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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1/04/13 03:06 / 14696 / 51
水浒揭秘:高衙内与林娘子不为人知的故事
改编
绿帽
淫妻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13 06:36:02

第二十四回妹最毒,好汉猝死,名花有主空许愿
迷糊之中,耳际听到几下叮咚、叮咚的清脆琴声,跟着琴声宛转往复,曲调甚是熟悉,听着说不出的受用。他只觉全身没半点力气,连眼皮也不想睁开,只盼永远永远听着这琴声不断。琴声果然绝不停歇的响了下去,听得一会,林冲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
待得二次醒转,耳中仍是这清幽的琴声,鼻中更闻到芬芳的花香。他慢慢睁开眼来,触眼尽是花朵,红花、白花、黄花、紫花,堆满眼前,心想:“这是什么地方?”听得琴声几个转折,正是往日爱妻常奏的那首《有所思》。侧过头来,见到若贞的背影,她坐在桌边椅上,正自抚琴。他渐渐看清楚了置身之所,便是百花谷那间精舍之内。阳光从窗外射进来,自己躺在那张暖洋洋的火炕上。
林冲想要坐起,双腿却无知觉,知道自己又半瘫了。琴声嘎然而止,林娘子回过头来,脸上虽带泪痕,却已现出喜色。她慢慢走到林冲身畔坐下,凝望着他,脸上爱怜横溢,说道:“官人,你终于醒了,快,快将这碗蜂蜜喝了吧。”言罢,将蜂蜜喂他喝下。
刹那之间,林冲心中充满了幸福之感,知道自己虽又瘫痪,但妻子并未弃他而去,反对他百般温顺,细心服侍。想到这般温婉贤淑的妻子竟被高衙内那淫厮霸占八年之久,心中又是一阵难过,但他从爱妻眼神中感到了无限温馨,中间虽过了无数变故,但终究还是与她相聚在一起。两人脉脉相对,良久无语。
林冲伸出左手,轻轻抚摸若贞手背,叹道:“贞娘,全怪为夫无能,连累了你,这些年来,害的你好苦。现下我已身残,难为你还如此相待……我已是废人一个,你还是自去寻个好人家吧……”
若贞脸上一红,又喂他喝了一口蜂蜜,说道:“官人说哪里话来……是奴家对你不住……奴家说过,这辈子做牛做马,伴你身旁,绝不相弃……要奴家离开你,这话,这话休要再提。”
林冲道:“你如何对我不住?当年是我见前程无望,怕误你青春,才自要你改嫁高衙内,只盼他能好生待你……不想你仍未对我死心,你那些书信,我都收到了。”
若贞落泪道:“官人,别再说了……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你这伤,多养此时日,便会痊愈的,你切莫放在心上。”
林冲道:“贞娘,非是为夫狠心,当年不与你回信……也非是我不愿见你与他相好……当年我只想你能好生过活,莫以我为念……只是不想,不想高坚这厮竟背弃承诺,与高俅、陆谦两个恶贼合谋害我性命,又强行霸占了你,这才狠不得一枪刺死了他!”
若贞心道:“当年鲁智深能救你性命,全仗衙内通风报信。只是这话说出来必惹他动怒,现下却不便告诉他。”当下道:“官人,你只管好好养伤,都过去了,莫再提了……他这般坏,奴家以后与他绝了来往便是。”
林冲道:“不,我要说,也好教你知道他是如何作恶多端,而非为夫见了你与他相好,又来反悔……为夫当年累你连坐,却并未叛国作乱,全是受奸人所害……”
当下便将陆谦驱使董超薛霸加害未遂,又受高俅和高衙内之命欲将他烧死在草料场,逼他反上梁山一事,从头至尾说与妻子听了。
若贞安静倾听,只听得惊心动魄,不由将手中蜂蜜碗放在桌上,讶道:“原来你当年上了梁山,全是因人陷害之故,我们都以为是你心中怨恨朝廷,才纵火烧了草料场的。”
林冲苦笑道:“我还一心想等高衙内助我回京,哪能怨恨!朝廷,谁知他为得到你,竟这般狠毒……贞娘,他当年到底是如何强行霸占你的!”
林娘子听丈夫说明原由,心中早成一团乱麻,不想高衙内竟是这等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骗她。她本想向丈夫坦白自己红杏出墙之事,但见林冲现在身子伤成这样,昨夜吐血甚多,若是说出来,定会又气得他呕血,加重他伤势。只得落泪道:“你离京后,我爹爹不久便出了意外……后来你上了梁山,他,他便来强行滋扰,说要救奴家出城……奴家敌不住他强来,一时推委不过,终于被他给……
个中详情,徒增伤心,不说也罢。“林冲听后,虽咬牙切齿,但知妻子确是被强暴玷污,心中这块大石,却落了地。
若贞念及与林冲夫妻情意,想到高衙内所种恶果,心头愤恨难平,决心已定:“无论如何,也要找他问个清楚明白!若他真做下这恶事,竟害我不顾廉耻,委身他八年,我非教他在官人目前下跪谢罪不可,否则便亲手杀了他,为冲郎出了这口恶气!”
两夫妻重归于好。林娘子怜惜丈夫身残,许下心愿,定要服侍他终生,便衣不解带,悉心照料林冲起居饮食,令他倍感温情。又过了两日,林冲身子见好。
他多年未碰过女人,此番得美妻相伴,不免欲火上涌,脸现期盼,却不知妻子多年受高衙内云雨滋润,加之保养得当,又受桃运山庄风水调理,容貌身材都比当年更为诱人,难免令他难以自持。若贞见丈夫心神不定,知他心意。当夜点上花烛,事隔近九年,夫妻俩终又行了周公之礼。若贞怜他下肢无力,自行宽衣解带,使出‘观音坐莲’,片刻间便教林冲得偿云雨巅峰之乐。
正是:鸥鹭鸳鸯作一池,须知羽翼不相宜。东君不为花做主,何必还生连理枝。
有词叹曰:漫漫烟水,隐隐云山。不观日月光明,只见旧情缠绵。双双溺鸫,游戏在沙渚矶头。对对鸳鸯,睡宿在败荷汀畔。怎狠心,疏离芳妻,天涯相隔逾八年。回望时,消不得痴心眷恋,踟蹰难安。今宵终遂风流兴,怎知来日,美满恩情,尽化云烟。
话分两头,且说高衙内从百花谷狼狈逃回两里外的桃运山庄。此时李贞芸已回了三圣庵,李师师又不在庄上,只张若芸留在此间。她见丈夫一个人回来,脸色惨白,姐姐也不见回,忙问原由。
高衙内哭丧着脸,将林冲乍然现身,窥破他与林娘子奸情,想要杀他,却风瘫昏倒一事,说与若芸听了。
若芸讶道:“闻说林冲早就身染风瘫,已是残废一个,在杭州养病,怎么竟回来了?又这般巧,竟闯入百花谷来了,是哪个大胆的奴才走漏了消息?”
高衙内道:“我哪里知道。我见你姐对林冲旧情未了,只怕这回见林冲这般可怜,要与他重归于好了。哎,煮熟的鸭子都飞了,芸儿,你最聪明了,快帮我想想法子。”
若芸笑道:“一个残废人,怕他作甚?老爷要想与我姐长久完聚,还不容易么?”
高衙内苦笑道:“你姐性子最是执拗,你又非不知。便是跟了本爷八年,见到林冲那神情,还是那般刻骨铭心,你要是见了,也绝难相信。要教她弃了林冲,没那么容易的。”
若芸道:“怎么不容易了?只要斩草除根。”言罢,挥手凌空虚劈。
高衙内连忙摆手:“那怎么成!我害得林冲够了,又占了他妻子身心,哪能当真要他性命,决计不行的!你快另想良策。”
若芸想了想,心中却另有计较:“老爷不愿杀他,若是将来林冲身子又好了,必有后患。何况林冲这厮当年杀了我丈夫,这杀夫大仇,不可不报!姐姐一向面薄,她红杏出墙之事,定不会当真向林冲坦白。她不说出当年底细,我便偷偷去说,便是不杀他,也要气得他半死不活,再也下不了床,方报得大仇。他由此定当真休了姐姐,也帮老爷了却一桩心事。”
当下便道:“贱妾倒有一计,可教林冲知难而退。只不知老爷愿不愿依计而行?”
高衙内道:“只要不伤他性命,但说无妨。”
若芸道:“那梁山泊一百单八将中,有个叫圣手书手萧让的,招安之后,不是在太师府当门馆先生么?听说此人擅长模仿他人笔迹,能以假乱真。大娘是太师亲女,你教她将萧让唤来听用。”
高衙内奇道:“他有何用?”
若芸笑道:“呆子,他与林冲是旧识,怎不晓得林冲笔迹?你叫他模仿林冲字迹,再写一封休书不就得了。书中只需说杭州来人接他回去,他仍放不下旧事,永不愿与她相见即可。姐姐见了这封信,定然从此死了心。”
高衙内踌躇道:“他与林冲做过兄弟,如何肯卖了他?”
若芸摆了摆手道:“他却不同。听大娘说,这萧让当年是被赚去梁山泊的,心中实恨那伙人,不然太师也不会要他做自家奴才。”
高衙内道:“那林冲呢?他怎会知难而退?你可不能告知他当年你姐与本爷通奸之事,定然气死了他。”
若芸掩嘴笑道:“一切包在贱妾身上。我只说他身已残疾,如何还能拖累姐姐一生。以林冲性子,不出三言两语,定教他自行放弃,我便送他余生钱粮,央人抬他回杭州养病罢了。你只管好言安慰姐姐,教她嫁你做妾即可。”
高衙内心下大喜,便与若芸密议细节,自觉万无一失。翌日,骗锦儿说主母仍在百花谷等他,要随他出游,要她留在庄里不必挂念。自与若芸同车回府,央妻子唤萧让入府听用……
这日高俅随徽宗巡视禁军,正是良机。高衙内便让若芸带了那封休书,从府中领了二十名家丁出城,来到百花谷那两栋精舍边上,藏身林中,静等若贞出门去市镇买饭菜。
果见若贞提着菜篮出来,高衙内当即跟上,拦她身前,只说要将两人之事说个清楚,做个了断。林娘子也正想找他问明当年将林冲逼上梁山之事,要他在丈夫目前谢罪!便答应与他同去市镇酒楼,找个僻静雅间说个明白。
若芸见二人去远,便教众家丁将精舍团团围住,没有她吩咐,不得入内,若听她呼喊,定是有人加害,便立即抢进屋内救她。
林冲此时正躺在炕上静养,忽见一身穿紫裙的女子走了进来,细看时,正是妻妹张若芸,不由吃了一惊,忙想挣扎起身,却动弹不得,只得躺着说道:“妻妹,你如何来了?”
若芸见他果然瘫了身子,心下顿安,笑着。上前将他扶坐炕上,掩口笑道:“姐夫,你把我姐藏在这里,教小妹一通好找,还不把姐姐交出来还我。”
林冲尴尬道:“你来得不巧,她刚去了市镇,便请小坐片刻。”
若芸幽幽地道:“姐夫,当年我丈夫怎么死的,你不是不知道吧?你害得小妹改嫁高衙内,我丈夫的死因,该坦白告诉小妹了吧。”
林冲哼了一声:“他罪孽滔天,死在我手上,也是罪有因得!你要替他报仇,也由得你。”
若芸冷笑道:“小妹一个弱女子,如何敢替夫报仇,又如何敌得过姐夫这身好本领。只是见姐夫受苦多年,有些事情却还蒙在鼓里,真替你抱不平,特来告知一二。还请姐夫听后,早些离开我姐,自谋生路,莫再缠着她了。”
林冲见她这般无礼,不由喝道:“你有何事要讲,只管说来!我与你姐情深意重,你休来插手!”
若芸咯咯笑道:“好个情深意重,只要姐夫听来,不要呕血三升便好。”
众家丁藏身房外,等了老久,仍不见若芸出来,也不闻任何动静,都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忽听房内‘啊’的一声尖叫,接着传出张若芸的惊慌喊声:“放开!你,你放开我!快来人啊!”
众家丁连忙抢进房去,只见房内一男子倒在炕边,双手死死抱着张若芸双腿,不少鲜血吐在若芸腿间裙摆之上。众家丁都不知此人便是豹子头林冲,费了好大力气,方将他双手掰开,去探他鼻息时,已然气绝身亡。
若芸脸色惨白,早吓得花容失色。她适才从岳庙高衙内猥亵林娘子险些得手说起,将她姐姐如何在她家被高衙内强暴失贞,林冲调陈桥驿后她姐如何夜入太尉府为高衙内救疾;乃至高衙内私闯林府爆得若贞菊花;若贞用蒙汗药药倒了亲夫,与这花太岁在林冲目前通奸;误入白虎堂当天姐姐如何与奸夫在林府欢好;劝林冲认罪当日又如何与奸夫苟且等种种往事,悉数说与林冲听了。待讲到她姐二入太尉府,真人真扮林娘子,气得林冲当真认罪伏法之后,林冲已知她所说一切定是真情,再也忍耐不住,深恨她唆使妻子失贞失德,口吐鲜血,拼起最后一丝力气翻下床来,抱住她双腿,想要扳倒了她,却不想一口气再也提不过来,猝死当场。可怜威名赫赫的梁山五虎将豹子头林冲,竟这样一命鸣呼。
若芸本想气得他半死不活,自行弃了姐姐,没成想真将林冲活活气了。她惊魂未定,心想要是姐姐回来见到林冲尸体,那还了得,只好先叫众家丁将尸身抬出房去,将房中清扫干净。
她本想待林冲答应弃了姐姐之后,给他金银盘缠,要几名家丁将其护送回杭州了事,没想到竟闹出了人命。她慌张瞧着家丁们将林冲抬至院外草地上,正不知如何是好,忽见林中窜出两个道人,手提朴刀,发一声喊,扑将上来,见人便砍,刹时便将众家丁砍散。
来人正是刘明、王岩。他二人受武松重托,要护卫林冲周全,不想当晚宿在西郊酒店,二日起来,却找不见林冲。心想定是他不听劝谏,自行回城探寻,当即赶回东京,寻了数日,哪里寻得到人。二人又赶回西郊寻访,一路寻至这百花谷,竟见一群身穿太尉府服饰的家丁抬了林冲出来,知道大事不好。挥刀抢到林冲身旁时,见他已经死了,一时悲怒交集,破口大骂。
刘明知道此地不可久留,骂了片刻,扛起林冲尸身便走,王岩护在身畔。众家丁见二人来得凶了,哪个敢上前去追。刘王二人冲出百花谷,将林冲尸身放在马背上,骑上快马,捡林间小路飞驰而去。
正是:战马频嘶杨柳岸,征旗布满藕花香。只因肝胆存忠义,留得清名万古扬。自古奸人害善良,不容豪杰立家邦。皇天若肯明昭报,男作俳优女作娼。
却说林娘子随高衙内到了市镇酒楼隔间,当即,质问他火烧草料场将丈夫逼上梁山之事。
这花少一时叫苦不迭,只说此事绝与他毫无相干,全是陆谦与高俅合谋要害林冲性命,若是他有参与,只教天打雷劈。他见林娘子查问得仔仔细细,查不出丝毫破绽,便苦口婆心,想劝若贞回心转意。若贞哪里肯依,定要高衙内到百花谷精舍中与丈夫当面对质,无论如何,也要向林冲磕头认罪,两人一齐求得林冲原谅,好让他了结这桩心事,与她安心过下半生。
高衙内将她缠留在酒楼中一个半时辰,见仍苦劝林娘子不住,知道确与她无法再续前缘,只好硬着头皮随她一路返回百花谷。心中只盼若芸已将林冲劝走,留了休书放在桌上。
果然回到精舍,若贞抢进屋去,哪里还见得到林冲。却见炕上放了一封书信,正是高衙内央‘圣手书生’萧让写的那封假休书。若贞只见休书。上林冲直言心中仍放不下她委身高衙内八年之事,那晚见二人放浪交欢,已成毕生阴影,端的挥之不去,实不想再与她这淫妇谋面。此番休她,心意已决,绝不回悔,今日杭州故旧兄弟寻到了他,接他回去休养,从此一刀两断,勿以为念云云。
若贞瞧得真切,确是林冲亲笔无疑,不想丈夫竟如此心窄擅变,绝情绝义,竟将她说得如此不堪!一时悲从中来,嚎啕大哭。高衙内早在旁煽风点火,更把林冲人品说得不堪入耳,令她终又投入自身怀中,这花少又借机上下其手,甜言蜜语,好言安慰。他一时舌灿莲花,花言巧语,连哄带诓,终于说得美人破涕为笑,在他怀中频频撒娇,带泪与他长时热吻一回。在这精舍爱房,两人一边放怀接吻,一边相互飞速脱光对方衣裤,有如干柴相遇烈火,终又做成好事。
这回若贞端的是全情投入,再无丝毫羁绊。她终于放下与亲夫过往旧情,彻底解开心中枷锁,对奸夫释放无限柔情爱恋,与之快美交欢,终将身心尽交高衙内。奸夫美妇白日于温泉造爱浴房内欢好之后,仍不尽兴,当夜月明高挂,星汉灿烂,两人赤身相拥,合体坐于造爱浴房观景廊台之上,一边倚栏欢饮,欣赏百花谷绝致夜景,一边纵情欢爱至深夜。若贞知他未服食避孕药材已久,执意要为他怀上孩儿,便让他不必稳守精关,上床后定要回回将阳精畅爽爆射体内。两人回床后更是彻夜交媾,若贞在热炕上少说任奸夫甘美受精七八轮,直灌得深宫饱胀之极,再容不下阳精,方与之交缠相拥,酣美睡去。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13 06:36:50

第二十五回 替天地尽道 行者祭刀 奋英雄恨
却说张若芸见死了人,当时目击此事之人甚多,早晚传入丈夫耳中,实是隐瞒不住。待高衙内回府后,她只得据实相告。高衙内听了,勃然大怒,痛斥若芸一顿,骂她不该气死林冲。当下将那二十个家丁传到别院内,每人各赏了二十两银子,要他们守口如瓶,切不可将此事传言出去。
高衙内心道:“林冲尸体被两个道人抢了去,那两人定是来自杭州六和寺。
听说行者武松便住在那寺中,他若是知道林冲死在这里,不知会不会为他报仇?“
他早听人说武松一生快意恩仇,杀人如麻,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当即去找李师师商议。
李师师听得此事,皱眉道:“旁人倒还罢了,那武行者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当年为兄报仇,杀了山东首富药商西门庆,后又血溅鸳鸯楼,杀了孟州兵马都监家一十九口人,几乎灭了他满门。平日坊间闻说此人事迹,耳朵都听起茧吧了,你惹上他,算你倒霉。听说他们梁山兄弟情深义重,武行者虽断了一臂,在六和寺做了清闲道人,只怕早晚仍会向你寻事,不可不防。”高衙内急道:“好娘子,救我一命,帮我想想法子。”
李师师莞尔笑道:“姐夫,他若真要杀你,便是你养父也不一定保得住你。
救你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两件事,第一件倒也简单,你切不可将此事告知你养父。“高衙内道:”自然不告诉他,怎敢教他老人家烦心生气。“
李师师嫣然笑道:“第二件么,你纳我义姐为妾之事,你家那大娘,答应了么?”
高衙内苦笑道:“说了几回了,不欢而散。你知道她那人,妒心极强,绝不会答应。”
李师师笑道:“就知如此。姐夫若答应了小妹这件事,定教您心愿得偿,快活一生。就不知你敢不敢答应。”
高衙内心痒难耐,说道:“恁地时,自然答应!”
李师师梨涡深现,神秘道:“你附耳过来,我说与你听……”
到底李师师要他答应何事,卖个关子,此间还按下不表。
却说高衙内为防避武松寻仇,便依李师师之计,暂且关了桃运山庄。他悄悄将若贞并锦儿搬回东京,安置在李师师家,自己也隐居衙内别院之内,平日极少出府。他欲纳林娘子为妾,怎奈他那大娘心胸极窄,说他已有了若芸这个小妾,何必再纳新欢,并不时搬出父亲蔡京恐吓丈夫。养父高俅常听蔡氏在他耳边诉苦,怕得罪蔡京,也绝不肯答应他再纳新妾。
这花太岁无可奈何,只得作罢,却苦了若贞,直教她名花有主空许愿。更何况合当有事,若贞自那日为了怀儿生子,于百花谷与高衙内纵情合欢之后,多日不见月红,便知已然怀上。但掐算时日,当日她重新投入这花少怀抱任其受孕,但三日之前,也曾服侍林冲做过一回。虽林冲身瘫在床,房事不济,片刻便即爽出,泄阳之量也远不如奸夫,但连她自己也算不清楚,这腹中孩儿,到底是高衙内的,还是林冲的,不由深悔那日不该一时冲动,服侍林冲交欢。只是猜想八年之前林冲便不能令其受孕,八年之后也定然不会令她怀上,孩儿当属奸夫。
她心中既有顾虑,便有些害怕,只将心事说与锦儿一人听了。锦儿听后吓了一跳,要她切不可将此事说与高衙内听,尤其不能教她妹妹若芸知道。锦儿安慰若贞道:“小姐,以前你常去岳庙求子,便是因林冲不能令你受孕生子。你虽与他又有过一回房事,但怀儿之事,毕竟极为渺茫。现下你终于怀上,腹中孩儿绝无可能是林冲的,以奴婢看来,后来你与老爷欢好无数回,老爷又老久戒了避孕,只有他方能令你怀儿生子。若是贸然说与老爷听了,他必心怀芥蒂,有伤你们的感情。更不能对二小姐说这事,医生说她伤了身子,以后绝无怀胎可能,心中正妒嫉你呢。”
若贞听了,默默点头,只得将此事暗藏心中,不再对旁人说起。
转眼又过了半年,林娘子肚腹已见隆起。这日高衙内忽派女使宛儿到李师师家告诉她,说衙内知道她有了他的孩儿,心中喜欢无限,已禀明养父高俅,假称要回一趟河北沧州祖地,替养父祭祖半年,以告慰先祖恩德,却是为私下带她回老家养胎,以生下孩儿。要她赶紧准备好行装,切不可声张。大娘想要共行,早被衙内苦苦劝住了,要她留在府中守候,只带小妾张若芸一人同去。
若贞听后,不由感动落泪,不想高衙内为了陪她生子,竟甘愿冒险欺瞒养父。
当下便向义妹李师师辞行,与锦儿打点好行装,只等高衙内派人来接。
翌日,二女悄悄上了高衙内偷偷派来的一辆宽敞马车,出得北门十里,早见高衙内领着心腹富安并秦宛二女使在一小酒肆旁等候多时了。
原来高衙内见大半年已过,一切相安无事,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心腹人手均说未见武行者来过东京,料想武松已做了清闲道人,不会再去管这世间闲事,便宽了心,不再严加防备。这回远行沧州,也只带了四名府兵权作车队护卫。
当下众人在酒肆内打了尖。高衙内与若贞姐妹共乘一车,富安并四个府兵骑马在前引路,秦宛锦三女使坐在后车。两辆马车沿着官道行驰,车夫快马加鞭,径向沧州驰去。
车队一路片刻不停,直驰出五十余里,便见前面一处猛恶松林。高衙内左搂右抱,忽儿乐不可支,冲若贞若芸二姐妹低声笑道:“过了这野猪林,本爷便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姐妹双花正偎在他怀中撒娇,听到这话,不由齐声诧问:“什么天高任鸟飞?
却是为何?”
高衙内各亲二姐妹小嘴一口,笑道:“难道你们还想一辈子受蔡氏之气么?
从今以后,你们双双都是本爷的妻子了!”
原来当日李师师知道蔡氏和高俅绝不会答应高衙内纳义姐为妾,要他答应放弃太尉府荣华富贵,想办法带林娘子私奔。高衙内听后当即答应。他早对寄于养父篱下受其掣肘的日子深感厌烦,更与丑妻蔡氏无丝毫夫妻之情,平日又饱受窝囊之气,过得毫无滋味,早想弃之而去。李师师见他答应了,便要他先将义姐带到她家避祸,又教他在躲过武松寻仇之后,学刘皇叔依诸葛孔明之计,带孙尚香赴江边祭祖以至逃回荆州的三国典故,假借替高俅祭祖之名,与若贞若芸一齐远走高飞。
高衙内将此计说了,二姐妹俱都欢喜无限,两张俏脸浮满幸福之色。只听高衙内低声说道:“我已令朝儿她们三个先接干娘去了江南扬州,师师早在扬州购置了好大一处华丽庄园,干娘她们便等在那里,早晚与我们相会。一会儿入了这片林子,秦儿便取蒙汉酒与富安等人喝下,待他们天旋地转人事不知之后,我们便取足金银,转道南下,取水路直奔扬州。这野猪林平日常有强人出没,等他们醒来之时,定以为我们早被贼人所劫,转回去报知高俅老儿时,怎知我们已南下江南,从此再也不回来了!”
二姐妹听罢,齐声称好。若芸平日更是受够蔡氏欺辱,心中深恨此妇,此番终于能转妾为妻,已是满眼含泪。
便在此时,马车已驰入野猪林深处,忽听一府兵在外高声喝道:“兀那头陀,休要挡路!这是高太尉府上车队,还不给我滚到一旁!”
高衙内与二女都吃了一惊,掀开车帘向外瞧去。但见前路松林阴影之下,背身站一高大头陀。那头陀身躯凛凛,骨健筋强,左臂虚垂,袍袖拂地,右手却按着腰间一口戒刀。众人尚未与他谋面,已自感到似有一股寒气袭来。
却见那头陀听了府兵喝斥,竟似雕塑一般,纹丝未动。那府兵平日跋扈惯了,见他一动不动,竟视自己如无物,一时好不耐烦,纵马上前,放声骂道:“兀那头陀,吃了熊心豹子胆么,恁地敢拦太尉府家眷车队?还不报上名来?若是怕了,便早早滚到一旁!”
那头陀冷笑一声,说道:“我的名号,你也配问么?”言罢,缓缓转过身来。
只见他脖挂一百单八颗人顶骨数株,两道弯眉浑如刷漆,一双眼睛好似寒星,眼光直向那府兵冷冷扫去。那府兵吃了一惊,见他如此无礼,不由大怒,勒起马头,驱纵马蹄向他头顶踏来。这头陀却轻轻巧巧闪在一旁,向马肚闪电般击出一拳。
那马竟一声长嘶,立时倒向右侧。只见人仰马翻,那府兵早重重摔在地上,半日挣扎不起。
富安等人俱皆骇然,忙一齐纵马上前,将这头陀围在垓心。富安拔出腰刀,颤声问道:“你,你究是何人,殴打太尉府兵,可是死罪!”
只听这头陀冷笑:“打便打了,却又如何?”
富安见了他脖上挂了一长串骷髅骨数珠,蓦地里想起一人,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刀尖颤抖着指向那头陀,只觉舌头也打不转了,惨声道:“你……你……你是行者武松!”
那头陀冷冷笑道:“不错,我便是武松。”
正是:说开星月无颜色,道破江山水倒流。
有分教:景阳冈上曾打虎,鸳鸯楼内尽锄奸。害人恶虎,见时魄散魂离;奸佞淫邪,撞上心惊胆裂。人称天下降魔主,实是世间太岁神。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梁山群豪真护法,水浒寨中最英雄。
话说武松怎会现身野猪林中?原来当日刘明王岩抢去林冲尸身,立时飞马返还杭州。路上重金请火工将尸身火化了,把林冲骨灰带到六和寺,见过武松,禀明备细。
武松听得林冲在百花谷中呕血身亡,尸体被高太尉府中家丁抬出户外,心知其中必有隐情,决心亲赴汴京探查明白。当下洒泪将林冲骨灰葬在六和寺中,领了刘明王岩等六名往日梁山兄弟,换了平民服饰,一路北上,不日来到东京,潜入城郭,投店住下。
他听刘明说只有林府对门王婆知道过往旧事,不由想到当年亲兄武大郎在阳谷县被奸夫淫妇毒害,正是祸起间壁,归根结底,是由茶房王婆唆使潘金莲作案。
不料林家也有这样一个邻舍,心想这王婆当日对刘王二人所说之话,必有蹊跷,一切因果,只在这婆子身上。第二日夜里,他潜入王婆家中,一把戒刀架在这婆子脖子上,当即教她吓得魂飞魄散,立马将林娘子姐妹二人与高衙内如何通奸一事,从头到尾,和盘托出。原来这王婆平日与高衙内心腹‘干鸟头’富安私交甚密,早从富安口中知道了高衙内与若贞若芸两姐妹的一切私密底细,只是不知道林冲是如何死的。
武松这才明白,原来林娘子受亲妹迫使,早就背着林冲红杏出墙,与这花太岁做了九年姘头,现下正住在西郊桃运山庄。他想林冲死在百花谷,那地方必距山庄不远,林冲之死,定与若贞若芸两姐妹脱不了干系,而林娘子的忠烈死讯,全是这王婆编来骗人的。他大怒之下,领了刘王等人将王婆带出京城,将其剁成肉泥后,便直奔百花谷并桃运山庄,却扑了个空。原来李师师早将林娘子等人搬回东京。
武行者心道,定是高衙内早将林娘子搬入太尉府藏身。他欲替林冲报仇,便乔装百姓,住在府外一家客店之中,平日只央六人兄弟轮番去太尉府寻查高衙内行踪。不想这厮足不出府,竟连半点踪迹也查不到。这日等得不耐烦了,欲当晚潜入太尉府剁了高贼并高衙内等人了事,不想王岩来报,说一早看见高衙内上了马车,欲从北门出城。
武松正愁城中行事不便,听后登时大喜,当即领众兄弟跟出城去,抢在前头,早在这野猪林内设下埋伏。
此时富安见真是武松,知道今日来了天罡凶神,早吓得心胆俱裂,调转马头便逃。那三个府兵也发一声喝,拨马欲逃。只听武松冷笑一声:“我这把刀,好久不曾发市,半夜里鸣啸的响,正自渴血,便拿尔等祭刀。”言罢,抽出那把雪花镔铁打造的戒刀,追将上来,寒光闪处,四匹马后腿齐断。
武松自断臂之后,便改使单刀,凌厉之处,竟在双刀之上,片刻便将四马砍翻。富安滚下马来,撒开腿直向马车慌张奔去。三府兵一个个急待起身拔刀,武松左脚早起,踢在一人心窝上,右腿鸳鸯连环,早将另两人踢翻,上前各搠一刀,便了了账。先前那问话的府兵刚挣扎起身,只觉脖子一凉,已身首异处。
高衙内与林娘子等一众女娘早逃下马车,见到这杀人情形,个个魂飞魄散,一时惊慌失措,乱作一团。这花太岁脸都白了,刚要逃入林中,刘明等六条大汉早冲了出来,片刻便将太尉府车夫砍倒,将高衙内及众女团团围住。
富安向这花少狂奔而来,腰间早被武松砍中,倒在地上挣命,被武松上前一脚踏实胸口,口中连叫“好汉饶命!”刘明等人将高衙内、林娘子、张若芸、锦儿、秦儿并宛儿六人一个个推到武松目前跪好,只见武松瞧了瞧高衙内,说道:“你便是那号称东京第一花太岁的高坚高衙内?”高衙内只觉裤头一热,竟吓得尿了,尿水淋了一裤,那里还敢说话,只点点了头。
武松见他吓得凶了,便冲富安说道:“你便是那‘干鸟头’富安?”
富安惨声哭道:“呜……正是小人……小小家中尚有八十高堂,只求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武松道:“好,冤各有头,债各有主,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武松今日只为哥哥林冲报仇而来,高衙内与张氏二姐妹通奸一事,我已寻得茶房王婆,问了个一清二楚。你只须说出他们是如何害死我哥哥的,便饶你一命。”
富安当即说道:“与小人无关,与小人无关啊……全是高衙内的小妾张若芸害死林教头的……只怪她一人啊!”当下便将张若芸如何背着高衙内赚取林冲放弃林娘子,并活活气死林冲之事,全盘说出。
武松问完,说道:“原来恁地。谁是张若芸?”
富安道:“便是那穿紫裙的妇人!求好汉饶我性命啊!”
武松笑道:“你与人为奴,为虎作伥,做下这伤天害理之事,今日却饶你不得!”言罢手起刀落,只见‘干鸟头’这颗鸟头,已滴溜溜滚在一旁。
若芸只吓得面如白纸,见武松眼光向她扫来,见头势不好,却待要叫,早被武行者把脑袋揪倒过来。林娘子原本以为,那日丈夫林冲虽狠心弃她而去,但他毕竟尚在人间,此时她才知道,原来林冲早被亲妹张若芸害死,一时万念俱灰。
她知此事归根结底,实因她与高衙内通奸后自己始终未将真相告诉丈夫,眼见亲妹命在当场,心下大为不忍,急叫道:“叔叔,且饶了家妹。一切罪孽全因奴家而起,你要杀,便杀奴家一人吧!”
武松听得这一声‘叔叔’,心中一动,不由想起当年那人。向张若贞看去时,见她眉目间与那人果有几分相似,又见她不顾性命,一意维护亲妹,这份舍己为人的拳拳亲情,倒令他好生佩服,不由冲林娘子道:“你便是张若贞?”
林娘子万念俱灰之下,原本清澈的目光早已散乱无神,竟毫无惧意,只道:“正是!”
武松点点头道:“你且莫急,一会儿便来杀你祭刀。林冲哥哥灵魂不远,看兄弟与你报仇雪恨!”言罢,两只腿踏住张若芸两只肐臂,扯开胸脯衣裳,从刘明手中取过一把尖刀。说时迟,那时快,把尖刀去胸前只一剜,口里衔着刀,右手去挖开胸脯,抠出心肝五脏。又肐察一刀,便割下张若芸头来,血流满地。
那边高衙内并锦秦宛三女使都掩了脸尖叫,见他凶了,都不敢动,知道今日大事不好,只得随顺他,个个只等受死。
正是:莫思身外无究事,且尽身前有限杯。善恶到头终有报,高飞远走也难藏。
武松杀了张若芸,王岩用酒为他净了右手,他便又从刘明手中取回戒刀,缓缓转过身来,一刀便向林娘子粉脖上劈来。若贞蓦然想起,今日这一幕,似早在九年前一场梦中见到过,原来冥冥之中,自己早有此报。她一时目光瞧向远方,眼神中竟流露出一丝欣慰:“冲郎,奴家对你不住,这就下来陪你……”
这一刀眼见就要砍中若贞蝤颈,武松猛然间看到她那眼神竟与当年那人无异,吃了一惊,刀口将将触及她那粉嫩肌肤,竟砍不下去,立时收住。只听锦儿并高衙内同时叫道:“且慢,杀不得啊!!”
以武松刀法之快,若非他自行收刀,旁人如何来得及阻住他。只听武松问道:“如何杀不得?”这一问好没来由,连他自己也深感惊讶。他一生杀人无算,从未如今日这般出现片刻犹豫,自己也不知是何缘故。
只听锦儿道:“端的杀不得!她,她腹中怀有,怀有林冲的孩子。”
武松又吃了一惊,将戒刀压在若贞肩上,冲锦儿喝道:“我哥哥的孩子?你此话当真?”
锦儿忙道:“奴婢如何胆敢欺瞒清忠祖师爷!您若杀了林娘子,便是害死了林冲的骨肉啊。我叫锦儿,打小便是林娘子的贴身丫鬟。我家小姐一生敬重林冲,害他的只是她妹妹,与我家小姐无关啊。”
当下便将林冲风瘫在床,林娘子衣不解带服侍他三天三夜,又服侍他行了房事,终于怀上林冲孩子之事,说与武松听了。又说林娘子之所以委身高衙内,全是受了她妹妹张若芸的言语逼迫。
武松哪里肯信,问若贞道:“她这话可是真的?”
若贞目光呆滞,只淡淡一笑道:“真假便又如何?叔叔,奴家多谢您不顾自身安危,为我夫君报仇。你要杀便杀,只痛痛快快一刀了事。奴家罪有应得,死时绝不皱眉。”
武松见她肚腹隆起,果已怀孕,只不知腹中胎儿,究竟是林冲的,还是她奸夫高衙内的,一时踌躇难决,说道:“我武松这一生,吃软不吃硬。你若当真求我,我便饶了你。”
若贞淡然道:“只求一死,叔叔不必多言。”
倘若林娘子开口向他求饶,武松这一刀早砍了下去,当即教她身首异处。但若贞一意求死,反教武松心下佩服:“这女子与众不同,倒也是个人物。适才又愿为她亲妹抵命,这样的女人,我平生从所未见!”
他将刀口割在林娘子粉颈之上,见一丝鲜血已然破肉而出,她仍面无惧色,不似作假,不由又向她目光中瞧去。只觉那目光当真与当年那人一模一样,也是一副桀骜淡定的模样,不由心中一阵巨痛。蓦地里想起鲁智深圆寂前交给他的那篇颂子:“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武松心道:“好个金绳玉锁!师兄深知我心,知道我始终放不下潘金莲、张玉兰,走前仍教我放开心结,我竟然忘了!金莲啊金莲,为何我至今还放你不下,又来动刀杀人?我若真杀了她,到底是为了林冲报仇,还是放不下当年的旧事!”
想罢,心意已决,缓缓收起刀来,还入鞘中,说道:“不想你倒胆气过人,也罢,今日便不杀你!”
他见高衙内脸现喜色,心道:“此人对张若贞还真有情义,并非只图淫欲。”
想罢一把将他提将过来,说道:“你这淫徒,害人不浅,今日若杀了你,倒便宜你了。你莫高兴得太早,只是今日我杀的人多了,不想再杀罢了。先暂且留你一命,将你拿到林冲墓前,再杀不迟!”
武松将高衙内放倒在地,转身冲众女道:“念在她腹中怀有胎儿,今日饶尔等一命。”言罢叫王岩取过笔墨,飞笔写了一封书信,交与王岩道:“好兄弟,劳你领四个弟兄,带她们到沧州柴大官人府上,教大官人先收养这几名女子一段时日。待张若贞产下胎儿,断了奶后,再将她和孩子一并带到六和寺来。我要亲眼瞧瞧,这孩子到底是不是林冲的后人,再来决定杀不杀她。若那孩子长得像这淫徒,便将高衙内和张若贞一齐在我哥哥墓前杀了,也好祭奠亡灵。其中备细,全在这封书信上,柴大官人一看便知。”
王岩拱手领命,与四个兄弟押着众女上了两辆马车,径向沧州驰去。刘明早将高衙内绑了个结结实实,武松单手将他提到马背上,与刘明一齐翻身上马,取小路直奔杭州而去。
正是:乾坤宏大,日月照鉴分明。宇宙宽洪,天地不容奸党。使心用幸,果报只在今生。积善存仁,获福休言后世。千般巧计不如本分为人,万种强为,争奈随缘俭用。心慈行孝,何须努力看经。意恶损人,空读如来一藏。
诗曰:在世为人保七旬,何劳日夜弄精神。世事到头终有尽,浮花过眼总非真。贫穷富贵天之命,事业功名隙里尘。得便宜处休欢喜,远在儿孙近在身。
却说武松押着高衙内回到六和寺,将这淫少关在林冲墓边一栋木屋之内,只等王岩等人来日将张若贞并新生儿带到林冲墓前,验明那孩儿生父之后,再行祭奠亡灵。
光明荏苒,转眼便过了半年。这一日,一道人来报,说寺外来了一个红衣女子,要见清忠祖师。武松笑道:“你恁地糊涂,我早说过,若非紧要之事,不再与任何女子相见。”
那道人道:“祖师莫怪,我也是恁地回她。但那女子早料到祖师会有此说,她给了小道一个铭牌,说祖师若是看了,定会见她。小道不识字,不知上面写了什么,她还与小道赌了一千两银子,说祖师看了后若仍不见她,便输与本寺作香火钱。小道心想,既然如此,祖师还是不见她的好。”
武松奇道:“什么铭牌?拿来一瞧。”那道人递过一个金灿灿的镀金铭牌,武松尚未看清那铭牌上写的什么,已是全身一震,心道:“这是我水泊梁山的头领符节,为何会在那女子身上?”取过来瞧时,果见背面刻有‘梁山泊天巧星’六个小字,翻过来一瞧,只见正面铸有‘浪子燕青’四个烫金大字。
武松知道这符节决计作不得假,他乍然见到往日兄弟的符节,不由虎目含泪,忙说道:“快快有请。”
那道人心中嘀咕:“明明是祖师爷自己糊涂了,却来说我。如不见那女子,轻易便得了一千两善钱,祖师却非要见她。”当下只好将那女子请了进来。
武松见那红衣女子身姿飒爽,眼中含笑,十分美丽之中,倒了七分英气,不似寻常人物,忙单手作揖,说道:“不敢苛问施主名讳,施主可是我兄弟燕青的旧日朋友?”
那红衣女子笑道:“清忠祖师大名播于四海,小妹李师师今日得见尊容,甚感荣幸。燕青是师师的义弟,若非师师持有天巧星符节,也见不到大名鼎鼎的行者武松了。”
武松惊道:“施主便是东京那位花魁娘子,封号‘飞将军’的李师师?(注:李师师曾被宋徽宗敕封飞将军)。”
那红衣女子抿嘴道:“可不敢当,小妹正是李师师。”
武松心道:“当年宋公明哥哥得遂招安心愿,全仗这李师师与天子周旋,此女实与我梁山有恩,倒不可怠慢了。”当下说道:“承蒙施主当年善待梁山,感激不尽。不知我燕青兄弟现在何处,可是有了危难?”
李师师心道:“这武松果然明不虚传!旁人见了我,早已魂不守舍,他却丝毫没有动心,还在关心他往日兄弟,确是一条好汉!”说道:“我这义弟是个豪情浪子,心在四方,运游四海,人踪不见,小妹也不知他身在何处。”
武松奇道:“不知施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李师师道:“清忠祖师是爽快人,小妹也是明人不说暗话。小妹今日来,只为救两条人命。”
武松讶道:“两条人命?却不知是谁的命这般值得,竟劳动‘花魁娘子’大驾?”
李师师道:“祖师哥哥折杀小妹了。小妹要救的,一个是林娘子张若贞,一个是高坚高衙内。”
武松吃了一惊,心道:“不知是何人走漏了消息,竟教她知道高衙内被我押在这里?今日若不杀了她,只怕后患无穷。她一个弱女子,我一拳便能了账,但她竟然毫无惧色,显是有备而来,只怕现下寺外已布满朝廷兵马,说不得,只好将她扣为人质。”
李师师见武松漠然不应,知他心意,掩口笑道:“祖师哥哥,若是朝庭知道高衙内关在六和寺里,还会等到今日才动手吗?您且放心,小妹只是一人前来,您无需防范。您那日在野猪林行事,有个车夫是小妹的手下,他当日并没有死,逃回来把一切都告知了小妹。但您羁押高太尉养子之事,小妹却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
武松见她言语坦然,不似作伪,心道:“她这话倒是说的不错。我若贸然对这女子出手,怎是英雄好汉的行径,且她看究竟有何图谋。”当下冷然道:“不知那两人与施主有何干系,竟劳动你来救他们?你不怕我杀了你么?”
李师师嫣然道:“小妹以为,行者武松威名赫赫,绝不会轻易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实不相瞒,那林娘子,正是小妹的亲姐姐。那高衙内么,说来羞人,却是小妹的旧相识,故而救他。”
武松又是一惊,忙道:“你说什么,张若贞是你亲姐?”
李师师道:“正是!小妹以前也不知道,还曾与她义结金兰,只是后来找到一个人,他将一切前因后果,尽数告知小妹,小妹方知自己的身世,知道张若贞是我同母异父的亲姐姐!”
武松奇道:“你找到一个人?却是何人?”
李师师从怀中取出一把乌木短剑,递给武松道:“您一看便知。”
武松将那短剑拿在手中,只见乌木剑柄上刻有‘入云龙公孙胜’六个小字,正是当年天闲星布道作法常用之物,不由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是公孙师兄的法器。你说他告知你身世,如此说来,你真是张若贞的妹妹?”
李师师道:“何止如此。要说起来,他们张家与你们梁山那菜园子张青也有些渊源呢(见本书第十回),您便是瞧在张青份上,也该放过我姐姐一命。”
武松越听越奇:“张青哥哥?”
李师师笑道:“是啊。说来话长,祖师哥哥,我们便这般站着说话么,你也不请小妹吃一杯清茶?”
武松忙唤侍从沏上两碗香茶,请李师师坐下。李师师这便将张蔡两家过往的恩怨情仇,以及入云龙公孙胜为何将她从蔡京手中劫去,托李妈妈将她训养为绝世艺妓,以便来日与君皇周旋,助梁山好汉招安一事,一并说与他听了。
武行者听罢,不由叹了一口气道:“原来她家有恁多苦难,我梁山兄弟受招安一事,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也罢,既然如此,施主又有恩于我梁山,加之张若贞已为人母,便饶了她一条性命,但她须来我哥哥墓前赎罪。”
李师师心下大喜,一时明眸流转,妙目直瞧着武松,忙问道:“她自然该来,那高衙内呢?”
武松沉吟道:“施主虽恩惠过梁山,但自招安之后,我等兄弟受尽奸臣利用,十亭中折了七八亭,远出公明哥哥意料之外。施主的恩惠,也只说的上功过参半了。高衙内这厮虽没起过害死林冲之心,但造孽非小,虽是你的旧相识,他这条命,却也饶不得。”
李师师撅嘴嗔道:“就知您有这一说。祖师哥哥,小妹若偏要您饶了他呢?”
武松冷笑道:“莫倒是你只是一个弱女子,便是皇帝老儿亲来,武松也饶他不得!”
李师师掩口一笑,忽道:“话也不要说得太绝。若是小妹拿一人之命来换高衙内的命呢?您答不答应?”
武松见她夹缠不清,冷冷地道:“你休要多言,我武松在世间再无恩仇纠葛,任何人的命,也换他不得!”
李师师掩口笑道:“若是宋公明的命呢?”
武松这一惊非同小可,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怒道:“你休得造次,竟敢拿公明哥哥的命来说笑!他早死于奸贼手中,你再说时,皇帝认得你,武松这拳头却认不得你!”
李师师俏嘴一嘟,说道:“小妹哪有说笑。您若真以为宋江被蔡童高杨四奸贼害死了,那也由得你。”言罢,起身便走。
武松急忙抢上去拦在她身前,说道:“且慢!你先把话说清楚!”
李师师笑道:“堂堂打虎英雄,清忠祖师爷,还来欺负奴家一个小女子么?”
武松急道:“今日你不把话说清楚,休想出这寺院!”
李师师幽幽叹道:“原以为您是个英雄好汉呢,没想到也来欺负女人。好吧,实话对您说了吧。高俅等奸臣假借赐御酒之名,派人去楚州欲毒死宋公明。那日高衙内在府上听得消息,偷偷跑来说与小妹听了。小妹敬重你们梁山好汉的为人,不忍见忠良死于非命,派心腹骑快马赶赴楚州密报宋江。你哥哥智谋过人,怎会想不出偷梁换柱、金蝉脱壳的法子?死的那个,是与他相貌相似的一个死囚而已!”
武松大喜道:“此话当真?公明哥哥现在何处?”
李师师道:“小妹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你们兄弟的情义来说笑。他现与李逵、吴用、花荣三人在淮安府城外蓼儿洼隐居。小妹也怕您当真对我动粗,来之前专程去了趟蓼儿洼,好不容易找到宋江,求他写了一张字条。”言罢,从袖口中取出那字条来。
武松接过看了,只见字条上写道:“武松兄弟:蒙师师娘子相救,现已逃出楚州,避祸隐居淮安蓼儿洼。只因此间风物,与我水泊梁山相似。若能于此地图一终老,幸之甚已。万望安好,勿以为念。宋江亲书。”
武松看了,确是宋江亲笔无疑,眼中不由滚下泪来。他不想让李师师瞧见他落泪,向她纳头便拜,说道:“施主与我宋江哥哥实有大恩,适才无礼,万乞恕罪。”
李师师忙将他扶起,甜甜一笑道:“何罪之有。您如此重义,小妹端的好生敬重。只不知高衙内这条命,值不值得一换?”
武松笑道:“罢了罢了,能救得我哥哥,也有他一份功劳,今日便放了他。
还望施主以后能教他好生为人,不要再做那伤天害理之事了。“李师师笑道:”小妹自当管教他,让他脱离高俅掣肘,只避世隐居罢了,再不去夺人妻室了。

当下,武松命刘明取一黑袋子将高衙内罩了,抱到李师师车上。李师师也叫人扛来两大箱银子,抬到先前那道人面前,说是输与六和寺的香火钱,直惊得那道人吐出长舌,半晌收不回来。
又过了两月。这一日,寒风萧瑟,王岩等好汉押着林娘子并锦秦宛三女使,从沧州柴进府上回到六和寺,令若贞跪于林冲墓前。
若贞左手怀抱婴儿,不见高衙内,只道他早被武松杀了。见到亲夫墓碑,不由悲从中来,手抚碑文,失声而泣道:“官人,奴家今日便来陪你……”
寒风吹得若贞鬓发拂面,武松见她哭得悲切,不由叹了口气,缓缓走上前来,从她手中接过那婴儿。见这孩儿脸蛋红扑扑的,豹头环眼,果是林冲之后无疑,心下大喜,说道:“这孩儿与我哥哥生得好像!嫂嫂,过往之事,我已然尽知。
既然林冲哥哥有后,武松要将这个孩子收在寺中,传他一身武艺。“若贞听武松竟叫她嫂嫂,呆了一呆。想到武松取了孩儿去,当即便要杀她祭奠亡夫,脸上竟浮现一丝笑容,淡然道:”多谢叔叔。这孩儿是个男孩,奴家为他取名林松,是谢你不辞辛劳,为义兄报仇之德。林松他得您照拂,福分不浅,今后定能有所作为……奴家早该下去陪官人了,如此也去得安稳了……“
武松将婴儿交给刘明,从怀中取出一页纸,悯然道:“我在你丈夫房中检点旧物之时,找到了这页纸。纸上文字,是他回京寻你之前写下的,你看看吧。他从未对你忘情,过往所以弃了你,实为你后半生着想,盼你安好,你也不必轻生了……”
若贞接过那页纸,只见上面写了一首诗:墙头斜阳画离哀,寺院非复旧池台。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梦断香消愈八年,庙园梅老若痴绵。此身行作稽山土,犹思妻踪泪潸然。
若贞看后,泪如雨下,痛哭道:“官人,奴家对不住你!”蓦地里从怀中取出一把解腕尖刀,全力向她那美丽的胸膛刺去,霎那间刀尖已至胸口!
武松大吃一惊,右手道袍迅疾拂出,电光火石之间,已裹住她手腕,向外疾扯。劲力到处,若贞只觉再也拿捏不住刀柄,只听当啷一声,那刀已落在地上。
若贞放声悲泣道:“你,你不是要杀我么!为何不让奴家自行了断!”
武松慨然道:“嫂嫂,你决意寻死,足见你对林冲并非忘情负义!武松认你为嫂,也不枉了。世间恩怨造化,情欲两难,又岂是一死了之说得清楚。我过往曾杀了自己爱过的亲嫂子,时常恶梦缠身,夜不能寐。师兄鲁智深教我解开心结,现如今不再杀你,便是看得通透了。你走吧,放心把林松交给我便是,从此海阔天空,好生为人!”
言罢,从刘明手中接过那婴儿,迈开大步,袍袖随风飘起,已飘然而去。
锦儿、秦儿并宛儿连忙涌了过来,一齐跪倒在若贞身畔。四女在林冲墓前,抱头痛哭。
正是:沧海横流,如颂英雄本色。天若有情,方显自在沧桑!
三月尽头,春光明媚,又是草长莺飞的季节。
若贞与锦秦宛三女使从市集买菜回来,自去院中晾晒衣物,锦儿等便在厨房整治午饭。
她在杭州城效外租下一个小院,与锦儿等人在此已住了月余。刚晾好一件白裙,恍惚听见间壁主人卧房内似有人声,隐隐约约竟似女子娇喘声音。她自搬到这里来,隔壁房子便一直无人租住,始终空着,不想今日来了租客。她心觉奇怪,左手持着一根拍衣短棒,轻手轻脚,向那卧房走去。
近到房前,那声音又传将出来,这回听得真切,只听一女子闷吟道:“姐夫,轻些嘛……别再弄了……不要让我娘等得急了……早些接了姐姐去吧……嗯嗯嗯……这般大……弄得人家那里好胀啊……”这声音有几分熟悉,只是那女子似闷在被中,传出来的声音嗡声嗡气,很是失真。
只听一男子也闷声说道:“等你姐多时了……只不见回……怎能虚耗时光…
…自当,自当先快活一会……“
若贞心下坠坠不安:莫不成是那女子背着她姐,在这里与她姐夫偷情?这,这还了得!
她忽儿想起当年便是因为无意中偷听到亲妹张若芸与高衙内通奸,才引出后来那许多造孽之事来,当既转身欲走,却听那女子又闷吟道:“大淫虫……轻,轻点嘛……就知,就知欺负小妹,早知今日你这般坏……便不去冒这大险,救,救那黑三郎宋公明了……”
若贞听后大吃一惊:“宋公明?她说的可是当年的梁山之主宋江?听说他,他不是早死了么,怎么竟被这女子冒险救下?她究是何方神圣人?”若贞好奇心起,见窗框并未掩紧,露出两指宽的缝隙,便靠近窗前,轻轻支起窗户,向里一望。
这一望,果见房内一张大床之上,两个人裹在被窝里正做那快美羞事,只是两张脸都被一床春被捂住,看不见人。
只听被内早传出沉闷的抽送水声,那男人却仍在被中不住耸腰抽送,闷哼道:“我若是死了……你母女几个……哪里,哪里去寻本爷这般好的官人……今日接了你姐去……明日便去扬州,与干娘相会……定教你们快活一生……哦,肏得好爽……好妹子,你将山庄偷偷搬到扬州……做得当真隐秘……”
若贞只听得一颗心‘扑通’乱跳,却听那女子浪吟道:“可美了你……从此母女三收……害得奴家从皇上那里骗回《清明上河图》……用来,用来换了扬州那处大庄园……供,供你淫乐……”
“说……说起来……还多亏出了这事,旁人皆以为本爷早没了……哈哈……
若非如此……你又怎能定下决心,离开那臭老儿……到江南来陪我隐居世外……”
“冤家……胆子越来越大了……敢说他是臭老儿……你不,不要命啦……哎呀…
…好深啊……轻……轻点嘛……”
若贞心中难以置信,一个声音只在脑海中反复响起:“他,他没死?不会的,不会的,当日锦儿仔细问过刘明,说他早就死了……难道?不,不会的……”她越想越惊,却见两人在被中越做越欢,那女子也越叫越浪,猛然一声长吟,似已到了巅峰。若贞只看得呼吸急促,一时忍耐不住,终于轻轻‘啊’的一声,叫出声来!
这声音虽然小,但那男人已然听到,猛转过头来,只见窗口站一极美少妇,正支窗窥视,定睛一看,不由又惊又喜。
若贞右手支着窗框,更是惊得目瞪口呆,霎时之间百感交集,往事如浮花恋影飞过,也不知是喜是忧,左手一颤,那根拍衣短棒已掉落地上。
俩人脉脉对视,都是半晌说不出话来!
正是:春风又绿江南岸,神州大地散淫邪。惟愿此书成绝响,人间不见贞芸劫。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4/13 06:38:02

【水浒揭秘:高衙内与林娘子不为人知的故事】(后记+补记+小苮儿清读版结局)
千百年后,有人赋词叹曰:霎时新月下长川,江湖变高楼阔路。试看广厦隐处,多少偷情建树,各自乱云飞渡。虚名薄利不关愁,裁冰及剪雪,谈笑说春媾。
评议外遇并劈腿,分真伪盛行中州,雌雄扰扰乱嘿咻。婚姻如脆柳,爱情类虚舟。见负心无数,水性无数,更有那绿帽无数。奢求情缘柱,拟良禽择木,恐心伤苦长无人顾。不如且覆掌中杯,再听取浪声依旧。
后记

高衙内后与众妻妾隐姓埋名,隐居扬州桃运山庄。他换姓为‘韦’,与‘伪’字相谐,暗喻并非真姓。扬州妓馆行业尤其昌盛,一直延续到明清时期,相传与李师师率先在此开设青楼不无关系。清朝初年,扬州丽春院出了一位大大有名的人物,此人姓韦名小宝,据传正是高衙内的后人,个中真伪,已难以考证。
补记

武松单臂擒方腊取自元杂剧、地方戏剧和水浒平话(即评书),并非水浒传原文。但学术界普遍认为,水浒传只有前七十回才是原作者所著,无论是100 回本,还是120 回本,70回后均非正本,且都为了不被朝廷封杀而做过大量篡改,故采用民间流行的平话本更为可靠。因为水浒传本就取材自民间平话,而原文中朝廷对武松的封赏远大于他的实际功劳(蔡京的生辰纲才十万贯呢),反而与民间流传的武松单臂擒方腊更为匹配。
同样的原因,鲁智深的那篇颂子也大有可疑。第一: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纵观整个水浒传,这完全不像是鲁智深的作为。第二: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金绳玉锁更与鲁智深扯不上半点关系,全书只有武松遇到过的两个女人潘金莲和张玉兰才称的上金绳玉锁。故而猜测,古本水浒平话应该给武松和鲁智深都写了一篇颂子,而后来的篡改者,张冠李戴地把写给武松的颂子安在了鲁智深身上。所以,本文改写为鲁智深圆寂前用这两句话点化武松。
本文结局已修改,与大纲全然不同。概以为悲剧结局大多难被人接受,故以团圆结局收尾,止增笑尔。
关于西门庆那本《调阳秘术》、高衙内练成的那套‘调阳淫功’及房中术《云雨二十四式》,将在后作《神雕别恋之芙蓉传》中仍有描述,敬请关注。
《小苮儿清读版结局》

高衙内快速抽出巨屌,把林娘子抱起,双腿分开,小穴置于林冲脸上,淫笑着:“尝尝奸夫与你家娘子阳精和淫水的美味吧。”
一股股混杂男人阳精的花蜜从林娘子小穴处流出,尽情洒在林冲的豹脸、嘴唇和胡须之上。
正是:通奸自有通奸乐,夫目前犯入颠狂。贞妇小死食知味,从此心分两个郎。
高衙内见林娘子小死过去,林冲满脸都是两人的阳精阴水,心中大爽。放若贞在林冲身上休息,自己拉过酸软在地的锦儿,脱去她的肚兜,抱到廊坊酒桌之前,一手拿些林冲吃剩下的牛肉之物胡乱吃些,一手在锦儿身上揉奶扣逼,锦儿悠悠醒转,见花少如此胡来,竟操的小姐小死过去,又把秽物全部尽排于林冲脸面,又羞又恼,双手乱锤男人胸前。但胸前双腿间被袭,又被摸得心猿意马,娇哼不止。
高衙内淫笑着:“小妮子,自愿加入,我与你家小姐欢好,本爷自不能亏待于你,爷这就为你屁眼开苞。”
正说间,只见那挺立巨屌抵住屁眼,锦儿一声娇叫,芳心乱颤,说到:“爷刚才已经在小姐身内爽出,为何金枪不倒,可轻点,忒大了。”
男人笑道:“我这神屌岂能泄一次便软下,每日连操数女也是常事,先替你屁眼开苞,一会儿你家小姐醒来咱们三人便在林冲身上双飞,玩那更加刺激之事。”
刚说完,并用双手掰开两片臀肉,大棒巨头一点点塞入其中,只见锦儿屁股似乎已被那斯劈成两半一般,那男人双手不停的拍打翘臀,竟将一根鸡巴前后来回尽情抽送。只片刻后,便听见锦儿挨过后庭开苞的痛苦,发出连声春叫。
林娘子不知过了多久,这才悠悠醒来,只觉得刚才极爽,全身麻软,犹如登入仙境。正眼瞧时,灯下看清自己昏倒在地的丈夫林冲裤头被扒下,小活儿塌拉在两腿之间,脸上全是污白之物,顿时知道那是何物,羞愧难当。
耳中又听得一阵淫声,只见高衙内正在奸操锦儿屁眼,扑哧作响,不一会儿,锦儿又再次高潮,软倒下去。高衙内见若贞醒来,绝色容颜上既羞且愧,笑道:“贞儿醒啊,刚才可是爽到了极点,时辰尚早,咱们在你丈夫身上,接着再来呀。”
放下锦儿,走将过来。
若贞见他刚泄鸡巴仍然坚挺如柱,又惊又怕,嗔道:“爷这般羞辱林冲,贞儿只求、只求您饶过他的性命。锦儿,如今前面、后庭皆为爷所得,还请衙内允许她嫁予张甑,了却奴家一桩心事,如若允应,贞儿便会同锦儿就在林冲这厮身上,与爷操弄到天明,让爷爽极。”
高衙内哈哈大笑:“哈哈哈……贞儿所求之事本爷一概答应,今晚且玩个尽兴。”
锦儿听到此言,含泪道:“小姐待我如此之好,衙内又亲口答应,奴婢真是无以为报,奴婢嫁予张甑之后,单凭小姐和衙内召唤,必定前来与你们同乐。”
说到这里,粉脸微红,声若蚊声,几不可闻。
林娘子也是俏脸一红,羞声道:“今夜,咱们姐妹两个便放开来,陪衙内快活,休管其他。”
高衙内淫笑连声,把林娘子反向抱起,赤生放在丈夫林冲身上趴着,俏脸对准林冲胯间,双乳压实小腹,蜜穴对着林冲脸面,笑道:“咱们这便快活起来,娘子用嘴去舔吸林冲的小活儿,待它胀起后,本爷自有妙用。”
说罢,附身若贞身后,伸出长舌,在林冲豹脸上舔吸其妻小穴、菊花,更把舌尖探入屁眼之中来回搅动,若贞双手撑着地面,被舔弄得春情泛滥,竟趴在丈夫身上被这淫徒摆弄成这本丑陋姿态,想到丈夫,若贞又愧又羞,更是自暴自弃,望向丈夫的瘦小鸡巴,轻轻含住,用嘴套弄起来,只觉得那根小虫虽然在自己嘴里膨胀变大,但尚不能填满自己的小嘴一半,又想起高衙内那半个龟头,便撑爆自己口腔,心中一阵气苦,娇嗔道:“爷,休要只顾舔弄贞儿,逼内又痒,快操奴家。”
高衙内哈哈大笑,拉过锦儿,让她张口舔弄自己巨屌,怎奈锦儿嘴小,只能轻含慢舔龟头,含不进去。高衙内淫兴大起,见身下林冲鼻大口阔,用手捏开林冲大嘴,整个驴大巨屌插入林冲口中,淫笑道:“林教头,快给奸夫含舔鸡巴,舔的爽时,便用这鸡巴奸操你家娘子的蜜穴。”
说罢,巨屌在林中大口中狂操数十下,直插的口水乱溅。噗的一下,这花少将操过丈夫大嘴的鸡巴拔出,噗的一声,操入妻子的小穴。
若贞大羞,又觉得刺激异常,向上翘着肥臀,嗔道:“衙内……你好坏啊…
…你好坏嘛……竟这般……羞辱奴家……真是好丑……啊……羞死奴家了……啊……贞儿不干……贞儿不干嘛……”
此时,高衙内大抽大送,长达十寸的巨棒在林冲脸上来回深深抽刮其妻穴眼,直刮的淫水咕咕乱冒。此时更用双手全力掰开肥臀,却见那菊花急张急合,曼妙生姿,如向男人倾诉肉欲之爽。高衙内大爽之际,便见若贞凤穴淫精喷涌,春莹不迭,便知她爽到尽处。
他挺屌抽送,口中不由淫笑:“娘子可知,本爷之所以爱你,便因你这穴真是很好,又窄又多水,能随本爷抽送,边插边喷淫水,如此美景,仅娘子可见,本爷好生爽哉。贞儿,本爷爱死你也。这班操你,自有好处,自上而下看个真切。
可惜呀,林冲此时晕厥,否则睁眼便能看到本爷鸡巴抽插他娘子美穴,好不刺激。”
若贞将心一横,自己迎合于他,“坏蛋……奴家的穴和屁眼……尽被您瞧真切了……啊……林冲这厮却不能抢……哎呀……别……啊……你……你怎么又拍起奴家屁股来……不要……不要嘛……”
原来高衙内见她的屁眼如婴儿小嘴般张合,可爱之极,又见她叫床间淫水更多,肥臀迸起一道道雪白肉浪,抽的兴起,便双手用力拍打肥臀。
“林冲那厮可曾这般拍打娘子屁股。”若贞羞不可遏,双腿一并,穴肉一夹,嗔道:“啊……林冲那厮不曾拍过……啊……爷……尽情操贞儿便是了……贞儿的穴要被衙内捣坏了……啊……嗯……”
高衙内见她肉紧,只她一提林冲,便要紧张高潮,更是拍打的肉臀分红,血肉上尽是掌掴之印。
大抽大送之际,又说道:“娘子只叫林冲那厮官人,那厮有什么好,娘子却不肯与我完聚,只任我操弄。”
若贞又羞又愧,嗔道:“林冲那厮怎如您这般粗鲁……啊……尽打奴家屁股……啊……您用尽奴家好处……贞儿不干嘛……”
高衙内哈哈大笑,双手按实肥臀,巨屌抽得叽咕间间杂淫声,弄得林娘子要撑不住地面,俏脸放在夫君的小虫之上。
花少又闷抽数十棒,直抽得林娘子双手再撑不住地面,双腿一弯,便向夫君身上扑倒。高衙内却是大屌随心而动,见若贞要扑下,便挺直巨物,双手按着柳腰,身子随即压下,待林娘子如失蹄母马般倒在丈夫身上时,双腿已跪于若贞臀后,巨根更是尽根深入花蕊,双手将若贞屁股压得几乎贴于林冲脸上,两人兴起,片刻未离,若贞被这一棍捣实,捣得长长闷哼一声,几乎晕厥,穴眼不由一张,不竟又被他操的淫精尿水齐飞。
这尿喷的好凶,湿淋淋,尽撒在臀后丈夫林冲脸上。高衙内只觉巨根被她穴肉夹得极死,身上一阵湿热湿腻,知她飙尿,不由巨根一麻,巨棒一抖,马眼张开,忙使出西门庆所授守阳术,深吸一气,双手“啪啪”狂拍肥臀,直打的雪肉乱红,这才将射精欲火强行压下。
若贞被拍的“啊啊”直叫数声,尿飚的更凶,双手手臂忙抓住林冲双腿,咬紧一缕秀发,“呜呜”闷哼着,肥臀向后颤抖高耸,待阴精和尿水喷毕,爽的几乎要超度成仙,脱胎换骨。
高衙内见她丢的极凶,尿水失禁,不禁雄心星更起,巨屌顶在深宫,双手顺柳腰而上,轻轻握紧一对膨胀吊乳,身子压上,在若贞雪背上温柔接吻一番,只吻到粉颈后,轻轻咬住林娘子娇嫩耳垂,柔声道:“娘子泄了好多尿,这番可舒服?”
若贞浑身香汗淋漓,听他温情无限,不由也自感动,喘嗔着:“舒服……啊……好舒服呀……林冲从未……从未让奴家这般舒服过……”
说完,肥臀轻耸,小脸羞得藏于双手之间。
高衙内趁热打铁,支起身,见到林冲跨间小虫,刚才已被若贞含吸立起,抱起林娘子,分开双腿,用若贞的小穴去套弄林冲那细小软虫,笑道:“贞儿丈夫的鸡巴肏屄是何感觉?一试,便知高下了。”
若贞只觉得,虽然自己小穴狭窄,但丈夫那活儿进入,便如空无一物,不觉体内空虚,心内气苦,竟然嗔道:“爷……快拿开这脏物……贞儿只想……只想衙内的巨根操奴家。”
花少哈哈大笑,把若贞抬起,离开林冲小虫,在她肥臀后跪着挺实巨屌插入穴内,左手轻揉左右两对硕大奶子,右手梳理林娘子螓首后披散开来的乌黑秀发,梳的长发齐齐披在雪背之上,与香汗相连,更显诱惑,柔声道:“林冲这厮好不珍视娘子,娘子国色天香,他却暴敛天物,贞儿,林冲一小小教头,奴才一般人物,阳物如此不堪,如何配的你,娘子当真该嫁本爷。”
说时,运起秘术,穴内巨屌胀得更大,撑的林娘子穴肉饱胀,巨龟更是轻轻温柔挑逗深宫腻肉。若贞高潮后更是爽得昏昏沉沉,只感体内涨得极满,盆骨似有扩张之兆,那巨屌更是如插在心窝中一般。
男人轻掀巨根之时,阴毛不时温柔刮擦湿溺阴唇,又觉长发被他梳理备至,奶子被他轻轻安抚,一时情动不已,咬唇嗔道:“林冲……林冲自是无法与衙内相比……啊……林冲若休了奴家……衙内……衙内真会娶了贞儿吗……”
言罢,轻摇雪臀。
“哈哈,那是自然,我与娘子最是合适了,自当海盟山誓,绝不相弃。”
若贞虽羞,芳心却是狂颤大乱,休息之余,更觉对不住林冲,她美穴又涌出水来,忙一夹穴肉,双手趴实,轻抬俏脸,涌出两行泪泪,羞哭道:“奴家得衙内看成,已是万喜,实、实不该再生妄念,奴家究是林冲之妻。”
高衙内双手轻梳林娘子长发,忽而一拉,如骑母马般,轻轻拉起若贞娇躯,双手向前一合,轻轻握实巨奶,手指轻夹奶头,“娘子何若如此,林冲算得什么?
饶他性命,罚他从军便是。娘子与我做妾,终身荣华富贵,衣食无忧,床底间更是夜夜承欢,娘子便叫本爷一声官人,算是应了我。“若贞嗯的一声,俏脸后仰,靠在男人肩上,双手捂住男人握乳大手,助他揉奶,向后轻摇肥臀,磨那穴里巨屌,咬耳嗔道:”相公,奴家今生欠您,无以为报,今晚便、便尽数报答您,奴家、奴家任相公怎样都行,必与衙内做夫妻,相公这般厉害,今夜任您玩够,快吻奴家……“
言罢,小嘴向着花太岁大嘴凑去。
高衙内听得若贞答应与他做成长久夫妻,数月来的愿望终于在林冲身旁实现,喜得天昏地暗,说道:“本爷必不负我家娘子。”
双手一捏奶肉,张口含住若贞小嘴,狂吻起来,若贞呜的一声缠住男舌,急夺香津,肥臀向后癫摇,小穴主动耸挺,套那巨屌。两人接吻了半炷香时间,若贞只感体内舒痒,再忍不住,吐出男人长舌,又趴在地上,嗔道:“相公……啊……奴家今夜便都给你……你想操贞儿的屁眼吗……”
说完,穴口退出肉屌,肥臀高挺,用屁眼去摩擦男人龟头。
高衙内无暇顾及其他,跪在林娘子臀后,双手压着柳腰,挺起巨屌,慢慢顶入屁眼,若贞闭目适应,如此慢慢抽送半晌,花少便大抽大送起来,口中叫道:“娘子,这只痴汉推车是娘子最爱吧?”
若贞只感巨屌次次如捅心窝,奋起浑身解数,向后耸挺肥臀,嗔道:“啊…
…相公首回强奸奴家……便……啊……便是这势……啊……啊……奴家被相公这样操弄屁眼……啊……魂都飞了……啊……这势好似狗儿……啊……相公也喜欢……啊……啊……羞死贞儿了……好舒服……啊……贞儿……便任相公尽兴……
啊……”
高衙内狂喜,手拍肥臀,巨屌直抽的屁眼噗嗤作声,大抽大送数百抽,又将林娘子速度送上巅峰,喷精不休。高衙内抽的兴起,忽提起若贞大腿,令她双手撑住地面,随他抽送向前走动,叫道:“娘子,这痴汉耕犁更是耐玩的紧,娘子与我,便在这屋内耕犁。”
言罢,提着双腿催她前行。
若贞羞极,打起万般精神,双腿向后挺直,夹着男腰,双手前爬,如嫩牛般向前爬行,口中又嗔道:“啊……衙内好厉害……啊……弄得奴家羞死了……啊……衙内缓缓耕犁……啊……奴家慢爬……啊……好舒服……嗯……”
高衙内提着若贞一双大腿,围着林冲身子耕了数十圈,如推鸡公车一般,巨屌顶着若贞屁眼爬行,直操得若贞浪云迭起,淫水顺着小腹直淌到吊垂丰乳处。
热针又爬了数圈,再也爬不动,花少便把若贞脸贴脸放到林冲身上,又把锦儿如法炮制的放到若贞身上,两女双腿在林冲胯间小虫之上张开,露出穴眼和屁眼四个肉洞,高衙内用手挑开林冲瘫软小虫,笑道:“林教头,屌在洞边却不得入,娘子已经不再是你的了。”
说完,把巨屌在两女四洞中轮流抽插,三人同时高声浪叫,乳波臀浪,淫声浪语。如此这般半个时辰之后,两女泄身无数,高衙内巨屌穿开若贞羊肠小道,顶住凤宫口含苞春芽,在阴精激射龟头的刺激下,第二次把阳精激射进若贞子宫,直灌得宫内、穴里胀满充实。
高衙内握住若贞大奶,“哈哈哈……那林冲从未吃过蒸饵逼水儿,此次便泄入这厮口中,让他尝一尝美妙滋味如何?”
若贞满脸娇羞,浑身痉挛,感到爽上云天,低声娇嗔着:“奴家……与林冲夫妻一场……啊……这次便依相公之言……啊……泄入这厮口中……啊……便算奴家报答恩情……啊……从此……啊……从此两不相欠……”
高衙内大喜,让锦儿掰开林冲大嘴,抱起若贞,让穴眼对准林冲口中,若贞一夹穴肉,大股阳精阴水尽数从穴口喷入林冲嘴里,数量之巨,林冲之嘴无法容下,从他口角四溢而出。林娘子最后一眼望向夫君,见他满脸、满嘴都是精液和淫水,既感刺激又感难过,俏脸躲入高衙内怀中,嘤嘤的哭出声来。
高衙内志得意满,搂住两个美人,丢下下体裸露、满脸狼藉的林冲,走出廊坊,锁上廊门。三人更不看林冲一眼,回到大屋内锦被中相拥而卧,花少各一手拿实若贞的一只大奶和景儿的一只小奶,巨屌插入若贞穴内,两女露出满足的微笑,终于甜美的睡去。
次日,开封府尹得了高衙内命令,饶了林冲死罪,押上堂来,除了长枷,断了二十脊杖,唤个文笔匠刺了面颊,量地方远近,该配沧州牢城。当厅打一面七斤半团头铁叶护身枷钉了,贴上封皮,押了一道牒文,差两个防送公人监押前去。
两个人是董超、薛霸。二人领了公文,押送林冲出开封府来,只见众邻舍并林冲的丈人张教头都在府前接着,同林冲两个公人到州桥下酒店里坐定。张教头叫酒保安排案酒果子,管待两个公人。酒至数杯,林冲执手对丈人说道:“泰山在上,年灾月厄,撞了高衙内,吃了一场屈官司。今日有句话说,上禀泰山:自蒙泰山错爱,将令爱嫁事小人,已至三载,不曾有半些儿差池。虽不曾生半个儿女,未曾面红面赤,半点相争。今小人遭这场横事,配去沧州,生死存亡未保。
娘子在家,小人心去不稳,诚恐高衙内威逼这头亲事;况兼青春年少,休为林冲误了前程。却是林冲自行主张,非他人逼迫。小人今日就高邻在此,明白立纸休书,任从改嫁,并无争执。如此林冲去的心稳,免得高衙内陷害。“张教头道:”贤婿,甚么言语!你是天年不齐,遭了横事,又不是你作将出来的。今日权且去沧州躲灾避难,早晚天可怜见,放你回来时,依旧夫妻完聚。
老汉家中也颇有些过活,便取了我女家去,并锦儿,不拣怎的,三年五载,养赡得他。又不叫他出入,高衙内便要见,也不能够。休要忧心,都在老汉身上。
你在沧州牢城,我自频频寄书并衣服与你。休得要胡思乱想,只顾放心去。
“林冲道:”感谢泰山厚意。只是林冲放心不下,枉自两相耽误。泰山可怜见林冲,依允小人,便死也瞑目。“
张教头那里肯应承,众邻舍亦说行不得。
林冲道:“若不依允小人之时,林冲便挣扎得回来,誓不与娘子相聚。”
张教头道:“既然恁地时,权且由你写下,我只不把女儿嫁人便了。”
当时叫酒保寻个写文书的人来,买了一张纸来。那人写,林冲说,道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为因身犯重罪,断配沧州,去后存亡不保。有妻张氏年少,情愿立此休书,任从改嫁,永无争执。委是自行情愿,即非相逼。恐后无凭,立此文约为照。”
林冲当下看人写了,借过笔来,去年月下押个花字,打个手模。
正正在阁里写了,欲付与泰山收时,只见林冲的娘子,号天哭地叫将来,女使锦儿抱着一包衣服,一路寻到酒店里。
林冲见了,起身接着道:“娘子,小人有句话说,已禀过泰山了。为是林冲年灾月厄,遭这场屈事,今去沧州,生死不保,诚恐误了娘子青春。今已写下几字在此,万望娘子休等小人,有好头脑,自行招嫁,莫为林冲误了贤妻。”
林娘子听罢,哭将起来,心中气苦,说道:“丈夫,我不曾有半些儿点污,如何把我休了!”
说完,却想起与高衙内的情事,顿时觉心下有愧,面如土色,再不说话。
“娘子,我是好意,恐怕日后两个相误,赚了你。”
原来当天一早,林冲在太尉府廊醒来。全身已被收拾干净,不清醒自己昨夜醉倒之事,福安却已等候多时,游说几番,晓以厉害,劝说林冲休妻,可保他夫妻平安,林冲思前想后只得答应。高衙内便安排林娘子前来送夫,以在众人前显示贞洁。
张教头便道:“我儿放心,虽是女婿恁的主张,我终不成下得将你来再嫁人!
这事且由他放心去。他便不来时,我也安排你一世的终身盘费,只教你守志便了。“若贞听得说,心中哽咽,又见了这封书,一时哭了。众邻舍亦有妇人来劝林冲娘子,搀扶回去。
张教头嘱付林冲道:“你顾前程去挣扎,回来厮见。你的老小,我明日便取回去,养在家里,待你回来完聚。你但放心去,不要挂念。如有便人,千万频频寄些书信来。”
林冲起身谢了,拜辞泰山并众邻舍,背了包裹,随着公人去了。之后故事便如水浒传所述,林冲野猪林遇险,得鲁智深所救,高俅便令陆谦去沧州谋害林冲,陆谦火烧草料场,死于林冲手中,林冲雪夜上梁山。一年之后,林冲火并白衣秀才王伦,帮晁盖做了梁山之主,一连吃了数日宴席。
一日,林冲见晁盖作事宽洪,疏财仗义,安顿各家老小在山,蓦然思念妻子在京师,存亡未保;遂将心腹备细诉与晁道:“小人自后上山之后,欲要投搬取妻子上山来,因见王伦心术不定,难以过活。一向蹉跎过了,流落东京,不知死活。”
晁盖道:“贤弟既有宝眷在京,如何不去取来完聚。你快写信,便教人下山去,星夜取上山来,多少是好。”
林冲当下写了一封书,叫两个自身边心腹小喽罗下山去了。
不过两个月,小喽罗还寨说道:“直至东京城内殿帅府前,寻到张教头家,闻说娘子被高太尉威逼亲事,自缢身死,以故半载。张教头亦为忧疑,半月之前染患身故。止剩得女使锦儿,已招赘丈夫张甑在家过活。访问邻里,亦是如此说。
打听得真实,回来报与头领。“林冲见说了,潜然泪下;自此,杜绝了心中挂念。
却不知正当林冲在梁山难过之时,东京城太尉府后院一片春色,假山楼宇之间,花丛围绕之下,宛儿与朝秦暮楚四女使身着艳服,站于四周服侍,高衙内浑身赤裸,怀中抱着一个二十三四岁的美娇娘,坐在石桌旁,饮酒取乐。那美妇外面披了一件华贵纱衣,里面也不着片缕,娇媚犹如天人的容颜,雪白婀娜的美妙身子,款款且笑,正是林娘子张若贞。高衙内大手把玩若贞丰满双乳,指头捏弄两粒奶头,轻咬美妇耳垂,笑道:“贞儿,有小的来报说,昨日有闲人打听你和岳父泰山的下落,必是那落草梁山的贼寇林冲那厮所为,为夫我安排下人到处讲述娘子已经被威逼自尽,泰山也已病逝,必定已经传到林冲耳朵,贞儿名节已保,那贼也可死了心,今后可高枕无忧,与夫君共享这天伦之乐。”
若贞俏脸红晕,既喜又愧,把手中酒为花少吃了两杯,又把胸前丰乳上的嫣红奶头送到他的嘴边,供他品尝,幽幽叹道:“如此最好,相公自是为贞儿安排的妥当,父亲送到青州老家颐养天年,也是甚好,贞儿既已过门给夫君做妾,自是不会与林冲再有瓜葛,那厮落草为寇,甚是不知自爱,以后对抗朝廷,走的是取祸之道。只有一事,若有日,那厮落入官军之手,还盼相公念及贞儿,饶了他的性命,以尽贞儿前恩,奴家感激不尽。”
说罢,想到自己当年曾劝说林冲远走,即便落草为寇,也终身相随,心下一阵酸楚。
高衙内大手探下若贞两腿间蜜穴,拨开黑密阴毛,摸弄那饱湿阴唇,轻笑道:“贞儿果然是有情有义之人,为夫爱怜极甚,那林冲犯的是杀官造反的死罪,但看在娘子面上,以后落入朝廷之手,为夫尽力周全便是。”
若贞一时感激,把俏脸躲进花少胸怀,手握男人胯下驴般大屌套弄,嗔道:“多谢相公厚爱,贞儿永不后悔跟了您,岳庙之夜,事是奴家福分。”
高衙内心中喜极,用力爱抚怀中美人,淫笑着:“今日与娘子和五个小丫头大玩云雨二十四式,当真操的尽兴,只那难度最高的天外飞仙一式,尚未使出,算不得完美,如今万事俱备,咱们可以一试天外飞仙,以尽得云雨之欢极妙处。”
若贞被花少挑逗得花枝乱颤,羞嗔着:“昨夜夫君与、与老爷共同玩弄贞儿一宿,在奴家身子上尽数爽出,今日贞儿还脚瘫手软,怎应付得了相公如此操弄。”
花少哈哈大笑:“本爷对贞儿如此痴迷一事儿,父亲大人原先极不以为然,然而贞儿一过门,父亲一见之下,竟然丢了魂儿,哈哈哈哈,新婚之夜,把娘子强行要去,害的娘子难过了数日,当下可见贞儿也已习惯此等美事,昨夜贞儿在父亲大人和为夫身下承欢,两个美洞一起被操入,不是也连丢数次,舒服的紧?”
说罢,用手指轻抚若贞凤穴与屁眼,若贞大羞,脸红嗔道:“呸,哪有公公强要、强要儿媳身子的,老爷也端真的是荒唐,昨夜,你父子两人一起操弄奴家,今天又来取笑,贞儿不依嘛。”
“肥水不流外人田,贞儿自知父亲大人,那床弟之能,以后少不得多多亲近了,哈哈哈,贞儿,便坐那秋千之上,你我一试那天外飞仙。”
若贞娇羞不止,走到花丛处,精心搭好的秋千之旁,以梳妆姿势坐了上去,双腿分开,娇躯乱颤。高衙内拿起桌上盘中杏仁,向若贞胸前大奶仍去,连连击中奶头,搞得若贞娇痒不已,高原内淫笑道:“| 贞儿且自行掰开下面羞处,看为夫手段如何。”
若贞娇笑不止,把两手放于双腿之间,分开阴唇,露出窄小穴洞,高衙内又用手杏仁人掷去,连连击中穴眼,五个女使齐声称赞叫好。若贞心下大羞,掩面不看。如此玩弄一阵,花少挺着巨屌来到秋千前面,站着比划一下,巨屌刚好能插入若贞穴内,喜出望外,知道事情成了。遂把巨屌龟头送入穴内,轻轻推动若贞胸前大奶,让她向后荡了出去,龟头离开穴口,荡回时,穴眼又把龟头套入,发出噗的一声,两人同时觉得刺激之极,同时淫叫起来。
这天外飞仙本是二十四式中极难之式,由男人推动秋千甩动,坐在上面的女子,用双腿间羞处,借秋千之力一下下套弄男人阳物,高度、力度、角度都得恰到好处,难到极点,却也爽到极点,实为云雨姿势之首。此次精心安排已久,两人配合默契,高衙内将若贞一次次推出,荡回时穴眼都准确无误,套入那根巨屌,由于秋千力度远大于人体出力,只几下之后,荡回的若贞便已将巨屌全根浸没,直顶凤宫内,直爽得两人春叫连连。
花少越推越用力,若贞越荡越高,巨屌在穴内狠狠插入,又迅速脱离,那充实的快感稍纵即逝,也有难以言传的一番滋味。若贞香汗淋漓,只几十下插操,便觉得全身酥软,便要丢了。她高高荡起,美艳动人,纱衣飘荡,便像云中仙子飞将过来,用腿间美穴狠套男人巨屌,完美演绎了天外飞仙这式的美景和含义,瞧的旁边的五个少女,也脸红耳赤,春心荡漾,偌大的花园美景之中,男人挺翘而立,推送秋千上美人双乳,美人如仙子一般起落飞荡,嘴里销魂之声和噗噗操弄抽插声此起彼伏,形成一幅糜烂春光画卷,犹载入春宫史册。又数十抽抽后,若贞媚眼如丝,小嘴微张,肥臀乱颤,娇滴滴的大声喊道:“夫君……啊……奴家丢了……丢了……”
穴眼抽离巨屌之时,一股阴精激射而出,喷出老远,随即又荡回被插入,堵住洞口不得而出,高衙内也是痛快到极点,龟头发麻,全身肌肉绷紧,当的此生最爽之处,一股汹涌阳精喷射,只见两人交合之处,秋千荡回套入时,紧贴严密,荡出离开之时,男人巨屌喷射阳精,美人穴眼溅出阴水,两股激流,如同喷泉,激洒在地上和两人身体,甚是淫靡。最后一插,花少抱紧若贞,不再让秋千荡出,让阳精尽泄于穴内,全身通红,嘴里高喊:“娘子,贞儿,本爷登入极乐境地,美死我了……”
随即声音戛然而止,若贞也爽得魂上九天,直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抱实身前男人,说道:“夫君……你当真厉害……啊……累死贞儿了……奴家愿生生世世陪伴着你……啊……咱们做世代的长久夫妻……”
过了一会儿,见高衙内没有反应,睁开媚眼,定睛瞧去,只见那花少,浑身赤红,双眼大睁,站立不动,已经没有了知觉。若贞心中大惊,从秋千上跌落了下来。
春去又回花开又谢,徽宗十年,也便是五年之后,梁山好汉受朝廷招安,驻军陈桥驿,已为梁山五虎上将之首的豹子头林冲重回东京汴梁,心下唏嘘不已,数年来,他并未再娶,却惦记着那已身故的林娘子,几日以来,打探娘子葬在何处,想亲去祭奠,无奈却没有一点消息,邻居街坊,大都已不在此地居住,便连锦儿也是音讯全无,无奈之下只得闷闷不乐的回到梁山军大营。数日之后,梁山大军奉朝廷之命南下征讨方腊,几番恶战之后,众好汉纷纷阵亡,十庭中去了九亭,虽得胜而归,却已元气大伤。
又一年之后,梁山军凯旋还军,幸免一难的林冲不愿做官,却因思念亡故的林娘子病倒,这场大病来势凶猛,宋江拖行者武松在六合寺照看于他,林冲病势加重,一代英豪豹子头终不治身亡,武松将其尸身葬于六和塔下,立碑写道: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梁山好汉豹子头林冲之墓。
这年春天,六和塔一片美景,只见山不高而秀雅,水不深而澄清,地不广而平坦,林不大而茂盛,猿鹤相亲,松篁交翠,山间竹林散聚,竹枝迎风摇逸,雅致天然,塔下远处停有一乘轿子,荒草丛生的林冲墓前,站立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娇美妇人和一个俊俏可爱的五六岁男童,那美妇三十岁左右年纪,发髻若云,插着珍珠发簪,翠绿绸缎裹住婀娜身段,绝美如仙子一般容颜上暗露悲苦之色,正是原来的林家娘子张若贞,此时离她的新夫高衙内死去已有五年,那花太岁整日淫乐于众女之间,早掏空了身子,加上习练西门庆所授守阳之道,更是伤身,在与若贞试那天外飞仙之时,到极爽之处时,竟然一命呜呼,在此之后,若贞名为太尉高俅之媳,实为高俅之妾,老贼待若贞极好,数月后,若贞竟然发现身怀有孕,算时正是那日与高衙内最后欢好所得,悲喜交加,又过数月,为那花太岁产下一子,名为高盛,便是他身旁男孩,粗头往事如烟般在若贞脑中浮现。
她拉着孩儿高盛,跪下向林冲之墓拜了几拜,那孩童向娘亲问到:“母亲,这墓中何人,为何孩儿要拜祭于他?”
若贞望着墓碑不答,良久之后,轻轻叹道:“墓中之人既是一位英雄豪杰,也是一位真正好人,盛儿自当拜祭。”
“天下好人本多,孩儿的父亲是好人,娘亲,你也是好人。”
若贞嘴角微微苦笑,轻轻道:“你的父亲算不得好人,你的娘亲更加不是,娘亲我,娘亲我只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之人。”
一阵清风拂过,若贞双眼一红,两行清泪化作水滴顺颊而下,滴落在地下,尘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