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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河边草 / 2024/04/03 03:20 / 2049 / 16
【小说】从绿开始的轮回仙道

楔子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自宋都汴京城被金人攻破,已过去十数年,皇帝被俘虏,嫔妃遭奸淫,这样的耻辱往事也渐渐只出现在南宋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谈,觥筹交错间无非是些皇上昏庸将士无能的陈词滥调,仿佛那些被金人逼得家破人亡的北方百姓,都是自作自受的愚者。
  然而有那么些人,不屑于随新帝苟安南方,又不肯屈服于金人的淫威,伴随着这些人的加入,轮回教便兴盛起来。
  轮回教是个古老的教派,究竟有多老,即使是教中的老人也说不清,只知道春秋战国时那行刺秦王的荆轲,便是教中一员。
  秉承着寻找轮回之子,毁灭旧世重塑新生,这样看似极端却又虚无缥缈的最高教义,轮回教能延续至今已经是个奇迹,只有经逢乱世人心动荡之际,轮回教才能补充些新鲜血液,为蛰伏度过下一个太平之世做准备。
  在北宋汴京城破后不久,轮回教忽然出了个自称玄凌的奇人,以惊人的天赋参透轮回大法坐上教主宝座,并从轮回大法中推演出轮回之子即将降临。
  如此大事自然瞒不过修真界最大的两个门派——玄月宗和青衣门,被正派们视作魔教的轮回教,若是真的寻到轮回之子,打开灭世之门,整个修真界恐怕也难逃大劫。
  于是玄月宗掌门月烨,联合青衣门掌门梦清仙子,精密筹划,带领众弟子埋伏在事先探知的轮回之子诞生地,成功破坏降临仪式,重创轮回教,阻止了一场浩劫。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便过去了十五年,轮回之子降临这样千年不遇的大事,也如那靖康之耻般被人们淡忘,对于这些拥有漫长生命的修真者来说,修行延寿最终羽化升仙才是正事。
  ……
  玄月宗,莲花峰。
  石山笔直高耸立在云间,山脊上没有台阶,于是也就没有人烟,偏偏那顶上却有一片数丈方圆的石台,光滑平整就像被神人拿剑削平一般。
  此刻石台上站着两群人,一边全是身着青衣的女子,站在对面的另一群,却是有男有女穿着也各色相间,而能这般轻松登上兽迹罕至的峰顶,自然便是修真者了。
  「月烨掌门,一别十五年,你是一点也没变,还是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
  一个身着青衣立在最前的女修开口打破宁静,声调平淡似是在叙旧,眼神中似乎对眼前之人颇有不屑之意。
  面对女修的冷嘲热讽,现在对面身着朴素白衣的男子脸色没有一丝变化,淡然道:「得了那劫体的滋润,梦清仙子倒是比起从前美了许多。」
  听到这话梦清仙子却是神色不喜,冷冰冰的目光撇向站在月烨身后的少年,道:「你利用这孩子,将魔教的轮回大法骗到手,得益可是远胜于我呢。」
  月烨咬牙道:「玄凌老狐狸哪是那么好骗的,为了大法我们可是损失巨大!」
  被挑起的怒意只持续了一瞬,月烨随即平静下来,又道:「仙子既然愿意来此,又何必再提那些陈年旧事,为了修真界的未来,你我两派当精诚合作才是。」
  梦清仙子道:「月掌门莫要怪我谨慎,今日之举能成便罢,若有闪失,你不过损失了一个拿捏魔教的筹码,我这珍贵劫体如有损伤,让我如何向青衣门的众多弟子交代。」
  月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把身后懵懵懂懂的少年拉出来,道:「只要融合成功,轮回之子便能沟通天地灵气,与之双修的效果胜过劫体十倍。」
  说到这里,月烨顿了一下,注意到梦清仙子眼中的贪婪,嘴角上扬接着道:
  「我门中女修不多,这般好处自然多被你们青衣门所得,仙子再要推阻岂不是寒了弟子们的心?」
  然而不等梦清仙子做出反应,那少年却先慌了神,哆哆嗦嗦跪下道:「师父……
  我生是玄月宗的弟子,死了也是玄月宗的鬼,您……您可别赶我走啊……」
  月烨换上一副和蔼的模样将少年扶起来,道:「说的什么浑话,我一向视宝儿如己出,怎舍得让你受害,青衣门各位仙子俱是得道的修士,能与之双修可是莫大的福分,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你怎么还要推辞。」
  「可是……」
  月烨抬手打断少年的话语,接着道:「今日仪式一成,我便将真儿许配给你为妻,你不可再多生杂念,稍后融合时一定要专注才行。」
  被唤作宝儿的少年还要再说,忽一眼瞥到躲在师父身后的黄衣少女递来的温柔目光,心中顿时一暖,连忙挺胸抬头作出毫无畏惧的模样。
  「好一场师徒情深的大戏,看得我都要流泪了。」梦清仙子伸出葱指抹了一下眼角,面无表情地道。
  月烨道:「我已拿出了诚意,仙子远道来此,想必不是为了看戏吧。」
  「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性急,青雨你便拿出来,给他们见识见识吧。」
  梦清仙子说罢,便有一个青衣少女闪身出来,看模样不过豆蔻年纪,却生的十分标致,面对玄月宗众人的注视,立时面生红霞羞怯不已,着实惹人怜爱。
  「青雨,还愣着作甚!」
  青雨被梦清仙子的厉声催促惊得一抖,慌乱的眼神扫过玄月宗众人,旋即低下头默默解开衣带,将手伸进衣领,看那衣物下的隆起,竟是一路向下身探去。
  谁能想到一向视贞洁如性命的青衣门弟子,竟会当众行此不雅之事,玄月宗的男弟子中不时传出兴奋的呼声,一道道炽热的目光尽数聚在青雨身上。
  红透的耳根诉说着女孩的羞怯,青雨的头又低了些,微微弓着蛮腰,已经触到下体的手轻轻扣摸了几下,这细微的动作虽然隔着衣物,却是难逃众人的眼睛。
  「真美啊……」
  「想变成那只手……」
  ……
  身后的惊叹声此起彼伏,少年站在石台中央离得最近,自然也看得最清楚,早已被这淫靡的一幕臊得面红耳赤的他,却仍是忍不住盯着青雨看。
  青雨自是察觉到少年充满渴望的目光,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俏脸上竟有几分犹豫之色,待看到梦清仙子脸上现出不耐之色,才慌忙重重一扣手指,红着脸缓缓将手臂自衣下抽出。
  纤纤玉指尖上勾出一丝粘液晶莹剔透,直看得少年心中一荡,鼻中仿佛也嗅到了一股迷人的香味。
  待听到身后众人的惊呼声,少年才注意到青雨手上竟托着个三寸小人儿,小人儿通体闪着金光,一圈圈让少年无比熟悉的灵力自其中激荡而出。
  「十五年过去了,这劫体中的轮回之力还是这般充沛,真不愧是轮回之子。」
  月烨赞叹道。
  梦清仙子淡淡道:「月掌门此言有差,轮回之子的劫体须得处子阴元滋养,我不用时便交由座下弟子轮流养护,方能等到今日之约。」
  月烨一眼扫过去,梦清仙子身后的青衣门弟子果然个个年轻貌美,俱是温养劫体的上上之选,不禁叹道:「仙子费心了,这次的胜算又多了几分。」
  梦清仙子叹道:「只不知月掌门是否能信守承诺?」
  月烨哪会不知梦清仙子话中之意,笑道:「仙子勿虑,事关修真界的未来,月某怎敢食言。」
  梦清仙子深深地看了月烨一眼,转头对青雨道:「放下吧。」
  青雨依言将劫体轻轻放下,那金光小人儿一触地,数息间便长成真人大小,浑身依然晶莹剔透,面上金光熠熠,只是那金光比起初时已是柔和了许多。
  少年这时才看清劫体面容,登时骇得险些跌倒在地,哆嗦道:「这……他怎么和我一个样儿?」
  被青衣门仙女养在身子里的劫体,竟然和场中的少年长得一模一样,玄月宗弟子们顿时一片哗然,只有掌门月烨和青衣门弟子无动于衷,似是早已知晓。
  月烨神色肃穆道:「玄月宗弟子听令,与青衣门的师姐妹们一同为我和仙子护法,等下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许朝这边看,违者立时逐出师门!」
  「弟子遵命!」
  玄月宗众弟子齐声应下,与青衣门女弟子一道围着石台外圈背身盘坐,一个个脸上凝重,都没了嬉笑之色。
  月烨最担心的便是轮回魔教前来捣乱,此时见到围在外边的弟子们,他知道这些俱是两派的精锐战力,有许多还参加过十五年前的正邪大战,即便魔头玄凌亲来,也能抵挡片刻,想到这里心下略安,遂与梦清仙子一同盘坐升至半空。
  梦清仙子与月烨交换了眼色,见他眼神坚定,便知已到了最后时刻,也不再多说什么,轻抖手腕掐了个法诀,一道道精纯浑厚的灵力随之凭空出现,闪着青光相互纠缠盘绕,仿佛是一群嬉戏玩闹的小青龙。
  梦清仙子拿手往下一指,小青龙们便如一道道光箭向下射去,分作两波将那劫体和少年各自捆住,随后慢悠悠地离地而起,升至二人中间。
  原本还因见到劫体面容而神色惊骇的少年,此刻在青龙的缠绕中,已变得神色平静,双目微睁,一副半梦半醒的模样。
  月烨见状心中暗惊,眼中闪过一丝戒惧之色,虽然十五年前便已见识过梦清仙子青龙诀的可怕,此时再见,无论青龙的条数亦或是威力,都胜过从前一倍不止,便知她的修为境界已在自己之上。
  「恭喜仙子晋至化神境,如此神通信手拈来,让人好生艳羡啊。」
  梦清仙子冷哼道:「轮回之子融合之事一成,你自然受益最多,又何必说这挖苦的话。」
  月烨仿佛没听出她话中所指,看向梦清仙子的目光满是热意:「如今轮回魔教声势浩大,我等修仙正派却日渐式微,已经数百年没有人羽化飞升,若仙子愿意与我共赴阴阳大道,届时借助轮回之子铲除魔教,你我结成道侣一同飞升,岂不成就一段佳话?」
  这番话月烨使了密音神通,自不会有旁人听到,可是等了许久,梦清仙子却也像没听到一般无动于衷。
  月烨失望地叹口气,道:「那便开始吧,请仙子灵力相助。」
  说罢月烨掷出一只小旗祭在空中,旗上绘有阴阳鱼太极图案,最奇的是那阴阳鱼如同活物一般,相互追逐转动,每转一圈便会喷出大股黑气。
  梦清仙子看着那黑气落在少年和劫体身上,青龙的光芒顿时弱了许多,她能感到自己用以维持青龙的灵力正在快速消耗。
  能消融吞噬灵力,这便是轮回邪力最独特之处,她十五年前与那魔头争斗时曾见识过,想不到再次见到,竟是出自玄月宗掌门之手,不禁暗叹世事无常。
  眼看禁制松动,被捆住的少年已有了苏醒迹象,梦清仙子抛却杂念双手和印,澎湃的灵力迸发而出,她必须要用青龙诀封住少年灵识波动,不能让他有任何抵抗之念,但又不能让他完全睡去,此刻在轮回邪力的侵蚀下,即便梦清仙子已经晋入化神之境,也感到有些吃力。
  还好她的努力没有白费,在轮回邪力的作用下,少年和劫体越靠越近,接触后稍稍一顿,便如水乳相接交融一处。
  霎时间天地生变,原本的万里晴空转眼间便乌云密布雷声滚滚,无数灵气向少年和劫体交融之处涌去,仿佛那里变成了一个吞噬灵气的无底洞。
  梦清仙子体内的灵力也在疯狂地往那洞里灌入,不多时便已感到有些不支,正想催促月烨快些施法速速融合,一眼望去,却见月烨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所施展竟是摄神取念之法。
  他要抢先控制完全体的轮回之子!
  梦清仙子脸色一白,若轮回之子被月烨彻底控制,那他之前的许诺便都成了镜花水月,到时不单是青衣门,只怕整个修真界都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想到此处,梦清仙子便顾不上许多,立时收了青龙诀,没了青龙诀的压制,身在灵气旋风中心的少年登时睁眼醒来,只见他双目通红,额头青筋条条暴起,脸上表情异常扭曲,显然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少年一醒,与劫体的融合便停了下来,甚至伴随着他的挣扎,躯体与劫体竟然隐隐有分离之势,周围的黑气也倒卷回去。
  令旗被黑气反噬,月烨立时便有感应,一睁眼便看到梦清仙子已经收了青龙诀,正在一旁冷眼旁观,而空中的融合仪式已经是岌岌可危。
  月烨慌忙施法稳住令旗,急声叫道:「只差一步便可成功,仙子还不快制住他的心神!」
  一番话没能打动梦清仙子,反倒是引起少年的注意,他一边痛苦挣扎,一边瞪着血红的双眼一一扫过在场之人,被他扫过的人都能感到他那无边的恨意。
  少年嘶哑的声音仿佛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你们这些恶人定不得好死……」
  还未说完少年便和劫体彻底分开,被吸引积聚的海量灵气瞬间爆发开来,将莲花峰顶上的众人卷入其中,整个顶峰都被光芒淹没。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4/03 03:23:01

第一章 往事殁,许嫁娘
  三年后,玄月宗,莲花峰。
  荒芜的峰顶上,一个白衣少年正在攀爬一块碎石,那碎石不过一人多高,斜面也并不陡峭,少年却爬得十分吃力。
  「呼……」
  终于爬了上去,少年长出一口气,刚想欢呼庆祝一下,忽然站立不稳一个趔趄摔了下来。
  「好疼……」
  这下摔得不轻,鬓角破出一个小口,鲜血汩汩直冒,少年艰难地坐起身,掏出手帕压住伤口,努力睁开被鲜血模糊了的眼睛,朦胧间只能看到自己枯瘦如柴的手臂,心里不由得生出悲凉之感。
  他大约是叫荒宝,因为他记不清自己是谁,荒宝这个名字是月师姐告诉他的,他清楚地记得三天前刚醒来,问自己是谁的时候,月师姐那复杂的神情,有开心,有惊讶,甚至还有难过。
  他不想让她难过,所以立刻就说自己记起来了,其实他连眼前这个女孩儿是谁也记不得。
  月师姐说他是玄月宗的弟子,三年前受重伤昏迷不醒,一直睡到今天才醒过来,之后又说了些修为境界,正邪争斗之类的话,荒宝听不懂但还是想听,他喜欢月师姐的声音,这个在他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女孩,就像母亲一般,让他彷徨无助的心灵有了依靠。
  「荒宝!」
  陷在回忆中的荒宝忽然听到有人叫他,忙回头一看,可不正是那熟悉的身影,即便被污血模糊了视线,那淡黄色单衣包裹着的窈窕身形,依旧让他心头一热。
  「月师姐,我……」
  「别动,你受伤了。」
  不等荒宝站起身,月师姐已经来到他身前跪坐下来,附过身来细细查看他额头的伤口,俏脸上写满担忧。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和月师姐在一起,感受到她兰花般香香的呼气,荒宝只觉心旷神怡,师姐似乎来得匆忙,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背后,俏脸未施粉黛却依旧温婉可人,透过露出缝隙的胸襟,胸前一对饱满的乳峰若隐若现。
  荒宝痴痴地看着她那绝美的脸庞,呆声道:「师姐,你真好看。」
  荒宝能明显看出月师姐脸颊红了许多,只是没有得到师姐回应,让他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么唐突,连忙垂下目光,不敢再看师姐的脸。
  「你想来这里,和我说便是了,我自然会带你过来,何苦这样为难自己?」
  似乎看出荒宝伤得不重,月师姐绷紧的表情放松了一些,一边掏出仙符开始治伤,一边开始说教,脸色也自然了许多。
  看着一脸专注的师姐,荒宝对她说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他的心思已经飘回了两天前。
  那时他刚醒来没多久,掌门师尊便把他叫了去,除了关心他的身体恢复情况,问的最多的便是他昏迷前的事。
  他很怕掌门师尊那时的眼神,所以拼命回想,却还是一点也想不起来,就在他满怀愧疚地告诉掌门师尊后,等待他的没有指责,而是轻轻的一句话。
  「想不起来就不用想,你和真儿很早就定了亲,既然醒了过来,便择日完婚吧。」
  荒宝已经忘了自己听到这句话时的心情,也许是吃惊,又或者是困惑,更多的大约便是兴奋,之前他就听说了月师姐其实就是掌门师尊的亲生女儿,没想到自己竟和师尊的掌上明珠定了亲。
  在那之后总会有甜甜的感觉萦绕心头,让他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运的那个人。
  「这么高兴,在想什么呢?」
  「想定亲的事……啊!不是……我没有……」
  下意识地回了师姐的话,荒宝猛地惊醒,眼见师姐脸上已隐约有了嗔怪之意,连忙矢口否认。
  那天他从掌门师尊处回来便遇到了月师姐,被好消息冲昏了头的他,一个没忍住便将掌门师尊的话说了出来,还说了些成亲后一定对师姐好之类的傻话,又羞又急的月师姐啐了他一口便跑远了,后来有整整一天没再理他。
  这下说漏嘴,月师姐怕是又要生气,荒宝惶恐不安地看着师姐,却见她并不恼怒,仍是专心往那治伤的仙符里持续注入法力,仿佛对荒宝的话没怎么在意。
  荒宝顿时有些神伤,师姐这次没有骂他,他应该高兴才对,可师姐与上次截然不同的平静反应,让他心里慌慌的,只觉心口就像堵了块石头,闷得难受。
  「师姐……」
  荒宝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再不说些什么,他觉得自己就要当场憋死了。
  可不待他继续往下说,师姐便婉转秋波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嗔怪中竟透着一丝媚意,荒宝登时身子酥了大半边,呆呆地张着嘴,再说不出一个字。
  直到师姐给他治好伤,荒宝都在傻笑,师姐没有反对亲事,这简单的事实化成一捧花蜜流进他心里,便是立时死了,也觉无憾。
  月真没有理会傻笑的荒宝,扫了一眼荒芜的峰顶:「你为什么非要来这里呢?」
  为什么来这里,荒宝愣了一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月师姐告诉他三年前在这里受伤昏迷,他就想来这看了。
  荒宝喃喃道:「这是我失去记忆的地方。」
  月真望着周围残破不堪的风景,幽幽道:「记忆丢了又如何,很重要吗?」
  荒宝默默看着师姐,一时不知如何反驳,他现在已经很幸福,又何必在意过去发生了什么,能和师姐厮守一生就该知足了。
  可他想要更多,荒宝道:「我想知道过去的事。」
  月真摇了摇头:「有些事,忘了更好。」
  见荒宝有些泄气,月真一双玉手捧住荒宝的脸,让他看向自己:「你只要记住一件事,我永远都会对你好。」
  师姐那清澈的眼神就像一汪清泉,给丧气的荒宝重新注入活力,他轻嗯了一声,将记忆空白带来的迷惘暂时压在心底,重新收拾心情,拍拍身上的泥土,站起身来。
  见荒宝振作起来,月真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才是我的好师弟。」
  荒宝忽然想起什么,道:「师姐今天不是要下山么,怎么有空来这里了?」
  他记得月师姐说过今天要和大师姐白芍一同下山除妖,所以才趁她不在偷溜来这莲花峰,没想到仍是被师姐捉了个正着。
  月真露出神秘微笑,道:「来找你,自然是有好事。」
  荒宝被勾得百爪挠心,央求道:「好师姐,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嘛。」
  仿佛没看到荒宝的可怜样儿,月真自顾自地取出一把散着青光的小剑,往地上一掷,那小剑瞬间便长至一丈多长,宽度也有尺许,稳稳地浮在地面之上。
  月真轻盈地跳上飞剑,伸手道:「等下你就知道啦,快上来,大师姐要等急了。」
  拉着月师姐的手登上飞剑,荒宝暗自纳罕,大师姐在玄月宗众弟子中修为最高,据说她曾独自一人斩杀东海作乱的蛟龙,取得内丹给掌门师尊祝寿,无论实力和容貌,在这神州大地都是顶级的存在。
  不过这两天他也听到了很多大师姐的传闻,有说她孤高自赏,对师弟师妹们不假辞色,对身为男子的师弟们尤其严厉,也有说她实则是个淫娃荡妇,当初能第一个拜入师父门下,靠的就是出卖皮肉色相。
  而传言终究是传言,容貌实力双绝的大师姐白芍,美貌不输大师姐的师姐月真,两位仙子被世人并称为玄月双姝,也是玄月宗能和美女如云的青衣门分庭抗礼的底气所在。
  自己只在刚醒来时和白芍大师姐见过一面,甚至一句话都没说过,这位让人望而生畏的仙子怎么会有事找他。
  对于刚醒来没多久的荒宝,这些事显然有些太复杂,飞剑越飞越高,他紧了紧揽住月师姐腰肢的手臂,风中飘来的兰花般清淡的香气让他内心平静下来,也许真如月师姐所说,有些事忘了更好吧,他也便没再回头看那光秃秃的峰顶了。
  ……
  玄月宗,玉女峰。
  穿过层层云雾,两人来到玉女峰,这里是玄月宗宗门玉泉宫所在之处。
  玉泉宫是前朝玄宗皇帝所建,这里最初只是个道观,传说玄宗皇帝之妹金仙公主来此游玩时,不慎将一枚金簪落在玉井中,后来在山下用泉水洗手时无意中找到了玉簪,方知此泉与玉井相通,于是赐名此泉为玉泉,玄宗皇帝听闻此事后命人围着玉井建起了一圈宫殿,亲自提名为玉泉宫。
  荒宝此时站在正殿门外,仰头看着那牌匾上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他自然不知这玉泉宫背后的典故,可还是被那笔锋中睥睨天下的气势所撼动。
  「挺会装啊,你看得懂吗,怕是连写的什么字都不认得了吧?」
  一个满含嘲讽的男声忽然响起,荒宝朝声音方向看去,是个玄月宗弟子守在门外,看衣服装束只是个看门的外门弟子。
  荒宝心中虽然有些不快,却没有开口反驳,这样的事在这三天里一遍遍上演,他已经学会了用沉默来应对。
  然而这次他不是一个人,月真早已挡在他身前,指着那人骂道:「好你个没规矩的,没看见这是你内门师兄么,你师父是怎么教你的?」
  这是荒宝第一次见到月师姐发怒,虽然只能看到侧脸,可那冷若冰霜的眼神,依旧让他不寒而栗。
  那外门弟子显然也被吓得不轻,早先的气势已丢了大半,却仍是嘴硬道:
  「就他也配当那内门弟子,这废物不知害了多少人,现在又用失忆当借口装无辜,月师姐自是宽宏大量不跟他计较,我们可做不到。」
  「你……」
  月真脸色越来越冷,握住剑柄的手微微颤抖,正要发作时,却被荒宝拦住去路。
  「师姐,这位兄弟说得没错,我现在可不就是个废人嘛。」废物废人这样的话,荒宝听得耳朵要长茧了,他对那弟子微一拱手道:「我们有要事去见大师姐,劳烦兄弟行个方便。」
  见荒宝放低姿态相求,那外门弟子却愈发得了势,洋洋得意道:「跪下来求我啊,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放你过去了。」
  听了这话,月真哪还忍得住,纤腕一抖随即一道青光闪过,手中的剑已经架在那弟子颈旁,只要再前进一分便会血溅当场。
  「你再说一遍试试。」
  月真话中的寒意比那剑锋更盛,仿佛能将周围时光的流逝也一并冻结。
  只是站在旁边,荒宝就已经被那刺骨寒意摄住,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处在风暴中央的那个倒霉弟子则更是不堪,没多久便听到一阵淅沥沥的水声,荒宝往下一看,原来那弟子已经吓得尿湿了裤裆,丑态尽现。
  月真似乎也没料到这人会如此不济,撤回青剑后退一步,秀眉轻皱道:「快滚吧,别让我再见到你。」
  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那外门弟子忙不迭地捂住裆部,狼狈地往后山逃去,走得远些了似是仍有不甘,停下来远远冲着荒宝喊道:「废物你要有本事,就一辈子躲在那女人身边,做个缩头乌龟!」
  若不是被荒宝及时拉住,月真怕是还要追上去,眼看着那人跑得没影了,她才甩开荒宝的手,气呼呼地道:「你干嘛拉着我,这种人就得多教训才行。」
  方才还是冷若冰霜的仙子,转眼又变成一个撒娇的小女孩,这巨大的反差让荒宝蓦然一阵恍惚,连她说了什么都没听清。
  见荒宝半天没反应,月真有点急了:「喂……你没事吧,别听那人瞎说,你只是暂时不能控制体内的灵力,绝对不是什么废人。」
  听到师姐又提起这事,荒宝神色黯淡下来,高涨的情绪瞬间跌落,喃喃道:
  「师姐不用安慰我了……」
  他对自己身体的情况自然最是清楚,根本就感受不到一丝灵力,他也曾照着玄月宗弟子最基础的运气法门试过,完全没有作用,仿佛这身体和天地间的灵气彻底断绝了联系。
  月真小心翼翼地道:「你别多想了,总会有办法的。」
  其实荒宝最在意的并不是无法修炼的事,他定定地看向师姐,道:「这三天我听到最多的话,就是说我害死了很多人,师姐,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月真没有面对荒宝满是疑问的眼神,低声道:「不怪你的,都是那梦清仙子的错……」
  话说到一半,回过神的月真连忙闭嘴,任凭荒宝如何追问,都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梦清仙子,荒宝没听过这个名字,不过看师姐的口气,似乎这人和三年前发生的事有很大关联,便默默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
  溺水之人都会拼命挣扎,荒宝也不例外,而醒来后这几天对他最好的月真师姐,便是他失去记忆后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两人来到玉泉宫门前,荒宝悄悄看向月真师姐,这样楚楚动人的仙子竟对自己青睐有加,甚至愿意嫁给他,这种梦幻般的不真实感让荒宝很难受,他迫切想知道两人之间的一切往事,却又害怕知晓往事后,发现月真师姐不是真的爱他。
  很快门内传来的说话声便将荒宝乱糟糟的思绪打断,他和月师姐对视一眼,都默契地选择在门外偷听,没有继续推门进殿。
  「……若没别的事,你便去吧。」
  是个平和的男声,荒宝看了一眼月师姐,他听出说话之人就是玄月宗的掌门人,也是他的师尊,不久之后还会是他的岳父大人。
  殿内安静了片刻,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真儿的亲事,我不同意。」
  「那是早就定下的,我只是告知你,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师尊的声音有些不耐烦。
  「荒宝那孩子够可怜的了,你还不肯放过他吗?」
  虽然有些疑惑大师姐说话的语气态度,而且她还反对自己和月师姐的亲事,荒宝还是对她生出一丝好感,这是他醒来后遇到的第二个愿意为他说话的人。
  「放肆,想想你在和谁说话!」
  「月烨,如果真儿因此受到伤害,我第一个不会饶你!」
  话音刚落殿门便被推开,一个白裳仙子走了出来,绝美的脸上挂满冰霜,冰冷的眼神扫过门外偷听的两人,旋即御出飞剑,飘然远去。
  荒宝用手抚住心口,大力喘了几口气,刚才和大师姐对了一眼,瞬间感觉从头凉到脚底,这会儿缓过来一些,便不由得生出感叹,这样一个连掌门师尊都不放在眼里的冰美人,怎么可能是个出卖色相的淫娃荡妇,传闻实在太离谱了。
  将荒宝的不济反应看在眼里,月真嗔笑道:「被大师姐看一眼就变成这样,你是看上她了吧?」
  荒宝忙道:「怎么会,你不觉得大师姐刚才的脸色很吓人吗?」
  月真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道:「不会啊,大师姐平日里就那样板着个脸的。」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吗,可是刚才明明听到大师姐在和掌门师尊争吵,难道那也是常有的事么,荒宝有点想不通。
  「哎呀坏了!」
  月真忽然轻叫一声,神色慌张,连带着荒宝也紧张起来。
  「快走,说好一起来的,大师姐怎么一个人先走了。」
  说着月真便拉起他的手往外走,荒宝一头雾水地跟着师姐走出几步,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殿内便传来师尊威严的声音。
  「你们两个要往哪里去。」  荒宝一回头,却见师尊正静静地站在两人身后,大惊之下忙拉住师姐,回身拜道:「参见掌门师尊。」
  明明听着声音自殿内传来,转瞬之间师尊就已追上两人,荒宝心中直冒寒意,在这样恐怖的实力面前,他便如蝼蚁一般无力。
  「爹……」
  面对父亲的质问,月真低头嘟囔道,那乖巧的模样,早没了教训那外门弟子时的威风。
  「马上就要出嫁了,还没个正行,这次下山要多向你大师姐学学。」
  「嗯。」
  教训过女儿,月烨目光转向荒宝,脸色柔和了一些:「我知道你最近不好过,这次就跟着她们两个一起下山吧,就当是散散心。」
  月真挽住父亲的手臂,娇声道:「荒宝真的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吗,爹你真好!」
  月烨冷哼一声:「真好么,那你还见我就跑。」
  月真急道:「本来就要带荒宝来跟爹辞行,大师姐说还有事向爹禀告,才让我们等她一起的,谁知她倒先走了。」
  大师姐要说的事,荒宝已经偷听到了,她是来反对自己和月师姐的婚事的,可为什么反对呢,是因为他配不上月师姐吗,想到自己的处境,荒宝默默叹了口气。
  仿佛看穿了荒宝的心思,月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必想太多,下山后多听你大师姐的话,她也会护你周全,等你们回来,我自会为你和真儿的婚事做主。」
  「谢谢爹!」
  月真喜笑道,瞥见荒宝还愣愣地站着,忙扯了下他的衣袖。
  师尊那简单几句话却令荒宝陷入了沉思,师尊愿意为他和月师姐主婚,他自然是喜不自胜,可之前大师姐的话也让他十分在意,为什么月师姐和自己在一起便可能会受伤害呢,如果只是担心自己没能力保护月师姐倒也罢了,他自会想办法努力向大师姐证明自己,可大师姐那斩钉截铁的语气,却像是在说别的事。
  等到荒宝反应过来时,早已不见师尊身影,连忙向气鼓鼓的师姐告了罪,又与她约好明日用过早饭便在山门碰面,在那与大师姐会合后一同下山。
  待到目送月师姐走远,荒宝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往山腰的住处走去,掌门师尊的亲口承诺给他吃了个定心丸,他也想通了,大师姐再大,终究大不过未来岳父,随她反对去吧。
  心情大好的荒宝,脚步也轻快了许多,不多时就回到了他的住所,这是一间小木屋,位置还算清静,算是玄月宗给内门弟子的一点福利,虽然和月师姐那样的真传弟子住的宫殿没法比,却比外门弟子十几个人挤在一起的大通铺好了不知多少。
  然而荒宝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今早出门时他记得很清楚,是将门关严了的,此时木屋的门半掩着,似是有人进去过。
  荒宝正要进门查看,忽然右侧脖颈一凉,便看到一个近乎透明的剑尖从身后越过肩膀,轻轻贴在他的喉咙上。
  「别动。」
  荒宝认出这是大师姐的冰魄剑,待到大师姐白芍那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悬着的一颗心稍稍放下,他已经隐约猜到了她的来意。
  「大师姐,我房里进了贼,你总得让我先进去看看吧?」
  等了片刻没有任何回应,荒宝刚想回头看看,忽觉脖下一痛,那剑锋竟是刺破了皮肤。
  「告诉你了别动。」
  荒宝哪里还敢再动一下,心念电转,难道大师姐不是为那婚事而来么,他想不明白,只能颤声道:「大师姐饶命……」
  「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敢隐瞒,你知道后果。」
  猜不透大师姐的来意,荒宝只得轻嗯了一声,答应下来。
  「你是什么人,何时混进玄月宗的,假扮荒宝是何目的,又是受何人指使?」
  这一串问话下来,荒宝愣了几楞,一时没明白大师姐话中之意。
  「说好问一句答一句的……」
  「别废话,快说!」
  感到脖子上的刺痛,荒宝委屈道:「我也不知道啊,醒来后你们都叫我荒宝,莫非大师姐你也失忆了么?」
  「还敢胡说,便是这世上的人都失忆了,也轮不到你,因为你是……」说到这里大师姐迟疑了一下,又叱道:「快说你到底是谁?」
  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凭什么只有他自己不能失忆,还要被人从背后拿剑指着,荒宝越想越委屈,索性昂起脖子闭目等死。
  大师姐轻咦了一声:「你真是荒宝?」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还不都是你们说的,荒宝心中暗道。
  「你转过身来。」
  一直架在脖子边上的剑忽然撤去,荒宝慢吞吞地转过身来,一见到大师姐,一肚子抱怨的话却忘了个精光。
  好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儿,头顶云堆宫髻,眉心悬着一只水滴青玉,冰肌玉肤滑腻似酥,胸前耸着一对浑圆饱满的玉峰,一双美眸正冷冷地上下打量着荒宝。
  这是荒宝第一次正眼看白芍师姐,不禁暗暗赞叹,美成这个样子,难怪能和月师姐并称玄月双姝。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4/03 03:30:36

第二章 纵相忘,又何妨
  白芍盯着荒宝看了半晌:「你若真是荒宝,别的都忘了,那个承诺你总会记得吧?」
  原来大师姐还不肯相信他是真的失忆,荒宝苦笑道:「我该说记得,还是不记得呢?」
  「你……你怎么这样,我现在就能杀了你!」
  不知为何白芍气得脸色煞白,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仿佛在极力克制杀人的冲动。
  说了这么多大师姐一句也没提他的亲事,反倒在问什么承诺之事,荒宝心中暗暗叫苦,天知道自己以前向大师姐做了什么承诺,只得安抚道:「师姐你冷静一下,咱们有话好好说。」
  白芍冷冷道:「得了便宜就不认账,还要让我冷静,你和地府阎王说去吧!」
  说完原本浮在她身边的冰魄剑得到敕令,嗡的一声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随即径直向荒宝刺去。
  哪知荒宝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飞来的利剑,竟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白芍眼看不妙,连忙使真力牵引冰魄剑,剑身险之又险地擦着荒宝的脸颊呼啸而过,溅出点点血丝。
  「你怎么不躲,真想死么!」
  荒宝也被这惊险一幕吓得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他自然是不想死的,也不是看出大师姐不想杀他,单纯就是被大师姐气机锁定而动弹不得,在气头上的大师姐似乎忘了他现在是个毫无真力的废人了。
  险情一过,荒宝忽然发现这是个弄清往事的机会,虽然有些冒险,他还是硬着头皮道:「大师姐要杀便杀,只是不清楚为何而死,实在窝囊。」
  说完荒宝就牢牢盯着大师姐的一举一动,暗自提防,哪知大师姐却是缓缓收起冰魄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原本冷若冰霜的脸上忽然柔和了许多,眼神中也仿佛带着一丝忧伤。
  「你真忘了……」
  不知为何,荒宝被大师姐那忧伤一眼看得心中一痛,他扶住额头拼尽全力回想,直想得头昏脑涨也是无济于事,醒来之前的记忆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我真想不起来了,你就告诉我吧。」
  然而目光所及哪还有大师姐的身影,刚说出口的话也如地上的落叶般随风消散。
  荒宝苦涩一笑,他不明白这个世界到底怎么回事,也不懂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每个人都在针对他,只有月师姐,只有她是真的对自己好。
  想起在莲花峰顶提到亲事时,月师姐那羞涩妩媚的微笑,荒宝被山风吹得冰凉的身体竟燥热起来,他慌忙用手压住胯下撑起的小帐篷左右看看,发现没人看到自己的丑样,才放心地推开木门,进到自己的小木屋。
  刚一进门,一股腥臊无比的臭味顿时扑面而来,荒宝被呛得咳嗽几声,随即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原本干净整洁的地面此刻满是淅淅沥沥的屎尿,最可恨的是那床上,不但被泼上屎尿,还有女人用过的月事布巾,最浓的腥臭味便是从那里传来。
  荒宝被熏得连忙退出去关上门,弓着腰一阵干呕,直呕得头晕脑胀眼冒金星才堪堪作罢。
  「是谁做的?」
  一个冰冷的女声响起,荒宝抬头一看,才发现大师姐不知何时又回来了,此刻正立在自己身前,那眼神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荒宝摇摇头道:「不知道。」
  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不久前在玉泉宫被月师姐教训的那个外门弟子,肯定是脱不了干系,虽然知道说出来后大师姐大概也会替他出头,可荒宝不想这样,即使是个废人,他也不想做一个躲在女人身后的废人。
  白芍眼中多了赞许:「我想起你这里没法住了,便折返过来。」
  荒宝一时没明白大师姐的意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白芍接着道:「你若不介意,可以搬来我这住。」
  荒宝瞪大了眼睛,大师姐一身朴素无华的白衣,却遮不住她曼妙的身材,悄悄瞄了一眼她胸前鼓囊囊的硕乳,荒宝咽了下口水,不敢置信地问道:「去你那住?」
  白芍冷哼道:「你要乐意继续住在这屎尿坑里,就当我没说过。」
  「愿意去!愿意去!」
  有这样的好事,不去才是傻子,眼看大师姐转身要走,荒宝连忙跟了上去。
  大师姐的住处就在这玉女峰顶玉泉宫旁,跟在大师姐身后,顺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台阶慢慢往上走,山路平静到只能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荒宝心中却是一刻也静不下来。
  大师姐今天对他的态度很奇怪,忽冷忽热的让人摸不着头脑,而且大师姐明明知道自己就要和月师姐成亲,还要邀请他去同住,荒宝不禁又想起大师姐的那些传闻,难道她真的是个喜欢出卖皮肉色相的淫娃荡妇,这次也许是要施展色诱来阻止他和月师姐的亲事。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不错,忽一眼瞥见大师姐衣裙下的翘臀,那优美的弧线,伴随着轻盈的脚步,正朝着他来回扭动,荒宝顿觉下体膨胀起来顶着衣物隐隐作痛,随即停下脚步将手伸进裤裆,把那子孙根摆正。
  「你没事吧?」
  原来白芍发觉身后的人停了脚步,便回身相问,谁知正巧看到荒宝将手伸进裤兜的一幕。
  荒宝忙把手抽出来,没敢看抬头大师姐的脸色,只想找个地缝让自己钻进去,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没……没事……」
  看着荒宝手足无措的样子,白芍美眸之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道:「你若是累了便再坚持下,前面不远就到了。」
  果然两人顺着台阶又往上走了百多阶,玉泉宫便已近在眼前,跟着大师姐绕过正殿,来到一个清静雅致的小院,荒宝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他咽了下口水道:「大师姐,这样不好吧,我……我不能对不起月师姐。」
  白芍顿住脚步,绝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冷冷地看着荒宝,直看得他冷汗直冒,才指了指角落里的柴房,说道:「你住那里。」
  ……
  荒宝不知道自己这一夜是怎么熬过来的,每次刚睡着没多久,不经意的一个翻身,便会被身下粗糙的枯枝硌得醒来,就这样半梦半醒地挨到天明,再见到大师姐时,看到她眼中带着讥讽的笑意,才想到这里定然还有空房,让自己住柴房必是有意捉弄。
  在两人去往山门的路上,望着大师姐婀娜的背影,荒宝在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报仇雪恨,他甚至已经开始幻想冷艳的大师姐被自己压在身下,变得骚浪无比哀声求饶的模样。
  「大师姐,你来啦。」
  待到月师姐甜甜的声音响起,荒宝才发觉已跟着大师姐来到了山门,月师姐正翘着腿坐在一个一丈多高的石柱顶上,正冲着两人挥手,山门外停着一驾装饰奢华形制怪异的撵车,荒宝心中一暖,两位师姐都能随意御剑飞行,这车显然是为照顾他而准备的。
  看到两人到了石柱下面,月真轻盈地跳了下来,看也没看荒宝一眼,只独挽住白芍的手,偎进她怀里撒娇。
  「昨天说好一起去的,大师姐怎么一个人先走了,还以为大师姐讨厌我,不愿带我下山了呢。」
  白芍怔了一怔,被月真的大胆举动惊了一下,随后便手抚着月真的香肩道:
  「真儿你又瞎想,我怎么会讨厌你。」
  「是不是我爹又惹你生气了,他这当师父的,就是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徒弟,等回来了我就让他给你道歉。」
  「别胡说,师尊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你就不要来添乱了。」
  「还好下山以后,就不用再看他那张臭脸了。」
  「又说师尊坏话,当心我告你状。」
  「你敢……」
  两个绝色美人就这样旁若无人般地嬉笑打闹,只不知为何打着打着气氛越来越诡异,渐渐两人动作越来越大,脸上都没了笑意,竟是抓着衣服扭打起来,不经意间便有春光泄露,如此难得一见的美景,直把荒宝看得呆了。
  白芍最先看到荒宝的呆样儿,才发现已有半边酥乳露在外面,忙拉了拉胸前的衣襟,急道:「真儿快别闹,都便宜这偷看的小贼了。」
  月真虽也是衣衫凌乱香肩外露,却仍是不依不饶地将白芍胸前衣襟扒开,让那硕大浑圆的玉乳跳脱出来,娇声道:「师姐怕什么,该看不该看的,小贼昨晚怕是都看过了吧?」
  话音刚落,白芍脸色骤寒,一圈银光自身上激荡而出,霎时间便把月真推开到数丈开外,将身上衣物整理妥当,冷冷道:「莫要胡言乱语。」
  月真仍是不依不饶:「我昨天看到你把荒宝领进自己的院子,今早你们又是一起前来,师姐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白芍道:「荒宝住处遭人毁坏,我看他可怜,便留他住宿。」
  「原来是我误会了师姐的好心,师姐想必是一时情急,竟没想到这边还有那许多空房没人住。」
  眼看两人针锋相对各不相让,荒宝忙道:「月真你确实误会了,我昨晚真的没和大师姐住在一处。」
  听了荒宝的话,月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有脸说,没地方住不会来找我吗,非要往师姐院里挤。」
  荒宝缩了下脖子,不敢再多言语,月真说的很对,昨日若不是起了淫念,断不会轻易同意与大师姐同住,他心中有愧。
  将荒宝的反应收在眼底,月真眼圈泛红美眸噙泪,哽咽道:「这么多年了,师姐还不肯放过荒宝么?」
  月真哭眼抹泪的模样惹人生怜,荒宝上前想要安慰,却被她躲开去,反倒是白芍轻轻拥住月真,抚着她的背细声说了许多悄悄话,才终于哄得月真云收雨歇。
  荒宝在一旁看得一头雾水,二女之间方才还剑拔弩张,仿佛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了,这会儿又误解消散亲如姐妹,女人心海底针,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看到大师姐把月真送进高大的车厢,荒宝悄声道:「大师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怎么还要坐马车?」
  白芍白了他一眼:「这可不是普通的马车,此车名为飞撵,你没看见这车没轮子么?」
  荒宝这才注意到车厢下面没有车轮,竟是半悬在空中,就连那三匹拉车的马也比普通的马高大许多,头上生角不似凡物。
  荒宝奇道:「这是什么怪兽?」
  「飞麟兽。」
  「它会飞?」
  白芍忍耐已到了极致,一脚把荒宝踹上车:「自然会飞,不然怎么叫飞撵。」
  荒宝揉着屁股进到车厢里,这里面倒比外面看上去要宽敞不少,而月真正坐在靠后的角落里,见到荒宝上来便别过头去,装作没看到他,心知月真还在生他的气,荒宝小心翼翼地坐在她身边,只是没敢靠得太近。
  白芍也跟着进了车厢,见到荒宝和月真坐在一处,便冷哼一声坐在了另一头,掏出一只银色小铃铛摇了摇,登时响起一声清脆的铃声。
  荒宝正觉奇怪时,忽觉车身一震,顿时一股晕眩感袭来,他撩开窗帘往外看去,只见地面正在飞速远去,一转眼那玄月宗山门便已看不见了。
  这飞撵速度竟不比飞剑慢上多少,却比御剑舒服很多,他要是也能有一驾飞撵就好了,荒宝盯着大师姐手里的银铃暗暗生羡。
  飞撵升了没一会儿,便转向西南方向,荒宝这才想起方才只顾着看那奇兽,忘了问大师姐此行究竟要去哪里,此时再看过去,大师姐已经盘腿入定,荒宝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屁股,终是没胆子再去问。
  车厢内安静下来,只能偶尔听到几声飞麟兽的嘶鸣,若不是刻意往窗外看,几乎感觉不到三人正在高空中极速飞行,荒宝在一刻钟前就已经看腻了窗外一成不变的风景,百无聊赖之际偷偷瞄了月真几眼,才注意到月真今日装束与昨日有些不同。
  原本随意披散的秀发经过打理,在头顶两侧各编了一个小髻,饰以蝴蝶形状的黄玉发簪,与身上淡黄色的衣裙相得益彰,端庄之中又透着一点俏皮,而那脸上略施薄粉娇俏可人,胸脯圆润挺拔,胸口白嫩的肌肤更是如芙蓉出水般吹弹可破。
  此次回山后,这样绝美的佳人就会成为他的妻子,而他却对别的女人起了淫念,荒宝心中愈发愧疚起来,看到月真也在闭目养神,他鼓起勇气道:「师姐,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峨眉山下桃花坞。」
  月真虽然闭着眼睛没往他这看,回答也很简短,荒宝仍是喜上眉梢,等了这么久师姐终于愿意理他了。
  「是去除妖么?」
  「捉桃花妖。」
  荒宝不动声色地往月真身边挪了几寸,几乎要紧挨着她的身子,继续问道:
  「捉桃花妖作什么?」
  月真睁开眼看了看快要贴在她身上的荒宝,并没有挪动身子拉开距离,只是面无表情地道:「自然是拿来炼丹。」
  荒宝并不在意为何炼丹要去捉桃花妖,也不想知道那丹该如何炼,月真身上飘来若有若无的香气勾住了他的魂儿,他蓦得捉住月真的纤手,低声道:「我昨晚在柴房睡了一夜,现在背上还疼呢。」
  月真的手往回缩了一下,没能从荒宝的紧握中抽出来,索性任由他握住,冷哼道:「你愿睡哪便睡哪,与我何干。」
  荒宝轻轻捏了一下她的小手:「别生气了嘛,正巧遇到大师姐邀请,没多想就跟她去了,都怪我。」
  月真脸色缓和了一些,她早就不生气了,此刻见荒宝给了个台阶,便顺着下来,反手与荒宝的手握在一起十指相扣,侧过脸看着荒宝道:「你那住处是怎么回事?」
  荒宝道:「不知什么人往里泼了屎尿,已经没法住了。」
  月真秀眉微蹙道:「定是那个被我赶走的小子,等回去以后饶不了他。」
  荒宝也怀疑是那个人,但还是劝道:「算了吧,没有证据咱也不好胡乱冤枉人。」
  月真不依道:「不论是谁做的,也太过分了些,害得你没地方住了。」
  荒宝心中一甜,凑到月真耳边低声道:「等回去以后成了亲,还怕没地方住?」
  听罢月真登时羞红了脸,啐道:「谁要跟你一起住。」
  月真声音如娇莺初啭动人心弦,搭配着她眸含秋水的羞意,着实让人心动不已,荒宝看得失了魂儿一样,不由自主地拥住她柔软的身子,在她俏脸上香了一口。
  荒宝正觉得意,谁知月真被他的突然袭击惊得叫了一声,慌乱中出了一掌,正中在他的心口,荒宝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推倒在地。
  所幸月真掌中没带上真力,不然他哪还能留下命来,荒宝揉了揉被打得有些发闷的胸口,挣扎着起身,对上月真关心中带着愧疚的眼神,笑着安慰道:「没事,我……」
  话说到一半,荒宝蓦得一阵心悸,只觉得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在围着他旋转,一个站立不稳便扑通一声再次倒在地上。
  「荒宝……怎么了,大师姐你快来……」
  「……都怪我,你千万不能出事啊……」
  荒宝忍着猛烈的眩晕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儿,便看到月真正跪在他身旁,脸色被吓得惨白,眼中满是惊慌。
  「……大师姐,你快救救他吧……」
  看到月真六神无主的可怜模样,荒宝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甚至连抬手也做不到,身体就像不再是他的一样。
  「……别急……像是邪祟……去下面镇上……」
  荒宝只觉得和二女之间仿佛隔着几层厚厚的棉被,白芍师姐的声音听起来断断续续越来越远,忽然心脏就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猛跳了几下,他的意识也随之坠入黑暗之中。
  ……
  不知过了多久,荒宝再次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脏兮兮的土地上,月真正拿着手绢细细地帮他擦汗,独不见了白芍师姐,他侧过头看了下,飞撵停在不远处的路边,此时正值农闲,路两边都是麦田,麦苗的青绿之色一直延伸到天边,第一次见识天地的辽阔,他渐渐从慌乱中平静下来。
  月真喜道:「你终于醒了,先别动……」
  荒宝用手撑着地想要坐起来,身子刚起来些便觉得眩晕再次来袭,手臂劲力一松又要躺倒下去,只是没倒在预想中的坚硬土地上,背上感觉软软的,却是靠在月真怀中。
  月真责怪道:「说了让你别动,大师姐说你神思耗损太重,需要躺着多休息一会儿。」
  背靠在月真胸前两只柔韧而有弹性的肉垫上,荒宝舒服的直叹气,哪会舍得再动,慢悠悠地道:「我昏过去多久了,怎么不见大师姐。」
  「没很久,也就一刻钟不到吧,本来以为是有邪祟侵入,结果飞撵刚落到地上,你看上去就没那么难受了,大师姐说可能刚才这附近出了什么事,就去了那边镇上打听。」
  顺着月真指的方向看去,一二里之外确实有一个不小的城镇,二人此刻所在的这条路,便是通往那座城镇的大路,时不时会有人经过,那飞撵实在有些扎眼,经过的人没有不往这边看的,甚至还有人对月真荒宝二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荒宝依旧躺在月真怀里,既然月真都不在意,他又何必多说什么,大师姐所说应是不错,再厉害的邪祟也不能当着大师姐的面袭击,甚至还能不被她察觉,荒宝在飞撵上昏倒前一瞬,隐约察觉到来自飞撵下方的呼唤,即使是现在也能不时有感应,就来自正南方。
  荒宝坐起身看着月真:「咱们去找大师姐吧,我知道那地方在哪儿。」
  月真脸色有些不安:「还是别去了,既然你没事,咱们就躲着点儿那地方,继续走吧。」
  荒宝笑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大师姐的实力你还不信么?」
  月真没有反驳荒宝的话,她忧心忡忡地道:「我有不好的感觉。」
  荒宝已经远远看到大师姐从城镇那边回来,便柔声安慰道:「别想那么多,去与不去,咱们听大师姐的决断吧。」
  那奇妙的感应为何独独找上他,荒宝想不明白,但他能确定的是,那地方也许藏有自己身世的秘密,要弄清自己失忆前的事,免不了要去那里看看。
  所以不等大师姐到跟前,荒宝便起身喊道:「大师姐,打听到什么了吗?」
  白芍自顾自地去到飞撵旁,把飞撵连同三匹飞麟兽一起收进银铃,又过来将月真拉起来,替她拂去衣服上的尘土,这才开口道:「从这往南五里有个破庙,这边的人都说那里住了个神仙,平日里有个小灾小病大家都会去求些符水,据说还挺灵验。」
  一听也是在南边,荒宝没忍住打断道:「听起来像是个和我们一样的修真者。」
  白芍点点头:「可能是个散修,就在咱们落在这里不到一刻钟前,镇上很多人都看到南边有冲天的黑光。」
  「啊!」
  月真一声惊叫:「是轮回魔教……」
  白芍神色凝重道:「像是魔教施展邪法时的黑光,最近魔教一直在拉拢散修扩充实力,不从者便是死路一条,看来这次是让我们遇上了。」
  一直站在一旁静听的荒宝,此时一颗心不停地往下沉,如若他是因魔教妖徒施展邪法而生出感应,那岂不是说明他和魔教有关系,这让他怎么也没法接受。
  听到这里,月真忽道:「荒宝好像对那里有感应,会不会就是因为有人施法。」
  白芍撇了荒宝一眼,摇头道:「不该是那么大的反应,只怕其中另有原因。」
  月真脸上不安之色更浓了,声音已近乎央求:「咱们直接乘飞撵走吧,大师姐自是不惧魔教妖人,荒宝怎么办?」
  白芍神色一肃道:「掌门师尊早已下了严令,遇到魔教妖人格杀勿论,何况同道有难,我们岂能视而不见。」
  月真还想再说什么,见荒宝扯了下她的衣袖,也明白大师姐已不会再改主意,便耷拉着头不再出声。
  眼看白芍师姐神色肃穆,身上如雪白衣伴着微风飞舞,俨然便是九天之上仙子临凡,荒宝暗道大师姐竟是这般嫉恶如仇,回想自己昨日竟对这样的仙子起了淫念,真是该死。
  白芍见两人俱是默不作声,脸色略缓道:「若遇到危险,都由我出手,真儿你专心保护荒宝便罢。」
  月真和荒宝自然都没意见,三人收拾停当向南进发,一路无话,不多时便到了镇上人说的那座破庙。
  荒宝第一眼甚至没看出这是一座庙,房舍整体都是破败不堪,门板已不知踪影,墙壁灰浆脱落露出里面的青砖,歪歪斜斜的屋顶也是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塌下来,只有那被丢弃在角落的香炉,和地上厚厚的炉灰,向来人诉说着这里往日的辉煌。
  月真悄声道:「好像没有人。」
  白芍回首示意两人停在门外,随即祭出冰魄剑,独自向庙内走去。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4/03 03:45:56

第三章 初受辱,心事藏
  看着大师姐进到庙里,荒宝忽觉眉心一阵刺痛,那熟悉的眩晕感又来了,拽住月真衣袖踉跄几下,才将将站稳。
  月真扶住荒宝,一脸担忧道:「你还好么,要不要我去叫大师姐?」
  荒宝脸色苍白,无力地摇摇头,来这里的路上一直无事,还以为那直击灵魂深处的感应消失了,没想到这一下来得这般猛烈,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应出那气息的源头,就在那倒卧在地的神像后面。
  他之所以没有出声提醒,一是相信大师姐的实力,即便遇险也能全身而退,二是那气息诡异难辨,分不清是正是邪,如若冒然出声,反倒容易打草惊蛇,也会让大师姐分心,徒增危险。
  示意月真不要出声,荒宝紧张地看着大师姐的背影,眼见她四处探寻一番无果,便要往那神像后面去,荒宝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也不知是替大师姐担心,还是为秘密即将揭晓而期待。
  白芍绕到神像后面,危险并没有发生,然而即使隔着数丈的距离,荒宝仍是看到她脸上那掩饰不住的震惊,他很难想象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大师姐如此动容,心中不禁期待起来。
  「荒宝,你进来。」
  大师姐竟只独叫了他,荒宝侧脸看了一眼月真,见她点了头,才往庙里走去,说来奇怪,刚一进庙门那诡异的感应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唤他前来。
  荒宝一脸忐忑地绕到神像后面,眼前的景象让他也是一惊,只见地上躺着个被火烧的面目全非的男子,看不出是生是死,身上衣物也被烧的和血肉粘在一起,那图案样式依稀能看出穿的是件道袍。
  这人是谁,为何他会和自己生出感应,荒宝满脸困惑地看向大师姐:「他死了吗?」
  白芍指了指那人的头:「还活着。」
  经大师姐一指,荒宝这才注意到那人胸廓微微起伏还有呼吸,只是伴随着吸气吐气,口鼻周围竟形成了三股飘着微光实质成形的气流。
  荒宝惊道:「那是什么?」
  白芍用异样的眼神看了荒宝一眼:「是凝聚成形的灵气。」
  灵气荒宝知道,是天地间无处不在却又捉摸不定的力量,修仙之人在结成元婴炼虚出窍之前,都要利用灵气锻炼体内真力,然而纵是灵气最浓郁的仙山宝地,也没人见过这样凝聚成形的灵气。
  荒宝心中疑问越来越多:「如此厉害,怎么会落得这么个惨样儿?」
  「看体型衣着,他应该就是之前在镇上打听到的那位修真者,这个样子应是修炼走火入魔所致。」白芍顿了一下,又深深看了一眼荒宝,「这灵气成形的景象是因何出现,你真不知道么?」
  为何大师姐还不肯相信他已经失忆,荒宝不耐烦道:「就当我知道吧,既然他活着,不先想办法救人么?」
  白芍似乎有些失望,朝地上那人身上指了指:「他正在沟通天地灵气自救,便是世上最高明的医术,也比不上他自愈的速度。」
  顺着大师姐指的方向看去,荒宝惊讶地发现那人身上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结痂,被烧坏的死皮下面也已经长出了新皮,整个人就像即将破茧而出的蝴蝶一般,正在迎来新生。
  此情此景让他心底有了莫名的触动,正想细问时,庙外忽然响起月真清脆的呵斥声。
  「你们是什么人?」
  荒宝和白芍来到庙门口往外看去,只见三个黑衣男子将月真围在中间,其中两人手持短刃虎视眈眈,另一人脸上一道深可见骨的长疤,看上去凶恶异常,他负手而立似乎并无动手的打算。
  那刀疤脸目露淫光,在月真身上瞄来瞄去,桀桀笑道:「问我们是什么人,我倒想先问问小娘子是什么人。」
  月真见那人神色猥琐,一双贼眼只盯着她的胸脯和腿根看,顿时心生厌恶,冷声道:「玄月宗月真,该你们说了。」
  听到月真自报家门,刀疤脸一怔,神色认真起来:「原来是号称玄月二姝的月仙子,点子扎手,弟兄们并肩子上啊!」
  话音刚落,那两个手持短刃的黑衣人一左一右向月真夹攻而来,两人不知修炼的何种功法,那兵刃上竟有丝丝黑气附着,看上去异常邪恶,让人绝不愿挨上一下。
  眼看月真落入险境,荒宝自是心中着急,可理智告诉他不能冲动,没有真力的他冒然冲出去,只会给月真添乱。
  他看了眼身边的白芍师姐,见她脸色平静毫无所动,便知月真应是有法应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又往门外看去。
  果然月真并不惊慌,莲步微踏,轻飘飘地往后撤了一步,双手掐诀凝神念咒,那两个黑衣人顿时像刺在一面无形的墙上一样,再也不能前进分毫。
  白芍赞道:「真儿金丹之境已经稳固,这混元咒使得有点样子了。」
  荒宝细细看去,果然在月真周围瞧见一圈淡淡的金光,随着时间流逝,那金光变得越来越亮,渐渐将她完全包裹其中。
  眼看两个同伴在光圈外不得寸进,刀疤脸却似乎胜券在握,嘿嘿淫笑道:
  「月仙子这混元咒编得倒是密不透风,只不知下面那张小嘴,是否也是这般无缝可寻?」
  月真没听明白他说的小嘴是什么,只看他那不怀好意的目光,便知道他在出言侮辱,手上法诀一变,外围金光凝聚成一朵朵金莲,随即轰然炸碎,将那两个黑衣人轰出十余丈,倒在地上眼看是不能活了。
  而一直没出手的刀疤脸,却瞅准月真由守转攻的时机,在金莲爆碎的一瞬间,一掌印在光圈上,那金光一遇到他掌中渗出的黑气,便如冰雪消融一般,被侵蚀渗透。
  白芍轻咦了一声,若有所思道:「他怎么会……」
  荒宝听出刀疤脸话中污秽之意,自是恼恨不已,见到月真发威正暗暗喝彩之时,谁知场上形势骤然逆转,慌道:「大师姐,快去救救月师姐吧。」
  白芍却无动于衷:「莫急,让我再看看。」
  就在荒宝和白芍说话的这一小会儿,门外形势急转直下,混元咒生出的光圈被黑气一点点蚕食,光芒黯淡了许多,月真也察觉不妙,可性子要强的她哪肯开口求救,兀自调动真力与黑气对抗。
  然而却只是徒劳,光圈已经被黑气削到只剩蛋壳薄厚,脆弱得仿佛随时都会裂开,月真眼神慌乱起来,她侧脸朝向庙门想要呼救,可刚一分神,混元咒法便被突破,她甚至没来得及尖叫出声,那冒着黑气的手便已抓在她的胸脯上。
  事发突然,月真感到奶子被抓得生疼,才想起要反击,忙祭出飞剑朝那贼手挥过去,却是一剑削在空处。
  刀疤脸早已退到一丈之外,五指伸展隔空比划了一下,一脸猥琐地嗅了下手上的余香:「月仙子好香啊……」
  月真又羞又气,红着脸拿剑指着刀疤脸,叱道:「你……你该死……」
  眼见月真受辱,荒宝只觉得血气上涌,红着眼死死盯住那刀疤脸,不管不顾地便要冲出门去,就在这时一只玉手按在他的肩上,一股清凉的真力随即进入他的经脉中转了一圈便又回去,将他的焦躁和愤怒也一并带去。
  白芍淡淡说道:「交给我吧。」
  荒宝只觉眼前一花,大师姐的身影已经挡在月真身前,紧跟着传来刀疤脸的痛叫。
  「手……我的手!」
  那只触碰月真胸脯的手,此时已掉落在地上,白芍轻抖冰魄剑,甩掉上面沾染的血珠,冷冷地看着那握着断腕鬼哭狼嚎的男人:「滚吧,别让我再看到你。」
  一听到白芍的声音,刀疤脸愣了一下,仿佛忽然间忘记了断腕之痛,一脸惊喜地看向她,颤声道:「你……你是圣……」
  刀疤脸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目光呆滞地望着白芍,满脸不可思议,口中咕隆几声喷出一道血剑,原来不知何时喉咙处已被冰魄剑穿了个洞。
  白芍收回冰魄剑,看也没看倒在地上的尸身,回身拉住月真的手,柔声道:
  「你没事吧?」
  月真眼圈一红,扑到白芍怀里,呜咽道:「大师姐……我不干净了……」
  「没事没事,都过去了。」白芍一脸爱怜地抚着月真的头,一边安慰一边悄悄朝荒宝使了个眼色,「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让荒师弟看见可要笑话你呢。」
  荒宝来到两人跟前,看到倒在地上的刀疤脸那死不瞑目的模样,不禁打了个寒战,也没敢正眼看大师姐,只对月真道:「你别哭了,大师姐替你报了仇,咱们得谢谢她呢。」
  谁知听了荒宝的话,月真从白芍怀里挣出来,瞪着他冷冷道:「张口大师姐闭口大师姐的,我遇险的时候,你干啥去了?」
  荒宝被问得哑口无言,方才若不是有大师姐出手,月真此时就不是只被摸了下胸这么简单了,如果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女人,他还算什么男人,想到这里荒宝第一次觉得弱小的自己竟是如此可恨。
  看到荒宝被月真骂得不敢吱声,白芍轻叹道:「真儿你怎么能这样说荒宝,方才的情景你让他怎么办,出来送死吗,还不快道歉?」
  月真此时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太重,忙抓住荒宝的手低声道:「对不起啊,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
  「不碍事的。」
  荒宝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他还不至于为月真一时的气话而责怪她。
  见荒宝没有生气,月真挽住他的手臂,俏脸上重现活力,朝白芍道:「谢大师姐搭救,这几个贼人挺厉害的,大师姐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么?」
  看到白芍摇了摇头,荒宝忽然道:「会不会是轮回魔教?」
  月真附和道:「对,看他们功法很像魔教。」
  白芍漫不经心地道:「人都死了,是不是魔教已无关紧要,咱们回庙里吧。」
  看着白芍转身往庙里走去,荒宝脑海里一遍遍地闪回那刀疤脸临死前的场景,大师姐明明已经放了他,为何还要再杀他,那人死前说的「圣」又是什么意思。
  大师姐身上似乎藏有很多谜团,可她对自己和月真的好却也不像是装出来的,还是别想那么多了,荒宝把疑惑暂时埋在心底,拉着月真的手跟上大师姐。
  三人来到神像后面,眼前的景象再次让荒宝吃了一惊,那个躺在地上的男人又有大变化,他身上被烧坏的死皮已经脱落了一大半,新长出的皮肤已经与正常人无异,受损最严重的面部也恢复大半,依稀现出原本的模样。
  月真忽然指着那人口鼻处的灵气流,讶声道:「大师姐,那是……那个吗?」
  「是。」
  白芍点点头,两人交换了个眼神,一齐看向荒宝。
  荒宝被二女看得心里发毛,疑惑不解道:「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这个那个的。」
  月真没有理会,继续问道:「我记得爹曾说过,像荒宝这样的世上只会有一个,那他又是什么?」
  白芍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清冷的脸上罕见地露出迷惑之色,喃喃自语道:
  「能这般轻易地沟通天地灵气,不会错的。」
  月真道:「会和劫体有关系吗?」
  白芍摇摇头:「先不说那劫体远在青衣门,梦清仙子不会允许轻易带出,据我所知那劫体并无实形,亦不会有这般威能。」
  两个师姐的对话,荒宝一句也没听懂,看着地上这人在灵气流的帮助下,伤势正在飞速恢复,能这样轻易地沟通天地灵气,修炼真力也一定很容易吧。
  想到这里,荒宝心里不禁有些嫉妒,这样的天之骄子为何要与废物一样的自己生出感应,他顿时有些后悔坚持来这里了。
  荒庙里安静下来,三个人各怀心事,忽然一阵清脆的噼啪声打破宁静,荒宝往声音来源看去,便见地上那人身体表面残存的布片连着旧皮,自头部往下纷纷崩裂脱落,甚至被烧掉的头发也长了新的出来,只是脸面上还留有不少暗红色印痕,将原本的俊秀破坏得一干二净,看上去已有些丑陋,可那些疤痕配上结实的身体,即便他看上去年纪没比荒宝大多少,却有一种成熟的魅力。
  眼见月真也在盯着那人看,荒宝心里发酸,下意识地紧了紧和月真握在一起的手:「他……好像要醒了。」
  果然没过多久,那人眼角微微动了几下,随即便醒了过来,一睁眼先看到离他最近的白芍,竟吓得惊叫一声,站起身连连后退。
  荒宝这才发现他个子还没自己高,虽然破了相丑陋不堪,身体却异常健壮,不禁暗笑这莫不是个打柴的农夫。
  那丑人直到退到墙角无处可逃,又把目光扫向月真和荒宝,眼神中的惊惧之色不减反增,颤声道:「别……别杀我,让我做什么都行,都听你们的,求求你们别杀我……」
  荒宝看了眼白芍和月真,心中暗暗纳闷,一个绝世容颜的冰仙子,一个温婉可人的碧玉美人,再加上自己这个人畜无害的废人,怎么在他眼里就好像变成凶神恶煞一般。
  白芍秀眉微蹙道:「你叫什么名字,认识我们么?」
  听了白芍的话,那人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站在荒宝身边的月真忽然轻啐一声,将头侧在一边,面生红霞。
  原来那人跨间遮羞的布片忽然抖落,胯下粗长的蟒根正昂然挺立,那凶猛的气势仿佛要择人而噬,看到这样的凶物,荒宝也是吃了一惊,他原本对自己的本钱颇为自信,可与这人一比,便只有自惭形秽的份儿。
  白芍冷哼一声,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套袍衣丢了过去:「你先穿上衣服。」
  也许是看出荒宝三人对他没有恶意,那人手脚并用地穿上衣服,神色已不像刚醒来时那么慌乱,嗓音低哑道:「我……我是个散修,名叫风残。」
  看着他说话时躲闪的目光,荒宝立刻便意识到他在说谎,风残这个名字只怕也是临时编出来的,可偏偏大师姐像没察觉到一样,继续问道:「你还记得怎么受的伤吗?」
  风残从角落里走出来,四下打量了一下,摇了摇头:「我只记得好像在练功……
  」
  说到一半风残捡起地上的铜镜,忽然张着嘴一脸震惊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半天说不出话来。
  白芍道:「你练功走火入魔险些丧命,脸上的疤就是这样留下的。」
  风残听罢愣了一下,满是疤痕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他向三人拱手施礼道:
  「原来是三位恩公救命,请受在下一拜。」
  「你快起来吧,我们什么都没做,是你自己好的。」月真见他有误会,忙摆手道。
  荒宝忍不住道:「受他一拜也是应该的,要不是咱们替他解决了那三个凶徒,他也活不到现在。」
  月真瞪了荒宝一眼,小声道:「行善无名,功德无量,这种事怎么好拿出来计较的。」
  风残似是听到月真的话,又朝她拜道:「仙子不但人美心善,更具菩萨心肠,请恩人告知姓名,他日定要立生祠相谢。」
  月真得了他的赞美,笑颜如花,喜滋滋地道:「你真是这样想么,立生祠就免了,我叫月真,他叫荒宝,那边的白衣仙子是我们的大师姐,名叫白芍,我们都是玄月宗门下呢。」
  看到月真因为风残的一句话便喜笑颜开的样子,荒宝心里不是个滋味,越看越觉得这丑八怪假仁假义,一举一动尽是装腔作势,内里不知藏了什么坏心思。
  荒宝张了张嘴,终是没把心中所想说出来,若是让月真以为他在故意诋毁人家,可就更难受了。
  白芍已在一边默默观察了许久,这时忽然道:「这里不久前出了黑光异象,只怕已被轮回魔教盯上,不宜再作安身之所,你若没其它去处,便跟着我们如何?」
  不等风残回应,荒宝先跳了出来:「我不同意,咱们还有正事要办,谁也没空照顾这个累赘。」
  白芍气得盯着荒宝冷笑道:「原来你知道照顾累赘很困难呢。」
  荒宝气势顿时一弱,他知道大师姐在暗指他自己本就是累赘,可心里依旧忿忿不平,我起码是你们的师弟,这丑八怪又算什么东西。
  风残仿佛没听到荒宝说他是累赘的话,声音平静道:「在下对玄月宗仰慕已久,如能拜入门下自是三生有幸,只是如今这般模样,恐不被众弟子所容。」
  白芍道:「这不用担心,我玄月宗弟子都不会以貌取人,只要是诚心求真问道,便能入得我门。」
  风残看了一眼月真,眼神中似有狂热之意,随即道:「我愿跟随你们。」
  荒宝见他盯着月真看,忙挡在月真身前,还没来得及开口,白芍的叱责之声便已传来:「荒宝你再要胡闹,我就把你送回山交由师尊管教,以后也别想跟我们下山了。」  衣袖忽被扯了一下,一回头正对上月真担忧的眼神,荒宝想起下山前师尊交代让他和月真要听大师姐的话,顿时觉得好没意思,有心想再抗争一下,又怕大师姐真把他一个人送回去,到时两个美人师姐和一个丑八怪同行,他更是要担心得睡不着觉。
  想到这里,荒宝有气没力地道:「大师姐有命,师弟怎敢不从。」
  没了荒宝的反对,风残便顺利被三人小队接纳,他也没什么东西要带走,身上唯一的财物还是白芍刚送给他的衣服,于是一行四人没作耽搁便离开了荒庙。
  走出没多远,趁着白芍召出飞撵,正安抚因憋闷而有些焦躁的飞麟兽之时,荒宝悄悄靠到月真身边,低声道:「大师姐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干嘛非要邀这丑八怪入门?」
  月真白了他一眼,轻笑道:「大师姐刚说了玄月宗弟子不会以貌取人,你想让我去告你一状么。」
  荒宝忙拉住月真的手:「师姐最好了,不会舍得看我被大师姐赶回去的,那……
  风残师弟虽然是有些天赋,可毕竟不知品行如何,万一是魔教的奸细怎么办?」
  月真道:「正因为他有那样天赋在身,才不可能是魔教奸细,否则那玄凌魔头真是瞎了眼呢。」
  荒宝听得一脸迷惑,想不通为何能那样子沟通天地灵气,就不会是魔教奸细,只得喃喃道:「反正我看他不像好人。」
  月真轻叹道:「依我看,你才要多向风残师弟学学才好,再这么莽撞行事,我和大师姐还会多包容你,其他人可就被你得罪完了。」
  荒宝自是知道月真说这话是为他好,可就是不喜欢她拿自己和风残比较,心中闷闷不乐,索性独自一人抢先登进车内。
  等另外三人都进到车厢里,飞撵便再次升起,向峨眉山方向疾驰而去。
  荒宝因不喜月真方才的说教,在她上车时便故意没有坐在她旁边,谁知让那风残钻了空,明明挺宽敞的车厢,他竟恬不知耻地挤在月真身边,几乎轻微一动就能碰到月真的身子,而最可气的是月真却也任由他亲近,风残不知低声说了什么,竟逗得月真咯咯直笑。
  荒宝此时彻底没了看窗外风景的心情,一双眼直直地盯着风残的一举一动,只要他敢有任何不轨意图,就立刻冲过去保护月真。
  「你太小瞧真儿了。」
  白芍清冷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荒宝被惊得一颤,转头一看,原来大师姐不知何时坐在了他的身边,一双凤眼正盯着他看,上身朝他微微倾斜,以至于荒宝目光稍垂,便能看到她胸前那对浑圆饱满,沉甸甸的险些要破衣而出的乳峰,几乎就要蹭到自己的手肘。
  荒宝悄悄咽了下口水,忙将目光转向别处:「大……大师姐是何意,我不太明白。」
  见到荒宝坐立不安地模样,白芍轻笑一声:「真儿这孩子是我从小带大的,她的性子我最清楚,别看她现在没有拒绝风残的亲近,那家伙想有什么出格举动,却也难如登天。」
  听罢大师姐的话,荒宝再看过去时,果然发现两人看似相谈甚欢,可每次风残想要进一步靠近,都会莫名退下来,仿佛柔弱温婉的月真周围存在着一堵无形的墙,将两人分隔在两个世界。
  荒宝暗暗松了口气,忽然想明白大师姐方才话中之意,忙侧过身子喜道:
  「原来大师姐早知风残不是好人么,那为何还要召他入门?」
  白芍神秘一笑:「我可没说风残不是好人,你可不要胡猜乱想哦。」
  荒宝此时正面看着大师姐,才发现她的腰肢也和月真一般纤细,只是往上的线条延伸到胸脯这里,却是惊人地胀了起来,包裹其上的白衣将那两只分量十足的硕乳紧紧挤在一起,形成的那条深不见底的乳沟,在胸口衣领开口处隐约可见,这样近的距离,荒宝甚至能闻到其中飘出的浓郁奶香。
  看到大师姐正盯着他的下身看,嘴角微露笑意,荒宝才发觉下体不知何时撑起了帐篷,忙拿手盖住,尴尬地扯开话题。
  「大师姐,我真的没法修炼真力吗?」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4/03 03:48:44

第四章 半入邻家半入墙
  「大师姐,我真的没法修炼真力吗?」
  荒宝的声音并没有很大,那隔着老远的风残不知怎么听了去,他转头看着荒宝,一副惋惜怜悯的模样,叹道:「原来荒师兄不能修炼真力,真是苍天无眼,大师姐若有法相救,便快说说吧。」
  看到紧紧坐在风残边上的月真此时也跟着点了点头,荒宝忿忿道:「我能不能修炼关你什么事,要你来做好人,还有你现在还没正式入门,师兄师姐是你能叫的么?」
  听了荒宝的话,风残满是伤疤的脸上看不出表情,眼神却很平静,不做任何反驳,仿佛不知荒宝话中所骂之人便是他。
  风残没说话,月真却忍不住道:「大师姐已经替爹收了风师弟,他便算是入门了。」
  见月真替风残出头,荒宝心里更是堵得难受,想不通她为何要帮风残说话,却也不好直言反驳,只得闭上嘴恨恨地瞪着风残。
  谁知月真不依不饶继续道:「荒宝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没法修炼真力,风师弟好心帮你求大师姐,你还要骂他,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听了这话,荒宝险些一口血喷出来,明明是自己向大师姐求问,风残莫名其妙地跳出来插话,怎么就变成是他在求大师姐帮自己。
  不等荒宝开口辩解,风残却转头对着身边的月真,柔声道:「不能怪荒师兄,是我冒昧了。」
  眼看月真迎着风残近在咫尺的温柔眼神羞涩一笑,绝美的脸上如有花朵绽放,荒宝立时便坐不住了,急慌慌地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两人面前,瞪着风残道:「这里是你能坐的地方么,还不快滚开!」
  似是没想到荒宝会这样子冲过来让他让座,风残愣了一下,刚要起身挪开,却又被月真拉着手臂坐下。
  月真站起身挡在风残身前,看向荒宝的眼神中满是失望:「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连最基本的礼貌也忘了么?」
  荒宝委屈地反问道:「咱们是定了亲的,你老是向着外人算怎么个事?」
  月真面无表情地答道:「谁有理我便向着谁。」
  眼看荒宝和月真要吵起来,一直在一旁看戏的白芍开了口:「荒宝你回来,一个大男人怎么和自己的师姐吵架顶嘴。」
  听了大师姐的话,月真想都没想便又坐回风残身边,这下看得荒宝心里一阵酸楚,以前月真虽然也会吃醋使小性子,可那都是为了他,如今不但不替他着想,反倒处处维护一个外人,怎能不让人心酸,荒宝又看了一眼月真,见她冷着脸不看自己,只得意兴阑珊地回到大师姐身边坐下,对于向大师姐求教的事也提不起兴趣了。
  荒宝没了兴趣,那风残却提起了兴致,对白芍道:「大师姐的法子快说说吧,我们也想听听呢。」
  听了风残话中「我们」二字,荒宝觉得别扭无比,打眼看过去时,便发现他的一只手不知何时伸到月真身后,轻轻揽住了她的细腰,而月真竟也似没察觉一样,跟着风残的话点头附和,就好像身边这人才是她的良人。
  白芍将两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仿佛是为了惩罚荒宝的莽撞,她对风残的出格行径视而不见,答道:「有一修炼之法名叫玄素术,只是我也不知是否有用。」
  风残惊道:「莫非是彭祖赖之长生的玄素之术?」
  白芍眼中闪过一丝讶色,微微颔首道:「正是,难得你能知道这样的秘事。」
  风残眼神有一瞬的惊慌,随即道:「玄素之术是轩辕黄帝向玄女和素女学得的修炼之法,修真之人谁会不知。」
  玄女经素女经这样的传说,荒宝也有耳闻,可任谁也没听说过上古大士彭祖也修炼过玄素之术,这样的秘辛从一个小小的散修口中说出,实在让人生疑。
  白芍自然也有所察觉,却仍是道:「玄素之术早已失传,我说的玄素术是后人从古人残缺不全的释义中推测出来的,早已没了那使人羽化登仙的威能,你们要想听,我便把基础的练气之法讲一遍。」
  听到这玄素术不是那传说中的玄素之术,一直坐在大师姐身边竖起耳朵倾听的荒宝顿时没了兴趣,他从醒来后不知找了多少修炼之法,都没法修出一丝一毫的真力,早已对自己这残废躯体不抱希望了。
  风残却饶有兴味地催促道:「大师姐快讲吧。」
  虽然看出荒宝兴趣不大,白芍还是在风残的催促下,将那修炼之法一字一句地讲了出来。
  ……
  天空阴沉下来,铅灰色的云层堆积,三只飞麟兽拉着飞撵在云层下极速划过,仿佛隆隆的雷声也追不上它。
  后厢里光线也暗了下来,月真没受到窗外天气的影响,她正认真地听大师姐的讲解,作为玄月宗掌门之女,自然有的是高级功法给她练,按说是看不上这样不知来处的功法,可她还是想记下来,不为别的,只因大师姐说这功法可能会帮荒宝修出真力。
  听讲之余她也会偶尔瞟一眼坐在大师姐身边的荒宝,见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便暗暗叹了口气,方才与荒宝的争吵并非出自她的本意,完全是因为恨铁不成钢。
  荒宝为何会被门内弟子看不起,她比谁都更清楚,作为玄月宗掌门的准女婿,也是作为自己的准丈夫,如果还像现在这般行事莽撞,待人粗鲁不知礼节,等到了成婚那日,还不知要闹出多少笑话来。
  想到此处,月真不自觉地看了眼身边的风残,见他正心无旁骛地专注于大师姐的讲说,心情不禁有些复杂,如果荒宝能在这方面有风残一半好,她也就不用像现在这么操心,在心底角落里甚至忽然生出这么个念头,要是和她定亲的是风残就好了。
  这念头一冒出来,月真便吓了一跳,连忙摇摇头将它赶了出去,自己和荒宝从小到大便一直在一起,虽然荒宝昏睡三年醒来后,性情与往常有很大不同,可自己对他的感情却不是假的,再说爹爹已将她许配给荒宝,自己就该安心等待成亲之日,怎么能起那水性杨花的淫妇之念。
  走神了片刻,月真忽然察觉有一只粗壮的手臂不知什么时候伸到自己背后,她只要稍微往后靠一下,那手臂便撑住了她的腰,甚至能感觉到臀部与那强有力的手指的接触。
  即便是隔着衣服的接触,月真还是有些心慌,不由自主地往前挪了挪,一边偷偷瞄了风残一眼,见他还是在专心听大师姐讲法,心中稍稍安定下来,是自己非要往后靠才会碰到那手臂,他想必不是故意的。
  然而发现月真的退让后,风残那裂开一道口子刚结痂的嘴角,微微抽动着上挑了一下,虽是照旧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在月真背后的手竟撑起罗裙后摆,缓缓伸了进去。
  「啊!」
  骤然感到一只大手隔着亵裤抓在她的丰臀上,月真惊讶地叫出了声。
  白芍停下讲解,担心地看着月真道:「真儿怎么了,脸色这么红,身体不舒服么?」
  看到原本昏昏欲睡的荒宝此时也投来了关心的目光,月真犹豫了几下,摇了摇头没把实情讲出来,一方面是担心荒宝知道后会找风残拼命,另一方面也是更重要的,之前借着风残的良好形象好好教训了荒宝一通,如果这时由她亲手将这形象破坏,自己丢人不说,荒宝就更有理由不听她的话了。
  只是隔着一层衣料碰了一下,忍忍也就过去了,月真努力堆出笑脸:「没事的大师姐,你继续讲吧。」
  大师姐又开始讲解后,风残的手只是隔着亵裤抓在她的肉臀上,没有更多动作,这让月真安心了不少。
  一安心下来便开始猜测风残为何这么做,思来想去也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便是风残对她有意,毕竟月真对自己的容貌是很有自信的,这些年来玄月宗不知有多少男弟子向她告了白,只是因为心里装着荒宝,才都没有接受,风残会被自己吸引也在她意料之中,虽然行动有些大胆,以后稍稍警告一下便罢了。
  然而事不遂人愿,仿佛猜透了月真的心思,没过多久风残按在月真肉臀上的手便动了起来,初时还只是试探着轻轻按揉,待见到月真没有反抗,便越发大胆起来,手指隔着薄薄的亵裤对着柔嫩的臀肉又掐又揉,力道也大了许多。
  月真哪里想得到风残竟会如此大胆,长这么大从没有人敢这样对她无礼,心里不禁有了些恼意,可不知怎么的虽然心中着恼,脸上却热得滚烫,她知道自己现在必是脸红得通透,便连忙略微低下头,不让大师姐和荒宝看见。
  揉不多时,那作怪的大手渐渐挤进了她的臀沟,这下月真便几乎等同于坐在了风残的手上,感受到强壮的手上揉搓时传来的力道,只觉得能轻而易举地将她托起来,在这强大的力量支配之下,月真心头顿时有了些异样的感觉,暗想他只要不做的太过分,自己便忍一忍吧。
  就在月真这样安慰自己时,风残忽然将手从她的臀下抽了出来,她疑惑地看了风残一眼,风残愿意停手是她一直的期望,可真等到了这一刻,不知为何心底却有些失落。
  看到月真投来的仿佛欲求不满的目光,风残眼中的快意一闪而过,随即将月真裙下的手轻轻抚在她的腿上,只可惜那亵裤的裤腿长到过了膝,依然不能直接触到肌肤,可即便如此,薄薄衣料下的娇嫩柔软还是清晰地从指尖传来。
  从风残已有些粗鲁的抚摸动作里,月真感受到了他的贪婪和疯狂,在羞耻之余不禁又有点害怕,忙悄悄地瞪了他一眼以作警告。
  可是风残却像没看到似的,在她腿上抚摸的动作幅度反而越来越大,以至于从外面如果仔细观看,便能从裙摆的微微起伏中看出些许端倪,这让月真一阵心慌,事情的发展已经渐渐脱出了她的掌控。
  就在月真犹豫不决时,风残的手一路往上摸过大腿根,竟隔着亵裤拂在她的私处,这无比敏感的碰触让她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闭紧双腿按住那作怪的手,不敢让它再动。
  月真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大师姐和荒宝,见大师姐还在讲法,而荒宝眯着眼似乎已经睡着了,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在那大手上狠狠掐了一下,嗔怪地瞪了风残一眼。
  谁知风残不但没有退缩,反而像受到鼓励一般,伸出两根手指探进月真腿根处的缝隙之中,寻到那已经有些硬硬的阴豆,夹在两根指头中间轻轻搓揉。
  他竟这般不知羞,还要揉那里呢,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涌上心头,让月真惊慌过后对这美妙的感觉竟有些贪恋起来,原本按在上面的手渐渐松了力,反倒像是在怂恿那手继续作怪。
  享受着下体处一阵阵莫名快感,月真只觉得思绪也变得懒洋洋的,他想摸便摸吧,反正隔着亵裤便不算真的肌肤相亲,待会儿完事了定要好好训斥他一番。
  可月真却不知道这一念之差,竟成了她噩梦的开始,风残似乎已经猜到了她不敢反抗的原因,手上动作越发肆无忌惮,不再满足于只是两指的轻微撩拨,表面上还装作认真听讲的他,伸进月真裙底的手指并在一起猛地往下用力,便硬生生地插进了她两条玉腿紧紧闭在一起的缝隙里,随后照着腿根处一扣,便隔着亵裤扣住了那从未被人触到的阴穴口。
  身为玄月宗掌门唯一的女儿,月真自小便如众星捧月般,在众人的保护中长大,对男女之事一直懵懵懂懂,接受到的教育已经保守到让她即便是在洗浴时,也不曾自行碰过她自己的私处,此时禁地骤然被人侵犯,即便中间还隔着一层布料,她还是一阵惊慌失措,脑中乱成了一团浆糊,完全失去了应对之法。
  风残却趁机分开月真双腿,伸出两根手指顶着那薄薄的布料,一点点陷进穴口的嫩肉之中,进去了半指左右,指尖便遇到了阻碍,他这才发现月真竟然还是个雏儿。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风残愣了一下,他看了眼已经睡着了的荒宝,又看了一眼身边妩媚动人的月仙子,眼神中的惊讶很快变成了狂热。
  他手上的抚弄动作变得不再那么粗鲁,为了避免不小心弄破月真身子,又将那两根深入的手指抽了出来,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简直就已是把她当做了自己的女人。
  而这为陷入羞耻地狱中的月真赢来了宝贵的喘息之机,她拼力忍受着下体传来的让她浑身酥软的快意,努力维持住灵台清明,风残的举动已经远远越过她的底线,必须得赶快制止他。
  然而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就在月真下了决心要出声制止时,风残适时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只是没有将手撤走,这让月真又犹豫起来,为了不被荒宝嘲笑,也为了维持住风残的形象,她已经忍了这么久,如若在这个时候放弃,之前的努力不就全部白费了。
  月真正犹豫不决之时,风残的手又动了起来,骤然出现的快意让她险些呻吟出声,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身子已经软得几乎要坐立不住,对这舒服感觉的贪恋渐渐占了上风。
  又忍过一阵让她浑身战栗的麻意,脑袋昏昏沉沉的月真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为了能让荒宝变得更好,她现在还不能揭穿风残。
  风残自然不会读心,也不可能知晓月真脑袋里的天人交战,他只是发现身边的月仙子忽然间像变了个人似的,俏脸上一直都在的抗拒之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动人心魄的媚意。
  他甚至还不经意地发现随着他的揉弄,仙子腿根处的亵裤洇湿了一小块,这个发现让风残更加兴奋起来,为了能弄出更多汁水,手上越发卖力地又揉又捻。
  撤下了心防的月真只觉得那粗壮的大手上仿佛有了魔力,只是轻轻的几下揉捏便能给她带来潮水般的快乐。
  「唔……」
  过不多时,月真忽然再次捂住嘴闷哼了一声,下腹处痉挛着抖动了一阵,她酥软的上身微微靠在紧挨着的风残身上,美眸之中闪耀着迷离之色,绝美的脸上已有了几分醉意。
  风残的手被月真双腿紧紧夹住,几乎动弹不得,手指触到的是一片温热湿润,那亵裤上竟湿的像是浸了水,若不是那汁水摸上去滑腻黏稠,他真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把仙子给弄失禁了。
  就在这时,一直在车厢里回荡的讲法声停了下来,即便一只手在月真腹下撩弄,风残还是不忘竖着耳朵听讲,明明没讲完白芍却停了下来,这让他很是意外,警觉地没敢再动,就连还有些失神的月真,此刻也稍稍坐直了身子。
  白芍没有理会月真和风残不解的目光,她神色肃然地侧耳听了一会儿,也不知是听到了什么,竟直接起身去到车厢前面,掀开密闭的帘子走了出去。
  风残和同样一脸迷惑的月真对视一眼,除了车厢内荒宝若有若无的鼾声,外面飞麟兽偶尔的嘶鸣以及极速飞行的呼啸声,他没听到有任何异常的声音。
  风残想要站起身去到车窗边看看外面,不曾想月真仍是禁闭双腿夹住他的手,没有一点要放他离开的意思。
  这显然超出了风残的预料,他惊讶地看着身边的女人,那因为刚经历了极乐而显得动人无比的面容,让他霎时间便明白了一切。
  他附在月真耳边悄声道:「要再来一次么?」
  白芍出去后,车厢内只剩下他们三人,而唯一有可能打扰两人的荒宝,此时似乎睡得正香,正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听了风残的话,月真顿时羞得耳根通红,她却没有立刻回应,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摇了摇头。
  看到月真摇头,风残先是一愣,随即便懂了是怎么回事,紧紧夹住手的那双腿暴露了她努力隐藏的心意。
  风残嘿嘿一笑,又附在月真耳边道:「说谎可不好,是要受到惩罚的。」
  说完不等月真作出反应,风残便伸出另一只手揽住她的纤腰,两只粗壮的手臂一同用力,月真登时像个孩子一样被托起来两拳高,随后一屁股坐在风残腿上,被他抱进怀里。
  「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猝不及防地被拉进风残怀里,上身被他壮实的手臂抱住,下身坐在他的腿上,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浓烈的男性气息让月真一阵心慌,在本能的驱使下使劲挣扎起来。
  月真丰满的嫩臀就压在风残的下体之上,挣扎时娇臀的扭动立时便唤醒了这个怪兽,虽然隔着衣服,那粗壮肉茎依然如同蟒蛇一般高高隆起,正顶进月真的腿窝里去。
  月真动了没几下,听到背后的男人急促而沉重的喘气声,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又动了一下才发觉屁股下被一根火热的棍子撑住,那热力穿透衣服传来,烘得她甚是舒服。
  可月真却再不敢动弹一下,她已经猜到了那是什么,小时候和爹爹一起洗澡时,见到他胯下多了块肉,便问过那是什么,在被爹爹骂了一顿后她便牢牢记住那是男人的子孙根,是她不能看更不能接触的东西。
  而她之前在破庙里就已经见识过风残下体的雄伟,此刻坐在其上,粗壮的感受更加真实,那顶在腿窝的头部跃跃欲试,仿佛要破开阻挡的衣物径直钻进来。
  见到月真被自己的肉茎吓得不敢动弹,风残得意地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道:
  「想试试它的威力吗?」
  月真不想问他说的试试是什么意思,她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急道:「快放开我!」
  风残道:「这么大声是要吵醒荒宝么,我倒是不介意和他说说,你刚才夹着手不让走的淫荡模样。」
  看到月真沉默不语,风残知道这句话起了作用,顿时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藏在月真裙下的手拉住亵裤一点点往下拽,他已经不满足于那隔靴搔痒一样的玩弄,这下就是要彻底将护着月真私处的最后一道屏障除去,占了她的贞洁。
  然而他的如意算盘这次却是打在空处,月真毫不犹豫地拍开他的手,又把亵裤拉了上去,红着脸低声道:「不行!」
  这一下大大出乎风残的意料,他愕然道:「隔着衣服你也不会太舒服的,放心吧,我这次会很小心的。」
  「不行!」
  再次遭到拒绝,风残已有些恼羞成怒,话语中不禁有了些威胁之意:「你是怎么被我摸得丢了身子的细节,荒宝大概会很有兴趣知道。」
  月真却回过头直直地看着风残,冷声道:「隔着衣服都随你,若敢越界,我拼着让荒宝知道,也要杀了你,然后自尽赔罪。」
  风残没想到月真性子竟这般贞烈,将这宁死不屈的侠女风范看在眼里,他心中征服的欲火越燃越烈,胯下肉茎立时便又硬了几分,几乎隔着两层衣服顶到了月真的私处。
  下身被那火热硬物一触,月真娇躯微不可察地一颤,俏脸上的冰霜仿佛也被那热度融化了一般,重新变回那娇艳动人的模样。
  虽然月真没有彻底拒绝他,可风残还是满腹怨气,抚弄月真下体的手上力道比之前重了许多,配合着肉茎的顶触,不出片刻便把怀中的仙子玩弄得娇躯酥软,上身微微后仰,软软地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近距离地再看月真绝美的脸庞,虽然闭着眼睛,却因为他的抚弄而微皱着烟眉,粉雕玉琢一般精致的五官,樱桃小嘴微微张开一条缝,就像在无声地呻吟。
  如此动人的仙子屈服在自己的手中,这样的场景能让任何男人为之疯狂,风残自然也不例外,他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低下头,向那红唇吻去。
  就在将触未触的一瞬,仅存的理智让风残停了下来,来日方长,冲动的行为只会带来无法预测的后果,现在还不能把她惹恼。
  风残将视线从月真诱人的红唇上移开,却立刻被另一美物吸引,这个角度恰巧能从衣领的缝隙中,看到她胸前雪白的乳肉,此时月真微仰着上身,即便是紧绷的抹胸也没法将那两团挺拔的乳峰完全包住。
  原来月真的胸乳大小丝毫不逊于大师姐,只是她平时裹得紧有意隐藏,从外面看去才会没那么显眼。
  望着那无比诱人的玉乳,风残不禁咽了下口水,忽然灵机一动,将原本揽在月真腰腹的手臂缓缓上移,装作不经意似的碰了下隆起的乳峰下沿。
  等了一会儿观察到月真没什么反应,依旧闭着眼睛沉浸在他另一只手的抚弄,风残大胆地张开手一把抓在她的胸乳上。
  来不及品味手上绵软的触感,风残紧紧盯着月真的脸,只见她仅是轻哼一声,美眸睁开一条缝,目光从胸前扫过,也没说什么便又合上了眼眸。
  果然如他所料,只要是隔着衣服的触碰,即便敏感如胸乳,月真也会忍受下来,想通此处,风残立刻毫不客气地抓着一侧乳峰用力揉捏起来。
  浑圆的乳峰在风残手中变换着各种形状,他手上力道是如此之大,以至于覆在其上的外衣都被扯出了条条褶皱,在这样强力的上下夹攻中,月真终于张开樱口,哼出一段段婉转动听的轻吟。
  「轻……轻点……啊……」
  风残没有理会月真的轻声求饶,扣在她下身私处的手上力道又重了几分,伴随着快速的揉弄,甚至隐隐有水声传来,抓在胸脯的手也没闲着,不知何时竟找到了硬起来的乳尖,两只手指将它捏住,轻轻揉捻起来。
  「嗯……不……不行了……啊……」
  这远超之前的刺激,立时便将月真推向顶峰,在一声短促而响亮的呻吟过后,痉挛的肉穴里淫汁四溅,不但将亵裤湿透,甚至风残的手也不能幸免。
  云收雨歇,察觉到风残的两只手都从她身上撤走,仍然沉浸在余韵中的月真懒懒地哼了一声,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正要抱怨时,却看到了让她心悸的一幕。
  荒宝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愣愣地看着她。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4/03 04:03:42

第五章 心下事,不思量
  峨眉山下,罗目镇,临江河畔一间客栈。
  檐前雨瀑飞泄,打得江面云气蒸缭,像是凭空拉起一块雾蒙蒙的垂帘,将屋里屋外分成两个世界,淅沥声里,更衬出屋中那怕人的静。
  这间房是个观景的好地方,远远看去灰白的江面仿佛和阴惨惨的天空融在一处,而那浓雾中若隐若现的峨眉仙山,更像浮在空中一般,让人望而生畏,趴在窗边的少年呆呆地望着外面的雨景,灰暗的心湖死寂到起不来一丝波澜。
  他便是荒宝,距离大师姐白芍匆匆离开已过去了三天,他把自己锁在屋里也是整整三天。
  死在这么美的地方,也挺好的。
  这个念头在这三天里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出现,最初冒出来时还觉惊怖,在饿了三天连带着滴水未进,身体的虚弱将意志消磨殆尽后,它便开始越来越频繁地蛊惑着荒宝。
  她真的变心了吗?
  当这个疑问出现在心头,荒宝死灰的眼底又生出了一抹光亮,对答案的渴望和想死的念头纠缠着,是撑着他继续活着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很想回答没有,可那天在飞撵上醒来后看到的一幕,让这个答案显得滑稽可笑,然而这个答案偏偏是月真亲口告诉他的,这便让不肯相信的自己也变得可笑起来。
  「荒宝,开门吧,我知道你还在里面。」
  她的声音又出现在门外,曾经那么甜美的声音如今在荒宝听来,却显得聒噪又刺耳,他伏在窗边的木桌上,一动也不动望着窗外。
  「再不吃点东西,你会死的。」
  死便死吧,这时候荒宝忽然觉得自己这不能修炼的残废身体也挺好的,无法辟谷的他,至少会像普通人一样饿死。
  过了一会儿,门外安静下来,她许是走了,去找风残了吧,和前几天一样,荒宝默默想着,心底却有一丝不舍,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能不能再撑过一天,这次离别也许就会成为永别。
  自己死了以后她会伤心吗?
  会的吧,毕竟她是那么善良,养的猫儿狗儿死了都会伤心流泪的。
  也许不会,她在风残怀里被摸了奶子,虽然她说是不小心被风残占了便宜,可那一脸享受的模样可作不得假。
  想起被他发现后风残那挑衅的眼神,荒宝又气又恨,恨的是自己没用,当时就该和他拼命,气的是月真在那种时候还要偏护那人,自己竟然输给了一个丑八怪。
  咔啪!
  身后传来挂锁落地的声音,随后便是吱呀的推门声,她破门进来了,是来救他的吧,以为月真已经离开的荒宝,在这一瞬间死去的心又跳了起来。
  月真冷着脸一言不发地来到荒宝身边,将提在手里的食盒放在桌面上,看也没看依旧趴着的荒宝,只是默默地端出饭菜,在桌上码放整齐,随后背过身冷冷道。
  「吃不吃由你。」
  饭菜的香味钻进鼻中,已经饿了三天的荒宝食指大动,肚子不争气地一阵叽咛。
  她还愿意给我送饭呢,她是关心我的,荒宝死寂的心湖起了一丝波澜,继续活下去的愿望驱使着他抬起手去抓筷子,可没什么力气的手却握不住,筷子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月真弯腰捡起筷子,默默拿到一旁用水壶里的水冲了下,又用干净的帕子擦干后放在一边,随即道:「你太久没吃东西,得先喝点粥垫垫肚子。」
  说着便拿勺子盛了热粥,吹了吹热气,递到荒宝嘴边。
  荒宝撇了一眼热气腾腾的粥碗,张嘴吃下,虽只是最普通的粟米粥,却比山珍海味都可口,他看出来这是月真自己刚熬好的。
  「很好吃。」
  月真白了他一眼:「你是饿昏了头么,糊味都尝不出来。」
  荒宝自然尝出那微微的苦味,他却甘之如饴地道:「哪有不犯错的厨子,吃着好吃就行。」
  听了这话,月真蓦得脸色苍白,目光移向别处,低声道:「我……真不是有意的……」
  荒宝恢复了些气力,坐直身子又喝了一口粥,感受着那苦味顺着喉咙进到腹中,淡淡道:「师姐说笑了,谁会存心做苦饭呢?」
  除非是心用在了别处,荒宝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月真,静等她的回答。
  月真破门而入时的气势,到此刻已经所剩无几,她半蹲在荒宝身前,挽住他的右手臂,可怜兮兮地道:「我已经道了歉,也骂过风残了,你还不肯原谅我吗……」
  荒宝没有说话,默默地用左手端起粥碗,忍着右手臂上月真胸脯压迫带来的美感,将剩下的半碗苦粥一口气喝完。
  放下粥碗,拿起帕子想要擦嘴,那手却忽然被月真按住,只见她仰着脸凑到近处,近到荒宝已经能感受到她吐出的热气时,忽又樱唇微张,轻轻啄在荒宝唇边,伸出香舌一点点将他嘴角的饭粒卷进口中。
  不多时唇分,荒宝望着月真近在咫尺的俏脸,红扑扑的脸庞显示出女孩的羞涩,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仿佛在说,我都这样了,你就原谅我嘛。
  哪个男人能受得了相爱的女人对自己这样撒娇,荒宝此时心里纵是有座冰山,也都化了。
  二人对视片刻,无声的言语在目光中传递,荒宝站起身拥住月真,在她惊讶的眼神中,坚定地低下头,再次吻在那红嫩的樱唇上。
  月真身子僵了一瞬,随即放松下来,她的双手环在荒宝腰间,闭上眼睛任凭这男人对她爱的索取。
  荒宝舌尖撬开樱唇,贪婪地吮吸里面香甜的津液,随后便像吃了催情药一般,越发紧紧抱住月真,原本还有些生疏的吻技,无师自通一样纯熟起来,直吻得月真嘤咛娇哼,身子连连后仰却无处可躲。
  荒宝拥着月真缓缓挪向床边,眼角余光观察到离床不远时,猛地一个前压,带着月真一齐倒在床上。
  他压在月真身上,嘴上依旧吻个不停,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一只手却悄悄摸到她的腰上,将束在纤细腰间的带子解开。
  趁着月真已有些意乱情迷,荒宝剥开她的外衣,余光向下稍稍一撇,便看到抹胸盖住的白嫩硕乳,竟比从外面看去大了一倍不止,而这样的美物却让风残尝了鲜。
  荒宝犹豫了一瞬,随即将手按在上面揉了起来,他要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可还未能稍微体会那份柔软,异变突生,月真忽然惊醒过来,躲开荒宝的追吻,挣扎着推开他的手。
  「不要……那里不行……」
  到了这时荒宝哪肯放弃,他牢牢压住月真的身子,一只手被推开便换另一只手,两人竟像扭打在了一处。
  荒宝的粗暴终究惹恼了月真,她运起真力一把推在他的胸口,荒宝还未恢复的身体哪经得住这个,登时被推得连连后退直到撞在另一边的墙壁方才停下。
  他只觉得喉头一阵腥甜,这重重的一撞几乎让荒宝闭过气去,他喘着粗气看向月真。
  只见她坐在床边,身上凌乱的衣服已经理顺,正在拾起散落的发簪,将被荒宝弄乱的秀发重新扎起来,随后看了一眼蹲坐在墙角的荒宝,道:「我没想用那么大力的,对不起。」
  收拾停当的月真来到荒宝面前,将他搀起来,又道:「咱们还没成亲,以后你想要的我都会给,现下可不能急。」
  荒宝最讨厌的便是她这说教的口吻,当即甩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道:
  「风残摸得,我便摸不得?」
  此言一出,月真随即陷入沉默,屋内的气温仿佛也直线下降,就在荒宝以为她在生闷气时,月真忽然再次拉住他的手,脸上现出笑容。
  「又想惹人生气,这次我可不会上当。」
  说完月真便拉着他的手,往屋门外走去。
  「这是要去哪儿?」
  月真回头神秘兮兮地道:「去好地方,到那你就知道了。」
  来不及考虑月真为何听了那样的话都不生气,荒宝已经不由自主地跟上她的脚步,出了客栈才发现雨已经停了,天色也暗了下来,已到了华灯初上时分,两人穿过一条条曲折的小巷,走到荒宝脚都酸了时,月真才终于停了下来。
  眼前竟是个颇为繁华的灯会,街道两旁挂满五颜六色的灯笼,路两边各式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路中间的游人多是年轻男女结伴同行,都是共同提着一个小巧的灯笼。
  看到这样热闹的灯会,心中烦闷一扫而空,荒宝惊叹道:「好多人啊,这是哪里的集市么?」
  月真笑道:「真笨,今天是乞巧节,镇上开灯会呢。」
  说完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灯笼,看起来和那些男男女女拿的一个样儿,月真招呼荒宝一同握住提把,一起提着灯笼加入人群。
  走到近处,荒宝才看出这些结伴同行的年轻男女,互相之间多是神色亲密,便知是一同出游的情侣,更进一步猜到月真带他来这里的深意,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动。
  「亏得你能找到这么个地方。」
  月真得意道:「早就打听好了,这三天我可没闲着。」
  看着月真兴奋地四处张望的俏脸,荒宝心中一阵愧疚,他曾阴暗地以为她这三天是和风残在一起。
  两人逛了一会儿,月真忽然停在一个卖首饰的摊子前,将灯笼交给荒宝一个人提着,便翻看起来,不一会儿找到一对晶莹剔透的玉手镯,禁不住试戴了一下,眼中的喜爱之意流露无遗。
  这时那摊主抓住机会介绍道:「小姐好眼光,这对手镯是用上等的和田翠玉制成,旁人来买我还不一定卖,只有小姐这样天仙一样的人才配得上哩。」
  见月真不搭话,只是将这对手镯举到眼前细细观看,摊主转向荒宝,悄声道:
  「这位公子气势不凡,与小姐正是郎才女貌天设地造的一对,若买了这对手镯送她,岂有成不了的好事?」
  月真这样的天之骄女,从小到大应是见惯了各种奇珍异宝,荒宝也没想到她会对凡人的首饰感兴趣,这摊主说的虽是商贾的惯用话术,可看到月真对这手镯的喜爱,他也动了心。
  询问价钱的话还没说出口,一旁的月真忽然放下手镯,拉住荒宝的手:「那边人挺多的,咱们去看看吧。」
  「可是……」
  荒宝匆忙间拿眼神向摊主致了歉,便跟上月真的脚步。
  走出没多远,两人脚步慢下来,荒宝趁机问道:「不是挺喜欢的么,为何不买下来。」
  月真白了他一眼:「谁说我喜欢了。」
  「不喜欢么……」
  被月真一句话便噎回来的荒宝,忽然明白了月真为何在他要问价时,才匆忙带他离开,想来是知道他没带银两,担心他问了价却买不起,哪里是什么不喜欢。
  荒宝捏了捏月真手心,道:「你真好。」
  月真停下脚步,挑眉道:「这会儿知道我的好了,方才在客栈时还故意拿那话来气我,说吧怎么赔我。」
  看到荒宝支支吾吾蹦不出一个字的囧样儿,月真噗嗤一笑道:「哪会真要你赔钱了,要真是诚心改错,就陪我一起卜个卦吧。」
  顺着月真的目光看去,荒宝才发现这里一群人围着的原来是个卦摊,摊前一左一右两个高高的旗杆上各挂着六个字,左边是知天文晓地理,右边是占乾坤卜阴阳。
  「这人好大的口气,怕不是个江湖骗子。」荒宝低声道,他对占卜之术没什么偏见,可这摊主挂出的招牌着实惊人,让人很难不生疑。
  「放心吧,我早打听过了,这人号称玄仙,是远近闻名的占卜大师,算得准着呢。」
  月真打了包票,荒宝自不便多说什么,跟着月真排进队里,眼看一时半会儿都排不上,他心中一动道:「我有东西掉了,得回去找找,你先在这排吧。」
  月真气道:「怎么这么粗心,快去找吧,找到找不到都快点回来,晚了我可不等你。」
  荒宝应了一声,随即顺着来路回返,走了不一会儿再次回到那个首饰摊,对摊主道:「方才那对镯子怎么卖?」
  似是看出荒宝没钱,摊主自顾自地擦着一只瓷瓶,爱答不理地道:「五百两银子,有钱便买,若是没钱您就请吧。」
  荒宝没想到这镯子这么贵,他身上只有下山前掌门师尊给的五十两,连个零头都凑不够,他咬了咬牙,掏出了象征玄月宗内门弟子身份的玉佩。
  「就用这个跟你换吧。」
  摊主远远瞟了一眼荒宝手里的玉佩,冷哼道:「什么破玉佩,也想换我上等和田翠玉手镯?」
  荒宝道:「你可看清楚了,待会儿可不要后悔。」
  听了这话,摊主凑近一看,脸上神色大变,惊道:「这……这是羊脂白玉?」
  作为修真界第一大宗门的玄月宗,给内门弟子配发的身份玉佩自然不会是普通的羊脂白玉,而是其中蕴含天地灵气的最上等羊脂白玉,也被称为仙灵玉,可以帮持有者凝聚真力,普通人拿着也会洗经伐髓延年益寿,因为极其罕有,常是皇室贵族才能拥有。
  「正是,换你那上等和田翠玉手镯如何?」
  「换得换得!」
  摊主顿时喜形于色,点头哈腰道,虽是肉眼凡胎没看出这是仙灵玉,可即便是最普通的羊脂白玉,价值也远超那对手镯了。
  将玉佩丢给摊主,荒宝拿起那对手镯用布包好,便往回赶。
  荒宝赶回来时,月真已经快要排到队首,一见他便道。
  「怎么这么久,东西找到了么?」
  荒宝将布包递向她:「诺,这不是找到了。」
  「拿走拿走,你的东西我才不稀得看。」
  「看看嘛,可不是一般的东西。」
  月真狐疑地看了一眼荒宝,解开布包,一见到里面的那对玉镯,便拿在手中把玩起来,欢喜道:「你买的?」
  荒宝点头道:「刚才回去买的。」
  似乎察觉出不对,月真将目光从玉镯移向荒宝,盯着他道:「你哪来的钱买这个?」
  荒宝也不隐瞒:「用内门弟子玉佩换的,反正拿着也没什么用。」
  月真怔了一下,红着眼圈道:「没钱可以找我要嘛,何苦把那东西贱卖了。」
  眼看月真美眸含露,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荒宝忙道:「你快戴上试试吧。」
  月真拿着玉镯想了一会儿,忽然将两只镯子都戴在右手腕上。
  荒宝奇道:「错了错了,两只镯子自然是要戴在两只手上。」
  月真扬起右手,伴随着玉镯清脆悦耳的撞击声,微仰俏脸道:「两只玉镯在一起才能发出这么好听的声音,你却硬要将它们分开,真是狠心。」
  月真话中的深意,荒宝自是心领神会,笑道:「师姐教训的是,不过得了这么好的一对镯子,师姐的奖励呢?」
  月真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口上这么说,却是红着脸上前来,双手揽住荒宝的脖颈,点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啄了一下,随后又退了回去。
  荒宝还没来得及回味,身后忽然传来嘈杂的叫骂声。
  「前面的你们两个还看不看卦了,要亲回家亲去,别挡着我们找玄仙问卦。」
  「那男人有什么好的,排个队都要女人替。」
  「就是就是。」
  ……
  月真这天仙下凡的美貌本就吸人视线,此时当街亲了荒宝,立时便给他召来众怒。
  荒宝和月真相视一笑,仿佛都才想起还在排着队,见两人已排到了卦摊前,荒宝低声道:「你先去卜卦,随他们说去,有我在这挡着。」
  目送月真在摊前坐下,荒宝这才有空打量那号称玄仙的算命先生,却见他相貌平平,穿着一身紫黑道衣,身上透着沉稳的气质,虽是坐着仍让人觉得仪表不凡。
  「抽个签吧。」
  他虽然也和众人一样盯着月真看,眼神中却没有淫邪之色,这让荒宝不禁生出些好感,收起了因狂妄招牌而对他的偏见。
  月真依言从签筒里抽出一只签,玄仙接过看了一眼,淡然道:「姑娘是要问姻缘,还是问前程。」
  月真秀眉微蹙道:「有什么讲究吗?」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姑娘抽的此签,若问前程便是上上签,可若问姻缘却是下下签,只希望姑娘遵从内心而问,否则便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玄仙这话说得十分坦诚,足见不是欺世盗名之辈,荒宝听罢暗暗点个头,不由得担心起来,如果月真抽签前想问的是姻缘,那遇到下下签,两人的感情只怕会再遇坎坷。
  月真沉默片刻,缓缓道:「求姻缘。」
  玄仙眸中精光闪过,轻叹道:「红轮西坠虎东升,阴长阳消是两形,姑娘身据白虎之形,于已自是无碍,若是成亲,却要克夫啊。」
  月真听罢惊得花容失色,颤声道:「你……你怎么知道我是……」
  「贫道只是依姑娘抽的卦签解卦,何谈知不知的。」
  见玄仙似乎并非故意言语亵渎,月真放下心来:「不敢瞒大师,小女子不久便要成亲,对方可算良配,可有方法能解此灾?」
  荒宝也紧张地看着玄仙,生怕他说出无法可解的话来,若是月真信了,只怕两人的亲事便要凭空生出许多变数。
  玄仙没有回答,只是敲了下摊桌上的铜盘,上面写着两行字,解卦五两消灾二十两。
  月真忙拿出一锭银子放在铜盘上,玄仙瞄了一眼,看出那银锭足有五十两,这才眉开眼笑,拿出个空白纸条,用手盖着写下几个蝇头小字,随即折好交给月真。
  「姑娘切记不可让他人看了去,否则灾厄难消啊,下一个!」
  看到月真起身走来,荒宝疑惑道:「白虎之形是什么,怎么就让你这般在意?」
  月真红着脸瞪了他一眼:「不懂就别乱问,轮到你了,快去吧。」
  荒宝本还要问纸条上写了什么,见月真远远躲开,显是不想让他知道,只得悻悻坐在卦摊前。
  「公子,抽个签吧。」
  荒宝对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没什么兴趣,他看也没看那签筒,掏出身上仅有的五十两银锭,直截了当地拍在铜盘上。
  「不需解签不用消灾,只求大师一句话。」
  玄仙眯着眼睛,微笑道:「公子出手阔绰,但问无妨。」
  「你给方才那姑娘的纸条上写的什么?」
  「自然是消灾之法。」
  「什么法子?」
  面对荒宝的咄咄逼问,玄仙将铜盘上的银锭拿出,放回他的身前,不紧不慢地道:「天机不可泄露,为了那位姑娘,也为了你自己,莫要再问了。」
  眼看再也问不出什么,荒宝正要收起银锭离开,却发现玄仙的手不知何时按在了上面。
  「公子别急着走,你印堂发黑,不日便有灾祸临身,不想听听如何消灾吗?」
  荒宝一颗心都在月真身上,哪有心情听这方士胡诌,伸手去拿被玄仙按住的银锭,可不管他使多大力,那银锭都只像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
  「你要抢劫?」
  玄仙微眯的眼缝里精光闪烁,笑道:「莫急莫急,公子之灾,源自新近加入的同行之人。」
  荒宝心中一动,他说的岂不就是丑八怪风残,忙问道:「他要害我?」
  玄仙神色一肃,定睛看着荒宝,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好一会儿才道:
  「公子先答我一问,随后自会为你解答。」
  荒宝只觉得眼前之人气势骤变,如滔天巨浪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艰难地张口道:「大师请问。」
  四个字几乎耗尽了他全身的气力,还好那可怕的气场来得快,去得也快,否则荒宝真觉得自己要憋死过去。
  将荒宝的表现看在眼里,玄仙沉声道:「公子可曾进过轮回?」
  荒宝闻言一愣,什么轮回,是说那轮回魔教么,想起大师姐临走前嘱咐要当心魔教妖人,这玄仙便十分可疑,顿时心生警惕。
  「进过如何,没进过又如何?」
  「如若进过,须知是第几次进,若没进过,贫道便能回答公子先前之问了。」
  这轮回到底是什么,怎么还有第几次进的说法,荒宝越发迷惑起来,可看玄仙郑重其事的模样,分明不是在说笑,只得道:「没有过。」
  听到这个回答,玄仙仿佛松了口气,喃喃自语道:「那便好那便好,没进过便还有救。」
  不等荒宝开口询问,玄仙便又抢先道:「那人身负轮回因果,却又怨念深重,你务必要小心提防,必要时万不可因小失大……」
  荒宝听到玄仙说起风残,连忙打起精神,可听了几句便又觉迷惑,打断道:
  「请大师明示,何为小,又会失怎样的大?」
  「个人事小,苍生为大,天下女子多矣,情系于一身又是何苦?」
  这句话荒宝听懂了,原来这人心怀鬼胎,竟是来挑拨他和月真的感情的。
  「多谢指点,在下自有定夺。」
  荒宝觉得自己真傻,竟然花了宝贵时间听这算命方士的胡诌,便收起银锭,起身拱手告辞,正走时身后又传来玄仙的叫喊声。
  「公子切记,莫要轻易入那轮回……」
  荒宝急步走远,连玄仙后面说的什么也没听到,待找到月真时,却看到她怔怔地对着街上的灯笼出神。
  「你没事吧?」
  仿佛没听到他的问话,月真依旧呆呆出神,直到荒宝拿手在她眼前晃了一晃,她才惊醒过来。
  「你来了。」
  「在想什么呢?」
  月真摇摇头:「没什么,我累了,咱们回去吧。」
  看到月真这没精打采的样子,荒宝隐隐觉得和玄仙写的纸条有关,便道:
  「那个玄仙不是好人,他的话不用太过在意。」
  「嗯。」
  月真虽是微微点头同意,荒宝却仍觉得不安,玄仙的话他即便不喜欢,说风残危险的那句他还是听进去了的,左思右想觉得不能再等了,他要想法赶快结束下山之旅,早日回山成亲。
  思虑至此便拉住月真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郑重道:「明日便出发去桃花坞吧,等大师姐回来时,咱们也完成了捉妖任务,可以早日回山。」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4/03 04:21:36

第六章 桃花坞里桃花仙
  听到荒宝说不等大师姐回来,便要去桃花坞,月真吃了一惊:「大师姐交代过,让我们在镇上等她回来的,怎么能擅自离去。」
  荒宝道:「大师姐走之前连去多久都没说,难道她去一个月,我们便在此干等一个月么?」
  月真迟疑道:「可如今大师姐不在,遇到危险我虽不惧,却难护你周全。」
  见月真语气已有些松动,荒宝趁热打铁道:「你也说过那桃花妖十分弱小,不难对付,而且上次在荒庙遇到的那三个人都不是你的对手,只不过是大意才输了一招,这次咱们小心点,肯定没事的。」
  月真思索片刻,还是摇摇头道:「不行,咱们都走了,大师姐回来找不到人怎么办?」
  「咱们两个去桃花坞,留风残在这等大师姐不就好了?」
  荒宝早料到月真会有此问,趁机把准备好的答案说了出来,只要能甩掉那个丑八怪,他可不关心能不能捉到桃花妖。
  谁知听了荒宝的话,月真立刻道:「不行,若真要去,便要带上风师弟。」
  这下大大出乎荒宝意料,急道:「带他干嘛,你不是说得有人留下等大师姐么,总不能让我留在这吧。」
  面对荒宝的追问,月真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即道:「桃花坞里桃树多不胜数,只有我们两个怎么找的过来,风残修为虽比不过我,总是比你强的,到时你们两个结伴寻索,我才能放心些。」
  听到月真说风残比他强,虽然知道谈论的只是修为,荒宝还是觉得很是别扭,不死心道:「那谁来等大师姐?」
  「我写封信留在客栈掌柜那里吧。」
  拗不过月真,荒宝同意了她的计划,毕竟多个人多分力,早点完成任务便能早日回山成亲。
  回到客栈找到风残,月真同他说了现下的处境和准备动身去桃花坞的事,荒宝注意到他的眼神一直往月真手腕上的玉镯飘,心中顿觉爽快许多,总算扳回一城。
  ……
  第二天一早,荒宝早早便等在客栈大堂,见月真出现在楼梯口,正要上前招呼,却看到风残就像和月真约好了似的,一前一后走了下来。
  见了风残那挑衅一般的眼神,荒宝心中一阵烦闷,若不是昨晚睡前悄悄确认过,月真是一个人睡一间房,现在几乎便要上去和风残拼命。
  「荒宝你去后院找个没人的地方,将这飞撵放出来,等会儿我便过去。」
  月真拿出一只银铃交给荒宝,他认出这就是大师姐的那只,原来大师姐临走时将飞撵留给了月真,难道她早就料到几人会等不及先去桃花坞么,等走到了后院,荒宝也没把这个疑问想通。
  这时天色尚早,院中清静无人,荒宝找了个宽敞的平地,学着大师姐的手法轻轻晃了下银铃。
  叮!
  伴随着这声余音缭绕的铃声,荒宝忽觉眼前景色扭曲起来,原本笔直的屋前柱子也像面条一样扭动盘绕,看得他一阵恶心难受,忍不住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再看过去时,那熟悉的飞撵已出现在空地上。
  三头拉撵的飞麟兽安静地立在前面,见到荒宝靠近,也不乱动只是低下头来,似乎认出这是放它们出来的人,眼神中流露出亲近之意。
  荒宝伸手摸了摸那垂下来的巨大兽头,心中不由生出感叹,若是大师姐还在,定会替他出头教训那个风残。
  「你知道大师姐去哪了么?」
  见飞麟兽只是温顺地蹭了下他的手,荒宝暗笑自己真是傻了,怎么和这不通人性的飞兽说起话来。
  就在荒宝愣神之时,当中那头最为雄壮的飞麟兽突然昂起头,对着院子角落的一棵老槐树发出一阵警戒的低沉吼声,紧接着另两头便也对着那棵树吼叫起来。
  「什么人!」
  察觉到不对劲,荒宝立时高声叫道,树上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再没有别的声音,可这三头飞麟兽依旧在朝着树上嘶吼。
  「再不现身,我就叫人了!」
  又等了一会儿,就在荒宝以为是这飞麟兽发癫了的时候,一道黑影从树梢飘然落下。
  「这畜生倒是警觉,贫道只是不小心出了口气,却让它听了去。」
  看到熟悉的紫黑道衣,和那微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一张脸,荒宝立时认出是灯会上遇到的玄仙。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跟踪我?」
  此时月真不在身边,感到不安的荒宝不由得退到了三头飞麟兽中间。
  看到荒宝的举动,玄仙嗤笑道:「没用的,这三个畜生是修出了些道行,却还是挡不住我。」
  果然话音刚落,玄仙身上黑雾缭绕,放出道道黑光直冲云霄,在那可怖的气势压迫下,三头飞麟兽哀鸣了几下,纷纷低下了头。
  荒宝被那气机锁定,只觉得两条腿止不住的颤抖,强自镇定道:「你快走吧,我师姐就要来了。」
  「自己打不过就拿师姐唬人,还得是月烨那老贼教出的弟子,就是能屈能伸。」
  听到他出言侮辱掌门师尊,荒宝怒道:「师父他修为盖世,是我自己不中用,连皮毛也没学到,不过量你也不敢上玄月宗挑战。」
  「不用激我,你师父十八年前就败给了我,如今分心它处,修为早已停滞不前,就更不是我的对手了。」
  荒宝闻言心下骇然,他一直以为师尊月烨便是世上最厉害的人,没想到竟被玄仙如此藐视。
  敏锐地看出荒宝的动摇,玄仙趁机道:「你如若肯拜我为师,我便传你秘法让你能修出真力,修为快速超过风残,到时要夺回你那娇美的小师姐,便是易如反掌。」
  荒宝哪会被他一句话便说动,急道:「你懂什么,月真师姐本就和我定了亲,哪有什么夺回不夺回的。」
  「有人来了,你哪天后悔了,可以来镇上百花楼找我。」
  荒宝空有一肚子疑问,再看过去时,玄仙身影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了无踪迹。
  院门外传来脚步声,原来是月真带着风残一前一后远远往这边走来,她进到院里一看到荒宝,便道:「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那玄仙行为太诡异,言语也很离奇,荒宝不知道怎么和月真说起,见风残也把目光投过来,忙答道:「没事,我一个人无聊,和飞麟兽说话玩呢。」
  月真虽有些疑惑,只是确实没见到有其他人,便招呼两人乘上飞撵,向峨眉山而去。
  那桃花坞就在峨眉山脚下,却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地方,只因峨眉山周边俱是青衣门的宗派范围,仙山四方都布有迷阵,月真出发前还信誓旦旦地拍胸脯说她曾经来过,记得去桃花坞的路,可架着飞撵绕着仙山飞了三圈,眼看太阳快要落山,才终于找到。
  飞撵一落地,荒宝便抢先跳了下来,立时便被眼前的景色镇住,他们落在一片无边无际的矮树林边,随着夕阳最后的余晖消散,林子里起了浓雾,黑暗中的矮树姿态诡异,仿佛是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妖魔,让人心生寒意。
  见月真也惊讶地望着这片可怖的林子,荒宝揶揄道:「师姐,这就是你说的风景美丽的桃花坞?」
  月真本想嘴硬反驳几句,可眼前的景色让她哑口无言,气不过之下抡起粉拳便锤了荒宝一下。
  一路上都没说话的风残,这时突然开口道:「不会错的,这便是桃花坞。」
  荒宝奇道:「你怎么知道,总不能你也来过吧?」
  「此时才初春,桃树过了一冬还未长出新叶,加上天暗雾起,才会有此怪异之感,月师姐上次来时想必已是晚春时节,桃花盛开新叶绿嫩,自然便会是另一番景象了。」
  风残不紧不慢地说完,便望向月真。
  这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月真感激地回了他一眼,得意地朝荒宝道:「我就说不会错嘛,你还不信。」
  荒宝本来只是和月真开个玩笑,没想到被风残横叉一杠,倒成了自己在搬弄是非,闷闷道:「哪有不信了。」
  「那便按之前说好的,你和风师弟一路,咱们分开找吧。」
  「等下!」
  眼看月真转身要走,荒宝不知为何心头闪过玄仙的身影,忙叫住了她。
  月真眨眨眼,疑惑道:「怎么,你可是亲口答应和风师弟一路的,事到临头要反悔么?」
  然而荒宝真正担心的是她,那个行动诡异的玄仙似乎明里暗里地想要拆散他和月真,可临走时他又许诺帮自己夺回月真,着实猜不透他究竟要做什么。
  「你小心点。」
  似乎没想到荒宝会说出这样关心的话来,月真愣了一下,随即甜甜笑道:
  「你也是。」
  ……
  告别月真,荒宝和风残两人从另一方向进到桃树林里,走了没多久便发觉这林子没有外面看去那般恐怖,不单雾气薄了许多,就连那妖魔鬼怪一样的桃树枝丫,近近看去上面已长出翠绿嫩叶,不时还能发现一两朵粉红花苞沐浴在月光中,直让人觉得灵气逼人。
  月真说过桃花妖常常藏匿在长有花苞的枝头,喜欢在有月亮的晚上现出身形,吸收月光精华修炼,荒宝此时已不知看过多少树枝,始终没见到那传说中的桃花妖,不禁有些懈怠。
  「喂,你找到桃花妖没?」
  「没有。」
  风残兀自拿眼往桃树枝头上瞄,淡淡回了一句。
  荒宝已没了初进林子时的兴奋劲,听到风残说也没找到桃花妖,忽然来了劲:
  「风大侠之前说得头头是道,我还以为区区桃花妖能手到擒来呢。」
  风残没有回话,可荒宝却看出他眼中闪过的怒意,心中顿时大乐,让你小子处处和我作对,这下吃瘪了吧。
  「找不到就别找了,聊聊天吧。」
  风残停下脚步,不死心地再次扫了眼树梢枝头,才道:「荒师兄有何指教。」
  荒宝找了一棵桃树,靠着树根坐下:「我们找到你是在那个破庙里,你住那里么?」
  「是。」
  「住在那多久了?」
  「挺久的。」
  「你会做符水么?」
  不知道荒宝为何要问这个,风残不屑道:「我等修真之人当以修炼为主,怎么会学那些旁门左道。」
  闻言荒宝心里一沉,他清楚记得大师姐说过,破庙里住的人,在镇上人眼里是个会施符水的神仙,这就和风残的话对不上了。
  想到这里荒宝又看了一眼风残,他脸上那些可怖的疤痕淡了许多,依稀可以看出曾经的模样,单看额头眼角的皱纹似乎已近中年,可荒宝却隐约觉得他的年纪不会很大,这人既然不是那施符水的道人,又会是谁。
  「听说你和月师姐已经定亲,回山后就要完婚。」
  荒宝疑惑地看着风残,不知道他为何在这时提起这个,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觉得月师姐嫁给你以后,会幸福吗?」
  「当然会,我们是真心相爱,怎么可能不幸福。」荒宝不假思索地道。
  「可你嘴上说着爱她,为她设身处地想过吗,名动天下的玄月二姝之一的月仙子,嫁给你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宗门师弟师妹们会怎么看她,世人又会怎么看她?」
  荒宝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风残说的都是无可辩驳的事实,自从得知和月真定亲以来,他便将两人的亲事当成理所当然,从没有想过月真是不是真的乐意,更没有替她的处境想过。
  这些话若是旁人来说,他还不会觉得有什么,偏偏出自风残之口,荒宝只觉得受到莫大羞辱,愤然道:「你这阴险狡诈之人,倒有脸来教训我?」
  「荒师兄何出此言?」
  听了荒宝辱骂的话,风残并不恼怒,只是仰头望着桃树枝头,仿佛还在找那桃花妖。
  看到风残云淡风轻的样子,荒宝怒意更盛,忿忿道:「前次在飞撵上时,你做了什么,我都看到了!」
  「你说月师姐么,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说是阴险狡诈呢?」
  听了这话,荒宝哪还坐得住,腾的一下站起来道:「你胡说,若不是被你强逼,她……她怎么会是那个样子。」
  风残冷笑道:「是不是被我逼的,你可以去问月师姐,何必来问我。」
  荒宝的气势顿时弱了几分,其实他心里清楚月真不可能被风残胁迫做那样的事,可他始终不敢去想另外的可能。
  见荒宝不说话,风残眼中快意一闪而过,又道:「月师姐看上去冰清玉洁,内里却是个骚媚的尤物,奶子明明大的吓人,非要紧紧裹起来,一摸上去就要浪叫呢,不单是奶子,就连下……」
  「够了!」
  荒宝一声怒吼,打断了风残露骨的描述。
  望着荒宝铁青的脸,风残嘴角微扬道:「看来荒师兄今日心情不大好,我先去那边继续找桃花妖,以后有机会再来和师兄一起探讨吧。」
  荒宝狠狠地瞪着风残远去的背影,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风残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自己的修为在他面前不值一提,月真就不用说了,来捉个桃花妖都非要带着他,白芍大师姐只怕也不会帮自己,毕竟最早提出要风残入门的便是大师姐,荒宝思来想去,竟是拿风残没一点办法,瘫坐在地上仰望着漆黑的夜空,浓浓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若肯拜我为师……要夺回你那娇美的小师姐,便是易如反掌……」
  在客栈时玄仙的话在耳边回响,难道真要去求那人么,以那个人的修为,要收拾风残只在弹指之间,可他不知为何非要自己拜他为师,自己若是叛出师门,哪还有脸再和月真在一起。
  荒宝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将这些胡思乱想赶出脑海,他不相信风残说的月真内里骚媚的话,月真肯定是不小心才会被那丑八怪占了便宜,一定是这样。
  收拾好心情,荒宝便打算先一步出林子去等月真,拍拍屁股上的灰土站起身,余光不经意间扫过头顶的树冠,竟远远看到一个带着花苞的枝丫微微闪着荧光,与周围的枝条大有不同。
  桃花妖!
  这三个字在脑海浮现,荒宝立刻兴奋起来,抱着树干就往上爬去。
  爬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没有法力,即便最弱的桃花妖也不是他能对付的,可他又不想去找风残帮忙,一咬牙索性手脚并用继续往上爬。
  爬到离那枝丫一尺多远时,荒宝停了下来,抱着微微摇晃的树干,他看到了绝美的一幕。
  枝头花骨朵上荧光闪烁处,盘坐着一个全身赤裸的小花仙子,身子虽小,却也和正常女子身体一般凹凸有致。
  她闭着眼睛手中掐诀,娇嫩肌肤上散出的荧光,与天上撒下的月光交相辉映,仿佛已和这天地融为一体。
  荒宝看得入了迷,盘住树干的腿一松,险些滑落下去,他连忙再次抱紧,可树干的晃动传到枝头,便将那小花仙子惊醒。
  她睁眼看到近在咫尺的荒宝,吓得惊叫道:「你……你能看到我?」
  荒宝奇道:「我又不是瞎子,当然看得到。」
  花仙子小脸上现出懊恼的神情:「我特意等那个有法力的人走了才现身的,怎么会这样……」
  荒宝恍然大悟,她说的有法力的人应是风残,难怪方才两人怎么也找不到,原来她躲起来了,等风残离开后,错把自己当成没有法力的凡人,才现出身形。
  「你是桃花妖么?」
  听了荒宝的问话,花仙子神色警惕起来,下半身子没入花苞里,好像已做好了随时躲进去的准备。
  躲好后怯生生地看着荒宝道:「你是坏人么?」
  好一个单纯的小妖,荒宝笑道:「我是好人。」
  「太好了,你是好人。」
  听到荒宝说他是好人,花仙子喜笑颜开,从花苞里跳了出来,坐在上面晃着两根细腿,开心地道:「我听姐妹们说,经常有坏人来捉我们,要拿去炼丹,前些天就有几个姐妹被捉了去,再也没回来,你是好人,我就不怕了。」
  对上花仙子纯真无邪的眼神,荒宝心里一阵惭愧,他们一行人来捉桃花妖就是要拿去炼丹,显然便是她口中的坏人了。
  「别怕,刚才离开的那个人才是坏人,我不会害你的。」
  「嗯。」
  花仙子轻嗯了一声,歪着头打量着荒宝,似乎对眼前这个不会害她的好人很是好奇。
  荒宝也忍不住盯着她赤裸的胴体看,纤柔婀娜的身体上一丝不挂,胸前少女般娇挺圆润的酥胸,毫无戒心地展示在他的面前,透过晃动时忽隐忽现的腿缝,甚至得以一瞥私处的粉嫩,这小小的身体,俨然便是一个精致无比的瓷娃娃。
  荒宝咽了下口水道:「你们身体都这么小么?」
  花仙子思索了一下,黯然道:「我修为太浅,只能变化成这般大小,听说有修为深的姐妹,能变成正常人大小呢。」
  「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这精致的胴体变成正常大小的样子,那该是多诱人,荒宝只是想象了一下,就觉得浑身发热,欲火升腾。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是什么?」
  「名字是……是……」荒宝挠了挠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只好道,「就是比如我叫荒宝,你喊荒宝,我就知道在叫我了。」
  花仙子好奇地打量着荒宝,喃喃道:「黄豹,好怪哦,豹子不都是黄色的么,你这样瘦瘦的,可没豹子强壮。」
  荒宝顿时哭笑不得,忙道:「别管这些了,你一定还没有名字吧,要不要我来帮你取个名字?」
  花仙子惊喜地绕着花骨朵飞了一圈,拍手欢呼道:「太好了,我也能有名字么?」
  荒宝努力让自己的目光从她裸露的身体上挪开,作出一副沉思的样子:「嗯……
  你就叫夭夭吧。」
  「夭夭……夭夭,是个好名字么?」
  「那当然,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是夸你像燃烧着的火焰一样美呢。」
  听了荒宝的话,花仙子俏脸如痴如醉,忽然飞到他的面前,抱着他的脸在唇上亲了一口,喜滋滋地道:「像火焰一样美,真是个好名字,谢谢你,黄豹。」
  「是荒宝,不是黄豹,唉,算了。」
  夭夭毫无顾忌地将身子贴在他的脸上,美妙的触感弄得荒宝一阵心猿意马,连忙把她拉开,道:「你要记得自己是个女孩,可不能再这么随便让人看到你的身体,特别是不能让男人看到。」
  夭夭眨眨眼道:「黄豹是男人,也不能让黄豹看么?」
  荒宝被呛得猛咳了几下,错开眼神小声道:「我是个好男人,好男人可以看。」
  夭夭歪头想了一会儿,拍手道:「我懂了,以后只给黄豹看。」
  魅魔一样的躯体,勾人心魄的话语,再配上她那纯真无邪的眼神,直看得荒宝心都漏跳了半拍,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我该走了,你以后小心点吧。」
  荒宝想起来他已经在这耽搁了很久,月真说不定都等急了,虽然很舍不得夭夭,还是开口道了别。
  见荒宝要走,夭夭难过道:「别走好不好,夭夭喜欢和黄豹在一起。」
  荒宝也跟着伤感起来:「你要专心修炼,我会常回来看你的。」
  「不要嘛,夭夭不要黄豹走。」
  夭夭哭着抱住荒宝的手,一滴滴细小的泪珠从脸颊淌落,俨然便是一朵噙着露水的花苞。
  哭了一会儿,夭夭似是忽然想起什么,欢呼道:「夭夭想到了,黄豹把夭夭带走,就能在一起了。」
  「不行不行,跟着我太危险了。」
  他和两位师姐下山来,就是为了捉桃花妖,若是被她们发现自己藏了夭夭,立时便会害了她。
  夭夭可怜兮兮地看着荒宝:「黄豹不喜欢夭夭么,夭夭会乖乖藏好的,黄豹不让出来,夭夭就不出来。」
  小妖精边说边抱着荒宝的手指蹭,享受着指上的柔软,荒宝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好吧……」
  「黄豹真好!」
  荒宝话还没说完,夭夭便一声欢呼,飞起来绕着荒宝转了好几圈,欢喜之情简直要溢出来了。
  「可是该怎么带你走?」
  夭夭停下飞舞的身形,指着那根依旧散着淡淡荧光的枝条:「黄豹把这一枝折下来带走就好。」
  荒宝奇道:「枝条折断了,不会枯萎么?」
  「用清水养着,有月光的夜晚拿出来,夭夭就能继续修炼了。」
  还能这样子,荒宝暗暗称奇。
  「你回花苞里去吧,我要开始折了。」
  「嗯。」
  夭夭轻嗯了一声,依依不舍地回到花苞上,化作一片荧光融了进去。
  荒宝将枝条折下,下了树来到一旁的小溪边,从储物囊中取出一个细口瓷瓶,灌了半瓶水后才将那花枝插了进去。
  小心翼翼地将瓶子收回囊中,荒宝这才沿着来路往回奔去,风残这么久都没回来,他心中有了不好的感觉,那丑八怪该不会是先一步回去找月真了吧。
  急匆匆地冲出桃林,恍惚间荒宝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路,他记得飞撵落下的地方就在桃林边上,可现在目光所及之处哪也找不到,月真和风残也不见踪影。
  能操控飞撵的银铃就在月真身上,想起这个,荒宝心里登时生出不详的预感。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4/11 10:46:52

第七章 藤根肉根抉择难
  峨眉山下,桃花坞。
  桃树林边的飞辇上,这么晚还不见那两人回来,月真有些不耐烦了。
  相比上次跟着大师姐来这,空手而归的狼狈,这次她挺走运的,进林子没多远便发现了两只桃花妖,而且都是修炼成形了的。
  有这两只就已经足够回去交差,她早早便回到飞辇这等,却没想到等到夜深了还没等到,早知道该告诉他们找不到就赶紧回来的,月真不禁懊恼起来。
  烦闷不已的月真刚下了辇车,立时便被呼啸的寒风吹得打了个寒颤,她搓了搓手,焦急地望了望不远处的桃树林。
  初春的寒风吹散了浓雾,清冽的月光下,郁郁葱葱的桃树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峨眉山,仿若是一群拱卫仙山的兵士,那两人不会是迷路了吧,月真靠在暖烘烘的飞麟兽身上,痴痴地发着呆。
  玄仙纸条上写的消灾之法,月真仍是半信半疑,可白虎克夫的说法由来已久,为了荒宝的安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那两人若只是不小心闯上仙山,那还没什么,同为仙道正派,青衣门不会为难他们,月真真正担心的是荒宝,他要是一时冲动和风残起了冲突,没有修为的他免不了要吃亏的。
  想到这里,月真脑中闪过风残的身影,她真想扇自己一巴掌,那天在飞辇上,她怎么就鬼迷心窍地让风残占了那许多便宜。
  「我是个淫娃荡妇吗?」
  望着半空中皎洁的月亮,月真痴痴问道,等了片刻,回应她的只有飞麟兽的轻嘶声。
  月真伸手捋了捋飞麟兽颈上的鬃毛,暗骂自己真傻,这样的问题除了她自己,又有谁能回答。
  「是。」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自背后想起,月真惊惧之下连忙回头,却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
  「谁在装神弄鬼!」
  月真呵斥一声,等了一会儿仍是没有反应,难道真是来寻仇的厉鬼么,脑海中闪出那个被大师姐杀了的刀疤脸,她顿时害怕起来。
  又等了片刻,四周安静的连虫叫也没有,月真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出了幻觉,毕竟最为警觉的飞麟兽,都没发出任何预警。
  就在她松懈的一瞬间,忽然身子一软,体内真力就像忽然凝滞在经脉里,整个人向后仰倒,摔在一个人的怀里。
  月真大吃一惊,这人竟能无声无息地来到她的背后,虽是偷袭,可她连这人用了什么手段制住自己都没察觉到,这无力的感觉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你是谁,怎么敢来辱我?」
  月真厉声叱问,倒在这人怀里时,若不是通过背上柔软的触感,察觉到身后之人是个女儿身,她立时便要羞愤死了。
  那女子没有理会,只是按着她放倒在草地上,这时月真才看清,这人身材高挑穿着夜行衣,头面都围着黑巾。
  整个人就像和夜色融为一体,而最显眼反是胸前一对仿佛要将上衣撑爆的乳峰,即便是对自己双乳颇为自信的月真,见了那对巨乳也不禁觉得自惭形秽。
  黑衣女子一言不发,只是将手探进月真怀中摸索几下,抽出来时手上已多了个银铃。
  月真失了掌控飞辇的银铃,急道:「那是我白芍大师姐的东西,快还我!」
  黑衣女子兀自不理,拿到银铃后便提起月真丢进车厢,随后也上了车,轻轻摇动银铃,伴随着飞麟兽的嘶鸣,飞辇立时腾空而起。
  月真见状心中惊惧更甚,操控飞辇不单需要那银铃,最关键的便是控制飞麟兽的密咒,而这密咒大师姐只和自己说过,这女人又是从何得知。
  看到窗外越来越密的桃树林,月真知道她们正在往桃花坞深处去,荒宝和风残找不到她,不知要急成什么样。
  想到这月真也急了起来,可身上的禁制十分奇怪,让她浑身软绵绵的,怎么也提不起一丝真力。
  望着越来越近的峨眉仙山,月真心念一动,试探道:「你若是轮回教中人,便趁早把我放了,这里是青衣门地界,青衣门的掌门梦清仙子法力通玄,而且最是嫉恶如仇,定不会饶了你的。」
  黑衣女子就像没听到一样,坐在角落里默默无言,想不到这女人连梦清仙子也不放在眼里,月真顿时泄了气,安静地等待命运的安排,她这时反倒庆幸捉住她的是一个女人,否则落在劫色的淫贼手里,为保名节她便只能咬舌自尽了。
  没多久飞辇落在林中的一片空地上,月真好奇地瞥了一眼那黑衣女子,不知道她为何要带自己来这荒无人烟的地方。
  黑衣女子像丢行李一样,将月真扔在地上,随即拿出银铃又是一晃,飞辇四周一阵扭曲,随后消失在原地。
  注意到那女人摇铃收起飞辇时,手腕的抖动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月真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之前倒在她怀里时嗅到的熟悉香气,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大师姐!是你吗,大师姐?」
  然而黑衣女子依旧像没听到一样,随手将银铃丢在月真身上,转身便要离去。
  月真急道:「若师妹做错了什么,大师姐尽管打骂便是,只是不要不理我啊。」
  黑衣女子远去的身形顿了一下,不等月真重燃希望,便又头也不回地离去。
  月真躺在地上不能动弹,她用余光瞟了一眼银铃,又望向黑衣女子离去的方向,不禁对自己的猜测怀疑起来,冷静想想大师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也许是自己认错了吧。
  很快她便没时间考虑这些了,四周的草地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月真最怕蛇虫,听到声音立时便吓得浑身发抖,尖叫起来:「不要过来!救命!谁来救救我!」
  等到声音到了近前,月真才看到哪是什么蛇虫,竟是一根根粗壮的桃树根。
  这些个桃树根扭动的姿态仿若活物,两条树根一左一右卷住月真的手腕,拉着她直立而起,两脚微微悬空,随后又有两条树根分别缠住两边脚踝,巨力的拉扯下身体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一样,即便月真恢复真力,也是无法反抗。
  「想不到啊想不到,奴家正愁去哪里找,就有人送上门了。」
  一个阴冷中夹着一丝娇媚的女声在身后响起,月真没法回头看,慌道:「不小心闯了仙子福地,晚辈真不是故意的,请仙子明察。」
  「仙子……你觉得奴家这样的能算仙子么?」
  那女人咯咯笑着踱到月真身前,好一个风娇水媚的美人儿,月真这才看清,她身上仅着一缕薄纱附在乳尖,饱满的乳峰随着脚步不停抖动,白晃晃的分外惹眼。
  「说话呀,算么?」
  美人一双玉手不经意间撩开腰间薄纱,稀稀的萋草中间,一道娇嫩沟缝若隐若现,随着脚步移动,一滴滴露水从缝中源源流出,顺着雪白的大腿流下。
  月真已看出这女人是个修为颇深的桃花妖,却仍是看得她面红耳赤,她哪里见过这样放荡的女人,移开视线喃喃道:「只要潜心修道,都可称为仙子。」
  听罢桃花妖啐了一口,轻蔑道:「奴家才不屑与你们这些仙子为伍,一个个表面看起来端庄脱俗,私下里却干着偷鸡摸狗的勾当。」
  月真气道:「你这女妖不要血口喷人,妖是妖人是人,怎么能相提并论。」
  「呵,好一个血口喷人,你抓走了奴家的三个孩儿,还想抵赖么?」
  此言一出,月真这才明白这女妖的来意,可自己明明只抓了两只小妖,怎么到她嘴里就变成了三只。
  顾不上这些了,作为一个仙家弟子,月真怎么可能向一个女妖屈服,叱道:
  「是又如何,我辈修仙之人,降妖除魔便是天经地义。」
  桃花妖眼眸中怒意一闪而过,随即拍拍手,娇笑道:「好一番慷慨陈词,只是落在我的手中,可由不得你这样说话。」
  说罢桃花妖纤手轻挥,月真下身罗裙便即脱落掉在地上,只留下短短的亵裤遮住私处。
  不等月真惊叫出声,那两根缠住脚踝的树根一左一右反向拉扯,两条紧紧闭合的玉腿霎时间便被扯得大幅张开,大腿根的私处门户大开。
  然而这还没完,又有一条比那几根更加粗壮的藤根钻出地面,这藤根端首竟和男人阳具上的龟头一般形状,如蟒蛇般昂起头来,径直抵在月真下体前,仿佛只要桃花妖一声令下,便会钻入其中。
  月真余光看到那藤根的模样,登时便吓了一跳,她知道亵裤薄薄的一层布料根本不济事,那小儿臂一般的粗物若是硬挤进来,岂不是要把肚子撑破。
  可她虽是吓得娇躯颤抖,仍然硬声道:「你动手吧,就是死了,我也不向妖精投降。」
  桃花妖咯咯笑道:「真是笑话,奴家索要的只是你捉走的孩儿,何时要你的命了。」
  见月真仍是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桃花妖幽幽一叹,高声叫道:「树后那位公子看够了没有,不妨出来替奴家和这位仙子评评理如何?」
  片刻寂静后,树后果然闪出一个身影,月真定睛一看原来是风残,欢喜道:
  「风师弟你怎么找到这的,荒宝呢?」
  因月真做了人质,风残没敢靠太近,远远道:「我和荒师兄走散了,路过这边听到有人声,就潜了过来。」
  听到荒宝不在附近,月真暗暗松了口气,想起自己这狼狈模样都被风残看了去,心中大羞,急道:「你快转过身去。」
  话一出口,月真忽又担心风残背过身后会被桃花妖偷袭,忙又道:「别转了。」
  这时桃花妖插嘴道:「再说下去,你的男人就要变成陀螺了,看个光腿算什么,奴家这全身都任他看哩。」
  说完得意地挺了挺傲人的酥胸,果然召来了风残的目光。
  听到桃花妖说风残是她男人,月真俏脸升霞,慌道:「他不是,我……我男人是……」
  月真本想说是荒宝,可当着这两人的面,这么羞人的话,吞吞吐吐的怎么也说不出口。
  桃花妖咯咯娇笑道:「遇到危险第一个便来救你,即便现在不是你男人,过了今日也就是了。」
  月真哪受得了这轻薄放荡的话语,气得她冲着风残喊道:「不用管我,你快帮我杀了这个妖孽!」
  「别动,敢乱动一下,这藤根就会捅进你师姐的肚子里去,把里面的心肝肠肺都掏出来,我倒要看看这么个貌美如花的仙子,里面是不是长了一颗黑心。」
  风残听了月真的话,刚想冲来救她,看到抵在月真下体处的藤根也跟着动了一下,他急忙停住身形,不敢再动。
  谨慎地望着桃花妖,风残沉声道:「你想要怎样?」
  感受到风残的目光,桃花妖忽的扯下自己身上仅存的薄纱,大胆地摆弄赤裸的胴体任他观看,娇媚的声音仿佛要拉出丝来:「奴家不是说了嘛,请公子来评评理呢。」
  看着桃花妖搔首弄姿的模样,月真红着脸啐道:「真不要脸。」
  桃花妖却像没听到似的,胸前双乳波涛晃动,缓缓来到风残面前,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道:「奴家有三个孩儿都被她捉了去,现下只是想让她还回来,才绑住了她,公子说说看,奴家做错了么?」
  「风残你别听她的,快一剑杀了她!」
  桃花妖像忽然受了惊吓,抱住风残的手臂,娇声道:「公子要杀奴家么?」
  风残满是疤痕的面上抽了一下,仿佛在强忍着手臂上柔软的触感,他对月真道:「她只是想要回三个小妖,你就还给她,咱们另想办法就是了。」
  月真怎么也没想到,风残这么容易便倒向了桃花妖,还要替她说话。
  她一向对自己的容颜十分自信,这次却输给一个只会搔首弄姿勾引男人的妖妇,不甘心之余还莫名有些酸意。
  那次在飞辇上荒唐过后,她并没有太过责怪风残,毕竟没有几个男人能在面对自己时,还毫不动心,觉察出风残对自己的喜欢之时,她甚至是很得意的。
  可如今幻想破灭,不禁越想越气,月真冷哼道:「我死也不会还的。」
  桃花妖挽着风残的手,来到半吊着的月真身前,怨声道:「你这师姐实在是冥顽不灵,看出奴家不愿杀人,便次次以死相逼,奴家也只好使出最后手段了。」
  到了月真面前,风残不着痕迹地甩开桃花妖的手:「只要不伤害月师姐,有什么办法便说吧。」
  桃花妖指着那个尖端像男人龟头一样的藤根道:「那宝贝是奴家的爱物,看在公子的面上,奴家也不要她的命,只让那宝贝开个荤吧。」
  月真听得脸色煞白,她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女,也曾幻想过成亲洞房时的旖旎,却哪里会想的到第一次要交给这么个可怖的东西。
  「不要,你敢让那东西碰我一下,我就咬舌自尽!」
  风残也慌忙道:「不可,这未免太过残忍了。」
  似是料到他会反对,桃花妖笑道:「那就只好劳烦公子,替奴家出了这口恶气,奴家心情好了,自然便会放她离开。」
  风残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桃花妖会让他得了这便宜,不禁深深看了她一眼,发觉她不是说笑后,便站到月真身前,三两下便解开自己腰带脱下裤子,那仿若要则人而噬的粗壮蟒根,立刻跳了出来。
  当初在废庙里时,风残裸露的下体,月真只是远远地瞥了一眼,便已觉得惊心动魄,此时近近看去,近一尺长的肉茎上青筋盘布,粗壮更甚于藤根,俨然便是一条形状可怖的恶龙。
  仿佛为那恶龙气势所迫,月真颤栗道:「风残,你……你疯了么……」
  「师姐,我也是没法呢,你早把那三只小妖还了,大家便都无事,如今为了救你,只好让你委屈一下。」
  月真气道:「妖女的话能信么,我就不还,看她敢不敢杀我。」
  可到了这时,已在兴头上的风残哪里听得进去,他挺着蟒根越靠越近,随即紧紧抱住月真半吊着的娇躯。
  「不要!」
  月真此时已经恢复了不少气力,可四肢都被树根牢牢捆住,怎么也挣不脱,扭动的躯体与风残强壮身体摩擦着,反倒像在刻意迎合他。
  在肉根靠近月真下体后,风残注意到那条藤根果然远远退开,心下稍定,伏在月真耳边悄声道:「师姐别怕,我真是来救你的。」
  月真被风残抱住轻薄,已是急得直掉泪,忽然听到他说这话,红着眼圈半信半疑道:「你别骗我,怎么个救法?」
  风残继续耳语道:「待会儿我挡住你的下身,只做个样子在外面磨蹭,不会破你身子,你配合叫上几声,瞒过那桃花妖便好。」
  这边桃花妖见风残抱住月真半天没有动弹,疑惑道:「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
  月真还要说话,担心桃花妖生疑的风残,蓦得吻住她的樱唇,将她的话堵了回去。
  她何曾与荒宝之外的男人如此亲近过,蓦然被吻,本能地扭头躲避,可那风残却紧追不放,情急之下,月真便张嘴用力咬下。
  「嗯!」
  风残一声闷哼,如她所愿分开双唇,嘴角被咬破了一道口,渗出的鲜血一滴滴淌落。
  望着风残嘴角的伤口,想起风残是为了救她才会这样,她却恩将仇报,月真愧疚涌上心头,小声喃喃道:「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风残抹了下嘴角的血迹:「师姐想清楚了么?」
  见风残为她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月真再推脱就显得太过自私,只得红着脸道:「你……你来吧,轻点……」
  风残努力控制不让自己露出欢喜之色,轻轻挪步挡住桃花妖的视线,又装模作样地拉着月真的亵裤往下拽,只脱了一小半便停下。
  虽然看不到阴户全貌,可脱到这里都还没见到一根毛发,足见是个白虎,风残又惊又喜,真想一把将亵裤全部扯下,一窥那被遮盖住的美景。
  然而理智让他没有这么做,他现在固然可以不管不顾地占了月真的身子,可之后呢,必会被月真排斥疏远,再想一亲芳泽便难于登天了。
  他真正觊觎的,是月真的心。
  月真被吊着双脚微微离地,私处的高度刚好和风残的蟒根平齐,他一手握住肉根,隔着亵裤,照着月真私处小心地试探着顶了一下。
  「啊!」
  没想到只是轻轻一触,便惹得月真一声轻叫,而且风残也觉得龟头触感有些奇怪,他仔细一看,才发现月真身上的亵裤与上次大有不同,不但摸着更加光滑,而且布料薄了许多,像是素纱丝布。
  素纱丝布薄如蝉翼,风残几乎能清楚感受到月真私处的形状,顶上去时,就像真的肌肤相接一样,感觉舒爽无比,怪不得月真会叫出声了,他自己都舒服的直想叹气。
  风残抱紧月真软香的娇躯,下体蟒根紧紧贴住她的私处用力磨蹭,红着眼喘着粗气道:「亵裤……啥时候换的……」
  月真双眼紧闭秀眉微蹙,绝美的脸上看不出是快乐还是难受,唯独呻吟声越来越响亮:「三……啊……三天前……嗯……」
  风残听罢越发兴奋地挺弄下体,吼道:「为什么要换!」
  「啊……轻……轻点……疼……」
  原来那蟒根虽是在穴口磨蹭,偶尔也会不小心直往洞里捣,幸而有亵裤兜住才不会捣进去,只是撑开穴缝钻进去半寸深,这就已经疼得月真眉头直皱。
  「快说!」
  月真美目微睁,眼神仿佛要拉出丝来:「还……还不是被你弄的……啊……
  脏了……」
  风残早就猜到是在飞辇上时,弄得月真丢了身子,才会弄脏亵裤,可他就是要逼着月真自己说出来,他就喜欢看月真这又羞又恼的模样。
  他想要更多!
  风残目光扫过月真鼓囊囊的胸脯,立刻便发现快要被撑裂开的衣服上,一左一右两个凸点,在浑圆的球面上异常显眼,这女人竟然没穿抹胸。
  这一发现让他口干舌燥,风残盯着那两个凸点,看着它们随着乳球波涛起伏而微微颤抖,忍不住一口将一个凸点含进嘴里,疯狂吮弄。
  「呀啊!」
  胸前突然袭来的刺激,令月真尖叫一声,上身努力向后仰,似乎这样便能躲开风残对她乳尖的吸吮,殊不知如此一来反而让那对硕乳更加高高挺起,就像在努力奉迎一般。
  「你……啊……你怎么……嗯……怎么能弄那里……」  风残衔着一侧乳尖吮弄了一回,随后松开道:「换了素纱亵裤,又不穿抹胸,是不是早就盼着我再来一次了?」
  说着话,风残下体蟒根的挺弄并不稍停,虽仍是在穴口来回磨蹭,却也弄得月真连连呻吟。
  「说话!」
  「没……啊……没有……」
  「还敢说谎!」
  风残旋即噙住另一侧凸点,这次不再轻柔吮弄,而是用牙齿隔着衣服夹住乳尖,轻轻嘬咬。
  「……好疼……」
  那一点嫩肉怎么经得住牙咬,即便隔着衣服,月真还是疼得直冒冷汗,可那痛感来得快去得也快,不一会儿乳尖上竟痒了起来,风残每咬一下,她的身子便跟着一颤,疼痛与欢畅交织在一起,简直要将她逼疯了去。
  「不要……让……让我死……嗯……嗯!」
  受着风残的上下夹击,不一会儿月真便面色潮红,摇着头胡言乱语几句,蓦得闷哼一声,娇躯猛地一颤,已是丢了身子。
  「真不中用,堂堂仙子,连怎么伺候男人都不会,要是换奴家上,可不会只顾自己爽,将公子晾在一边。」
  风残没有理会身后桃花妖娇媚的声音,他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月真,只见她娇躯酥软双目失神,几乎是全靠手腕上缠绕的树根吊着,才没倒下去。
  她身上香汗淋漓,上衣几乎尽被打湿,衣服下面高耸的酥乳轮廓清晰浮现,原本的两个凸点处,已经能看到那娇挺的深红色乳尖,微风拂过香气四溢。
  风残的双眼布满血丝,眼神里仿佛要喷出火来,对眼前美妙肉体的渴望到了顶峰。
  他喘着粗气贴紧月真的胴体,双手牢牢抓住两只乳峰,下体蟒根隔着亵裤便往月真穴洞里狠狠一捣。
  「啊……怎么还……没完……」
  月真被顶得一声痛叫,低声呻吟着抱怨。
  只捣进去不到一寸,便被亵裤兜住不能前进,风残却像发了癫似的,挺动腰臀一次次地向着月真下体穴洞里冲击,那气势仿佛誓要插进去不可。
  风残一边疯狂挺弄,一边喃喃自语:「真儿……你是属于我的……从来都是!」
  月真被他这疯劲吓了一跳,忍着下体的阵阵痛意,叱道:「真儿是你能叫的么,快……啊……快停下……」
  「真儿真儿……我的真儿!」
  风残非但没有停下,下体蟒根撞在月真下身的力道反而越来越大。
  即便有亵裤拦着,月真还是被顶得直翻白眼,有气无力地呻吟道:「不许……
  不许叫真儿……」
  月真下身亵裤在私处被顶得凹了进去一个小窝,风残挺着蟒根一下下地照着小窝处戳撞,眼中的狂意越来越盛。
  「真儿……永远……我的……」
  风残又顶了几十下,忽然猛地一顶,龟头顶进月真私处的小窝里,一股股浓稠的精液突突射出,那层薄薄的素纱亵裤拦住了大部分,却仍有一小部分渗到穴洞里去。
  射出来后风残松开月真,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狂意尽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足的笑容。
  可月真便没有那么惬意了,下体亵裤到处都沾着精液,那湿漉漉的感觉让她秀眉直皱,而最要命的却是桃花妖那可怕的目光。
  「好啊好啊,好一对狗男女,合起伙来骗奴家。」
  说着桃花妖又将那尖端怪异的藤根召来,那藤根像有灵性一般,呲溜一下钻进月真下身亵裤里。
  「既然他怜香惜玉,不舍得破了你的身子,那就只好便宜这宝贝藤根了。」
  下体娇嫩的肌肤与冰凉的龟头藤根一触,月真猛地一个激灵,慌道:「我把捉的小妖还你,求姐姐放过我们吧。」
  「现在想起来还,太晚了!」
  桃花妖脸色狰狞,指挥龟头藤根在月真私处蹭了几下,找准穴洞正要钻进去时,不远处忽然传来呼喊声。
  「月真!是你在那边吗?」
  来人正是荒宝,他出林子发现飞辇不见后,便又回到桃花坞里寻找,可绵延数十里的桃树林就像一个迷宫,没多久他便迷了方向,连出去的路也找不到了。
  正绝望时,忽遇见到一个黑影,他跟着走了许久,那黑影就像专来给他引路一般,随着他走路的快慢,也跟着变换速度,始终和他保持着一丈的距离。
  一直跟到了林子深处空地,那黑影才消失不见,而荒宝也刚好看到空地对面的月真。
  月真也看到了荒宝的身影,一时间又喜又愁,害怕他见了自己和风残衣衫不整的模样,连忙叫道:「这里太危险,荒宝你快走!」
  桃花妖咯咯笑道:「来都来了,还想走么?」
  话音一落,桃花妖口中发出一阵低沉的神秘咒音,离得近的月真和风残当即昏了过去,荒宝转身要跑,一听到那咒音,便即瘫软在地,意识渐渐遁入黑暗。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4/30 14:32:41

第八章 天上月,负心人
  月真在鸟叫声中醒来,被刺眼阳光一晃,连忙伸手遮住眼,天色已经大亮,漏过树枝的阳光暖暖的,就像大师姐的爱抚。
  想起大师姐,昏倒前的记忆顿时如潮水般涌进脑海,她猛地坐起身四下环顾,周围是密密的桃树林,风残倒在她身边,还没醒来,桃花妖和荒宝却都不见踪影。
  这里不是昨晚的空地,之前被脱掉的罗裙,又穿回了身上,有人救了她和风残,可荒宝呢,他得救了吗。
  月真站起身,焦急地向远处眺望,密密的树干挡住了她的视线,荒宝不在附近。
  「风残,快醒醒啊你!」
  看到躺在地上安睡的风残,想起他对自己做的事,月真气不打一处来,一脚便踢了上去。
  「哎呦!」
  风残一声痛叫醒了过来,迷茫地左右看看,注意到冷着脸的月真,才慌忙爬了起来。
  「师姐,咱们这是在哪?」
  月真没好气地道:「还在桃花坞呗,没看到都是桃树吗?」
  风残憨憨笑道:「对哦。」
  这一笑顿时勾起月真对昨晚的记忆,他顶着自己下体出了精后,便是这样子笑的。
  那件沾满阳精的亵裤还穿在身上,过了一夜还没干透,风一吹过便觉湿凉,可当着风残的面,又不好意思将那脏了的亵裤脱掉。
  下体敏感嫩肌与亵裤上湿冷的残精一触,别提有多难受,月真忽又想起炽热的阳精刚射上去时,隔着布料透来的暖意,登时两腿一软。
  眼看月真站立不稳,风残忙上前扶住,却被她打在手上。
  「别碰我!」
  月真本能地拒绝了风残,可看到他捂着手背呲牙咧嘴的痛苦模样,心又软了下来。
  「昨晚说好只是做做样子,你……你太过分了。」
  等了一会儿风残没说话,仍是皱着眉头捂紧手背,月真正觉得奇怪,忽看到他右手背上渗出的鲜血,芳心大惊,她没用多大力道,怎么会伤成这样。
  「手怎么了,快让我看看。」
  风残疼得脸色发白,却将手背在身后,强笑道:「没事的,师姐。」
  「疼成这样了还说没事,快伸出来!」
  眼看拗不过师姐,风残便伸出手,他手背上是几道深深的伤痕,伤口本已结了薄薄的一层痂皮,似是被月真打得破了口,汩汩的血水喷涌而出。
  「怎么伤成这样?」
  话一出口,月真便觉问得真蠢,风残这才刚醒来,他怎么知道是怎么受的伤。
  「想是师姐恼了我,半夜挠成这样的,师弟受着便是。」
  月真拿出一块绢布正要替风残扎住伤口,听了这话不禁又想起那淫靡之事,顿时又羞又气,索性不再理他。
  说来奇怪,那伤口方才还鲜血直冒,可不等包扎,说话的功夫便又结了痂,月真想起初遇风残时的奇景,不禁暗暗心惊。
  这么诡异的恢复速度,月真只在荒宝身上见到过,大师姐也是看到他身怀异能,才临时起意收他入门的吧。
  难道他也是……
  「师姐,咱们到林子外面等吧,荒师兄吉人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
  月真知道风残说的不错,两人即便分头寻找,这么大的林子,想找到也难比登天。
  那个神秘人既然救了她和风残,想来也不会将荒宝丢下不管,与其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乱找,不如去外面等着。
  打定了主意,两人依照太阳的方位辨明了方向,便往出林子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风残不时问起月真和荒宝的往事,月真心系荒宝的安危,加上下身亵裤湿黏难捱,实在没心情聊天,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着。
  走出没多远,忽见一件青色裳衣落在地上,月真认出那是青衣门女弟子的服饰,忙上前捡起查看。
  衣服面料多处异常褶皱,襟领处还破了一个口子,一看便是被人蛮力撕扯所致,只看这衣服的遭遇,它的主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师姐你看,那还有个牌子。」
  月真顺着风残所指方向看去,果然在枯叶堆里看到一个玉牌,拿起来一看,上面刻着两个字,青雨。
  月真大惊失色,青雨仙子可是青衣门掌门梦清仙子最宠爱的弟子,年纪不大,比自己还小两岁,却盛传是下一代掌门最炙手可热的候选。
  她和其他大多数人第一次窥得青雨仙子真容,便是在三年前莲花峰顶的大会上,虽然那次大会以失败告终,两派互相还生出许多间隙,可青雨仙子的绝世容颜引得众人纷纷瞩目,风头竟隐隐盖过她师父梦清仙子,时至今日仍然为玄月宗弟子们津津乐道。
  这样的人物出了事,平静许久的修真界恐怕再难有宁日了。
  荒宝失踪,青雨遇难,两件事绞缠在一起,尘封的记忆浮现在月真脑中,令她越发不安起来。
  荒宝昏睡三年醒来后性子变化很大,不像从前那样整天变着法和她亲近了,月真虽有些失落,可这样不急色的荒宝,她却更喜欢了。
  这便是为何在父亲提起她和荒宝的亲事时,她会那样满心欢喜地答应下来。
  然而她太清楚失忆前的荒宝是什么样子了。
  就在莲花峰大会一个月前,有个外门女弟子跳崖死了,为情所困道心不坚,进而寻死的事以前也有发生,所以当时没多少人在意。
  然而后来月真便听到传言,说是荒宝骗了那女孩身子,人家有了身孕来找他,却被他冷言嘲讽了一通,那女孩才会一时没想通,跳了崖。
  月真找荒宝求证时,他也不遮掩,大方承认那女孩是因他而死,甚至辩解说是那女孩生性淫荡,觊觎他内门弟子的地位,主动献身勾引。
  那女孩月真曾见过,生的十分美丽,待人却是腼腆内向,绝不会是荒宝所说的生性淫荡之人,必是他起了淫念害人。
  为这事月真和他吵了一架,之后好久都没理他。
  月真看着手里的裳衣怔怔发呆,在桃花坞的这一夜遇到的离奇事,比她这辈子遇到的还多,先是被那形似大师姐的女人偷袭,又遇到个淫邪的桃花妖,最后还不得已又让风残轻薄了一回,这一系列怪事的背后,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自己就像提线木偶一样被它随意摆弄,早已累得疲惫不堪。
  此时见了青雨的衣物和玉牌,即便心里很清楚以青雨即将踏入金丹大道的修为,自己尚且远远不如,荒宝更没可能近了她的身,不知为何月真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这冤家。
  「往前面看看吧。」
  越往前走,月真心中不详的预感便越发强烈,她不敢去想如果真是荒宝,该怎么办,只能默默祈祷是那桃花妖携愤报复,误伤到青雨仙子。
  然而这样的幻想很快便破灭了,走不多远两人便发现,不远处一男一女两具赤裸胴体静静地交叠在一起,双双昏睡过去,任谁都能看出发生过什么事。
  「师姐,好像是荒师兄。」
  月真也看出来了,荒宝的身形她比谁都熟悉,而此刻的她也比任何时候都冷静,那个趴在青雨身上的男人,看上去就像是个第一次认识的陌生人。
  「咱们走吧。」
  月真转过身冷冷道,她骤然觉得心里好累,只想离这鬼地方越远越好。
  风残拉住月真的手:「过去看看吧,也许不是荒师兄呢。」
  厚实的手掌握住月真冰凉的小手,给她快要冰封的心注入一丝暖意,令她不由自主地被那大手牵着,往那边走去。
  来到倒在地上这两人边上,情形比月真想象的还要糟,两个人身上都是不着片缕,光着身子抱在一起,男人压在女人身上,脸朝下埋在她的颈窝里,看不到面容。
  月真又靠近了一点,这才看清女人的脸,初看只觉净秀脱俗,等到忍不住再看几眼时,便觉那俏脸生得是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想不到才三年不见,青雨仙子又美了几分。
  可叹这么个美人儿,白玉一般的胴体上,却有多处青紫之色的伤痕,尤其是胸乳之上,竟是被掐出一道道红紫相间的指痕,视之惹人生怜。
  最可恨的是下体处,简直是一片狼藉,原本粉嫩的鲍肉此时肿得通红,张着口的穴洞里,泛着腥臭味道的白浊液兀自往外流淌,里面甚至还夹杂着道道血丝,一看便是遭到了非人的虐待。
  月真看得心底直冒寒意,咬着牙颤声道:「风残,你去看看到底是不是他。」
  眼见月真气得浑身发抖,风残关心道:「就算真是荒师兄,师姐也要先保重身体啊。」
  「废什么话,你去不去?」
  月真声音又冷了些。
  风残张张嘴欲言又止,随即走过去蹲下看了眼,便又起身回到月真身边。
  「是荒师兄。」
  虽然早猜到会是这个结果,此时板上了钉,月真还是又悔又气,为何非要来确认是不是荒宝呢,她刚才发现青雨衣服的时候,真就该一走了之。
  月真抬眼看向风残,他脸上伤痕已经变淡了许多,俊朗的面容,健硕的身体,等回到玄月宗,肯定会惹得不少师妹喜欢吧。
  已经被他占了那么多便宜,也许把第一次交给这个人,便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月真手里攥紧玄仙给她的那张纸条,上面写的消灾之法,曾令她日夜纠结不得安宁,到了今天这个局面,也许便是上天注定吧。
  荒宝已做了负心之事,月真就算此时委身他人,也是错不在她,更何况还有消解白虎克夫这一层道理在,可她却犹犹豫豫的始终下不定决心。
  正犹豫时,忽一眼瞥见风残眼中的狂热,月真吓了一跳,刚鼓起来的一点勇气霎时间消散无影,她一脸害怕地后退几步,转身刚要走,风残便像野兽一样扑了过来,将她从身后抱住,按倒在地。
  「真儿……」
  风残急促地喘着气,压住月真娇躯上下抚摸,似是察觉到身下的女人挣扎的力道很弱,他立时兴奋地硬了起来,等待许久的机会终于来了。
  发觉风残在解她的衣带,月真心里慌慌的,本能地按住他的手,可一想到青雨仙子被荒宝折腾的那个惨样儿,顿觉万念俱灰,默默叹了口气,索性闭上眼睛,任由风残摆弄。
  风残三两下便解掉月真的衣带,轻轻剥开她的上衣,那对被束缚已久的硕乳登时跳了出来,两团浑圆白嫩的乳肉就像第一次见到外面世界的精灵,欢快地荡漾着,仿佛在对解放了她们的风残唱着赞歌。
  第一次见到这对玉乳的绝美真容,风残一时间竟看得呆了,一口大气也不敢出,将脸凑到近处细细欣赏,这么近的距离已经能感受到乳肉上散出的热度,也能嗅到醉人的浓郁乳香。
  冰肌玉肤滑腻似酥,果真是一对极品乳器!
  风残暗赞一声,这样的美乳,看起来那个傻子怕是还没来得及享用,就要让给自己了。
  若是月真此时睁眼看看风残,便能看到他不知是喜是悲的狰狞面容里,眼神中除了喷涌的欲火,更多的竟是复仇的快意。
  风残重重地抓在硕大的乳球上,手上力道渐渐增大,直到滑嫩的乳肉从指间溢出,月真痛哼出声才作罢,没想到以他手掌之大,都不能完全掌握。
  望着印在白嫩乳肉上的红色手印,风残欲火更盛,解下裤子露出那粗长可怖的肉茎,噗呲一下便插进月真那深深的乳沟之中。
  风残骑在月真胸前一下下地挺弄,那对沉甸甸的硕乳,仅靠自身的重量便将他的肉茎紧紧挤在中间,抽插时茎身与滑腻的乳肉贴在一起摩擦,爽感丝毫不亚于处女的穴洞。
  弄了没一会儿,风残便爽得呲牙咧嘴:「真儿你这小骚货……奶子生得这么大……就等着勾引男人是不是?」
  见月真闭着眼睛不说话,风残晓得她这是在默默抗议,双手一左一右抓牢那对硕乳,就像骑马一样愈加用力插弄起来。
  伴随着荡漾的乳肉与耻骨撞击的啪啪声,那粗长的肉茎从乳沟上方一次次捅出来,甚至有一次直接捅到月真的下巴,龟头上的腥臭味熏得她秀眉紧皱,直直往后仰头躲避。
  「不许躲!」
  风残一边继续挺弄,一边抓住月真的头发,拉着她的头往前勾,如此一来从乳沟突出去的龟头,正好顶在了她的红唇上。
  即便闭着眼睛,仅仅嗅到那浓重的腥臭气息,月真也能感觉到嘴唇碰倒的是什么,忙将头歪到一边,胃里一阵翻腾,难受得直想呕吐。
  「昨晚做戏之时,真儿不是挺喜欢我这宝贝么,敢情是下面小嘴不会说谎,上面这嘴却忒不诚实。」
  风残本想让月真张开嘴,将肉茎弄进去爽上一回,此时见她仍是扭头不答话,便知道她还未真正下了决心,这时候用强只会适得其反。
  心念一转,风残明白现在不是贪图淫乐的时候,须得趁月真还没反悔,将生米煮成熟饭才行,定下心思,他将肉茎从月真乳间撤了出来,转而移向她的下体之处。
  方才剥开月真上衣时,他也同时悄悄褪下了她的亵裤,这时候见到这光洁的私处,才知她果真是个白虎。
  薄薄的两片鲍肉,中间一道粉色细缝,小嘴儿不时微微张合,便挤出许多细细的露珠,汇聚在一处滴落在地。
  如此淫靡之景看得风残心潮澎湃,当即便挺着粗长的肉茎,将龟头靠近穴口。
  在风残将肉茎从她乳间抽出来后,月真本是松了口气,可没多久便看到他在盯着自己下身看,纵然视线被高耸的双峰遮挡,月真也能猜到他要做什么,顿时紧张起来,芳心乱成一团。
  「嗯……」
  正患得患失之时,月真忽然听到了荒宝的声音,她扭头一看,不远处的那人眼角动了一下,似乎很快便要醒来。
  这一惊非同小可,月真本已酥软的身体里,真力骤然爆发,瞬间将风残震飞到数丈之外。
  她晃晃悠悠站起身,捡起自己的衣裳遮住羞处,神色复杂地看了看依旧趴在青雨仙子身上昏睡的荒宝,恼怒中又夹杂着一丝愧意。
  她不知道自己这副模样该怎么面对荒宝,而荒宝这副模样又会怎么面对她,对这两人而言,不去戳破这层窗户纸,才是唯一的出路,想通这层关节,月真头也不回地往桃林外奔去。
  风残从地上爬起身,抹了下嘴角的血迹,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只有从眼神里不时闪过的寒光,能看出他内心的不快。
  刚才这一下让他受了内伤,最可恶的是到了最后关头,月真因荒宝快要苏醒,竟然拒绝了他,精心的布局毁在这傻子手上,风残实在是不甘心。
  右手背上的伤口被月真真力撼动,又崩裂开来,鲜血顺着手指滴落,品味着这锥心的疼痛,风残脸上逐渐变得狰狞。
  他把荒宝从青雨仙子身上拉下来,捏住他的下颚,往他嘴里塞进一颗药丸。
  既然月真已经认定荒宝负了心,就要让两人再无和好的可能,他现下要做的,便是将这局做实,让荒宝辨无可辨。
  确认过荒宝已经将药丸吞下,风残回到青雨仙子身边,望着这全身赤裸的美妙胴体,眼神中闪过留恋之色。
  他蹲下身抚摸着青雨胸乳上的青紫伤痕,默念道:「你怎么这么倔呢,早从了我,又哪里会受这苦,可惜这么好的炉鼎,等下就要便宜那傻子了。」
  「额啊……」
  旁边传来荒宝痛苦的呻吟声,风残知道他随时都会醒来,站起身正要离开,却被一个黑衣人挡住去路。
  这人从头到脚俱被罩在黑色锦衣下,脸上也是黑巾蒙着,只露出两只眼睛,可胸前即便已经用心束缚遮掩,却仍是高高鼓起的巨乳,暴露了她的身份。
  「原来是你,为何要引我去找月真,又为何对月真落入桃花妖手中而袖手旁观,这些我都不会问,现在我要去找她了,想必这也是你乐见的吧?」
  即便知道以眼前这人的修为,他的任何戒备都毫无意义,风残还是牢牢盯紧她的一举一动。
  黑衣女子伸出手,声音低哑:「解药拿来。」
  到这时还要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风残绷紧的神经忽然放松下来,她不是来杀自己的。
  「他吃下的是阴阳和合丹,哪有什么解药,真要说有,那不就是么?」
  风残指了指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青雨仙子,望向黑衣女子的眼神里满是揶揄,心道若是真的关心那傻子的死活,你也可以亲自去做一回解药。
  听了风残的话,黑衣女子自现身以来,一直平静如水的眼中,忽然现出惊慌之色,她快步去到荒宝身边,抓起他的手腕搭上脉。
  「我没有说谎吧?」
  见到黑衣女子惊慌失色的样子,风残越发确定她便是前些天离开的大师姐白芍,虽猜不透她为何要乔装尾随,不过也是拜她所赐,自己才有了与月真亲近的机会。
  黑衣女子看也没看他,只是冷冷呵斥道:「快滚!」
  风残也没生气,那可是他的大恩人,挨句骂又算得了什么,他朝黑衣女子微微一拜,转身便向着月真身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热……好难受……」
  风残走后没多久,荒宝便痛苦地呻吟起来,两颊脸色潮红,双手用力抓挠身上的肌肤,没几下便抓出道道血痕,随后又着了魔一样光着身子抱住黑衣女子的腿来回磨蹭,仿佛这样便能减轻他的痛苦。
  黑衣女子没有躲闪,将荒宝的可怜模样看在眼里,她的目光柔和了许多,轻轻抚了下荒宝的头,幽幽叹道:「冤孽啊冤孽,罢了,倒是我欠你的。」
  说着黑衣女子蹲下身子解开衣带,任由荒宝在她身上摸索,看她那任君攫取的诱人模样,竟是真要亲自替荒宝解毒。
  「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心神迷乱的荒宝拽住黑衣女子的上衣正撕扯时,她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威严的声音,若是荒宝此时神智清醒,看到那人模样定会大吃一惊,来人便是他曾在镇上遇到的玄仙。
  听到身后之人的话,黑衣女子身子顿时一僵,推开荒宝站起身,冷冷地看着他:「玄凌教主,我要做什么,不用都告知你吧?」
  玄凌脸色一变,蓦得伸手一挥,无形的掌风转瞬便至,啪的一下打在黑衣女子脸上,将她打得一个趔趄。
  「你这个叛教的贱人,玄凌这个名字是你能叫的么!」
  黑衣女子捂着脸,眼神凄冷道:「好一个叛教,当初始乱终弃,命我去服侍月烨之时,怎么不说是叛教?」
  玄凌面上隐隐现出愧色,眼神闪躲道:「那只是权宜之计……」
  「后来谋划出了差错,轮回之子与劫体融合失败之时,我发了飞书请求回教,你为何要拒绝?」
  面对黑衣女子咄咄逼人的态势,玄凌悻悻道:「你和那老狐狸女儿都有了,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心回归。」
  黑衣女子声音更冷了:「为了你的大业,我把女儿交给那个风残,任他肆意羞辱,如今大事已定,你站在干岸上看着便是,就别来管我要做什么了。」
  「你想跟谁好自然随你,我不过是来提醒你一下,荒宝现下必须和青雨交合,你要是喜欢这小子,以后有的是机会。」
  黑衣女子冷哼道:「我怎么会喜欢他,不说这个了,那个风残真的有你说的那么重要?」
  「他身上有轮回因果,却不是轮回之子,我也看不透他,不过我有预感,他必将助我们成就大业。」
  黑衣女子不屑道:「一个急色的淫贼罢了,真正让我担心的是荒宝,从他沉睡三年醒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要不是你说用大法验过,我真是不敢相认了。」
  玄凌嗤笑道:「我看他这个样子是更合你的心意了,别忘了你以前是一根手指都不肯让他碰的。」
  黑衣女子眼神闪躲了一下:「他已经和真儿定了亲,我只是看他可怜想帮帮他,没有别的意思。」
  「方才若不是我出声阻止,此时只怕已经献身帮他解毒了,你好自为之吧。」
  撂下这句话,玄凌一声清啸,身形已经飘然远去。
  黑衣女子呆呆地望着玄凌远去的身影,轻轻取下脸上的黑色面罩,那清冷绝美的面容,不是别人正是白芍。
  似是玄凌最后说的话起了效,她竟忍住没再回头看荒宝,祭出冰魄剑轻盈地跳了上去,朝着峨眉仙山疾驰而去。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5/18 01:58:32

第九章 青风摧,残雨落
  荒宝在痛苦的呻吟中睁眼醒来,血红的双眼中理智早已不复存在,他不停地抓挠身上冒着腾腾热气的皮肤,即便抓出道道血痕也没有停下,那疯狂的样子竟像是要将身上的皮全部揭下才肯罢休。
  「嗯……」
  在他还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时,一个女声轻吟在身边响起,那声音是如此动人,在此时的荒宝听来,就像是沙漠中快要渴死的旅人,耳边突然出现了救命的流水声。
  他不顾一切地朝那个方向爬过去,刚一触到女人的胴体,便将她紧紧抱住,身上冒着热气的皮肤与女人凉凉的身子一触,顿时令他舒爽地吼了一声,贪婪地抱着女人的柔软胴体磨蹭起来。
  青雨不久前才刚被一个戴着鬼面的男人破了身,又被他粗暴地折腾了很久,筋疲力竭晕了过去,这会子又被人抱住,以为又是那个男人来作弄自己,双手本能地撑在男人身上用力推搡。
  「你到底……啊……是谁……」
  荒宝此时理智全失,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只是如一头野兽般趴在青雨身上,挺着下体硬起来的肉茎,朝着她的腿根捣弄,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青雨是亲身体验过鬼面人那雄壮肉茎的可怕,拜那恶物所赐,自己的下体直到这时也还痛的厉害,而此刻身上这人还没有进来,她便已感觉到那肉茎大小明显不同。
  察觉到不对劲,青雨慌忙睁眼来看,果然不是那鬼面人了,却是个面目清秀的少年。
  身为青衣门掌门梦清仙子最宠爱的弟子,青雨却从没有恃宠而骄,不论是对待同门师姐妹,亦或是各路修真同道,她一向是待人温和有礼,从不轻易与人起冲突,甚至因此得了个温婉仙子的名头。
  不曾想今日被那鬼面人偷袭,让他破了身子受尽屈辱,更没想到是刚一醒转,竟又遭人欺辱。
  青雨有心运功反抗,却震惊地发现自己真力全无,道心境界已然尽毁。
  曾经的仙子一转眼已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这样连番的打击立时变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委屈地掉下眼泪,呜呜哭了起来。
  对于青雨那惹人怜爱的可怜模样,迷了心智的荒宝自是不会稍加理会,他挺着肉茎乱撞了十几下,竟真让他找到了穴洞入口,毫不犹豫地直直捣了进去。
  穴洞里残精淫液甚至还有血水掺在一起,有这些做润滑,荒宝很顺利便顶到了花心,他舒爽地低吼一声,胯下连连挺动,数息之间便连续抽插了十几下。
  「……啊……好疼……啊……」
  身上少年粗鲁的插弄,给青雨刚刚受到摧残的嫩穴,再次带来无尽的苦痛。
  「啊……你是……荒……荒宝?」
  青雨疼得直冒眼泪,脑中却忽然想起来这人她曾见过,就是三年前那场劫难的主角。
  原来他还活着么,当初灾难发生时,青雨离得最近,幸而有至宝阴阳镜庇护,才得以幸免于难,而门中许多姐妹都被卷进那狂乱的灵气漩涡,多人当场殒命,活下来的也都受了重伤。
  身处漩涡中心的荒宝,竟然会毫发无损,难怪师尊梦清仙子要说那场大会是月烨老贼的阴谋,是要借机毁了青衣门。
  「玄月宗的小贼……啊……快滚开……」
  青雨娇声怒斥,用力推搡压在自己身上的少年,可他却充耳不闻,兀自挺弄着下体。
  这时青雨已然发现荒宝血红的眼睛,显是神智已失,她张开口重重咬在他的肩上,直咬的皮开肉绽才作罢,只盼着痛意能让他清醒一些。
  哪知荒宝肩上吃痛,竟是大发狂意,抽送频率不减反增,直捣得两人肉体结合处淫汁四溅。
  「……啊……慢……慢点……不……不行了……」
  青雨下体的痛意早已消去,骤然受了荒宝这一连串的狠捣,花心里又酥又麻,慌乱中紧紧搂住他宽阔的脊背,娇躯蓦得一阵痉挛,两眼翻白,已是丢了身子。
  荒宝只觉得下身清凉无比,浑身的燥热仿佛都被花心涌出的阴精吸走,原来女人欢悦之时流出的阴精,便是那阴阳和合丹的解药。
  神智渐渐恢复,荒宝才发觉自己竟趴在一个少女身上,两人下体结合在一起,已然行了那淫乱之事。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身体僵住不敢动弹,身下的少女容颜绝美,丝毫不弱于他的两个师姐,自己竟然和这样的美人儿有了合体之缘,荒宝慌乱之余心里不禁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青雨刚被弄得丢了身子,荒宝这一停下恰好给了她喘息之机,她眼神转到一边红着脸不敢看荒宝,轻喘道:「你……你还不快起身……」
  「哦……好好!」
  荒宝手忙脚乱地想要起身,哪知下体肉茎才抽出一半,那无比的爽快感便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下来,本能地又往回插了进去。
  「啊!」
  青雨一声轻吟,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还嫌作弄得不够么?」
  「是是……啊不是,都怪我!」
  荒宝被瞪得一阵心虚,顾不得贪恋那穴洞的温暖,慌忙撑起身体将肉茎拔了出来。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荒宝失神之时抱住青雨插弄了那许久,早已到了爆发的边缘,肉茎抽出时那一瞬的快美刺激之下,浓浓的射意便再也控制不住,一股股白浊精液激射而出,喷洒在青雨平坦的腹上高耸的乳间,甚至绝美的俏脸上也不能幸免。
  「你……啊呸呸!」
  青雨一张嘴便不小心吞进去一滴精液,腥臭的味道几乎令她晕过去,猛咳了几下侧着身子连连作呕,恨不得将心肝肠肺全吐出来。
  「你没事吧?」
  荒宝尴尬地看着青雨,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到这时他仍未弄清自己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方,还和这妙人儿有了夫妻之缘。
  青雨又重重咳了几声,抬眼看到荒宝正呆呆地盯着她看,羞嗔道:「你还不快走?」
  「我走我走……」
  荒宝本就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个神仙一样的人儿,此时听到让他快走,顿时如闻仙音,转身便走。
  「你回来!」
  还没走出几步,荒宝便又被叫住,他立在原地,迟疑着回身看了那少女一眼,迟迟没有挪步。
  「帮忙找找我的衣服。」
  原来是这事,荒宝松了一口气,他最怕这少女突然提起两人交合之事,他自己都云里雾里的,实在不知如何向她解释。
  衣服并不难找,荒宝很快便在不远处找到了,裳衣被不知什么人叠得齐整,却丢弃在泥地上,沾染了许多污渍。
  「姑娘,你的衣服。」
  荒宝将衣服交给少女,随即便扭过头去,视线不敢在她赤裸的娇躯上稍作停留。
  青雨接过衣服遮住身子,奇道:「怎的叫姑娘,你不认得我了么?」
  听了这话荒宝心里咯噔一下,敢情他和这少女还是旧相识,若他直说自己失忆,以前的事都忘了,定会被她当成逃避责任的浪子。
  「记得记得,你是青衣门的嘛。」
  荒宝挠着头打了个哈哈,暗自庆幸醒来后的那三天恶补的常识,终于派上了用场,那件青色裳衣便是青衣门弟子的标志服饰。
  青雨深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我叫青雨。」
  「嗯。」
  「我要穿衣服了。」
  「嗯。」
  「你就这么光着身子看着么?」
  「啊?」
  荒宝这才发觉自己也没穿衣服,还这样大剌剌地立在青雨面前,顿时无地自容到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匆忙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跑到一棵树后面穿了起来。
  等荒宝穿上衣服从树后走出来,青雨早已穿戴整齐立在原地等他,即使是身上裳衣有许多污渍,依然掩盖不住她那由内而外的飘逸神韵。
  荒宝知道终究是躲不过了,便硬着头皮来到青雨面前,不等她说话便抢先跪下道:「我真不知道自己怎么迷了心窍冒犯了仙子,求仙子大发慈悲,饶了我吧。」
  「你起来吧,不是你的错。」
  荒宝悄悄瞄了一眼青雨,发现她俏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只得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仙子真不责怪我了?」
  「把右手伸出来。」
  荒宝心道终究还是难逃责罚么,畏畏缩缩地伸出右手,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不知道即将迎来的是责打,亦或是会直接废了他的这只手。
  「不是手掌,是手背。」
  荒宝眼睛睁开一条缝,疑惑地看向青雨,待看出她脸上并无恶意,才翻转手掌让手背朝上。
  青雨捉住他的手,纤纤玉指在他手背上划过,俏脸上露出思索之色,仿佛在做什么最后的确认。
  摸索了片刻,她便露出安心的神色道:「不是你,我不会冤枉无辜之人。」
  荒宝迷惑地抽回手,将手背举在眼前看了半晌,也没看出有什么名堂。
  「你可以走了。」
  荒宝早就想溜走去找月真,可一见到青雨说话时,脸上不经意露出的落寞之色,不由得对这个与他发生最亲密关系的少女心生牵挂,柔声道:「你……还好么?」
  青雨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我没事。」
  荒宝从她极力掩饰的眼神里看出了悲伤,像极了一只决心要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动物,他脱口道:「我陪陪你吧。」
  「谢谢,不必了。」
  如此干脆的拒绝,让荒宝当场尬住,不禁后悔自己的鲁莽,两人虽是不久前还在亲密交合,可毕竟不是发乎于情,青雨没有开口骂他,便已是在极力克制了,怎么会愿意和他有更多的接触。
  即便想通了这点,眼前这女孩柔弱无助的样子,依旧令他没法狠心离去,荒宝忽然灵光一闪道:「方才帮你找了衣服,你也帮我个忙吧?」
  青雨似是被勾起了兴趣,眨了眨眼道:「你也丢了什么东西么?」
  「倒不是什么东西,我和月师姐走散了,这桃花坞是你们门派的地方,想着你一定比我熟悉地形,便厚颜相求了,要是觉得为难,就当我没说。」
  荒宝说话时便一直观察着青雨的神色,见她面露难色迟迟不语,心里便打起了退堂鼓。
  两人正沉默时,一个天真烂漫的声音忽道:「夭夭也要来帮忙!」
  听到这久违的声音,荒宝又惊又喜,一低头便看到挂在腰间的储物囊,夭夭两只小手扒在袋口,露出头好奇地盯着两人来回看。
  「什么人!」
  青雨警惕地环顾四周,似是没发现躲在荒宝腰间的小桃花妖。
  荒宝将夭夭揪了出来,捧在手里笑道:「是这家伙说话哩,她叫夭夭。」
  青雨这才看到立在荒宝手心的小精灵,那可爱的模样令她绷紧的心弦顿时放松下来。
  盯着夭夭看了一会儿,她忽然秀眉轻蹙道:「你捉住她,也是要拿去炼丹么?」
  不等荒宝说话,夭夭便抢先道:「夭夭喜欢荒宝,是自己要跟着荒宝走的。」
  终于念对了他的名字,荒宝很是欣慰。
  青雨微笑着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揉了下夭夭的头:「夭夭真好看,这身衣服也很漂亮呢。」
  衣服?荒宝看向手中的小妖精,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穿了一身泛着白光的丝衣,那样式倒是和月真的衣服有些相像。
  夭夭歪头道:「荒宝说过夭夭的身体只能给他一个人看,在外人面前都得穿着衣服。」
  这怎么把他说的跟个欺骗单纯女孩的变态似的,看到青雨投来的眼神里又惊又疑,荒宝连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教她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绝没有别的意思。」
  夭夭回头看着荒宝,疑惑道:「荒宝不喜欢看夭夭的身体了么?」
  望着夭夭纯真的眼神,荒宝不忍心否认,可若是说喜欢,便又会做实变态的身份。
  看着荒宝进退两难的糗样儿,青雨噗嗤笑道:「当然喜欢了,他可喜欢看女孩的身子呢。」
  话一出口,青雨便发觉自己说错了话,登时羞得两颊发烫,她的身子也才被荒宝看了去,这是把自己也给绕了进去。
  仙子临凡,香靥凝羞一笑开,青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娇羞女儿模样,便令荒宝看得呆了。
  察觉到荒宝直勾勾的目光,青雨羞意更甚,不敢抬头看他,只对着夭夭柔声道:「夭夭说要帮忙,你知道月仙子去哪儿了么?」
  「夭夭知道!」
  荒宝奇道:「你怎么会知道?」
  夭夭见两人都盯着她看,得意地双手叉腰道:「夭夭在袋子里待得闷了,爬出来透气,就看到那脸上有疤的坏人脱了月姐姐的衣服,在欺负她呢。」
  荒宝心里一沉,那脸上有疤的坏人便是风残,被他欺辱之人想必便是月真了,可他还不死心,又问道:「你怎么知道那是月真?」
  似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夭夭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那坏人好凶的,挺着个大棒子在月姐姐身上插,嘴里真儿真儿的叫个不停。」
  夭夭的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得荒宝心神恍惚,一颗心向着深不见底的深渊坠落,前些天两人一同逛灯会的美好回忆,此刻化作一道道利剑,将他刺得千疮百孔。
  「她没反抗么……」
  夭夭担心地看着荒宝,怯生生道:「没有,月姐姐被那坏人压着,自是动不了的。」
  然而荒宝却知道,月真的修为远比风残高,不可能会被他强迫,即便这样仍被风残欺辱,答案已经近在眼前。
  看到荒宝脸色铁青,气得浑身发抖的模样,青雨柔声安慰道:「你别急着生气,天下重名之人很多,许是夭夭看错了呢。」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闯了祸,夭夭忙跟着道:「青雨姐姐说的对,夭夭肯定是眼花看错了。」
  荒宝还没有疯到将气撒在这两个真正关心自己的人身上,他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愤怒,挤出一丝微笑:「没关系,我能承受得住。」
  见荒宝稍稍平静了一些,青雨对夭夭道:「后来那两个人去哪了?」
  荒宝默默望着夭夭,这自然也是他此刻最关心的事。
  「那个姐姐往这边去了。」
  夭夭说完指了个方向,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荒宝的脸色,生怕再说错话惹他不高兴。
  青雨惊道:「那里是峨眉山!」
  顺着夭夭指的方向望去,透过茂密的桃树枝,隐约便能看到那座高耸入云的峨眉仙山,同时也是青衣门门派所在地。
  难怪青雨会吃惊,自三年前的变故后,青衣门和玄月宗便再没有往来,月真若是不小心闯进对方领地,定会和青衣门弟子起冲突。
  荒宝此时更关心的却是风残的去向,他追问道:「另一个人呢,他去了哪?」
  夭夭摇头喃喃道:「不知道,夭夭害怕被他发现,就躲起来了。」
  虽然没有证据,荒宝隐隐觉得就是风残使了什么法,才让他失了神智,做出侵犯青雨的丑事,等到再见着大师姐,定要将风残的恶行一五一十地说给她听。
  「咱们一起去找吧,若是月仙子真的和我的师姐妹起了冲突,我也能帮她说几句话。」
  迎着青雨纯洁的目光,荒宝心中愧疚不已,这是个多么善良的女孩啊,自己却对她做出那样的事,纵使是失去理智后的行动,也是不可饶恕的。
  「对不起,我……」
  「没事的,不怪你。」
  没等荒宝说完,青雨便打断了他的话,抢先向着峨眉山而去。
  望着她坚强的背影,荒宝莫名一阵心酸,连忙跟了上去。
  ……
  峨眉山,青衣门。
  青衣门的山门设在人迹罕至的半山腰,这里山石嶙峋已几乎没了道路,只有从山壁上刻着的三个圆润大字,才能勉强看出这里是修真界实力仅次于玄月宗的青衣门宗门所在。
  作为一个门下全是女弟子的隐修门派,青衣门已经低调了数百年,历代掌门都会严控门下弟子的出行,可每个出现在世人面前的弟子都有着惊世的美貌,这个神秘的门派便渐渐成为所有修真者向往的圣地。
  这样一个美人聚集地,自然难免会招惹是非,常有闲杂之人来此送上拜帖,想要一睹仙子们的芳容,这其中总有冥顽不灵不肯听劝之人妄图武力打上山去,守在山门处阻击闹事者这个关系重大的任务,倒成了青衣门磨炼门下弟子道心境界的一大利器。
  这天轮值的是宛萱如萱两姐妹,她们是一对双生子,一出生便被父母卖进妓院,老鸨将她们养了十几年,甚至不等到她们长到来月事的年纪,便急着送两人去接客。
  幸而让追查淫贼的梦清仙子遇到,见她们生得标志,身世也可怜,方才带回峨眉山入了门。
  二女本就颇有天赋,加上感激掌门的搭救之恩日夜苦练,入门没几年便筑基成功,不仅修为在同辈中是佼佼者,外形也出落得亭亭玉立,站在一起时那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姣美容颜,令每个见到之人都会暗中惊叹。
  两人虽然不曾下山历练,却因时常轮换来守山门,不经意间被窥见容貌,青衣门出了对儿双生仙子的消息,便被好事者传播开来,二女倒也因此赚到不少声名。
  可惜门内还有个青雨。
  两人每次兴奋地谈及自己的倾慕者又增加了多少时,总会以姐姐宛萱的这声轻叹结尾。
  青雨无论是容貌亦或是修为境界,都是两姐妹需要仰望的存在,更遑论她还有着掌门梦清仙子的偏爱,兼着待人也是温和有礼,让人连嫉妒心也生不起来。
  可令姐妹俩做梦也想不到的是,才几天不见,原本那个高高在上的仙子,就变得让人不敢相认了。
  两人最初只是拦住了玄月宗的大师姐白芍,并按着三年前定下的规矩,拒绝了她提出的面见掌门的请求,而白芍也没有为难她们,识趣的便要离开。
  事情本该到此结束,谁知又跑来两个自称月真和风残的玄月宗弟子,那月真好生厉害,二话不说便要替大师姐出头,三人随即便打了起来。
  宛萱如萱姐妹都是筑基初期,若是单打独斗自然比不过筑基后期的月真,可一来二女实战经验远比月真丰富,二来双生子心意相通,共同迎敌时配合默契无比,三人各自施展法力斗了小半个时辰,月真便落入下风渐渐不敌。
  因那白芍也在一旁观战,二女深知她的修为实力,便不想把场面弄得太僵,正要罢手言和,一个熟悉的声音抢先叫停了争斗,来人正是青雨。
  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身边还跟着个玄月宗男弟子,宛萱如萱姐妹从没见过青雨和哪个男子走得这么近,便留意观察了一下。
  这一下便看出了问题,那男子一看便是毫无真力的凡人,这倒也罢了,偏偏青雨也是脚步虚浮,眼中神采黯淡,竟是一副道心境界全毁,真力尽失的模样。
  「青雨,你怎么弄成了这副模样?」
  一个清冷而又急切的声音响起,宛萱如萱回头一看,却见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个衣着朴素的美人,不是别人正是掌门梦清仙子。
  二女连忙跪下行礼:「拜见掌门师尊!」
  梦清仙子像没看到她们似的,微微踏步转瞬间便来到青雨面前,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梦清仙子便原地消失又凭空出现在数丈开外,只有修为最高的白芍能看出她并不是瞬移,而是凭借无匹的真力强行将身法速度提到极致,即便是自己的师父月烨也没法做到这么自然。
  「拜见掌门师尊。」
  青雨躬身行礼,她清楚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瞒不过掌门,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到来。
  梦清仙子扶起青雨,焦急问道:「快说,是谁将你害成这样的!」
  不等青雨回答,梦清仙子便将目光移向荒宝,厉声道:「是不是这小子?」
  荒宝随青雨来到这里,不曾想竟遇到白芍月真还有风残三人,还没来得及打个招呼,就遇到这貌似是青雨师父的女子质问,心中便来了气:「你这师父当的真好,自己弟子出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梦清仙子眼神一凌,冷冷道:「我如何不知,青衣门弟子贞洁便是性命,被男子破身之日便是修为尽毁之时。」
  竟有这种事,荒宝愕然看向青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作为青衣门修炼之法的最大短处,门派里从上到下自然不会对外宣扬,只会在传授功法时才会让弟子牢记这点,万不可失身于人,所以不单荒宝不知,在场的白芍等人也是面露惊色,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原来是他害了青雨,荒宝震惊过后心中被愧意填满,大错铸成无可挽回,他所能做的事便只剩一件了。
  「是我……」
  「不关他的事,千错万错都是弟子的错,请师父责罚!」
  荒宝刚一开口,青雨便挡在了他的身前。
  「可是……」
  荒宝还要说些什么,却被青雨急切的眼神制止。
  可两人的眉眼传神如何能逃过梦清仙子的法眼,她冷哼道:「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若敢于承认,或许还能留下一条贱命,要是冥顽不灵就休怪我无情了。」
  话音一落,荒宝便觉得周身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连动一动手指都成了奢望。
  荒宝嘴唇动了一下,却惊讶地发现根本没办法开口说话,到了此时他才看明白了梦清仙子那冰冷的眼神,敢情方才说的会放过自己什么的都是屁话,分明就是一门心思地要杀了他。
  眼角余光扫过众人,白芍月真风残三人都在盯着他看,他们只是在等荒宝回话,却根本没有发现他已经说不出话了。
  只有青雨神色震惊,似乎发现了什么,只听得苍啷一声,她便已拔出佩剑架在自己脖子上。
  「师父息怒,万不可冤枉好人。」
  这一下大大出乎梦清仙子的意料之外,顿时怒道:「这人害得你这么惨,你怎么还护着他,快把剑放下,让为师替你报仇。」
  青雨无动于衷,眼神凄然道:「弟子说过不关他的事,若师父执意要杀他,弟子也只好赔他一命。」
  「青雨你……」
  梦清仙子的目光在荒宝和爱徒的脸上来回扫过,沉默片刻后一声长叹,缓缓背过身去。
  眼见荒宝还愣愣地看着她,青雨急道:「你还不快走?」
  荒宝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递上一个饱含歉意的眼神后,随即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他知道此时再留在这里,只会让青雨更加为难。
  这两人亲密的眼神交流,月真在一旁看得清楚,她的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只是默默看了青雨一眼,便追随荒宝而去。
  白芍临走前说了些要向月烨掌门回报之类的场面话,便带着风残一同往山下去。
  送走了玄月宗的人,青雨松了口气,终于放下一直架在脖子旁的剑,不经意间却看到那个跟在白芍身后的弟子一直在回头看她,那人发现青雨注意到他后,脸上突然现出诡异的笑容,伸出右手朝她挥了一下。
  青雨初时没太在意,以为只是又一个看上她美貌的登徒浪子,待到看清那人手背上的伤痕,霎时间如遭晴天霹雳。
  那是她被破身时,无意间在那人右手背上抓出的伤痕。
  「还有什么可看的,该走啦。」
  身后传来师父的催促声,青雨又看了那人一眼,将他的模样记在心里,转身跟上师父的脚步。
  为什么没有直接和师父说,青雨想不明白,也许是心里已经被回忆的恐惧填满,容不下恨了吧。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5/27 12:43:15

第十章 衣带渐宽终不悔
  玄月宗,玉女峰顶。
  天色已近傍晚,夕阳最后的余晖播撒在环绕山腰的卷云之上,给那宛如仙女裳衣的雾云贴了一层金箔,云卷云舒金光幻变,着实是美不胜收。
  坐在悬崖边上观看风景的荒宝,此时却是一脸焦躁不安,对身前的美景毫不在意,不时地回头看向不远处真传弟子们居住的宅院。
  距离他们一行人回到玄月宗已过了一个多月,回来后没多久,那风残的修为竟是突飞猛进,隐隐超过月真晋到了筑基期顶峰,更是被掌门月烨看中,收为真传弟子,住处自然便安排在峰顶,与月真和大师姐她们比邻而居。
  而这还不算什么,真正让荒宝烦心的却是月真对自己的态度,自打回山后月真便没再找过他,两人也没再说过话,就是偶尔在晨练时遇到,也会像陌生人一般擦肩而过。
  这异常的情况,令他一度怀疑是不是月真变了心想要悔婚。
  幸而今天早些时候,掌门月烨当众宣布了两人的婚事定在三天后举行,这才让荒宝一直悬着的一颗心落下来。
  可是身为婚礼主角之一的月真,在听到消息时神色却异常平静,仿佛她父亲是在宣布别人的婚事,这便让荒宝越发感到烦躁不安,再也坐不住直奔玉女峰顶而来。
  真正到了这里,他反而犹豫起来。
  就算见到了月真又如何,放下自尊去质问她为什么不理自己么,听起来就像是个被丈夫抛弃了的深闺怨妇。
  荒宝在这崖边一直坐到了太阳消失在地平线,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就要悻悻而归时,远远看到两个弟子打着灯笼从那片院落里走了出来。
  在看出那是专门给真传弟子们送饭的外门弟子后,荒宝站起身躲在道边一个巨石后面,他这些天已经受够了周围人的冷眼嘲讽,不想再让人看到他出现在这里。
  两人走得近了些,荒宝忽觉当先那个矮个子有些面熟,略一思索便想起他不是别人,正是当日玉泉宫大殿前对他嘲骂,后又被月真教训吓得尿了裤裆那人。
  想来这家伙便是在他住处泼粪的最大嫌犯,现下竟调到这边当差,难怪他几次去玉泉宫都没遇见这人。
  月真说过要再好好教训这人,这下不愁找不到他了,荒宝暗自欢喜时,那两人说着话到了近前。
  「林江师兄你慢点走,哎呦,这差事真累死个人。」跟在后面的那人忽然摔倒在台阶上,索性捂着脚不起来了。
  林江虽比另外那人矮上不少,脚步却轻快许多,见他赖在地上不肯动弹,便呵斥道:「六子你白长了这么大个子,才这点儿路就喊累,修行都修到你娘肚里去了么?」
  六子哼唧道:「从山脚到这有上万个台阶,送个饭也要当成修行不让坐穿梭舟,这几位偏偏还住在这峰顶上,我能坚持上来就不错了。」
  眼见六子还是不肯动弹一下,林江便也停住脚步,回身道:「这差事有机会见到白师姐月师姐两个大美人儿,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还要抱怨。」
  「就算见了月师姐有啥用,那娘们儿美是美,就是瞎了眼,非要嫁给荒宝那废物作甚。」
  林江神秘笑道:「我看月真这娘们儿招子雪亮着呢,她可不一定会嫁给荒宝。」
  听到师兄这么说,六子顿时来了兴致:「怎么个说法?」
  荒宝听到这里也上了心,屏气凝神侧耳倾听。
  林江道:「你可知道三天后的婚礼上有谁会来么?」
  六子疑惑道:「不就是咱们内门外门的弟子么,掌门说过修真之人不必拘泥于俗世之礼,就没请宾客前来。」
  林江道:「掌门人是没请,可是挡不住人家硬要来啊。」
  「谁要来?」
  林江一字一顿道:「青衣门!」
  听到林江说青衣门的人要来参加他的婚礼,荒宝大吃一惊,且不说两派三年前便不再来往,单是大师姐他们几人一个月前在峨眉山闹的那一场,青衣门此次前来便绝不是贺喜这般简单。
  六子也惊道:「青衣门?」
  林江道:「正是,她们已经派人照会过掌门人,听说还是梦清仙子亲自带着弟子前来。」
  听到是梦清仙子亲自要来,荒宝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六子问道:「这么大阵仗,她们这是要作甚呢?」
  林江轻哼道:「来问罪的呗。」
  「都过去三年了,怎么这时候来问罪?」
  林江撇了六子一眼,得意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据说梦清仙子最宠爱的弟子青雨,被人破了处子之身。」
  六子瞪大了眼睛,愣了半晌才喃喃道:「真……真的么?」
  「那还能有假么,我是前几日送饭时,偶然听到大师姐说的,而且照她所说,破青雨身子的最大嫌犯正是咱们的荒宝师兄。」
  六子抹了下口水,一脸艳羡道:「那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了,要是我能和青雨仙子睡上一回,就是死也甘愿啊。」
  林江道:「你先别忙着羡慕,荒宝那小子好日子算是到头了,出了青雨这档子事,月师姐这下可不会嫁给他咯。」
  六子不服道:「那可不一定,这婚事可是掌门亲自定下的,哪能由得她?」
  林江环顾四周,见到没人后压低声音道:「这几日里月师姐老是往新来的风师弟那里去,我送饭时几次遇到两人同在一个屋里,还不让我送饭进去,只让放在门口。」
  六子一脸好奇道:「你可听到两人在做什么?」
  林江敲了下他的脑袋,嘿嘿淫笑道:「这还用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做了些什么不听也知道了。」
  六子也跟着猥琐地笑了起来:「你他娘的说得我下面都立起来了,不行我得赶紧下山找个窑子好好发泄一下。」
  林江道:「急什么急什么,想发泄还不容易,师兄我刚勾搭上个模样可人的师妹,等会儿我好生劝劝她,咱们来个三人行,你觉得如何?」
  听到师兄这般慷慨,六子就差给他跪下了,哪还有一点疲累之色,一脸兴奋地跟着林江往山下而去。
  躲在山石后面的荒宝听得寒毛直竖,林江说的那些他是万万不肯相信,月真三天后就会成为他的妻子,怎么会做出那样不知廉耻的事。
  眼见林江带着六子走远了,荒宝闪身出来径自向风残的住处走去,纵然他已在心中将林江的话批驳了千百遍,可总还有那么一丝不安,驱使着他要亲自去看上一看。
  风残的住所就在月真隔壁,对面便是大师姐的小院子,荒宝顾不上去回味那夜跟随大师姐同住的暧昧而又痛苦的经历,蹑手蹑脚地来到风残屋子前侧耳倾听。
  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声音,房门也是虚掩着,不像是有人的样子,看起来风残大约是外出未归。
  荒宝略作犹豫,随即便推门进去,趁着风残那家伙不在,他要好好搜上一搜。
  他早就怀疑自己会失去理智侵犯青雨,就是风残搞的鬼,后来他隐晦地问了大师姐有什么法子会让人失智乱性,大师姐虽然没有明说,他也猜到最便捷的办法便是喂药。
  那害了自己的药极大可能就藏在这屋子里,毕竟若不是确定要用,没有谁会随身带着这种东西出门,要是不小心被人发现,可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事实也确如荒宝所料,他很快便在一个箱子的深处找到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一枚红红的药丸。
  倒出来轻轻一嗅,一股腥臊的气味钻进鼻孔,荒宝立时感到浑身发热,那种熟悉的躁动感觉又来了。
  果然是风残搞的鬼!
  荒宝心念电转,霎时间便想好了要将这药丸拿给大师姐看,虽然不知道大师姐是从何得知自己侵犯青雨的事,不过他能确信,以大师姐正直的性子,定能帮他洗脱罪行。
  「风残,你在吗?」
  伴随着突然的敲门声,月真那清甜的嗓音出现在门外。
  荒宝心中一惊,若是被月真看到他潜进了风残的屋子,那就百口莫辩了,说不定会被当成了私下报复的小人。
  忙将那药丸倒回瓶子收进怀里,闪身躲进柜子后面的夹缝中,这个位置即便月真从窗户往里看,也不会发现。
  等了片刻,敲门声停了下来,就在荒宝以为月真发现屋里没人便会离去时,屋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看着月真回身关上门走进屋来,施施然来到角落里的镜台前坐下,对着铜镜梳起了秀发,荒宝脑中顿时懵了,她怎么会这般自然地进了风残的房间,看那熟稔的样子显然不是头次来了。
  荒宝刚进屋时便看到那座镜台了,当时还觉得奇怪,女子梳妆用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男子屋中,没想到竟是为月真准备的。
  月真梳妆的样子他是第一次见,娥娥理红妆,纤纤抬素手,那精心装扮的样子就像是等待晚归丈夫的痴情女。
  荒宝心里一酸,都说女为悦己者容,那个令月真感到欢悦的人,显然不是自己了。
  可他心中仍是抱着一丝幻想,兴许是大婚将至,月真房里东西太多,这镜台放不下了才挪到这里呢。
  月真小心翼翼地摆弄好头上的发饰,对着铜镜左右看了下,俏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便将一应物事放回镜箱装好,站起身来。
  可她却没有如荒宝期盼的那样立刻离开,反倒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竟像是在等什么人。
  这里是风残的房间,月真在等谁可想而知,荒宝又想起方才林江说的话,她真的有和风残私下相会么。
  即便事实真相已经近在眼前,荒宝心里还是忍不住地替月真开脱,青衣门掌门梦清仙子即将来访,作为刚入门的弟子,风残肯定有很多规矩不懂,月真身为师姐,教导师弟也是应该的。
  对,定是这样……
  荒宝拼尽全力替月真开脱着,仿佛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被那个最可怕的猜想将心撕碎。
  似是走得累了,月真来到床边坐下,打了个哈欠倚着床边围栏,闭目养神。
  荒宝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穿的,并不是平日里那件淡黄色连衣罗裙,而是一件从未见过的素白贴身纱衣,胸口处大片裸露,薄薄纱衣将硕大的雪白酥乳托起来,中间那道深深的乳沟,随着呼吸的节奏若隐若现。
  她怎么这么不小心,荒宝心里又急又躁,要是被风残那家伙看到月真这副模样,那可要吃大亏,难保他不会起了歹心。
  静等了有一炷香的功夫,就在荒宝犹豫着要不要现身之时,房门忽然推开,风残大步流星走了进来,一看到偎坐在床边的月真便愣住了。
  「你怎么又来了?」
  月真睁开眼伸了个懒腰,胸前的乳峰也跟着晃了几晃,慵懒地道:「怎的不欢迎我来么?」
  风残目光果然被那对高耸的乳峰吸住,连忙回身关上房门,嘿嘿笑道:「欢迎欢迎……」
  将风残急色的模样瞧在眼里,月真一声轻哼,不慌不忙地道:「你可别乱想,我只是来看看你许的诺还算不算数。」
  风残来到床边挨着月真坐下,自然而然地伸手揽住她的纤腰:「当然算数,真儿吩咐的事,我可是时刻牢记在心。」
  看到月真没有躲避风残的搂抱,荒宝顿时又惊又怒,漫天的醋意令他几乎就要冲出去抓奸。
  可月真话中那个许诺究竟是什么,如何会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荒宝注视着那两人的一举一动,好奇心终是将冲动压了下来。
  月真嗔道:「还敢胡乱称呼,要是让荒宝听了去,我还要不要活呢。」
  风残几乎将月真上身搂进怀里,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抚在她胸口裸露的雪嫩肌肤上,柔声道:「那荒宝到底有什么好,真儿你替他付出这么多,他却连一句感谢的话也没有。」
  听了这话月真身子僵了一瞬,随即柔软下来,任由风残的手在她胸前摸来摸去,眼神中却透出一丝忧伤:「那是我的夫君,还有什么谢不谢的。」
  荒宝正在双眼冒火地看着风残抓在月真乳峰上揉弄的手,听到月真这话,心里骤然一痛,回山后这一个多月里月真是没来找他,可他也没主动去找月真说话,如何能配得上夫君这个称谓。
  「他和青雨仙子已经那样了,你还要嫁给他么?」
  月真按住胸前作怪的手,轻叹道:「他虽负我,我却不忍负他。」
  风残抓着沉甸甸的奶子又揉了一下,沉声道:「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这么晚回来么?」
  月真没有说话,静静地等他继续往下说。
  「青衣门梦清仙子傍晚的时候到了,一进玉泉宫便让人叫我去问话。」
  月真神色一紧,担心道:「问你什么了?」
  「那梦清仙子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问我知不知道是谁破了青雨身子。」
  月真听罢蓦得挣起身,脸色苍白地看着风残,颤声道:「你……你告发了荒宝?」
  风残微笑着将月真拉回身边坐下,轻轻抚着她的兀自颤抖的背身,柔声道:
  「瞧你说的,我是那样的人么,荒宝是你的夫君,纵是没有那个诺言我也不会害他的。」
  月真歪头靠在他的肩上,喃喃道:「我何尝不知瞒不过梦清仙子,只要你不出来作证,仅凭一个捕风捉影的传言,量她也不敢在玄月宗的地盘上乱来。」
  原来月真已经知道了他和青雨的事,难怪回山的路上一个好脸色也没给他。
  荒宝咬牙切齿地看向罪魁祸首风残,那副假仁假义的嘴脸着实可恶至极,他恨不得现在就拿着那瓶药丸冲出去,向月真揭露这人的虚伪。
  可仅存的理智阻止了他,风残答应了月真不会告发他,自己若是冒冒失失地惹恼了风残,便会让月真的努力付诸东流。
  床边相拥的两人沉默了片刻,风残忽然开口道:「夜深了,你该回去了。」
  月真轻哼道:「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么?」
  风残站起身,道:「三天后便是你的大婚之日,让人看到你深夜来我这里,荒宝会怎么想?」
  骤然没了依靠,月真不情愿地跟着站起身,往门口走了几步,忽然回身道:
  「救了荒宝的命,你……你就没什么要求么?」
  风残目光灼灼地望向月真,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可你给不了。」
  月真神色一黯,低下头小声道:「别的怎样都行,就是那个……那个我还没想好,这些天已经任你这般轻薄了,还不够么?」
  风残面无表情地道:「月师姐,请回吧。」
  月真可怜兮兮地抬头看向风残,慌乱的眼神中透着忧伤,蓦得一跺脚,快步来到他身前蹲跪下去。
  风残嘴角微扬,不经意地露出自得之色,随即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道:「师姐你这是做什么,折煞师弟了。」
  月真跪下后,便动手开始解风残的腰带,红着脸不敢抬头看他,轻声道:
  「我知道你一直顾着我的感受,这一个月来总是强忍着,我听人说男子老是这么憋着对身体不好呢。」
  亵裤随即被月真扒下来,下体巨根几乎顶到她的脸上,风残猛咽了下口水。
  「真儿……」
  月真轻轻握住巨根,抬眼娇声道:「让真儿帮你弄下吧。」
  荒宝躲在柜子后震惊地看着月真握在风残的下体上的玉手,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曾经那个保守到连让他碰一下都不肯的高贵仙子,怎么会主动碰触男人的秽根。
  她伸出纤指在巨根上抚弄时,脸上不时浮现的娇媚之色,更是荒宝从未见过,心中霎时间五味杂陈,仿佛重新认识了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
  细嫩的葱指不时地从风残龟头上捋过,直爽得他倒吸几口凉气,不禁叹道:
  「真儿果然是天生的尤物,弄得师弟好生舒服呢。」
  月真被他快要冒出火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不敢抬眼看风残,专注地抚弄面前比她小臂还要长上几分的硕根,只有那红透的耳根,昭示着她内心的娇羞。
  「只是一起帮荒宝守住秘密,你……你别多想……」
  风残却忽然抓住她的手,将肉根从她掌中抽出来,正色道:「同为玄月宗弟子自当一致对外,其实不用师姐叮嘱,师弟我也不会告发荒宝,你既然不情愿,又何苦勉强自己。」
  这一番话听得荒宝暗暗喝彩,原来自己一直以来都错怪他了。
  月真却是柔柔地瞪了风残一眼,又伸手握住那硕根:「怎么说这话,还嫌欺负我不够多么?」
  话音刚落,荒宝便目瞪口呆地看着月真,只见她伸出纤指勾去龟头上溢出的粘液,娇媚地抬头看了风残一眼,握紧杵身将那狰狞的龟头凑到她的嘴边,小口微微一张便将龟头含进去小半。
  怎么可能……
  荒宝呆呆地看着月真含住风残龟头轻轻吮吸,这画面是如此真实,却又无比虚幻。
  自他醒来后的这些日子里,和月真最亲密的时候也不过是拉拉手,那次在飞辇上偷偷亲了她的脸,都会被瞬间推开。
  如今却眼睁睁看着月真跪在风残身前,将他的秽根纳进口中吮弄,这强烈的不真实感,令荒宝几乎就要晕过去。
  风残也是一脸惊色,显然没料到月真会这么大胆,可他随即就被下体传来的快感淹没,咧着嘴抓住月真的头,挺着硕根往她嘴喉深处挺插。
  粗长的肉茎只插进去小半截,便捅到了月真喉咙深处,这一下猝不及防,感受到异物的喉肉顿时痉挛起来。
  龟头被温润的喉肉夹在中间,那感觉比女子高潮时穴内的吮吸更胜一筹,风残紧紧抓住月真的头,哪怕她已经难受到干呕窒息,连连用眼神求饶,也不肯让她退后。
  直到月真翻了白眼,已经几近失神,风残才放过了她。
  终于能够喘气的月真眼角滴泪,弓着背趴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还会不时干呕几下,几乎将胃水也呕出来。
  「不过是弄得深了一点儿,怎么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了?」
  风残站在月真身前冷冷地看着她,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缓过来一些后,月真拿衣袖擦干眼泪,媚笑着再次握住那硕根:「再来,真儿这次会忍住的。」
  风残却无动于衷,冷声道:「做错了事,是要有惩罚的。」
  月真畏缩了一下,随即握紧那硕根,讨好似的娇笑道:「就用这家伙罚吧,真儿会好好服侍它的。」
  风残冷哼道:「想的倒挺美,瞧你今天穿的这骚样儿,脱了上面衣服,揉你自己的奶子吧。」
  以荒宝对月真的了解,如此过分的要求,她肯定会一口回绝。
  可一转眼的功夫,他便一脸震惊地看到月真就像温顺的绵羊一样,乖乖地脱掉上身丝衣,衣服下面甚至没穿抹胸,那对硕大乳房就这么直接暴露出来。
  月真用力挺胸,让那对玉乳高高立起来,两只手一边一个按在乳尖上,果然如风残所说的那样揉了起来。
  「说了是惩罚,你这点力道是在自慰么?」
  说着风残揪住月真一侧乳头狠狠一拽,将原本浑圆的乳球硬生生拉得变了形。
  「瞧见没有,要这样子揉。」
  月真疼得额头直冒冷汗,颤声道:「真儿……真儿知道了……」
  风残这才松了手,那乳房弹跳着恢复原来形状,只是已经在乳头处留下一道青紫色指印。
  怯生生地看了风残一眼,月真抓在自己奶子上的手果然用力多了,纤纤玉手纵是完全张开,对上饱满硕大的乳房也是徒劳无功,连一半的乳肉也抓不进去。
  柔软的乳肉如流水般从指缝中挤出来,月真拼力揉抓了一会儿,原本白皙的乳球上便布满了淡红色的指痕,宛如穿了一件镂空布料的抹胸。
  「怎么不往奶头上抓?」
  月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乳头上被风残捏出来青紫指印,颤巍巍道:「会……
  会疼……」
  「非要让我给你再弄一下么?」
  月真闻言身子抖了一抖,犹豫地看了风残一眼,似是看出他没在说笑,方才缓缓将手掌按在那受了伤的奶头上,只是轻微接触便疼得一声惊叫。
  「真的很疼,就饶了真儿吧……」
  风残对月真哀求的样子视而不见,冷冷道:「师弟我怎么敢逼迫师姐,只是突然想起来,今天见到梦清仙子时,她曾说过谁能指认残害青雨的凶手,便能得到一件极品法器。」
  说着他便俯下身,伸出手指轻轻挑起月真下巴,冰冷的眼神凝视着她的双眼。
  「真是很诱人的奖励呢。」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6/28 16:15:22

第十一章 伸冤屈青雨勇争锋
  月真停下了手上揉弄的动作,一脸震惊地望着风残。
  她一直以来都将风残视作善解人意的知心师弟,哪曾想过他会说出这种话来。
  「你疯啦,咱们说好了要保荒宝的!」
  风残的眼神依旧冰冷:「看在你的面上才答应的保他,现在我改主意了。」
  「你到底要怎样?」
  月真的声音已有些颤抖。
  风残冷冷道:「要他死。」
  「他哪里得罪你了,让你这般仇恨。」
  月真愈发哀怨起来。
  「只因你爱着他,犯了那么大的事还要护着他。」
  此话一出,月真瞬间便明白了他的心意,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心中忧喜参半,忧的是风残既然有此决心,荒宝怕会是灾厄难消,喜的却是风残话中爱慕之意已经十分直白,令她一时间心乱不已。
  「别害他好么,真儿求你了……」
  说着月真挪动双膝往前跪了一些,俏脸几乎贴住了风残下体硕根,双手捉住肉根,柔柔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伸出香舌绕着肉茎舔了起来。
  这次不等风残有所动作,她便主动将肉茎前端含进口中往里吞,待到龟头顶到喉咙时,便一边用力吞咽,一边讨好似的抬眼看向风残,那柔媚的眼神仿佛在说,看在我这么努力的份上,就饶了荒宝吧。
  可她的这副模样在柜子后的荒宝看来,完全就是另一副画面。
  那跪在风残面前的哪还是什么名动修真界的月仙子,挺着一对晃悠悠的大奶子,不知廉耻地将别的男人的秽根吞进口中吸吮,这场面像极了俗世中,正在接待要好恩客的青楼妓女。
  看着看着荒宝只觉得胸口发闷,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可奇怪的是明明已经这么痛苦了,下身那话儿却胀得生疼。
  那边风残早已不满足于月真口中的吸吮,双手按住她的头,如同肏穴一般频频挺腰抽插。
  月真那红润的小嘴,怎么经得起那硕根粗暴插弄,不多时竟撑得嘴角崩裂,渗出血来。
  嘴里被粗大的肉茎占满,说不出话的她只能痛哼着向风残求饶,可她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反倒更加激起了男人的狂性,抽插的动作又重了几分,龟头几乎次次深入喉中,甚至能从雪白的脖颈上,看出龟头凸起的形状。
  每次肉茎深插时,月真便会被硕大的龟头堵住气道,只有趁着往外抽的那一瞬才能匆忙吸一口气,呼吸节奏被彻底打乱的她脸色渐渐涨得通红,眼神慌乱,仿佛随时都会憋的昏过去。
  幸而这次风残在月真口中狠插了数十下后,便大发慈悲,将龟头抵在她的喉咙深处,一道道浓稠的精液喷射而出,尽数射进其中。
  躲在柜子后面的荒宝早已看得血脉偾张,一只手不自觉地伸进裤裆,握住肉根上下撸动,几乎就在风残射在月真口中的同时,他也射在了裤裆里。
  出精的快感只持续了一瞬,接踵而至的便是无尽的空虚,懊悔与自责,荒宝不知道自己这是出了什么问题,竟会眼睁睁看着月真受辱,愤怒过后的那种兴奋刺激的感觉,让他感到很是后怕。
  我到底是怎么了……
  那边月真噙着的一口精液不敢吐出来,腥臭的味道让她不由得皱起眉头,可面对风残注视的目光,虽然不太情愿,她还是仰脖缓缓咽下。
  风残满意地笑道:「看在真儿这么乖的份儿上,那极品法器的奖励就不要了吧。」
  月真站起身来,将几乎被剥掉的上衣重新穿好,一脸歉意地看着风残,说道:
  「都怪真儿太任性,等明天去找我爹,求他赐你一件法器吧,就当是你晋升真传弟子的奖赏。」
  「这不太好吧……」
  月真拉住风残的手欢声道:「爹爹就我一个女儿,我亲自去求他,没有不行的。」
  风残轻轻地帮月真拭去嘴角溢出的白浊液,柔声道:「既然这样我就不要法器了,换个奖赏行不行?」
  月真眨眨眼疑惑道:「换个什么?」
  「你明天去找掌门时,将荒宝强暴青雨的事告诉他,请他做主取消了你们的婚事。」
  月真闻言大惊失色,犹豫着喃喃道:「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荒宝不就太可怜了么……」
  风残冷哼道:「荒宝那邪淫行径值得你托付终身么,如若知道你是因为可怜他才委身下嫁,他想必也会很难受的。」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月真摇着头退后几步,脸色惶恐不安,风残的话似乎正在狠狠地动摇她的内心。
  风残跟上几步站在月真面前,几乎面对面地注视着她的眼睛,冷冷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不能再犹豫了。」
  面对风残的步步紧逼,已经到了崩溃边缘的月真终是承受不住,哭着将他推开,夺门而去。
  「还是太心急了么?」
  望着月真远去的背影,风残轻笑一声,便也跟随月真去了。
  那两人都走后,屋里又恢复了平静,躲在柜子后的荒宝,哆嗦着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出门。
  那两人已没了踪影,屋外冷风吹过,裤裆里一片湿冷,他的心也跟着变冷了。
  他觉得风残说的没错,对青雨做出那种邪淫之事的他,确实已经没资格再要求月真嫁给自己,就算月真决定退婚,自己也绝不会怪她。
  可荒宝仍是不甘心,月真可以不嫁给自己,但却绝不能让风残捡了便宜,尤其是在发现他的险恶用心之后。
  摸了摸怀里的小瓷瓶,那里面就是风残的罪证,荒宝有点犹豫是不是现在就拿去给大师姐看。
  深夜前往那冷面仙子的住处,且不论她会不会让自己进门,单是被人看到他大婚前私会别的女人,那群爱嚼舌头的还不知要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
  已经因为青雨的事伤了月真的心,要是再冒出个白芍师姐,只怕这辈子都别想月真再理他了。
  明天再说吧,荒宝叹了口气,正要顺路下山去,却看到山路上远远走来一个青衣女子。
  那婀娜的身影看着眼熟得紧,等到又近了些,荒宝立刻认出那柔善而又惹人怜爱的俏脸,正是青雨。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眼看已经来不及躲避,荒宝只得远远作揖道:「见过青雨仙子。」
  青雨提着灯笼默默地低着头,顺着山路台阶拾级而上,骤然听到声音,方才看到前面不远处的荒宝,顿时面露惊喜之色道:「是你!」
  本以为今生已不会再见,没想到却在此相遇,荒宝也是又惊又喜,可一想起两人在桃花坞做的事,便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善良的女孩。
  荒宝挠挠头尴尬道:「你……你还好么?」
  似是察觉到眼前男人身上不自然的气息,青雨面生红晕,轻声道:「挺好的。」
  荒宝摸了摸怀里的小瓷瓶,道:「那天我是被人下了药,真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两句过后,两人便一并陷入沉默,仿佛是在一同回想当日的旖旎时光。
  过不多时,终是青雨出言打破了这暧昧的氛围,微微笑道:「听说三天后就是你的大婚之日,恭喜啊。」
  也可能不会是了,想起月真那犹豫的样子,荒宝心里一阵抽痛。
  青雨敏锐地瞧出荒宝的异样,关心道:「出什么事了么?」
  荒宝摇了摇头,挤出一丝微笑:「没什么。」
  如若月真真的找掌门取消了婚事,那也是他自作自受,不关眼前这女孩的事,从再见到青雨的那一刻,他便决定守口如瓶,不能再让善良的她,因为自己的事而难过。
  青雨那柔和的目光仿佛洞察了一切,神色黯淡道:「你和月真姐姐吵架了吧,是不是因为我?」
  荒宝刚想说不是,可一对上青雨那清澈如水的目光,便再说不出口,默默地点了点头。
  刚刚亲眼目睹了月真和别的男人亲热,此刻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脆弱。
  「一起去月真姐姐那吧,我跟她好好说说。」
  荒宝惊讶地看着青雨伸出的手,她那率真的样子,仿佛理所当然地将所有难处揽了过去,目光中的暖意融化了荒宝冰冷的心。
  荒宝紧紧握住那纤纤玉手,那天稀里糊涂的和青雨有了合体之缘后,他也曾暗自窃喜,毕竟就如六子所说,在天下男人心中,只要能和青雨仙子睡上一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而这件事他不但轻易达成,事后青雨还没怪他,这种事落在任何人身上都是做梦也要笑醒的。
  然而荒宝也很清楚自己的地位,和高高在上的青雨仙子有着云泥之别,所以那天之后,他便只当做了一场春梦,再没放在心上。
  直到再次相见,即使面对自己这个伤害了她的人,脸上笑容依然如和风拂面,递过来的善意也没有一丝做作的感觉,荒宝心中被惭愧和后悔塞满。
  也是在这一刻,荒宝暗暗下了决心,自己犯下的罪孽就该自己承担,那梦清仙子如果真要杀他,就让她杀吧。
  荒宝立在原地没有动弹:「有什么好说的,反正月真她已经知道了。」
  青雨却罕见地现出焦急之色,道:「不……她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哎呀怎么和你说呢,我破功真的和你没关系。」
  听了这话荒宝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以为是在说自己被人下药才做出那禽兽之事,便道:「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必替我开脱了。」
  青雨目光中闪过一丝怜悯,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终是没说出一个字来。
  她反手握住荒宝的手,不顾他的反对,径自拉着他向不远处的院落走去。
  荒宝想让她松开手,两个人这个亲密样子,要是被月真看了去,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可他却被身前女孩坚定的眼神撼动,捏诺半天蹦出来一句:「月真这时不知道在不在……」
  青雨回头看了一眼:「这么晚了,她不在住处么?」
  其实荒宝知道不单月真在她的住处,那个风残只怕也会在,他本来是决意不肯去的,可身边这温柔的青雨仙子给了他莫大的勇气。
  有错的那个人不是他,而是那个罪大恶极的风残。
  在荒宝的指引下,两人来到月真房门前,屋里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这让一直提心吊胆的荒宝松了一口气。
  「月真姐姐,你在吗?」
  青雨上前敲门。
  屋里仍是一片寂静,就在荒宝以为里面没人时,月真的声音响了起来:「是青雨师妹么,我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扰了姐姐休息,却是小妹的不是,不过小妹这么晚找来,自是有要紧的事要和姐姐说。」
  屋里的月真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即是如此,师妹且稍等片刻,容我穿好衣服出来相迎。」
  两个人在门外等了约摸一盏茶的工夫,房门终于打开,月真笑盈盈地迎了出来。
  「青雨师妹有什么事,便请快说吧……」
  月真正说着,一转眼看到立在青雨身后的荒宝,脸上笑容登时僵住,惊道:
  「你……你们是一道来的?」
  不等荒宝开口,青雨便抢先道:「姐姐莫要误会,小妹不识得路,恰好遇见了荒师兄,便央他替小妹指路了。」
  荒宝的住处远在山下,这么晚的时间两个人怎么就刚好在这边遇到,月真在两人间来回巡视,脸上半信半疑。
  眼看月真似是不信,荒宝便道:「确是真的,我还说这么晚了,你定是已经睡了,她偏不听。」
  月真冷哼一声,道:「你愿和谁一起来,关我什么事,又何必替她解释。」
  荒宝是刚知道她不爽的原因,便是青雨与他的暧昧关系,此时见月真生了气,立时缩了回去不敢再说话。
  青雨见状笑道:「小妹走了这么久山路,腿好酸的呢,姐姐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月真冷冷瞥了一眼荒宝,方才侧过身子,让两人进了屋。
  房间里陈设简单朴素,完全不像是掌门之女的住处,没有过多的华丽装饰,却透着一股温馨自然的气息。
  最惹眼的便是那高高的书柜,摆满了各种修炼功法和心得笔记,书页都已微微发皱,似乎经常被人翻阅。
  都说月真是仗着有个掌门父亲,才能跻身真传弟子之列,见了这个书柜荒宝才知道传言不尽可信,月真能这么年轻便筑基成功,自是离不开她自己的努力。
  「后面那窗子怎么不关上,夜里山风寒冽,姐姐要小心着凉啊。」
  顺着青雨所指的方向,荒宝果然看到有一扇窗子大开着,冷风正嗖嗖地往里灌。
  月真却是神色慌张,急忙过去将窗子关好,干笑道:「白日里开窗透气,不想竟忘了关了。」
  荒宝疑惑地看向月真,她一向心细如发,怎么会犯这样简单的错误,况且今夜山风不小,睡觉时被冷风一吹,轻易便能察觉有窗子没关。
  青雨倒像没觉察到月真的异样,三人刚在桌边坐下,她便道:「过几天便是月姐姐大喜之日,真是让小妹艳羡呢。」
  月真脸上却没有一点喜色,冷冷道:「你也是修真之人,怎么也和那些凡夫俗子一般看重这些虚礼,结了道侣又如何,守住道心努力修仙才是正理。」
  青雨听罢神色一黯:「姐姐道心如此坚定,就更让妹妹羡慕了。」
  青雨不幸破功的事,月真自然也是知道的,此时见她因自己的话而伤心,连忙安慰道:「怪我说错了话,那个害了师妹的宵小之人定会遭报应的!」
  说完月真便狠狠瞪了荒宝一眼,握住青雨的手轻轻安抚以示友善。
  青雨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喃喃低语道:「其实小妹这么晚过来,为的便是这件事。」
  月真不自觉地瞥了一眼荒宝,敢情青雨来此是兴师问罪,神色忐忑道:「师妹请说。」
  「姐姐附耳过来,这事我只能说给姐姐一个人听。」
  看样子倒又不像是来问罪的,月真一脸疑惑地附过身去。
  青雨神秘兮兮地凑到月真耳边,小声道:「请姐姐不要再生荒宝的气了,我破功之事与他无关。」
  月真吃了一惊,道:「我都看见了,不是他还能是谁?」
  似是料到月真会有这样的反应,青雨略一犹豫,便丢出了撒手锏,继续悄声道:「便是那日在峨眉山,与两位师姐一同前来的那人。」
  月真听罢登时惊得站起身来,急道:「怎么可能是他,我们一直在一起的。」
  「姐姐若不信,可以叫他来当面对质。」
  青雨也站了起来,语气异常坚定。
  荒宝立在一旁,茫然的目光在二女之间来回扫,他想不明白这两人刚还在亲密地说着悄悄话,怎么突然就吵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月真脸色骤变,似是忽然间想通了什么事,冷冷叱道:「哼,想是你和荒宝两人串通来诬陷好人,青雨仙子不必再说了,你们走吧。」
  青雨急道:「姐姐误会了,纵是不相信我,荒宝可是无辜的,他对你用情至深,怎么会故意来骗你?」
  月真冷哼道:「难说,他可是一向都看那人不顺眼。」
  眼见屋内氛围骤变,荒宝虽然仍不清楚二女所争之事是什么,却也明白再这么下去争不出什么结果,便开口道:「青雨咱们走吧。」
  然而他的话却像石沉大海,没激起一丝涟漪,只有青雨给了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
  只见青雨又附在月真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说完便定定地看着她,仿佛对自己所说内容的威力很有信心。
  结果也确如她所料,月真这次似是深受震撼,脸上神色半信半疑,喃喃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青雨道:「我本来也不知是他,只是那日众人离开时,见了他手上的伤痕,方才确定。」
  月真神色复杂地望向青雨,道:「这样卖力地帮助荒宝,你图他什么?」
  「小妹只是来澄清事实,并非是偏帮于人。」
  青雨这话说得正气凛然,令一旁的荒宝看得呆了,心中不由得生出敬仰之情。
  月真轻哼道:「大话谁都会说,我只问你一句,你和荒宝有没有行房事?」
  面对如此直白的问话,青雨和荒宝几乎同时红了脸。
  沉默良久,见青雨仍是红着脸低头不说话,想起她身为女儿家,不便回应这样的问话,荒宝站出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别怪青雨了。」
  「你倒懂得怜香惜玉。」月真白了荒宝一眼,背过身道,「你们都走吧,我要休息了。」
  见月真依旧对两人有误会,荒宝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青雨已经拉着他出了房门。
  待到房门在身后关上,青雨才道:「这时候在那种事上纠缠,只会越描越黑,你们马上就要成亲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解释。」
  荒宝想了想确是这个道理,笑道:「谢谢你啊,要不是有你帮着说话,还不知道要被月真骂成什么样呢。」
  青雨被他的目光盯得俏脸微红,错开眼神小声呢喃道:「谁帮你说话了……」
  荒宝哈哈笑道:「怪我怪我,是我自作多情乱说话,不过你这么晚上山来,就是为了找月真说事么?」
  青雨犹豫地看了荒宝一眼,才道:「也不全是,我是来找另一个人的。」
  荒宝来了兴致:「是谁,这边住的我都认识,说出来我帮你找吧。」
  青雨微笑着摇摇头:「不用了,我上山前就打听好了他的住处。」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我就住在这玉女峰半山腰上。」
  既然青雨不要他陪同,荒宝自然不好厚着脸皮继续跟着,依依不舍地道了别,便往山下走去。
  顺着台阶走了没一会儿,荒宝便停了下来,越想越觉得临别时青雨的神情不对劲。
  那日在峨眉山,与青雨打过照面的拢共就他们几个人,除去月真和自己,便只剩下大师姐和风残,而今日代表掌门师尊去迎接青衣门众人到来的便是大师姐,如果有什么事,那时就能和她说了,何必等到现在。
  青雨要找的人是风残!
  想到此处,荒宝急忙调头往回跑,青雨此时没了修为,要是被风残那个淫魔盯上,后果难以想象。
  荒宝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峰顶,远远便看到青雨立在一间屋前,正在敲门,那正是他曾悄悄潜入的那间房。
  屋内没有灯光,这让荒宝稍稍松了口气,想来是风残外出未归。
  荒宝远远停下脚步,躲在拐角处,心中暗自纳罕,只是那日在峨眉山时见过一面,青雨怎么会来找风残,难道两人在那之前便已相识么。
  自从与青雨有了合体之缘,荒宝便对她生出异样情感,下意识便将她视作自己的女人,分离的这些天里牵肠挂肚日日思念,那段美妙的回忆,更是帮他度过了不知多少不眠之夜。
  如今再度重逢,无尽的欢喜之情,将他见证月真红杏出墙的阴霾思绪冲淡不少,可算的上是救苦救难的女菩萨了。
  可现下这位女菩萨却站在别的男人房门前,偏偏还是那个玷污了月真清白的风残,这让荒宝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内心焦躁不安。
  正思索时,荒宝惊讶地看到那房间里忽然亮起灯,房门大开风残从里面走了出来,原来他一直在屋里。
  风残脸上十分平静,似乎对青雨仙子出现他门外毫不意外,两人不知说了什么,青雨便跟着他进到屋里,房门也随即关上。
  眼睁睁看着青雨进了狼窝,荒宝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听到青雨的呼救,他便会不顾一切地冲进去。
  时间一点点流逝,荒宝如同芒刺在背,心中惴惴不安,若不是偶尔还能听到青雨的说话声,他只怕早就按耐不住要去救人了。
  那个风残到底有什么好,不但月真对他青睐有加,就连青雨也来找他说话,荒宝酸酸地叹了口气,只恨自己如废人一般没法修炼。
  又过了片刻,就在荒宝的耐心快要被磨完时,屋里忽然响起激烈的争吵。
  青雨的声音十分激动,即便是荒宝污了她的身子那次,也没见她情绪如此反常。
  荒宝听着她那凄厉的声音,一颗心顿时像被人狠狠揪住,他快步来到房门前,正要推门时,却被一只纤纤玉手拦住。
  荒宝转头一看,拦住他的竟是大师姐白芍,只见她身着夜行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也难怪自己没觉察到她的靠近。
  荒宝急道:「大师姐别拦我,青雨有危险,我要去救她。」
  白芍兀自将手按在他的肩上,不让他动弹,慢条斯理地道:「梦清仙子还在山上呢,谁敢动她。」
  「可是……」
  虽然听了大师姐的话,荒宝还是不放心,纵使风残没有那个贼胆,可两人起了争执,青雨免不了要吃亏,以风残的贼性,怕不会只是揩油那么简单。
  「别说了,有人要见你,跟我走吧。」
  白芍打断了荒宝的话,也不管他是否同意,抓住他的身子腾空而起,向远处飞去。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6/28 16:31:26

第十二章 末法至,断轮回
  银月高悬,清辉漫野,静谧的夜色中,忽有一道寒光划破夜空。
  这是荒宝第一次体验到如此特别的御剑飞行,下面不时会有一闪而过的灯火光点,提醒着他现下的速度比之前乘坐飞辇时,不知快了多少倍。
  而最奇特的是即便已经飞得这么快,耳边却听不到一丝风声,如果闭上眼睛,根本感觉不到是在百尺高空御剑飞行。
  这也是他第一次直观地见识了大师姐的强大,御剑能飞到这么快,便已能令许多修真者望尘莫及,莫说还要一路上分出真力护着身后这个没有真力的废人。
  「大师姐,咱们这是去哪儿?」
  荒宝漫无目的地问了一句,却并不期待会有回答,他此时双手环在大师姐腰间,两人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下体顶在大师姐圆润的翘臀上,整个人早就被身前冰美人绝妙的胴体吸走了全部注意力。
  「到那就知道了。」
  白芍秀眉微蹙淡淡地答了一句,她早就察觉到身后荒宝的小动作,却出奇地没有出言阻止,只是在感觉到不舒服时,才扭动一下身体,试图离荒宝远点。
  这一扭不要紧,连带着荒宝隔着衣服戳在臀上的肉茎,也跟着滑进了深深的臀沟里,被那柔软厚实的臀肉一夹,一阵酥麻直冲天灵盖,真真是险些给他夹出精来。
  「嗯……」
  荒宝轻哼了一声,静静靠在大师姐身上,不敢再动弹一下,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从大师姐身上移开。
  旅途的终点在何处,早在一个时辰前冰魄剑刚飞上天时,荒宝就已经有所察觉了,目的地的方向和当日三人乘飞辇下山时并无两样。
  大师姐为什么这时候带他离开玄月宗,去见的那人又是谁,这些问题荒宝只是旅途一开始的时候想了一下,很快便丢在一边,他知道大师姐不会害他,对这个看似严厉的冰美人,他总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荒宝忽然想起怀里那个装了药的瓷瓶,这不正是个绝好的机会么。
  「大师姐,风残要害我哩。」
  「胡说,好端端的他怎么会害你。」
  即便听到荒宝说风残要害人的话,大师姐言语仍是一如既往地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这便让荒宝犯了疑,难道大师姐也站在风残一边么。
  荒宝争辩道:「他……我冒犯青雨仙子的事,就是他下药害的,他房里剩下的那瓶药,也被我找到了。」
  一阵沉默过后,白芍幽幽叹道:「……别乱想了,以后你就会知道,那些只是无足轻重的小事。」
  荒宝仍不甘心:「可是月真她……」
  「真儿怎么了?」
  荒宝张了张嘴,终是没将他在风残房中所见之事说出来,没人会相信曾经众人眼中冰清玉洁的月真仙子,会那样不知羞耻地用嘴去服侍男人的秽根。
  「真儿是最要强的,你和青雨出了那样的事,她心里自是很难受的,若是说了重话,你听听便罢别往心里去。」
  荒宝轻嗯了一声,歪头靠在大师姐身上,喃喃道:「大师姐你说,月真她……
  是真的喜欢我么?」
  又是一阵沉默。
  「傻孩子说的什么浑话,一个女孩愿意托付终身,还能不喜欢么?」
  荒宝没有回话,月真娇媚地张口吮弄风残秽根的画面一直在眼前挥之不去,曾经对于两人婚礼的期待,也早已变成了恐惧和不安。
  环抱在大师姐腰间的手又用力了一些,仿佛只有这样紧紧抱住她,荒宝才能获得一丝安全感。
  借着淡淡的月光,荒宝已能远远看到峨眉仙山的轮廓,梦清仙子领着青雨等几个弟子去了玄月宗,大师姐这时带他来这里,说是要见一个人,究竟是谁?
  正要问时,白芍先开了口:「你觉得轮回教怎么样?」
  荒宝被问得一愣,疑惑道:「轮回教里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等正道当然要斩妖除魔了……」
  「你见过轮回教的人么?」
  荒宝忽然想起在荒庙时见过的那个刀疤脸,当时他就怀疑那人是轮回魔教中人,可他虽然调戏月真在先,言行举止却和丧心病狂的魔头相差甚远。
  荒宝犹豫道:「大约是没见过吧。」
  「没见过,那怎么知道那些人都是魔头?」
  这问题把荒宝难住了,他虽是失了记忆,可醒来后遇到的每个人,只要提起轮回教,都是这般说法,他也就从没怀疑过会有别的可能。
  「可是大家都这么说……」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是真是假得你亲眼见过,才能作出判断。」
  荒宝听得一怔,刚才他还奇怪大师姐怎么突然提到轮回教,听她话中的意思,敢情此行要见的,却是个轮回教的人。
  虽然相信大师姐不会害他,可那毕竟是传闻中可怖的魔教妖人,要说不害怕,就纯是在骗自己了。
  似是察觉到荒宝身体微微的一抖,白芍轻轻按住他的手,回头展露笑颜,道:
  「别怕,有我在呢。」
  眼见峨眉仙山越来越近,冰魄剑速度慢了下来,载着两人在桃林上空转了一会儿,便寻着一块空地落了下去。
  刚一落地,荒宝便发觉周围景色十分熟悉,像极了一个月前遇到桃花妖的那片桃林。
  他的猜想也很快便得到证实,空地中央一个女人正等着两人,那女子胸前腰间只有两缕薄如蝉翼的丝巾浮在其上,硕乳之上乳头红嫩,两腿之间芳草萋萋,俱是清晰可见几乎与赤裸无异,这妖艳女人正是荒宝曾撞见的桃花妖。
  白芍见到这穿着暴露的女人时,神色依旧平静如水,冷冷道:「玉姬,玄凌飞信叫我前来,人我已经带来了,他人呢?」
  荒宝一脸不可置信地望向大师姐,心中惊骇不已,大师姐怎么会认识这个害他们吃了不少苦头的桃花妖。
  对面的玉姬一声轻笑,神色轻蔑道:「你早就不是神教圣女了,还敢这样说话,直呼教主名讳可是死罪。」
  白芍声音又冷了一些:「我再问你最后一次,玄凌在哪里?」
  玉姬抚了下自己鼓囊囊的胸脯,作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娇声道:「吓死个人了,教主以前是很宠你,自打你勾搭上了那个玄月宗掌门叛出神教,他就死心了,现在每天晚上去服侍的可是我呢。」
  「不知死活!」
  荒宝忽然感到身边的大师姐身上爆出刺骨的寒意,只见得一道寒光闪过,冰魄剑仿佛瞬移到了玉姬身前,锋利的剑尖已经抵在她的脖子上,随时都能将那雪颈刺个对穿。
  玉姬似乎没料到白芍会直接动手,要害受制的她眼中终于有了惧意,颤声道:
  「敢杀我,教主不会饶你的……」
  不等她说完,冰魄剑便前进了一分,闪着寒光的剑尖刺破雪嫩的肌肤,鲜血顿时渗了出来。
  感受到死亡的恐惧,玉姬吓得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有一个男声从荒宝白芍两人身后响起:「收剑吧,你何苦要跟她过不去?」
  这声音荒宝听得十分耳熟,他连忙回身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紫黑道衣气质不俗的男人,不知何时来到了两人的身后。
  这人相貌平平无奇,眼中却不时有精光射出,身上散出的气场异常独特,荒宝立时认出这就是当日在罗目镇时,月真拉着他去卜卦的那个玄仙。
  荒宝奇道:「玄仙,你不去算卦,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那人听罢仰天大笑,对白芍道:「小芍儿竟替我瞒到了今日,忠心可鉴啊,稍后还要一起共谋大事,你就跟他介绍介绍吧。」
  白芍收起冰魄剑,冷哼一声没有接话。
  那玉姬却抢先跳出来道:「小子不得无礼,这可是轮回神教教主,尊讳玄凌,可不是什么玄仙。」
  「轮到你说话了么!」
  玉姬被玄凌威严的声音喝得娇颜失色,连忙跪下道:「奴婢一时情急说错了话,请教主责罚!」
  玄凌看也没看她一眼,淡淡道:「说错了什么,你说小芍儿叛教去勾搭玄月宗那个老狐狸,可对的很呐。」
  玉姬这时才知道刚才对白芍说的话,都让教主听了去,原本娇艳如花的俏脸登时吓得没有一丝血色,慌忙跪着爬到玄凌身前,急道:「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奴婢造谣生事,冒犯了圣女大人,奴婢甘愿领罚!」
  「我看那位小兄弟好像对你很有兴趣,就罚你去好好服侍他罢。」
  荒宝正在一旁看热闹看得起劲儿,哪曾想这火竟烧到了自己身上,慌忙摆手道:「不了不了,小子不敢夺人所爱……」
  玄凌大笑道:「玉姬,他嫌你不是完璧之身,你说怎么办呢?」
  那玉姬站起身,来到荒宝面前盈盈一福,低头柔声道:「公子勿虑,教主怜惜奴婢,还未给奴婢破身。」
  说这话时,玉姬面生飞霞,身段模样活脱脱就是个深闺佳人,与之前放荡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荒宝直愣愣地盯着她的胸前看,薄纱下一对肥美玉乳微微荡漾,这样近的距离甚至能嗅到淡淡的乳香,近乎赤裸的曼妙胴体看得他血脉偾张,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一旁的白芍看不下去了,一把将荒宝拉到自己身后,怒道:「玄凌,我知道你一向瞧不起月烨,现如今这么做和他有什么区别?」
  玄凌却不着恼,似是对白芍的反应早有预料,眯着眼睛平静道:「我可没他那么大魄力,敢拿自己女儿当赌注。」
  见到荒宝眼神还在一个劲儿地往玉姬身上飘,白芍使暗劲狠狠掐了他一下,冷声道:「有我在,他想都别想,若不是为了真儿幸福,我也不会带荒宝来这里了。」
  玄凌使眼色命玉姬退下,正色道:「与劫体融合之时,轮回之子必须要全心投入,不能有一丝反抗意识,如若不然后果如何,想必你三年前就已见到了。」
  白芍冷冷地瞟了玉姬一眼,轻哼道:「她就是你的手段么?」
  玄凌笑道:「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待客之礼,想帮小兄弟放松一下罢了。」
  白芍道:「自作聪明,你既叫我来,想是已经找到劫体在哪了吧。」
  「这么多年来劫体一直由青衣门弟子轮流奉养,梦清偏爱青雨,多数时间都交给她带着,自从青雨破了身以后,便又开始在其余弟子中轮换。」
  玄凌顿了下,接着道:「现下轮换的弟子就在山上,她没有跟着去玄月宗,如今梦清不在,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听着大师姐和玄凌两人说了半天话,荒宝只觉得像在听天书,此时见两人目光都瞟向自己,便开口问道:「大师姐你们在说什么啊,啥是轮回之子,劫体又是啥,怎么还跟青雨扯上关系了?」
  玄凌一脸惊讶地道:「小芍儿,这些你都没跟他说么?」
  「不到时候,说了也是徒增烦恼。」白芍顿了一下,又道,「还有,不许那样叫我。」
  那现在似乎是到时候了,荒宝急切地望向这神秘的魔教教主,而玄凌也没有辜负他的期待。
  据玄凌所说,这个世界一直处在反复的轮回之中,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身处其中的人们却茫然不知。
  无数的轮回耗干了天地元气,末法之世将至,天地间灵气消逝,道消魔长世间终将陷入混沌,最后归于死寂。
  而依据轮回大法记载,轮回之子便是唯一能够穿越无数轮回,斩断轮回链锁寻清世界本源的救世主。
  「荒宝,你就是所有人的救世主。」
  「我是救世主……」
  荒宝张着嘴呆呆地望着玄凌,仿佛在看一个满嘴胡话的疯子,他这么个真力都修不出的废人,怎么可能是什么救世主,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大师姐你快告诉他,我连真力都没法修炼,他一定是认错人了。」
  然而不等白芍开口,玄凌便抢先道:「你之所以不能修炼,是因为当初你降世之时被人抢走了劫体,身体与天地灵气隔绝,只有再度和劫体融合,才能真正达成天人合一,重塑世间法则,使得芸芸众生再不受那轮回之苦。」
  荒宝茫然地看向大师姐,盼着她能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可她的微微点头将最后的希望泯灭。
  荒宝踉跄着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眼神呆滞喃喃道:「为什么这么久了,从没人跟我说过?」
  白芍望向荒宝的目光里满是怜悯:「你是轮回之子的事,掌门下了命令不让人跟你提起。」
  荒宝愣了一会儿,忽然问道:「月真她也知道么?」
  白芍道:「知道,经历了三年前莲花峰顶的那场浩劫,不单是玄月宗上下,就连青衣门弟子也大多知道。」
  玄凌在一旁不耐烦道:「你和他说那些做什么,现今最要紧的是要抓住时机,赶快去和劫体融合。」
  荒宝没有理会玄凌,他一瞬间想通了很多事,站起身接着向大师姐问道:
  「掌门给我和月真定下婚礼,是想用她留住我这个轮回之子,月真她也只是父命难违,根本就不是喜欢我,对吗?」
  白芍避开了荒宝咄咄逼人的目光,淡淡道:「月烨是想利用真儿让你心甘情愿的留在玄月宗……」
  眼看荒宝眼神突然变得黯淡无光,她忙补上一句:「只看这些日子里真儿对你怎么样,她的心意如何你自然清楚,怎么这时候疑神疑鬼起来?」
  「大师姐,我想回去了。」
  在知道自己和月真的婚事是掌门别有用意的安排后,荒宝便迫不及待的想回去找月真。
  「可是……」
  白芍没有立刻答应,只是犹豫地看了一眼玄凌。
  果然荒宝拉着白芍还没走出几步,便被玄凌挡住了去路。
  「时机难觅,芸芸众生的命运都在你一念之间,荒兄弟可要想清楚了。」
  一个魔教教主张口闭口说的都是为了天下苍生,荒宝只觉得滑稽至极,他已经没有心情去分辨那些话的真假,一颗心早已飞回了月真身边。
  「既是这样的善事,大可直接和梦清仙子明说,又何必这么偷偷摸摸的,她身为青衣门掌门善名远扬,定然不会拒绝的。」
  听了荒宝的话,玄凌一声冷笑,道:「你还不知道吧,当初抢走劫体,就是月烨老贼联合这个善良的梦清仙子做下的好事。」
  「这怎么可能……」
  能教出青雨这样温婉和善的弟子,荒宝便也一直对梦清仙子有个很好的印象,骤然听闻她便是害自己不能修炼的罪魁祸首之一,一时间竟不敢相信。
  「轮回之子降世之时,你的大师姐才刚拜入玄月宗不久,她也跟随月烨老贼参加了那场大战,你可以问问她。」
  荒宝看了大师姐一眼,不必开口询问,她那略带愧疚的眼神,已经无声地证实了玄凌说的都是真话。
  「大师姐,我累了,咱们走吧。」
  两大名门正派行事如同魔教,而魔教却张罗着拯救天下苍生,究竟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荒宝没法分辨也没有心力去辩分,便随他去吧。
  白芍轻嗯一声,随即祭出冰魄剑,扶住荒宝摇摇欲倒的身子,一同站了上去。
  见玄凌一脸不甘心的样子,不肯让出去路,白芍叱道:「还不闪开,你就算强行将他带去又有什么用,莫不是想效法三年前的梦清仙子,使青龙诀强行压制神智,再酿出一场浩劫么?」
  玄凌悻悻道:「青龙诀不过是名气大,怎么能跟我的轮回大法比。」
  纵是嘴上不服,玄凌还是不情不愿地让开了路,显然他也没那个把握,不敢在轮回之子有反抗意识之时,强行让他们融合。
  在两人御剑还未飞远时,隔空又传来玄凌的声音。
  「再入轮回之日,便是月真万劫不复之时,荒兄弟好自为之吧。」
  荒宝喃喃自语道:「他说的轮回,到底是什么?」
  等待他的只有沉默,这次已没人能给他答案。
  ……
  荒宝和白芍回到玄月宗时,天色已经大亮,荒宝刚下飞剑便感觉不对劲,玄月宗门规森严,平日里不论白天黑夜都会有人守护山门,现下这边却是空无一人,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
  白芍不悦道:「这些外门弟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继续往山上走了没多远,便看到一个憨憨的大个子,荒宝认出他是那个名叫六子的外门弟子,总是跟林江走在一处,不过这次却只有他一个人,没见林江身影。
  看到六子左顾右盼的,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荒宝上前招呼道:「六子,找啥呢?」
  听到荒宝的声音,六子茫然地抬起头,目光越过荒宝看到他身后的白芍,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色,连滚带爬地跑到近前,喘着粗气道:「大……大师姐,不好啦,打……打起来了!」
  六子那臃肿笨重的身体凑到近前,一股浓烈的汗臭味扑鼻而来,直熏得荒宝几欲作呕,连着后退几步,远远躲开。
  白芍身为大师姐,自是不好表现得那么明显,可也被熏得皱起眉头,捂着鼻子道:「到底怎么回事,快说清楚。」
  在六子手舞足蹈地比划了半天后,荒宝白芍两人才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早上的时候月真不知怎么的和青雨吵了起来,青雨的同门姐妹以为她受了欺负,便要跟月真动手,而恰巧路过的林江出头替月真接下了挑战,两边开打之后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发现事情闹大了的月真,便让六子赶紧去找大师姐,才有了方才那一幕。
  青衣门众人到了玄月宗后,掌门月烨曾多次说过为了和她们修复裂痕,严禁门下弟子和青衣门弟子起冲突,谁能想到竟是月真开了这个头。
  白芍冷着脸祭出冰魄剑,御剑化作一道流光,径直向山顶飞去,只留下荒宝和六子两人留在原地面面相觑。
  六子一屁股坐在地上道:「你快去吧,累死了,我可不想再爬一次山。」
  荒宝早已在往山上走了,那个梦清仙子是出了名的护短,若是被她知道青雨受了欺负,月真便会很危险。
  可当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爬到峰顶时,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想象中的血肉横飞的大乱斗并没有发生,两派弟子竟相安无事地相对而立,梦清仙子和月烨掌门也都在场,他们之间的空地上有一男一女正在斗法。
  荒宝认出男的正是六子提到的那个替月真出头的林江,作为对手的那个女人却很面生,只看衣服样式倒像是青雨同辈的师姐妹。
  荒宝艰难挤到白芍身边,悄声问道:「大师姐,他们这是怎么了,掌门师尊怎么也在啊?」
  白芍关注着场中的局势,漫不经心地道:「化干戈为玉帛了呗,掌门提出不如趁机办一场擂台赛,两边正好互相切磋一下武艺。」
  荒宝轻哦了一声,再往场中看过去时,林江已经败下阵来,回到了玄月宗阵营,玄月宗的弟子们不但没人斥责他落败,反而有不少为他欢呼的。
  白芍淡淡道:「他在之前已经连败两名青衣门弟子,在外门弟子中也算难得的了。」
  看到站在前排的月真也向他投去了赞许的目光,荒宝只觉得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还有谁来挑战?」
  那个获胜了的女子神色很是得意,冲着荒宝他们这边的玄月宗弟子挑衅起来,看上去秀美恬静的面容上,竟隐隐现出阴鸷的笑容,让人不由得心生寒意。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荒宝惊道:「大师姐,这人是谁,怎么如此嚣张?」
  白芍沉吟道:「若是没猜错,她便是从未露面的青心仙子,据说是青雨的师姐,单看修为或许比不过破功前的青雨,可她手里那面镜子可不简单,乃是上古仙宝阴阳镜。」
  「阴阳镜……」
  荒宝远远望去,果然看到青心手上悬着一面造型奇特的古朴铜镜,那镜子正面闪着淡淡清光,表面光滑平整能照出人影,背面却散发出渗人的红光,只是看上一眼便会觉得心慌意乱。
  白芍道:「那正面便是阳镜,照在其中的人刀剑不伤水火不侵,是极强的防御法宝,而背面的阴镜……」
  见大师姐突然停下不说,荒宝急道:「阴镜怎么了?」
  白芍眼中罕见地闪过一丝惧色,缓缓道:「会摄人魂魄,中招之人躯体变成行尸走肉,任由持镜人摆布。」
  世间竟有如此邪异的法宝,荒宝不禁暗暗咋舌。
  似是听到了荒宝和白芍的对话,月真回头看着两人,神色不屑道:「真有那么厉害么,我倒要去试试看!」
  说完月真便轻轻飘进场中,腰间裙袂随风飘扬,身姿绰约直如仙女临凡,只见她拔剑指着青心,傲然道:「我来讨教仙子高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