是秩序的维护者,能够为我的战士消除疲劳、提供乐趣,是她们的光荣。我相信你已经见过碧奴。

鬼巫王道:女人就和她一样贪心而且无知,爱慕虚荣,贪图享受,怯懦、软弱并且不知羞耻。

丹宸涨红了脸,充满羞惭地低下头。

鬼巫王分开斗篷,将身下的红苗美妇完全暴露出来,是我带给她们秩序,让她们学会服从,抛弃自私,知道怎样才能充分用肉体来取悦男性。

鬼巫王啵的一声拔出阳具,顶在丹宸臀间。丹宸露出害羞的表情,但还是顺从地翘起屁股,让主人干进自己肛洞。

这是她丈夫也不曾进入过的禁地,但现在,她会让任何一个鬼王峒人享受这里的乐趣。她抛弃了自私,变得温顺而主动。正如你看到一样,她们都为这样的秩序感到满意。只有可笑的蛇彝女人,才像低等爬虫那样只有一个泄殖孔。

蒙着双眼的丹宸赤裸着光溜溜的肉体,无限谦卑地伏在他身下,卖力地耸动着雪滑的屁股,她两腿间淌满湿淋淋的淫液,情绪却亢奋之极。

程宗扬想起樨夫人的恐惧,鬼王峒的使者也是一开始就强暴了她身上所有可以插入的肉孔。原来这也是鬼王峒秩序的一部分,充分利用她们的肉体来获得乐趣。

鬼巫王握住丹宸的长发,鬼王峒没有女人,她们就是鬼王峒的女人。我甚至违反了鬼王峒的传统,允许族人娶她们为妻。

停顿了一会儿,他用一种伤感的语调说道:很久以前,鬼王峒还有女性的时候,那些稀少的女人由全族的男人共有,好让她们尽可能的多繁衍后代。

鬼王峒这样原始的社会,他说的还真有可能。不过现在还这么说,未免太矫情了。

程宗扬冷笑道:你的女人呢?每个被征服的部族都要给你献来新娘和伴娘,现在也有几百个吧?你为什么下拿出来共有?

鬼巫王苍白的面容微微抽动了一下,然后抬手一挥,大厅周围帏幕卷起,露出墙壁上无数狭长的宠窟。数以百计来自不同部族的南荒少女静静立在宠中,身体被一层水日明般的物体包裹。她们紧闭双目,仿佛正在沉睡,她们腹部不同程度的隆起,有几个似乎已经孕满待产。

她们是繁殖者,担负着为鬼王峒繁衍后代的重任。但她们的孕育期实在太漫长,直到现在,鬼王峒还没有新生儿的降临。

丹宸激动地哭泣道:丹奴还没有生育过!愿意用自己的子宫为主人孕育后代。丹奴乞求鬼王峒的主人能光临红苗,红苗人会举行盛大的仪式,所有未婚配过的红苗女人,都会在仪式上献出子宫……

程宗扬忍不住喝道:你疯了!

丹宸看不到他的身影,听到程宗扬的斥责,她露出憎恨的表情,无知的男人!神圣的鬼巫王大人为南荒带来光明,而你又做了什么?多少年来,我们就像一群不知道明天的野狗,彼此追逐撕咬,是鬼巫王大人拯救了我们。你要知道,能够服侍鬼王峒的主人,是南荒每个女人的荣耀啊。

丹宸忽然想了起来,苏荔呢?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她一直想要个孩子,可她总是太骄傲了。迭让她来服侍我们的主人,她身体比我更强健,为主人生下的孩子一定会更强壮!

程宗扬彻底被她打败了。即便解除丹宸所受的巫术,她的思维也未必能够转变。

天命之人。

鬼巫王道:你的出现是一个吉兆。这是玄天的旨意,两天之后的夜里,当光明再次降临,在圣光闪现的祭坛上,东方苍龙之神将与我融为一体!给予我纵横天地的力量,成就不世功业!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

他伸出手,充满诱惑性地说道:加入我们!你会分享我所有的权力!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棒棒糖 / 发表于: 2021/03/04 08:15:37

第七章交锋

身体彷佛失去所有水分,又干又痛。程宗扬喉头蠕动厂一下,没有咽下一丝唾沫。

他提起双刀,用发干的声音道:你设想的秩序并不美好。我只相信,只有每个人都能让自己过得美好,才是最好的秩序。

鬼巫王皱起眉头,她过得难道不好吗?

她只是你们的玩物。

程宗扬举刀指向鬼巫王,也许你觉得让鬼王峒人任意享用每个女人,使她们顺从地扭动屁股,是美好的秩序。但我不这样认为。没有被你蛊惑的花苗族长也不这样认为。

是那个杀害了我的巫师的女人吗?

鬼巫王露出一丝愤怒,她很快会纳入我制订的秩序之中,在鬼王峒最卑微的鬼仆身下心甘情愿地挺动屁股。

如果武二在这里多好。程宗扬懊恼地想道。这家伙敢拿苏荔这么说话,二爷非跟你玩命。可这么长时间,谢艺他们始终没有动静,也不知道凝羽有没有受到伤害。唯二让程宗扬放心的是,鬼巫王在这里,就意味着小香瓜暂时没有太大危险。

鬼巫王对他的钢刀看也不看一眼,我会给你一次机会,天命者。加入我,或者成为我的敌人。

程宗扬慢慢调匀呼吸,还有别的选择吗?

鬼巫王摇了摇头。

程宗扬试探道:加入鬼王峒,能分享你的权力。那么成为你的敌人呢?

我会把你交给一个人,他一直在寻找天命者。

鬼巫王比了个手势,他会切开你的头颅,寻找他感兴趣的东西。

程宗扬没有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接着问道:小紫呢?

鬼巫王却皱起眉头,你的伤痕不再闪亮,难道已经吸完了这里的死亡之气吗?

程宗扬狞然一笑,你视力很好啊!

说着程宗扬拔身而起,朝祭台上的鬼巫王掠去。

他站的位置离鬼巫王差不多有十米,程宗扬见过谢艺出手,这样的距离,他飞身一跃就够了,可怜自己还得狂迈三步。如果对手是谢艺,等自己奔过去黄花菜都该凉7……

可鬼巫王显然没有移动的意思,反而身体向前一挺,将阳具尽数送入丹宸体内,然后从身后拿起一柄青铜巨斧。

鬼巫王苍白瘦削,身材并不高大,郡柄车轮状的巨斧看起来此他整个人都要沉垂。斧轮刚一挥出,就带起强烈的风声。

程宗扬丹田满溢,趁着与鬼巫王交谈的时间,他将吸入的死气一丝丝沉人丹田,感觉真气从来没有这样充沛过,这会儿就是面对武二,自己都有信心硬撼一把,何况是这个看着一身都是病的家伙。

程宗扬双刀齐出,劈向鬼巫王的巨斧,一边叫道:被蛇彝人吞掉的那个鬼王峒女人,不会是你娘吧?

鬼巫王浑身一震。

程宗扬暗骂自己无耻,但两军对敌,能占一分便宜就占便宜,大不了砍掉他的脑袋再向他道歉好了。

刀斧相交,程宗扬力贯双臂,从丹田升起的真气狂涌而出,硬生生将鬼巫王已经偏斜的铜斧荡到二芳。

鬼巫王神情大变,眼中泛起一丝狰狞的红色。

程宗扬劈开巨斧,趁机一脚踏上平台,口中嘲笑道:说得人五人六,以为自己是革命家呢!这会儿露出真面目了吧。

趁鬼巫王铜斧斜在一旁,程宗扬右手的钢刀一翻压在他斧柄上,左刀从腰下斜掠而起,刀尖一点寒芒挑向鬼巫王心窝。

看不出你还这么年轻,满脑子都是天真的念头。老弟贵庚?今年该有八岁了吧?成为神人?你马上就要变鬼了。

程宗扬嘴巴不停,连讽刺带挖苦。

鬼巫王斧柄被钢刀压住,刀身力道虽然不强,却正压在他使力的位置,程宗扬只用三分之一的力量,鬼巫王想原招施出,却得拚尽全力。

鬼巫王斧轮二讥,另一端的斧柄挑起,磕在程宗扬刀尖上,将他左手的钢刀砸开。

程宗扬虽然信心百倍,这招以巧对巧,立刻知道不妙,自己刚抢得的那点优势被他这一挑就丧失殆尽。

鬼巫王斧柄磕开钢刀,去挚笔不停顿,直接用柄端的尖首戳向程宗扬喉咙。

自己如果闪避,刚踏上祭坛这只脚就要退回来,又回到自己在台下,鬼巫王占据台上的局面。鬼巫王的大斧又是以长攻短,想对付自己,只用砍瓜切菜的招术就够了。

程宗扬硬起头皮,不去理会鬼巫王斧柄的尖首,双刀交错横挥,劈向鬼巫王的脖颈。

程宗扬这一把完全是赌命。自己的生命虽然很珍贵,但在鬼巫王眼里,他这种无知愚虫的家伙,只不过烂命一条,这种同归于尽的打法,就好比拿法拉利去撞四手的吉普,根本犯不着。何况鬼巫王志向远大,事业刚起步就这么死了,换了程宗扬都不干。

果然,鬼巫王已经挑到他喉头的斧柄猛地一收,然后上身后仰,斧柄左右一摆,与程宗扬的双刀各拚一记。

程宗扬得势不饶人,嘴巴更是阴损,阁罗他们难道就没起过疑心?你这长相,活脱脱就是个蛇彝人嘛。不信,旁边就有镜子。

鬼巫王头发披散,脸色冰冷地挺起身,两手横持巨斧,平胸朝程宗扬推来。论实力,鬼巫王比程宗扬高出不止一筹,可被迪言语挑得心神浮动,一个大意就被他抢到台上。鬼巫王的巨斧擅长以长破强,当程宗扬踏到台上,距离他已不足五尺,铜斧的威力无形中减了一半。这一招鬼巫王不图伤敌,只求将程宗扬击离祭坛,抢得主动。

程宗扬险些笑了出来,他最怕就是鬼巫王放手狂攻,自己双刀对他的大斧,还真占不了多少便宜,鬼巫王这一推,正中下怀。

虽然心里乐开了花,程宗扬却暴喝一声,脸上充满怒意。他双刀齐出,似乎准备和第一招那样,结结实实与鬼巫王硬拚一记。招术使到半途,他左手忽然一翻,手中的钢刀换成一柄模样古怪的匕首。

叮的一声,珊瑚铁制成的匕首切开青铜铸成的斧柄,鬼巫王蓄满力道的一推立刻落在空处,胸前空门大露。

程宗扬早巳蓄势待发,匕首斩断斧柄的同时,右手的钢刀顺势从断口劈入,刀锋撕开空气,发出虎啸般的风声。

鬼巫王目光凶狞,叫曲的长发无风而起,仿佛无数细小的毒蛇,在他苍白的脸侧浮动。

眼看鬼巫王就要溅血当场,程宗扬双腿忽然一紧,被一双手臂紧紧抱住,接着那具滑腻的肉体扑来,将他撞下祭坛。

噢!

程宗扬一声惨叫,大腿被丹宸死死咬住。

鬼巫王并没有把这个北方来的好商放在眼里,即使动起手来,还没有放开身下的红苗女人。程宗扬怕伤了丹宸,好几个专门对付工二路的阴损招术都没有施出来,没想到丹宸会被他利用,成了一着奇兵。

如果咬的是别处,自己也就让她咬了,可她这一口离自己的命根实在太近。

丹宸的小嘴很漂亮,让她舔一下肯定很爽,但这要命的一口咬中,自己下半辈子的性生活就算提前结束了。

程宗扬咬牙抬起手,倒转钢刀,用刀柄朝丹宸击去。如果可能,自己并不想伤害丹宸,但这会儿还有个鬼巫王在旁虎视眈眈,自己往地上一倒,浑身都是破绽。如果不摆脱这个被洗脑的女人,鬼巫王随便一斧,就能从自己身上留下点什么。

丹宸眼上的丝带掉落下来,秀美的眼睛充满憎恨地怒视着程宗扬。忽然,一只拳头伸来,砸在程宗扬腕上,挡住他击向丹宸额角的刀柄。接着那个披着斗篷的男子挟起丹宸,一手抡斧劈向程宗扬胸口。

程宗扬往侧方一滑,躲开巨斧,然后背脊在地上一挺,翻身跃起。

这几下交手两人都是以快对快,完全靠身体的反应速度。程宗扬心头雪亮,自己是全力以赴,甚王比以往的水准更高一筹。而鬼巫王被自己连番挑动,实力顶多施展出来六成。自己趁乱都没能占到上风,接下来的搏杀肯定更不好过。

鬼巫王抛下巨斧,右手挥开斗篷,露出腰间一柄形质古朴的长剑。锵的一声,拔剑出鞘。

程宗扬提刀笑道:大人执斧的英姿大有蛮荒之气,没想到看家本领却是六朝人玩的长剑。

鬼巫王冷冶道:此剑名为鬼羽,饮血无数。今日能一饮天命者的鲜血,幸何如之!

程宗扬心里生出一股古怪的感觉,忽然道:你是谁?

鬼巫王挑起眉峰。

你不像南荒人。

程宗扬道:或者你很早的时候在南荒以外的地方游历过——我还没有听过南荒人这样说话的。

鬼巫王冷笑道:你也不似商人。

说着一剑挑出。

劲风扑面而来,周围的空气一瞬间变得阴冶刺骨。程宗扬如同置身鬼域,口中充满苦涩的味道,双眼被劲风刺得发酸,禁不住流出眼泪。

幽幽黄泉,鬼隼剔羽。

鬼巫王冰冷的声音响起,=兰招黄泉剔羽,可令阁下葬身黄泉:水不超生。

鬼巫王一剑递出,整个空间似乎都被剑气撼动。穹顶的星光迅速黯淡下来,变得遥远,身体仿佛从高处急速跌落,陷入九幽之下的黄泉。

满眼都是望不到边际的苦涩黄色,程宗扬看到地狱深处,一头鬼隼正用弯曲的利喙剔着黑铁般的羽毛,怪眼透出毒汁般的寒芒,倏忽张开铁翌丁。

程宗扬闭上眼睛,舌尖紧紧顶住上颚,收回左手的匕首,摸出腰侧的钢刀,然后霍然开目,双刀斜飞而出,如同飞翔的鹰翼,击向鬼巫王的鬼羽。

刀剑交击的震响一连串响起。程宗扬将速度提到极限,丹田气轮疾转,毫不吝惜地挥洒着真气。

这一招虎视鹰扬,程宗扬从来没有用过,不是他想留来当压箱底的宝贝,实在是武二爷教得不清不楚。怎么也说下明白为什么要功聚双目、为什么双刀要由虎击变成鹰阳。

不过武二郎总算数了他一句能用上的:笨蛋!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白武族的五虎断门刀就那十几招,武二郎对每一招的解释,到最后差不多都是这一句:笨蛋!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程宗扬很希望自己这个笨蛋能有命来验证二爷的谆谆教诲。

刀剑倏然分开。鬼巫王立在祭坛上,长剑微微颤动,一滴鲜血从剑锋淌下,在脚下光可监人的大理石上绽开一朵鲜艳的梅花。

程宗扬双刀垂地,右臂的衣袖被剑锋刺穿,鲜血迅速渲染出来。他模仿着武二郎的样子,狠啐一口,干笑道:什么鬼巫王!实力不过如此嘛!哈哈!

大笑声中,程宗扬腾身而起,双刀张如雁翅,犹如一头生出双翌一的饿虎,凌空扑向鬼巫王。

鬼巫王一剑击出,暴暍道:天王锻羽!

刀剑相交,程宗扬如受雷殛,臂上的伤口溅出一股血箭,身体像被掷出的石头一样弹出,重重摔在地上。

程宗扬只觉得浑身的骨骼都在他这一记天王锻羽下碎裂,没有一根完整的。

他竭力撑起身体,持刀的双手稳若磐行,不敢让鬼巫王看出自己真正的虚实。

鬼巫王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病态的血色。程宗扬发现他确实很年轻,似乎并不比自己大多少。他虽然看着自己,眼角的余光却在审视着别处,眼底隐约流露出焦急的神态。

程宗扬心念一动,厉喝道:看得我的虎战八方!

说着他挺身直纵,双刀斜挑竖抹,带出两片凌厉的刀光。这是五虎断门刀最长于攻坚的招术,一招使出,仿佛猛虎脱柙而出,威震八方。

程宗扬刀光呼啸而至,鬼巫王也不敢轻视,他斗篷鼓起,仿佛一条巨龙在斗篷内绕着身体盘旋飞舞,随时裂衣而出。

妖龙解羽!

鬼羽剑划出,剑光粼粼闪动,仿佛无数闪亮的羽毛凋零飘落。

程宗扬双臂一震,直贯双刀的真气仿佛流沙一样飞速流失,被鬼巫王的剑气分割削弱,只递出一半就所剩无几。不过程宗扬这一招虎战八方只是徒有其表,双刀一摆,挣脱鬼羽剑的牵绊,趁机勾头朝祭台一角的银镜瞧去。

一哈!

程宗扬透出难以置信的惊喜,接着大笑一声,一颗心终于落到肚子里。

银镜上,一个少女正在石柱林立的宫殿里穿梭。她眼睛瞪得大大的,脚步轻盈无比,曲线玲珑的身上只缠着一幅鲜红的鲛绘,暴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丰翘的双乳把红绡高高顶起,不是乐明珠还能是谁?

程宗扬心里乐开了花,这丫头竟然能从小紫手里溜掉,看来还不是很笨嘛!

忽然眼前爆出一片寒芒,鬼巫王的妖龙解羽余势未衰,鬼羽剑狂飙卷起。程宗扬举刀疾封,整条右臂的衣物一瞬间被剑气割碎,化为无数飞舞的蝴蝶。

程宗扬急忙退后,摆脱剑气的范围。鬼巫王没有追击,面容反而隐隐抽动了一下。

程宗扬见微知着,立刻朝银镜望去。

果然,银镜画面一变,一个生着虎斑的壮汉横冲直撞。在他旁边,凝羽左手张开光盾,将武二郎触动的机关二挡住。后面的谢艺像一头大鸟般绕着圈子侧身低掠,刀光挥向圈中一团火红的物体。那个岩浆怪物已经小了一半,身上的岩浆不时被刀光带出,飞起一团团火焰。后面隐约还能看到易彪的影子,看来他们已经会合在一处。

程宗扬心头大石落地,更加意气风发,挺刀指向鬼巫王,要不要听听我给你的选择?投降,或者去死!

鬼巫王高傲地抬起头。丹宸卧在祭坛,无比崇慕地望着自己的主人,然后竭力提起折断的铜斧。

鬼巫王一手抚着她的发丝,缓缓道:他是鬼王峒的敌人,南荒的敌人,也是我的敌人,但不要杀死他。

他顿了一下,我要切开他的头颅,寻找天命的指引。

丹宸挺身站立起来,为主人而战的信念给了她无比勇气。

可憎的异乡人!

丹宸将巨大的斧轮举过头顶,然后冲天而起。

程宗扬吃惊地抬起头。丹宸笔直飞上星光璀璨的穹顶,白美的胴体在珠光下熠熠生辉。他根本没想过丹宸还能上阵。这会儿程宗扬才意识到她和苏荔一样,也是南荒女子。可她一下跃起五米的高度,而且还在不断升高,别说苏荔,就是把武二郎拉来,也只有抬头看的份。

鬼巫王似乎对另一边的威胁更在意,冶哼一声,掠出拱形的大厅。

程宗扬仰头看着高飞的红苗女子。丹宸跃起难以想像的高度,接近穹顶时,雪白的双腿忽然一分,身下现出一头白森森的猛虎。

那头猛虎完全由白骨组成,巨大的头颅依然能看出往日的威猛,深陷的眼窝中燃烧着鬼火一样暗红的光芒。它托着丹宸飞到穹顶,然后猛扑下来。

无数明珠汇成的星河下,一个美艳的女子长发飞舞,手持断斧,赤裸着雪白的胴体跨虎飞来,这一幕足以让程宗扬记上很多年。但这会儿,他首先要做的,是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一人一虎从七、八尺的高度一击而下,这冲击力可不是说笑的。

砰的一声,程宗扬砍开一间宠窟的水晶,把身体紧紧贴在窟中。

丹宸和她胯下的猛虎显然都没想到这个卑劣的异乡商人会溜,蓄满力道的一击完全落在空处。

那些水晶状的物体仿佛有生命一样包围过来,程宗扬下等水晶合拢,背脊用力一撑,从龟窟扑出,倾尽全力一刀斩在猛虎白骨森森的足爪上。

猛虎骨爪纹丝未动,反而是骨节组成的虎尾扬起,彷佛一条骨节累累的长鞭横挥过来,抽向陧宗阳腰刚。

程宗扬双臂剧震,手中的百链钢刀苋然在猛虎的骨爪上卷了刀。想拔出珊瑚匕首已经来不及了,程宗扬不顾形象地扑倒在地,听着虎尾从背后呼啸而过,背上冒出一层冷汗。

咄!

赤裸的红苗女子露出英武的一面,长发飘飞间,那柄比她还要沉重的巨斧直劈而下。

程宗扬真的很感激武二郎,那招虎落平阳,他特地躺在地上给自己施展过。

双刀盘旋而起,将身体笼罩在刀光下。一连三刀,荡开铜斧,程宗扬趁势一弓身,箭矢般跃出。

忽然背后二凉,锋利的斧刀像刀片一样撕开衣袍,尖锐的痛楚仿佛要将整个背脊切开。

程宗扬砰的靠在石柱上,滚热的鲜血贴着冰冷的石柱流淌下来。这不怪武二,都是自己学艺不精,才露了这么大一个破绽出来。丹宸没有一斧把自己劈成两片,就算自己运气够好。

丹宸凝视着他,斧轮鲜血淋漓。她身下骨虎张开大口,无声地嘶吼着,骨尾滚滚而动。丹宸双腿一紧,骨虎纵身而起,驮着丹宸扑来。

程宗扬举起双刀,朝丹宸的铜斧架去。猛虎雄健的脊骨纵成一道斜线,丹宸身体后仰,两手举过头顶,雪乳高耸,带着憎恶的目光举斧劈下。

铛的一声震响,程宗扬双刀架住铜斧。背脊的痛楚像飞腾的火焰一样掠向全身。丹田的气轮疾转起来,程宗扬大吼一声,将丹宸的铜斧推开。

丹宸眼中的惊愕一闪即逝,再次催动骨虎冲来。程宗扬丹田气息虽然强盛,消耗也极快。丹宸有骨虎助力,每一斧都居高临下,攻势强猛,程宗扬接连挡住几斧,最后一斧腰背再无法支持,重重靠在石柱上。

格的一声脆响,背包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尖锐地扎在腰后。程宗扬顾不得理会,眼看丹宸胯下的猛虎又一次人立而起,合身朝自己扑来,程宗扬身体一旋,飞快地绕到石柱后面。

猛虎粗大的骨骼重重撞在柱上,坚固的石柱仿佛要折断一样摇撼起来,让程宗扬心头一阵发寒。

鬼巫王召唤出的这头怪物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竟然比鬼巫王还难对付。如果不是鬼巫王脑子进水,吩咐丹宸不要杀死自己,自己早就成这头死老虎的点心了。

程宗扬喘息未定,猛虎白森森的头颅便从柱旁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