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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size(微h)
湖御的独栋小院的确不错,日式原木风,温泉嵌在木廊里,有一排木帘,外面几棵银杏树,景色宜人。
地灯昏柔,四周飘着丝缕如烟的水气。
而此时,拉紧的木门里,气氛正僵。
回到房间后,许姿就和俞忌言在理论。无非是想给自己争取一条“活路”,可并不顺利,因为,他一直不开口,显得她像个乱咬人的疯子。
许姿最讨厌的类型,俞忌言占了一半,尤其是:强势,自我。
“ok,”老狐狸的沉默让许姿真生气了,往沙发上一坐,摆出一副随意的样子,“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行,那就做,10分钟,能完事吗?”
另一边的沙发上,俞忌言没作答,低头在手机里处理工作。大约五分钟后,他才放下手机,无视她的话题,抬眼问:“昨天给你的礼物呢?”
许姿眼很冷:“没带。”
俞忌言起了身,拉开自己的黑色皮箱,从里面取出了一套粉色比基尼,斜着手,递给了她:“看来,你不喜欢黑色。”
许姿撇开眼,自然没接。
俞忌言抖了抖比基尼,同刚刚在长辈面前,判若两人,毫不温柔,很强势:“去换。”
真是羊入虎口。
过去,因为俞忌言工作繁忙,全世界各地飞,每月只有几天在成州,所以许姿并没有全家出游的困扰,倒是真过出了单身的感觉。不过,她也知道,如果自己抓不到他的出轨把柄,这天总会来,逃不过,躲不掉。
谁让她在一年前,就是拿出了和家里断绝关系的决绝劲,最后还是拗不过强势的爷爷和妈妈呢。
浴室的白炽灯很晃眼,照得头疼。
许姿拎着这套粉色比基尼,看了很久。其实,她25了,做这件事很正常,但她只是固执的想要把第一次给喜欢的人,而不是一个毫无感情,甚至是厌恶的男人。
每回多想这些,她就委屈。
十分后。
许姿裹着白色浴袍走出了浴室,她很爱美,不允许身上有一丝赘肉,尤其那双长腿,骨肉匀称,纤细光滑。
房间落针可闻。
绕着屋走了一圈,许姿也没见到俞忌言。忽然,沙发上的手机在震,她压着浴袍走过去,见到来电的是“韦思任”,她心突然一颤,上不来气。
手机握在手心里,她迟迟未接。
“接。”
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许姿很熟悉,是俞忌言,他呼吸的热气喷洒在她的后脖上,突然而来的侵略感,她的背跟着一颤。
见她没接,俞忌言贴得更近了些。
许姿没回头,但已经感受到他上身赤裸的那股热流,脖后又覆上他玩味的语气:“许律师,赌一次?”
赌不赌这次,许姿都知道,这老狐狸今晚不会放过自己。她索性接通了电话。但手机却被俞忌言夺走,还按下了免提。
他眼里的意思是:要玩,就玩大一点。
正在通话中。
许姿怒盯着俞忌言。不过,她想了想,以她和韦思任现在的关系,他说不出过分的话。
电话里的环境很吵,还有歌声,像是在ktv。韦思任像是喝醉了,声音朦胧不清:“许姿,其实我很想你……”
许姿顿时脑子一懵,闪过一道白光。
时隔三年,韦思任突如其来的表白,弄得她措手不及,立刻挂断了电话。
可为时已晚,她输了。
俞忌言像个赢家,连着的两声轻笑洒在她脖间。猛地,手腕被他拽起,把她往外面带。
许姿慌了:“是你说的半年内不上床的。”又学他:“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俞忌言未说一字。
热气蒸腾的温泉水池,水不深,净到见底。只是边沿有些滑,许姿险些摔倒,还好及时抓住了他的手臂。
她又烦了:“你能不能说句话啊。”
还是得不到回应。
俞忌言拉着许姿缓缓走下了台阶,踏进水池里。泉水温度适宜,但外面很凉,双腿突然没入水里时,还是有些烫人。
水中有阻力,他费了点力,才将许姿按进水里,让她坐下。他使力可不轻,她就是再瘦,被按下去时,还是溅起了一阵扑腾的水花。
平时穿着西服,俞忌言总是衣冠楚楚的模样,没想到脱了衣服,身材很绝,该有的肌肉线条都没少,精壮有力。他此时居高临下的姿势,对许姿来说,产生了窒息式的压迫感。
她不想因为这事再被折磨,想速战速决:“你到底要做什么,快点。”
俞忌言只笑笑:“许律师愿赌服输,我喜欢。”
“别废话,快点。”许姿又吼。
当然,俞忌言今晚的确没有想放过许姿。
他一双眼像狼一样盯着她,手指卡在腰间的浴袍上,然后一扯,随手扔到了地面上。
即使地灯并不透亮,但眼前的视物很清晰,许姿吓得心抖。她两次看到男人的性器,都是他的,上次距离有些远,但此时,离得太近,视觉冲击力太强。
是一根粗胀到上翘的阴茎,茎身上的血管像充了血,疲软时的尺寸已经惊人。
许姿吓得双眼发直。
俞忌言两腿在水里往前一迈,下体离她的头快没了距离。她没再敢抬头,但头顶传来他身下的热气,好烫,像在灼烧她。
俞忌言看到许姿的喉咙动了动,是紧张的吞咽,他好玩的一笑:“不是谈过两任吗?怎么?没见过他们的身体?”
措辞还挺委婉。
许姿低头,答不出。
俞忌言微微弓下背:“那我换个方式问,”声音轻佻至极:“我和刚刚电话里的男人,谁的大?”
泉水像突然升了温,许姿全身跟煮沸的红虾一样,热得发烫。她好闷,只想逃脱:“到底要做什么,你快……”
突然,许姿的手碰到了那根烫物,她吓得手在抖。俞忌言没再跟她废话,直接拽起她的手,撑开她的五指,握上了自己渐渐变硬的肉棒。
她没经验,不知道要干什么,很慌。
俞忌言在下命令:“把它摸大。”
许姿手很僵硬,一直没动。刚好,这就让他又钻了空,坏着问:“许律师的手怎么这么僵啊,没给男人撸过?”
这老狐狸实在太狡猾。
许姿就是再不想碰他这根脏东西,也只能快快完事。不知道怎么弄,笨拙的顺着茎身摸着,这惹来了俞忌言的不满:“你这样,我是射不出来的。”
从来没有男人对自己说过如此情色的话,许姿紧张到呼吸困难。马上,俞忌言将她的手指扣下,按住自己的肉棒,带着她,上下滑动。她掌心下的触感很奇妙,茎身上的皮肉像是撑开后又缩紧,还有经脉颤跳的起伏。
这一番无礼的行为简直在逼疯许姿,但也真感觉到了那根肉棒在变大变粗和变硬。
这种俯看的姿势,彻底填满了俞忌言的征服欲,呼吸不匀称起来,闷着喘着粗气:“许律师的手真不错,继续。”
手被他按着,许姿哪里能停,但就是想骂人,边撸边吼:“你这个衣冠禽兽,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话,被迫戛然而止。
太聒噪了,俞忌言用力掰起了她的下巴,欣赏起了眼底红润漂亮的小唇,眼尾勾起的笑,太混坏:“许律师这张嘴长得真好看,一会叫出来给我听,好不好?”
第十五章 插奶(微h)
许姿的胳膊被俞忌言拽到疼。
他包着她的手,上下套弄着自己的肉棒,她掌心一片火热,还有马眼挤出水液的粘腻感。她很怕脏,胸口犯起一阵恶心,很不耐烦:“好了没?”
俞忌言低着眉,眼带侵略性:“那得问问许律师。”
许姿没抬过眼:“问我什么?”
炙热的声音越来越贴近她头顶,烧得慌:“现在这个尺寸,你满意吗?”
又将了她一军。
泉水雾气氤氲,配着月色,倒真有几分要醉要仙的意境。
许姿闭紧唇,就不说。
“抬起头来。”俞忌言把语气压重放凶了些。
就不,许姿头埋得更深了。
当然,反骨只会挑起这只老狐狸的征服欲。
许姿的脸太小,俞忌言一掌就能捏住。她挣扎不过,最后还是被抬起,但紧紧闭上双眼。
她才不要看他那个脏玩意。
“嗯嗯……”
许姿突然烦躁的呜咽起来。但就算是唇被抿紧到发白发疼,她也绝不张口。俞忌言太坏了,他扶着硬到极致的肉棒,抵到了她嘴边,滚热的龟头一直在她脸颊上戳。
这不是她想要的性关系。
她要的是温柔,而不是强势凶狠。
突然扑腾几下,温泉里溅起激烈的水花。
许姿被俞忌言抱了起来,浴袍遇水,重到顺着身子砸入水中,她身上只剩那套粉色比基尼,绑带很细,白净的软肉在轻薄的面料里晃荡欲出。她挂在他身上,双乳挤压着他结实的胸膛。
好近,呼吸也近,肌肤也贴得近。
她不知道要被俞忌言抱去哪里,只是在行走中,大腿被他的肉棒鞭打着,触到了她的敏感点,底下的小缝不受控制的在张合。
最后,俞忌言将许姿抱到了木廊一角的沙发上。
他们全身挂满了水,白色的坐垫瞬间湿了一大片。她像一个被欺负的可怜美人,无处可藏,被他撑向墙壁的双臂围困住。
他头低得很深,炙热的目光扫过许姿身体的每一处,一头湿发贴着天鹅似的脖颈上,细细的水珠在雪白的肌肤上滚落,性感死了。而后,他盯上了那对浑圆饱满的奶子,吃过一次,就喜欢上了。
许姿用凶怒的表情遮掩内心的紧张:“完事了吗?”
不过,回应不是她要的。
老狐狸就连呼吸都带着极强的侵略性:“没。”
许姿又慌了。
跟着,俞忌言双腿跪向她的两侧,又是这种居高临下的姿势,他身体以一种最强势的气息罩住她。
这样的视觉更有冲击力,因为此时,他的性器已经完全硬起,滚烫粗硕,上翘的角度也极其凶悍。
许姿害怕极了,可哪哪都躲不了。
俞忌言再次扶起肉棒,往她的乳沟间一抵:“用你的胸,让我射出来。”
有病,简直有病。许姿瞪眼,使劲推开他:“自己去一边解决,这事我不做。”
可,无路可走。
俞忌言握着肉棒在许姿的乳肉间拍打,啪啪响。没想让她脱比基尼,因为她的奶子很大,那种若有若无挤出缝隙里的视觉感,让他更爽。
许姿要疯了,乳肉被怕打得发疼,甚至这老流氓还用那硬物戳到了她最敏感的小红粒。
俞忌言挑起眉:“不做,今晚就别睡。”
急到抓狂,许姿就爱胡言乱语:“俞忌言,你就只会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美女,你真没本事,你……”
“用你奶子把它夹紧。”
俞忌言耳里进不来她的声音,只命令他要做的事。
听到奶子两个字时,许姿整张脸都红了。没经验的她,并不适应这情色的挑逗。她就是倔强不想做这事,但俞忌言用一记威胁让她变乖了。
“不用奶子,那就用嘴。”
绝不可能,也不想再耗下去。于是,许姿抬起双手,试着将双乳往里推,裹上了那根火热的硬物,她胸上的皮肤很薄,稍微被戳几下,就泛起红印。
舒服,但还不够。俞忌言刚毅的下颌绷得很紧,喉咙发紧:“再用力点。”
许姿听了他的话,掌心将乳肉又往里一挤,随后,她感受到那根皮肉粗糙的肉棒在自己乳缝里狠狠一戳,烫得她想喊出来。小圆球一样的奶子,已经从比基尼里挤出了一大半,像水波晃荡,裹着极粗的肉棒,上下滑动。
俞忌言眼里都是欲火。
肉棒在那狭窄的乳缝里捅进拔出,皮肤本就软薄的一对奶子,都快被弄肿了。
许姿蹙眉喊出了声:“俞忌言……啊疼……你弄疼我了……”
他喉结用力滚落,像是咬着后牙出声:“看着它射出来。”
真不能再继续了,一直撇头闭着眼的许姿,将脸转了过来,眼底视物过分清晰,一根又粗又长的肉棒就这样插在自己的乳缝里,她又被吓住了。
俞忌言提醒她:“别闭眼。”
许姿没敢闭,心颤跳疯狂,就这样看着俞忌言扶着肉棒往软肉里戳,他动一次,她的乳肉也夹紧肉棒动一次。
俞忌言头皮一紧:“动快点。”
氛围淫靡,许姿逐渐失去了意识,他说什么她就去做。本是推着乳肉,速度一加快,她无意识的抓起了两只奶子,粉红的乳头都被弄到充血。
太快了,他们的速度都太快了。
“啊啊啊……”
最终,许姿还是没能扼住呻吟。
可这种感觉太奇妙,明明厌恶做这件事,但一阵一阵的过电的酥麻进了骨缝,内裤上好像又有热流涌出,竟有一些敏感的爽欲。
而她仰头,蹙眉,咬唇的模样,还有那酥进心底的叫声,在俞忌言眼里,都太风情万种。
带着发泄般又羞耻的乳交,持续了几十个来回后,俞忌言放过了许姿,扶着红肿硕大的龟头,让挤压喷出的浓稠粘液,全射在了她那快被磨破皮的胸上。
“啪——”
事后,彻底清醒的许姿,朝俞忌言扇去一巴掌,毫不留情。
是真用了狠力,俞忌言的脸上是清晰的五指印,不过,他不怒反笑,扯起旁边的一块干净毛巾,替她擦拭着胸口的浓精。
“啪——”
许姿又扇去一巴掌,更狠,是真气到了。
俞忌言怔住,呼吸过沉,不过还是没理会,继续将精液擦干净,然后,他扯过新浴巾,将单薄身凉的她裹了起来。
许姿抖着嗓子低吼出一个字:“滚。”
第十六章 没结束(微h)
许姿裹着浴袍,用胳膊顶开俞忌言,冲进了房间里。刚刚做的羞耻事,她一秒都不想回忆,蹙着眉,摊开手掌,又低头看了看胸,似乎还有那股臭烘烘的液体味道,真犯恶心。
一条长腿刚迈过床沿,整个身子又被推倒。
是俞忌言跟上来了。
他太强势了,强势到看似在公平给“活路”,但其实路都只通向他。他就是个生意人,从不做亏本买卖。
许姿非常厌恶这种感觉,令人窒息。
她也承认,脑子是没他好,怎么玩都是输。
俞忌言系上了浴袍,压在许姿身上,她也懒得挣扎了,反正都是无用功。
她冷下声:“我输了,我认,所以我照做了,但再这样就不对了吧?”还阴阳怪气的喊了声:“俞老板。”
俞忌言垂下头,一张立体俊朗的脸庞上是难以捉摸的神色,精壮的上身有夜里的凉气。他握住许姿的手腕,摊开她的手掌,往自己的脸上贴:“那这两巴掌怎么算?”
许姿呛回去:“那是因为你太下流。”
“这就下流了?”头顶传来一声低笑:“许律师,还真不像谈过两个男朋友的人啊。”
知道他的言下之意,许姿哑了口。在亲密关系这件事上,她的本能反应,的确出卖了自己。
房间开了暖气,俩人这样压着,不出一会,胸前、背上都出了细密的汗。
俞忌言不说话,就这么盯着许姿。
她太热了,热到喘不过气,脸和脖子红透了。
俞忌言还没松开她的手,一直握着,俩人的手掌心里都冒了汗。他的唇覆向了她的鼻尖:“许律师脸红起来,真可爱。”
许姿:……
俩人实在贴得太近。
压迫感很重,许姿的腿肉又触碰到了俞忌言浴袍里的性器,软下去了,但还是鼓鼓一团,蹭得她发麻。她呼吸忽然急促起来,她太弱了,根本不是老狐狸的对手。
她撇头,躲避他灼热的视线:“说完了吗?我要去洗澡了。”
许姿身子刚一挪,又被俞忌言扯回身下,他慢悠悠的一笑:“我还没说结束。”
“你还要怎样?”她紧紧瞪着他。
俞忌言又拿起她的手,蹭了蹭被扇过的痕迹:“刚刚那两巴掌,很疼的。”
许姿懒得废话:“别绕弯。”
俞忌言没应,只是一手将许姿的两只胳膊抓紧,朝上一抬,这让她有了很不秒的预感。
“啊……”
许姿慌张的叫出声。
果然,俞忌言扯开了她左胸的面料,奶子晃着出来,白得像只小雪球,躺着也很挺。这胸长得真他妈绝,比风月片里的女主都美,要命。
他一口含住。
许姿双腿乱踏:“俞忌言,你算什么男人,言而无信……”
她根本没法说完一句话,呜咽起来。
很快,胸被俞忌言湿润的口含住,清醒和醉酒时的感受相差甚远。许姿能更清晰的感受到,他牙齿在自己乳肉上的啃咬,越咬越上,直到咬到顶峰,甚至叼起乳头时,她手都握成拳,双腿颤了好几下。
俞忌言咬完一只,抬起眼:“这是第一个巴掌。”
随后,许姿看着他又扯下右胸的面料,用同样的方式吮吸、啃咬,但这次更不要脸,还发出了嘬响声,太色情。
越到后面,他越使力,牙齿叼起乳头,舌尖还在乳头上舔舐顶磨,弄得她一阵舒服,一阵疼痛,像潮起潮落。
终于,翻滚的潮水退去。
俞忌言将比基尼扯回原样:“这是第二个巴掌。”
公平交易完成,俞忌言站了起来。
许姿慌张的扯起旁边的一块毛毯,将自己裹起来,埋着头,朝洗手间跑。
刚推开木门,她听到身后是一声轻挑的坏笑:“许律师,是我见过穿粉色比基尼,最好看的女人。”
许姿:……
温泉的浴室是一间舒服的小木屋。
淋浴时,许姿反复抹了三遍沐浴乳,尤其是右手和胸,抹到最后,她气到差点扔掉花洒。
从小,她因为妈妈和爷爷过于强势,所以,温柔的人就特别吸引她。停车场那次后,她真退一万步想过,哪怕俞忌言在做这件事时,是相互尊重的,带着呵护的,她都不会像现在这般抗拒他。
水声停了。
许姿穿着一套水蓝色的绸缎睡衣坐在椅子上,一呆就是半个小时,她很不想出去。
悄悄地,她看着手机发呆,想起了晚上韦思任的那句“许姿,其实我一直很想你”。她弓下背,蜷缩在一角,单薄纤瘦的背,微微抽动起伏,像哭了。
她想,如果一年前,自己再坚持一下,是不是就能和喜欢的人结婚。
又过去了十分钟。
许姿出来了。
屋里的灯都关了,很暗,床单被罩像换了新的,右侧的白色棉被隆起,男人的身躯平静的躺着,俞忌言像睡着了。
许姿看着床,半晌没上。
湖御很难订,每个房型都要提前一周预定,所以她无法现订,而这间屋子的沙发低矮又窄,没法睡。
她似乎没得挑。
最后,许姿轻轻掀开被子,在边边角角躺下,是稍微一动,就会掉下去的程度。她抓紧了枕头,侧着身,纹丝不动。
突然,棉被有被掀动的动静。
许姿紧张到额头出了虚汗,下意识往床沿边躲,一条腿都快搭地了,不过,身后又没了动静,好像俞忌言真只是翻了个身,呼吸声均匀轻缓。
她慢慢地将腿缩进被里,枕着枕头的边角,缓缓闭上了眼。只是,她闻到了舒服的香味,是雪松。她又睁开了眼,微弱的烛光在眼底浮动。
小木柜上放了一盏香薰,是她最喜欢的Carriere freres大西洋雪松味。
闻着闻着,许姿睡着了。
这还是第一家酒店,在香薰上能如此对自己的喜好。她想,这也算是今晚,唯一舒心的事了。
第十七章反感
隔日,许姿醒来时,床上只有她一人,俞忌言走了。山脚下的清晨,静谧到能听见清脆的鸟鸣,还有些薄雾覆在窗面,显得昨晚的荒唐与羞耻像一场梦。
老狐狸走了,她心情顿时愉悦,可不料,出门时和妈妈发生了争吵。
许姿的父母是典型的女强男弱,妈妈谢如颐是生意场上的女强人,深得许老的喜爱,但好在父亲许知棠脾性温和。
从小,她就生活在谢如颐的控制里,有两件事,她最恨妈妈。第一件:当年不允许她跟随韦思任去英国念书;第二件:非逼她嫁给俞忌言。
而她们的母女关系,也是从一年前变得紧绷。
在餐厅吃早餐时,谢如颐问许姿,昨晚有没有抓紧时间造人。或许是许姿想到昨晚的事,给的脸色不太好,于是,谢如颐把她揪到一旁。
那些话,许姿耳朵都听出了茧。无非就是骂她,25岁了,还如此任性。当然,最近谢如颐又有一件事可以拎出来教育她,就是公司的亏损。
后山的一角,是声声气不成调的呵斥。
就是裹了件厚大衣,许姿的身子还是单薄像纸片,一站就是十分钟,脸都被冷风冻红了些。
谢如颐肩上搭了条羊绒披肩,风一吹,她扯了扯,眉头皱紧:“你跟我犟什么犟,一年了,你怎么还在跟我说离婚的事。俞忌言有哪点做得不好?你和我说说。”
许姿很气,眼眶也红了,埋头不语。
谢如颐深吸了口气:“你爷爷就是再宠你,也经不住你这样亏损。三天两头给穷人打免费官司,做生意不是做慈善,许姿啊。”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上次你爷爷找忌言聊天,气得他说真不想管你了,最后是忌言说,那就他来管,你说说,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许姿一惊,抬起了眼。她不知道这个老狐狸在自己的长辈面前,说这些装模作样的话,是在打什么算盘。
谢如颐知道女儿在气什么,但一想起那个人,她指着许姿,语气很厉害:“韦思任这个人,我打以前就不喜欢。我也知道他回国了,你对过去那些青春年少的遗憾还抱有想法。但是,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胡来,以后都不要进我这个家门。”
这场争执,许姿从头到尾没有说话。
她不是不想说,是她知道,只要自己敢杠一句,妈妈就会更强势的反驳,甚至,会动手。
恒盈中心。
CBD区就是到了周末也不冷清,楼下车水马龙,楼上的格子间里是一群加班狗。许姿不想回家,拖着行李箱就折回了公司,不过,她有些好奇的按了25层。
电梯门一开,是一股还未晾干的甲醛味,但打通装修后,的确通透明亮。前台那面白墙亮到反光,上面是亚汇的立体logo,蓝色的英文RayS。
几个工人正在搬桌椅,装灯具,忙碌得穿梭来去。许姿的周身是电钻聒噪的嗡鸣声,她盯着logo,想起了第一次认识“亚汇”的事。
但严格意义上来说,那场土地纠纷案,并不是她和俞忌言的第一次碰面。
早在官司之前两个月,那会,许姿被一位搞房地产的大老板看上,介于不好得罪,她也答应了几次约会,最后一次,是大老板带她去了一家私人会所。
她还记得,会所是在成州一家看似普通的高楼里,但相当隐蔽,电梯并没有顶楼的按钮,需要中途刷卡去另一侧。电梯门再打开,就是富人奢靡、浑浊的世界。
几个油头满面的大老板们,怀里都有作陪的妖娆美人,或是左拥右抱,甚至还有直接在小房间里“干事”的动静。
一片乌烟瘴气的环境里,许姿看到了一个相貌俊逸的男人,穿着笔挺的棕色西服,虽比起其他的老板,他斯文干净许多,不过,她认为到底是“物以类聚”,皮表只是壳,本质都雷同。
但让她产生反感心理,是随后发生的事。
并不想在这里呆下去,许姿以身体不适为借口,和大老板提出想先走,大老板也不想强迫大美人,便放了人。
在通往电梯的走廊里,她终于得以喘口气。
忽然,身后传来浑厚的皮鞋声,还有男人低沉的嗓音。
“hi。”
许姿并不适应呆在这种男人成群,极具攻击性的场合里,被陌生男人叫住,她险些吓住。她悄悄回了头,通道里的光影实在太暗,可她也能看清,那是一张能让女人心动的脸,也看清了,是方才那个斯文的老板。
许姿问:“有事吗?”
男人走向前,将手中的护手霜礼貌的递给她:“是你的吧?”还笑了笑,“雪松味,嗯,还挺特别。”
可能就是气场不合,许姿一眼就不喜欢他,将护手霜收进手里,说了声“谢谢”便走了。
可,男人没走,还跟到了电梯边。
许姿没回头,透过电梯的玻璃看着男人。只见,他双手背在身后,剪裁流畅的西服很合他身,称得他身型更为高挺。
虽然他外在斯文,但给许姿的感觉却并不温和,对她有一种不动声色的侵略感,她有些畏惧。
男人笑声很轻:“你是律师?”
许姿惊诧回了头:“你怎么知道?”
男人笑容平静,又别有意味:“感觉。”
许姿:……
这样的搭讪,令许姿极其不舒服。
可巧合的是,两个月后,她又一次遇见了男人,而这一次,男人成了她手中那件土地纠纷案的被告,没想到是在法律案子中,了解到了他的信息。
俞忌言,29岁,青年才俊,俞氏继承人,亚汇老板。
第十八章 心思
俞忌言去了香港小半个月。
许姿和他几乎没任何联系,这也正常,毕竟过去一年里,他们的聊天都是按月沟通,聊天框里每次不超过五句。
家里没了这老狐狸,周身是落得清静。不过,这段时间,许姿在认真琢磨一件事,于是,她主动约俞忌言见面。等到深夜,他才回复:
「暂定下周一」
冰冷无温的商务语气,不过她并不在乎。
一周过去。
11点的恒盈中心,刚过大厦上班高峰,刷卡通道处没了人,宽敞明亮了许多。在附近咖啡店慢悠悠吃完早餐的许姿,进了大厦。
最近在忙两个大案子,她差点都忘了今天是礼拜一。她一手挽着大衣,一手敲着键盘,问俞忌言今天几点见。她刚抬起头,竟在电梯口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是,俞忌言和他的助理。
因为下午有两个会,许姿想在上午花点时间和俞忌言谈事。她踩着一双银色细高跟,小心翼翼的追过去,及时按住了电梯。
闻尔从没见过老板的妻子,所以并不知道许姿是谁。只是看到慌张走进电梯里的女人,特别美,是那种能一眼就能抓人眼球的美。
许姿静静站到俞忌言身边:“今天什么时候有空?”
闻尔忽然竖起了耳朵。
俞忌言手里挽着件黑色大衣,一身棕色西服,站姿笔直,地上搁着一只黑色皮箱,看样子像是刚刚落地。他先问闻尔:“今天第一个会在几点?”
闻尔愣了一下,看了看手机提醒,答:“俞总,第一个会在下午1点。”
俞忌言“嗯”了一声,然后望向许姿:“现在去我办公室,给你半个小时,够吗?”
许姿点头:“嗯,够。”
电梯很快升到了25层。
俞忌言的办公室在最里面,从大堂绕过去需要经过两个部门。员工看到老板带着一个娇俏的大美人进来时,纷纷开始敲键盘,八卦起来。还有的直接给闻尔使眼色,闻尔在后头摇手表示不知情。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俞忌言收起脚步,手机在震,是俞母发来的微信。他读了后,将手机亮给许姿,问去:“我妈问你这周六有没有空过去吃饭。”
闻尔像知道了什么惊天消息,眼都瞪直了。
许姿稍愣,脸一热,答去:“嗯,我有时间。”
随后,俞忌言推开了门,让闻尔去准备点日料。
门一关,闻尔就跑到工位,和同事交头接耳,大致传达了一下中心思想:刚刚那位就是他们的老板娘。
办公室足足有一百多平。
看得出来,俞忌言还是花了些心思在装修上。和外面一样,都以黑白为主色调,喜欢极简的舒适感,但最能显出他品味的,还是那些看似低调其实价值不菲的家居。
许姿没坐,想速战速决:“我没想着和你一起吃午餐,十分钟我就能说完。”
俞忌言将大衣挂在衣架上,不慌不忙的走去落地窗前,伸手去拉百叶窗,像是笑了笑:“我赶早班机到现在也没进过食,日料是让助理给我准备的。”
窗帘收起,光线不再那么刺眼。
他慢悠悠回过身,单手撑在旁边的真皮沙发上,说:“不过,如果许律师饿了,也可以陪我吃一点。”
许姿觉得自己又被将了一军。
没了外人,俞忌言像变了人,尤其是他们已经做有过了肌肤之亲。他的笑有些轻挑:“怎么?许律师这么着急找我,是想我了吗?”
许姿真想吼出滚字,但暂且忍下不爽,想好好谈事。只是,她刚准备张口,俞忌言往沙发边走了几步,她的目光莫名看向了他的西服裤。百叶窗的条纹光影扫在他身上,就是逆着光,那个部位还是显得有些鼓凸。
有所察觉的俞忌言,低了低眼:“许律师这样看着我,会让我以为,我没拉拉链。”
语气到后面就变了味,明显就是故意。
许姿立刻收回视线,抬起头,调整呼吸,说起了此行的重点:“我知道爷爷不满意我运作公司的方式,也的确,公司最近亏损有些严重。”
这还是她头一次,对他讲话如此客气:“虽然我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替我担负租金,但我还是感谢你让我爷爷暂时消了气。”
俞忌言没着急回她,而是先在沙发上坐下,捞起了桌上的烟,取出一根,问:“许律师,介意吗?”
许姿摇头:“俞老板,随意。”
这也不是她第一次见俞忌言抽烟,在会所里,她见过。她承认,长得好看的男人,连抽烟都有魅力。
香烟安静燃烧。
俞忌言轻轻抽吸,烟圈缓缓缭绕开来,他的烟味不呛人,还有点清香调。抽了几口,他舒坦了些,弹着烟灰,说去:“我和许律师在对待婚姻的观点上,略有不同,许律师追求的是极致的两情相悦,而我呢,无论是自己寻觅的另一半,还是父母的媒妁之约,只要具有法律效益,那我就有义务对另一半负责,甚至给予帮助。”
这次找他,并不是要来抬杠的,许姿先认可的点点头,然后说出了自己的决定:“我很感谢你能伸出援手,但我并不想欠你,因为本质上,我们并不是一对有感情的夫妻。所以,我决定每个月正常将租金支付给你。”
俞忌言似乎没多做思考,他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抬起眼,点头应道:“嗯,我接受。”
反倒是许姿晃了神,刚刚那一秒,她脑子里竟然萌生出,这老狐狸该不会来故意来赚自己一笔的奇怪想法。
见谈妥了,她也准备离开,不过,被他叫住。
许姿纳闷的转过身:“怎么了?还有事吗?”
俞忌言已经起了身,轻轻拍了拍西服,理了理,然后朝她靠近。
以前他们身体从未亲密过,许姿顶多觉得他对自己有种压迫感,但温泉那夜过后,此时再近距离面对他,她竟有些不自在,甚至是紧张。
俞忌言在一臂之遥的距离里停下,算是给了点呼吸的空间。他望着许姿,说:“后面我都会很忙,不常在成州。”
许姿像是在窃喜。
这点小表情,俞忌言一眼就捕捉到了,但他又补充道:“不过,我的作息很不定,也许白天走,夜里回。”
许姿头一抬,皱起眉:“那你这样,我怎么知道晚上要不要锁门呢。”
因为过去一年,俞忌言会提前告诉她,几号到几号不在,具体几号几点回。
俞忌言往前轻轻一迈,那带有攻击性的气息又覆到了姿的身前。她开始有点不自在,脚步微微往后挪动了半寸,抓紧了大衣。
她没抬头,他嘴里的热气从她头顶刮过鼻尖:“等我电话。”
第十九章 咪咪
俞忌言第二天又飞去了香港。
许姿竟莫名其妙过起了“望夫石”的日子,每天晚上6点后,她开始留意俞忌言的微信和电话。而每次,他只会回短短六个字。
「今日不回,锁门。」
其实,老狐狸回什么,她并不在意。只是,有一天,她随手翻了翻他发信息的时间,基本都卡在10点20分,正好是她生日的日期。
这种巧合很诡异。
周五,夜里九点。
刚泡完澡的许姿,正在卧室里敷面膜。穿了条奶白色的条吊睡裙,很贴肌肤,曲线玲珑,还有些纯欲感。
电话在台面上震了震,她随手一按。
是在香港出差的靳佳云打来的,这趟是去见“遗产继承案”的客户。
电话刚接通,靳佳云就稍显激动,像知道了什么惊天秘密:“你猜我刚刚在饭局上见到了谁?”
“谁啊?”许姿轻轻按压着面膜,“你哪个前男友啊?香港?上次那个金融小奶狗啊?”
靳佳云捂着手机挪到了一角,很小声的说:“你老公。”
这个词真是要了许姿的命,她真不想在敷面膜的时候眉皱:“算我求你了,我跪下来求你,行吗,求你不要用这个词。”
“行行行,”靳佳云道歉,“我错了,我重新说一次,我见到了俞忌言。”
许姿不以为然:“嗯,然后呢?”
她重新将面膜往额头上拉了拉。
靳佳云:“原来他和我们这桩案子的客户朱少爷朱贤宇是好朋友。朱少爷让我来饭店把资料给他,结果我偷偷看到,包间里还坐着俞忌言。”
许姿愣了下,但也没多在意:“有钱人和有钱人玩得好,不是很正常嘛。”
她慵懒的坐在了沙发上,拿了瓶chanel的身体乳,轻轻擦着那白得发透的肌肤。
“是正常,”靳佳云声音拐了调:“但是,我从洗手间出来,不小心撞见了在走廊里抽烟的他们。还听到,那个朱少爷对俞忌言说,这么多年,有没有找到她。”
“她?”这让许姿一惊。
靳佳云分析起来:“嗯,我怀疑啊,这个她,就是俞忌言的白月光。”
“他还有白月光?”许姿压着面膜,憋着笑:“也难怪只能是白月光,哪个月光瞎了眼能看上他。”
“先别骂,我还没说完呢。”
“嗯,betty姐,你继续。”
靳佳云像有一肚子秘密要说:“后来,我又听到朱少爷对俞忌言说……”
她故意欲言又止。
许姿最烦话说一半:“说什么呀说。”
靳佳云清了清嗓:“朱少爷说,你和你老婆怎么一年了,还没要孩子啊。你不会还为了那个女人,守身如玉吧。”
直到这,许姿低头琢磨了起来。
只听见靳佳云笑了几声,还打了个响指:“所以啊,你老公很有可能是个处男。”
真是天大的笑话,许姿干脆揭开面膜,笑得前仰后合:“我呸!俞忌言要是处男,你去Dior、Chanel、lv,随便挑,”她甚至站了起来,绕着屋子走,“不不不,我在成州给你买套房都行。”
靳佳云:……
等许姿笑够了,靳佳云才继续分析:“可是,你想想啊,一个男人怎么都有性需求,对吧。但他竟然能答应一年无性婚姻的荒诞要求,也没被你抓到过任何出轨把柄。所以说,他要么就是个处男,要么就是性无能。”
“他不可能是性无能。”
说完,许姿才察觉自己嘴快了。即使她们是推心置腹的好朋友,但老流氓做的那些下流事,她没提起过。
靳佳云忽然坏笑:“怎么?你们做过了?”
“没有,”许姿一口咬死,“但他不可能是性无能,更不可能是,”她眉一皱,说出那两个荒唐至极的字:“处男。”
这激发起了靳佳云的玩心:“许姿,我们赌一把吧。”
许姿觉得无聊,但还是顺着问了句:“赌什么?”
靳佳云:“如果俞忌言是处男怎么办?”
这用赌?老狐狸绝对不可能是处男,所以许姿语气阔气甚至豪迈:“随意,你想要什么,我都买给你。”她再次强调:“因为俞忌言,绝对不可能是处男。”
靳佳云笑笑:“这惩罚没劲。”
许姿并不怕,反正这场赌局,她十拿九稳:“行,Betty姐,那你说说,什么有劲。”
电话里头,靳佳云笑得更坏了:“如果俞忌言是处男,那你就要带着他,当着我们几个小姐妹的面,和他法式舌吻半分钟。”
还真能整刺激。
不过许姿根本不怕,爽快同意了:“ok。”
这个靳佳云从小就爱刺激,从小到大,总能给她找很多疯狂事做,她都习以为常了,况且,这个赌局,她胜券在握
隔日一早。
许姿睡到了自然醒,疲惫了一周,是彻底睡舒坦了。她穿着真丝睡衣,用发卡将长发随意一抓,懒懒散散的在厨房洗苹果,阳光从百叶窗里穿进来,把她的皮肤照得更雪白薄透。
想起昨晚的事,她还是想笑:“俞忌言要是处男……”
忽然,她脑海里浮现起温泉那晚俩人淫乱的下流事,她心一紧,直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他绝对不可能是处男。”
不过这段时间,她还真偶尔会想起那些画面,尤其是,会想起那根自己握过,和在自己乳间插动过的长条硬物,那种视觉冲击力,就是回想起来都害怕的程度。
“啊……”
许姿发泄式的叫了一声,不允许自己再回忆这些变态的事,狠狠咬了口苹果,委屈的摇头:“许姿,你不能想这些肮脏玩意,你还是个单纯宝宝。”
叮。
有人在按门铃的电话。
许姿放下苹果,快步走过去,接起了电话。保安说,是给她送宠物的快递员。在她正疑惑时,俞忌言来了电话,简单交代了几句,她同意快递员上楼。
大门拉开。
快递员将手中的笼子放到了门边,小哥说,是一只猫,还有猫咪的生活用具,以及进口猫粮、玩具。
这单完成后,快递员走了。
许姿打开笼子,里面是只布偶猫,毛发色泽漂亮极了,还有一双蓝色杏仁形的眼睛,跟星辰大海一样。她太喜欢了,直接把小猫咪抱到了怀里。
小时候,她就很想养猫,但是妈妈谢如颐很讨厌这些小动物,说有细菌,会掉毛,脏。长大后,一直和家人住一起,还是没机会养。
开心的摸着,许姿都忘了电话没挂,突然出现的男人声,吓了她一跳。
俞忌言像坐在一个很安静的空间里,还抽了烟,声音有些暗哑:“朋友的猫刚生了一窝,我刚好喜欢,就拿了一只,它叫咪咪。”
许姿一惊:“但是……我也叫咪咪。”
毕竟和动物同名,她有点不舒服,甚至,怀疑这老狐狸是故意的。
那头是弹烟灰的动静,俞忌言说:“嗯,很巧,许律师和我的猫重名了。”
许姿:……
第二十章 看A片
因为小布偶猫的到来,这间几百平的大房子终于热闹了点。平时,即使俞忌言在家,许姿和他也几乎零交流,各过各的,互不打扰,像冷清的样板房。
许姿从小就很喜欢猫。
谢如颐不让养,她就在爷爷的茶园里,悄悄喂流浪猫。她还记得,当时总共有三只,一只是狸花猫,叫“小花”;一只是橘猫,叫“大黄”;还有一只是被扔弃的布偶,她很自恋,觉得它和自己一样漂亮,所以就叫它“咪咪”。
但后来,这只咪咪消失了半个月,茶园的村民说,它冻死在了旁边的小树林里,16岁的她,蹲在湖边,哭得整个小身子都在颤,心都碎了。
不过也都是青春回忆了,半模糊半清晰。
所以,当看到俞忌言带回来一只布偶时,她每天和小猫咪腻歪到都快忘了,这并不是自己的猫。
某晚。
窝在小书房沙发上的许姿,和靳佳云电话聊天,咪咪趴在一角。靳佳云在说自己和奇葩小奶狗的感情,她听到笑到合不拢嘴。直到,靳佳云又扯到了性爱这个话题,还提到了什么“口交”、“后入”、“九浅一深”这种赤裸色情的字眼。没经验的她,不想聊,也没得聊,索性,她找了个理由挂了电话。
外面似乎下起了淅沥的小雨,冬雨太冰,稍稍从窗缝里飘入一点,就是刮到骨头的冷。
扔下手机,许姿去关窗,她穿了条浅粉色的睡裙,偏爱丝绸款,轻薄到有些些透。拉下百叶窗后,她走到了投影仪旁。
木柜里放着一台黑色的复古DVD机。
“切,装模作样。”
嘴上说归说,但许姿承认俞忌言是个有品味和格调的人。她看到下面还垒着一排光碟,随便抽出了一张,封面是一副油画。
想着也没事做,打发下时间,于是,许姿将碟片放进了DVD里,打开了投影仪。等她坐回沙发时,墙上已经有了画面,准备开始欣赏这部“文艺片”。
只是,画面有些不对劲。
她就算是从不看那些淫秽的片子,也知道镜头里这对日本男女,是AV女优和男优。
“俞忌言,是不是病啊,”许姿拿起遥控器,真被这污秽的画面吓到了,“怎么还给AV换张封面。”
才看不到一分钟,她就面红耳热。本想关掉,但好奇心又在作祟,她想着反正家中没人,要不,试着再看看?
许姿放下了遥控器。
咪咪蜷在一旁睡得很舒服,还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她抱着双膝,小巧的下巴磕在膝盖上,继续看了下去。
十分钟都显得漫长。
演到了AV女优正在给男优口交的桥段,高清无码,镜头推得很近。画面里,只有女优的半张脸和男优那硕大粗长的性器,色泽很深。
口到一半,女优将内衣脱下,主动用那D杯的奶子包裹住性器,不停地上下揉搓。镜头又一推近,画面里干脆只有一对奶子和深色的性器,画外是男优爽到极致的闷哼,和女优骚到不行的呻吟。
也不知道是想继续,还是想暂停。许姿表情虽狰狞,但遥控器始终被晾在一边。看着看着,她又想起了温泉那晚,老狐狸对自己干过同一件事,也想起了他的下体。
荒唐的是,她竟然默默拿他和男优做起了比较,更荒唐的是,她心里还真得出了结论,他的好像比男优的更大,颜色也比男优的粉。
真是要疯了。
许姿仰起头,用力的大口呼吸,让自己从这些淫秽的事里走出来。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有一瞬间,甚至觉得自己很猥琐。
她摸到了遥控器,不过为时已晚,虚掩的门外出现了一个人影。
“原来许律师,也喜欢看这些。”
是俞忌言,他将门推开了一些,像刚刚赶回家中,身上还有些冬日雨水的寒气。在客厅里脱了外套和西服的他,里头套了件黑色高领衫,身子稍微动一下,胸膛的线条起伏明显。
咪咪醒了,跑到他脚边,闻了闻他的味道,蹭了蹭,然后溜出去觅食了。
许姿不知道这老狐狸什么时候进的家门,悄无声息,跟猫一样。她慌到手一直僵在半空里,都忘了按暂停。
进房后,俞忌言随手关上了木门,还坐到了沙发上,拿走了许姿手上的遥控器,放到了旁边的茶几上。他往沙发背上轻轻一靠,抬了抬下颌:“继续看。”
许姿哪敢看啊,她起身就想走,但被俞忌言一手捉回,还揽上了她单薄如纸的肩膀。他的强势,通常不用言语,五指按压的力气就是命令。
她真是连半寸都动弹不得。
AV在继续。
前戏做完后,是真枪实弹的做。画面更加淫秽,被男优扒干净的女优,全身赤裸的跪趴在床中央,男优扶着粗长的性器直接抵入了她的穴里,抽插的动作,由慢到快,由浅至深。
不过一会,书房里充斥着皮肉和淫水喷溅的交合声,啪啪声越来越重,女优一会呻吟一会喊。
那叫声,骚到人全身发麻。
一个人看A片,许姿都紧张,更何况是和这下流老狐狸一起看,她紧张到连背都烧了起来,手心一滩虚汗。她微微侧头,看了一眼俞忌言,只见他面色镇定,就像只是在看一部很普通的片子。
但她真是一秒都坐不住了。
“我要睡了。”
许姿推开俞忌言的手臂,好不容易挣脱出去,跑到了门边,却又被他双手捞回了沙发上。
俞忌言将许姿按倒在了自己身下。
小屋里暗到看不清人脸,靠着投影那突然的几道亮光,许姿看到了那具攻击性的眼神,慌得心抖。她边挣脱边喊:“你滚开。”
不过她也知道,自己根本斗不过。
俞忌言没说话,就这么盯着她,目光越来越炙热,灼烧着她的肌肤。她只能将头撇向一侧,紧紧闭着眼,呼吸太急促:“我不欠你了,你敢动我,我可真不留情了。”
还是不出声,俞忌言盯着盯着,轻轻发笑。
突然,许姿的双腿被那只有力的手臂抬了起来,长裙瞬间滑到了腰上,雪白纤细的腿一览无遗,还有蕾丝底裤也露了出来。
她见俞忌言正盯着自己的私处看,虽然有底裤保护,但跟没穿没区别。她吓得赶紧去扯裙子:“你给我滚!”
俞忌言哪会滚,他将许姿的双脚一拉,压到了自己的下体上,似笑非笑:“上次试过许律师手,很不错。”
他故意顿住,然后扯紧她的脚踝,用她的脚底板揉着自己那个凸起的敏感部位,极坏的语气从她的腿上往上覆去:“这次,试试脚。”
第二十一章 腿(微h)
投影里的画面尺度越来越大。
满背大汗的男优已经刚射过一次,此时又将女优的双腿架到肩上,狠狠抽插起来。女优被操干到全身潮红,腿上、小腹上都是黏腻的液体,她咬着手指不停呻吟。
书房浑浊一片。
沙发上的人影也一样刺激。
俞忌言稍稍将袖子往上一卷,胳膊结实有力,许姿很瘦,腿也细,他抓得毫不费力。只是被困住的她,厌恶又忌惮他的强势,挣脱不开,干脆就缩在一角,把脸埋到了抱枕里。
她闷在棉花里发出声音:“俞忌言,像你这种人,做事手段卑鄙,又下流,性格还差,难怪追不到喜……”
她咬住唇,抿住了自己的一张快嘴。
俞忌言稍稍动了动眉,不怒反笑,五指掐住她光滑的小腿肚:“那辛苦许律师了,要和我这种人做夫妻。”
被诋毁还能笑,许姿觉得他就是个变态。
“把脸转过来。”
低沉的声线就是夹在女优激烈的叫喊里,也能感受到字里的强势。
许姿就不转。
当然,不乖的后果就是,她的巴掌小脸硬生生被那只有力的手掰到正面。
但她就是紧闭双眼,宁死不屈。
俞忌言看了她两眼,暂时先松了手,双膝朝前挪了挪,到底是成年男人的体格,膝盖骨一用力,沙发深陷一寸。
闭着眼其实更恐惧,因为对外在一切都不知情。显得此时的许姿,被动又柔弱,只能任由那熟悉的灼热气息扑向自己的脸庞。
是老狐狸身上的大地香水味。
还有,他烦人的“臭味”。
有过几次擦边行为的许姿,知道俞忌言正在做什么。果然,她听到了解皮带的声音,一紧张,双手揪起裙边。
呲。
是拉链从布料里扯落的尖锐声音。
肉眼可见,许姿胸口的起伏越来越急促。一转眼,男人那富有磁性声线从她耳边传来:“许律师,你有是有老公的。”
她不傻,当然懂他轻佻言语下的意思,只是内心青涩,被这么一挑逗,耳根热得很。
俞忌言直起身,再次抓起了那双腿,丝绸睡裙很滑,一下就滑到了大腿根,那条白色的蕾丝底裤在腿缝间若隐若现。
反正跑不掉,许姿干脆呛了句狠的:“只会解决自己需求的男人,跟发情的公狗有什么区别。”
俞忌言没吭气,但目光能活剥人,他的两只手游走在她的腿上,粗糙的指腹抚着细腻的软肉。
许姿身体里是有了些麻麻的感觉,但她并不享受。
俞忌言微微皱眉,却又勾起笑:“这一年里,许律师一边不断的诋毁我,骂我,一边又让我答应无性婚姻的要求,让我配合你在长辈面前演戏。怎么看,都是我亏啊。”
还没给许姿缓冲找词的时间,忽然,她的腿打了颤,是男人的五指朝自己的腿肉上狠狠一抓,疼到细哼了一声。
俞忌言眼神钳得很紧:“你老说我是个卑鄙的生意人,那我凭什么做亏本生意呢。”
许姿呛不回去了,感觉没理。
嫌AV太吵,俞忌言关了投影,屋子立刻黑透。
他将黑色底裤朝身下一扒,跪着的姿势,大腿肌肉需要用力,一条底裤被扯到绷紧,那根嚣张的性器就这样甩着。
许姿懒得做无畏挣扎:“无非就那点事,快点。”
俞忌言握住她的两只脚,往自己的下体上一压。
可刚刚压下去,那情色的触感就让许姿想逃,脚心碰到他粗硬浓密的毛,扎得她脚趾都蜷起。她立刻撇开头,看向地板,眉头狠皱。
俞忌言不是轻易放人的性格,抓着她的脚,就开始揉搓自己那根憋得难受的大阴茎:“躲在这里偷偷看其他男人,自己老公的不看看?”
轻佻又放肆。
许姿闭眼,抿紧嘴,死都不出声。
有骨气。
她不叫,俞忌言偏偏就得让她叫。只是没想过,她爱美到就连脚都保养极佳,细皮嫩肉,滑滑嫩嫩,手感太好。
他抬起一只脚,还在脚背上轻轻一吻。
许姿真想大吼几声死变态,但她知道,他就在逼自己出声,她不能中计。
双脚在那条还未彻底勃起的阴茎上套弄着,皮肉上的褶皱充血般的撑起。她心理不适,但身体又觉得有些刺激。那根肉棒在自己的脚间越变越粗长,上方滚烫的部位吐出了腥液,没一会,尺寸和硬度都太骇人。
俞忌言挺着背,身型很佳,窄腰修颈。随着他套弄的速度越重,臀肌就更用力,绷在大腿间的底裤,似乎有布料撕裂的声响。
这双纤纤玉腿,就是被迫在抖动和起伏,也足以刺激他的神经线,胸口堆积着要喷出的欲火。
对于许姿来说,她也渐渐失去了些意识,腿被高高抬起,空气从身下钻进内裤里,好像在吹着穴口的那条小缝,发痒难耐。
他速度更快了起来。
她双脚的粘液也越来越多。
“啊啊嗯嗯……”
最终,许姿又败了。理智斗不过身体的本能,呻吟遏制不住的冲破嗓子。
就喜欢听她那细软娇柔的声音,虽然没那么浪,但俞忌言很满足。他松开了她的腿,握着视觉凶悍的肉棒,自己又套弄了十几下,浓郁的精液射在她的小腿上,一股没射完,三次才流尽。
俞忌言眉头紧蹙起,闷哼了一声,是彻底的舒爽。
屋里没光,他看不清许姿脸上的表情,只知道她在气,而且给了自己两脚。他抓住,没让她跑,从桌上扯了几张纸巾,将她脚上、腿上的精液一点点擦干净。
幽幽暗暗的环境里,是许姿酸软疲惫后使不上力的声音:“你也会这样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吗?”
俞忌言手指一僵,不过也就几秒,而后,他将粘着浓精的纸揉成一团,扔到了桌上。这个问题似乎并没有挑动他太多的情绪:“许律师,想说什么?”
许姿的笑带着轻哼:“你不是心里也藏着一个人吗?”
俞忌言:……
第二十二章 想我吗?
俞忌言按开了木桌上那盏复古的梅紫色台灯,书房里忽然有了光,他的目光变得更灼灼,许姿低下头,收回了双腿,没瞧他。
他又扯了几张纸,不急不慢的擦拭着手:“许律师,很介意?”
“介意?”许姿听笑了:“我巴不得你赶紧把意中人找回来。”
这确实是真心话。
扔了纸巾后,俞忌言站在沙发边整理裤子。
这时的许姿已经拉开了房门,她一想到老狐狸有白月光,心里竟是豁然:“你在找回意中人,对我来说,是最近最好的消息。俞老板,你一定要把她找回来,好吗?”
她眼角弯起的弧度都是愉悦。
俞忌言往前走了两步,手背在身后,点点头,应了她的话:“好。”
许姿的笑意止不住,她指着房子说:“俞老板的意中人回来了,我立刻拎包走人,”她真在幻想那天的到来,“我再给你们封一个超大的红包,希望你们在这间房里甜甜蜜蜜,把刚刚AV里的姿势都做个遍。”
俞忌言站得笔直,面色平静,毫无起伏。
想到一个不太好的事,许姿皱着眉,弱弱的问:“她,还在吧?你懂我的意思吧,我没恶意的。”
“嗯,她在世。”俞忌言声音过淡。
许姿捂着心脏,好险。心里顿时是一阵即将拥有自由的明朗喜悦没,至少在这一秒,她似乎都没那么抗拒他,还对他做了个鼓劲的手势:“俞老板,要加油啊。”
俞忌言的脸色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低头,指着她的小腿说:“抱歉,没擦干净你腿上的精液。”
赤裸的词让许姿耳根又热了起来,不过她心情好,竟然还能笑着回:“没事,我自己洗。”她又说:“俞老板你放心,你要是找回了白月光,我会和她说我们是无性婚姻,你做的这些下流事,我也只字不提,绝对不让她有一丁点的误会。”
俞忌言默不作声的看着她,直到她迈着愉悦的小碎步回了卧室。
那天后,俞忌言很少出现在家中,为亚汇的上市做最后准备。许姿也忙了起来,因为恒盈的租金上涨了,她不停地见客户,第一次有了金钱压力。有时忙到连饭都忘了吃,更无暇顾及俞忌言的“私生活”。
他们忙到连春节,都只匆匆和家人吃了一顿年夜饭。
时间转瞬即逝。
晃眼到了4月底。
这几个月,咪咪长肥了一圈,他们也两个月没碰面。俞忌言照旧每晚给许姿发微信说行程,直到某晚,他打来了一通电话,说到5月初自己都在澳门,随后,他们断了联络。
刚断联络的那一周,许姿还真有些不适应。不过,有几晚,她有事微信找他,他都是第二天早上才回。时间间隔过于蹊跷,她在猜,这老狐狸外面应该是有了人。
但巧的是,过了一周,许姿连夜赶去了澳门。
因为,她那位大客户朱少爷,把整个律师事务所都折磨得够呛。这一单是能养活公司大半年,但有钱人哪这么好伺候呢。
朱贤宇用一种“玩人”的态度,一直在拖案子的时间,迟迟不签合同。
许姿赶到澳门后,在酒店放了行李,就立刻赶去了那家顶级高尔夫球会。
靳佳云筋疲力尽的抱住了她,“姿姿,我真的……”她拳头都要捏爆,“想揍死朱贤宇。”
这案子派给了靳佳云,她从年前就成州、香港、澳门来回跑,就差住在飞机上了。可最近,她真被这位朱少爷折磨到躲酒店哭了好几次。
许姿很心疼她,拍了拍她的背:“一会我和他谈谈,实在不行,我们就放弃这单。”
听到要放弃,靳佳云精神了:“你在这说什么丧气话,这单拿下,我们今年都能轻松很多,你也能在爷爷和老狐狸面前扬眉吐气。而且,我都努力到这个地步了,就差陪他上床了,我们必须搞定他。”
许姿搂着她,抚着她的肩,往前走:“行,我先去见见他。”
这间高尔夫球会建在路环岛的半山上,连接的是一家威斯汀酒店。一面环海,一面环山,和大自然配合得天衣无缝,富豪们的天堂。
正在挥杆的是朱贤宇,穿着白色T恤和蓝灰色西服裤,生得倒是俊俏,一身香港富家少爷气,就是有着不好靠近的冷淡感。
助理在他耳边交代了几句。
朱贤宇朝许姿走来,他和俞忌言是朋友,但从未见过他的妻子,只知道她是律师事务所的老板。
“你好。”许姿先礼貌伸出的手。
朱贤宇握住:“你好。”
而后,他看了一眼旁边脸色并不好的靳佳云:“靳律师,是找老板来救场吗?”
许姿不想佳佳再被刁难,她回道:“不是,是我刚好放假来澳门玩,想到朱少爷在这,那理应也得过来见见你。”
朱贤宇笑得客气,但话却不中听:“不过,许老板,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公事需要另找时间谈,如果你可以等我,晚些。”他看了看手表,“晚上7点,我可以给你二十分钟时间,如何?”
靳佳云气到差点飙脏话,许姿扯住她的衣角,笑着应:“没问题,我等你。”
朱贤宇走后,靳佳云直接骂出口,说的是家乡话:“没事,他一个香港人,听不懂的。”
许姿挽着她朝一旁走,“你都说了,人朱少爷给得多,那我们就忍忍呗。”
靳佳云翻了个白眼。
不过,她们刚走到休息区,靳佳云用力的推了推许姿:“我靠,你老公来了。”
阳光像从海面跃起,白茫刺眼。
许姿眯着眼,看清那个熟悉又久违的身影。男人坐在对面休息区的椅子上,整个人被阳光覆住了一半,运动黑T恤将他胸膛的肌肉线条绷得稍紧。
俞忌言刚捞起打火机抽了根烟,朱贤宇就笑着坐到了他身边,俩人有说有聊。
这时,从旁边走来一个身段高挑女人,就是穿着运动装,都风情万种。她从桌上抽出一根烟,直接借了俞忌言烟上的火,仰着头,吸了起来。
关系看着有些亲密。
“我靠,”靳佳云看呆了,语气都是空洞的,“你老公真出轨了,你真能离婚了。”
许姿只看了两眼,然后转身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的洗手池在外面。
许姿揉搓着手,冲洗后,刚将手收回,感应器的水流停住。突然,她被一片浓黑的光影罩住,她心一紧,猛地抬起头,从镜子里看到身后站着的是俞忌言。
他贴得很近,嘴唇快咬伤她耳朵了:“许律师,好久不见啊。”
许姿还没答,俞忌言又轻轻笑了笑:“两个月没见,有没有想我?”
第二十叁章 捉奸
“想啊,特别想你。”
不同以往,许姿竟顺着老狐狸的话应了回去,并且还笑眼盈盈,一双杏眼,特别水灵。
俞忌言沉默着和她对视了几眼,然后走到一旁洗起手来,身上还是那股好闻的大地香。
许姿悄悄往后面探头看去,想看几眼他的“情妇”。擦完手的俞忌言,忽然靠过去时,她还吓了一跳。
“许律师,看什么呢?”
“看帅哥。”许姿指着正在挥杆的朱贤宇说:“我的客户,朱少爷,本人是长得挺不错的,真有那种电视剧里港风帅哥的样子。”
俞忌言脸上没什么在意的情绪,转到了别上:“我和朱少爷是初中同学,如果许律师有需要我帮忙的,可以开口。”
不就是想炫耀和自己的客户熟嘛,许姿不中计,客气推回去:“谢谢俞老板,我自己公司的事,我自己来。”
俞忌言点点头:“嗯。”
许姿不想和他站在一起,“我去忙了。”
俞忌言:“嗯,好。”
四处都找不到靳佳云,许姿急死了,最后在无人的草地边见到了她,她像在认真看资料,准备一会重新和朱少爷说新方案。
许姿坐到她身边,望着透白的云,和她起了这桩案子,又吐槽了一些事。
算是愉快的聊着,很快也就到了七点。
天不见暗,海风特别咸湿。
她们然后抱着资料,踏着小高跟,走去了大堂。
许姿下意识看了看四周,没见着俞忌言和那个风情美人。她飘忽的思绪被朱贤宇拉了回来:“许老板,有件事很抱歉。”
许姿回过神:“什么事,朱少爷不妨直说。”
“是这样的,”朱贤宇摘下了棒球帽,不疾不徐的说:“我现在有个临时饭局,明天一早也有私人行程,你再等我一周,如何?”
靳佳云捏着牛皮袋,这位朱少爷要再多说一句,她真能上手了。
许姿沉默了,刚想再多问两句时,朱贤宇说:“如果靳律师,愿意和我去一趟南非,我将有一周时间,可以慢慢听你们的新方案。”
靳佳云觉得这提议太好笑。
这也真难到了许姿。
不过只过了一小会,靳佳云干脆豁出去,“朱少爷,我可以。”
许姿呆住。
朱贤宇叫来了助理:“靳律师,一会你把信息告诉我助理,她会给你安排机酒,我不会让你们掏钱。”
许姿和靳佳云从高尔夫球会离开后,为了解压,她们到了大运河购物中心,天幕营造出晨昏日落的云彩,像走在威尼斯。
俩个气质绝佳的俏丽大律师,穿梭在人群里,特别打眼。
“绝啊绝啊。”
已经买了两个Gucci包包的靳佳云,还是没爽够,“让我陪他去南非,这些有钱人折磨人的方式真绝啊。”
许姿愧疚的一把抱住她:“佳佳,小时候她们欺负我,你罩我。长大了,我搞不定的客户,你二话不说直接献身,我没有你,该怎么活啊。”
靳佳云没心思搭理,不过走着走着,目光被勾住:“我靠,许姿,你好日子来了。”
说完,她立刻掏出手机,帮姐妹拍照存证据。
松开靳佳云,许姿顺着人群望去,她震惊到眼都瞪直了。她确定一起从LV里走出来的是俞忌言和那位风情美人,而且美人还挽着他,像是要回威尼斯人酒店。
许姿从未如此激动过,拉着靳佳云就小跑追过去:“佳佳,有些事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朱少爷算是我半个福星,这回,终于让我逮到了。”
她一直在笑。
当场“捉奸”,靳佳云莫名兴奋。
她们跟上了,看到俞忌言和美人有说有笑,还听到,美人特别亲密的说:“上次那套我从法国给你买的衣服,还合身吗?”
俞忌言笑着点头:“合身。”
靳佳云用手肘推了推许姿:“都买衣服了,我靠,绝对睡一起了,难怪总是第二天才回信息。”
突然,身后冒出一群回酒店的游客,惊扰到了俞忌言和美人。他从人群里一眼看到了在闪躲的身影。
他沉着声,叫了一声:“许姿。”
没得躲,而且本来就是来“捉奸”的,许姿理了理裙子和头发,大方的走了过去。
美人一直在看她,好奇的问俞忌言:“这是?”
俞忌言缓步走到了许姿身边,介绍起来:“这是我的妻子,许姿,大律师。”
他竟然能如此镇定的介绍自己,许姿佩服,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啊。
只是下一句,让她脑袋一懵。
俞忌言指着美人,介绍:“这位是我的姨妈,何敏莲,是香港的大律师。”
第二十四章 主权
许姿让靳佳云回酒店休息,她一个人在楼下等俞忌言。撑着栏杆,看着人造湖水,发呆叹气。
他哪里蹦出来的姨妈呢,从来没听俞母提起过。
“很可惜,是吗?”
男人低沉硬朗的声线从身后的人流里穿来,等她在反应过来时,俞忌言已经站到了自己身边。
知道他想说什么,许姿没瞧他。
俞忌言喜欢将手背在身后,也看着湖水说:“我姨妈和家里的关系并不好,当年在英国留完学后,就到香港做了律师。”
“哦,”到手的把柄泡汤了,许姿有气无力,“你姨妈真厉害。”
商场到了晚上还是喧闹得很。
俞忌言转过身,沉默的站了一会,说:“我姨妈在英国带过一个徒弟。”
许姿不感兴趣:“嗯。”
顿了一下,俞忌言才说:“徒弟叫韦思任。”
名字太敏感,许姿猛地抬起眼,但又不知该说什么。俞忌言沉了沉气,是询问的语气:“许律师,呆会有空吗?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许姿问。
卖了个关子,俞忌言只说:“跟我走。”
俞忌言在澳门的座驾,是一辆黑色的宾利幕尚,开车的是他在这边常雇的司机。
许姿知道他有钱,但不知道他具体多有钱。不过,她能感觉,他在香港和澳门,要高调许多。
澳门很小,十几分钟就开到了目的地。
金碧辉煌的顶灯、柱子,眼花缭乱的彩色地毯,这里越是深夜,越是攘来熙往,人欢马叫。
许姿从不来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赌场啊?”
她跟在俞忌言后面,他没吱声,而是等侍应将他们带到了安静的顶层。
富豪的私人赌场。
许姿害怕赌场这种地:“俞忌言,你要赌博吗?”
俞忌言稍微倚过头,轻轻一笑:“可以赌两把。”
不想进去,许姿第一次愿意碰他,扯住他的西服袖:“我想走。”
俞忌言没同意:“不超过半小时。”
不是商量的语气,是命令。
算了,杠不过,许姿同意了。
侍应将一扇重重的大门拉开,里面是富豪们奢靡放纵的景象。长形的赌桌边,坐着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佬。
“俞老板。”
见到熟脸,他们都客气打招呼。
坐在正中央赌博抽着雪茄的男人,是澳门的大富豪,他一直盯着俞忌言身旁的大美人,吐了几口烟圈,问:“俞老板还是第一次带女人来啊。”
许姿稍惊。
俞忌言往前走了两步,许姿立刻跟上去。她虽然不喜欢这老狐狸,但在这里,她暂时能“依靠”的只有他。
看着,倒真有几分小鸟依人的感觉。
许姿的美不柔,是有攻击力的,今天又特意卷了大波浪,配着这条墨绿色收腰长裙,美到不可方物,太耀眼。
俞忌言和抽雪茄的大佬介绍:“这是我的妻子,许姿,是一名大律师,有自己的律师事务所。”
许姿只是配合微笑。
大佬放下雪茄,笑道:“漂亮又能干,难怪俞老板从来不在外面玩女人,家里藏这么美的娇妻,外面那些野花,哪入得了你的眼啊。”
俞忌言笑笑。
许姿是听明白了,原来带自己来这里,只是为了证明,他有多“干净”。
大佬想起件事,问许姿:“俞夫人是律师?”
没应付过这种级别的富豪,许姿拘谨点头:“是。”
“打过离婚案吗?”
“嗯,打过,并且离婚案是我最擅长的。”
大佬若有所思了一小会,然后问许姿要了名片,说既然是俞老板的妻子,以后可以多关照。
大佬索性没赌了,带着俞忌言和许姿坐到了后面的沙发上,品起了酒。
忽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妖娆的女人,穿着低胸紧身裙,看年纪,有四十出头,保养不错,有几分姿色。
但让许姿目光变紧的是,富婆挽着的男人。男人蓦地同她对视上,但胳膊被富婆夹得紧,无法抽离。
韦思任?
密封的环境让呼吸都变困难,许姿有点喘不过气,眉头蹙紧。以至于大佬的几句话,她都没有接。
这时,牌桌边引起哄闹。
“温老板,又换男人了啊。”
温老板像是特别满意自己的“金丝雀”,拍了拍韦思任白皙的脸颊:“他可是大律师,上次给纪爷的儿子打赢了强奸案,以后,有案子多找他。”
其中一个大老板,放下一杯威士忌,接过赌牌,“给活哪有那么容易啊。”他就是想刁难韦思任:“脱个衣服看看。”
温老板不帮忙反而还起哄:“脱一个给他们看看,我眼光有多好。”
这头的许姿听得一清二楚。
俞忌言没做声,一双修长的腿翘着,单手撑在沙发背上,另只手夹着燃烧的烟,专注的看着她,偶尔抽上两口,青烟薄雾里,不显露过多的情绪。
最后,韦思任真脱了。
随后是,有钱人玩弄底层人的一阵阵疯笑。
大概五分钟后。
许姿呆不下去了,她先去了趟洗手间。从进去到出来,都没办法消化刚刚看到的一切。这和她所认识的韦思任,完全不是一个人。
忽然,身前覆上了一道人影,许姿抬眼,是韦思任。他喉结困难的吞咽了几下,才问去:“许姿,我可以和你聊两句吗?”
许姿还没出声,身后就出现了浑厚的皮鞋声,还有一些烟草味。俞忌言收住脚步后,搂住了她,脸上露着笑,但字字锋利:“韦律师,不好意思,我和我的妻子,一会还有事。”
第二十五章 半年了
澳门的夜晚像是纸醉金迷的天堂,车窗开了一小半,徐徐交织的灯影,流光溢彩。
来和回,心情是极端。
许姿无心看风景。她垂着头,眼里没光。
半个小时前发生的事,她依旧无法消化,实在膈应。那个从她16岁到25岁,都一直小心翼翼藏在心里的男生,却以这样荒谬的方式,戳碎了自己的惦念。
她接受不了,但又必须相信自己的双眼。
俞忌言端正的坐在一旁,只偶尔倚过目光,看了她两眼,始终没出声。
似乎情绪平静了一些,许姿转过脸,轻声的问:“你很早就知道了吗?”
“不算早,”俞忌言目视前方,“见过两次,第一次是两个月前,在温老板的局上,第二次,就是刚刚。”
到底心里卡着事,有点喘不过气,许姿没力气多问,只是扭过头,看向车窗外,发现并不是自己的酒店,她问:“嗯?这不是我酒店啊。”
俞忌言没应她。
司机是葡萄牙人,他用葡萄牙语吩咐了几句,然后司机将车停到路边。他先下了车,绕到另一边,绅士的拉开了车门:“下车。”
可他的“绅士”仅仅只是种表面行为,藏在语气底下的依旧是命令。
许姿下了车。
她被眼前壮观的景色震撼到。哥特式建筑的外墙,几乎是一比一复刻的伦敦街景,还有大笨钟。她很少来澳门,但听闻过这家酒店,澳门伦敦人。
的确叹为观止。
俞忌言没着急走过去,而是在身后注视着她,乌黑的长发被微风拂起,漂亮的蝴蝶骨在吊带里若隐若现,还有那极细的蛮腰,给人一种想要一掌盈握的冲动。
见身旁没有人影,许姿悄然回过头。只是刚好,蓦地对上了男人的视线,即便隔了一些距离,也能感受到他灼热到覆有侵略性的目光。
她紧张了,立刻转回身。
这种紧张,她的定义不是因为喜欢,而是不知道老狐狸要做什么的恐慌。
伦敦建筑的长廊里,路过男人,大多都会多看许姿几眼,而目光从她的脸一路向下扫过。
沉默站着的俞忌言,朝前走去,脚步并不急,走到她身旁时,脱下自己的西服,罩在了她的肩上。
只是指尖触到自己的肌肤,许姿下意识躲了躲,扯着小细音嚷嚷:“澳门夜里也30多度,你是想让我热死吗?”
她用胳膊甩开了西服,但没用,俞忌言再次将西服披到了她的肩上。
许姿根本推不开他烦人的手臂:
“俞忌言,你真的很烦人。”
“而且还有病。”
“有大病的那种……”
就这点小猫乱骂人的劲,俞忌言从不在意。手也没从许姿肩挪下,甚至,将她的身子扭到了正面,让她好好的看着自己。
就像被裹进了他的身体里,那种吞人的气息,让许姿越来越不适,她一旦眼不知该往哪看,就会急:“你带我来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俞忌言扯着西服,拢着她单薄的身子,那双平时待人接物都较为薄淡的眼睛,此时盯她,却像盯猎物,有火欲在暗烧。
许姿越来越慌,她刚开口:“俞忌言,我要走……”
“看那边。”俞忌言打断了她。
看那边?
许姿一头雾水,只能顺着俞忌言的目光望去,发现他正看着复刻的大笨钟,可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让自己看钟。
直到,等秒针与0点重迭。
俞忌言回过头,再次盯着她,喉间仿佛都是滚热的:“我和你打赌的日子,是10月31日,而今天,是5月1日。”
还附了一句:“许律师,半年了。”
许姿:……
就像是一只嗷嗷待哺的羔羊,她真害怕起来,那种被他的算计和强势碾压的恐慌感剧烈袭来。她要躲,必须要躲:“就算是半年,你也要经过我的允……”
最后一个字,被一记凶狠的吻消了音。
俞忌言俯下身,牢牢的箍住许姿的后脑,让她根本无法动弹。他们只接过两次吻,一次是结婚当天,为了应付家人,第二次是夜店。可没有一次,比今天的激烈和凶猛。
他好像要将自己吞进腹中,即使许姿就是不松开齿贝,可还是被他的蛮力敲开,他哪是在吻,是撕咬,一张红润的小唇快被他厮磨破了皮。
“呜呜呜……”
许姿一边呜咽一边反抗,可没用。
老狐狸的攻势是不讲道理的生猛。
她已经感受到那双手在往下滑落,一掌用力撑着自己的背,将她整个人往他的胸膛里一撞,另一手掌抚着自己的腰,甚至要更下,碰到了软绵的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