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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1/06/28 08:34 / 31187 / 524
【小说】大明天下
穿越
武侠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7/09 04:28:15

第三百五十一章 说魔
  翌日一早,程澧前来贺喜。
  「要想富,开当铺。这话还真不是吹的,瞧这意思,二爷马上就要回本了。
  」
  丁寿翻着账册,连连点头,「老程,做得好。」
  「一切都是托老爷洪福,财源广进,小人不敢居功。」程澧陪着笑道。
  「闻老爷纳新之喜,小人无以为贺,便从店里选了些古玩珍品,权作老爷与新姨娘赏玩之用。」
  程澧恭恭敬敬地捧上一个剔红木匣,打开匣盖,里面尽是些翠玉簪环,珠宝佩玉,琳琅满目。
  丁寿扫了一眼,确都不是凡品,心中满意,「难得你这份心思,我替可人谢过了。」
  程澧连称不敢,转手将木匣交给一旁侍候的婢女。
  「等等!」丁寿余光一瞥,似乎发现了一件熟悉佩饰。
  在匣中翻检几下,果然看到了自己的那块鸡心汉玉佩,丁寿举着玉佩问道:「这是哪来的?」
  「一个落魄书生前来典当的,同当的还有数件女子首饰,均是死当,事过无咎。」
  摩挲把玩着曾经的心爱之物,丁寿心中盘算,甫一回京他便遣人去宜春院给王朝儒传信,结果得知人已回了南京,还以为这小子浪子回头,瞧这意思是混到山穷水尽了,靠相好的资助才能凑齐盘缠,嘿嘿,这样极品的汉代古玉也舍得出手,苏三这小娘皮倒贴起小白脸还真舍得本钱呢。
  「老爷,可是此物来路不正?」
  丁寿琢磨心事不说话,却让程澧心中七上八下,这批佩饰在他手里压了一阵子,确认顺天府并未有相关报案,来路干净,这才敢拿来孝敬主家,本想博个头彩露把脸,瞧老爷的意思难不成还是个赃物,该死的穷酸,你坑死程爷了。
  「这块玉佩是老爷我的。」
  哎呦我的妈诶,怕什么来什么,程澧扑通跪到地上,以额触地道:「老爷明鉴,小的实在不知实情,那天杀的贼盗吃了熊心豹子胆,竟连咱府上都敢下手,小人这便去顺天府投案,若是那贼伙不落法网,小人以身抵罪。」
  「想什么呢,玉佩早就送人了,别一惊一乍的吓自己,起来吧。」
  丁寿拍怕程澧肩膀,示意他附耳过来,「去帮爷办个事……」
  
  打发走了程澧,梅退之又寻了过来。
  「梅师兄要走?」
  梅退之一开口辞行,丁寿便变了脸色,「可是小弟礼数不周,或是哪个不开眼的奴才冲撞了师兄,小弟定严加管教,还请梅师兄海量包涵。」
  「少主言重,阖府上下款待殷勤,服侍周到,并无丝毫不妥之处,只是……
  」梅退之叹了口气,「金书与允贤俱在此处,他二人医术精湛,足堪大用,师兄我老迈昏聩,多留也是无益。」
  「梅师兄何出此言,不说王汪氏病情还要仰仗师兄,便是您在此多盘桓些日子,你我兄弟叙叙手足之情也是好的。」丁寿极力挽留。
  「汪氏不过肝火郁积,调理不善而已,算不得什么顽疾,愚兄在此无用,不若多寻访几位同门,也好为少主大业添些羽翼。」
  拉倒吧,就魔门那几个性格古怪的老家伙,不上演窝里斗的全武行便烧高香了,还能指望他们帮忙,丁寿自然不知道梅退之受了刘瑾的打击,急着找帮手圆场子的迫切心境,只是一味劝说。
  「天下之大,人海茫茫,几位师兄师姐又到何处去寻觅,梅师兄不若就在京中多逗留些日子,让小弟尽番心意。」
  「也未必便是无踪可寻,早前我便两度遇到了杜师兄,他对魔尊传承有人一事甚为欣喜,唉,一把年纪了,当年同门的兄弟姐妹不知还有几人在世,能再见一面总是好的。」
  看梅老头一副伤春悲秋感叹世事的模样,丁寿也不好说什么了,待看到身旁的鸡心佩,突然心中一动,道:「梅师兄,可知魔门之中何人修习天魔舞?」
  「天魔舞?」梅退之微攒庞眉,「此乃左道媚术,少主为何有此一问?」
  丁寿斟酌一番,终是没有说出实情,宜春院究竟是魔门的一处暗桩还是一秤金偶尔得到的天魔舞残卷,还是未知之数,言之过早前还是谨慎为妙。
  「只是当年听师尊言及魔门中人所学各不相同,便想请教师兄,似这等偏门可有人修习?」
  梅退之轻捻长须,似乎陷入深深的回忆,半晌才缓缓道:「魔门自魔尊以下,日月双使,四灵十魔,资质喜好各不相同,主公因材施教,分传绝技,天魔策深奥微妙,单只一门功法便可受用终身,这天魔舞只宜女子修炼,会者的确不多。」
  丁寿默默在心中盘算朱允炆与他所讲的魔门人物,开言道:「师尊曾言日月双使本是他近身护卫,身份非比寻常,月使叶芳丛定擅此道了。」
  梅退之摇头否定,「孟垂杨、叶芳丛二位使者原本所习的」日月造化诀「吸日月灵气,演化阴阳内劲,本就是玄门奇功,孟使者又一向古板方正,夫妻二人伉俪情深,叶使者不会学这些扭捏作态的伎俩引丈夫不快。」
  一声长叹,梅退之恨恨道:「正是因为二位使者身份超然,魔尊失踪后,天魔宫一向是由他二人主持大局,关千山名列八圣,自诩七禽掌独步武林,还不是被二位使者以日月造化诀联手困住,耗得油尽灯枯,死状惨不堪言,哼,纵使整个武林联手又能如何,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梅退之突然愤懑地一拍椅子扶手,「可恨日月双使同时失踪,魔门群龙无首,一盘散沙,否则伏魔盟大举来袭之时,虽猝不及防,合魔门众高手之力,黑木崖怎会基业尽毁,教徒星散!」
  老子的黄花梨!看着四出头的官帽椅硬是被梅退之一巴掌卸掉了一截,丁寿心中痛惜,强颜欢笑道:「这么说阴邪鬼魅之中的三位师姐定是熟谙此道了?」
  「也不尽然,谢师姐与庄师妹精通天魔舞或有可能,秦师姐却未必。」适才一掌消解了胸中不少闷气,梅退之语气放缓。
  「秦师姐惊才艳羡,武功才智俱为上上之选,虽为女子之身,却不输男儿气概,想来不屑习练此等媚术。」
  丁寿托着下巴,思忖一番道:「如此看来同门中只有阴后谢晚晴与魅姬庄梦璃二位师姐精擅天魔舞咯?」
  「刀剑儒医工,琴棋画戏童。」梅退之自得一笑,「护教十魔,各有所长,便是因身为男子无缘习练,也未必无人知晓。」
  「哦?据小弟所知,十位师兄各专其技,心无旁骛,还有人对舞技也感兴趣?」丁寿诧异问道。
  梅退之哂然一笑:「白师兄博览群书,融古贯今,区区天魔舞,有所涉猎也在情理之中。」
  「冷面魔儒白壑暝,难道宜春院背后的人是他?」丁寿低首沉思。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7/09 04:28:26

第三百五十二章 不招自来
  宜春院。
  一秤金甫进雅轩,便笑逐颜开,挥舞着香帕凑到桌前的客人身侧。
  「哟,朱爷,您可有日子没来了,奴家想您想得心里和猫抓的一样,别提多难受了。」
  曾被丁寿揍得只剩半条命的朱瀛此时神气活现,干咳一声,道:「客套话咱就不说了,苏妈妈,知道为什么来你这儿么?」
  一秤金奇怪这死胖子今日为何如此客气,挨着朱瀛矮壮的身躯坐了下来,媚笑道:「哎呦,这可恕奴家愚钝,这每月的心意孝敬可是一文不少都送到府上去了呀。」
  「别提你那点银子了,爷们是来给你送钱的。」朱瀛笑得脸上肥肉乱颤。
  「可不敢当。」一秤金眼珠一转,「朱爷莫不是看上了院里哪位姑娘?」
  「苏妈妈果然是伶俐人,正是如此。」朱瀛大方承认来意,「国公爷府上的戏班里缺个小旦,嘱咐我寻觅一个,念着往日的情分,这不想起你来了。」
  「唱戏?」一秤金手中纨扇贴在胸前,眼波流转,「不知朱爷看上的是哪一个?」
  「你这院子里能入眼的还有谁?自然是雪里梅姑娘咯。」朱瀛说道。
  「雪丫头年岁还小,怕是不懂礼数,朱爷您看是不是换上一个……」苦心栽培出的摇钱树,还没长成就要被人锯了扛走,一秤金自然不愿。
  「换个屁,就是因为雪姑娘年纪小,还能调教的出来,其他那些失了灵性的烂货,满大街都是,谁他娘稀罕。」
  「苏妈妈,你好好想想,雪姑娘进了国公府,要是天大机缘再被国公爷看上收了房,你这宜春院从此就攀上了高枝儿,一步登天啦,到时候老朱我少不得还要蒙您照顾呢。」朱瀛循循善诱。
  呸,说的比唱的好听,把老娘当三岁娃娃哄呢,一秤金心中有气,面上却一派感伤,抹着眼泪道:「奴家抚养雪丫头这么多年,母女情深,总是割舍不下…
  …」
  「行了行了,别来这套,国公府也不是上门抢人,是拿银子给雪姑娘赎身,别在这嚎丧了。」朱瀛直接打断一秤金的深情自述。
  一秤金抽泣几声,看似无心地问道:「给多少啊?」
  朱瀛嘿嘿一笑,伸出短粗的两根手指,比划道:「少不了你的好处,二百两,怎么样?」
  你怎么不去抢!一秤金当真有将眼前人立毙掌下的念头,二百两?赎一个红倌人或许够了,雪里梅可是未经梳拢的清倌人,更不说这些年调教她花的心血,区区二百两便想把人抬走!
  心中怒极,一秤金仍是面带春意,「这么大的数目,奴家可是承了您老的人情了,是不是还要给您这中人封个红包啊?」
  朱瀛好似没听懂话里的讥讽之意,乐道:「那自然是好,不过国公府可不比等闲,咱也别跟国公爷提什么成三破二的,干脆那边那份也由苏妈妈这里垫付算了,反正这买卖您也挣了不少,不在乎这三瓜俩枣的。」
  这是敲骨吸髓,连渣子都不想剩啊,一秤金再也按捺不住,冷冷道:「朱爷,您觉得这么做合适么?」
  朱瀛胖胖的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缓缓道:「我觉得挺好,苏妈妈是识大体的人,想来也会觉得不错。」
  「在下觉得不太合适。」
  帘子轻挑,一个身穿雾灰色布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自顾寻了一把椅子坐下,冲朱瀛一拱手,道:「这位兄台的生意做得未免霸道。」
  「你是什么东西?敢管老子的闲事。」朱瀛见来人穿着平常,心存轻视,语气也客气不到哪里。
  「在下与兄台一般,不是什么东西。」程澧不气不恼,面含笑意,「这位便是苏妈妈吧?」
  「正是奴家,这位爷有何指教?」一秤金见来人白面微髭,虽青鞋布袜,穿着俭朴,言谈间却透着一股精明干练。
  「不敢当,在下冒昧登门,实有事相求,闻得贵院为烟花行首,院中姑娘窈窕风流,色艺双绝,敝主人书斋清冷,常思寂寞,想请几位姑娘伴随身侧,红袖添香,聊以慰藉。」
  程澧如今每日经手银钱千万,气度早不可与当年的私盐贩子同日而语,在丁寿面前唯诺恭谨出于本心,在人前应对举止隐隐自有傲物之态。
  「不就是想赎几个婊子回去暖床么,说的文绉绉的,你还想考状元不成。」
  朱瀛嗤笑一声,不屑道:「原来也是个奴才。」
  话一出口,便觉得不太对味儿,我为什么要说「也」呢。
  一样的话,看看人家说的多中听,一秤金瞥了一眼旁边挠头的朱瀛,笑靥如花,「不知这位爷要赎哪几位姑娘?」
  「敝主人指明,一位是玉堂春姑娘,」程澧目光在朱瀛面上轻轻扫过,「另一位是雪里梅姑娘。」
  「敢和国公爷抢女人,你家主人他娘的算哪根葱!」朱瀛拍桌大喝。
  程澧不慌不忙,「敝主人名讳上丁下寿,执掌缇骑,与葱姜蒜无缘。」
  「嘶——」朱瀛不自觉地捂住了胖胖的脸颊,身上好几处骨头似乎都有一阵隐痛传来。
  
  春风拂面不觉寒,仁和公主却好似身坠冰渊,通体寒冷。
  早早下了车驾,不理两旁的护驾仪仗,一步步向着前方宏伟官宅款款而行。
  白色的纸钱如蝴蝶般漫天飞舞,衬托得一身孝服的仁和公主心中更加凄苦,眼前这片宅邸便是要度过余生之处么,远离京中喧嚣,倒是一个清静所在,也好,良儿已有了官身前程,还是在京中任职,有暇母子间也可聚上一聚,比起别家宗女已然太好,只是……只是那个小坏蛋为何不能来送上一程!
  仁和心中恨恨,良儿说他又纳了新人,如今估计正是如胶似漆,蜜里调油的时候,怕是早忘了当初的许诺,自己也是糊涂,竟信了他的花言巧语,把自己发配到这里来活受罪,唉,悔不当初!
  官宅修得翘角飞檐,气象华丽,那又如何,哼,不过是个活棺材罢了!
  宅内陈设考究,珍奇玩器不亚宫中布置,切,终究是些死物!
  卧室中纤尘不染,收拾得极为整洁,桃木方桌上竟备有酒菜,靠墙的乌漆条案上还点着一炉龙涎奇香,临窗放着一把花藤小椅,一个年轻人坐在椅上,见她看来,张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呸!是你这个小坏蛋!
  「殿下,可还满……哎!」
  等着夸赞的丁寿见一只花瓶迎面砸来,急忙一手抄住,「永乐青花,贵着呢!」
  几案上的酒杯又被顺手撇了过来,二爷忙不迭放下花瓶,一个鹞子翻身,空中二龙抢珠将杯子夹在指尖,平安落地,长吁一口气道:「成化五彩,一对价值万钱,总算保住了。」
  「让你保!」仁和更加恼怒,抬手掀翻了小桌,酒菜撒了一地,转手又将条案上的三足香炉高高举起……
  「咳咳……」香灰迷了凤目,泪水糊了眼睛,大长公主苦不堪言。
  「殿下,您没事吧?」丁寿连忙取出锦帕帮着擦拭泪眼。
  一把推开,仁和抹着眼睛泣声道:「不用你管!」
  「殿下,您倒是发的哪门子脾气,总该让我死个明白吧。」
  「那你就死去,去找那个什么诸氏去,宠着你新纳的那个小妾去,去啊!」
  不知是否香灰缘故,公主殿下的眼泪流个不停。
  丁寿揉着鼻子,委屈道:「殿下,诸氏是王守仁之妻,相交一场,帮着照应一二,而今人怕是已回了余姚老家了,您呷的哪门子飞醋。」
  「谁吃醋了?你也配!」仁和嘤嘤泣个不停。
  「您好歹也是当娘的人了,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丁寿拿这位少女心发作的公主殿下没个办法。
  「谁说当娘的便不能哭了,本宫偏要哭。」话是这么说,仁和还是夺过丁寿绢帕,自己擦起了眼泪。
  「说什么金屋藏娇,长相厮守,灵堂一别就没了踪影,结果自己跑去纳妾了,谁还记得我这未亡人。」
  丁寿叫起了撞天委屈,「殿下,这可冤枉死微臣了,纳妾之事另有内情,暂且不谈,您这孀居在公主府内,臣无事不好登门啊,为了尽快修好这官宅,我把为陛下修建豹房的人手都抽出了一半,张忠为此事没少在我耳边聒噪,花了一万两银子才堵住他的嘴,还不是为了咱二人早日相聚。」
  「再说这府内布置,一器一物皆是珍品,微臣精挑细全,这器皿佩饰,不说公主府了,便是深宫所积,也不过如此,还不是让殿下您过得舒心惬意。」
  「那……值不值啊?」仁和公主啼痕犹在,乜斜着眼问道。
  「值啊,一千一万个值,只要殿下您高兴,今天把这宅子点了,明儿臣再给您建个更好的。」两手搭着香肩,丁寿挤眉弄眼地凑在仁和耳边说道。
  「噗嗤」一乐,仁和葱白嫩指捏着丁寿脸颊,道:「算你这小坏蛋有良心。
  」
  「臣的良心可不止于此呢。」
  仁和惊呼声中,丁寿拦腰将她抱起,疾步向帷帐内走去。
  「你做什么?」仁和挣扎拍打着强壮的身躯。
  「酒菜没了,无法接风,只好在别处鞠躬尽瘁,慰藉殿下了。」
  将柔软的娇躯丢在宽大的香榻上,丁寿喘着粗气,开始解脱自己腰带。
  「不行,大白天的,外面都是人。」仁和挣扎着要从榻上起身。
  丰腴的娇躯才支起便被再度推倒,「所有人等都在宅外候命,没人会进来的,小别胜新婚,臣可等不到晚上。」
  「那也不行。」仁和娇喘吁吁,尽力挣扎,如何又逃得脱。
  几声裂帛,仁和便成了赤条条的白羊。
  同样赤裸的丁寿细细欣赏着眼前玉体,螓首蛾眉,面如满月,高耸丰满的一对玉乳随着娇喘轻轻摇动,粉红乳晕上的两粒樱桃正自挺立而起。
  生养数子的腰身算不得紧致,却柔软如棉,凹陷的香脐性感迷人,沿着雪白的小腹向下,微微卷曲的乌黑毛发整齐地覆盖在三角地带,再往下……嗯?
  双颊火红的仁和一脸窘迫,「我今日……不方便。」
  「那我今日怎么办?」触了霉头的丁二指着涨得发痛的玉杵,愁眉苦脸道。
  看着摇头晃脑的独眼巨龙,仁和也是一阵心跳,嗫喏道:「便算我欠了你的,改日……再好好补给你。」
  「要不,把外面彩霞叫进来吧。」丁寿想起了三人行的另一人。
  「不行,你想让本宫看着你和那婢子欢好么!」仁和柳眉倒竖,气呼呼地道。
  看着仁和那丰盈红润的嘴唇,二爷突然生出了一个主意,附耳一阵轻语。
  「什么?你想让本宫用嘴给你……不行不行!」仁和连连摇头,那对丰满的乳房也跟着一阵剧烈晃动。
  丁寿伸手握住两团白肉,猛揉几下过了番手瘾,「这不行,那不行,你就忍心把我憋爆了。」
  「这……」胸前强烈的快感让仁和口干舌燥,又念着他为自己的一番苦心布置,咬咬牙点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那是自然。」丁寿立即躺倒在床上,严阵以待。
  仁和起身跪在丁寿两腿之间,红着脸握住那根粗大巨物的根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殿下,快啊!」柔软的手掌触感不能缓解丝毫欲望,丁寿忍不住催促。
  「本宫……不会!」感受到手中巨物突然跳动,仁和颊若朝霞,进退两难。
  「什么?!」丁寿支起身子,瞪着羞涩不堪的仁和公主,「殿下与驸马成婚多年,连这点床笫之事都不明白,还要我来教?」
  「谁用你教了?你……」
  仁和一口气上来,也不废话,直接樱唇大张,将那如鸭蛋般的紫红肉龟塞入了口中。
  「嗯——」口腔温热的包裹感,让二爷舒服的一声呻吟,「就这样,别用牙齿,慢慢吞吐。」
  仁和急切间一口吞下,只觉唇角险些被涨得裂开,一股腥气直冲脑门,脑中一片空白,虽听到丁寿的话,可而今嘴中都被这硕大肉龟顶住,如何吞吐得下。
  「唔唔——」想开口询问,塞得满满的小嘴内却发不出声音,柔软香舌只是不住地打着圈子,舌尖似乎偶尔还进入了某个凹处。
  富有弹性的舌肌与龟棱的密切接触,已经让丁二舒爽难言,舌尖对马眼的挑逗更是让他按捺不住,忍不住一挺虎腰。
  那根巨物竟然一下深入喉头,仁和险要窒息,只觉七窍似乎瞬间塞满,眼角都已溢出泪来,一对粉拳狠狠捶打着男人腿根。
  随着腰身后撤,哗啦啦一大摊口水滴了下来,仁和伏地干呕不已,哀怨地瞪了丁寿一眼,「小色胚,想要憋死本宫么。」
  「臣哪舍得,深入如许殿下都无碍,想必可以放心吞吐了吧。」得了便宜的丁寿嘻嘻笑道。
  看着从嘴中抽出的大半截湿淋淋的棒身,仁和咬了咬牙,再度檀口大张,含了进去。
  此番仁和长了心计,只是小口含吮,慢慢吸入,舌头围着口中肉棒来回盘绕,当觉得窒息难入时便立即吐出,缓上一口气便再度吸吮。
  看着在自己胯下不住吞吐的天潢贵女,丁寿心中说不出的得意,仁和口技莫说是与杜云娘比,便是可人在他调教下也远胜仁和的生涩,但身份上的禁忌造成的心理满足却是那二人无法比拟的。
  樱唇上的胭脂已然全部不见,一根黑黝黝的粗长阳根被吸吮得油光发亮,那股腥味似乎不再那么刺鼻,反倒勾起了心底欲望,仁和忍不住吞吐的更加卖力,那对丰满乳房挨着男人的膝盖轻轻磨蹭着,鼻腔呼出的粗浊热气吹得那根部的卷曲毛发都轻轻抖动。
  当仁和公主吸得两腮麻涨,媚眼如丝时,忽然觉得口中的巨物似乎开始轻轻跳动,还未等她醒过劲来,一双大手已然插入青丝,那根巨物如活塞般在她喉间快速进出,无论怎么挣扎拍打也无法摆脱摁在头上的大手摁压,只得认命般张大香唇,任由那根火热巨物在男人的挺动下往复进出。
  一股火热的液体突然直直射入喉腔,烫得她娇躯乱颤,还未及回味,又是一股,不知多少次的爆射,让仁和神智迷离,混沌不清。
  「公主……啊!」
  房门突然被推开,贴身宫女彩霞闯了进来,见自家公主赤裸地伏在一个男人胯间,嘴中还含着男人的那根丑物,不由惊声尖叫。
  慌忙吐出口中兀自坚硬的巨物,仁和羞恼叱道:「胡乱叫些什么,没个规矩!」
  「丁大人?」看清男人后,彩霞才放下心来,毕竟主仆二人都和这男人有过不清不楚的关系。
  「来的正好,快除了衣服过来帮忙。」丁寿倒是不见外,指着自己还没去火的宝贝笑道。
  那高高举起的旗杆虽看得彩霞目眩神迷,总算还记得自己为何事进来,急切道:「殿下,丁大人,太后銮驾已到了府门之外!」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7/09 04:28:44

第三百五十三章 疲于应付
  慈寿张太后下了銮驾,带着王翠蝶等一干宫人径直向官宅后院而来。
  「奴婢见过太后。」
  扫了一眼敛衽行礼的彩霞,张太后蛾眉不觉微蹙,「仁和呢?」
  「公主殿下忧心一身孝服冲撞了太后,正在里面更衣。」
  张太后展颜道:「什么冲不冲撞的,哀家又不是没经历过,开门吧。」
  「这个……」
  彩霞有苦难言,未曾稍动,见太后保养得宜的玉容上隐约浮起一丝不快,迫不得已还是起身开了房门。
  「臣妹拜见太后。」
  房门开启,仁和慌张下拜。
  「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快起来吧,礼数多了显得生分。」太后上前搀扶住这位小姑子。
  「臣妹谢过皇嫂。」仁和就势起身,匆忙掩上半敞的衣襟,尴尬笑道:「臣妹仪容不整,教皇嫂见笑了。」
  「你呀,就是想得太多了。」张太后嗔怪了一声,「哀家慈寿也不亲来,而今又慌里慌张地换什么衣服,天家也讲究个亲亲之礼,没来由如此外道。」
  「皇嫂教训的是,臣妹知罪。」仁和公主颔首认错。
  太后对仁和的态度非常满意,游目四顾,「这官宅布置倒是精细,原本哀家还担心委屈了你……嗯?这是怎么话说的?」
  指着地毯上未及收拾的酒菜,太后惊愕问道。
  「臣妹为夫守节而来,本该清心寡欲,茹素终身,锦衣卫的那个什么丁寿竟然还命人备了酒菜在此,实是不知礼数,臣妹一时怒极,便失手打翻了酒菜,教皇嫂见笑了。」仁和殿下也是福至心灵,急切间编出这么一套说辞。
  「那个小猴儿总是这般不分轻重的,永远不知该把正心思用在什么地方。」
  太后摇首失笑,「皇妹看哀家的面子,不要与他计较了。」
  「臣妹不敢,说来也是急火攻心,便是念着这大修官宅的情分,也该冲丁大人说个谢字才是。」
  仁和说着玩笑,眼光却突然扫见床边花几下的一条男子腰带,不由身子发软,笑容僵在了脸上。
  「怎么了?」觉察到仁和面容有异的太后,扭脸欲顺着仁和的目光看去。
  「哎呀皇嫂!您看进来这么久了还没请您坐下,臣妹真是失了礼数。」
  仁和突然的一声惊叫,倒是吓了张太后一跳,捂着胸脯白了小姑子一眼,「
  一惊一乍的,一点体统都没有。」
  还待扭头看去,却被仁和亲热地挽住手臂,「皇嫂,这官宅臣妹也未曾全窥,不若现在咱俩个一同走上一圈。」
  「哀家这一路行来已经乏了,改日吧。」太后在桌旁寻了一把椅子坐下,还是不忘张望向适才仁和公主看的方向,除了一个摆放着璎珞花瓶的乌漆描金高几,别无他物。
  仁和一双凤目也一直盯着花几下的那条腰带,虽说奇怪怎么眨巴眼的工夫就没了踪影,但一颗心总算又落回了肚子里,顺势坐在了太后对面,强笑道:「那也好,臣妹便与皇嫂唠唠家常。」
  看着眼前不远处的曳地裙裾,隐身床下的丁二得意的将手中的腰带放到一边,屈膝抬腿准备提起裤子,「咚」的一声,得意忘形之下,膝盖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床板上。
  「什么声音?」太后警觉站起。
  「啊?哎呦!哎呦!」短暂的错愕后,仁和公主手扶膝盖,大声呼痛:「适才不觉撞了桌子,真是晦气。」
  「是么?」太后犹疑道;「似乎不是这边的动静。」
  「可不就是么,臣妹自己撞得还能不知道,你说呢彩霞?」
  「是,奴婢听了声音是这边的。」彩霞立即点头帮主子圆谎。
  这么大动静,桌子连晃都没晃啊,太后纳闷,扭头问身后侍立的翠蝶,「翠蝶,你听声音是从哪儿传来的?」
  「奴婢听着这声音……」翠蝶看着一脸紧张地望向自己的主仆二人,抿唇一笑,「好似是从公主殿下那里传来的。」
  谢天谢地,这妮子听岔了,仁和只觉芳心扑通通乱跳,险些跳出嗓子眼,心中暗骂:小祖宗,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
  什么他娘的江南名匠,这么大个的紫檀雕花架子床,床板就不能再高个半尺么!躲在床下的丁二爷捂着发痛的膝盖,狠狠咒骂。
  「这么多年啊,咱姑嫂也一直没有好好聊聊,这也怨你,陛下疼爱你这个大妹妹,你的眼睛就总长在头顶上,从来不知对哀家说几句软话,」太后幽幽一叹,「唉!哀家也是这不服软的脾气,搞得姑嫂间僵了这么多年,而今同病相怜,都成了寡妇,也是天意弄人呀!」
  太后喋喋不休地发着牢骚,心不在焉的仁和公主有一搭没一搭的应和着,心里总是念着床底下躲着的人儿,心中忐忑不安,面上也自不顺畅。
  「你脸色不好,可是身子有恙?」太后终于发觉了不对。
  「啊?没有啊,只是驸马去世后,臣妹总是神思不属,坐立难安的,休息的不好,怕是病发到了脸上。」轻抚面颊,仁和掩饰地干笑道。
  太后恍然明悟,「是了,嫂子我是过来人,晓得你的苦处,唉,女人不易,天家的女人更是不易,哀家那里有个方子,是丁寿那小猴儿府上的女医开的,服了几贴,颇为见效,改日让翠蝶为你送来。」
  「臣妹谢过皇嫂。」仁和盈盈一礼。
  「别外道了,如今你我同病相怜,自当相互有个照应,宫里还有许多辽东与高丽的野参,都是丁小猴儿从海东带回来的 ,那小子虽说平时不着四六,有些时候还蛮细心周到的。」太后说着话不知想起了什么,噙笑不语。
  「皇嫂?」仁和见太后突然不声不响地开始傻笑,忍不住出言发问。
  「哦,没什么。」自觉失态的张太后振衣而起,「哀家走了,你好生歇着吧,无事便进宫来话话家常,哀家一人也烦闷得很。」
  听说这位嫂子终于有了去意,求之不得的仁和公主殿下连挽留的话都未曾说一句,直接起身相送。
  直到在官宅门前送走了銮驾,仁和公主心中的一块大石才算终于落下,倚着府门捂着高耸胸脯吁吁一阵娇喘。
  好不容易将心境平复下来,仁和立即柳眉倒竖,杀气腾腾地奔向后宅卧室。
  「该死的小坏蛋,你适才就不能安静些,真要吓死本宫你才甘心!」
  推开屋门兴师问罪的仁和公主突然愣住了,衣衫不整的丁大缇帅趴在地上,在桌底床下各个犄角旮旯里翻个不停。
  「殿下快帮忙寻寻,我的荷包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7/09 04:28:53

第三百五十四章 用心良苦
  宜春院。
  「妈妈,您要发卖了女儿?!」雪里梅花容失色。
  「什么发卖?这孩子口没遮拦的,是」从良「,院里的女儿天天都盼着这一天呐。」一秤金纠正道。
  「不,妈妈,女儿舍不得您,愿意在院子里伺候您一辈子。」雪里梅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可怜的女儿哦,妈妈我也舍不得你呀。」一秤金香帕抹着眼泪,一副哀婉欲绝的伤心模样,「这不是没法子么,锦衣卫和国公府咱们哪个也得罪不起啊,这两家无论是谁动动手指头,这宜春院就得房倒屋塌,你便为着院子里这般姐妹的生计着想,应下了吧。」
  「我……」雪里梅哑口无言,捂面低泣。
  「而今这番也未必不是好事,那国公府深似海般,进了去也是为奴为婢,大宅门里的家法又严,上面若顶着个善妒的主母,怕不也是挨死挨活的熬日子,若真是如此,不啻往娘的心口上戳刀子呀!」
  掩去腮边泪水,一秤金又道:「幸得那锦衣卫又掺了一脚进来,不说那丁寿与你也算旧识,比起保国公那土埋了半截的老头子年轻力壮,便是那内宅中也还少个主事的,你就小着性子,施展些手段,若是肚皮争气,有个一儿半女的,这日前安逸,日后出身,怕还少得了你的,妈妈这一番苦心,你可要体会才是啊!
  」
  「女儿我……这两家我都不愿。」雪里梅咬着樱唇,鼓足勇气说了出来。
  一秤金梨花带雨的粉面上瞬间便冷了下来,「这也不愿,那也不愿,你还想让老娘把你当观音菩萨供上一辈子啊,今儿有了这机缘算是你的造化,要不然等你身子长成的时候,让哪个舍得出钱的豪客土财主把你给梳拢了……」
  纤长的食指轻挑起雪里梅尖尖的雪白下巴,一秤金冷笑道:「多好的白菜若是被猪给拱了,就再也卖不上好价钱,瞧瞧带走苏三那丫头的老赶,你可满意?
  」
  雪里梅怯懦地向后一缩,无力地低声道:「一切全凭妈妈做主。」
  「这才是妈妈的乖女儿,快起来,妈妈教人给你熬碗参鸡汤,好好补补身子。」一秤金眉花眼笑地出了屋子。
  心丧若死的雪里梅呆呆地跪坐在地上,任由珠泪不断由吹弹可破的脸颊上滚落。
  也不知过了多久,进屋送饭的小丫鬟看她这副模样,轻轻一叹,上前搀扶道:「雪姐姐,这都是命啊,你就认了吧。」
  「不,我不认。」雪里梅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猛然向这丫鬟跪下,「
  坠儿,念着昔日三姐的情分,帮帮我吧,求你了!!」
  
  「舵主,您真就舍得把雪里梅这丫头给卖了?」
  苏淮立在一秤金身后,捶背揉肩忙个不停。
  一秤金享受着苏淮的服侍,懒洋洋地说道:「舍不得又如何,这道坎过不去啊。」
  「听闻唐一仙那小娘而今可是魔尊的入室弟子了,她与雪里梅这俩丫头的情分可是不浅,要是找起后账来……」苏淮将心中忐忑说出。
  「现在知道怕了,当初你出主意发卖苏三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一秤金横眉冷笑。
  当时不是老子气晕了头么,苏淮没敢说出心底话,谄笑道:「属下当时没想那许多,而今么,真是有些后怕。」
  「八百年前结拜的姐妹,难不成因为她的面子便养两个活祖宗,魔门中可没这许多情义可讲,况且……」一秤金「嗤」地一声讥笑,「有摇魂荡魄二位使者在,也轮不到她说话。」
  「唯一可惜的是,这几棵摇钱树便这般都没了,还不知要耗多少心血才能调教出新人来,这一次咱们可得捞足了本钱。」一秤金粉拳一攥,狠狠说道。
  苏淮觉得牙床有些肿痛,「这两家有权有势的,会出大价钱么?」
  「所以啊,我才安排个好日子公开竞价,他们这些大门大户的,活的不就是个脸面么,一个人起了头,另一个能落下这面子。」一秤金得意笑道:「咱们就等着赚个盆满钵满吧。」
  「舵主您将这梳拢和赎身两好合一好,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呀。」苏淮嘿嘿奸笑,挑起拇指道:「妙啊!」
  「咱们宜春院连洞房都给操持妥了,这几位爷还不该好好打赏一番。」
  取笑一番,一秤金轻浮的笑容逐渐凝重,沉声道:「南边传信来,魔尊出关在即,咱们这边也该费心思置办一份大礼。」
  
  丁府书房。
  「玉堂春被人赎走了?」丁寿问道。
  「是。」程澧垂手肃立在案前,恭谨回复,「赎人的是一个山西的马贩子,花了一万两银子。」
  「雪里梅还要竞价决其归属?」
  「小的无能,差事没有办好。」程澧俯首认罪。
  「与你没什么干系,能在国公府手中把人留下,没丢下爷的面子,也该记你一功。」丁寿大度地摆手道。
  「老爷宽宏大量,小人之福,小人必定鞠躬尽瘁,报答老爷大恩。」程澧急表忠心。
  「这事你接着办,下去吧。」
  打发走了程澧,丁寿便在自己的紫檀雕螭书案上支起了下巴,王顺卿啊王顺卿,还想着让你这对苦命鸳鸯来个千里相聚,结果天各一方,实非二爷本愿,活该你戴绿帽子。
  雪里梅么,还不到十五,小娘皮岁数小了些,身段算是出落得楚楚动人了,难得那身细皮白肉,啧啧,调教一番该是不错,再被王三给抢了先,二爷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一秤金背后的又是什么人呢?先是丢了好大一笔银子,又被挖断了两棵摇钱树,还逼不出你的马脚来么。
  铺平纸张,丁寿信手从笔架上拾起一管羊毫,边蘸墨边思忖,提笔书下了一行行名字。
  「孟垂杨、叶芳丛,」丁寿在这二人名字下重重划了一道,「日月双使?天魔宫中一人之下,老家伙若有了不测,顺理成章便是这二人接掌魔门,当年投书江湖,布局阴山的人会不会是他们?」
  丁寿又蹙眉摇头,「事后他们都隐匿无踪,这天大的好处未免放弃得太快了,凭这二人的资历,接掌魔门也不会有人异议,何必藏头露尾在教坊之中。」
  「刀剑儒医工,琴棋画戏童,」丁寿轻轻点击这十个字,「护教十魔,首推魔刀,呸!」
  丁寿提笔就把七杀刀魔姜断岳的名字给勾了,老疯子几十年窝在蓬莱客栈,也没那个心眼能搞出这么多事来。
  随即丁寿又将「无双剑魔杜若飞」、「不语棋魔方亭侯」尽数划去,人死如灯灭,阳间的事情就不劳他二人费心了,最多他将来有空去寻寻刀剑二圣的晦气,替两位师兄出口气就是。
  「冷面魔儒白壑暝神龙见首不见尾,五彩戏魔黄海公游戏风尘,丹青画魔吴道非寄情山水,这三人黑木崖之战便未参与,天知道如今死到哪儿去了。」
  「巧手魔工钟神秀、瞽目琴魔邝子野、千面魔童谷才,这几个大战之后生死未卜,江湖中再未闻名,怕是也凶多吉少。」
  「四灵当道,阴后谢晚晴?」二爷直接在这名字后打了个问号,这位大师姐从未谋面,据说习练的也是天魔策中极难修炼的太素阴功,这功法到底是个什么东东,朱允炆没同他讲过,总之没事别去招惹就是了。
  「邪隐秦九幽?」丁寿眼前浮现的是京郊那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婆,当时自问没有完胜司马潇的把握,徒弟修为已然如此,这做师傅的……想到这二爷不觉有些牙疼。
  「鬼灵杜问天?」这老小子看着嘻嘻哈哈,却是心狠手辣,杀人从来都不留全尸的,天冥斩诡异莫测,谁知道在那副笑面孔下安的什么心肠。
  「魅姬庄梦璃?」丁寿擦擦手心汗水,眼前一团模糊,这位庄师姐好似行踪极为神秘,梅退之对她也语焉不详,只说平日不喜与人接触,唉,又是一个琢磨不透的人物。
  数来数去还有这么多人,师父啊,您闲着没事收这么多徒弟干嘛啊,这不是给我添堵么,这些老怪物随便一个都是不好惹的人物,连你都能坑的人还会在乎我么,以后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睛咯。
  看着一列列人名,二爷痛苦不堪地抓揉着头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7/09 04:29:04

第三百五十五章 僵李代桃
  夜色降临,宜春院内外,灯火通明,人影绰绰,群声鼎沸。
  听闻宜春院的雪里梅姑娘今夜「梳拢」,明日便要从良,再也无缘得见,京城内的浮浪子弟,风流雅士得到消息如蝇逐血,纷纷赶来凑上一份热闹,自也不乏囊中丰厚的豪客欲来搏上一把运气。
  整个本司胡同热闹得好比夜市一般,迎客的姐儿们的脂粉气混合着各色搭棚小吃的阵阵油香,引人垂涎,自也招来了一群四处伸手讨要的乞儿,这帮才出完邪火神清气爽的大爷们通常这时都不会小气。
  「一秤金为了这雪里梅倒是布下了好大的排场。」程澧打量着花光铺排的院内布置,连连摇头,「那丫头才十四吧,这么一个还没长开的花骨朵,不知要黑掉咱们爷多少银子。」
  「老程,做买卖挣银子你在行,这行院里的道道你可差远咯。」坐在程澧对面的钱宁咧嘴大笑。
  「请钱兄指教。」程澧为钱宁斟了一杯酒,再为自己倒了一杯。
  「没什么指教的,各行有各行的门道,老程你古玩铺子里的物件,那是越陈越值钱,这女人堆里挑娘们,当然是越新越好啦。」
  抬眼见对面楼上纱帘后影影绰绰地窈窕身影,程澧苦笑:「真是隔行如隔山。」
  「可不就是隔着一重山么,教坊里梳拢,也讲个规矩:十三岁谓之试花,因其时女孩还未长成,时候太早,或是鸨儿爱财,不顾姐儿痛苦,花钱那冤大头也只为图个虚名,哪得真个畅快取乐;到了十四岁,便谓之开花,此时女子天癸已至,男施女受,也算顺天应时了;待到十五岁,便只谓之摘花了,在平常人家,或许还算年小,偏在三院教坊,已算过了当时。」
  钱宁向对面楼上一指,嘿嘿淫笑道:「像这小娘们的岁数,正是花开应景,咱们爷采的正是时候。」
  「多谢钱兄指点迷津,」程澧桌前拱手,「少时若有人乱了规矩,还要请锦衣卫的兄弟们镇镇场面。」
  钱宁大包大揽道:「放心,不说卫帅那里,便是咱们弟兄平日也未少受老程你的好处,若是有人不识抬举,哼哼……」
  程澧对钱宁拍胸脯的保证不置可否,抬首瞧向身后的二楼雅间,「佛祖保佑,在爷眼前,可别真把事情办砸了。」
  
  二楼雅间,伫立窗前的丁寿回身笑道:「维新,今日怎有暇请我等来此饮酒?」
  「我等近来埋首经书,以备来年大考,许久未得一见,小弟一时心血来潮,便冒昧邀众位仁兄至此燕集,多承几位兄长赏面亲临,小弟谢过。」席上刘鹤年半真半假地打了个团揖。
  「刘维新难得作东,我等岂能不至。」焦黄中取笑道。
  「怎么未见用修?」五人组合少了一人,韩守愚奇怪问道。
  「这个……用修身子不适,不便前来。」刘鹤年遮遮掩掩地回道。
  「怕是心病吧,莫不是因为丁某在场?」丁寿剑眉轻挑,笑容玩味。
  「南山兄说笑了,用修岂会如此无礼。」刘鹤年急着辩解。
  「维新,你与用修既是同乡,又是同窗,有些事该劝着些,这么由着性子胡闹,怕会给家里招祸。」焦公子而今是相府公子,脾气渐长。
  刘鹤年喏喏连声,表情恭顺。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丁寿将头别了过去,卿虽乘车我戴笠,后日相逢下车揖,世间事哪会这般容易,眼前这几人,怕是回不到从前了。
  身为主人的刘鹤年刚举杯酬谢,便听外间突然一阵嘈杂,几人离席到了窗前。
  这处雅间位置靠中,正对着对面二楼雪里梅处纱帘,此时一身绛紫绉纱长裙的一秤金款步而出,未语先笑,脆如银铃般的笑声引得楼上楼下客人全都举目望去。
  「众位官人,今日是小女雪里梅梳拢出阁之日,幸得诸位赏面莅临,给我这女儿撑了场面,女儿啊,还不快过来谢过众位君子。」
  随着一秤金的招呼,纱帘卷起,一身翠蓝色曳地撒花缎子裙的雪里梅立起身来,向着楼上楼下四周团团一福,娇娇糯糯地道了声:「谢过众君子。」
  瞧着雪里梅白里透红的小脸蛋,眉眼之间的灵动俊俏,坐下钱宁不由张大了嘴巴,「这小妮子长得还真不赖,咱们大人眼睛可真毒啊,这一掐的小腰,怕是能累死多少耕田的牛。」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明里不见人头落,暗地使君骨髓枯。
  」程澧摇头苦笑,「把这尊神请回去,后宅那几个姑奶奶怕是会恨上自己。」
  不理众人丑态,雪里梅施礼后便又退回了纱帘之后,一秤金掩唇娇笑道:「
  我这女儿害羞,在人前久站不得,众位官人既然见过了面,奴家也就不说闲话了,今夜梳拢,明日出阁,断不能委屈了我这女儿,不知哪路爷愿舍出些身外之物,抱得美人归啊?」
  「我出三百两。」一个头戴逍遥巾,穿着蟹青色直身的文士首先按捺不住。
  「穷酸。」钱宁低啐了一口,这价码若是没见雪里梅之前,没准他心里还觉得出高了,而今见了真人,只能暗骂一声自取其辱。
  果然,旁边一个裹着海龙裘皮的汉子操着不太利索的官话嚷道:「一千两。
  」
  一下翻了几倍,让本有意追加的文士乖乖地坐在了凳子上。
  「老程,你不出价?」听着价格一路上涨,程澧则老神在在静坐饮酒,钱宁纳闷问道,暗思这位是不是忘了原来目的。
  「还不到时候。」程澧摇头。
  「这还挑什么时候,出的比他们高不就完了。」钱宁道。
  「再等等。」程澧笑答。
  五千两以后,喊价的人只剩寥寥数人了,彼此间咬得很紧,但加价不多,你二百,我三百的逐渐上升。
  钱宁此时也静下心来了,只当程澧要等最后无人加价时再出手,不想程澧突然出声,「一万两。」
  宜春院内顿时静了下来,争相叫价的几人也面面相觑,不知是否要继续下去。
  程澧冷笑,这些人眼前色令智昏,自己若是跟着他们缓缓出价,以这态势如果高出眼前价位不多,这些人必然尾随而上,最后成交未必不是天价,如今这一张嘴便是将近一番,既震慑了全场,也可以让他们醒醒脑子,掂量一番为了个青楼女子值不值花如许多的银子。
  眼见无人跟着出价,可急坏了一秤金,打心里说她是真心希望雪里梅能进丁府,不为别的,将来走动探听消息也便利些,可而今这一万两的价位与心理预期差的太多,若是成交,这买卖可真蚀了本钱。
  就在一秤金抓耳挠腮心急火燎时,又听楼下角落里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
  一万五千两。」
  全场哗然,一秤金定睛看去,朱瀛胖胖的身躯安静地坐在一张桌子旁,正举着粗短的手掌,显然适才出言的是他。
  不管往日多恨这家伙,此时一秤金恨不得抱着那肥脸亲上一口,这可解了老娘的大围了。
  被打乱计划的程澧骤然变色,犹豫了一番,还是举手道:「一万六千两。」
  「一万七。」朱瀛似乎连话都不想多说。
  「一万八千两。」程澧心中纳闷,前番朱瀛只是说要为保国公府寻一歌姬,竟然舍得下如此大的本钱,不由向钱宁使了个眼色。
  钱宁点头,几步走到朱瀛面前,「爷们,借个地方说话。」说话间故意露出了外袍下的飞鱼服。
  「老子没空。」面对凶神恶煞般的钱宁,朱瀛面无表情,再度举手,「一万九。」
  「嗯?」钱宁本待发火,可他发觉朱瀛举手前会向楼上瞥一眼,不由举目望去,只见一个身影在一间雅轩的窗口一闪而没。
  钱宁顿时色变,急匆匆扭身上楼。
  场中变化出乎丁寿预料,不过他也没想干涉,不是不心疼钱,只是照顾程澧的感受,用人不疑的道理二爷自问还是懂的。
  「大人,有些不对。」钱宁在众人惊讶之中走进雅轩,贴着丁寿耳朵一阵低语。
  「没看错?」丁寿拧眉问道。
  得到肯定答复的丁寿回身向刘鹤年等人施了一礼,「诸位兄台,小弟有急事要办,告罪。」
  在钱宁的指引下,丁寿快步来到另一处雅轩门前,整襟肃立,恭敬道:「下官锦衣卫指挥使丁寿,拜见保国公。」
  「缇帅请进。」清朗声音从房内传出。
  推门而入,丁寿抬眼见一位精神矍铄的华服老者据案端坐,见了丁寿微微一笑,一指对面空位,「缇帅请坐。」
  丁寿依言入座,「下官不知国公爷也好这风月之事,迟来拜见,还请宽宥失礼之罪。」
  「老夫老了,欢场的事已提不起兴趣,若再年轻个几十年,当和缇帅醉卧红尘,笑游花丛。」保国公朱晖爽朗一笑。
  侧耳倾听外间动静,丁寿哂笑道:「一个歌姬都能一掷万金,若是国公爷对某事感了兴趣,岂不要连城之价。」
  「不必听了,缇帅既至,朱瀛便不会出价了。」朱晖将桌上一个木匣推了过来,「累得缇帅破费,些许心意聊作补偿。」
  打开匣盖,只见宝光四射,晃人眼目,丁寿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如此厚赠,下官如何担当得起。」
  「若是认了老夫这个忘年交,缇帅还有何受不得的。」朱晖双目炯炯,直视丁寿。
  
  揣着一大叠银票的一秤金眉花眼笑,急急跑来道谢,「今日承了丁大人的情,奴家定当记得,来日必有重报。」
  「怎么报?把银子还我么?」丁寿反诘。
  看着瞠目结舌的一秤金,丁寿噗嗤一笑,「玩笑话,苏妈妈不必当真。」
  一秤金脸变得也快,「哟,奴家就知道丁大人是取笑我们娘几个呢,哪会当真啊,只等今夜之后,明儿一早少不得还要向大人您讨个喜钱呢。」
  「不用那么麻烦了,人我直接带走,你这儿的洞房留给旁人用吧。」折腾了半宿,丁二暂时也没这个心思。
  「丁大人不妨好好考量一番,奴家的布置可有几番妙用的。」一秤金把那丰满娇躯靠近了丁寿肩膀缓缓厮磨。
  两团软肉蹭得丁寿心中痒痒,忍不住在软绵多肉处狠掏了一把,坏笑道:「
  有多妙啊?」
  一秤金抛了个媚眼,「您试过便知。」回头吩咐道:「快把雪丫头送入房间,咱们新姐夫可要等不及呢。」
  丁寿顺着她的目光向下一看自己的衣袍隆起,顿时笑容多了几分尴尬。
  「不好了,出大事了。」苏淮急火火地跑了过来。
  「胡叫唤个什么,天塌下来了?!」一秤金不满娇叱,这苏淮永远也上不得台面。
  苏淮急得跺脚,附耳低语了数声。
  一秤金顿时色变,强笑道:「奴家有些琐事要办,先行告退了。」
  「苏妈妈自便,不要误了二爷吉时即可。」丁寿无所谓道。
  
  宜春院布置的新房外间,一身翠蓝撒花缎子裙的坠儿被一巴掌抽倒在地上,一秤金柳眉倒竖,气势汹汹道:「好你个贱婢,串通雪丫头给老娘玩李代桃僵,不想活了是不是?」
  「坠儿不敢,实在是……实在是雪姐姐太可怜了……」坠儿哭诉道。
  「她可怜,她如今不知和哪个野男人远走高飞了,可怜可怜你自己吧!」一秤金打完那一巴掌犹不解恨,「苏淮,去把皮鞭子拿过来,我今天非活活打死这奴才不可。」
  「打死了她能找回雪里梅么?」
  一秤金二人惊觉回身,见丁寿倚着门框吊儿郎当地看着他们。
  「大人,您怎么来了?」苏淮满脸堆笑。
  「这不是给爷预备的新房么,我为何不能来?」丁寿笑容中渗出刻骨寒意,激得苏淮不禁打了个寒颤。
  「什么时候换的人?」丁寿冷冷地瞧着脸颊红肿的小丫鬟。
  坠儿此时不敢隐瞒,「妈妈才离开,雪姐姐便借着登东之际与奴婢换了衣服,三姐夫扩建的后院留有小门,从那里……」
  「来人!」丁寿懒得再听。
  「属下在。」门后闪出钱宁。
  丁寿扶着额头,「带着你的人,给我追。」
  钱宁领命而去,丁寿笑吟吟地看着一秤金,「苏妈妈,你说我的事该如何是好呢?」
  「所有银票敝院如数奉还,还请大人您高抬贵手。」一秤金取出银票,心疼地呈了上去。
  丁寿并不急着去接,「爷的银子并不好拿,想这么就褶过去,怕是不易吧。
  」
  一秤金恶狠狠地看着跪地低泣的坠儿,「这帮凶丫头模样也算周正,难得年纪小还是个雏儿,便送与大人了,随您处置发落,若是她命贱受不住,破席筒一卷扔到乱坟岗了事。」
  「不,妈妈,大人,求您饶了我,婢子知错了,婢子会服侍人,求您别杀奴婢。」坠儿吓得面无人色,连连叩头,将额头磕得一片青紫。
  「爷又不是那些老棺材瓤子,为让自己觉得还有几分人气,专找水灵丫头给他捂脚暖床的,这嫩桃儿再水灵,也是青得涩牙,我用不上。」
  丁寿寻了把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大剌剌地说道。
  「大人想要个什么样的,只要院子里有,随您挑拣。」一秤金咬牙道。
  「爷想找个既懂得服侍,又能陪房,岁数长点,活儿熟点的,不要什么规矩都得爷教的人——」丁寿掸掸袍子,乜着眼道:「听明白了么?」
  「明白明白,大人您是个会玩乐,懂享受的,小的这便去寻几个过气的红倌来让您挑拣……哎呦!」
  苏淮话没说完,便挨了一个脆生生的大耳刮子,抽完这个不会说人话的废物,一秤金便陪笑道:「大人的心思奴家晓得了,这便为您预备,请稍待。」
  「不必麻烦了吧,我看苏妈妈年岁说老不老,说嫩不嫩,风韵犹存,难得还知情识趣,就你吧。」
  「我?大人不会拿奴家说笑吧?」一秤金确实没想到。
  「你们已经拿二爷耍笑了半晚上了,这后半夜还要爷们孤衾独晓么?」
  「如此说来,奴家只有扫榻以待咯。」一秤金媚眼如丝,瞟了丁寿一眼,向里间走去。
  「如此最好。」丁寿起身,对呆若木鸡的苏淮道:「苏老板,你还要观摩一番不成?」
  「小的不敢,小的告退。」苏淮拽着哭哭啼啼的坠儿便出了房门。
  进了里间的丁寿果真被房内布置惊了一下,乌木大床上茵褥枕席齐备,地板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踏上去如踩云端,房间四壁绘满了各色惹火春宫,姿态各异,惟妙惟肖,一旁木架上更是挂满了床笫间的助兴器具,从形状各异的角先生到挂着马尾松的木塞,奇形怪状,妙用不一。
  「丁大人,对这房间的布置可还满意?」随着一声媚骨娇笑,纱幔之后转出了半裸的一秤金。
  的的确确是「半裸」,一半娇躯衣裙齐整,另一半则雪肤玉肌毕露,一只丰满的乳房随着她的走动颤颤巍巍跳动不已,一双雪白修长的玉腿款步轻移之间,胯间窄缝处的乌黑茸毛也是半遮半露,勾人遐思。
  这番打扮比之一丝不挂还要诱人心神,便是丁寿这花丛老手也不免眼热心跳,面上浮起几分迫切,「苏妈妈好手段,当得起一秤金之名。」
  「好汉不提当年勇,如今谁还肯花那一秤之金来光顾奴家这人老珠黄的生意。」一秤金妖艳的笑靥上,浮显出一片霞红淫媚,贝齿轻咬朱唇,似笑非笑,水汪汪的媚眼内,仿佛即将溢出水来。
  「爷这儿没有一秤之金,珠子么倒有一颗,不知可否抵得。」
  丁寿从怀中捻出一颗大如龙眼的夜明珠,晶莹透亮,华彩萦绕。
  一秤金美目顿时一亮,迫不及待地将珠子拿到手中,细细摩挲一番,媚眼流波,素手轻推,将整个丰满圆润的身姿展现在男人眼前。
  「大人如此厚爱,奴家今夜定当粉身以报。」
  「区区一个玩物,苏妈妈言重了。」二爷说的云淡风轻,很是享受用钱砸人的过程。
  「玩物?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堂堂」沧海珠「在大人您眼里竟不值一提,还真是大手笔呢!」一秤金檀口大张,满面惊讶。
  不是吧,朱晖老家伙送的珠子这么大来头,老梆子怎么不早说,今夜二爷赔大发了!!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7/12 03:13:03

第三百五十六章 天魔极乐
  见这位丁大人傻站在那里不声不响,一秤金如何知晓这位爷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大方悔得肠子都青了。
  一秤金莲步轻移,从木架上取下一条多尾鞭塞到了丁寿手里,随即娇躯缓缓下滑,丰满的乳房紧贴男人坚实的大腿,素手则更大胆地伸入他衣襟下摆内抚摸。
  「九尾猫?苏妈妈还有SM的癖好?!」丁寿把玩着手中这柄由软皮制成的多股软鞭,面露惊讶。
  「奴家不知大人说的是什么,不过听来好像知道此物的妙用。」一秤金腻声媚笑,玉手掏摸进了胯间,一把便握住了那根巨物。
  「哦……嗯……大人,您的身子还真壮实呢。」
  虽说肉柱还是软绵绵的,一秤金仍能从指间感受到此物的可观,不想今夜被迫代打还能好好乐上一番,心中一阵狂喜,手上不觉兴奋无比的揉掐套弄。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不知这东西的用处,爷岂不是愧对硬盘里的诸位岛国老师的教导。」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秤金心中一动,吃吃笑道:「大人您还有许多师父不成?」
  「多得很,数都数不过来。」丁寿手挽鞭花,「啪」的一声脆响,雪白躯体上霎时间多了数道红痕,如同雪上红梅,分外诱人。
  一秤金闷声娇呼,娇躯如蛇一般轻轻摇摆,「不知哪几位名师能教出大人这样的人中龙凤,可否见告一二。」
  「你若是能将二爷服侍舒坦,爷必定知无不言,否则么……」丁寿垂首看向已经显露在一秤金面前的软垂肉柱,语意不言自明。
  一秤金眼珠一转,「奴家岂有不让大人满意的道理。」
  屈身贴靠在丁寿胯间,尽力张开樱唇,含住那根毫无硬挺之意的软耷巨物,舌尖环绕菇头肉棱,含吮吸舔不止。
  丁寿只觉下身酥麻不已,欲念大炽下分身勃然而起。
  「喔——」
  一秤金突觉口中巨物倏然抖动,随即暴涨坚挺,如一根火烫的粗巨铁棒,直要将喉间撑破,急忙吐出肉柱,干呕不停。
  「不争气的东西。」丁寿看着摇头晃脑的「小丁二」,羞恼不已,本想借机来探探宜春院的底,而今「天魔舞」还没见到,你便如此急不可待,没见过女人啊!得,二爷将自己和下半身的关系分割得清楚明了。
  「大人,您对奴家服侍可还满意?」一秤金乍见这宝贝充涨火烫的真面目,纵使早年身经百战,也不由眼红心热,一股津液自蓬门中汩汩滴落。
  还未等一秤金引导这恩物在自己身上探幽寻秘,那根东西却乍起乍落恢复如初,「大人,您这是……」
  「苏妈妈,看来您这本事还不到家呀。」丁寿平心静气,强行将心中欲念压下,故作轻松说笑道。
  一秤金微微一声轻哼,双膝跪地,纤掌将那对雪白丰满的双乳朝内一捧,以深邃滑腻的乳沟轻轻厮磨那条肉龙,不时还吐出柔软香舌刮蹭龟棱马眼,媚眼连抛,状甚销魂。
  丁寿此时默运真气,收摄心神,不使怒龙坚挺,体会一秤金服侍之余,恣意在她脸颊秀发及全身各处揉掐扣抚,皮鞭更是不停地抽打在柔滑细腻的诱人身躯上,毫无怜香惜玉之意。
  片刻之间,雪白的肌肤上红痕密布,一秤金鼻息粗喘,哼声连连,更被丁寿熟练的手法挑弄得淫欲炽旺,胯间玉露已渗流双腿,不停滴落在花纹精美的波斯毛毯上,然而手中那根巨物仍旧软绵绵的毫无起色,若非见过适才勃起样貌,她几乎怀疑这个什么锦衣缇帅是个天阉了。
  「好人,你……你是怎么了?怎么还毫无动静,急死奴家了!」一秤金欲望高涨难忍,任她百般调情,那根肉柱依然软垂如死蛇,毫无动静,急得心慌意乱,口不遮拦,狠狠的掐着那软垂巨物狂吮猛舔。
  「苏妈妈怕是养尊处优久了,连着房中秘技也是生疏不堪,唉,还想着有幸一亲芳泽,不想你本事如此不济,连爷的兴致也提不起来,算了,还是给爷我寻几个红倌人来消火吧,您老歇歇吧。」
  一秤金平日里或许玩笑说己身人老珠黄,其实心中对自己的容貌及身材保养还是颇为自信,今日裸裎相对,淫技尽施竟不能勾起这小子的兴趣,实实伤了她的自尊,又听丁寿话里话外的意思还说自己甚至不及院子里那几个被玩烂了的贱人,这又如何忍得。
  颜面受损,一秤金立时芳心不服地起身,又气又急道:「大人稍待,且看奴家舞上一曲。」
  言罢身姿轻旋,扭腰摇臀,做出令人心旌荡漾的种种诱人动作,双手似招欲搂,神情似羞似怯,欲遮欲掩,娇靥上艳媚如霞,再配上似痛苦似舒爽,似畅快似欢愉的轻哼浪语,鼻腔间偶尔荡漾出的呢喃梦呓之声,无不让人热血沸腾。
  圆润柔滑的如玉雪肤,随着摇扭的身躯不停颤晃的饱满双峰,平滑无纹的性感小腹,柔细如蛇的欲折纤腰,圆滚挺翘的雪丘玉臀,一双修长挺直的玉腿扭抬之时,胯间乌黑毛丛中的嫣红缝隙若隐若现,令人目不转睛。
  丁寿本以为自己已熟知天魔舞的奥妙,自忖能应付过去,不想在活色生香的魔音艳舞当前,他发现自己实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眼望着一秤金欲火难忍的神情,丰满胴体的扭摇蠕动,似呻吟似呢喃的轻呼荡哼,不知不觉丁寿被引入了欲望狂潮之中,再也不能平心守神,抗拒魔音艳舞的诱惑,欲火愈来愈旺,鼻息渐粗,双目泛红地盯视着不停扭摇的美妙身躯,至于下身巨龙更是勃然怒起,亟待噬人。
  见得这小子身体逐渐变化,一秤金心中得意,有心再加把力彻底迷惑了他的心智,忽然人影一闪,眼前已不见了人影,随即倏觉发根剧痛,整个娇躯已被大力拉扯倒伏在地毯上,还未及惊叫出声,一双丰润玉腿已被一股大力强分大张,只听「滋」的一声,粗巨火烫的铁杵借着蜜穴间早已泛滥的淫水滋润,一冲到底。
  「噢……痛……好人,你轻些……好痛……」
  颤抖的惊呼抗议声方起,便被一阵迅疾猛冲全都顶回了肚里,次次深挺至底的耸挺之势已然展开,霎时使得一秤金全身惊颤,双目翻白,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窒息过去。
  一秤金也未曾料到适才还气定神闲如老僧入定般的丁寿,瞬间便成了色中饿鬼,阴户内仿佛要裂开般充实爽快,一声惊呼,快感从阴部通达全身,差点被肏得接不上气,那雄壮坚硬的阳根已如擂鼓巨锤狂冲猛顶,不过百余下,竟让她丢了一次身子。
  「好人,你且慢着些……」一秤金缓了一口气,咯咯娇笑,贴着男人健壮身躯又吻又亲,丰满屁股顺势迎合挺动着。
  丁寿不答话,只是按着她那对细嫩且不失弹性的雪乳,快速进出抽送,又在她粉颈香肩之间嗅吻舔啮,逗得一秤金浪笑连连,下身却不住地配合扭动。
  哼,还以为他定力超群,而今看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愣头青,很快就要丢盔卸甲了,且让他疯一阵子,借机乐上一乐,再趁他泄身之际盗采他一点功力,销魂蚀骨之下还愁他不说实话。
  打定主意,一秤金修长玉腿大张,挂在男人腰际,腰臀轻挺,淫水泛滥的蜜穴驾轻就熟地将那根庞然大物尽根吞没,杨柳细腰款款摆动,放声浪叫,纵情享乐。
  「啊……好人心肝……真真是弄死我了……」
  事与愿违,一秤金未料到淫欲泯灭心智的丁寿竟然如此耐战勇猛,那根每次都深入花心的玉柱次次到底,下下着肉,尽情纵横,往复驰骋,毫无泄身迹象,反倒是自己乳尖被那双大手揉捏掐弄之下快感连连,连同穴心处传来的阵阵酥麻,让自己身子一颤,又丢了一次。
  不行,这样下去非但采不到他的元阳,自己还会因为阴元损失过多而功力大损,一秤金此时也顾不得其他,赶紧收气凝神,阴户紧夹着火烫肉棒,穴内一收一缩,犹如婴儿吮乳,阴门处的两片肥唇束在棒身上夹吸蠕裹,纤细有力的腰肢也开始有规律地扭摇晃动。
  一秤金暗运天魔极乐心法,阴窍之内不停裹夹蠕动,短时非但未能吸出丁寿元阳,熟悉的真气流动反把堕入欲海的丁二给惊醒了,体察自己不知何时正压在一秤金身上淫乐,身下女人满面春潮,犹自暗运天魔极乐企图盗采自己元阳。
  他奶奶的,怎么不知不觉就着了道,丁寿心中有气,处处提防着天魔舞,没想还是被迷了心智,人算是丢大了,当下不露声色,继续对着身下人急速耸动,每次都是轻抽深入,直抵子宫孢口敏感之处。
  不断地肌肤拍撞声中,随着肉棒的抽送挺动,汩汩溢出的淫液将名贵的波斯地毯逐渐渗湿了一大片。
  「哎呦,慢些,不……不行了……」
  逐渐被快感浪潮淹没的一秤金,淫荡的呻吟娇呼声突然带了一丝惊慌,穴心深处虽被不断进出的巨物顶磨得甚为舒畅,但阴关也被冲击得颤动不已,若是阴关洞开,后果不堪设想,当下一秤金不再顾忌,藕臂突然环绕住丁寿脖颈,雪白双腿猛地夹紧男人腰背,雪臀挺起,二人性器紧紧贴合在一处,提聚了十成功力猛吸丁寿元阳,娇靥上更是浮现出一片又媚又荡的神采,似笑非笑,销魂诱人。
  「天魔极乐,烁志销骨。」
  丁寿露出一丝残忍笑意,双手搂住柳腰,跪蹲而起,紧搂他的一秤金也顺势而起,跨坐在他双腿上,二人成观音坐莲之势。
  青筋虬结的毒龙随着二人姿势变化挺动更深,直入花心深处,仿佛戳在了一秤金的心口上,独眼之中顿起一股庞大吸力,更令她骨软筋酥,香颈一仰,一连串难以自禁的婉转娇啼及呻吟声荡呼出口。
  一秤金只觉全身酥酸,浑身白肉不停颤抖,呻吟求饶道:「哎……哎呦……
  大人……饶了奴家吧……酸死我了……」
  丁寿闭口不言,吸力更甚,一秤金全身一片震颤,四肢如八爪鱼般紧扣他的身躯,上仰的螓首左右乱晃,玉臀疯狂扭摇挺动,汗津津的肌肤上泛起一层惊悸的鸡皮,一片阴凉的元阴,如同洪水泛滥似地狂泄而出。
  吸纳元阴后的丁寿继续抱着怀内娇躯继续耸动,未有稍停,一秤金只是娇弱无力地伏在他的怀中,不停颤抖。
  阴关被破后的女子身躯敏感不已,只是百十来下的抽送,便让花心深处快感急速攀升,一股股的淫水连连泄出,一秤金原本红润的娇靥逐渐被青白之色代替。
  在持续不断的撞击抽送下,一秤金心头被「脱阴而亡」的阴影笼罩,男人看样子丝毫不会停下了,一秤金此时也顾不得别的,默默强提一口真气,一掌劈向丁寿百会穴。
  这副弱不禁风的可怜模样或许会让旁人掉以轻心,丁寿此时却和一秤金「紧密相连」,早已由她的穴内猛然收缩的情形得知她在暗中提聚功力,甫一出掌,便已被扣住了两腕脉门。
  将娇躯再度压倒在厚厚的地毯上,丁寿一声嗤笑,「一日夫妻百日恩,纵是露水因缘,好歹也欢好一场,苏妈妈竟然如此狠心。」
  问话之际,丁寿好歹没有再度耸动,一秤金稍稍缓了口气,喘息道:「大人,奴家也是逼不得已,否则便要被您采得脱阴而亡了。」
  丁寿一声冷哼,臀部用力,又开始剧烈耸动。
  一秤金骇得魂飞魄散,忙苦苦哀求道:「大人……求您饶命呀!」
  「你畏惧脱阴,就不担心爷被你倒采得脱阳而死么。」丁寿恨声道。
  「奴家怎敢祸害大人性命,便是上面也不会饶了……」一秤金自觉失言,连忙住口。
  「你可以不说,爷还没出火,慢慢受着吧。」丁寿说着,再度猛烈抽插。
  「啊……大人……哎呦……奴家说实话……求您……您快停下来……」
  又用力顶了十几下,肏弄得一秤金喔喔浪叫,丁寿才冷哼道:「说,你背后是什么人在指使?」
  一秤金连吸数口气,强笑道:「奴家哪有什么人指使,只是想使些手段傍上大人,以便日后……哎呀……别……别弄……奴家说实话……」
  丁寿不管不顾,一口气猛顶了四五十下,才停了下来,一秤金被他这阵狠捣顶得美目翻白,差点就昏过去。
  只见她吁吁娇喘了好一阵子之后,才匀了口气道:「奴家是奉魔尊之命,关注大人行踪。」
  「魔尊?可是教你天魔极乐与天魔舞的人?」丁寿紧盯一秤金追问道。
  「大人怎知……」一秤金短暂错愕后,便已明了,「是了,难怪适才奴家处处受制,大人必也是精通极乐妙法。」
  「奴家怎有福气得魔尊亲传,」一秤金感受着体内深处兀自硬挺火烫的肉柱,幽幽一叹,道:「奴家只是得了魔尊座下摇魂荡魄二位使者一番指点而已。」
  「摇魂荡魄?又是什么人?」有人想过过魔门老大的干瘾,丁寿不奇怪,那帮老怪物思维和正常人不在一个频道上,从他已知的几个同门身上便可看出端倪,但这摇魂荡魄使者可不是魔门正常编制。
  「奴家只知二位使者都是魔尊亲传弟子,代魔尊处理两京十三省的门中事务,其他真是不知。」
  一秤金此时不敢隐瞒,将所知之事一一道来,她虽负责京城事务,其实所辖不过就是这间宜春院,真正的魔门弟子也只她与苏淮,平日里除了打探消息、呈送年例,便是为总舵选拔根骨资质上佳的女娃,据她所言,其他分舵也大抵如此,至于魔尊本相她只是早年入门之时隔着帘子远远瞧了一眼,连那位主儿是男是女美丑妍媸都不清楚。
  「合着你们只是个搂钱的耙子,还这么死心塌地的卖命,真是忠心可嘉。」
  这些话丁寿自是不信,忍不住出言讥讽。
  一秤金不由苦笑,「大人有所不知,奴婢等身中魔门的」催肌化骨丸「,若是不得解药,一月之内全身肌骨渐化,苦痛难言,想求一死也不可得。」
  「好歹毒的手段。」丁寿愈发感觉那帮子同门不好相与。
  「大人,奴家适才情非得已,万不敢真的伤及贵体,求大人高抬贵手,饶了奴婢这一遭吧。」一秤金凤目含泪,苦苦哀求。
  这娘们若是有个好歹,必然惊动南京的人物,且放她一马吧,丁寿一念及此,抽身而起道:「看你情景堪怜,爷也不是铁石心肠,便饶了你吧。」
  铁杵抽出,一秤金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过蜜穴内的空旷无依,不由让她莫名感到空虚,脸颊苍白地瞄着那根犹自坚挺晃动的粗壮阳根。
  「怎么,还未吃饱?」丁寿屈指在「小二爷」上弹了一下,那根话儿不安分地一阵摇头摆尾,瞧得一秤金脸上红云又起。
  「奴婢无能,难教大人满意。」一秤金轻咬贝齿,「可收了大人这么名贵的珠子,总要让大人尽兴才是。」
  「哦?你现在不怕脱阴而亡了?」丁寿取笑道。
  「女人天生三宝,一宝不堪承受,不是还有二宝么。」
  一秤金说罢,嫣然一笑,媚态横生,瞧得丁寿心动神摇,暗赞此女果真天生媚骨。
  一秤金跪爬数步,来至丁寿胯间,不顾七寸肉棒上沾满的湿淋淋的淫水,便大张檀口舌灿莲花,含吮吸舔,吸得丁寿舒畅连连。
  「好个一秤金,二爷成全你。」
  丁寿欲念又起,转至一秤金身后,两手分开多肉肥臀,将她两股间溅溢滴流的淫露在浅褐菊蕾处一番涂抹,便沉腰一顶,肉棒直挺挺地冲入了女子后庭之中。
  一秤金一声惊叫,随即便配合地向后耸动迎合,大声呻吟。
  感受到肛肌紧箍棒身,那肉龟前端又在一片温热干燥之中无所阻碍,两重刺激又让丁寿淫性大发,十指深陷在雪白丰满的臀肉中,发了性子般的来回挺动。
  尽管蹙眉痛呼,一秤金此时终于不用担心阴元丧尽的危机,放开心怀松弛全身,趴在毯上任由丁寿奸淫。
  「噢!大人,您这是做什么?」一秤金突觉一个冰凉圆球被塞入了阴窍。
  「将这沧海珠滋润一番,也好过过人气。」丁寿将沧海夜明珠塞入春水潺潺的蜜穴深处,不忘在翘臀上拍了一记,「夹紧了,若是掉出来,爷只好用棒子给塞回去了。」
  一秤金扭扭屁股,果真缩阴提肛,将那颗珠子夹在了穴心里,连带着肛肉也紧致了几分,刺激得那根棒儿坚硬如铁,进出更加猛烈。
  红嫩肛肌随着肉棒抽送不断外翻,一秤金被肏得死去活来,浪叫呻吟,偏偏又绷紧了大腿,不敢松了腔内夹含的沧海珠。
  探手攥住她胸前不住晃动的乳丘,丁寿嘻嘻笑道:「苏妈妈看来擅唱玉树后庭花,想必平日没少与苏老板习练此技吧。」
  后庭火热棒儿与阴内沁着寒意的冰凉宝珠冷热交杂,冰火两重,一秤金浑身酥软,香汗淋漓。
  「别……别提那个废物,我平日岂会……让……让他沾了身子,大人……哟……且慢着些,好酸……夹不住了……」
  「我却不信,待爷找当事人问问究竟。」
  丁寿遥遥冲着外间房门信手一招,房门突然打开,露出了竖着耳朵的苏淮一脸惊愕的面孔。
  「你在此做什么?」分明是大声怒斥,一秤金声音却软绵绵的,还带了几声轻哼娇吟。
  「我……我……」苏淮嗫喏难言,一时结舌。
  「苏老板可是来观摩二爷功夫的,不妨近观一二。」丁寿抱着雪白多肉的肥臀一阵狂抽猛插,肏得一秤金吚吚呜呜又是一阵呻吟浪叫。
  妈的,平日里对老子没个好脸色,现在被肏得像条母狗样,呸!苏淮暗暗咒骂,终是想起了自己的目的。
  「禀告大人,钱大人他回来了。」
  丁寿动作不停,「人追回来了?」
  苏淮摇头。
  「废物!」丁寿报复地在身下人屁股上猛冲了几下。
  「另外詹事府的杨公子来了,说是要来为姑娘赎身。」苏淮继续道。
  两人都没有回答,丁寿突然抱住雪臀加速耸动,一秤金也是啊啊狂叫,在一阵激烈的肉体碰撞之后,丁寿当着苏淮的面,将一股浓浆尽数射到了他名义上的妻子肠中。
  丁寿起身松开娇躯,失去支撑的一秤金丰满身子在毯上滚了几滚,那颗沧海珠终究再也夹捏不住,由穴内滚了出来……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7/12 03:13:12

第三百五十七章 法律先锋
  钱宁手按绣春刀,虎视眈眈地瞪着对面杨慎。
  杨慎方巾青衫,神态萧然,丝毫不为钱宁气势所遏。
  「用修,几次燕集都未见人,怎地来此烟花之地寻愚兄了?」
  丁寿扶着一秤金缓步进了屋子,见了杨慎便说笑道。
  钱宁连忙起身让座,看着走路都要由丁寿搀扶的一秤金的娇弱模样,钱宁心中钦佩,到底是自家大人,本事真不是吹得,这大半夜的功夫就将这风流娘们整治得服服帖帖,好似一滩烂泥。
  「丁兄请了,在下来此并非叙旧,而是向苏妈妈讨要一位姑娘。」杨慎起身还礼,礼数周到,却再无初见时的亲近之意。
  「用修来得迟了,错过了今夜好戏,那雪里梅已然名花有主,入了哥哥我的彀中。」丁寿拍拍胸脯,状甚得意。
  「大人,卑职没有追回人来。」钱宁以为丁寿还不知情,连忙上前小声禀告。
  「滚一边去。」丁寿斜瞪了这不开眼的家伙一眼,又笑道:「人虽还没入府,却已与院子做了交接,无论她到天涯海角,总归是我丁府的人了。」
  杨慎侧目打量丁寿一番,淡淡一笑,「不知丁兄纳得新人后如何安置?」
  「愚兄中馈仍虚,为妻为妾都不耽搁。」丁寿笑道。
  「小弟提醒兄长,按《大明律》,官吏娶乐人为妻妾者杖六十,并离异。」
  杨慎翻看着自己那修剪整齐的指甲,悠然说道。
  有这回事么,那「水太凉」怎么娶得柳如是?丁寿扭脸看向一秤金,见她尴尬地点了点头,靠,二爷又被人坑了。
  「不过小弟此来并非为了雪里梅姑娘,顺卿兄在京时多兴饮宴,承蒙坠儿姑娘款待,如今顺卿兄回返南都,又闻玉堂春姑娘从良赎身,在下欲向贵院请讨坠儿,不知苏妈妈可愿成人之美?」杨慎似也不愿纠缠此事,又冲着一秤金浅施一礼道。
  「坠儿?那小丫头不是已经顶给二爷了么?」丁寿在身旁人丰丘上拍了一巴掌,「还不把人给爷领来。」
  一秤金被打得臀肉乱颤,不敢多言,急忙命人将坠儿带过来。
  「顺手牵羊,丁兄好兴致啊。」杨慎也不着恼,微微一笑。
  「不敢当,不过恰逢其会,用修赶得巧而已。」丁寿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欠揍表情。
  「那坠儿不过金钗之年,丁兄又要如何处置?」
  丁寿如今留了个心眼,没把话说死,「那丫头瞧着伶俐,无论是用来铺床还是暖床,想必都能合二爷的意。」
  「《大明律》二十五卷犯奸第一条:强奸者绞,未成者杖一百、流三千里…
  …」
  「且等等,用修休要危言耸听,我几时说过要用强来着。」
  丁寿转首对刚被领来的坠儿道:「爷要抬举你做通房丫头,你可愿意?」
  坠儿怯生生地看着场中众人,不明所以,只知这几位都是大人物,这位丁大人是那帮凶神恶煞般的锦衣卫的首脑,动动手指便可要自己性命,绝对招惹不得,当下垂首胸前,低声道:「奴婢愿……愿意。」
  丁寿得意地一扬下巴,「如何?」
  「按《大明律》,奸幼女十二岁以下者虽和——同强论。」杨慎不紧不慢地说道。
  嘛玩意,女孩自愿的也不行,罪同强奸,这大明朝什么法律意识,就不知道弄个「嫖宿幼女罪」灵活运用一下么,非得弄根绳子上绞刑。
  「老钱,这小子说的是真是假?」丁寿刷地张开折扇,遮住自己面孔,低声冲钱宁问道。
  钱宁同样一脸困惑,「回大人话,卑职也不清楚,锦衣卫办差什么时候照律法行事了,不过听他说得一套一套的,不像有假。」
  「苏妈妈,不才还要向您探听一事。」这边厢,杨慎已转移了攻击对象。
  「听闻苏三姑娘嫁人从良,不知教坊可曾出具脱籍文书?」
  一秤金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一声不好。
  见一秤金面色突变,杨慎微笑,「看来是并未出具了,未得脱籍便可从良,莫非三姑娘乃是良人出身?」
  「公子说笑了,我那三女儿流落街头,孤苦无依,奴家见她可怜,才将她领回院中抚养,这本是行善积德之事……」
  「依苏妈妈所说,三姑娘竟是位逃人咯,」杨慎笑容中带着讥嘲,朗声道:「凡娶犯罪逃走妇女为妻妾者,知情者与之同罪,至死者减一等,离异。依照大明律法,赎人的那位官人非但不能抱得美人归,还要受连坐之刑,宜春院的恩客们可知晓自己大祸临头?」
  「《大明律》二十五卷犯奸第十条:凡娼优、乐人买良人子女为娼优,及娶为妻妾,或乞养为子女者,杖一百。」
  「苏妈妈,你这院中又有多少女子是真正出身乐户,或有多少是逼良为娼呢……」
  眼见杨慎一文不费,红口白牙地领走了坠儿丫头,一秤金欲哭无泪,丁寿则突然有了别的兴致。
  「钱宁,回头给爷弄部《大明律》来,看人家这张口闭口大明律的气势,啧啧,过瘾!」
  「大人,雪里梅才失踪他便寻上门来,指名道姓要的人还是帮着脱身的内应,这事会不会和他有些关系?」
  「不会,」丁寿一晃脑袋,当即否决,「杨用修又不是傻子,明知嫌疑在身又上门来招惹二爷,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灵光一闪,丁寿笑容突然凝固,「他该不是把咱们爷们当傻子吧?」
  「卑职担心的就是他欲擒故纵……」钱宁补充道。
  「钱宁,给我盘他个底儿掉。」丁寿森然道:「杨用修,你最好别逼着二爷翻脸。」
  
  天刚蒙蒙亮,丁寿策马回到府门前,翻身下马,将马鞭向守门的校尉一扔,抬脚便要进府。
  「二爷,小的给您问安了。」旁边突然窜出了一个黑影,直奔丁寿。
  呛啷一声,门前的锦衣校尉腰刀出鞘,大喝道:「哪来的臭叫花,竟敢冲撞我家大人!」
  丁寿定睛细看眼前这个黑不溜秋鹑衣百结的叫花子,不由笑骂:「老七,你个猴崽子,几时回京的?」
  「小的才回京,料理完分舵的杂事,一早便进城想着来给爷请安,不想直接在门前遇见了,这可不是巧了么。」
  丁七龇着黄牙,便向丁寿近前凑了过来。
  「滚远点。」丁寿猛地捏住鼻子,「你掏了黄皮子老窝啦,身上味儿这么冲?」
  丁七在自己袖口腋下闻了几下,「回爷话,没什么味道啊。」
  丁寿有些后悔把这小子派到丐帮了,怎么帮中地位涨了,连着身上味道也开始冲鼻子了,最可恨的是这小子也不知是不是嗅觉失灵,愣是闻不出自己有多恶心。
  「把这身衣服给我烧了,再去好好洗洗,记住了,不洗上三遍别来见二爷。
  」丁寿对府门前的校尉吩咐着,「你们看好他。」
  门前锦衣校尉躬身称是,随即亲热地涌了过去,「七爷,恕兄弟眼拙,没认出您来,您多担待……」
  丁寿用了早饭,简单洗漱一番,换了身清爽软袍,又饮了两盏热茶,才算等到洗出人模样的丁七过来拜见。
  「跟爷说说,丐帮而今什么情形?」丁寿将一盏茶递了过去。
  丁七道声谢赏,随即一撇嘴,道:「还能怎么样,外甥打灯笼——照旧。」
  「涂酒鬼有了绿玉杖还制不住蓝廷瑞?」丁寿不可思议,洛阳牡丹园所见,这老花子在丐帮声威远播,一呼百应啊。
  「那倒不是,涂长老……哦不,而今已经是涂帮主了,凭着绿玉杖在君山接掌帮主之位,顺理成章,也没人提什么不是,可他要整顿帮务却是不易,大礼分舵的孔闻昌老夫子是净衣派的首脑,帮中资历不在他之下;大仁分舵的彭江海是五虎断门刀的武林世家出身,这二人面上与他和和气气,可要插手这两处分舵的事务却推三阻四,只有大义分舵的胡不归一人应和顶个鸟用,至于蜀中大勇分舵的廖慧,则是摆明车马要联手蓝廷瑞与他硬抗了,老爷子而今借酒浇愁,酒量倒是涨了不少。」丁七道。
  「丐帮无主太久,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哟。」丁寿抱着看热闹的态度吐了一句槽,又问道:「他们斗他们的,寻找大哥的事情可别因此耽搁。」
  丁七摇头,「这倒没有,找人这种事各地分舵没什么拒绝的由头,只不过小的在君山待了好一阵子,也未见到有大爷的消息。」
  丁寿焦躁地转了几圈,忧心问道:「老七,你说大哥他会不会遇到什么不测?」
  「不会,老太爷在天之灵保佑,又有二爷您的官运罩着,大爷定会吉人天相,逢凶化吉。」
  丁寿无奈哂笑,「借你吉言了。」
  「那个……二爷,小的觉得咱们是不是换个找法。」丁七斟酌一番,小声提议。
  「什么找法,说说看。」
  「咱们一直在找大爷的下落,是不是忘了柳姑娘,毕竟当时她是紧随着大爷出门的,咱们时隔多年寻人不容易,柳姑娘或许能知道些消息。」丁七道。
  「我也不是没想过,可据云南的探子说,柳姑娘并未回过点苍,天南一剑柳随风自己还没头苍蝇一样到处寻人呢。」丁寿蹙额说道。
  「那就更好了,没准寻到了柳如烟,便直接找到了大爷呢。」丁七挤了挤眼睛。
  「你是说大哥和柳姑娘……」丁寿将两个食指成对一并,连忙摇头,「不可能!」
  「是,小的也就是胡思乱想,自然做不得数的。」主家不认可,丁七聪明地低头认错。
  「不过你说的法子也有点道理,这样你那里传信丐帮,我这里谕令锦衣卫,咱们双管齐下,两个人一起找。」丁寿拍板道。
  「听二爷吩咐。」丁七应了声是,随即嘻皮笑脸道:「听闻二爷纳了可人姑娘做新姨娘,小的还未给您贺喜呢,祝二爷妻妾成群,多子多福,丁家人丁兴旺,血脉绵长。」
  自己搜肠刮肚憋了好久的喜词马屁拍了上去,却未听到半点响动,丁七心中嘀咕:莫不是拍了马脚。
  果然,丁寿意兴阑珊地叹了口气,「你消息倒是灵通。」
  「爷纳妾何等风光,整个北京城都惊动了,小的手下那帮杂碎,怕是没少到门前讨赏,这还有不知道的。」丁七继续陪笑恭维。
  「妻妾成群?二爷昨晚刚买的一个淸倌儿,而今还不知和哪个野汉子快活呢。」想着雪里梅丁寿便一肚子闷气,二爷要财有财,要貌有貌,哪点配不上你了,偏偏要逃!逃就早点逃啊,非要等竞拍尘埃落定,大把银子花出去了又不好要回来,还搭上了一颗珠子,爷的沧海珠啊!!
  听丁寿发完牢骚,丁七顿时义愤填膺,「好个小娘皮,竟如此不把咱家二爷放在眼里,爷您放心,城狐社鼠,三教九流,没有丐帮花子不熟悉的,就是挖地三尺,小的也要把人给您找出来,交您处置。」
  这奴才忠心可嘉,丁寿少不得勉励几句,让他去账房支取个辛苦钱,并一再强调,找人归找人,尽量低调,尤其别说是缇帅府在寻,为什么?小心《大明律》呀。
  好不容易清静下来的丁寿靠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端着青花盖碗哼起了小曲。
  自己似乎漏掉了什么关键东西,丁寿细细琢磨着刚才的情景,回味着丁七的每一句话。
  「爷纳妾何等风光,整个北京城都惊动了」,丁寿惊坐而起,坏了,把这茬忘了!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7/12 03:13:28

第三百五十八章 误打误撞
  吸溜一口,将一盆燕窝八仙锅倒进嘴里一半,烫得莫言老儿张大了嘴巴往外吐舌头,忙不迭又灌了一盏冰镇葡萄酒,才算让火烧火燎般的舌头好过了些。
  「莫老,不必着急,菜还有……」丁寿干笑着劝解。
  莫言压根就没当他在眼前,抢过来一碟子烧鹿尾又往嘴里猛扒,看得丁寿直皱眉头。
  好不容易等莫老儿风卷残云般将一桌子菜扫荡一空,心满意足地捧着溜圆的肚子坐在那里打饱嗝,丁寿才来得及再次张嘴。
  「晚辈想请您帮个忙……」
  「老人家我帮不了你。」莫言随手掰断了一根筷子,拿着断筷大剌剌地开始剔牙。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丁寿还没说完便遭打断,心气儿自然不爽。
  「你想说什么?无非是让我老人家在顾丫头面前说几句好话,」莫言在椅子上盘起一条腿,大摇其头,「另请高明吧,老人家我爱莫能助。」
  「莫老便这般不讲情面?」丁二爷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老家伙成天吃老子喝老子,临了一句「爱莫能助」就想把爷们打发了,做梦!
  「我老人家哪还有情面可讲!」莫言一下子蹦了起来,张牙舞爪地指着草房四壁,「你看看,你看看,我这屋子多久没人来打扫了,本来隔三差五能有的一顿牙祭也没了踪影,你可是坑苦了我啦!」
  「丁小哥,不是老人家我说你,纳个妾而已,从侧门直接用轿子抬进去就算了,何必搞得满城风雨,顾丫头这一赌气,老人家我可是倒了大霉,险些活活饿死在这鸟不拉屎的倒霉地方!」
  听着莫言喋喋不休地倾吐苦水,丁寿举目看去,果然房间四周角落积了不少尘土灰网,窗前花瓶内那束紫薇花也已干枯凋谢,的确已多日未有人打理。
  「连累莫老您受委屈了。」就事论事,二爷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便算老人家我求求你,快去哄哄顾丫头,把事情解释清楚,你们这神仙打架,我可禁不起这池鱼之殃。」莫言可怜巴巴道。
  「我难道不想去说清楚,而今我连顾府的大门都进不去,顾北归那老……咳咳,顾老英雄一律挡驾,只说」小女不在「,」小女身子不适,不便见客「,若不是见不得采薇一面,我又何苦来您这里苦苦等候。」丁寿也说起了自身委屈。
  莫言苦着脸子,「这可如何是好,没了顾丫头照顾,老人家我的日子还怎么过!」
  一老一小相对枯坐,长吁短叹,一时都没个主意。
  「莫老,您能不能帮小子一个忙……」丁寿突然眼睛一亮,贴着莫言耳朵低语了几句。
  「不行不行,这要让顾老头和他那口子知道了,那还得了,顾老头也就罢了,那凤辣子可是真能提刀砍人的。」莫言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莫老您堂堂大丈夫,还惧怕修罗仙子一介女流?」丁寿激将道。
  「怕?我老人家有什么可怕的!」莫言眉毛一竖,一副勃然大怒的模样。
  丁寿暗道一声「有门」,刚想趁热打铁,再激上几句,没想莫老头随即脸色一垮,肩膀一塌道:「我能不怕么?凤夕颜那娘们的」修罗三式「六亲不认,虽说嫁人生女这么多年了,这火爆脾气有增无减,她要是知道我在你们俩人中穿针引线,还不拆了我这把老骨头!」
  你个老废物,平时嘴炮的本事都哪去了,丁寿憋着一肚子气,斟酌一番,又道:「这样,莫老将顾府内的院落布置绘制一张详图交于在下,其他便不劳您老了。」
  「这个么……」莫言还是举棋不定。
  「从明天起,我让松鹤楼每日给您送一桌席面过来。」
  「好,就这么办。」莫言一拍巴掌下了决断,又不放心地嘱咐一句:「出了事可千万莫要扯上我老人家。」
  
  重云堆叠,星月匿迹。
  入夜后的顾府后宅阒寂旷寥,不闻人声,只见重楼叠檐的重重黑影。
  后花园的一处花丛突然间晃动了一下,钻出了一张尖嘴猴腮的怪脸,左顾右看察觉附近无人后,又迅速缩了回去。
  「大人,这图画得怕是不太准确,此处位置不像是顾女侠闺房所在。」
  可怜堂堂东厂子颗领班常九,硬是被丁寿相中又做了一回地鼠门挖洞的本行。
  「有个大概就行了,那老梆子也不是专业绘图的。」进入顾府后宅出乎意料的顺利,丁寿心情大好,也没起迁怒的心思。
  「老常,你接着挖,我去探探路。」丁寿也不等常九回话,闪身隐入了走廊暗影之中。
  院中灯光晦暗,花影斑驳,丁寿如没头苍蝇般一通乱撞,自然寻不得门路,「呸!还九城大豪呢,这么抠门,只在廊庑拐角处挂一盏角灯,省出的蜡烛死后才舍得烧么!」
  顾北归让丁寿有情人不得眷属,心里早已记恨上了,无事便吐槽几句,过过嘴瘾也好。
  正当丁寿瞻前顾后,不知何去何从之际,突然见远处影影绰绰一点亮光越来越近,丁寿立即背靠廊壁,提起一口真气,施展壁虎游墙之术,无声无息地攀至廊顶隐去身形。
  亮光渐近,原来是两个小丫鬟,一个提着灯笼在前引路,另一个捧着叠放整齐的一沓衣裙紧跟在后面,二人穿过廊庑,丝毫未发现头顶暗藏的人影,在一处拐角一转,亮光渐渐隐没。
  小丫头捧的那套衣裙质料上乘,不像是下人穿用的,莫非是……,落下身形的丁寿面露笑意:想什么来什么,天助我也!
  念头一动,丁寿便顺着二人去的方向蹑了过去,未行百余步,便见廊道尽头的一间房门打开,适才的两个小丫鬟空手退了出来,带上房门,拾起灯笼,又向这里走来。
  丁寿故技重施,躲过二人眼目,快步行至那间房门前,侧耳细听,未闻人声,只有一阵哗哗的悦耳水声。
  没这么巧吧,难不成今日是个「天胡」,丁寿嘴角微翘,显露出几分淫荡的坏笑,认识这么久了,还未见过采薇的「真身」,择日不如撞日,赶巧就在今天吧,想来依顾采薇的温软性子,定会原谅丁大哥的「无心」之失。
  挂着贱笑的丁二爷轻推房门,蹑手蹑脚地进了屋子,穿过大厅,只见西次间迎面竖立着一张红梅刺绣扇屏,透过扇屏朦朦胧胧可以见到里间是一个数丈方圆的宽大水池,水气氤氲之中,一名半裸女子正在池边鞠水清洗凝脂。
  清澈水流顺着光洁如玉的裸背滑下,青丝如瀑般挂在圆润白滑的肩头,温热的池水由粉光如腻的玉体香肌上不停滚落,女子发出了一声绵长惬意的低吟。
  眉目如画,容光照人,池中女子分明便是顾采薇那小妮子,丁寿故意放重了脚步,快步绕过屏风,朗声道:「好妹子,可想死大哥我……」
  池边女子骤闻人声猛地转身过来,一双剪水双瞳只是闪过短暂的惊愕后便被盛怒替代,目光宛如两柄利剑直刺丁寿。
  话未说完,丁寿便已觉察不对,这女子容貌虽与顾采薇有八九分相似,身上气息却截然不同,还未等他分辨究竟时便见池中女子玉臂击水,一蓬蕴含真气的水珠扑面激射而来。
  电光石火间,丁寿急忙身子后仰,倒翻而出。
  甫一落地,只听「嗤嗤」声连响,那扇红梅绣屏眨眼间便千疮百孔,被水滴射成了筛子,这哪里是温柔可爱的软萌妹子,分明是杀人不眨眼的母老虎啊!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7/12 03:13:41

第三百五十九章 其母其女
  一道倩影破水而出,粉弯玉股翻转盘旋间娇躯已然裹上了一层玫红轻纱,杀气凛冽地眼神凝视丁寿,让二爷不寒而栗。
  「何方淫贼,敢来讨姑奶奶的便宜!」
  自知理亏的丁寿不敢抬头,可垂下的眼光不经意又被裸露在轻纱外的那双浑圆笔直的玉腿所吸引。
  「好腿!」丁寿不禁赞出声来。
  女子顺着男人眼光向下一瞧,不知是羞是怒,无暇娇靥上腾起两片彤云,一抖轻纱,掩住自己修长粉腿,抬首娇叱道:「不知死的小子,还敢乱看!」
  「咚」的一声,女子诧异地发现厅内鸿飞冥冥,已无半点人踪,只有两扇房门犹在虚晃不定。
  「该死!」
  女子一声怒喝,轻盈身姿忽地幻化成一道红色轻烟,追逐而出。
  后花园花丛中,常九叼着一根青绿草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被陡然出现在眼前的丁寿吓了一大跳。
  「大人,您回来的正好,卑职……」认清来人后,常九忙不迭地起身行礼卖好。
  「要出人命了,别他娘废话了!」
  丁寿压根就没听常九说话,抬腿将这地鼠重新踹进了洞里,自己随后跳了下去,扯过适才挖开的草皮盖住了洞口。
  几乎前后相继,一片草木花枝如被狂风吹过,纷落如雨,在地底跌得七晕八素的常九也不知头顶怎地忽然就生了如此动静。
  声势稍歇,一个饱含怒意的清脆恨声尤为不甘地道了声「可恶」,随即便听地面上一片嘈杂人声,府院内被惊动的各色人等都涌了出来。
  手举着草皮的丁寿侧耳聆听,只凭衣袂破风及步伐轻重已可判断来人中不乏高手,这顾北归果然不愧江湖孟尝。
  「夫人,出了何事?」一个高亢尖锐的声音问道。
  罡风破空,一声闷哼,显然有人吃了亏。
  「有眼无珠的混账东西,胡乱看些什么!」泼辣娇叱声又起。
  众人似乎被女子气势所吓,一时内无人应声。
  「一个个都哑巴了,怎么没人说话!」女子不依不饶地喝问。
  「发生了什么事?」顾北归那洪亮的声音响起。
  「夫人,文宣又哪里得罪你了?何苦下此重手。」顾北归的质问中隐约夹杂了一丝不满,「衣衫不整的成何体统。」
  地下丁寿暗道一声苦也,这婆娘想必就是修罗仙子凤夕颜了,难怪与顾采薇如此相似,这下麻烦了!
  「你个老东西还有脸说,整日里结交一群鸡鸣狗盗之徒,什么河北三虎、鲁中四义的,还真当自己是孟尝君了,而今到好,偷鸡摸狗到我浴房中去了,看你如何分说!」凤夕颜大有兴师问罪之势。
  「哦?怎么回事?!」听闻有人偷窥自己老婆沐浴,顾北归脾气再好也忍不下了,语气中蕴含着浓浓恚意。
  「我等听得院中声响才出来查看,其余一概不知。」府中的门客武师纷纷摇头否认,开玩笑,这位主母是何脾气他们又不是不知道,平日见了大气也不敢多喘,谁会色胆包天去摸这老虎屁股。
  「事到如今还想狡辩,待老娘将你们一个个扒皮抽筋,拷问个明白……」
  「夫人不要鲁莽,这其中想必有什么误会。」觉得事有蹊跷的顾北归急忙劝解道。
  「误不误会查了就知道,把府中你招揽的那些闲杂人等全都叫起来,老娘我一个个辨认,不信查不出来。」凤夕颜可不是耳根子软一劝就打住的性子。
  「夫人,此事不宜张扬,诶,你且把衣服先穿好再说……」
  听得头顶上人声渐稀,丁寿才算长出了口气,腾出手晃燃一只火折,转首见常九正一脸佩服地望着自己。
  「大人,您真是不得了,这凤夕颜当年是江湖中有名的美人,只因武功高强,脾气暴躁,没几人能稍得近昵,卑职连远观都不敢,没想到今日您……呵呵…
  …」
  常九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露出的眼神是男人都懂得的意思。
  「不是这么回事,你听我解释……」
  「属下明白,您老放心,我常九的嘴巴最是严实,无论是府上女眷,还是几位公公那里,卑职一定守口如瓶,不会泄露一丝风声。」
  常九会心一笑,剖出一腔子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侠肝义胆,让丁寿无话可说。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刚才要说什么来着……」
  
  布置素雅的女子闺房内,悬挂着一盏红木框的梅花式羊角宫灯,顾采薇明亮的眸子仰视着透明灯罩内不断跳动的烛火,一瞬不瞬。
  「愚兄今日逛街,恰巧看了几件珍奇物什,特意选了几件来给贤妹解闷。」
  小侯爷郭勋献宝般地将几件做工精致的钗钏首饰摆到了顾采薇面前。
  顾女侠目光由灯前移开,只在首饰上轻轻扫过,淡淡道:「郭世兄费心了,小妹用不上这些,好意心领,还请拿回去吧。」
  讨个没趣,郭勋讪讪一笑,「这些东西确实粗劣了些,愚兄已命人从广东采办番物,待寻到精巧有趣的物件再送来给贤妹过目,否则整日闷在府里,怕是要憋出病来。」
  顾采薇眼睛一亮,「既然郭世兄怜惜小妹,便请向爹求情,解了我的禁足。
  」
  「这个么……倒也并非不可。」
  郭勋迎着顾采薇期待雀跃的眼神,嘿嘿干笑道:「只要贤妹保证不去寻那丁寿,愚兄定为妹子说项。」
  「我要寻什么人,要你管闲事!」顾采薇美目一翻,气哼哼地说道。
  「愚兄岂敢干涉贤妹私事,只是那丁寿乃一浮华浪子,行止素来不端,倚仗权势四处拈花惹草,甚至为纳妾一事求得陛下明旨,大肆铺张,轰动九城,武定侯府还送了大礼,那日的场面,啧啧,等闲权贵纳新也不过如此……」
  顾采薇捂住耳朵,螓首连摇,「不听不听,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谁想听!
  谁愿意听!」
  郭勋得意一笑,「顾世伯也是担心妹子涉世不深,受人花言巧语的哄骗,这男女之大防……」
  「郭世兄,时候不早,小妹也乏了,你无事便请回吧,孤男寡女久处一室,难免瓜田李下之嫌,若让家中长辈得知,反而不美。」顾采薇冷冷打断郭勋的鼓唇弄舌。
  岂知郭勋如今脸皮厚实得很,闻言不恼,犹不识趣地说道:「无妨,郭顾两家通家之好,世伯与伯母待愚兄岂会以等闲人视之。」
  正当郭勋自吹自擂大秀优越感时,房门轻叩声响,丫鬟馨儿推门而入。
  道了声万福,馨儿低声道:「小侯爷,夫人请您到前厅一叙。」
  郭勋含笑问道:「何事?」
  「好像是府中遭了贼,夫人让所有男宾都到前厅去一一查验。」馨儿怯生生回道。
  「哈,娘对世兄果然不是等闲人般看待。」顾采薇笑若春梅绽雪,得意地看着好戏。
  郭勋「腾」地一下涨红了俊面,「连我也要去?」
  馨儿哭丧着脸道:「夫人说是」所有「,求小侯爷莫要为难婢子。」
  郭勋对这位伯母的秉性也略知一二,如果没有单独说明,下人也不敢多问,只会不折不扣执行,当下叹口气道:「采薇稍待,小兄去去便回。」
  「世兄小心,娘的盘问一般人尚应付不得,何况你又非」等闲「呢。」
  郭勋被顾采薇幸灾乐祸的言辞气得脸皮发紫,又发作不得,冷哼一声,随着馨儿出了屋子。
  「唉!」待屋内没了人,顾女侠也收了笑容,百无聊赖地坐在桌前,从怀中掏出那支「盘珠卧凤钗」细细摩挲,突然间俏鼻一皱,纤指一点凤头,气恼道:「都是你害得人家,娶妻纳妾?谁拦着你啦,也不知和人家说一声,害得人家连大门都出不去了……」
  正当顾女侠委屈得暗自垂泪,忽听床帏后「咚」的一声闷响,声音不大,还是让耳力惊人的顾采薇心生警觉。
  一声凤鸣,晶莹如玉的三尺青锋已然出鞘,顾采薇手持「玉芙蓉」,缓缓绕过床帐,见雕花大床后脚处原本坚实的青石地面上,凭空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还没等她靠近,一个灰头土脸地人头从地底突然冒了出来。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出来!」顾采薇先是惊地退了一步,随即手捏剑诀,便要一剑刺出。
  来人「呸呸」连吐了几口沙土,抬眼见是顾采薇,咧嘴龇出一口白牙,「采薇妹子,是我!」
  「丁大哥?!你怎么来了?」顾采薇先惊后喜,忙收起宝剑,上前搀扶。
  「专门来寻妹子你赔罪啊。」丁寿手撑地面青砖,一跃而出之际,不忘脚底用力,将下面的常九蹬进了地洞深处,「丁大哥为了找你,可是上天入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呀。」
  望着黑黝黝的深邃洞口,顾采薇迟疑道:「你为了寻我挖了一条地道?」
  丁寿恬不知羞地堂皇点头。
  顾采薇俊俏的玉容上泛起一层甜蜜的红晕,水眸之间柔情闪动,围着他周身拍打灰尘,薄嗔道:「何苦费这么大力气,弄得一身邋遢,平日里你最爱清洁享受的。」
  「听说纳妾的事惹了妹子不快,怕你郁在心头烦闷出病来,你丁大哥我忧心如焚,哪还顾得上什么享受!」
  「不快?哪有!」顾采薇先是茫然摇头,随即扭捏道:「人家……是那样不识大体的人么?」
  「啊?」丁寿见顾采薇神情不似作伪,「那听莫老说……」
  「莫大叔?哎呀!自打被爹禁了足,忘了安排人去照看他了,他怎么样?」
  顾采薇终于想起了可怜的莫老儿。
  「他过得不错,每天松鹤楼的厨子换着花样给他做菜,估计打死都不愿挪窝了。」丁寿道。
  「那就好。」顾采薇轻拍胸脯,松了口气。
  「那个妹子,」丁寿挠挠鼻子,「有些事你不在意,愚兄却不能瞒你,纳妾一事虽办得操切,也是有难言之隐,你这位小嫂子实在是个苦命人啊……」
  丁二爷随口诌出的故事都能让小皇帝龙颜大恸,感同身受,何况来此之前为了打动顾女侠还打了一遍腹稿,一篇生动曲折哀婉动情的人伦惨剧直听得顾采薇花容惨淡,泪雨滂沱。
  「没想到……可人姐姐如此命苦,大哥你怎得如今才给个名分,实在是太委屈人家了!」顾采薇珠泪沾襟,嘤嘤抽泣。
  「怪我,怪我,只想得为她与凌家存下一丝情面,便把这事耽搁下来了,当今陛下偶尔得知实情后也如你这般嗔怪,还下了明旨成亲,事出仓促,未能及时告知妹子,这几日愚兄为此食不甘味,着实忧心不已。」二爷自承其错,还不忘卖惨。
  「小妹这里没得什么,只是爹爹听信人言,不让我再与你相见,怕今后不得明着来往。」顾采薇轻敛蛾眉道。
  「这可如何是好?」丁寿同样蹙额烦恼。
  「不如这样,大哥你……」
  顾采薇眼珠一转,有了主意,方要交待一番,突听门外响起了顾北归的声音,「薇儿,你睡了么?」
  「啊,没……哦不,睡了,爹您等一下。」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顾采薇手足无措,挤眉弄眼地示意丁寿快原路返回。
  丁寿苦着脸不情不愿地重新进了地洞,直到顾采薇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声,他才满心欢喜地缩了进去。
  顾采薇盖上石板,见地面没什么异样,才松口气,听得房门吱呀一声,顾北归已然进了房间。
  「薇儿,你在哪儿?」顾北归游目四顾,不见女儿踪影。
  顾采薇整理衣裙由帐后转出,不满道:「爹,女儿已然脱衣就寝了,你这样闯进来不嫌冒失么?」
  顾北归皱眉凝视女儿,狐疑道:「适才你在和谁说话?」
  「哪……哪有,爹你别胡说。」顾采薇极力掩饰,从书橱上抽出一本书来,假意翻看。
  顾采薇随手翻了几页,不听父亲说话,扭身再看,不觉惊声道:「诶,爹,您去哪儿?」
  顾北归不搭理女儿,自顾在房内转了一圈,连床下都不忘看上一眼,一无所获。
  「看吧看吧,看你女儿从哪里给你藏了个男人。」心底巨石落地,顾女侠开始得理不饶人。
  「府里夜间刚遭了贼,爹也是担心你的安危。」顾北归自知理亏,急忙摆出慈父的架势解释道。
  「哼,整日担心我被男人占了便宜,那个郭勋你怎不拦着,恨不得将他直接送进我房里。」顾女侠并不领父亲的情。
  「你二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怎可同日而语。」
  「他比我大近十岁,什么两小无猜,从小没少被他欺负才是真的。」
  「当时你们年纪还小,小侯爷年少无知,你这丫头还记恨到现在,这许多年他心里可一直惦记着你。」
  顾采薇「啪」地将书卷往桌上一拍,「一直记挂我?他那儿子怎么来的?」
  遭女儿一通抢白的顾北归被噎得一时无语,「为父平日没少烦侯爷帮衬,便看在郭世伯面上,你多少也对他客气些。」
  「他人在前厅,这话去对娘说,还来得及。」顾采薇俏脸一板,背过身去。
  「我哪敢……」自觉失言的顾北归老脸微红,干咳一声,道:「你娘的脾气哪里听人劝,好孩子,切莫学她。」
  「这话我要对娘说么?」顾采薇翻着书页,不经意般问道。
  「那个……时候不早了,薇儿你早些歇息吧。」没事给自己添堵的顾北归明智地结束了和女儿的交心活动,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听到房门重新被带上,一直绷着小脸看书的顾采薇终于忍不住了,嫣然一笑,满室皆春。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7/12 03:13:49

第三百六十章 整饬吏治
  「总制三边都御史杨一清称病请辞。兵部议三边总制并非常设,拟不再派员接任。」
  刘瑾倚在黑漆嵌螺钿花鸟罗汉床上闭目养神,耳听着丁寿一本本地念着通政司呈送来的各部奏疏。
  「陕西三边地广人稀,若无大员总理,鞑子犯边之时,恐各地边将逡巡不前,畏敌避战,」刘瑾揉了揉眉间的皱纹,「仿成化王越故事,三边总制一职不可或缺,巡抚陕西右副都御使才宽阔达不羁,遇事裁决无滞,可总制延绥、宁夏、甘肃三边军务。」
  丁寿提笔作批,少顷拿起另外一本奏疏,打开念道:「甘肃巡抚右副都御使曹元上奏:分守中官张昭奉皇命遣军士捕捉虎豹,臣窃以军士出境搜捕,恐启边衅,上疏请止。」
  刘瑾哂笑,「身为边臣,不思整军备武,只道恪守边界,固步自封,鼠目寸光。」
  丁寿笑道:「依公公看这道奏疏是留中不发还是驳回申饬?」
  「他所说不无道理,也算谋国之举,申饬就不必了,既然不愿做,便让他去陕西做巡抚吧。」刘瑾道。
  丁寿应了一声,又道:「另外吏部奏报,自闰正月奉旨查减,截止三月,查出各衙门原额之外,非要地剧务而添置者,有数百人之多,请旨如何处置。」
  刘瑾不屑冷笑,「陛下即位之初,内阁借先帝遗诏之名裁撤内监与锦衣卫上万人,各部冗员却视而不见,裁了几个地方税课局便是交差了,真是好算盘。」
  「这些陋习他们都视为泛常了,便是马负图这般有君子之名的,也不乏任用亲眷之举,只在吏部便增设六个主事的空缺,也难怪落下把柄给人。」丁寿都不用动用锦衣卫,何天衢弹劾马文升的黑材料里就有一条「徇私欺罔」。
  「天下岂有这等便宜事,这几百人全部开革,一个不留。」刘瑾拿过奏疏翻看了几眼,丢在一边道。
  「这……公公,并非小子多事,这数百官员有兵备、管粮、捕盗、水利各种职司,一次革除若引得地方混乱,殊为不妙。」丁寿犹豫一番,还是觉得该劝老太监不要意气用事。
  「地方百姓,无异于往时,钱粮军需,无加于旧额,为何各类职官比旧时加倍?」
  刘瑾将奏疏甩给丁寿,「你自己看看,地方上既有按察司管屯佥事兼管抚民,又有布政使司用参政抚民,布政使司执掌钱粮,分守官自合催督,今添官督粮,分守官又干何事?按察司执掌刑名,分巡官自合问刑,今添官理刑,分巡官又干何事?官职之冗散,不言可知,留之何用!」
  「跟了咱家这么长时间了,这点眼光魄力也没有,还能成什么大事!」刘瑾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的丁寿讨个没趣,「公公说的是,小子这便批注。」
  「慢着,各衙门添设及兵备等官可革,提学事关文教,虽为添置可以留存;另国朝旧制,各省立三司分辖民生、刑名、军务,巡抚官本为权宜之设,天顺年间亦曾革罢,此等文官留置无益,谕令召回各地巡抚都御史。」
  「公公,这个方才还……」丁寿提笔犯难,革除天下巡抚?咱方才任命那几个还没到任就下岗了?
  「九边总领戎机,漕运关系大计,皆不在革除之列,只罢腹里各省。」刘瑾随后又道。
  还好这老太监知道轻重,丁寿松了口气,提笔一一标记。
  「再加一条,京官养病三年不赴部者,革职为民。」刘瑾笑意森然,「大明的俸禄,不养白吃饭的。」
  丁大人正在刘老太监的鞭策下奋笔疾书,又一位司礼太监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刘公公,内阁这帮子大头巾越来也不像话了。」
  魏彬扯着公鸭嗓进了屋子,仰头灌了一碗凉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地开始喘气。
  刘瑾看他的样子微微皱眉,淡然道:「又怎么了?」
  「别提了。」这位司礼监秉笔太监一扭头,恰看见正盘坐在炕桌前批红的丁寿,眼睛瞬间就红了,指着丁寿的手指直哆嗦,「你……」
  你瞪着我干什么,二爷家里美婢娇妾的,要不是老太监逼着,谁愿意过来管你们这些国家大事,同样心塞的丁寿反目瞪视,毫不示弱。
  丁寿哪里晓得魏彬心中的苦楚,刘瑾大权在握,内外奏疏都带回宅中批阅参决,再由内阁焦芳润色,李东阳审阅颁发,里面没他们秉笔太监的事了,整日里闲得这几位没蛋的爷们都开始蛋疼了。
  没了实权总得落点实惠吧,里子没了好歹面子上总要过得去吧,今儿倒好,面子里子丢个干净,魏彬越想越是委屈,扭头对着刘瑾嚎道:「公公,您得给我们几个做主啊!」
  听魏彬倒出了一肚子的苦水,丁寿才晓得是怎么回事,这还真不是魏彬几个没事找事,他们去内阁倒真是为了公干。
  大明弘治十六年,内阁三公上奏拟将历代史书,摘其尤切治道者,贯穿成编,以便御览,拟定了杨廷和等十九名礼部、翰林院、詹事府、太常寺、左右春坊等衙门官员担任纂修官,同时调集大量文臣为誊录,可谓声势浩大。
  经历了正德元年的那场折腾,刘健、谢迁回家抱娃了,李东阳顺势接任总裁官,焦芳位居其后,不过焦老大人对这事不太上心,他更在意自己做总裁的《孝宗实录》,被压制了这么多年,笔杆子好不容易握在手里了,焦阁老想以笔做刀,报复的人多着呢。
  总之一番波折,这套全书九十二卷,记事起自伏羲,终于元末的《历代通鉴纂要》,终于在正德二年告成了,随即交付内府刊刻,这期间却出了岔子。
  负责督刊的太监们核对时发现其中有纸张装潢颠倒,便上报了司礼监,魏彬也是秉着认真负责的态度,专门跑了趟内阁,毕竟书是你们编的,怎么更定顺序也该由你们来,可巧,这一日李东阳不在内阁当值,焦芳认为自己不是总裁,问责也轮不到他,王鏊更是看见内官便不顺眼,这二位言语间便有些怠慢,这可让魏公公那柔弱的小心灵受了莫大的创伤。
  明人有俗语称:三个性儿,不要惹他。所谓三个性儿,分是闺女性儿,秀才性儿,还有便是太监性儿。
  不提伤春悲秋的闺女性和酸水直冒的秀才性,单只太监性儿便不可捉摸,戏台上看到悲情处经常恸哭失声,多泪常颦,平日里又喜怒无常,任意闹事,但若和你看对了眼,常常又是「头也可割与人」。
  这类人身体残缺,又最在意别人眼光,内阁的二位阁老一时礼数不周,旁人或许没觉得是甚大事,对魏彬来说简直和踩了尾巴一样,急匆匆地就跑过来向刘瑾告黑状。
  「只这一处错漏?」听完魏彬的小报告,刘瑾眼皮微抬,轻声问道。
  「何止!」魏彬咋呼道,「书中字划浓淡不均及差讹等足有百余处,本想着不与这般大头巾们斤斤计较,可他们也太不把万岁爷的编书旨意当回事啦!」
  说句实在话,大明朝的这帮文官们倒也不是在编书时憋着坏成心想犯错,只不过历来他们习惯性地不太把老朱家的事当回事而已。
  别说编书了,就是定制年号这等一朝大事,从明初到明末,都是一直在糊弄着来,永乐爷的年号南宋那位方腊方大教主就用过,这不是打着朱老四的脸告诉他是反贼么;明英宗夺门之变复位多不容易,文臣给上了个「天顺」的年号,大元天顺帝阿速吉八的骨头才凉了几年啊;至于小木匠的年号重了几个朝代就不去说了,其中有一位还是和朱八八一起夺天下的徐寿辉,可李白的「明断自天启」
  总该有所耳闻吧,也只能说这帮文官们赶上了好年头,要是活在「清风不识字」
  的大清盛世,怕是连祖坟都被人刨干净了。
  不扯远的,就说而今这位小皇帝吧,他的年号是根据《尚书……大禹谟》里「
  水、火、金、木、土、谷惟修,正德、利用、厚生、惟和」取得,看起来颇有深度,可惜不但重了大理、西夏的年号,还和唐朝岐王李业之子李珍密谋作乱时的年号雷同,内阁三公和礼部官们根本就没有细细考证,素来与内阁不睦的马文升考察科道官时直接出题「宰相须用读书人」,就是暗讽此事,当然嘴炮一时爽,马文升的结果很悲催,刘大夏与何天衢联手弹劾他能这么顺利,内阁的几位起了多大作用就不须提了。
  大明朝的文官们不学无术、随便应付皇帝已经习以为常了,可大明朝有文化的太监们自觉总该要点脸,替主子辩驳一下,于是天启朝的内监汤盛写了一本《历代年号考略》,明白指出:本朝年号十六,而误重前代者五,实词臣失于参考之过。
  这些自然是后话,而今的焦芳也不知道,只是因为今天上班时少陪了几个笑脸,又会在朝堂上掀起一场怎样的风波……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7/12 03:14:02

第三百六十一章 醉翁之意
  正德二年,七月初一,朔日大朝。
  明代皇帝饱受后人非议的一项罪名便是「懒朝」,被说成怠政昏庸的表现,与之对比的便是我大清的历代勤勉圣君,好像做皇帝的每天早起接受百官磕头便可君明臣贤,天下太平,实际上皇帝每日坐朝,接见百官,亲断庶政,恰恰是大明朝开创的,而且明朝不只有早朝,还有午朝(晚朝)的。
  朱元璋废中书省以后,政事散于六部,皇帝亲身坐朝,事事过目,除了朝参官员,还召来各地耆老、人才、学官、儒者,将官子弟年纪稍长者,皆令「随朝观政」,「四方来者云拥而林布」,朱元璋坐在门上,亲「试文辞,询问经史及民间政事得失」,往往一语相得,即予优擢,用人「面选者多」,官员犯法,也常「面责而处之」,这样的早朝听政带有洪武皇帝浓厚的个人治国色彩,后代子孙想学也学不来。
  素来以勤政出名的永乐皇帝,五征漠北,大部分时间在马背上过,不可能整日在奉天门上朝,朝会的政事属性已然淡化,「百官有事奏者,以次入奏,无事者退治职务」,晚年多疾更直接把政务交由太子处置,朝会基本算是停了。
  只当了一年皇帝的大胖子朱高炽听政不时,到了宣宗时便是大臣们也开始偷懒了,动辄几百人的失朝,朱瞻基任用内阁票拟协助处理政务,朝会政治功能进一步弱化。
  明英宗冲龄即位,三杨辅政,想出一个每朝奏事不得超过八件的「好主意」
  ,就这几件事也要提前一日进呈,由他们几位预先写完处理意见,皇帝照着批示回答即可,朝会彻底成了面子工程。
  至于那位被称作「昏君」代表的成化皇帝就更别提了,成化四年的一次午朝,他老人家都坐在龙椅上了,大臣还没个影儿,把宪宗爷气得不行,「尔等常以勤政为言,及朕视午朝却有怠慢」,虽然生了一肚子闷气,朱见深最后还是宽宥了这帮放了自己鸽子的大臣,成化二十一年上谕「盛暑祁寒,朝官侍卫人等难于久立,今后每岁自五月至七月、十一月至次年正月,止奏五事,余仍旧」,得,朝会处理的政事又缩水了。
  到了孝宗这好脾气的皇帝登基,大臣们就开始彻底放飞了,弘治六年六月己巳,「会昌侯孙铭等四百八十人朝参不至」;八年二月丙子,「丰城侯李玺而下六百二十余人」不到;六月乙丑,「文武官武安侯郑英等八百八人朝参不到」;十五年八月辛亥日,不至者「泰宁侯陈璇等一千一百六十人」。
  历史上的正德小皇帝后期南征北巡,四处折腾,免朝已是常态,朱厚熜登位,一心要和自己堂哥别苗头,嘉靖初年常天不亮就点烛上朝,后来也渐渐觉得没意思了,至于文武大臣们为了不上朝想出来的办法更是五花八门,「或借言公差,或妄称疾病,填注门籍,岁无虚月」,「经年累月称疾不朝」,嘉靖帝夺俸甚至交法司处置等等措施也刹不住这股风气,干脆皇帝自己也撂挑子了,从嘉靖十三年以后,近三十年不朝。
  还有那位「青史有名」的怠政皇帝朱翊钧,人孩子也不是没勤快过,可就是江陵当国时,张居正将朝会改为了逢每月三、六、九日上朝,可见张相国也觉得每日上朝没什么鸟用,至于后来万历因为和大臣斗气停朝,可不代表人在后宫里没处理政务,要不然那些年打的仗是谁拍板定的,不上朝的原因他那位修道的爷爷早就给出了回答:「朝堂一坐亦何益?」,「早朝率多弥文,至军国大务,何尝不日经心?」「止是一早朝始终不一耳」,人家军国大事每日上心,只是腻歪了见那帮冲他吐口水的大臣而已。
  如此这般,可见无论皇帝还是大臣,彼此都认为早朝就是个样子货,无干国家大事,可是明末国势日颓,有些不知脑子里想些什么的大臣便将朝会与国家兴亡联系起来,典型代表就是那位被九千岁弄死的东林大佬左光斗,「皇上御朝则天下安,不御朝则天下危,早朝则救天下之全,迟御则救天下之半,若终不御朝,则天下终无救而已矣」,他说这话有理没理,有自挂东南枝的崇祯爷到阴间和他辩论去。
  清袭明制,连朝会制度也一并继承,其实从康熙建立奏折制以后,这个所谓每日早朝制度的实用性连脱裤子放屁都算不上了,可人家大清皇帝们宁愿每天身陷在各地刮风下雨百姓兵丁拾金不昧等垃圾奏折的汪洋大海中,也要抱残守缺的死守着朱元璋创立的朝会制度,从这点看,野猪皮的后代们还真算得上大明朝的孝子贤孙。
  今天的文武百官们一如往日,朝参已毕便打算各回衙门办公,突然有中使传谕令五府六部大臣及科道官员齐集左顺门。
  群臣心中疑惧,前番金水桥听旨,五十几名各级官员位列「奸党」,榜示朝堂,这回又要弄出什么动静。
  虽有疑虑,又不敢抗命,群臣战战兢兢地来至左顺门,只见门前竖着一柄红罗伞盖,伞下摆着一几一椅,司礼监秉笔太监魏彬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在几个小太监的伺候下品茶。
  见当面并不是刘瑾,群臣暗松了口气,李东阳上前拱手道:「魏公公,不知上谕召我等前来,所为何事?」
  魏彬冷笑一声,「李阁老,因为什么你心里还不清楚么。」
  不理一脸错愕的李东阳,魏彬起身,阴阳怪气道:「万岁爷交待的差事,咱家便是有天大的难处也唯有尽心尽力地去办,可有些人啊,白读了一肚子书,不把咱家放在眼里也就罢了,可不把万岁爷的差事放在心上——便是大逆不道了。
  」
  「魏公公,这从何说起?」李东阳茫然问道。
  「咱家便与阁老从头说。」魏彬扭头对身后道:「把那些书里的错漏都捡出来给他们瞧瞧。」
  「是,公公。」几个小太监尖着嗓子应了一声,将九十二卷的《历代通鉴纂要》分别拿了出来。
  「《历代通鉴纂要》卷首《凡例》字画浓淡不均处五处……」
  「《历代通鉴纂要》卷二十:汉献帝建安六年条,有错讹三处……」
  「《历代通鉴纂要》卷四十七:贞观二十一年条,太宗杀其弟纳其妃,引录不当……」
  随着一个个公鸭嗓将百余处差讹朗声念出,李东阳以下等礼部、翰林院的官儿们面子上开始有些挂不住了。
  礼部左侍郎刘玑踏前一步道:「魏公公,《历代通鉴纂要》书成近百卷,引载史料浩瀚驳杂,成书之期已定,仓促校阅时或微有差讹,亦所难免。」
  魏彬眼睛一翻,冷笑道:「微有差讹?刘大人不愧是两榜进士出身,一字千钧,一个」微「字便是有一百大板,也推掉了八十吧。」
  「你……」刘玑怒目而视。
  「我什么?先顾顾你吧。」
  「给事中潘铎、御史杨武上本弹劾礼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学士刘玑等受命编纂……」魏彬略微停顿一下,见刘玑幡然变色,嘴角轻勾,振振衣袖继续道:「光禄寺卿周文通等职专誊写,不能研精其事,俱宜究治。」
  「魏公公,老夫身为总裁官……」
  「阁老莫急,有你的事。」魏彬打断李东阳道,「李东阳身为总裁官,失于检点,责亦难辞。」
  李东阳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苦笑道:「身膺重任,校阅不周,致书成有错,老夫岂能无罪,幸有魏公公心细如发,明灯指路,不至酿成大错,老夫代编纂诸君谢过公公了。」
  被捧了一句的魏彬浑身轻飘飘的,哈哈一笑,「李相哪里话,咱家不过拾遗补阙,眼睛就难免毒了些,怎比得上阁老大才啊。」
  李东阳陪笑一阵,突然道:「但不知对这二人的题本,圣意又是如何裁决?
  」
  「陛下认为这题本言之有理,令涉事所司详核书内差讹及誊写官姓名奏上。
  」
  魏彬说完,又小声叮咛了句,「阁老无须担心,您老虽说担着总裁的名头,可凭您与刘公公的交情,这股风刮不到您的头上。」
  李东阳笑着道谢,送走了扬眉吐气的魏彬,转过脸来已是一脸忧色。
  「阁老,潘杨二人的这份题本内阁可曾收到?」詹事府詹事杨廷和上前问道。
  李东阳摇头,「来此之前,老夫同你等一样也是一头雾水。」
  「上奏时银台未曾递交内阁,未经票拟明旨已出,难道是刘瑾……」杨廷和警觉言道。
  李东阳点点头,喟然道:「老夫忧心,这是要兴大狱的前兆啊!」
  
  「你觉得咱家是小题大作?」
  刘瑾在书案上搁笔,笑看立在身前的丁寿。
  「是有那么一点杀鸡用牛刀的感觉。」丁寿用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个头发丝细的距离,讪笑道:「翰林院那帮酸子自恃清贵,平日散漫惯了,写的文章都狗屁不通,编史时有失考据怕也是难免。」
  这倒不是二爷成心黑翰林院那班词臣,京城内流传四大不靠谱,「翰林院文章」位居其一,另外三个分别是「武库司刀枪」,负责皇帝御膳和宫廷筵宴的「
  光禄寺茶汤」,还有一个治死了N个大明皇帝的「太医院药方」。
  大明军备虽说不至于像一些段子所说的「总兵戴生锈头盔」和「三刀捅不死牛」,但工部督造官上下其手、虚应故事确是真的;至于太医院的药方,那位宁可天天吃铅汞化合物也坚持不吃药的道君皇帝最有发言权。
  光禄寺卿位列小九卿,光禄寺自设银库,这里的官儿都是实打实的肥缺,中饱私囊是家常便饭,天知道供应一个吃素的弘治皇帝,仅弘治十四年光禄寺银库见底不算,还倒欠了户部太仓银库四万两,是什么样的骚操作才能干得出来,最缺德的是这帮孙子贪了皇帝的饭钱还不干事,给皇帝做的菜一路往咸、浓、厚、重口味上靠,连明朝老百姓都看不下去,「今大官进御饮食之属,皆无珍错殊味,不过鱼肉牲牢,以燔炙酿厚为胜耳」,想知道明代皇帝宫廷菜什么味道吗,吃两天大食堂就什么都清楚了,嘉靖以后的皇帝们实在不愿再遭这份活罪,「每日所进之膳,俱司礼监掌印、秉笔、掌东厂者二三人轮办之」,太监们给皇帝办事无论如何也比外朝的文官们靠谱些。
  能和以上三者并列,翰林院里学问什么水平可想而知,不过好歹现在是正德朝了,起码不会再出现弘治爷那会「礼部六尚书,一员黄老;翰林十学士,五个白丁」的盛况。
  刘瑾也被丁寿挖苦翰林院的言辞引得莞尔,虚点丁寿道:「你小子呀,莫不是以为他们只是不小心在编书时出了些疏漏,而咱家处置他们也是一时意气?」
  「难道不是么?」丁寿笑着应道。
  刘瑾收敛笑容,「这么想可是小瞧了咱家,也小瞧了左班文臣。」
  「你且瞧瞧,这帮酸子在书里夹了多少私货。」刘瑾抬手唤过丁寿,指着案上自己用朱笔划出的《历代通鉴纂要》部分誊抄。
  「秦二世二年,以赵高为中丞相事,臣等谨按:宦者之祸,始于赵高,盖皆隔绝蒙蔽之术以愚其君,而利其私图,遂为后来奸佞乱贼之祖……」
  「曹魏文帝黄初二年,魏立法自今后家不得干事条,臣等谨按:外戚专政而西京亡,中官擅权而东京亡,此曹魏不远之鉴也,夫禁微者易,而救末者难……
  岂非万世人君当谨守者哉!」
  「唐宪宗元和四年,削夺王承忠官爵发兵讨之事,宪宗以中官为大将,乱政也!」
  「宋徽宗重和七年,封宦者童贯为广阳郡王条,臣等谨按:君主癫悖如此,他日屈辱虏廷无怪乎……」
  「臣等谨按:炀帝之筑西苑,穷极华丽,自以为此乐可以长保也,不知江都西阁之祸已伏于此,千日之乐,不足偿一时之苦,岂非万世之永鉴哉……」
  到这里丁寿已经念不下去了,秦汉唐宋阉寺之祸暗指刘瑾等八虎,隋炀帝的西苑可和他而今盖的豹房异曲同工,这已经是指桑骂槐了。
  「这帮杂碎,一口一个」臣等谨按「,以史代谏,借古讽今,其心可诛!」
  丁寿狠狠一拍桌案,咬牙切齿道:「公公,这事交给我了,诏狱里最近空了不少,刚好用这帮大头巾去添添人气,至于他们编的这些东西,留给他们身后做纸钱。」
  刘瑾不置可否,淡然道:「以史为鉴,可知兴亡,此书编纂不易,见解也颇有独到之处,国朝定鼎以来,历代先皇皆广修史书,普惠天下,咱家可不愿做这千古罪人。」
  「难道明知遭了他们算计,还要捏鼻子认了不成!」丁寿可不信老太监的脾气会做这等赔本事。
  「算了?好戏还未开锣呢。」刘瑾阴沉一笑,踌躇满志。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1/07/12 03:14:10

第三百六十二章 老焦舐犊
  大学士焦芳府邸书房。
  「孟阳兄,今日之事不可等闲视之啊。」
  李东阳正在苦口婆心地劝说同年老友。
  焦芳不以为意,「宾之多虑了,《通鉴》成书本是大功一件,纵有些许微讹,也是誊录官疏漏所致,与你这总裁官有何关系。」
  「身为总裁,督导不严,也是大过,论罪若是波及太广,在有心人推波助澜之下,难免殃及你我啊。」李东阳长吁短叹,忧心惙惙。
  「我?有老夫什么事?」
  「老哥哥,你一年之内由卿佐之官骤升天官宰辅,真当无人眼红?有了你这珠玉在前,谁敢保其他人不会借题发挥,贬你求进?论及编纂排名,你可只在李某之后啊。」李东阳道。
  「背后有刘公公这棵大树靠着,旁人就是眼热又能如何。」焦芳不以为然地讥笑道。
  「可在刘公这棵大树下乘凉的不止你我二人,」李东阳手指捻须,提醒道:「一年来拔擢的同僚,也不在少数,谁又不想再进一步呢。」
  「你说的是刘至大?抑或许季升?」焦芳闻之心动,当即诘问道,刘宇和许进二人分掌文武铨选,距离入阁的确也只差半步。
  「老夫谁也没说,只是给孟阳兄提个醒,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你我如今的位置,高处不胜寒,若不小心跌下来,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李东阳饱含深意的一番话,让老焦芳如坐针毡,「不错,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我决不能授人以柄,宾之,你说老夫该如何去做?」
  「燃眉之急是先要劝刘公息事宁人,只要刘公公不愿生事,旁人便是想兴风作浪也没了机会。」
  「言之有理,你我立即去见刘公公,陈明利害。」焦芳拉住李东阳便要动身。
  这老儿今日怎么这般急躁,李东阳连忙拽着焦芳急声劝阻道:「孟阳兄莫急,你我同去怕是会有挟势威逼之嫌,若引得刘公不快,反而不美,不若分别前往,向刘公痛陈机要,或有事半功倍之效。」
  「宾之之言,醍醐灌顶,老夫孟浪了。」
  焦芳当即哈哈一笑,又与李东阳寒暄一番,宾主两欢。
  送走李东阳,焦芳那张长脸迅速沉了下来,坐在那里不出一言。
  「爹,您真要去找刘公公说项?」焦黄中由后堂转出。
  「去自然是要去的,可也不能空口白牙的去说。」焦芳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沉声问道:「你前番说丁南山与保国公府上有了牵扯?」
  「是,孩儿识得那竞价的朱瀛是保国公府上家人,后来丁南山匆匆离席,多半也是与保国公密会。」焦黄中老实回答,焦芳交待他留心结交丁寿,那日在宜春院里他也预留了心眼。
  「人心思动,这位国公爷终于也静不下心了。」焦芳展眉而笑。
  「爹,可是要将丁南山暗交保国公之事透露给刘公公?」焦黄中试探问道。
  「荒谬,丁南山即便真得结交勋贵又能如何?况且告密对你我父子有何好处!平白树敌,不智之极!」焦芳怒叱道。
  「那您对此事还如此上心?」焦黄中被骂得很不服气。
  「还不是为了你这小子,大比之期将近,老夫要急着为你的前程铺路,打点好各方关系。」焦芳没好气地说道。
  闻言焦黄中顿时来了精神,「爹,您准我应试了?」
  「老夫已位居宰辅,岂会再阻拦你的前程,这次说情可以结好礼部与翰林院这些词臣,刘公公那里也要表表心意……」
  见岁数不小的儿子一副欢欣雀跃状,焦芳也是老怀大慰,心中暗忖:「若是借机再给许、刘二人添些麻烦,自是更好了。」
  
  刘瑾府。
  「学生拜见刘公。」焦黄中向着座上刘瑾大礼参拜。
  「犬子黄中,平日在家闭门读书,无缘拜会公公,今日特领来请公公训诫。
  」焦芳躬身笑道。
  「令郎?」刘瑾上下打量一番,点头微笑,「好,果有乃父之风,请坐。」
  「学生谢坐。」
  焦黄中施礼谢过,入座奉茶后又道:「学生风闻公公整饬吏治,京官养病者赴京听用,久者革职为民,不知此言可实?」
  「有这事,焦公子以为不妥?」刘瑾眼眸一转,似笑非笑。
  「学生不敢,」老太监一瞥之下,焦黄中不禁打了个寒颤,暗道一声邪门,急忙欠身道:「只是不才想起一养病之人,欲向公公举荐。」
  刘瑾「哦」了一声,轻声道:「不知哪一个?」
  「此人姓张名彩,表字尚质,弘治三年二甲进士出身,原为吏部文选司郎中,素有才干,现在故里安定养病。」
  刘瑾轻笑一声,「原来还是位小同乡,教阁老费心了。」
  后半句话是冲焦芳说的,焦芳急忙起身,道:「不敢欺瞒公公,张尚质任职文选时老朽确在侍郎任上,不过与他并无深交,反倒是马负图素爱其才,今向公公举荐其人,也是不想遗才于野,国失栋梁。」
  「既如此,便召他入京吧,看看这张彩到底有多少斤两。」刘瑾随口道,一个五品郎中,如今还入不得他眼。
  「公公放心,此子必不令您失望。」焦芳捋须笑道:「说来三秦之地,自古便是豪杰辈出,代有贤才,朝廷取士,只得其一二矣。」
  「这又是为何?」事涉乡里,刘瑾自然要问。
  「昔日杨士奇主政,私其乡里,乡试解额重南轻北,积年累岁,朝中南人遍布,平日守望相助,渐成党比,北人日趋势微,此乃旧弊,亟待厘正。」
  焦芳偷觑刘瑾垂目低眉,不置可否,急忙又道:「以陕西为例,一省之地几半天下,取士之数仅为江浙泰半,山东、山西、河南等省亦然,怎不令人扼腕!
  」
  焦老大人掷地有声的言语并未引起刘瑾多少共鸣,爷俩对视一眼,心中不觉有些没底,这老太监喜怒无常的,今日该不会拍到马腿上了吧。
  「各省解额,由内阁会同礼部等相关诸司于东阁集议,如确需变更,拟本上呈吧。」刘瑾轻声道。
  「下官遵命。」焦芳喜不自禁地连声应和,又进一步道:「还有一事……」
  「公公,我查出来了,誊写差讹的部分大多是中书舍人沈世隆、吴瑶,一个叫华淳的举人,还有邵文恩等几个监生干的,他娘的,嗑瓜子嗑出臭虫来,这几个国子监的人到底是谁招徕……哟,有客啊,焦阁老好,黄中兄也在?」
  丁二爷与刘府上下熟稔,从来都是不经禀报直趋二堂,离了老远扯嗓子喊了一通,进门才发现还有人在,还好这两位他也算熟识,大咧咧一拱手,便算是见过礼了。
  「这么大个人了,还毛毛躁躁的。」刘瑾嗔怪了丁寿一句。
  听者没当回事,刘瑾也没指望这位爷能改脾气,转对焦芳道:「你刚才说还有什么事?」
  「啊?哦,是有件事……」焦芳瞧了丁寿一眼,将原本要说的求情话全都咽了回去,「张懋老儿把着五军府,虽说刘本兵有武官铨选考功之权,可毕竟这军中将校我等还是不知底细,是否该选个合适的人物将张老儿顶替掉,还请公公示下。」
  刘瑾对焦芳突然提起这么个没影的事情感到些许惊讶,「焦相莫非已有定计?」
  「老朽文弱书生,岂敢妄言兵事,缇帅乃是武臣,或有高论。」焦芳不失时机地将皮球传给了丁寿。
  这老儿上道,丁寿对焦芳的表现很满意,「公公,我这里倒真有一个人选…
  …」
  「刘公、缇帅留步,老朽父子告退。」
  焦芳婉拒起身相送的刘瑾和丁寿二人,领着儿子摇头晃脑地出门而去。
  「公公,这爷俩究竟来干嘛的?」平白无故上来送人情,丁寿可不信世上有这好事。
  「还能做什么,」刘瑾嗤笑一声,扭头对着丁寿道:「为了你们这般小的,做老的可算是费尽心机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