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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汉 / 2024/05/19 01:50 / 2115 / 182
【小说】宗门上下皆绿他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4/05/20 05:38:56

158.碍眼
  碍眼。
  仍是觉得碍眼。
  荀殊无法准确地以言辞形容自己当下的心境,但不悦几乎占据了他如今所有的心绪。
  一路上,谢瑾走在她身侧,让他几乎没有插足二人之间的余地。
  他本能地感觉到少年对他的反感和抵触。
  从头至尾,他没有看过身为父亲的自己,哪怕一眼。
  二人虽是血亲,但先前从未相处过,碍于立场,他如今也不能对茵茵说出自己心中的不悦。
  但幸而那份令他觉得碍眼的亲昵并没有持续太久,眼见着便要到达目的地,谢锦茵将手从谢瑾掌心抽了出来。
  觉察到掌心的温度消散去,谢瑾虽觉有几分失落,但知晓对于母亲而言,自己远比这个男人重要,已经足够令他欣慰。
  随即,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紧要事,谢锦茵立刻转过身对荀殊嘱咐道:
  “对了,小瑾是我的孩子这一事,我并未与旁人开诚布公。如今我和他二人在宗门中以姐弟相称,希望你能帮我保守秘密。”
  凤梧虽不知她为何隐瞒,却还是立即答应下来:“好。”
  谢锦茵的话还没说完,听他答应下来,便又提醒道:“但,小瑾是你的孩子这件事,如今宗门上下都已经知晓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名义上,你是他同母异父的姐姐,而我,是他的父亲。”
  “是。”谢锦茵点了点头。
  荀殊的眉头不着痕迹地一皱。
  二人的辈分瞬间差了一截,他倒也并非急于公开和茵茵的关系,可若是按她所说,默许了这种关系,往后二人真实的身份又怎么该告知同门与师长?
  似乎是注意到了荀殊的犹豫,谢锦茵试探地问:“怎么,你不愿意吗?”
  其实她多少清楚,这个提议对凤梧有些不公平,可是她不打算公开她和小瑾真正的关系,自然也不想因为和凤梧的关系束手束脚。
  为和这几个男人的关系浪费自己的时间,不值得。
  更何况,除了凤梧是她孩子的生父这一点,她不觉得她和凤梧还有什么关系。
  这十八年来凤梧的感情,只是他自己一厢情愿,她可从未答应过会给予他什么回应。
  少女湛青色的眼眸像是琉璃色的宝石。
  宝石美丽、动人且珍贵,却也冰冷。
  他未曾尝过情爱,却也知晓动情的眼神,看待意中人的眼神。
  凤梧很想问问她,对他没有丝毫动容吗,她的心,有没有曾在某一瞬装下他?哪怕一瞬就好,一瞬就好,他愿意为了那一瞬间粉身碎骨。
  话语哽在喉中,他却不敢开口问她,虽与他接触不多,但他隐隐感觉到茵茵的心,难以装下任何事物。
  他清楚那个答案,更害怕面对那个答案。
  但他真的不想再失去她,只要能够留在她身边,其他的事情……暂时不必考虑。
  “好。”思量片刻,凤梧还是答应下来。
  听到他答应下来,谢锦茵这才觉释然,眼下她忙着自己的事情,可不想抽出时间处理和这些男人的纠葛。
  不过以示安抚,她还是抬手以指腹轻抚他的脸颊:“幸而,你还活着。”
  虽说她并不喜欢荀殊,但眼下见他安然无恙,心中的负罪感便少了许多。
  荀殊的手掌按在她手背之上,感受她掌心的温热,喃喃自语道:“幸好,我还活着。”
  返回玄夜之前,谢锦茵将凤梧一事通过玉牌简单传讯了李长源,毕竟曾经清正无双的凤梧道君,如今却化作了妖身。
  谢锦茵虽不介意,却不知道玄夜宗上下持有何种看法。
  消息刚传出不久,玉牌便很快得到对面回应,发出柔和的光芒,李长源沉淡如水的音色响了起来:“我已来到洛神古城,待你回营地,与凤梧一道来见我。”
  来得这么快,倒像是早有所预料一般。
  谢锦茵捏着玉牌,虽然心中暗忖,但还是加快步伐,返回了来时的大漠。
  似乎是因先前祸妖一事,大多数弟子都已撤离营地,所以凤梧的出现并未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三人刚至营帐,谢锦茵便见到花珏掀起帘子,正从帐篷里出来。
  “荀师兄?”见到凤梧他虽有些诧异,却也似乎有所预料,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情绪,“掌门就在里头,你们进去吧。”
  “好。”荀殊挑起帘子进门,谢锦茵则跟在他身后。
  谢瑾提步想要跟上,男人红色的大袖却映入眼帘。
  是花珏拦下了他。
  “谢师侄,劳烦你留步。”他唇角微微勾起,虽不过浅浅一笑却风情万种,可谢瑾却视若无物,他知晓眼前男人和母亲的关系,只觉得碍眼。
  不过是母亲的床伴之一,一条用完就可以丢的公狗罢了。
  谢瑾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但老道的花珏看出了少年眼底的讥诮,却也不生气,反倒激起了他的兴味,好奇谢锦茵平时到底是如何教导他的,于是提议道:“看你在这干等着似乎也不好受,要不要和师叔我去练练剑?”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4/05/20 05:41:40

159.无怨无悔
  帘帐后,李长源正坐在棋案前。
  他方才正在与花珏下棋,半张棋局已经落子,但他手中仍夹着一枚黑子。
  啪嗒——  清脆的声响落下,那枚黑子落在棋盘之前。
  谢锦茵扫了棋局一眼,单刀直入道:“李长源,告诉我,如何复活她。”
  李长源闻声看向她,清澹的眉眼犹如无声的泉流浅淡平和,俨然一副慈爱的长辈模样。
  “你此行受了许多伤。”李长源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待你伤好,我会告诉你。”
  谢锦茵却不耐烦:“你知道我没那么多耐心。”
  “即便你不需要休息,慧寂剑也需要。”李长源动了动手,谢锦茵腰间所佩的慧寂剑便朝他飞去。
  他接过剑,以神识扫视一番,又对谢锦茵道:“此剑剑魄油尽灯枯,你若继续使用,它将会彻底损毁……还有太炁剑骨,若你屡次三番这般滥用,你的神识也定然会承受不了它的反噬。”
  男子的声音愈加沉肃:“你若真想复活苏心珞,在此之前,先保重你自己。”
  慧寂剑又从他手中飞回道谢锦茵身边,紧接着,李长源看向荀殊,神色微变。
  “凤梧,既活着,为何不回玄夜?”
  荀殊略提衣摆,朝着李长源双膝跪下:“弟子贪生怕死,为苟活于世,违背宗门训诫沦至妖身,愧对玄夜。”
  李长源神色淡淡,若对谢锦茵时还能尚且看出几分温柔,如今面对凤梧,却有种透进骨髓的冷意。
  “既知愧对,又为何回来?”他问凤梧,目光未落在他身上,分明是如水般静若平和之人,此刻身上的气势却如刺骨的寒芒般令人喘不过气。
  谢锦茵察觉到气氛不对,但并不想插手凤梧与玄夜的恩怨,便提出告辞。
  李长源并不阻拦,放任她离开。
  待她离开,营帐中气氛更是冷峭。
  凤梧没有回答方才的问题。
  但是李长源不难猜到他心中所想,因为梅无雪曾为他下过谶言。
  而他如今所行恰好正印证了那份谶言。
  良久,李长源才道:“明知情爱是苦楚,你仍要执意如此吗?”
  荀殊跪在地上,不曾抬头,回答却毫不犹豫:“弟子,无怨无悔。”
  “哪怕再死一次?”李长源问。
  “是。”
  只回答了一字,却已是答案。
  *  谢锦茵在外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当下帐中二人说了什么。
  当——当当——  铁器碰撞的铿锵声吸引了谢锦茵,她循着声看去,眼前便晃一道精妙的剑招。
  是花珏和谢瑾二人正有来有往,切磋剑术,不过谢锦茵倒是可以看出,花珏留了手,并没有用全力。
  恶趣味。
  谢锦茵却在心中暗道。
  剑招里可以看出花珏的恶趣味,他在试探小瑾的实力,招招留守,游刃有余,恰到好处地暴露出弱点,引小瑾步步紧跟。
  不过小瑾是她的孩子,怎么可能察觉不到面前这位师叔的试探,正将计就计,一招一式间寻找着花珏真正的破绽。
  虽是有所预料,但面前少年的实力还是有些出乎了花珏的意料,骨龄不过十六岁,却已有这般超然的剑境,实在是后生可畏。
  “小瑾。”
  谢锦茵出声唤他。
  这么一唤,面前的两个男人都瞬间停下了手中的剑。
  谢瑾更是招呼都不打,直接收了剑,走到谢锦茵身边。
  “我和小瑾还有些事要处理,便不打扰花师叔了。”谢锦茵微微颔首。
  “自然,师侄轻便。”花珏似笑非笑朝她看来,“你的伤势还需要处理,我的营帐你尽管使用。”
  “那多谢花师叔了。”
  谢锦茵不与他客气,转身便进了花珏的营帐。
  营帐中已备好热汤,衣服一件又一件从谢锦茵身上落下,谢瑾只盯着地面,不敢多看一眼。
  眼前的画面令他如坐针毡,忍不住道:“我在此多有不便,就到屏风后头等母亲吧。”
  “你留在这里,有些事情需要你做。”
  谢锦茵叫住他时,一身衣物已褪得干净,只剩下一件里裙勉强遮了胸口和大腿根,身上无数新生的伤口,肩头处的血肉更是被削去了一块,只是刚才结了痂。
  “替我拿身干净的衣裳来,还有,一会帮我上药。”
  得了吩咐,谢瑾这时候才敢看向谢锦茵。
  背上诸多伤口,无不令谢瑾触目惊心。
  他不免自责道:“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母亲,害得母亲受这么重的伤。”
  “让你留在这,不是要听你说这些的。”谢锦茵泡进热水里,洗干净一身血瘀,肩膀沾水时的刺痛令她倒吸一口气,“过来,帮我将背上的血垢清理干净。”
  谢瑾闻言上前,指腹刚触到她肌肤时,谢锦茵却忽而转身,伸手环抱住了他的腰身。
  少年的腰身健瘦,胸膛宽阔而温暖,身上好闻的气息令谢锦茵不由得抱得更紧了些,把脸埋在他怀里。
  水汽氤氲,连带着少女清秀的眼眉都好似镜花水月的朦胧错觉。
  怀中拥着她柔软的躯体,而那份柔软也仿佛一道撞上他的心房。
  谢瑾的心跳也在这瞬间不由自主地加快。
  惊诧,错愕,诸如此类的情绪填满了他的心房,若不是梦境,他实在不敢想象,母亲竟会这样拥抱着他。
  但这并非梦境。
  她只是有些疲倦了。
  “好累。”谢锦茵闭上眼,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这般毫无设防,全然流露出自己真实的情绪,“小瑾,我总以为自己已活得足够自我又自在,却不知道为何,仍会觉得疲倦。”
  她为师尊的过往几乎是未曾停歇地寻找了十八年,但在了解到她的过去以后,她才真正地感觉到了疲倦。
  愈了解师尊,她便愈觉得愧疚与悔恨,愈觉得自己渺小无力,她以为自己能够一往无前地奔赴向所寻求的真相,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自己想象般的那样可以全然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小瑾待在她身边十八年,是这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是她如今唯一可以倾诉之人。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4/05/20 05:42:16

160.她的东西
  谢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抚她,只是他一直清楚,母亲并非心冷如刀之人。她温柔、善良,同时坚韧勇敢,为至亲至爱之人可以抛弃一切。
  儿时他曾也以为,母亲冷漠不近人情,他一边渴望着母亲的爱意,一边又悲伤于她拥有着世间最薄凉的心,连一点点爱意都吝啬于施舍自己。
  可她的心只是藏在冰中,待这块冰消融,她的心是那样鲜活,只要轻轻触碰,就会感受到它的跳动。
  他并不在乎,在这个消融的过程中究竟受到多少伤害,也不在乎她的身边到底围绕着多少男人。
  反正到最后,他一定是最终留在她身边的那一个。
  谢瑾停在身侧僵硬的手终于有了动作。
  手掌沿着她的腰线缓缓上移,抚在她被水濡湿的发间,更加紧密地与她相拥,心中无比地希望此刻能够一直延续下去。
  “母亲,无论您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在您身边。”谢瑾的唇贴在她耳廓,近得快要吻上她的肌肤,“你做你想要做的事情,为此,无论利用谁都没有关系,哪怕我也一样。”
  理智告诉谢锦茵,她已经冷静下来,此时该做的是将他推开。
  她却想起了先前的梦境。
  视线,温度,肢体,小瑾的一切都如梦境中完好的摆放在她眼前,她可以理所应当地拥有,肆意触碰。
  可以再多沉沦一会吗?
  她看着谢瑾的脸有些出神,却不想这样的眼神却令谢瑾以为她想起了凤梧。
  毕竟是亲父子,多少有几分相似。
  那个死去多年的男人如今忽然出现,母亲的心情定然十分复杂,如今这么看他,或许是在看他和那个男人究竟有多相似。
  因为与他相似,母亲才会看他,才会爱他么?
  若是这样能够得到母亲的爱……
  脑海中瞬间有了这样的想法,但也只是一瞬,随即他柔声对谢锦茵道:“即便再相似,我也并不是他。母亲看着我时,能不能,不要想起他。”
  明明是理所当然的要求,却被他说得极为卑微。
  是了,小瑾还以为,自己是真心爱着凤梧所以才生下他的。
  谢锦茵看透了他的心思,却不打算和他解释,反而觉得这样比较有趣。
  她揽住谢瑾的脖子,笑着问:“若我说我爱他,你当如何,能放下你对我的心思吗?”
  谢瑾沉吟片刻。
  过了一会,他俯下身靠近她颈窝处,极轻极轻道了一声:“不能。”
  我爱着您。
  这份爱将穷尽我一生,至死不渝。
  “小瑾,我的心也很乱。”谢锦茵抚着他的后颈,“好像再无法对你说谎,我们一起生活了十八年,你比谁都了解我,也清楚我的心思。”
  师尊是神子,若要复活她,定然并非易事。
  所以她已做好以命换命的打算,而若她真死了,小瑾定然也会毫不犹豫随她而去。
  她清楚他这份爱意会让他为自己做到何种程度。
  但以命换命,也只是最坏的打算。
  她比谁都要爱惜自己的性命,若是有保全自己的可能,她也不会随意以自己的命交换师尊的命。
  “我无法爱你,对你的感情也并不纯粹,与其说将你当做一个男人……不如说,将你当做了我的东西。”谢锦茵顿了顿,柳眉蹙起,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说下去,“就算是这样……”
  “那也无妨。”
  谢瑾打断了她。
  她的手被谢瑾牵起,按在了胸口处。
  “母亲,我本就是属于您的东西。”
  隔着胸口,她感觉到了少年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只是谢瑾却并不止步于此,而是按着她的手腕,一点、一点、一点逐渐往下游移。
  被水打湿的衣物透出少年人清瘦却矫健的体格,腹部的肌肉分明有致,随着他的呼吸透出紧实的纹理,那张与他父亲肖似的容颜更是俊美无俦,眼眉清寰,找不到任何瑕疵。
  虽未有梅无雪那般倾城绝色,但也已是无可挑剔的容貌。
  他的声音也越来越低沉。
  “我的身体也好,我的意志也好,我所有一切都来自于您,您不必为使用它们而感觉愧疚,不必为将我当成您的私有物而愧疚,若您希望……”
  “它本就是您的。”
  低哑的音色,像是甘醇的酒,不知不觉,已令面前少女渐渐沉沦。
  热意从肌肤相贴之处漫延开来,缭绕的云雾令她觉得眼前之人不过是她遐想和旖旎的错觉,故而卸下心房,只想沉沦于此刻的暧昧,将所有的担心与顾虑抛之脑后。
  “我的一切一切,都是如此。”
  话音刚落。
  鬼使神差,谢锦茵微微侧开脸,指尖拨开他鬓旁的发,吻上了他的薄唇。
  这本就是,她的东西。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4/05/20 05:56:32

161.你怎能对母亲有那种心思
  自她意识到爱上兄长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世间伦常于她而言,不过是一纸空谈。
  小瑾于她而言究竟是什么?
  谢锦茵心下没有答案,这一吻的感觉却比她想象之中更加美好。
  小瑾的身体在微微颤栗,吻却轻柔而小心,仿佛对待着世间于他而言最珍惜之物。
  谢锦茵启唇,含住他的下唇咬了一口,少年分明吃疼,却没有推开她,反而将她的腰圈得更紧。
  有了先前几次亲吻,这一次他熟稔许多。
  手掌摁着她的腰后,令她更是无处躲闪,舌头探了进去,拨撩她柔软的唇,只是这样轻碰,甘美的触感像是要在唇舌间融化开。
  谢瑾越吻越深,令怀中的谢锦茵有些承受不住,腰肢后仰,只能攥着他的衣襟维持住身形。
  直到谢锦茵喘不过气,从他怀中抽身,手心挡在他唇上,阻止了他,或者说,是她自己希望进行的下一步。
  “之后的事情,还不可以。”声音细细柔柔。
  被吻过的唇水润不已,少女眼中也似有水光莹莹,荡起一顷碧波。夲伩首发站:hehuan4 .c om  水珠滑过她锁骨细腻的肌肤,又往下滑落,勾勒出姣好柔美的曲线。
  她并不在意伦常,但小瑾于她而言太过特殊,她和小瑾往后会演变成何种关系,她现下还无法彻底做出决断。
  “母亲……”谢瑾局促不安,无所适从,这心意契合的吻令他神魂飘忽。
  待从吻中回味过来,他用温水洗濯血污,指腹沿着她背后的伤痕慢慢游移。
  一道一道细数着,就如同这些伤痕生长在他身上。
  直到最后一道,他颔首吻在那处。
  氤氲的水汽熏得谢锦茵的脸颊发烫,落在伤口处的吻也令她如同被什么灼烫,心跳怦怦不止,快要越出胸膛。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自言自语喃喃道:“我是个爱惜自己生命的人,不会以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但这件事,我非做不可。”
  或许是眼睁睁看着师尊死在自己面前这件事已成为了她的心疾。
  这一路她不管不顾,只希望此次能够求仁得仁。
  她必须给师尊,也给她自己一个答案。
  谢瑾明白她的心思,不再言语,待清理完她背后的血污,又为她上药包扎伤口。
  做完这一切,谢锦茵便打发他回去休息。
  “若有什么事情,吩咐我就好。”谢瑾恋恋不舍,边说着边拨开她的发,又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才离去。
  摸了摸发烫的脸颊,谢锦茵久违地体会到了春心萌动的滋味。
  总觉得,自己回到了十六岁那年,那时她对兄长动心,却又被他拒绝,而后在桃花树下见到凤梧时那惊鸿一瞥。
  但感觉,又和那时有些不同。
  她知晓小瑾会顺遂她的心意,回应她所有期待,所以她竟不担心未来出现任何意外。
  她放下帘子回到营帐里头,却不想,方才那一幕,全然落入了另外一人眼中。
  凤梧担忧她的伤势,所以从李长源那里离开时,便匆匆赶来这里。
  所以他恰好撞见了谢瑾吻在她眉心。
  虽不过眉心一吻,却也令他心中惊骇,当即想出声打断,却又隐忍下来。
  直到看到谢锦茵的身影消失在帐门后,他才拦下朝他方向走来的少年人。
  斟酌一会,他道:“你到底不是孩童,不应该与你母亲那般亲近。”
  谢瑾抬眸,见是凤梧,神情立刻冷了下来。
  他难得有这样藏不住情绪的时候,唯独对这个男人的厌恶,令他不想隐藏。
  就为了这样的男人,母亲竟生下他,独自在外十八年……
  “与你有何关系?这十几年来对我们母子不闻不问,这种时候却忽然出现,置喙我与母亲的关系,你又算什么东西?”
  谢瑾讽刺地勾起唇角,没有将他当做父亲的打算,毫不留情唇齿相讥。
  “死了不是正好,为什么要回来?母亲身边的男人,有我就足够了。”
  别的男人不过是母亲想用就用,想抛就抛的玩物,睡了几次又怎么样,在母亲心里,他们什么都不是。
  特别的,有他一个就够了。
  “你……”凤梧嘴唇动了动,震撼之下,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若是先前只是隐隐暗示,如今这番话,却是已经明晃晃地在向凤梧宣战。
  以一个男人的立场,向情敌宣战。
  这份情感于一心修行不问尘世的凤梧而言,实在是过于惊世骇俗,他蹙起眉头,不敢置信的问:“你怎么能对母亲有那种心思?”
  他唇颤了颤,又继续道:“她是你的母亲,你怎能,对她有这种感情?”
  谢瑾眉目低垂,片刻后,却又再次挑衅地看向凤梧:“对母亲有这样的心思,我也觉得我肮脏下作……凤梧道君,既然你回来了,不如你杀了我这个畜生?”
  长剑横州,玉锋截云,扬清激浊,荡滓去秽的凤梧剑尊。
  若你有本事,就杀了他。
  几乎是眨眼之间,凤梧手中凝出一道冰剑,抵在了谢瑾的脖子上。
  凤梧已化妖,周身肃杀之气更为凌冽,无形的杀意笼罩在四周。谢瑾却并不惧怕,视线越过剑刃,注视着面前的凤梧。
  那眼神就仿佛在说,我只不过是与你一样爱着她的男人。
  他怎敢,他怎能。
  这一瞬间,凤梧当真有了杀了他的冲动。
  “你在做什么?”
  这般动静惊动了本在帐中的谢锦茵,她挑起帘子走了出来,就看见凤梧正拿剑指着小瑾。
  “他……”凤梧刚想要解释,就被谢锦茵打断。
  她以指尖拨开剑尖,挡在谢瑾面前:“小瑾是我的孩子,你没有资格管教。”
  凤梧低抽一口凉气:“即便他爱慕你?”
  听到这句话,谢锦茵的目光也没有一丝变化,平静地回答:“是,即便他爱慕我。”
  “谢、锦、茵!”
  他想说,谢锦茵你是不是疯了,他是我们的孩子,是我和你的孩子,你怎能容忍他对你有这样的感情。
  但看着她平静如水的眼眸,凤梧却又说不出一字。
  为何爱我?
  她问过的。
  他自以为,无论二人有着怎样糟糕的初遇,她有多么恶劣的本性,有多么自私自利,有多么薄凉自我。
  他都有能够爱着她的自信。
  可她怎能如此,她怎能容忍他们的孩子,以一个男人的身份爱着她。
  母子乱伦。
  这般禁忌,为世俗所不容之事,她怎么能说得这样轻描淡写。
  “你早就知道了?”凤梧不相信,她这般聪慧之人,看不出这孩子的心思。
  若是以往,谢锦茵或许会为了避免麻烦对凤梧说谎,但如今她已经厌倦谎言,也不在意凤梧知道真相后会有多么痛苦。
  所以她干脆承认:“是,我纵容小瑾,默许小瑾对我的感情……凤梧道君,我并非你想象中那般美好的女人,你也别打着终究能够让我为你动心的心思接近我,你们所有人对我来说都并不区别,不过是消遣时的玩物。”
  所有男人都没有区别,都是玩物罢了。
  她不会对任何人动心,永远不会。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4/05/20 06:04:22

162.我嫉妒他
  凤梧没再看她,而是将目光落在那与他面容相似的少年身上。
  若是只看外貌,绝不会有任何人猜到,二人竟是血脉相连的母子。他不在她这身边的十八年,二人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生出这般情愫。
  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接受。
  谢锦茵见他不言语,也清楚这是常人无法接受之事,等待片刻后缓缓道:“你能接受也好,不能接受也罢,都无关紧要,我不会因此改变我的选择。”
  这一刻,他的心犹如悬挂在蛛丝上的水滴,将坠未坠,背叛,欺骗……他竟找不到字眼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只觉得心在猝然间被掏了出来,被狠狠挤烂碾碎,血淋淋地呈于人眼前。
  最终,他压抑下所有情绪转身离去,不再回头多看一眼。
  虽不知凤梧知道她和小瑾之间的关系后会如何,但她也不打算因旁人的看法,而改变自己的决定。
  只是,小瑾的反应实在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小瑾,你就这么讨厌他么?”
  谢锦茵叹了口气,缓缓走到谢瑾面前:“讨厌到,连这一时半会都不愿意伪装?”
  谢瑾垂眸,眼底流露出几分失落,强压心绪,片刻后才道:“抱歉,是我令母亲为难了。”
  谢锦茵摇了摇头:“他终有一日要知道,或早或晚罢了,只是奇怪,为何这次你这样沉不住气。”
  手腕上一紧,那力道令谢锦茵难以忽视,再次抬头时,就对上少年人幽深的眼。
  “我嫉妒他。”
  “我嫉妒身为我父亲的他,一想到母亲你过去爱着他,我就嫉妒得发疯,我自以为心性足够沉稳,但一想到他对您来说或许无可替代…...”
  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青蓝色的眼底似有暗潮汹涌,泛起泠泠幽光。
  “我就……恨不得杀了他。”
  声音压抑隐忍,激动的情绪之下,连眼眶也不知什么时候泛红。
  谢锦茵意外于他竟也会有这样强烈的情绪,不知道如何安抚,但想到这二人毕竟是父子,好端端变成仇人,她还是于心不忍。
  所以她抬手,轻抚他发红的眼角,如同拭去当年她没能为他拭去的泪水。
  柔声道:“小瑾,下次还是……为我稍许忍耐一下吧。”
  小瑾乖顺,无论过去还是以后,他都会乖乖听从她的吩咐。
  因为小瑾,是属于她的东西。
  第二日白昼,晴光明艳,众人返回玄夜。
  李长源带着凤梧和小瑾去面见几位祖师,商议如何对化妖的凤梧进行处置。
  谢云渊已等候多时,谢锦茵以慧寂剑损毁,需寻师长修葺为由,避开了与他单独见面。
  不过她的确打算修复慧寂剑。
  林月夕,玄夜宗首屈一指的铸剑师,她打算找她来修好慧寂剑。
  梅无雪抬眸,身子微侧,不着痕迹以长袖拦下谢云渊:“谢城主公务繁忙,何必在我玄夜为琐事耽搁。”
  先前一事,已让谢云渊清楚,这位看上去清冷淡漠的梅道君,实则有不少私心。
  虽不知他对茵茵有什么心思,是仅仅出于师长的庇护,还是旁的感情……无论是什么,谢云渊本能地不喜欢他。
  他视线越过梅无雪,直接落在了谢锦茵身上,放缓了音色:“与我妹妹有关的事情,怎会是小事。”
  那柔和如春风的眼,缱绻得连三月化雨的春风都不及。
  谢锦茵却没看他一眼,顺着梅无雪的话在一旁冷冷附和:“回去吧谢城主,你我之间,没有什么可谈的。”
  没有什么可谈的啊……
  谢云渊心中苦笑,当年他回绝茵茵心意的时候,就早该料到这个结果。
  他是她的兄长,应当清楚茵茵的心有多决绝,若是他这次回去了,二人想必今后再无联系。
  彻底、彻底,再无联系。
  所以他绝不能就此放弃。
  他屏退跟随的侍从,徒步跟在二人身后,走上云梯。
  云梯降落之处,正是林师祖所在的千竹峰。
  听到熟悉的声音,谢锦茵抬起头,就看到一身孝服的赵琼芝从石阶上走下。
  “茵茵姐。”她唤谢锦茵,提着裙摆三步并做两步,小跑到了谢锦茵面前。
  “琼芝,你怎么来了?”谢锦茵见是她,面上立刻露出笑容来。
  “听到你同林师祖的传讯,我便顺道来迎接你。”她上下打量谢锦茵,见她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我听师祖说,你的佩剑有损,可否给我看看?”
  “看来你这些时日在玄夜学到不少,我这把慧寂剑你可能为我修好?”谢锦茵说着,解下腰间慧寂剑递到赵琼芝面前。
  琼芝耸了耸肩,知晓自己没有这个本事,颇为和谦虚道:“不过是相看一番,像这种上古时期铸造的神剑,我可没有本事将它修好,不过林祖师应当可以。”
  少女以指抚过古朴的剑身,似感受到它在无声诉说着过去的岁月。
  她一心上玄夜求学铸剑,而哥哥死于剑下,和茵茵姐的相遇也是因为一把剑,她这一生,或许注定是要成为铸剑师的。
  哥哥已不在人世,这世上她也再没有什么牵挂,从今以后,她只需要专心铸剑就好。
  “真是一把好剑,铸造它的,定然是个极为厉害的铸剑师。”赵琼芝恋恋不舍地将慧寂剑收回剑鞘中,这才注意到,谢锦茵身后跟着两个男人。
  “梅师伯也来了?哦……还有谢城主,今日还真是热闹。”赵琼芝止不住惊讶。
  两个男人似乎不太对付,脸色冷冰冰的。
  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赵琼芝也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她收好慧寂剑还给谢锦茵,转身为她领路。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4/05/20 06:16:02

163.屈服
  走上千竹峰白玉阶,绿竹猗猗,清波漾漾,远远可见一白衣女子正站在铸剑台前,风扬起她的衣袂,大袖翩迭,颇有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之感。
  待走近,谢锦茵上前一步,将手中慧寂剑呈到她面前:“劳烦林祖师为我看看此剑。”
  犹如仙人般的女子垂下视线,本来慵懒的目光在触及剑身之时却像被冰泉洗濯,顿时明澈起来。
  “此剑……”她捧起慧寂剑上下打量,最后握住剑柄挽了几个剑花,“灾祸之剑,有趣、有趣。”
  灾祸之剑?
  谢锦茵垂眸,不禁多看了眼。
  她只知晓此剑是师尊的佩剑,却不知道此剑从何而来,又是谁所铸  “为何是灾祸之剑?”谢锦茵不解。
  林月夕抚着剑身,悠悠朝她看来:“上古之时,洛神降世,铸造此剑的玄铁,正是取自弱水之源……此剑身上附着不详之气,它历任剑主,均无一人善终。”
  她虽说这话,但眼里没有半点情绪,就连灾祸二字,对她来说似乎也无足轻重。
  也对,铸剑师怎会听信那些世俗传言。
  谢锦茵勾唇一笑:“林师祖,其实并不觉得世间真正有‘灾祸’之剑吧?”
  林月夕回以一笑,剑能看见剑主,眼前这个小姑娘,同这柄剑一样,也并非什么省油的灯。
  她以指轻抚剑身,那眼神却不像在看着一柄兵器,而是看着一位相熟已久的故友:“自然,剑器为杀器,剑心即人心,剑骨即人骨,剑不会带来灾祸,只有人会——”
  停顿片刻,紧接着她扬声道:
  “剑身我能用陨铁修好,剑魄却要麻烦些……”二指轻敲剑身,空气中顿时响起一阵清亮的剑鸣声,“我需取来玉髓,方才能修补。”
  不过,她话说到这,忽然看向谢云渊,微微眯起眼眸:“幽月城的城主既也在此,想来对玉髓并不陌生。”
  紫微界三宗七城,七城之中,以幽月城地域最为辽阔广袤,物产丰饶。
  其中,又以铸造剑魄的玉髓为最。此界玉髓,七分出自幽月绝非虚言。
  谢云渊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将视线落在谢锦茵身上。
  慧寂剑于她而言,意义非比寻常。
  故而,谢锦茵没有犹豫,朝她恭敬一揖,颔首郑重而恳切道:“劳烦林祖师先为我修复慧寂剑身,至于玉髓,便不劳烦林师祖,我会很快带来。”
  “好。”对方既然帮她减少麻烦,林月夕自然也乐得应下,转手就将慧寂剑抛入铸剑池之中。
  下山时,谢锦茵忽然道:“我会暂且随你回幽月,撤走你的人,在山外在等我。”
  她没有回头,这话却显然是在对着谢云渊说。
  既然她已打算回幽月,谢云渊知道不能将她逼得太紧,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轻声道:“好,我在山门外等你。”
  待谢云渊走远,一直未出声的梅无雪才开口。
  他停下步子,腰间两枚玉坠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若你要回幽月,最好先与掌门知会一声。”音色清冷如梨花淡月,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谢锦茵望了过去,踮起脚凑到他跟前问:“你呢?没什么想与我说的?”
  “说什么?”春风吹开他清冷的眉眼,他低垂眉眼,单手捧起她的脸,“担心你旧情复燃,有了新人忘旧人?”
  谢锦茵掩唇失笑:“梅师伯竟也有如此风趣的一面。”
  “我并不期待你对我抱有爱意,只是……”
  幽暗的视线渐渐往下,最后落在少女柔美如樱瓣的唇上。
  香风拂来,教人昏昏欲睡,他似乎也沉溺这融融春色里,想要就此沉醉,再不清醒。
  所以他吻了下去。
  薄唇轻触,暖意在唇上泛开。
  只是唇瓣的轻轻触碰,又怎会令他满足,他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入怀中,修长的指节紧接着扣住了她的后颈。
  谢锦茵没有拒绝,顺势揽住了他的,小舌贴着他的唇缝探了进去。
  梅无雪知她熟稔,却依旧从容,眨眼间反客为主,含住她的唇珠浅尝,身体紧紧贴合,亲密得仿佛情正浓时的爱侣。
  “嗯……”
  嗓中溢出一声极轻的闷哼,手掌沿着少女雪白的后颈往下游移,骨节微微凸起,带着薄茧的手指隔着单薄的衣物也能隐隐感受到少许粗粝感,他的掌心分明是是寒凉的,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却一路颤栗而灼烫。
  谢锦茵的身体越来越热,欲念像是藤蔓渐渐攀附她的神智,想起先前和梅无雪几场激烈的情事,她脸颊发烫,立即将梅无雪推开些,气息不稳地打断:“我还有事要做。”
  温热的气息落在她唇旁,却没有再次吻上去,而是用暗沉沙哑的音色道:“我希望你,记得我。”
  这并不是个很难实现的要求。
  甚至,并不能算得上一个要求。
  只是,谢锦茵没有想到,他竟为自己低微至此。
  玄夜宗第一绝色,世间无人可攀折的冰原之花,这并不像是他会做的事情。
  想到先前他在阙灵城所言,谢锦茵不由问:“这是你思虑之后的答案?”
  对方摇了摇头。
  “这并不是答案。”
  梅无雪垂眸看向她,少女的头微微歪着,一缕发从她额前垂坠下,遮住了眉心的钿纹,被曦光映照的瞳孔如若琉璃,衬得她面庞柔美,看起来温驯无害。
  他并不是在意皮相之人,若说被这具寻常的皮相吸引,实在荒谬。
  可他也并不喜欢她性情,分明风流却又无心无情,对旁人的爱意不屑一顾,以最薄凉的眼神旁观他人因爱意而生的苦痛。
  而她佯装无辜。
  真是,坏透了。
  心下这般想着,他抬手,将那缕发别至她耳后,用着极为温柔的音色缓缓道:“我只是屈服了,屈服给终究要沦陷于你的命数。”
  情爱一词,难以捉摸,落子之时,满盘皆输。
  她过于独特,而他爱着她的独特。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4/05/20 06:32:29

164.故事
  梅无雪陪她一路行至宗门大殿前。
  还未等进殿,就见凤梧和谢瑾二人一前一后出来。
  或许是父子,二人不仅面貌风姿相似,就连性子都有些近似,来时神色淡淡,从他们脸上都瞧不出有什么情绪。
  谢锦茵瞥了眼凤梧,便将视线落在谢瑾身上。
  “掌门可与你说了什么?”她随口问了句,语气说不上关切。
  谢瑾低垂下眉目,简单将事情带过:“是些无关紧要之事,不必在意。”
  既然小瑾都这么说了,谢锦茵也不打算追问,只是念及方才之事,顺道同他嘱咐一句:“小瑾,我要回幽月城一趟。”
  谢瑾抬头看她,难掩失落之色:“我,不能随您去么?”
  不过是取些玉髓回来,这种小事没有带上小瑾的必要,所以谢锦茵摇了摇头:“只是处理些小事情,你留在玄夜等我回来。”
  “好。”虽是心有失落,但谢瑾不想令她为难,颔首应下。
  本在一旁的凤梧却不知何时靠近。
  “茵茵。”凤梧拉住她手腕,拦下了她,“等你从幽月城回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等我从幽月城回来再说。”谢锦茵避开他的视线,反应也是异常冷淡。
  小瑾的事情令她和凤梧有几分隔阂,她不知如何该和凤梧解释,也不打算和凤梧解释。
  她没有顾虑他感受的必要。
  将手从凤梧掌中抽了出来,她头也没回,转身步入大殿之中。
  殿中极静。
  李长源独自一人站在金殿之上,藏青色的道袍长摆逶迤而下,仙帛似云烟在半空中飘动,华光从上方镂空的平棋匀散落下,覆在他身上。
  谢锦茵抬头仰视他,仿佛谒见降临世间的神祇。
  而他注视她的视线平静而柔和,和看待旁人的没有任何区别。
  “我有事要回幽月城一趟,如今来向掌门请辞。”
  “好。”
  李长源没有多言,反而更令谢锦茵如坐针毡。
  即便师尊的神格已在她手中,谢锦茵仍觉心头惴惴不安,她等这个答案太久太久,久到它浮出水面出现在她眼前时,她竟开始害怕了。
  她深呼一口气,希冀从对方口中得到一个答案:“李长源……她,真的有活过来的可能么?”
  越是接近结果,她就愈加惶恐,这十几年来一往无前的勇气,在即将触碰到结局前却好像随时都会轻易破碎。
  师尊对她来说太过重要,远胜于世间任何事物,她容不得一点差错。
  任何,一点差错。
  静默了片刻,李长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是微笑道:“或许,你想听故事么?我和苏心珞是如何相识的。”
  谢锦茵点了点头。
  他走下长阶,为谢锦茵娓娓道来,事情虽已过去百年有余,但每每想起,李长源都觉记忆犹新。
  闭上眼,认真回忆起往昔:“我记得,大约是三百年前,那时我刚成为玄夜的掌门,北方大片土地受魔气侵染,暴雪忽至,霜寒冻土寸草不生,百姓流离失所,每天都有成百上千人死去。”
  “为救黎民众生,我带领一批玄夜弟子前往北境拔除魔祟,恰好遇见了当时刚入世的苏心珞。”
  “她赤足站在雪地之中,白衣当风,鬓旁已生了白发,唇上没有一点血色,白鹿跟随在她身后……还有诸多圣山中的生灵,它们虔诚地跟在苏心珞身后,似在随着朝圣之路,参拜它们的神子。”
  长长的叹息声在寂寥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清晰。
  清晰到,那间隔三百年的震撼情感,都能令谢锦茵一清二楚感受到。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世间有人的身上,可称神性二字。”
  “我们随她驱除邪祟,魔兽虽是很快祛除,但被魔气侵染的大地荒凉枯槁,灾祸过去,百姓无论种下什么种子,都只能生出毒草,没有食物的百姓活活饿死,忍受不了饥饿的百姓只能吃下毒草,毒液侵蚀他们的躯体,死时浑身黑紫,双目赤红,骨头崎岖畸形,看不出一丝一毫,曾作为人的痕迹。”
  “苏心珞不忍,她割开血肉,鲜血流入溪水之中,流经北境大地,所到之处万物回春,一如传说中洛神降世一般,祥瑞现世,生灵复苏。”
  “我震撼于她悲天悯人之心,以身救世,彼时我年少气盛,竟还不知天高地厚地问她,若她因此身死魂消,该如何度世?”
  “她说,肉体是无形之物,即便没有这具身躯,她亦与山川日月同在。”
  “何等高风亮节,可比肩圣贤之人啊……令我有如珠玉在侧,只觉自惭形秽。此等心怀苍生之人,超然物外之人,方才有成仙与天地的同寿的资格。”
  李长源声音一顿,唇角流露出笑意。
  “她早已将死生置之度外,无论你能否复活她,她的魂骨血肉早已融入这方天地之间,她作为苏心珞的这一生已是圆满,从无后悔。”
  这是她,未曾知晓的,师尊的过去。
  面颊忽感一阵湿润,温热的液体从脸颊滑落,谢锦茵回过神来,不知何时自己已热泪盈眶。
  看着满脸泪痕的少女,李长源抬手以指腹轻轻擦去她的泪水,目光如长辈般温柔而慈爱:“所以,你不必害怕。
  其实,她迫切地想要大哭一场,为这些年停滞的岁月。
  但她已许下过诺言,待大仇得报之时,她才会彻底地为自己痛哭一场。
  急忙忍住泪水,为了转移此刻的心情,她玩笑一般与李长源道:“若我就此回幽月,再不返回玄夜呢?”
  李长源的眉眼依旧温和:“不必担心,放心回去吧,若幽月城的城主非要留下你,我亲自会上门要人。”
  身为掌门,对方难得风趣的回答令谢锦茵破涕为笑,她也逐渐对他卸下心防,袒露了真正的心思。
  “李长源,我说过太多太多的谎言,多到我自己也数不清,可唯独……唯独她,于我而言非常重要,这并不是谎言。”
  “我知道。”李长源顿首,他清楚地知晓,面前的少女没有说谎。
  他与苏心珞萍水相逢,算不上相熟,但她视为女儿之人,怎会不明白她的心意。
  不停奔走辗转,只是渴望着,再次与母亲相拥。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4/05/20 06:37:25

165.唯独只爱过你
  暮霭渐去,落日隐没在天际之下,唯有天边残留的一抹云霞尚且澄澈耀眼。
  从李长源那里离开后,谢锦茵便来到山门外,打算与谢云渊一道前往幽月城。
  上次前往幽月城,已是十几年前。
  那时小瑾还没出生,师尊中毒枯竭而死,她将师尊的肉身藏在苏家村,而她来到幽月城,则是为了窃走可使人尸身不腐的玉髓棺椁。
  那时师尊的死侵占了她所有思绪,来到幽月城也好,去鬼市找玄祉为她炼制沧溟之水也好,她只是在,无所不用其极地寻找着让师尊留在这世间的办法。
  师尊不在意肉身是否消逝。
  可她在意。
  她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更没有超然物外济世救人之心,从始至终的心愿就只有,让师尊她活下来,无论用什么手段,无论牺牲什么。
  想到这里,她心下更为坚定,神色冰冷,抬高了声音:“启程吧,谢城主。”
  若说世间有谁敢向幽月城城主甩下脸色,除了眼前的姑娘,大概在这世间再也找不到第二人,也没有第二人有这个资格。
  侍从上前想为她掀起车帘,却被谢云渊用眼神赶开,他替过侍从的位置,跟在谢锦茵身后,为她挑起了帘子。
  进了马车,谢锦茵随处寻了个角落坐下。
  谢云渊跟着进来,提了提衣摆,坐在谢锦茵对面。
  车厢很大,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甚至再来六七人也毫无问题,所以两个人对坐着,又不说话,若不是车轮的声音隐隐作响,大抵二人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谢云渊单手撑着下颌,视线眺望窗外,只是没过多久,就忍不住垂眸打量她。
  六千九百七十七个日夜。
  与她分别的每一日他都铭记在心,流逝的时间刻在他脑海中,她最后一次唤他哥哥,离开幽月城的前夜看他的眼神,他几乎每夜闭上眼时都能回想起来。
  虽看起来仍像个少女,但妹妹的眉眼比分开时稍微长开了些。
  也是,那时她才刚刚十六岁,情窦初开,满心欢喜,没有世俗和伦理将她困束,憧憬着兄长能够回应她的感情。
  而他那时,又做了些什么?
  群山没落于渐晚的天色里,马车朝着集仙渡的方向行驶,不知何时,天空忽然下起了雨。
  时雨蒙蒙,自远及近,萧萧疏疏,带了点初秋的寒意。
  谢云渊挑起离帘子看向窗外的雨,忽道:“就打算这样一直不说话么?”
  声音隐入雨中,听起来不太真切。
  “我与你,没什么可说的。”谢锦茵垂下眼眸,索性连一眼都不看他,声音依然冷漠。
  她和兄长之间的关系,若非要用什么字眼形容……
  覆水难收。
  严格来说,她并不是个会轻易爱上谁的女人,即便她始终最爱自己,可当初对于兄长,她的确真真切切地爱过。
  她无法再变回那时的自己,那份情爱也不是她人生的必需品,更何况,他既曾经拒绝这份感情,那她自然也有抛弃的权力。
  如今哪怕是哥哥跪在她面前,她的心也不会有任何波澜。
  “你还在怪我?”谢云渊问。
  听到这话,谢锦茵忍不住耻笑他:“哥哥做出了自己认为正确的决定,我怎会怪你?你是被万民敬仰的幽月城城主,是继承爹娘遗志的好儿子,是宠爱妹妹,对妹妹有求必应的好兄长……我说,你都已经做的那么好了,谢城主,我为什么要怪你?”
  看到谢云渊的神色一点一点紧绷,谢锦茵浑然不在意,继续用言语狠狠扎透他的心脏:
  “你完美,所以舍不下你的身份地位放不下你的矜持,你孝顺,所以不能对不起死去的爹娘,不能令妹妹误入歧途,你温柔,所以不忍妹妹背负乱伦的罪孽,所以将这份情爱扼杀在温床中……”
  “别说了!”
  谢云渊忽然打断她,身子覆上来,眼见着就要将谢锦茵困在隅角中,谢锦茵却不躲避,见他靠近,抬手狠狠扇了他一个巴掌。
  分明挨打的是谢云渊,她的眼眶却在微微泛红,若不继续说些什么,她怎么能压下自己满腔如山洪般即将倾泻的汹涌情绪。
  明知他已在这十八年内受尽折磨,可她偏要说,偏要令他痛苦,要他永远痛苦,要他永远内疚,才能知道她曾爱而不得的苦痛!
  “谢云渊,这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你要做世人眼中光风霁月的谢城主,那我的感情,对你来说又有什么重要的?”
  字字句句诛心,利如刀割,痛得他心口鲜血横流。
  谢云渊丝毫不在乎面颊的疼痛,他握住她的肩膀,迫切想要向她证明自己的心意:
  “茵茵,那些于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若你愿意,等回幽月城我就公布我们之间的关系。”
  虽然有一双相同的眼睛,但二人的气质其实说不上太过相似,谢云渊自小以城主之仪被培养长大,气质儒雅矜贵,像是置在高阁之上只能被人观瞻的最为名贵的琉璃净瓶。
  谢锦茵气质温柔浅淡,像是路旁随处生长的素净小花毫不起眼,看似能够轻易被风催折,实则坚韧而又生命力。
  所以,哪怕有一天二人同时都从高处坠落,最后破碎成瓷片的,也只有谢云渊一人。
  谢云渊没有听到她的回答,他最先听到的,是轻轻的笑声。
  笑声由轻至响,响到那讥讽之意任谁都能听得分明。
  不是喜悦的笑意,也无久别重逢的欢喜,妹妹看待他的眼神平静无澜甚至满是嘲弄,不再如当年那般情绵意缱。
  “可惜了,谢云渊,我已经不爱你了。”谢锦茵平静地说。
  这件事上她没有说谎,她的确不爱谢云渊了。
  这点小事,她还不屑于说谎,她能大方的承认爱过,舍弃的时候自然也不会含糊。
  自生下小瑾的这十八年以来,她追寻师尊的痕迹走遍紫微界江海千川,她愈加明白,情爱本就不是必要的东西。
  为情爱生,为情爱死,只会让她觉得愚蠢,为一个男人可以丢弃自我这种事,愚蠢到令她可笑。
  “哥哥,你应该开心,在你以后,我经历了无数男人,他们无不和你一样俊美动人,位高权重,却都被我当做玩物,想用就用,想弃则弃而我唯独啊……唯独只爱过你。”
  说到这里,谢锦茵唇角弯了弯,甚至主动揽住了他的脖颈,缓缓将身体贴了上去,看着谢云渊的眼问:
  “开心吗?”
  她对小瑾的感情太过复杂,并不能归属于男女情爱,所以她真正爱过的男人,只有兄长。
  只有兄长啊。
  指尖勾上谢云渊的发,她不紧不慢压低了声音:“还是说,谢城主自甘堕落,如今纡尊降贵,只求,做我的玩物?”
  窗外雨声愈密愈急,打湿了车檐,似要将这场荒唐的兄妹乱伦的戏码,勾扯进更深更暗的沟壑里。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4/05/20 06:54:16

166.哥哥
  雨水在车厢外敲打,如打翻的棋奁,棋子不停下落,发出密集而短促的声响。
  谢云渊没有回答,他的脸色比天边的雨云更为阴沉,谢锦茵还想再说些什么,一阵紧箍的力道牢牢锁住了她的手腕。
  她被这阵力道往后一带,整个身子被困在角落,抬眼时谢云渊已覆上前来。
  琉璃色的眼瞳映出另一双相同的眼,试图在淡漠轻慢的神色里寻找出任何一丝别的痕迹。
  可他什么都找不到。
  找不到任何她爱过自己的痕迹。
  是他亲手甩开了妹妹的手,是他将那个爱着自己的妹妹推开,如今一切,全都是他咎由自取。
  可他……仍想挽留。
  他紧箍谢锦茵的手腕,将她困在身下,不管不顾吻了上去。
  天光乍破,雷声大作,瞬间撼天动地。
  在唇接触到的那一瞬间,谢锦茵已经反应过来,狠狠咬了上去。
  谢云渊没有因此停下,血肉被咬得溃烂,血腥味弥散在这个吻中,疼痛令谢云渊的知觉更加清晰,也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抽回手却捏住了妹妹的下颌,再次将唇印上。
  谢锦茵挣开他的手腕,但却抵不过他的力气,不甘心就这么放过他,于是用力掐着他的手臂,指甲嵌进他的肉里,瞬间令他皮开肉绽,抓出几道深深的血痕。
  疼痛是清晰的,怀中妹妹的触感也是清晰的,柔软而温暖,即便对方毫不留情地用着各种手段令他感觉到疼痛,他却留恋得舍不得放开,只想拥紧她多一分多一秒。
  不知吻了多久,久到谢云渊的手臂上鲜血淋漓,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肉,被划开的皮肉外翻,流出得鲜血濡湿了他月桂色的长袍。
  他的神色讳莫如深,眉头微微蹙着,有些难以掩藏这分痛楚。
  谢锦茵止不住冷笑。
  十八年前,她给过他机会的。
  分明是他被困在血缘伦常里,不敢逾越一步,如今后悔又有什么意义。
  于是她讥笑着质问对方:“不是要对得起死去的爹娘吗?不是要做个好哥哥吗?你这样,又是在做什么?”
  看着他满是血壑的手臂,她又问:“谢云渊,你疼吗?”
  谢云渊费力勾起唇角:“疼。”
  好疼啊,茵茵。
  我的心好疼啊,茵茵。
  这十八年来的每一日,我都觉得我从未真正地活过,如今再次见到你,哪怕疼痛,我也觉得我还在活着。
  “你、活、该。”
  声音很轻,讥诮而讽刺,已表面了她的态度。
  “谢城主,你现在就像只被人抛弃,却被狗绳牵缚着,只能在原地发疯嘶吼的公狗!”
  谢锦茵又狠狠甩了他一个巴掌,唇间弥漫开腥甜味,那都是谢云渊的血,她没有被伤到一分一毫。
  良久的静默之后,谢云渊才缓缓出声道:“这样,能令你消气吗?”
  他竟觉得自己是在生气?
  谢锦茵有种说不出的无力,发泄之后她的情绪也好像都被抽干,终于平静下来,和谢云渊道:“谢云渊,我已经,我已经不爱你了,说真的,即便是那时的我也说不上有多爱你,否则你以为,不过是被拒绝一次,我怎么能那么轻易放下。”
  她注视着谢云渊的眼,反复说出真实而伤人的话语:“谢云渊,我不爱你,我不爱你,我不爱你,我对任何男人都没有爱意这种东西,你明白吗?”
  爱意这种东西,于她而言不过是心血来潮,是绚烂的烟火,可能会因为一时的心动绽放片刻,但也仅有一瞬,待燃尽之后,什么都不剩下。
  哪怕,哪怕她真的爱过谢云渊,那也不过是一场烟火,美丽而短暂,也早已逝去。
  她止不住叹息:“哥哥……既早已回不去,你又何必执着。”
  下一瞬,她被揽入谢云渊的怀抱中。
  “不必回去,茵茵。”他启唇喃喃,声音像是在发抖,不知道是说与谢锦茵还是说与自己听,“不必回去,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雨声淅淅沥沥,让她想到她来到幽月城的第一晚,那时也下着雨。
  雷声轰隆隆的,幽月城内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寥落的行人也匆匆往檐下躲雨。
  只有她一人闯入了城中最大的玉矿,打晕所有侍卫,来到刚刚开采的矿洞里。
  疯疯癫癫,法力尽失,最后只能徒手在矿洞里刨着玉髓,那时候她脑子里混混沌沌,只知道自己需要很多很多玉髓,她要为师尊打造一个玉髓棺木,这样师尊的尸体就不腐坏。
  她就不会死,她就会羁留在这世上,一直陪伴着她。
  她不要她死。
  她绝不要她死。
  嘴里咸咸的,流进嘴里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可她在师尊的墓前发过誓,在为她报仇之前绝不会再哭泣。
  尖锐的石块刮破她的手,新伤旧伤,伤痕一道又一道,雨水一遍遍冲洗那些伤口,刺痛对她早已麻木,玉髓就好像她的救命稻草,师尊的死没有击垮她,她靠着这个念头一路撑过来,走到这里,她知道自己必须要带着玉髓回去。
  因为只有这样,师尊才能活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谢云渊撑伞走到她面前。
  她愣愣抬起头,伞遮覆在她上方,挡去大片雨水,面前的男子眉目慈和,只是柔声问:
  “无论你要玉髓还是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先告诉我,你的来历。”
  二人相似的琉璃眼,是继承幽月城谢氏血脉的证明。
  在等待匠人打造玉髓棺木的那段时日里,她一直留在幽月城,大概是为了弥补让她流落在外多年的愧疚,哥哥的确对她很好。
  细心地为她上药,彻夜陪伴在她身边,直到她浑浑噩噩入睡也不离开,每晚每晚,在旁守着直到天明。
  在师尊死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样重视过了。
  而这个人,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二人虽分离多年,但相同的血脉令她感到安心,这种感情很奇怪,像是不知从何而来的暖意一点点融化她犹如坚冰的心,到后来她也逐渐习惯了谢云渊的陪伴。
  入每晚睡前,她小声地唤他哥哥,拉着他的衣袖,不让他离开。
  “哥哥,你不要走,等我睡着再走,好不好?”
  有时候她睡不着,悄悄睁开眼看谢云渊,却见他似乎不会困的模样,手中拿着书卷专心研读着,见她醒来,还会笑着问:“别怕,安心睡吧,哥哥在。”
  “哥哥。”
  哥哥,哥哥,哥哥。
  她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小声喃喃这二字,心中有一种隐秘的欢喜。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4/05/20 06:54:48

167.我喜欢哥哥
  她那时方才十六岁,情爱一事对她来说尚且懵懂,哥哥待她好,待她温柔,她便不自觉有了眷恋。
  起初哥哥二字叫不习惯,她便直接唤他谢云渊。
  当年她刚出生,爹娘被仇人追杀,将她藏在竹篓里顺水而下,所以她的襁褓里,只有一条绣着谢字的手帕。
  那是爹娘在生死之间,唯一能留在她身边的东西。
  哥哥十二岁登上城主之位起,寻找她的下落多年,却如大海捞针般无果,若不是她为寻找玉髓来到幽月城,二人或许此生难有相认的可能。
  幼时孤苦无依时,她曾想象过自己的家人的模样。
  可哥哥,比她想象中的更加完美。
  或许是因为很早就登上了城主之位,他严于律己,总是容不得自己有丝毫差错,城中事务皆亲力亲为,不假手于人,姻缘之事上也是一纸空白。
  甚至手下人都不由感慨,今后幽月城何时才能有一位城主夫人。
  哥哥,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摇晃的秋千停下时,她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问:“哥哥喜欢什么样的人?”
  满园的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谢云渊从书页抬头,看见一旁妹妹正安静地坐在秋千上,无聊地摆弄着手中编制的花环。
  “我没想过这种事。”他合上书页,看向她,微微一笑道,“家中就你我二人,不好吗?”
  虽问的隐晦,但谢云渊明白她的意思,先前城中设宴迎回妹妹时,族中长辈也曾旁敲侧击,暗示他娶妻之事。
  以往他可以用妹妹流落在外不曾寻回推拒,如今却已没有缘由,不过他无心男女之事,和茵茵分离了那么多年岁,他眼中,只需要看着妹妹,照顾好妹妹就好。
  “谢云渊!”
  这番话听得谢锦茵心花怒放,她张开双臂,整个人扑在谢云渊身上。
  谢云渊虽将她牢牢接住,但因为这阵力道,还是整个人跌倒在草地上,结结实实做了她的肉垫。
  她抱着他不撒手,把脸埋在他胸口,不断呼唤他的名字:“谢云渊,谢云渊,谢云渊……”
  谢云渊被她蹭得痒,又被她这般孩子气的举止惹得发笑,胸膛震颤,爽朗的笑声响起在她耳畔。
  优雅完美的谢城主可从不会在人前这样放声大笑。
  唯有妹妹可以窥见他最真实的一面。
  “哥哥。”闹累了,她趴在他胸口又小声地唤他哥哥。
  二人挨得好近,谢锦茵甚至能看见他微微下垂的眼睫,漂亮的眉形,气氛正好,好得令她鬼使神差,忍不住亲昵地吻了吻他的脸颊。
  柔软的吻落在侧脸,谢云渊的身子有片刻的僵硬,却没有多说什么。
  “嗯?怎么了?”妹妹忽然的亲近总该是有缘由的,谢云渊刚问出口,眼前的妹妹却又凑得更近。
  他看到她微抿的唇,唇线柔美,近得甚至令他生出了一分不该有绮念。
  迟疑片刻,似乎正中了少女的下怀,她俯身下来想亲他的唇,谢云渊却无声无息,用手指拦下了她的唇。
  凉而修匀的指尖。
  亦是无声无息的拒绝。
  谢锦茵垂下眼睑,似乎也明白了对方的拒绝,有些后悔起自己的冒失,不知道哥哥会怎么看待她的唐突。
  “这个,落在边上了。”看出妹妹眼底的失落,谢云渊佯装无事,拾起草地上的花环,为她戴上。
  花环落在她头顶时,心砰砰跳个不停,她发现自己对哥哥的感情好像并不纯粹,并非亲人间纯粹的爱,她看待哥哥时,是以看待一个男人的眼光。
  她喜欢哥哥,好喜欢好喜欢,那时她其实也说不上来这份感情里,是占有欲更多,还是眷恋依赖更多,又或者是因为师尊死去,她的心中空了一大块,迫切需要什么来填补……
  她只是单纯的希望,哥哥永远只是她的哥哥,哥哥身边只要有她一个人就好,哥哥温柔的眼只需要注视她一个人就好。
  这样的念头持续了很久,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半年,玉棺铸成之时,她对哥哥表明了心迹。
  “我喜欢哥哥,不只是兄妹之间的喜欢,哥哥呢,哥哥是如何看待我的?”
  其实她心中或许早有预料,哥哥他是什么样的人,会做什么样的决定。
  真正从他口中听到那个答案的时候,她的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瞬难过。
  “茵茵,你我之间,只能是兄妹。”他仍是温柔的,小心翼翼斟酌着字句,舍不得她半点难过。
  但拒绝她这个事实已足够伤人。
  只能是兄妹。
  所以到此为止了。
  师尊还在等她,她还有要做的事情,不过是一段注定无法得到回应的感情,就此舍弃了就是。
  她自此离开幽月城,尔后遇见凤梧,生下小瑾,从未再回到过幽月城。
  而在此期间,幽月城中点了她的魂灯,谢云渊以心血和魂灯相连,她生他生,她死他死,日日夜夜守着那盏灯,知晓她活在世上,也逼迫自己接受二人的缘分彻底结束的现实。
  而在阙灵城时,魂灯有了反应。
  那一刻他的心像是死灰复燃,他明白自己无法割舍妹妹,他做不了完美的谢城主,也无法回应父母让他好好照顾妹妹的期望。
  他爱着妹妹,以一个男人的身份爱着妹妹。
  天边惊雷落下,瞬间唤回了谢锦茵的思绪。
  谢锦茵唇动了动,再难说出什么伤人的言语,反正无论她说得多难听,哥哥都不会生气,无论她怎么伤害他,哥哥都只会默默忍受。
  哥哥永远不会责怪她什么。
  “城主,到集仙渡了。”马车外侍从的声音传来。
  谢锦茵推开他,扯了帘子走到马车外。
  雨越下越大,一旁的侍女上前为谢锦茵打伞。
  谢云渊紧跟着走了出来,前头侍从上前要为他打伞,谢锦茵躲在伞下冷冷瞥那侍从一眼,警告道:“不必为他撑伞。”
  闻言侍从摸不着头脑,神色为难,只得看谢云渊的意思。
  “城主……”
  谢云渊摇了摇头,他走下马车,孤身行走在雨中。
  袖下血水混在雨水中落地时渗开成淡绯的血花,看着便让人觉得疼得钻心。
  谢锦茵不忍再看,夺过侍从手中的伞几步跑上前去。
  “哥哥。”她把伞塞进谢云渊手里,“你来为我撑伞。”
  谢云渊垂眸,飞溅的雨水落在少女的面颊,像极了眼泪,可他心中清楚,她并不会为自己落泪。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茵茵的那个雨夜,她跪坐在玉矿之中,刨开矿石的双手上都是鲜血,眼底空洞一片,泪水混着雨水沿着她的面庞不停下落。
  那时他便在想,从今往后,他再不能让妹妹这般哭泣。
  无论是为了谁。
  他接过伞,另外一只手覆上她的头顶,轻顺她的发:“好。”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4/05/20 07:01:47

168.还有多少男人
  幽月城的灵舟停在渡口,气势恢宏,比起一旁的寻常灵舟大上几倍不止。
  侍卫们身着统一的青色道袍,佩玉鸣珰,威仪井然跟随在二人身后,这般阵仗,倒是引得行人驻足围观。
  幽月城为七城之首,地位自然不同寻常。
  谢锦茵余光看向身旁为她打伞的哥哥,一如既往维持着他完美的表象,似乎早已习惯了旁人这般视线。
  当真能永远这么完美?
  谢锦茵可不相信。
  进了灵舟,谢云渊浑身都是雨水,谢锦茵比他好些,只有裙摆沾了点水渍,转眼踢开脚上湿漉漉的绣鞋,赤足踩在昂贵的锦缎之上,仿佛在家中一般自在。
  谢云渊走上去,随手点了帐中檀香,烟雾缭绕在他面庞,状似不经意问:“那个日照城的庶子,你喜欢吗?”
  庶子?沉玉书?
  没想到哥哥竟还记得先前阙灵城的事情,谢锦茵懒懒打了个哈欠随口回道:“谈不上多喜欢。”
  谢云渊点香的手微微一颤,没有泄露情绪,轻描淡写追问:“他当真是你的道侣?”
  “是不是呢……”谢锦茵没有直接回答,眼眉弯弯,笑着看向他,“哥哥可以猜呀。”
  雨水从谢云渊下颌滑落,本来宽大的衣袍因被濡湿而紧贴在身上,透出一点肉色,宽肩窄腰,身体每一寸肌肉都恰到好处,不干瘦也不过分健硕。
  他薄唇抿成一线,似乎是在想些什么,甚至没能留意到谢锦茵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
  “哥哥,冷。”谢锦茵从他身后将他环抱住。
  对方身量高出她太多,她只能将脸靠在他背后,余光瞥见他那只满是伤痕的手,她将手覆上,指尖触碰伤口,似乎是在一道一道细数着。
  手臂上短促的疼痛令谢云渊如芒在背,但还未到不能忍受的程度,若是妹妹希望如此,他也愿意让妹妹在自己身上留下更多伤口。
  她的指腹不知何时越过伤口,沿着结实的腹肌慢慢往下探去,若有若无地抚摸着,视线落在谢云渊的侧脸上打量,受制于角度,只能瞧见他紧抿着唇,强做镇定。
  没反应?
  心中暗忖,手还继续不老实地滑至腰线以下,谢云渊不打算再放纵她这般妄为下去,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二人的关系刚刚有些缓和,他斟酌着该如何开口,才不会伤到这份脆弱的关系。
  “哥哥那里……难道硬了吗?”没等他说什么,少女的调侃声响了起来。
  “别胡闹。”他拿开她的手,却不曾想妹妹将身子贴得更紧,玲珑有致的曲线紧贴在他身后,令他更觉心猿意马。
  谢锦茵转了个身,直接来到他面前拽住他的衣襟:“不是说什么都能给我吗?”
  身子顺势压了上去,她将谢云渊推倒在榻上,紧接着跨坐到谢云渊的身上,瞬间变了脸色冷冷看着他道:
  “谢云渊,你连这种事都不能为我做到?”
  她嘲弄地看着谢云渊,此举谈不上是因为对他有什么爱意,只不过是想彻底毁掉他,撕下他完美的假面……想到自己对小瑾所做,她要哥哥和她一样,肆无忌惮,做枉顾人伦的疯子。
  既早已罪不可恕,也不介意将哥哥一道拉进这地狱里头。
  手肆无忌惮地往下摸去,谢云渊没有阻止,亦没有拒绝,她没有如往日那般抽开男人的腰带,而是直接将手探进衣缝中往下探去。
  很快就摸到了她想要摸到的东西。
  那处被她不轻不重的力道游刃有余地抚弄着,浑身的热血像是全往身下涌去,纵使他定力非常,却还是忍不住从唇中溢出轻哼声。
  “嗯……”
  衣物被硬挺的阳具顶开,纵使布料光滑,可被勃涨的情欲裹缚住的感觉,仍是令让谢云渊极为难受。
  谢锦茵颔首下来,墨发剐蹭过他的面颊,用着极低极柔的声音问他:“对妹妹,可以有这样的念头吗?”
  她握住那处,慢慢将它从衣物中带出来,硕大的阳物暴露在空气中,指尖轻轻一碰就剧烈颤抖起来。
  衣物被雨水浸透,其余地方冰冷,唯有那处是火热的,被她抚摸的时候微微颤抖,粗长的器物是干净的玉粉色,不像寻常男人的秽物。
  “哥哥这里也不输给别的男人……”声音里含着轻慢的笑意。
  “还有多少男人。”他神色暗沉了下来,有重复了一遍,“还有,多少男人?”
  谢锦茵视线闪躲,似乎是不想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
  谢云渊却笃定了要从她口中得到一个答案,唇贴着她唇角,含糊不清地问:“告诉哥哥……”
  意识到他愠恼,再想推开他也已来不及,手腕被谢云渊紧锢着摁在塌上,身子跟着被锢住,动弹不得。
  分明是刻意惹他动怒,却还是睁着那双明澈的青眸故作无辜地调侃:“哥哥生气了?”
  薄唇带着湿热的气息,下一瞬堵上了她的唇,不给她说话的余地,含咬住,舌面贴着贴舌面,将他的气息尽数缠绕上来,连喘息都被他尽数吞咽。
  想要从他怀里挣脱,结果大腿也被谢云渊摁住,属于男子的宽大手掌轻松撑开腿心,紧接着拨开两片粉瓣。
  如着露的花瓣微微颤抖,指腹轻轻擦过带过,便触到一点湿意。
  随后,他将手指插了进来。
  先是一根食指。
  花径不大适应这贸然的进入,立刻直接将他的指节紧紧绞住。
  穴肉翕动得厉害,绵密的爱液将整根手指都浸湿,他抽出指节又猛地插入,骨节嵌进甬道中的蜜肉间,律动时带来极强的刺激感。
  “唔,嗯、嗯……”谢锦茵被他狠狠吻着说不出话。
  穴道仅被一指就撑得绷紧,随着指节抽动,手掌摩擦间甚至能抚慰到阴蒂,快感似喷涌的云雾,神魂在这瞬间也被撞出天外。
  “啊……哥、哥哥……”瞬间的高潮令谢锦茵大脑一片空白,腿心间的爱液失禁般泄了出,像是湿润朦胧的春潮,将所有尖锐的情绪含润在里头。
  湿透了,应当可以再插进一根。
  他却似乎还在为妹妹口中那不知几个男人生着闷气,抽出指节,复又吻了下来,又插进一根手指。
  甬道被两根手指撑开,伴着他手指的律动,爱液沿着指缝流到他掌心。
  激烈地快意令谢锦茵承受不住,想要躲开些,肩膀却被谢云渊扣住,被按回来的瞬间,细密灼热的吻也落在她后颈。
  谢云渊自是怒不可遏,用了极大的力道将她摁在身下,却又矛盾地,控制着力道不至于让她感到疼痛。
  他要气疯了。
  被她口中提到的那些男人。
  妹妹对于情事的熟稔远超乎自己的想象,玩弄男人的手段轻挑又熟练,仿佛早已这样做过无数次,令人不难以想象这些年,她经历过多少男人才能造就这般光景……光是这样想一想就令他盛怒难当。
  虽然如愿成功激怒了对方,谢锦茵却也没有多轻松,高潮后在他身下气息不稳,面色潮红,只能低低喘息。
  气氛静默了片刻,随后他单手掰开谢锦茵的大腿,略挺腰身,热楔抵在湿润的穴口,将两片娇嫩的粉瓣撑开,渗出清液的圆头几乎将少女腿心间细窄粉缝撑得变形,看起来却还是难以进入。
  欲望占据了他的脑海,强烈的压抑感甚至令他眼角泛红,目光暗沉,甚至还有几分隐秘不能言说的,与理性全然相反的暴虐渴望。
  想要,看到妹妹在他身下失魂落魄,因他娇喘哭泣的模样。
  他明白,妹妹已和当年不同。
  她太容易放下了,旁人的情爱不过是她心血来潮时玩弄之物,这世间,除了她自身,没有事物什么于她而言是重要的。
  他明了这点,但终究不忍对妹妹动怒,放缓了音色:“可以吗?”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流浪汉 / 发表于: 2024/05/20 07:04:51

169.这世间,我只爱着你
  谢锦茵慵懒抬眼,指腹按在他唇上,不由笑道:“哥哥,有没有人说过,你好淫乱。”
  这世上谁敢用这样的字眼形容白璧无瑕的幽月城城主?
  谢云渊吻在她耳廓,含糊不清地说:“只有你敢说这种话。”
  话音里却是藏不住的宠溺。
  气氛到了这种时候,谢锦茵觉得有些话不必多说,抬腿勾上他腰肢努力分开双腿,穴口对准了器物自然更加顺畅,饱胀的性器又挤进来一些。
  被异物侵入的饱胀感令少女身子颤摇,她咬住谢云渊的耳廓低语道:“哥哥,继续进来吧……”
  听妹妹允答,谢云渊慢慢插了进去,垂眸小心留意妹妹的神色,柔声问:“痛吗?”
  阳物才插入了七分,却已将穴口撑到了极限。
  即便对方足够隐忍,但已插入的部分对于少女紧窄的花径来说还是过于刺激。
  知晓妹妹在情事上的经验远胜于自己,但谢云渊还是希望能够照顾她的感受,仔细打量她的神情,生怕哪一步惹她不适。
  下身又涨又麻,她搂住谢云渊的脖颈,费力的埋在他颈窝喘息:“不疼……等等,有、有些不习惯……”
  谢云渊不着急动作,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一吻犹如春水满柔和绵长,舌尖勾挑着她的舌,唾液气息交融在一处。
  在这间隙,阳具又插入了一些,严丝合缝的内里因为摩擦响起轻微黏腻的水声,少女迷离的双眼氤氲着雾气,已适应了些这份沉重的欲望。
  谢云渊察觉到她身子放松,手掌抚了上来,握住绵软的乳房,洁白的乳肉在他掌中仿佛被融化了一般,最后捧住下方,以唇含住顶端蓓蕾,轻轻一吮。
  “哥哥……”谢锦茵眯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有种释然一切的解脱感,早已预料般口中喃喃,“这下你也,万劫不复了。”
  和她一样万劫不复,无视血缘禁忌,肆无忌惮地践踏这一切。
  她可以和哥哥这样做,也可以和小瑾这样做,世间的一切规则秩序她都不放在眼中,她想要什么就理所当然可以得到。
  哥哥和小瑾一样都是她的东西,是她想用就用,想丢就丢的,她谢锦茵的东西。
  灵滑的舌头绕着乳晕打着圈,直到将那淡粉的乳珠舔弄吮吸到硬挺方才吐出来,余光打量她一眼后,又复用唇舌去舔吻,修匀的手捧着乳肉揉捏,以舌尖反复勾挑挺立的凸起。
  “哥哥……”
  胸口处的酥麻感像是流水流遍她全身,小腹处滚烫发热,爱液也像是失控般流泻而出,交合处粘稠的蜜液甚至湿润了谢云渊的耻骨。
  几缕墨发黏在他脸颊,眼神幽暗,已不复往日清明,含着情欲的目光注视身下的少女,似要看清楚她此刻的心里眼中,究竟有没有倒映出他的模样。
  没有爱过他的痕迹也没有关系,只要她此刻注视地是他就好。
  他抬高妹妹的大腿继续压入热楔,居高临下地问:“这样会舒服吗?”
  少女望向他,眼眸潋滟,似初晴后湖面荡漾的碧波,胸口白皙如脂,肌肤上全是因情欲泛起的绯红,膝盖被压在胸口,穴口费力的吞吐男子的器物,而内里紧致柔滑由下至上紧裹着男子的性器,快意强烈得令他头皮发麻。
  他只能克制着将她压在身下那份深沉的欲望,看着穴口一点点吞吐粗硕的器物,随着侵入得更深,冠首轻而易举地撞击在了宫口处。
  那瞬间的刺激感令谢锦茵差些要叫出声,幸而她及时咬住了下唇,才没有将娇吟溢出唇间。
  “可有不适?”谢云渊伸手抚她泛红的脸颊,目光仿佛注视着世间最为珍惜之物。
  谢锦茵摇了摇头。
  但他仍不确定的问:“还可以继续进去吗?”
  闻言,谢锦茵垂眸,只轻应一声:“嗯……”
  借着爱液的浸润,整根性器顺利长驱直入抵进宫腔,少女本平坦的小腹瞬间被顶起一个形状。
  甬道本就紧致,如今连根进入,刺激得内壁痉挛一直在收缩,冠首在敏感的宫胞内壁缓慢摩擦,悬而未止的感觉仿佛挑逗一般更加令人欲壑难填。
  早已习惯男女情事的谢锦茵藏不住渴望,搂着他的脖颈,刻意用着低弱含欲地声音央求他:“哥哥,你动一动。”
  哥哥,你动一动。
  寥寥几字,却令他顿觉罪孽深重,已无法停止。
  抽动时性器长驱直入挤开蜜肉,抽插套弄地滋味更是销魂入骨,感官越觉美妙,他越觉罪恶和羞耻,瞬间明了,这其实也是妹妹对他的“报复”。
  “满意吗?”谢云渊嗓音沙哑,唇角微微勾起,却是在苦笑。
  “满意见到我这般狼狈的模样吗?”他喃喃自语,“茵茵,你早已不爱我,却想看到我为你沦落的模样,当真,那么恨我吗?”
  谢锦茵虽只听清只言片语,却已明白对方的意思,如呓语般回答:“哥哥真了解我呀……”
  其实不仅仅如此,她或许只是借着哥哥,来习惯打破禁忌的感觉。
  她和小瑾总有一天也会如此,总有一天要跨出这一步,比梦中所见更加赤裸与紧密,而那时她又该如何自处,如何审视她和小瑾之间的关系。
  哥哥会教给她的吧?
  谢锦茵以指尖挑起他的下颌,明眸低垂,樱唇一张一合,笑着问:“哥哥,你告诉我,现在你对我,对亲生妹妹做这种事,是什么感觉?”
  他其实,难以用字眼形容这种感觉,既罪恶,又甘美,仿佛明知是苦果,下咽之时果肉在唇齿间蔓延的甜腻味道麻痹了他的神经。
  明知是饮鸩止渴,他却如竭泽遇甘霖,一饮而尽。
  他覆在谢锦茵身上,宛若誓言般唇中低喃:“罪孽滔天无恕,若要就此坠落无间地狱,请让我一人受百苦诸刑。”
  谢锦茵顿时敛了笑意。
  有必要说这样的话吗?
  太沉重了。
  或许是她太过离经叛道,谢锦茵其实无法理解哥哥为何对二人的关系有这般负罪感,无非是一男一女云雨欢爱一场,就像世间诸多男女那般,有何错处?
  晃神片刻,纤细的腰肢已被对方握住,身子被翻过去,他吻着少女雪白的后颈,又从身后进入了她。
  后入的姿势令他无法看清少女的面容,他本以为这样可以减少自自己的罪恶感,却不曾想此举却令他残存的理智也被无边的快意吞没,令他不由开始极快地抽送起来。
  动得太快了,强烈的快感从尾椎窜上来,谢锦茵无法控制身体,甬道中蜜肉痉挛紧绞,随着抽动的频率,小腹沉甸下坠,像是被什么湿润粘稠的东西塞满拉扯,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物抵开宫口,贴着宫腔内壁在深处顶弄。
  “啊……哥哥!哥哥……”就连声音也带上了哭腔,唤得越急,谢云渊就抽动得越快,浑然忘我,在这覆顶的快意间越溺越深,将爱意烧灼燃尽。
  他紧扣住她的五指,另一只手死死锢着她的腰,精液灌进娇嫩的花房中,就连花径都满是灼烫的阳液,随着他抽出身,大股白浊从两瓣嫣红中溢出。
  到最后谢锦茵已说不出话,接连泄身数次,因欢愉而逼出的泪水沿着她面颊滑落,纤密的睫羽上盈着几颗露珠,五指紧攥着身下的锦被,肌肤像是朝霞映雪,透出淡淡的情红,光裸的下身又湿又粘,大片白色的水渍浸透了褥子。
  还未从极致的高潮中回过神,谢云渊却又握住她的脚踝,扶着依然硬挺的性器再次插了进来,刚刚高潮过的甬道难以适应这般进入,泻出大量爱液。
  她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眼中泪光莹莹,像是哭过。
  “还可以继续吗?”谢云渊低柔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与她一样的浅青色瞳孔中似有暗流涌动。
  “哥哥爱我吗?”谢锦茵忽而问。
  没有太久,她就等到了回答。
  “爱,这世间,我只爱着你。”
  亲人之爱,亦或者男女之爱,在这世间,他只这样爱着茵茵。
  紧接着,谢云渊的身子覆了下来,在她身上笼上一层阴翳,“茵茵,无论如何,只要能留在你身边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