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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河边草 / 2024/08/20 06:58 / 1533 / 67
【小说】末世之霸艳雄途

第一章
  「嘣!嘣!!」
  连续两声枪响,两管12号口径的霰弹枪,喷射出28粒钨合金弹丸组成的弹幕,将两头行尸狰狞半腐烂的头颅像西瓜一样崩裂开,喷溅出粘稠的黄白浓浆,肩膀也被斜着削掉了半截,一秒前还疯狂攻击的行尸就像烂泥般软倒在地。
  由于是近距离射击,霰弹强劲的动能去势未绝,穿过残尸的躯体,又狠狠贯入后排行尸的脏腑中,搅了个稀巴烂。两枪撂倒数只行尸,使队伍前方的压力为之一松。
  左右两旁的数只行尸循着声音冲了过来,马上被举着防暴盾牌的特警给挡在外围,同时合力将它们推挤到队伍的正前方,紧接着,由民兵青壮手持三杆防暴钢叉,斜着把它们顶住,控制在安全距离外,直到身旁士兵手中的QBS-09式霰弹枪准备好,上前将其解决掉。
  安天河双手紧握着钢叉站在后一排,心脏如擂鼓般咚咚直跳,死盯着前方行尸的动向,随时准备补位,防止有行尸冲破防线威胁到前排队员斜侧方的安全。
  这支二十几人的搜索分队,成员很复杂,其中既有职业军人、武装特警、消防战士,也有民兵和普通平民,他们正沿着一条街道分岔路,清理松散的尸群。
  这里属于清河市的外环,位于开发区的东北部,平时人流量就不多,建筑工地、私人农房、商家小铺混杂着分散开来,形成了开发区建设完之前的独特环境。
  正因为如此,空降旅陈旅长才选择这里作为突破口,派出多支队伍,一方面收集紧缺的生活物资,一方面搜救幸存者,还能磨合锻炼队伍,提高作战能力。
  从早晨忙活到下午两点多,八支小分队总算联手清理出一片安全区,将搜寻到的生活物资统一集中堆放,让运输卡车陆续送回位于后方的龙潭镇临时营地。
  饥肠辘辘的安天河,在得到原地休息的命令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从薄外套的内口袋里摸出仅剩半截皱皱巴巴的烟来,找身旁的警员借火点上,连着吸了两口,在烟雾缭绕中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了一点。
  他本来是不抽烟的,从小到大,就初中那会和同学私下抽了几根,害得他咳了有大半月才好,从此就对这玩意儿深痛恶觉,再也不沾。对外则宣称,有这闲钱,买个游戏皮肤,换个好点装备不香么?!
  即便是现在,安天河还是没有往肺里吸,只是看着这烟丝烧着,再吐出一股烟气,似乎能让自己的焦虑舒缓一点,哪怕只有一丁点。
  隔着烟气,他的目光扫过不远处的街道房屋,以及地面横七竖八的病变尸体,大半被霰弹枪崩成残缺不全的样子,内脏和红黄相间的脓血水,喷得墙壁和地面到处都是,看起来仿佛8K显示屏里即时运算渲染出的超清图形,惨烈而又残酷,恍惚间会不由怀疑这是否光追特效加持下的虚幻画面。
  然而很快,腐臭杂糅着铁锈般的血腥气弥散在四周的空气中,直往鼻腔里钻,混着烟草味能呛得你眼泪直,瞬间让你体会到真实的滋味。安天河还记得几天前,他们这些被紧急征召的平民,第一次来到前线协助作战时,被气味熏得差点连自己肠子都要吐出来!适应了好几天,才勉强能保住胃里那点儿吃食。
  起身挪到上风处坐下,也好不到哪儿去,纯粹只是心理上的安慰。五天之前,军队还曾经集中将部分被击杀的尸变体焚烧掩埋过,那时候还有余力担心——不及时处理尸体,会产生二次传播的瘟疫。现在么,能清理出一条足够汽车通过的路就知足了。
  九天前,即2028年,4月11日,作为世界七大流星雨之一的「天琴座流星雨」,比所有天文历史记载的出现日期,整整提前了八天出现在既定轨道上,将与地球擦肩而过。作为天文学历史上罕见的变动,很快吸引了全球的目光焦点。
  这一天来临前,很多天文学家纷纷猜测天琴座流星雨提前出现的原因,但大部分只是抱着好奇和观望的态度,等待观测这次天文现象,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
  只有极少数天文学家提出了警示表示不安,部分天文爱好者迅速在网上散播了这些消息,但是很少有人会相信,毕竟连2012都被证实是子虚乌有,何况只是流星雨而已,他们又拿不出什么过硬的证据,无非是危言耸听,博取关注罢了。
  天琴座流星雨,一般会持续四五天左右,最佳观测时间是在第二天的黎明前,但随着这次的提前,则变成了后半夜两三点,而那天刚好是周六。28岁的安天河作为单身社畜中的普通一员,没有女伴需要这次制造浪漫的机会,所以显然提不起什么兴趣,哪怕流星雨再绚烂,也比不上他周末睡懒觉重要。
  到了 4月12号上午,天气晴好。安天河正在网上刷着《刺客信条:大风歌》
  的攻略视频,忽然觉得窗外照进来的阳光,越来越亮,越来越刺眼,连电脑显示屏都白得几乎看不清了,紧跟着听见外面传来惊惶地尖叫声。
  一种极强烈的不安感瞬间蔓延至全身,他随即霍地站起来,转身拉开卧室的纱窗朝外望去。还没看见什么呢,只觉得一阵无形的气浪袭来,附近所有房屋的窗子都猛烈地颤动着,噼里啪啦的破碎声连串响起,好在自己屋里的没有碎,似乎是离得相对较远。
  地震?!
  脑子里刚闪过念头,窗外左斜上方就有一道光亮带着赤红的火焰和浓烈的烟雾,在半空中拖出一条清晰地轨迹,继而轰然砸在距离他两个街区外的地面上,很快他所在的整栋出租屋犹如经历里氏四级地震般抖动着。
  安天河的脑中霎时空白了大半,下意识地关闭电脑,随手拿起手机和充电器,挎上平时常用的随身小包,连套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把脚伸进门口的运动鞋就往外跑,慌乱中似乎是锁了门,在楼道和其他住户一起三步并作两步下楼后冲到街上。
  等到和惊惶失措的人群挤在一起,安天河才缓过神来,开始担心自己屋内水电闸门是否都关好了,一边跳着脚,拉好后脚跟的鞋帮,一边将手机及充电器塞进包里。和众人一样不断朝着刚才发出坠落巨响的方向眺望,偶尔回头瞧一眼自己出租屋的窗户。
  他怎么也想不到,等他再次回到这里时,整个世界都已经发生了剧变。
  安天河算是灾变来临时反应较快的那批人,还没等清河市政府采取措施,启动应急减灾疏散预案,就先一步离开了陨石坠落的中心区域,那些反应慢半拍,和好奇心旺盛前去围观的人,成为了第一批被异星未知病毒感染的零号病体,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变成了行尸,化作无脑野兽般撕咬攻击着同类,将病毒传染给所有遇见的活物。
  离开了出租房,安天河骑着停在楼下的小电驴,就往爸妈屋里赶——当初为了有自己的独立生活空间,也方便在市区上下班,他才租的一个小单间。自己的家则位于老城区,骑了四十多分钟才到,一路上他发现好像不止一处有人群聚集围观,远处腾起的烟柱显示似乎从天上掉下的东西有好几个,但引起的骚乱都没有之前那次大。
  回到家中,父母的温言暖语,让安天河心里踏实起来。很快他从手机、电视的实时新闻得知,这次的天琴座流星雨在全世界范围内,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陨石坠落事件,有的地方比较严重,不仅损毁了建筑,还造成了人员伤亡;但有的地方陨石直接掉在郊区,质量也不大,算是免费为路人提供了一次空中烟火表演而已。
  「搞得那么大动静,原来就是陨石啊,我当什么事儿呢~」安天河靠在沙发上,又开始刷起搞笑视频来,等着一会吃午饭。
  但仅仅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先是电视插播告全城紧急通知,跟着居民区响起刺耳的喇叭声,主要内容只有一个——现在,立刻撤离!!!
  这是清河市建立以来从没有发生过的状况,但是自2020年开始,整个世界就像是开启了不稳定模式,隔三差五就会发生点灾难疫情事故什么的,所以大家对这种统一的政府指令都很配合,照做就是了。
  老妈还在厨房忙活呢,怕是没有听到,安天河急忙冲进去把她叫了出来,顾不得案板上刚切好的蔬菜,锅里炖着的牛肉,关了炉子,一家人匆匆收拾了细软直奔楼下。老居民楼是没有电梯的,等他们下了楼外面早就乱作一团了。
  后来安天河才得知,得亏老城区正在逐步拆迁,人口相比以前少了三分之二以上,再加上距离陨石坠落点都比较远,否则根本不可能成功撤离,毕竟这边老年人口是最多的。
  跟着清河市应急管理局的引导车,一家三口和众多民众一起前往临时安置点集合。到了下午三点多,天空中传来阵阵大型飞机的持续轰鸣声,多架大型运输机陆续飞临清河市的上空,随后一朵朵洁白的伞花于高空中绽放飘然滑落,看方向似乎是市体育馆的位置。  「哇~好大的飞机!!」」那是国产的运-20,还有伊尔-76和运-9,牛逼啊!!
  「「快看!!好多降落伞!!」
  「是空降兵啊!!咱们的子弟兵来了!!这下可以安心了!!」
  安置点的人们顿时沸腾了,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兴奋的神情溢于言表。
  这些大型运输机一刻不停,安天河默默数着,至少已经投放了快二十次空降兵了,他用手机搜索过,运-20最多一次可以将225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运送至目标区域上空进行伞降,加上其他运输机的运力,这怕不得有四千人左右伞降到清河市了吧?
  他正琢磨着呢,螺旋桨的旋转声震荡着耳膜,很快由远及近,六架喷涂着迷彩色的直升机从头顶上空呼啸而过,没过多久又飞过六架。安天河并不认识那是米-171型运输直升机,只是惊叹着,自己有生以来,还从未见过这么多军用飞机来到自己的家乡,绝对是一次难得的见闻了。
  这么多的飞机来支援,还空降了这么多的士兵,这次灾情应该能很快控制住吧——「安天河~!」
  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喊声打断了他回忆的思绪。
  「别愣着了!快过来集合,一会准备返回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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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棒糖 / 发表于: 2024/08/20 07:11:08

第二章
  安天河看了一眼喊他的人,是带领这支搜索分队的队长,隶属空降旅一团三连连长,姓高。
  高连长个头中等,皮肤黝黑,身形精瘦而结实,总是板着一张不讨喜的扑克脸。安天河对他一直有抵触情绪,当初就是这个人,在军队伤亡较大,人手吃紧的时候,半强迫半劝导地将他拉进了预备队里。
  诚然作战的时候,都是空降兵、特警们打头阵,他们这些平民青壮都是后排的替补,但是没经过任何训练,武器就发一把防暴钢叉,就要去直面血淋淋的战斗,换作谁都没那么快能接受和适应,总让人有种被抓壮丁的感觉,很是不爽。
  但同时,安天河又不得不暗中佩服高连长。他每次战斗必身先士卒,尤其一手枪法极为精准,好几次出现危机,都在他的手枪射程内稳住局势;不仅如此,他还克服了队伍武器不统一,人员职业化技能各异的难处,摸索改良出一套现代版戚家军鸳鸯阵的战法,尤其适用于城市街道清理行尸,这大大提高了队伍的协作战斗力。
  很快这个方案被空降旅陈旅长知晓,并迅速推广到所有队伍,为此他还下令褒奖高连长,这是可自空降旅到清河市以来,第一次公开褒奖个人。提起这件事,旁人无不竖起大拇指,子弟兵中还是有能人啊!
  扔掉不知何时已经烧到过滤嘴的烟头,安天河提起钢叉走进了队伍中。没过多久,一辆运送完生活物资的卡车驶来,将他们接回了龙潭镇营地。
  龙潭镇位于清河市北郊,距市中心15公里,是离市区较近的乡镇,虽然总人口有四万余,但是分布的比较散,住在镇中主街道的仅有八千来人。从市区撤退到这里的军民一起则超过了两万以上,其中正规空降部队仅剩两千多,本地武警、消防、公安特警、民兵等合计八百余人,临时征召的民壮则有一千多人,其余都是普通群众。
  这么多人涌到龙潭镇,一下就将镇上挤得满满当当。在镇政府的协调组织下,镇民们陆续接纳了从市区逃难来的两万余军民,毕竟大都属于清河人,乡里乡亲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听说这次可是死了好多人呢,怪可怜的。
  回到营地,交还了配发的防暴钢叉,队伍就解散了。由于生活用水很紧张,每天都要排队取用,安天河干脆跑到龙潭镇的河边去洗了洗,就赶紧到镇政府附近的小饭馆跟着队伍领取晚饭,这里已经被征用作为临时食堂,专门给两万多军民供应饭菜。
  那拥挤程度堪比庙会,区别则是大多数人脸上都没什么笑容,眼神黯淡而疲惫,穿着脏乱且狼狈,时不时还能闻到一股馊臭味。
  安天河作为搜索队成员,属于战斗编制,所以并不用加入长长的队列等待,可以直接到特定的店面就餐,虽然也需要排队,但人数就没有那么多了,这大概是搜索队员为数不多的福利之一。
  一碗不多的素面,汤头上飘着几片薄薄的火腿肠,外加一小碟咸菜,这就是目前一天中,安天河能吃到的最好的一顿主食。相比起普通民众只能领到稀粥或是小半碗方便面,他已经非常满意了。
  给碗里添了一小勺红油辣椒,他和旁边的临时战友一样,开始呼噜呼噜地大口嗦起面条来。挂面、火腿肠和咸菜,都是今天清理开发区街道搜集到的部分物资,按照规定,他们是有优先权分到其中一小部分的,其余的还是要归指挥部调配。
  现在整个龙潭镇都处于战时管理状态,一切生活物资统一发放,你就是再有钱也买不到——当然,刚入驻镇上时,有些心眼儿活泛的人,就开始用钞票或贵重物品买了不少吃的和用的,虽然大部分很快就被追缴回来,但多少总会给人留下一点,不然起了冲突,就不好收拾局面了。
  总感觉几筷子面条就没了,安天河把最后一点咸菜赶进碗里,晃了几下,等味道散开了,才把面汤喝得一滴不剩,意犹未尽地摸着肚子起身离开。
  天色还早,安天河放缓了脚步,漫无目的地慢慢走着。
  龙潭镇的主街道就这么一条,一眼就能望到头,但不是笔直的,和绕镇而过的河道一样是一条弧线。临水的那边多半是民房,这几年生活水准稳中有升,都盖起了几层小楼,好几家一楼是个小门面,开着理发店和小吃铺等;对面则多半是五六层高的商业楼,其中有两三家中小型超市,另外专营家电的,卖摩托和电瓶车的,文具书刊的等等,商业门类都挺齐全的;最远处,还能看到一家加油站。
  以前镇上肯定热闹而繁忙,不像现在这般光景,除了定点发放物资的地方,其余几乎都没有营业,只开了个侧门出入,改成了临时的住所。
  安天河被分配到的住处,不在主街道上,要走一段小路,斜穿过几块农田,是一家农户的私房,和他住一块的基本都是搜索队的成员。
  他今天的搜索任务已经完成,不用参与巡逻和执勤,暂时乐得无事。虽然只混了个六分饱,但精神状态,明显比街道上遇见的灾民要好得多。
  又往前走了一段,看见几个本镇居民坐在门口抽烟,安天河瞟了他们一眼,正准备离开,只听背后某个老烟民沙哑的声音道:「先前你们看到没得?【刘晃晃】亲自送那几个人绕后门进的对面那家酒楼,肯定来头不小!」
  「怎么哪儿都有他!!」一个年轻的声音不满道。
  老烟民冷笑一声,「你还不晓得他罗?多半又在巴结哪个领导,我估计啊应该是从市里逃出来的那些!」
  「对对对」,旁边几人都附和着赞同,「这个砍脑壳的,以前就不干正事,最喜欢拍领导马屁,自从当了镇财政所长,那更是摆(装)起来了,一天到晚就看到他晃去晃来拉人情……」
  「嘶~我啷个(怎么)看到进屋的人里面,有个长得很乖很年轻的妹子也?
  她又是啥子人哦?」那个年轻的声音突然问道。
  「哈哈哈哈~你娃一天就晓得盯到妹子看,想女人了索?要不要帮你介绍有经验的~」有个声音立马变得猥琐起来。
  那年轻的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顿时急了:「放你咧狗~屁!!你晓得个串串,劳资这叫欣赏懂不懂?」
  几人笑闹中,那个沙哑的声音又道:「你莫说,我也注意到了,那个姑娘娃儿确实长得特别水灵,单论形象气质,电视里那些明星、主持人都没几个赶得上她。一看就是城里家庭条件优越,从小养尊处优惯了的。这种天鹅肉,你娃趁早莫想了,先前走在她旁边的那个高个子男的,看起两个就比较亲密,应该是男女朋友关系……
  安天河暗自笑着走远了,没兴趣听他们继续瞎掰,这几个人一听就是老色批了,眼下都什么光景了,还有闲心嚼舌根,或许,是他们没经历过城区里的灾难吧。
  继续朝前走着,安天河却被刚才那些人的谈话,勾出记忆中的一抹清丽倩影来。
  一件黑色的短袖,搭配深蓝及膝的牛仔短裙,就是如此简单的穿着,在去年初夏的某一天,当对方出现在离他好几步远的地方时,安天河的目光就无法挪开了。
  在那个偶然邂逅的几秒时间里,他下意识地想看清对方面容的细节,但似乎总有一层淡淡的雾气妨碍着他,只能瞧个大概——那如青黛般细长的眉毛,晶莹若雪的肌肤,就凝实了她清冽冷艳的气质;上眼睑微垂着,长长的睫毛遮住她的眼睛,视线是斜向下的,似乎不愿和陌生人有任何眼神上的交汇。
  当她每走近一步,安天河就感觉有一堵无形的墙正在寸寸逼近,要把自己给推开,强迫他不敢继续直线往前走,只能向旁边让开一大步。
  等两人身形交错而过的刹那,安天河终于看清了对方那充满古典韵味的鹅蛋脸,柔和的下颌曲线,以及如天鹅般修长的脖颈,虽然她乌黑的秀发扎着马尾,但给人的第一观感就觉得她像是从古代仕女图中走出来的一般,极为自然的将古典与现代女性的美丽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骤然间,他毫无来由地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给冰了一下,冷得他浑身上下所有毛孔打了个激灵,如同三伏天站在冷库刚打开的门前一样,但那只是一瞬间的感觉,马上又消失了,仿佛经历了一个转瞬即逝的梦境。
  初夏的天气升温还是有点快的,很容易让人燥热疲惫,可这会全身的细胞好似全都苏醒了过来,精神抖擞,催促着安天河回头再次望向刚刚那位清丽脱俗的女生,目送着她像云朵般飘然远去,徒留他呆在原地喃喃自语:「这才叫做女神啊!!」
  事后越是回想,他越觉得那次邂逅是命运的安排。凭心而论,以前遇见的美女也不少,充其量也就心跳加快,面色微红,有点紧张拘谨而已,完全不耽误他从对方长相、身材、穿着打扮来一一打分,最后得出一个综合评分。
  安天河自己觉得,这份审美功力要归功于他的文学积累和人生经历,小说影视动漫啥的就不用多说了,现实中,无论是高中时期长相甜美,身材性感妖娆的校花,还是大学期间,自家的任课老师,就是人人艳羡的——「别人家的老师「,都对他的异性审美起到了规范引导的作用。
  按照他老同学的话来说,这家伙就是个闷骚的老色批。谈过的恋爱屈指可数,理论知识说起来滔滔不绝,撩妹实践操作多半不及格,眼光倒是挺挑剔的,平时大家都觉得还不错的美女,在他看来都有或多或少的缺点。
  当他这次和惊艳的「女神「相遇后,对方超出了他评判标准的上限,就立刻丢盔弃甲,放弃抵抗了。客观地评价,她的长相确实是无可挑剔,气质更是出尘脱俗,就是身材偏瘦了一些,看上去轻盈苗条,但性感撩人什么的就谈不上了。
  但对安天河来说,直到现在才终于深刻明白了一句话——当你遇见真正骨子里都喜欢的人后,一切自己设置的条条框框都可以打破!都可以不在乎!只要是她就行,也只能是她。
  不过,他现在焦虑的是,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她一次。毕竟人生偶然的不期而遇之后,就再没见到过对方,这种没有结果的「一见误终身「太常见了。他的好友也劝过,「你俩压根儿就不认识,八字都没一撇的事,光你在一旁单相思有什么用啊?」
  但是安天河却一直无法忘记她,毕竟对方带给他的感觉实在是太特别了,越是见不着就越经常回忆,越是回忆就会越思念。
  她如今身在何处?脱险了吗?一定要没事才好!!就算以后再也见不着,也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活着!!
  安天河一时有些伤感,不免意兴阑珊,便掉头朝自己的住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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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棒糖 / 发表于: 2024/08/20 07:19:32

第三章
  安置安天河的这家农户,房子也不算新了,就坐落在自家田地旁边。总共有四层,顶楼是个天台,以前一家六口分别住在二、三楼,为了给他们腾地方,都一起搬到了三楼,把下面两层留给了他们。
  原本占用了户主的房间,刚开始大家都很过意不去,所以,吃饭都不愿意再占人家便宜,直到指挥部统一安排了地方,这才相安无事,互不干扰。即便十来个人挤在这里,睡觉并不太方便,但谁也没有再说多余的话。
  回到属于自己位于一楼的临时地面床铺,最底下垫的是干草,上面隔了一层拆开的瓦楞纸箱,然后用自己多余的衣物铺在最上面,一间屋子并排可以睡六个人,翻个身都会碰到对方,但是鉴于目前的特殊状况,大家都还很快就习惯了。
  这会其他队员都还没有回来,安天河从私人背包里拿出手机,信号依然非常弱,时有时无,现在也就能充电使用离线功能而已。他翻出手机里的微聊记录,里面赫然还有几天前父母给自己的留言,他又默默看了一遍,心底渐渐涌上一股温暖,暂时驱散了他内心的阴霾。
  当初父母还好从老城区撤离的早,按照市政府的疏散应急预案和军队飞机的协调组织,老弱妇孺是最先被送走的,当时很多家庭不愿被分散,要走一起走,要么一起留,还差点闹了起来,最后在工作人员和军队指挥的安抚之下,说明了飞机运力有限的实际情况,大家才勉强接受这个安排。
  安天河的父母本来也非要留下来,坚持一家人同时出发,他好说歹说,劝了三四次,后来几乎是吼着把父母推上了机舱,不然很快就没位置了。当时母亲不安的眼泪和满眼通红的父亲,差点让他没忍住也跟着哭,只能不断安慰着他们,说「没事的没事的,后面的飞机很快就会来接我了,咱们很快就能重聚,别哭哭啼啼的,搞得像什么似得,我早就已经是成年人了,会照顾好自己的!放心吧!」
  当运输机关上后舱门的时候,安天河只感觉嘴巴突然咸咸的,眼前一团模糊啥也看不清了。
  后来市区的灾变愈发严重,情势急转直下,机场的入口通道都要守不住了,空降旅在前线的伤亡较大,而飞机来回一趟的运力有限,再拖延下去,怕是几万人都要葬送在这里。
  关键时刻,空降旅陈旅长和市级领导协商过后,命令前方部队继续坚守机场出入口,其余人员迅速朝龙潭镇方向转移。一开始,包括安天河在内的很多人,既不理解,也不愿意放弃机场离开,奈何形势比人强,当众人坐上大巴、卡车等运输车辆,路过机场前沿阵地的时候,才明白情况凶险到了何等地步。
  到达龙潭镇后,原以为要不了几天,国家就会动员整体力量来救援他们,可是从市区撤出到现在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别说是援兵了,就连之前预计后续到达的陆军第五十二机械化步兵师也未能如期与空降旅汇合,听说他们也解救了一批幸存群众,退到了清河市东南边的夷陵市交界区域。
  这两天,只有每天固定空投一次的物资补给,让龙潭镇的军民还保持着希望。
  但是,内部渐渐已经有不少流言开始散播,人心也跟着浮动起来。
  过了一天,即灾变后的第十日。
  安天河今天的任务主要是巡逻管控和维持秩序,上午因为生活物资分配问题闹出了点骚动,这会街道上安排了四支队伍沿途来回巡视,防止有人故意挑起矛盾,煽动不满情绪。
  物资发放点是其中重点巡查的关键位置,由于人手不足,安天河跟另外五人今天都特例穿上了临时发放的防暴盔甲服,严密监察着这一区域的秩序,以防有人哄抢或是捣乱。  像提着哨棒一样提着 1.6米的防暴长棍,安天河一边小范围的踱步,一边用视线从三条长长的队伍中一一扫过,他 1米75的身高,配上这一身装备,还是有一定震慑力的。从反馈的目光中,他能感受到漠视、不耐烦、敬畏和少许敌意。
  等他特意去追寻那些敌意的来源时,又忽然消失不见了。不经意间,他的左眼跳了一下,一位身形苗条高挑,皮肤白皙的少妇如磁石般顿时吸引了自己的视线。
  她站在中间的那一溜队伍中,身穿白色的卫衣,外面套着一件宽松的蓝色翻领牛仔服,胸前的衣扣没有扣上,丰满鼓起的弧线若隐若现的散发着女性特有的魅力,下身本来是一条驼色的八分长裙,偏偏又在里面加了一条裤子,显得不伦不类——不过眼下这样的灾难状态,随意穿着,只求保温已经是很常见的了,毕竟眼下还是四月份,且天气阴凉周围环境又偏潮湿。
  又走近了一点,安天河借着扫视人群的机会,瞧得更加仔细。
  她此时显得有些憔悴,双眉微蹙,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但仍然遮盖不住那张秀丽的瓜子脸,小巧淡红的嘴唇,挺直白腻的鼻梁,眼神中疲惫带着焦虑,不过,光是站在那里,端庄、轻熟的气息就自然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惹人注目。  8.7分!!(满分 10分)安天河的审美直觉迅速给出了综合评分,虽然外貌和气质仍然比不上他心中的女神,但身材方面明显要火辣性感的多。
  虽然他还想多瞄几眼,但此时毕竟还有任务在身,安天河不得不略有遗憾地走开。
  接下来的几天,搜索队在市内开发区的清理范围不断扩大,但是一直没有脱离开发区的范围,而且似乎正沿着省际公路的方向加速推进,除了加快收集生活物资的效率外,还着重将两个加油站的柴、汽油全部转移。
  另外,安天河发现,运输车队似乎在灾民中临时征召了一批有经验的司机,这几天不断将一些保存较为完好,检查过车况,没有受到行尸损坏的大巴、中巴、中型大卡等车全部开走,集结在龙潭镇的外围附近。
  搜索队的人都纷纷猜测,指挥部应该是在策划什么大的行动了,有人还大着胆子去高连长那旁敲侧击询问,结果碰了一鼻子灰回来,惹得高连长再三强调,一切行动听指挥,没有得到上级命令之前不要胡乱猜测,尤其回到龙潭镇要管好自己的嘴,谁要是敢散播谣言,不论是谁,是什么身份,军法从事!!
  当天回到驻地,安天河差点累趴下,这两天的工作强度起码增加了一倍多,若非生活保障的水准也相应提高了一些,这些征召来的平民怕是早就怨声载道,撂挑子不干了。
  晚饭居然有了米饭,主菜虽然是一锅大杂烩,但是荤素都不缺啊,这要是再找个手艺好的,加点各色调料好好烹饪一番,怕是都要赶上一顿丰盛的麻辣香锅了!
  灾变十二天来,总算吃上顿好点的饱饭,安天河心满意足的拍着八成饱的肚皮,和相熟的几个队员走了出去,准备去找人换点烟来消磨时间,走到半途,他忽然有点内急,于是让其他人先去,自己方便一下就来。
  随便找了条小路溜到田埂旁边,这会天色擦黑,左右也没啥人,安天河顺利解决了内急又拐回小路上。往前走了一小段,忽而见到旁边一家装修的还不错的楼房亮起了二楼的灯,似乎很眼熟,对了,上次无意间听到本镇居民聊天时,说的地方不正是这里么?
  他不由慢下脚步,好奇的打量了两眼:「还真装修的富丽堂皇的,像个古代的酒楼,一看就是腐败场所。真不知道——
  不想这时从一楼侧门中走出两个人来,一男一女,男的个头挺高,目测在 1米 8以上,他跟在那女的后面,两人边走边说似乎起了争执。安天河下意识地闪身藏在一棵大树旁,想听听他俩在说些什么。
  女的走了几步,陡然转身尖声道:「你是不是喜欢待在这个地方?好,那你留下,我自己走!!
  「媛媛,你别这么冲动好不好?「高个男子费尽力气宽慰着,」现在不是以前了,连市领导都滞留在镇里,再说,你的直属领导,刘处长也在,你一个人能往哪里走嘛~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这个鬼地方,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我是真的受够了!!我要直接跟爸妈,或者姑姑打电话,让他们派车来接我走,去省城!!」
  女子越说越激动,声音逐渐有了哭腔。
  高个男子显得不是第一次哄人了,上前一把将女子搂进怀里,低声说着什么,同时温柔的拍着她的后背。那女子先是挣扎了几下,而后渐渐无力放弃,最后趴在男子怀里肩头筛动着哭泣,二楼撒下的灯光将这一男一女的身影拉得很长。
  安天河此时站在路旁的树后,如遭雷击,看得面色苍白,心若死灰。
  【未完待续】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8/20 07:23:14

第四章
  借着二楼照射下来的灯光,仅隔着七八步远的距离,眼前这个趴在高个男怀中哭泣的女人,正是安天河日思夜想,魂牵梦萦的女神!
  可女神,此时却在别的男人怀抱里!!
  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谁受得了这种近在咫尺的打击?
  安天河此时瞪着发红的双眼,浑身微微颤抖,品尝着万蚁噬心般的痛苦。他之前不是没有预想过女神不是单身的情况,毕竟以她的美丽,追求者如过江之鲫,那才是正常的,但当他亲眼目睹之时,却还是无法接受。
  不甘、愤懑、嫉妒还夹杂着怨气狠狠撕扯着他的心,安天河忽地拔腿就走,再也不多看一眼,甚至不顾忌是否会惊动女神和她的男友,发狂般向前暴走,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内心的伤痛。
  他感觉自己就像个笑话,都已经28岁了,怎么还会相信这种一见钟情?怎么还会一厢情愿地认为对方就是命运的安排?当现实一巴掌生生把他的美梦扇碎,脸上火辣辣的提醒着生活的无常和无情,也许自己在单身的舒适区待得太久了,是该好好清醒一下,想想过去的经历,感情上的事哪有那么简单和顺遂。
  安天河自我开导劝解着,这是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才学会的一点自我心理疏导,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他发现一切几乎都是自己的幻想而已,对女神而言,他根本没有真正融入过她的生活,纯粹是个路人过客,你又凭什么去指责对方变心?
  背叛?那才真是笑话!只不过,一番真心终究是空付了。
  惨然一笑,他长吐一口气,也没兴趣跟队友去抽烟,转身走回自己暂住的房屋,胡乱洗了洗,就睡下了。只是心底依然像被火燎着,烧得他发酸发涨,难受的睡不着。于是第二天早上,他毫无意外地顶着一双黑眼圈去集合。
  上午,三十多支搜索队近一千人同时出发,花了半天时间,将连接省际公路的通道彻底打通,镇内的军用野外炊事车,直接将午饭送到沿途清理道路的所有人手中,同时他们接到一条最新命令——全力保障道路畅通安全,务必使友军物资车辆安全抵达龙潭镇。
  难怪今天全镇的可动员武装力量全数调集起来,忙前忙后的,原来是这么回事!从省际公路过来的,一般只可能是两个方向,要么属于西南黔州,不然就是西北的蓉城军区部队。但无论属于哪边,地面部队只要能开进来,就说明主力大部队即将到达,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中午的饭菜跟平时差不多,但大家都吃的格外有味道,尤其是被临时征召的平民青壮们,大部队来了,他们就可以交差卸任,撤到安全的大后方跟家人团聚了,煎熬了快半个月,总算等到这一天,太好了!
  然而,等到下午两点左右,的确是友军来了,但是只有几辆油罐车和满载物资弹药的运输车,别说是坦克装甲部队,就连齐装满员的运兵车都没见到一辆,安天河和队友一样,心里又犯起了嘀咕。
  好在没多久,他们就全部撤回了龙潭镇,交还了武器装备后,得知要全体开会了。除了军队士兵和武装特警维持秩序,他们和普通民众全都集中到镇政府大礼堂附近,周围很快乌压压地挤满了人。
  空降旅陈旅长和清河市的部分领导,早已就座主席台上,见人到的差不多了,陈旅长站起身站在立架式话筒前,朝所有人立正敬礼后道:「清河市的父老乡亲们,同志们,战士们!这次的陨石灾情,可以说在华夏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世所罕见的。无论是军队,还是市区民众都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和代价,才暂时安全撤离到龙潭镇。
  但由于这次灾情波及到的地区,远非咱们清河市一地,所以,在救援效率上,物资供应上都受到了巨大影响,在此我谨代表第十五集团军 134空降旅的全体指战员,向大家诚恳地道歉!我们的任务没有完成好,我们的工作也没有做到位…
  …」说着向台前深深鞠躬。
  「不——这怎么能怪你们!!」台下有人大声呼喊着,「这是天灾啊!!你们已经做的够好了!!」很快有更多人出声附和着。
  「空降旅牺牲了那么多的战士,我们都是见证者!他们很多都不是本地人,却为了救我们……这怎么能……能怪你们?!」有的人已经开始哽咽了,更多的人开始抹着眼泪。
  陈旅长通红着双眼抬起头,那一刻似乎苍老了许多:「感谢各位父老乡亲的包容和理解!但我们是人民的军队,是共和国的战士,保境安民,守土有责!这是我们的使命!能战死在清河市,他们死得其所!
  目前,虽然灾情稍有缓和,但是大家继续留在这里既不太安全,也无法得到妥善的安置,所以,我们接到总前委的命令,与蓉城友军达成协商,将分批送大家离开清河送往蓉城地区……」
  民众们顿时掌声雷动,呼喊尖叫声此起彼伏,就算隔得足够远,也不由让人担心是否会刺激到市区里的行尸群。
  大会结束后,安天河和所属搜索队成员再次集合,这次轮到高连长对他们进行告别了:「感谢大家在危急关头,接受征召命令,和我们并肩作战,并维持日常生活秩序。虽然和各位做战友还不到一个月,但这段时间,一定会成为我宝贵的回忆——同时,我还要向大家传递一个好消息,鉴于各位平时的表现和能力,陈旅长下特令,凡是自愿留下加入预备队的,将直接获得空降旅的正式编制待遇,等灾情战事结束,完成基础训练科目后,将直接转为士官留任部队。」
  「怎么?高连长,你们不一起走么?」
  「我们 134空降旅本就属于荆楚省的战斗序列,清河市一日没有平复灾情,我们就会一直在这里战斗!」高连长难得露出一丝笑容,「虽然这次机会难得,但你们一定要考虑清楚!遵从自主自愿的原则做出选择,不愿意的也没关系,回归普通群众的身份也是你们的自由和权力。」
  安天河不知为何,竟然生出到底是去「调查兵团「搏个功名前途,还是去「驻屯兵团」安然度日的荒谬错觉来。
  等高连长离开,留给他们考虑时间后,来自平民的队员们三三两两的商议起来。
  「怎么说?兄弟们~有啥想法儿没有?」老家在东北,个头快到一米九的郭大壮问道。
  「可拉倒吧~这次再回去,可就不是临时征召了,那就得算正规军,得玩儿命干了!你行么?」本地人25岁的小胡扶了扶眼镜,学着郭大壮的东北口音说道。
  郭大壮一听就不乐意了,「有啥不行的,你瞧不起谁呢~」
  「我说大壮啊,这回你可真别冲动,你不能光考虑自己呀,你得想想你父母和家里啊!」同样虎背熊腰的张军劝到,他父母都撤到蓉城去了,早就巴不得走。
  安天河同样如此,他暗自打了自己一下,瞎想啥呢?你都没经过系统的军队训练,就敢真枪实弹的去拼命了?还选这选哪,嫌命长了是吧?家里二老谁来照顾,传宗接代的大业谁来完成?婚都没结呢,别东想西想的了,要是让父母知道,早就开骂不孝子了!
  最后自愿选择留下的人是寥寥无几,有的是亲人朋友都已丧生,只剩下复仇执念的;有的还真是想要那份编制待遇,他觉得或许待在军队里,反而是最安全的。每个人想法不尽相同,但都做出了选择。
  要说高连长没有想到这种情况,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别的搜索队情况也不甚理想,他脸上显露出一丝落寞:「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不要再瞻前顾后的了。
  但我希望,在大家离开之前,站好你们最后一班岗!」
  重新回到维持秩序的行列,安天河的心情已经不像过去那般沉闷,只是盘算着自己会第几批上车出发。
  开进龙潭镇的油罐车正在给之前准备好的各种车辆加油,又忙活了个把小时,第一批次车队终于发车了。开头是两辆东风猛士突击车打头,后面跟着各色中巴、大巴和挤满了人的运输卡车。
  当车队缓缓驶出龙潭镇时,围观的群众欢呼着,有的还跟车上的人挥手互动,似乎依稀看到自己离开这里的样子。
  眼尖的安天河,在一辆驶过的考斯特豪华接待车中,瞅见了窗边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美好身影,她此时笑容灿烂而轻松,以前的阴霾一扫而光,眼神中充满着希冀眺望着远方,根本就没发现路旁有人注视着她。
  安天河的心头,没来由得掠过一阵厌烦,转头看向别处,走吧走吧,走的越远越好,眼不见心不烦!
  两个人的距离随着车队前行越拉越远,仿佛两个世界。
  ***  ***  ***
  空降旅陈旅长双手后背,目送着车队全部离开,心头的重担稍微松了一丝,他抬头缓缓吐出一口气。头顶的天空依然阴沉,部分云团呈现出诡谲的紫黑色,刚开始被发现的时候,让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的,看得心悸。
  当时就有流言说这是末世来临的征兆,也有人说是陨石烧穿了大气层所致。
  但据联合科研所发来的最新内部消息显示,这是陨石在穿越大气层时,经历高温摩擦后本体产生裂缝,所散发的未知异星物质与云层产生的特殊化学反应所致,目前仍在观察中,仍未能确定其威胁程度。
  很快,十多天过去,这些紫黑色的云团还是那个样子,也不见再有什么异变,唯独颜色还淡了些,似乎正在缓缓消散。天天在头上飘着,也没出现打雷闪电,民众们也就听之任之,反正也不影响生活。但陈旅长对其总有种莫名的警惕,他倒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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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8/20 07:26:33

第五章 紫雨
  陈旅长转身走回设在镇政府大院的指挥部,最大的会议厅已经被改造成临时的指挥调度平台。主墙壁上挂着一幅超大型世界地图,上面不规则的标注着数量不一的红色圆点。仔细看去,琉球列岛、朝韩半岛红点较少,而东南亚、南亚半岛和西欧就比较密集,东欧及西伯利亚,还有澳洲的红点则分的很开且散。
  另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北美和南美,花旗国和麻叶国上的红点,就像是在一大块披萨里放了几坨用料十足的肉丸和鲜虾,而南美各国,则如同零星点点的撒了点芝麻。
  阿非利加大陆和其余地区,暂时没有标注。
  会议厅原本的椭圆桌被移走,现用几张宽大平整的方桌拼在一起,上面摆着一个巨大的立体沙盘,以清河市为中心,向周边县市扩展开来。只见市区大部,都插着密密的蓝色小旗,将东、南、西面的出口全面堵死,只剩北面的通道,延伸至龙潭镇才插了几面零散的红旗,另有一条斜向西北的生命线遥遥连接着蓉城方向。
  再看偏东北方向,隔着清河市区,又插着数面红旗,那是第五十二机械化步兵师的残余部队,目前已退至西陵县丘陵地带,背靠着夷陵市,摆出防卫的架势。
  而在夷陵市的东北和东南方向,又出现了两大团密集的蓝色小旗,夷陵市的驻军已推进到当阳、枝江、松滋一线构筑防御建立安置点。
  整个荆楚省的西南部就是目前的局势,兵力严重不足,其他地区的友军要么被别的疫情区牵制住,要么需要镇守要害,轻易不能动,防止别有用心的组织浑水摸鱼,后院放火,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虽然部分地区已经实施了战时条例,召回大量预备役军人,但是,部分人已经无法应召而来了,他们被陨石病毒侵蚀成了行尸,成为了对立面的敌人;而其他人,因为交通阻断,地域偏远,想要在短时间内集结并形成战斗力,现实是不允许的。
  重新审视了一下沙盘上的形势,陈旅长有些感慨,十多天前,他带领空降旅奉命紧急伞降到清河市时,从未曾想到灾情会急转直下失控到如此地步。清河市虽然属于国内四线县级城市,但下辖10个乡、3个镇、和172个行政村,总人口逾83万,其中主城区面积 17平方公里,人口规模超过13万!
  当时全旅齐装满员才五千多名官兵,就要引导和疏散超十万的民众,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虽然当时和市政府统一协调后,当地的武警、特警、消防及公安干警上千人,很快就被调拨和划分到各区域麾下统一指挥,但人手仍是捉襟见肘,不过他们熟悉本地情况,只要配合得当,坚持到陆军主力部队到达就基本完成了任务。
  这些当地的警员和空降旅的官兵们,为了保护当地群众安全转移,不分昼夜连轴转,有许多人当场牺牲,成为行尸口中的血食,也有些人病变之后,倒在了袍泽或同事的枪口之下。
  其实谁也没想到,造成巨大伤亡和被动局面的关键点,居然是一道姗姗来迟的自由防卫开火命令。
  通常警察遭到持械、持枪支、爆炸、剧毒等危险物品攻击,或多人围攻等严重暴力攻击,危及民警、治安辅助人员及其他公民生命安全的,都可对其还击或开枪击杀,因为这有法可依。
  但是,军队呢?这是在国内啊,他们是来救灾的,又不是来打仗的。被病变的行尸攻击,在没得到卫生防疫部门正式确认对方为无意识病人,还是嗜血病变体之前,谁敢胡乱开枪?真当这是什么丧尸影视剧,随随便便就能消灭对方,不需要负任何责任的吗?谁敢开这第一枪?!
  所以,当时在街道上就出现了无比怪诞的一幕,开枪射击的战斗主力,居然是武警和特警,疏散群众的反而是正规部队,只有少数战士手持防暴盾牌和钢叉协同防守。
  等到总前委的开火命令下达,部队已经付出了不小的伤亡。尤其当受伤的士兵感染病变后,陡然暴起扑向救治他的医护人员或战友疯狂撕咬,那一天士气的损伤是触目惊心的。
  不愿再回想那段痛苦的记忆,陈旅长双手搓了搓脸,又接过勤务兵递来的湿毛巾擦了一把,他走到指挥室一侧推开窗户,让外面的风吹进来,消解一下内心的烦闷。此时天色已经擦黑了,今天只来得及送走第一批群众,明天等车队返回,尽量多送走一些,希望接下来一切顺利吧。
  没过多久,天空中忽而闪了几下,紧接着一个炸雷响起,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陈旅长盯着那紫黑色的云团,眉头登时拧成了川字。
  街道上,还在排队领取物资的人们,对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反应各异,有的天生讨厌被雨水打湿,咒骂着躲入路旁的民居,同时回头警告别人不要插队;有的早就不喜欢这阴沉湿闷的天气,下场雨刚好凉爽一下,双手去接雨水,还趁势抹了把脸。
  等指挥部紧急通知所有人尽量不要直接接触、饮用、使用雨水时,大家这才完全散开避雨,那些执勤的战士身上衣服都淋湿了。住的比较远的本地居民,无意中接了盆雨水,端进屋后借着灯光才发现,这雨水居然是深紫色的,看着瘆得慌,连忙倒掉了。
  这场灾变后的第一场雨,一直下到深夜才逐渐停住。
  安天河今天白天值岗,晚上就轮休,再加上昨晚的事情没睡好,吃过晚饭就躺下了,睡得跟死猪一样,直到后半夜两点多才被尿给憋醒。
  他睡眼惺忪的起来,走出房门,去院子里厕所解决了内急,刚想回去接着睡,只听到不远处邻居家的狗突然乱吠起来,很快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短暂而急促的哀叫后便没了声息。
  「不是吧,这个点儿,不安心睡觉,还有闲心打狗呢?」安天河有点同情白天见过的那条黄毛土狗,不由多看了一眼。
  刚转身准备回屋呢,一楼客厅的黑暗里,摇摇晃晃的过来一个像是人,又不像正常人类行动的东西,喉咙里发出类似干渴的出气声,在月光的映照下慢慢露出半张脸来。
  血管像静脉曲张一样从脖颈一直爬满了眼角,鲜红的血液自眼眶里溢出,渐渐流到了下巴,整个眼球已经充血,鼓胀的像金鱼一样,仿佛下一秒就会崩裂开来。
  这个人形的东西走到门口时,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到处乱窜,使他像节肢动物一样,一抽一抽地拧出各种奇葩的姿势,而后突然像癫痫病发作似的全身颤抖起来,最后猛地一个停顿,站直了身体。
  借着月光,安天河认出了在阴影中忽明忽暗的那张惨白的脸,是小胡!!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突然尸变了?白天不都好好的吗?到底他妈地出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已经病变为行尸的小胡,那缩成针孔状的瞳孔对上了安天河的视线,它没有戴平时的眼镜,张开的大嘴空咬了两下,接着就嘶叫着呼地一下朝安天河扑了过来。
  一句「卧槽」被生生咽回了嗓子里,安天河只来得及侧身一闪,险险躲过了小胡的一扑,习惯性地抬腿一脚,将其蹬得失去平衡滚倒在地,就像他在搜索队经常做的一样。
  可现在没有队友上前用钢叉把它困住,也没有空降旅的战士补上一枪了。安天河只觉浑身冰凉,白毛汗直冒,强烈地孤独感迫使他喊道:「郭大壮!张军!
  老李头!!别他妈睡了!赶紧起来!再不起来就……
  「哗啦~」
  二楼的玻璃突然破裂,直挺挺板下来一个人,只见一位身穿消防服的战士,浑身是血的趴倒在地,还好楼层不高,没有失去意识,他发现了还呆在原地的安天河。
  「快跑啊!跑——」话音未落,他已被起身扑过来的小胡,狠狠一口咬住了喉管再猛一撕扯,鲜血顿时飚出老高,喷得它满脸都是。
  当刺鼻的铁锈血腥味刺激到肺部时,安天河总算缓过神来,跑!我要跑!再不跑来不及了!
  抖抖索索的迈开步子,耳畔传来疯狂撕咬咀嚼的声音,他下意识地沿着熟悉的小路奔了出去,但他忘了刚才是出来上厕所的,鞋子只是趿拉着,后鞋跟还没提上,果然没跑两步就脚下一歪摔倒了。
  痛觉终于让他彻底地清醒了过来,强烈地求生欲使他顾不上缓缓,霍地坐起来,发现只剩一只鞋在脚边,另一只不知道飞哪儿去了。这时,他看见屋子里冲出了更多已经尸变的人来,心下一横,穿起一只鞋,再不敢停顿朝着主街道飞奔而去。
  还没跑到一半,他就听见了清脆的枪响声,心里猛地一沉,糟了!镇上也有尸变!!这他妈的什么情况!!
  回头瞧了瞧身后,发现没有什么行尸追着他,心下稍安,快跑到临近主街道时,他放轻了脚步,来回扫视着周围,以防暗处有行尸扑过来。
  街道两旁的房屋内偶尔传来几声凄厉地尖叫,很快又没了声息,此时手中没有武器,安天河只能顺着墙角悄悄地前进,好在尸变的行尸多半都在屋内,外面暂时是安全的。
  武器,我需要武器!!他的目光朝装备库的方向望了望,又转头看了看通向镇出口空无一人的街道,低头咬咬牙,朝着镇内靠了过去。
  越靠近临时的装备库,枪声就越密集,甚至还听到了活人的声音,胆气顿时一壮,三步并作两步冲刺猛地一跳,双手攀住了镇政府的围墙,赶紧抬起腿跨过去,人还没下去呢,就被人发现了,举着枪喝道:「别动!什么人?!」
  「我,是我!我是搜索队的成员……」脑子一急,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你先下来,动作慢点!」镇政府院内的灯下,那人声音又直又快。
  「我真是搜索队的,我们队长姓高,是空降旅高连长!「安天河不敢做多余动作,翻身下墙,赶紧报出上司的名字。
  那人听到高连长,果然态度有所缓和,「你先转过来,我要看看,你有没有被咬伤!」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安天河头摇得像拨浪鼓。
  「空口无凭,我要仔细检查才行!」那人说着端着枪走上前来。
  「我来检查吧,他的确是我队上的,小刘,辛苦你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安天河不由转身看去,来人中等个头,黝黑皮肤,一张面色沉重的扑克脸。
  正是高连长。
  【未完待续】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8/20 07:43:34

第六章
  一辆军用卡车呼啸着冲出镇政府大院,将那些挡路的丧尸猛然撞飞,身体打着旋儿抛飞出几米外,车前防撞栏上全是它们残留的粘稠血液,还有些直接被卷进了车底,宽大的车轮碾压过去后,地上就多了一层血腥肉饼。
  然而,各个方向的丧尸之前就循着枪声逐渐聚拢,现在又听见卡车弄出这么的巨大动静,四面八方的丧尸开始用百米冲刺的速度横冲直撞了过来,硬生生地撞在卡车外壳和高护栏上,企图冲进后车厢,听着嘭嘭嘭的撞击声,所有人的脸色几乎跟月光一样惨白。
  今晚之前,安天河在市区见过的行尸,完全不像现在这样疯狂,它们最多伸着病变的手臂略微迟缓地向前行进,无论是速度和力量都没有这般有爆发力,根本无法相信它们是同一种怪物。
  车后的行尸如潮水般汇聚到一起,几乎不到一分钟就塞满整个街道,嘶嚎着像浪头般压盖到卡车后厢。
  「嘣!嘣!!」「哒哒哒哒哒——」
  位于车尾的武警和空降旅战士用手中的霰弹枪、突击步枪,不停地朝滚滚扑上来的行尸群扫射着,时明时暗地枪焰,映照出那些狰狞灰败的头颅,以及冒着血污的尖牙利口。
  一头异变行尸猛地纵身一跃,两手又稳又准地扒在卡车后栏上,刚想起身蹿进来,「嘣」的一枪,它顿时少了半张脸,但即便脑袋被霰弹打地后仰,手仍然死死扳住毫不放松,由于射击距离太近,红灰色相间的脑浆像瓢泼一样呈扇形喷了出去,溅地后车厢到处都是,一股浓烈的恶臭同时扑鼻而至,引起一阵惊呼。
  其它的行尸似乎开始有样学样,都跟着往上飞扑,但在车上的武警战士仅有数人,其余都是被救的幸存群众,一时开始险象环生。
  此时,安天河连忙上前,脚下蹬着高连长给的一双军靴,手中握着才领到的防暴长棍,上前连续捅了几下,将还扒在后栏上的行尸残体给顶了下去,连带着挂在残尸上准备扑进来的行尸也掉落下去。
  行尸越来越多,弹匣却很快打空,几乎连更换的时间都没有,一名战士赶紧掏出数颗手雷连连扔出,帮助其他人争取换弹时间。
  「轰轰轰!!」连续的爆炸将车后瞬间清空出一大片范围,卡车的油门早已踩到底,就此逐渐拉开了与尸群的距离。
  不过仍有几头行尸已经爬上了卡车,有好几头正挂在驾驶室两侧,用手又挠又拍,连脑袋都用上了,连续撞击着玻璃,急切地想冲进去吞噬鲜活的血食,有一头用力过猛,直接撞裂了自己的脑袋,乌黑的鲜血瞬间洒满了整扇玻璃,滴滴答答地往下流淌,但攻击依然不停。
  好在军用卡车的玻璃,那都是可以防弹的,狂暴状态下的行尸暂时还不能造成直接的破坏。但是,后车厢就没这么好的防护了,虽然四边都有较高的金属护栏,但头顶只是盖着一层防雨布篷,数头行动迅捷地行尸,在车顶爬行时,能清晰地看到防雨布被踩的凹陷起伏的样子。
  一名战士看得心焦,抬手就朝顶部打了一梭子,虽然击中了行尸,但防雨篷也被射出了好几个连着的弹孔,倏地,一条带血的胳膊「嗤啦」一下穿透布篷插了下来,接着缝隙被嘶叫着的行尸越扯越宽,武警和战士们连忙开枪射击,但却反而扩大了篷顶的损坏区域,再也承受不住行尸们的重量,哗啦一下全都掉落进来。
  后车厢内顿时尖叫惊恐成一团,打头的行尸几乎被打成碎块,但是有了它做肉盾和吸引注意力,其余伤势不重的行尸立刻蹿了起来,扑到离他最近的战士身上,异化的手爪直接插进了他的胸膛,然后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浓稠的鲜血瞬间从断裂的动脉喷涌而出,浇了旁边的武警一身,那气味越发刺激着另外的行尸,攻击更加疯狂。
  后车厢失守了,坐在驾驶室的高连长通过连接的小窗口,举着手枪瞄来瞄去,却根本无法扣动扳机,都混在一起,光线也昏暗,很容易造成误伤,情急之中,只得一面让驾驶员减速,一面冲后车厢大声高喊:「跳车!!把防雨布掀起来,赶紧跳车!!」
  之前经常坐这种车去市区执行任务的安天河,本来已经惊慌失措,这声提醒无疑是一根及时的救命稻草,他挺起防暴长棍将一头靠近的行尸给全力顶退,马上转身抓住车厢右壁的防雨布使劲向上一扯一掀,顿时露出一人多高的空隙来。
  「从这走!!」求生的本能驱使下,他就喊了一声,便当先翻过货厢护栏跳了下去,此时车速已经很慢了,跳到地上稍微往前一骨碌就能站起来,还没等他站稳呢,一具温热的身体带着尖叫,又将他重新拍倒在地上。
  撞得他眼冒金星,一时有些发蒙,才缓过神就想破口大骂,但是鼻尖嗅到的些许甜香,脸上盖着大团的丰硕柔软,堵得他嘴都张不开。但此刻根本生不出什么绮念,他下意识地伸手推开对方,相扶着站起来,手中感受到的绵软和轻盈,符合他的判断,果然是个女人。
  昏暗中,他看不清女人的相貌,只见她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臂膀,浑身发抖地抽泣着,连句谢谢或对不起都说不出来,显然已经被吓得不行了。这地方不宜久留,安天河左手拾起防暴棍,不知怎的,右手顺势就拉着女人的胳膊,拽着她就往河边树林里跑,也顾不上其他幸存者了。
  刚跑进林子里,只听卡车的发动机又轰鸣起来,安天河心里一惊,回头望去,只见车前大灯忽然向右一拐,跟着连续的几声枪响,已经追上来的尸潮嗅到车后厢的血腥气,又循着枪声一股脑朝卡车奔涌而去。
  高连长,在这个时候,依然选择给他们这些幸存者争取生机!否则,他完全可以径直加速离开龙潭镇,还减轻了包袱。
  安天河的眼眶忽然开始发烫,嘴唇也颤抖起来,脑海中闪过那个眼神坚毅,爱板着脸的黝黑面孔,心里直发酸,从此,这个军人的形象就像烙铁般深深地印在他的记忆里。
  还没伤感多久,背后树林中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谁?」安天河屏息观察了一下,才壮着胆子出声问道,希望对方是个活人。
  但是马上,那噩梦般地「嗬阿——」嘶吼声惊得他一跳。
  「玛德,什么情况?怎么还能追到这里来?!」安天河加快脚步,拉着那个女人继续向前走,刚下过雨,树林里又湿又滑,地上又软,稍不注意就是一脚稀泥巴,更加耽搁速度。
  尤其那女人外面裹着裙子,里面又穿条裤子,走起来经常被灌木丛挂住特别影响效率,耳听着那行尸的声音越来越近,安天河顿时发了狠,低头盯了女人裙子一眼,「对不起了!」说着,就伸手抓住那裙边双手用力一扯,「嗤啦」一下撕开,露出修长的两条裤腿。
  女人顿时后退着连声尖叫,双手还不停拍打着安天河的胳膊,「你干什么!!」
  一把捂住对方的嘴巴,安天河故作凶狠地道:「闭嘴!!想死在这吗?不想死就听我的!」见她不再挣扎,他便松开手,赶紧加速撕开裙子,只留腰间和斜绕膝盖以上的一圈,其余的全部扔掉了,然后继续拉着她向前走,这回速度果然加快不少。
  眼看就到河边了,但是之前高连长说过,晚上这次病毒突然爆发,很可能跟下雨有关,而这河流里不知混入了多少雨水,他根本不敢沾,否则就直接淌过河去。
  两人气喘吁吁地沿着河流走着,忽然旁边的树丛中蹿出一头行尸,忽地一下把安天河扑倒在地,那血盆大口张着就朝他的喉咙咬了下来……
  「啊~!!」安天河猛地坐了起来,满头都是冷汗,他双眼发直地愣了一会,才环顾四周,自己不是在河边,却是在一个房间里,陌生又有点熟悉,他抬手抹了把汗,双手在自己身上来回摸索着,没有伤,没有被咬伤!心下稍安。
  那这里是……
  随着记忆渐渐复苏,他总算想起来,距离逃亡的那个夜晚,已经是九天前了。
  有些疲惫的重新躺下,感觉浑身汗涔涔黏糊糊的很难受,嘴里也发干,很想喝点水再洗个澡。
  他起身下床,习惯性走进旁边的小隔间,这里原先是个卫生间,但是拧开水龙头,却一滴水也没有,不由感到更加口渴。
  忽而听到楼上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他便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随即在墙角看到堆在一起的成件装的纯净水,他面色大喜,上前抽出一瓶,拧开盖子咕嘟咕嘟猛灌了一气,大半瓶水眨眼就消失入腹,稍微歇了口气,又仰头把剩下的全部喝完。
  此时,浴室里的滴水声戛然而止,款款走出一位花信少妇,她没有穿换洗的睡衣,只用一条不太合身的半旧大毛巾裹着娇躯,显然不是常用之物,她一边走,一边用另一条毛巾擦拭着头发,本来心情还不错,忽而发现二楼客厅里还有别的人,登时身子一僵。
  安天河听见轻柔的脚步声,转头一瞧,只见一具玲珑浮凸的雪白半裸女体站在身后,精致的锁骨,玉雪般的肌肤白得发亮,一道幽深的乳沟如磁石般牢牢地勾住他的视线,根本挪动不了半分,略显窄小的旧毛巾下,一对坚挺的酥胸涨鼓鼓的半掩着,直接让他血气翻涌直冲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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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看!!」
  娇躯的主人慌乱地伸手遮盖着,纤细嫩白的左手无名指上一枚婚戒,刺的他一个激灵,满脸发烫,视线连忙移开,刚扫到对方湿润的秀发和怒目而视的杏眼时,一条略湿的毛巾就扔了过来盖住了安天河的脸。
  「流氓~!!」少妇环抱着毛巾,小碎步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啪地一下甩上门。
  只留下安天河涨红着脸,无比尴尬地站在客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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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8/20 07:54:25

第七章
  少妇就是那晚,和安天河一路逃亡的女人,她名叫夏妍。
  夏妍今年二十四岁,老家就在清河市,刚结婚一年多,老公姓陈,主要在省城发展,自己开了个建材公司,凭借着家族里的人脉,效益还不错,所以生活条件还算可以,属于小康以上。
  两人是在大学里认识的,虽然对方并不完全符合她的理想型,长相只能算过得去,但是为人勤快上进,对她也比较迁就,再加上都是清河市的老乡,饮食习惯很接近,前后追了她大半年,终于抱得美人归。让当时无数眼馋这朵校花的单身狗们,好一阵伤心,甚至有人放话要找他单挑,但最后都不了了之,引为笑谈。
  这次夫妻俩回来,是因为家中有老人病重,怕是不久于人世,尤其心心念念夏妍这个亲孙女。老人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没过多久还是撒手人寰,于是又要操办丧事,所以,两人这次待的比较久,谁也没想到会遇上陨石灾变。
  好在家中父母,都赶上了军方的飞机,先行转移离开,即便如此,本地亲戚中,还是有不少人遇难。尤其是前两天的夜晚,夏妍的老公在一片慌乱中,同样被尸变的人群所吞噬,对她造成了极大的精神打击。
  这两天她跟着安天河,一直浑浑噩噩的,眼睛里一丝光亮都没有,只得趁着没有下雨,先找了个农家私房安顿下来。这家主人不在,是砸开了门锁才进去的,或许早已是在外游荡的行尸也不说定,反正在来的途中,安天河用防暴长棍就捅死了好几头落单的。
  在沿途搜寻中,他找到一截钢钎,把原本就尖细的锥头磨得更加锋利,再用细钢丝和铁钉,将其牢牢固定在长棍一头,就制成了一把简易的长矛,凭着这把武器,外加一顶全覆式摩托车头盔,安天河才能顺利带着夏妍走出这么远。
  附近农户住的很分散,自来水不知为何都停了,外面被雨水淋过的河流那是不敢接触的,即便有几户人家打的水井,可地下水跟河流都是互通的,只能干瞪眼瞧着。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安天河路过一个村庄口时,发现有一家小超市,村内的房屋比较紧凑,住户也不少,他不敢一个人进去,于是就溜进小超市去看看,其实别看招牌上写着超市,充其量也就是个稍大点的小卖部而已。
  门对外敞开着,出入口有大一摊血迹和部分残肢,成群的绿头苍蝇盘旋缭绕,安天河忍着恶臭故意在外面弄出点动静,小超市里依然没有反应,小心翼翼地走进去,仔细打量一遍,确定不大的空间内真的没有行尸,才安心的开始搬东西。
  水还有不少,成件瓶装的,桶装的,他一个不落,全都转移到电动三轮车的货厢里——这原本是一辆送快递的车,骑手不知所踪,电量还有四格,便毫不客气的征用了。奇怪的是,超市内的饮料和零食似乎被谁搬空了大半,无所谓,有什么便拿什么,吃的用的穿的都不能放过。
  饮水的问题,暂时是解决了,食物除了超市弄来的零食小吃,安天河还在周边农户家中搜刮了些大米、面条、腊肉什么的,有的家里冰箱里的东西还没全部坏掉,断电似乎就是几天内才发生的,于是蜡烛便是晚上唯一的照明了。
  安天河忙进忙出地搬东西回临时的住所,累得满头大汗,夏妍看见了,表面上默不做声,等他下午搬最后一趟回来时,居然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热气腾腾的大米饭;一盘炒青菜,叶子已经不是很新鲜;一盘切好的蒸香肠,香肠是昨天在一家农户的阳台里发现的;汤碗里的白萝卜,是在户主院子的地窖里刨出来的,最后,还有一小碟老干妈油辣子,小超市出品。
  平时普普通通的一顿家常饭,在如今的情势下看来,奢华的犹如「满汉全席」,安天河端碗拿筷子的手,一时有些颤抖,每吃一口,都忍不住夸赞夏妍的手艺。
  夏妍红着脸,目光里也闪烁出点点生机,「厨房里的液化气炉子,我用的还不是很习惯,你不嫌弃就好。」
  这一顿饭,将二人的关系拉近了不少,自此以后,两人才渐渐熟悉起来。闲下来时,常常一起说说话,聊聊天,慢慢地不仅知道了对方的来历,也了解到各自的兴趣爱好。安天河也是个油嘴滑舌,能侃大山的,于是,偶尔能听见夏妍咯咯地笑声了。
  夏妍自己都没察觉到,她原本灰暗的眼神,现在正一点点亮了起来。
  又一次午饭间,他们谈到对未来的想法。
  「安大哥,以后……你觉得清河以后会好起来么?」
  「嗯……我还是相信会的,就算,就算以后被废弃,至少我要活下去,我的父母还在蓉城等着我,他们养育我这么多年,我还没能好好孝敬他们呢——何况,我还没结婚,不想这么白白的死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安天河说到结婚时,眼睛飞快地看了夏妍一眼,她也不说话,只是低头默默吃饭,耳垂却慢慢发红。
  见气氛有些尴尬,安天河赶紧转移话题,「唉,之前要是顺利,高连长是准备直接带我们去龙湾河上游的仙女湖水电站的,他说那边还有少量军队驻扎,是一个联络点,可惜……」
  听见这话,夏妍不仅没有顺着往下说,反而脸色突然转黯,甚至连手中的筷子也停了。安天河先是一愣,不知哪里又说的不对,随后猛然醒悟,她老公就是那晚没得,我提这个干嘛,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暗自给了自己一嘴巴,马上默默地扒饭,闭口不言。
  这一顿饭后,两人的关系似乎又冷淡下来,夏妍除了吃饭和帮忙搬东西的时候,其余时间都待在自己房间里,很少再跟安天河聊天。
  安天河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当天就诚恳道过歉,夏妍虽然嘴上说,他只是陈述事实,并没有冒犯到她,不要太放在心上,但是行动中传递的信息却完全不是这样,急得安天河像热锅上的蚂蚁,非常想做点什么,来挽回或者说继续升温两人之间的关系。
  到这时,他才明白,不知什么时候起,自己的心里已经有了夏妍的倩影。
  也许是吃饭相对时,那张清丽动人的脸庞;也许,是她眼神中的孤寂和哀伤;
  或许,是她俯下身做事时,衣领口里颤巍巍的那对饱满雪白的乳房;又或许,是她裙角被吹起时,雪白的大腿耀眼的像天上的太阳。
  凭心而论,天天守着这么一位标致又性感娇媚的大美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时间一长,是个男人都会动心,安天河显然也不能免俗。
  他知道,若非是眼下这种特殊情况,平时想要和这种级别的美女认识都难,何谈是亲近,那更是难于登天,自己现在不抓住这种机会,还等到何时?
  或许有的人会选择霸王硬上弓,强行来,或者,以食物和水相威胁,逼其就范。但依安天河的性子是做不出来的,二十多年守法公民的循规蹈矩,早已固定了他的行为模式。
  于是,连续两天出门,安天河都在绞尽脑汁,寻摸着想个法子讨好夏妍,博得她的欢心,以便继续提升两人的关系。
  皇天不负苦心人,一天下午,他蹬着一辆自行车(电瓶车没电了)行至靠近龙湾河边的树林时,忽然发现在树丛背后,有一幢被忽视的崭新豪华小洋楼,于是连忙骑了过去。
  这小洋楼有独立的院子,正门由两扇合金大门把守,有拇指粗的锁链锁着。
  安天河这几天到处「串门」搜集物资,很多工具都备齐了,要是以前,他只能翻墙进院子了。打开自行车上的工具包,取出手动液压钳,咔嚓一下,就把锁链给剪断。
  吱呀一声推开大门,手持自制长矛,戴着头盔,一步步走进了院子。
  这是独幢的别墅,有三层,一楼有车库和巨大的落地窗,顶楼有露天阳台,围着绕了一圈,没有看见被破坏或是有鲜血的痕迹,似乎有些日子没人来了。车库的卷闸门紧闭着,一楼的大门也是反锁的,好在后院有一架扶梯,安天河脱下头盔,顺着高梯爬到了二楼的露台。
  这里的玻璃侧门也是锁着的,无奈之下,安天河用长矛的另一头,砸碎了一扇窗户才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
  里面的装修和设施一看就是高档奢华的,连床垫也是乳胶的,坐上去很有弹性很舒适。安天河在客厅一个瓷器碗里,找到了房屋的备用钥匙。可惜车库里是空的,没能见到什么好车,应该是主人已经开走了。甚至,厨房和冰箱里面食物也是寥寥无几,显然主人并不经常来这里住。
  这一切让安天河很失望,觉得这别墅徒有其表,其实里面空洞的很,还不如普通农家实在。从房间走到顶楼露台,又溜达了一圈,也没看见什么重要的物品,于是他准备离开了,走之前随意往右瞟了一眼,只见一个大型圆形立体不锈钢水箱,旁边斜立着几块太阳能板。
  这是?他走上前,发觉这几块太阳能电池板与水箱相连,中间有个小的液晶显示屏亮着,低头看去,只见上面内容是:发电功率87%,水箱温度75℃,水温73℃。
  要知道他几乎搜索遍了附近的房屋,这还是第一家有显示屏亮着的地方,用太阳能发电自给自足,还真够奢侈的。可是先前在屋内是没有电的,看来是专供这个水箱使用的了。转身又朝水箱走过去,水箱上有个透明的水位刻度,停止在96 的数值上,也就是说几乎是满的。
  可一楼二楼的水龙头都试过,也没有水呀?那它到底连接到什么地方去了?
  安天河想了一下,突然一愣,接着发现了什么似的飞一般往楼下蹿,跑进二楼的淋浴房,他右手颤抖着打开了花洒的开关。
  「哗~~」温热的多股线性水流,从正方形的大花洒中喷射而出,让许久没有痛快洗过热水澡的安天河激动异常。
  楼顶的水箱虽是单循环自动上水的,但是自从龙潭镇爆发尸变以来,周边地区都断了电,而房屋的主人有段时间没有回来过了,也就是说现在水箱里的水不是活水,质量肯定有所下降,但是,一定是干净的水源,可以用来洗澡,甚至饮用!
  想起几天前,夏妍就曾半是抱怨半是期盼的说过,什么时候可以洗个热水澡啊,感觉自己身上都要发霉了。
  安天河舒心畅快地一笑,这次可以达成她的愿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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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8/20 08:06:32

第八章
  等安天河蹬着自行车,飞也似的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夏妍后,她果然惊喜异常,拍着手就想马上出发。因此,当天就跟着他坐着一辆燃油三轮摩托车,带着一些常用的东西搬了过来。
  平时一个人出来,为了隐蔽自己,安天河都尽量选用没有噪音的交通工具,但是这会,又要带人,还要载不少东西,只能冒点风险了,好在周围的人家都住得分散,离这个别墅又不是很远。
  那晚,两人各自舒舒服服痛快地洗了个澡,还顺便把衣服里里外外,也给洗了一遍,安天河的衣服也是夏妍洗的,似乎是为了奖励他找到这个「宝地」。
  然而,放肆清洗的后果也是严重的,就这一次,水位就下降了接近五分之一,看来这水箱的储量并不多。于是,两人商议,以后只能用淋浴的水洗头,其余的,还是节省一点烧水洗,尤其禁止洗衣服,好在这家也是入乡随俗,用的液化气炉灶。
  可对于安天河来说,这些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两人的关系又恢复了。而且,洗完澡后,还能观赏到由于没有合身的替换衣物,夏妍无意间显露出来的火辣身材,无论是高挺鼓胀的酥胸,还是浑圆丰翘的肉臀,以及修长雪白的大腿,看的安天河差点流鼻血。
  当时夏妍就有些羞怒地呵斥了他两句,他赶紧保证以后只要她打招呼沐浴期间,就不上二楼来,并帮她守住一楼,严禁外人打扰,逗得她又好气又好笑,随口道:「什么外人,现在外面哪还有人?我看,就你这个外人最危险!
  这话一出口,顿时一股暧昧的气息,流动在两人之间。夏妍霎时羞红了脸,狠狠剜了安天河一眼,快步躲回了自己的房间。
  当晚,安天河睡在一楼的房间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眼前总是晃悠着夏妍的身影,他自从跟前任女友分手,也单身了好几年了,这么诱人的尤物近在咫尺,是他以前在梦里都编不出来的事情,只觉得这长长的夜格外难熬。
  迷迷糊糊中,竟然见到了高连长,他义正辞严地指着自己骂道:「你对她,那是真的喜欢吗?不是!你就是馋她的身子!你下贱!!」他特别想张口辩解,却发现根本出不了声音。
  恍惚中,他又回到了那晚出逃的卡车上,一路险象环时刻处于生与死的边缘,直到突然扑出来的行尸将他猛然惊醒,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他头昏沉沉的,像是熬夜了一样,感觉很疲惫。
  等他跑到二楼喝完水,结果刚好撞上刚冲完澡的夏妍,这可倒好,昨晚刚立下的保证啊,这脸打得啪啪响,也难怪夏妍会生气了,更严重的是她开始怀疑安天河是故意的,这可就是触及底线的人品问题了。
  这个时候就算道歉也没用,不仅显得毫无诚意,反而像是欲盖弥彰一样,安天河无奈悻悻地下楼出门去了。
  等下午回来,桌上摆着煮好的面条小菜,却压根见不到夏妍的影子,看来这回她是真的生气了。安天河一时又放不下脸面去道歉,只好孤单的吃完面就休息了,心想过几天,等她心情平复一点再说。
  谁料到,后面几天都是这样,只见饭菜不见人,这下安天河真觉得自己被人看低看扁了,防自己跟防着贼似得,顿时心头火冒三丈,「行啊!你冰清玉洁,你高不可攀!是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孔雀开屏,自作多情!
  「你本来就不是我什么人!凭啥总让劳资处处迁就,忍让着你?!既然合不到一处,走不到一起,那就各走各的路吧!劳资不奉陪了!!」念及此处,他突然又有点患得患失,就这么离开,她以后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又或者想不开咋办?
  忽而脑海中又闪过之前女神的身影,以及对自己漠然无视的样子,于是又自我嘲讽着,「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人家或许还巴不得你走呢!免得一天闷在屋里还不痛快!!」
  想到就做,安天河怒气升腾,几步跑上二楼,对着紧闭的卧室门敲了几下:
  「夏妍,你出来一下,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时间不早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屋内的声音平静的就像个陌生人。
  安天河强忍住怒气,冷笑道:「不用了,我隔着门说也是一样!你我本就是萍水相逢,偶然才走到一路,既然现在相互合不来,倒不如分开各走各的,免得大家都不自在。就这样吧,明天我一早就走,不会再打扰你了!最后,我要明白地告诉你,那天早上的事,是纯粹的凑巧,我就是上楼喝个水而已,根本就没有想占你的便宜!!信不信随你!!」说完,头也不回咚咚咚地下楼了。
  而卧室里的夏妍,此时却从床上坐了起来,怔怔地愣在那里,心海翻起了狂风巨浪。
  「他,真的要走?!「她忽然有点发慌,像是悬浮在半空,脚踩不到地面了,「是说说而已,还是一时气话?」
  先前想起他只会觉得有压力,难以面对,会产生一些不好的联想;可现在,忽然又记起平时那张温和的脸,对自己嘘寒问暖,笨拙地讨好,刻意地迁就,她又怎么会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何况,一旦自己不小心走光,这个家伙直勾勾的眼神,像是有火在燃烧,恨不得要把自己给吞下去,看得人真是又慌又气。
  自己从小到大,这样的眼神见的多了,比他更色,更下流,更猥琐的都见过。
  所以,在人际交往中,尤其是跟异性交往中,她都很敏感,只要对方稍有逾矩的苗头,她都会条件反射般做出反应,警告对方注意私人距离,甚至从此冷了脸,彻底不再与之有交集。
  「自己对他是不是有点太冷漠,太苛刻了?」夏妍感到有些委屈,「可自己是刚失去了丈夫的人呀!怎么可能,这么快接受一份新的感情!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如果随随便便就……那不成了那种女人!」
  夏妍的眼眶有些发红,一时越想越难过,索性赌气地躺下,」要走,你就走好了!我一个人也可以,没什么大不了的!难道离了开你,我还活不下去了?」
  想是这么想,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出来,瞬间打湿了枕头。
  房间里的黑暗似乎越发的浓重,压得蜡烛微弱的火光时明时暗,仿佛随时可能灭掉,夏妍抽泣着,心里七上八下的,嘴里时而念着父母、奶奶,时而念着亡夫的名字,问他们自己该怎么办,直到哭累了才昏沉睡去。
  许是昨晚精神耗费的太多,第二天上午快十点多,夏妍才浑身一震醒了过来,她慌忙看了看手表的时间,霍地坐起来,侧耳听着楼下有无动静,她很想下楼去查看,但又怕安天河暂时还没走,那样会非常的尴尬。
  瞻前顾后的,一直纠结到十一点多,她才推门出去假装去卫生间梳洗,实际耳朵一直在听着楼下的声音,可是好像除了她自己慌乱的心跳,什么都没有听到,她感觉自己的心在往下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草草漱洗了一下,她便轻手轻脚地走下楼梯,一楼依然没有动静,前门紧闭着,像是从没有人来过,夏妍咬住自己开始颤抖的嘴唇,怀着最后一丝希望,走向安天河的卧室,握住门把她的心几乎要跳出来,轻轻一扭房门就打开了,床铺整齐的叠好,那人常用的背包、长矛和头盔随着人一起,全都消失不见了,空空如也。
  夏妍顿时只觉得心和脑子里都一片空白,眼泪不听使唤地就自己流了下来,一串串的,原以为昨晚哭的就够多了,可当现实真的无情呈现在你面前时,她只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当痛感撑满了整个肺部时,一股气不由自主地冲了出来,带着悸动和绝望——
  「安天河~!!你个混蛋你~真的就这么走了~啊?你对我的一切都是假的么?!」
  离开别墅走了两个多小时的安天河,忽然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悸,回头望着别墅的方向,心中的伤感挥之不去。
  早上他故意磨蹭到快九点才出发,就是想看看夏妍会不会出来送他,甚至是挽留一下,结果人家压根就没出现;就像当初女神第一批坐车离开龙潭镇,没有自己的存在,现在应该在蓉城活得很滋润吧,哪像自己这么艰辛,有今天没明天的,随时都要提心吊胆。
  唉,自己的感情之路,为何总是这般曲折多舛,也不知何年何月才会遇到一个对的人,又或者根本没有这样的人,安天河的心里直发酸。
  抬头看向天空,紫黑色的云团颜色已经淡了很多,但始终凝而不散,牢牢遮挡住阳光,这会越发得低沉下来,卧槽,不会要下雨了吧,真是出师不利,得赶紧找个地方避雨才行,前方都是崎岖山路看不到人家,只有刚才路过的地方有个小屋子,看来只能先回头了。
  下午两点多,雨开始越下越大,一直持续到天擦黑,才逐渐收住。
  夏妍一个人待在别墅里,只感觉自己被遗弃了,无依无靠的像随风飘摇的蒲公英,完全不知道以后会飘向何处。对活下去的茫然无措,以及对未来的恐惧,让她完全失去了方寸,什么也不想吃,水也没心思喝,呆坐在一楼大厅里。
  等天彻底黑下来,她心底最后一丝隐约的希望火苗终于熄灭,理智告诉自己安天河是真的走了,他不会再回来了,这样的现实让她依然无法接受,一会对某人的薄情决绝感到怨愤,一会又埋怨自己处事不该那般刚直,不给对方留转圜的余地,才会造成如今这种局面,内心很快充斥着凄苦和悲凉,眼泪再次不知不觉滑落。
  夏妍从未想到,夜晚的一楼是如此的空旷和黑暗,让她心惊肉跳的,幽暗地角落里仿佛藏着不知名的怪物,随时都会扑出来,吓得她从厨房抽出一把剔骨用的刀,登登登地跑上楼,回到卧室,她一口气点了好几根蜡烛,最后还把房主留下的香薰蜡烛也给点燃,希望能让自己紧绷的神经舒缓下来。
  这时,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屋里猛地亮了起来,紧接着一个炸雷咔啦啦打下来,窗子都被震得发响,所有蜡烛的火苗也跟着来回颤动,夏妍「啊~」的一声,丢掉手中的刀,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无助地蜷缩在被子里 瑟瑟发抖。
  雷声隆隆远去,似乎正在消散,然而,下一秒,一道持续时间更长的闪电几乎照亮了整个天际,四下里被映照的如同白昼,「轰——轰——」两个巨雷几乎同时炸响,整个房屋似乎都跟着震颤起来,「啊——」夏妍吓得花容失色,恨不得将头埋进乳胶床垫里,嘴里下意识地低声哭喊着:「安天河,你快点回来~~你快回来!」
  天空的闪电如同巨大的龟裂纹路,安天河骑着三轮摩托车速度拉满,飞也似的往前方的房屋冲去,刚才的炸雷即使隔着头盔也能感受到它的威力,偏生周围就他一个人,趁着雨暂时还没下来在赶路,嘴里不住念叨着神佛保佑,不要让雷劈中自己。
  好容易看见了树林背后熟悉的别墅,他心里一松,暗叹自己真是走背字,离开的第一天又是下雨,又是打雷闪电的,原先装满生活必需品的背包,也在搏杀行尸的危急时刻,滚到了河里被瞬间冲走,无奈之下,只得硬着头皮先回来,再做打算。
  刚把车骑进小院车库里,又是一个炸雷打响,惊得他缩了缩脖子,连忙手动将卷闸门放下,这才长吁一口气,抹了把汗水。车库内有个侧门,可以直接进到屋内,他心里有些忐忑,一边脱下沾染了泥浆血污的外套,一边准备好应对夏妍的说辞。
  在隆隆雷声的间隙中,夏妍敏感地听到有发动机的声响进到了院子里,那个声音很耳熟,她愣了一下吸了吸鼻子,心脏开始狂跳,一阵莫名的喜意开始在全身蔓延,但同时又有些迟疑和害怕,万一……不是他呢?她后背有些发凉,双手在床上摸索着找到了刀具,一下抓在手中,紧紧攥着。
  她下床悄悄打开了卧室的门,侧耳听着楼下的动静,来人进屋后并没有到处乱翻的声响,让她大松了一口气,滴滴答答的水声,似乎是在厨房那边清洗着什么,鼓起全身所剩无几的勇气,夏妍缓缓走下楼梯。
  下到一半,发现那人正打着手电,摸索着划亮火柴,动作非常熟练,夏妍已经激动得全身颤抖起来,但仍是试探地问了一句:「谁?!」
  那个身穿运动背心的男子一下呆住,有点缓慢地转过身,回到:「是……是我,安天河……」
  恰巧这时亮起一道闪电,两人在瞬间都清楚的看到对方的样子。
  安天河没成想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尴尬的抓了抓后脑勺,正想着该怎么说出先前准备好的说辞,只听当啷一声,金属掉在木质台阶上,紧跟着咚咚咚地下楼梯,伴随着一阵香风,一具火热柔软的身子已经飞扑进了怀里。
  他条件反射般将身躯的主人环抱住站稳,只听夏妍声带略显嘶哑地哭道:
  「你个没良心的混蛋!!你还知道回来~你!!」
  她一边数落着,一边恨恨地捶打着安天河的胸膛和肩膀,嘴里依然不停,「还知道回来,你还知道回来……」
  安天河脑袋一阵发蒙,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昨天和今天的夏妍,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简直判若两人,但是潜意识里好像又什么都明白了,稳稳地搂着她的腰,只觉得柔软的像水一样,感受着她的体温,清新甜美的香气萦绕在自己的鼻腔,这一刻,他觉得一天再累也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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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8/20 08:06:55

第九章
  夏妍直打得手发红酸痛,才停了下来,然后一口咬在安天河的左肩,放声大哭,将从昨晚累积到现在的委屈、不安、怨恨、恐惧、绝望一股脑地发泄了出来,很快就将安天河的左肩泪湿了一大片。
  安天河只能轻拍着夏妍的后背不断安慰着:「对不起,是我不好,都怪我,我不该一个人把你留在这里,都怪我!」惹得夏妍的哭声更加汹涌。
  这时,房屋外的电闪雷鸣更加激烈,还刮起了大风,安天河想先去把窗户关上,以免雨水飘进来,但夏妍一直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只好就这么抱着她,一手打着手电筒,关好了一楼的所有窗户。
  接着,又迈步走向二楼。行进间,夏妍胸前饱满的双峰就压在他的胸膛上,一起一伏地晃动摩擦着,已经单身好几年的安天河,哪里经受得住这种考验,胯下的肉棒迅速充血挺立,恰好抵在她的臀股间隙里,随着动作来回磨蹭。
  已为人妇的夏妍,身体一接触到那根硬邦邦的东西,哪里还不清楚是什么,俏脸顿时羞得通红,哭声也渐渐小了下来。此时,她和昨天的状态已然完全不同,当她今晚重新再见到安天河,自然而然扑到他怀里的那一刻,心里就明白,自己早就已经离不开他了。
  灾变之后的世界,根本不能跟以前平和的生活来比较,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天翻地覆,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只是自己下意识地拒绝承认,拒绝改变而已,依然幻想着重新回到往日熟悉的世界运行轨迹中去,所以,她默默接受安天河对她的好,却拒绝对方的好感和进一步的可能。
  然而,他仅仅是离开了一天不到的时间,夏妍就发现只剩下自己的世界,是多么的孤立无援,一个人想要在这危机四伏的环境中活下去,尤其是一个柔弱的女人,根本是天方夜谭,她必须寻找一个依靠,寻找一副宽厚的肩膀,支撑着她在这噩梦般的世界里活下去。
  想通了这一点时,她就已经非常后悔了,后悔没有早点醒悟,只能痛哭着祈求那个男人能够回到自己身边。无论是命运还是巧合,当安天河最后真的出现在面前时,她的心对他就已经不再设防了,仅剩下一层薄薄的窗户纸,稍微一捅就会破掉。
  所以,她已经准备好,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任何事情了。
  下身强烈的生理反应,让安天河有点心虚,生怕会破坏两人目前难得的温存状态,可是怀中的夏妍不仅没有生气而离开,反而将他搂得更紧,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对她的轻薄甚至是冒犯,这让安天河心下大喜过望,隐隐觉得,今天晚上可能会迎来人生中极为重要的一次突破。
  先将二楼其他房间窗户都关好,最后来到了夏妍的卧室,大风呼呼地往屋里灌,之前点燃的蜡烛全都被吹灭了,安天河迅速关好窗户,拉上窗帘,重新点燃了蜡烛,接着把夏妍抱回床上,可是他肯放手,夏妍环在他脖后的两条鲜藕般的胳膊却不愿松开。
  「你……今晚别走,我,我害怕……」隆隆地雷声又起,夏妍在安天河怀内缩得更紧。
  安天河只好斜坐在床边,大手抚摸着她的肩背,安慰道:「好,我不走,不走……」借着昏黄的烛光,低头看向夏妍的脸庞,长长的睫毛,眼角还挂着泪痕,哭得红肿的双眼,让人顿生爱怜,那诱人的红唇像是有魔力一般,拽着安天河吻了下去。
  「唔……」夏妍浑身一颤,只觉得自己柔嫩的唇瓣被对方火热的双唇包覆住,略显粗鲁地含吮起来。安天河以前看了那么多的「学习资料「,可是正到用的时候,那些吻技根本想不起来,只会本能地含住对方温软细嫩的红唇,笨拙地吮吸、舔弄着。
  夏妍只好被动地承受,偏着头将柔嫩的粉舌伸出,与安天河的舌头相互缠绕,来回舔吸,交换着各自口腔的津液。
  他的双手也没闲着,从纤细的腰肢逐渐向上,最后攀住两座高耸的乳峰,隔着薄薄的衣衫,一下一下的揉捏挤压,感受着这两团惊人的弹性,之前朝思暮想的诱人峰峦此刻尽在掌握中,安天河亢奋的有些缺氧,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让双方都缓一缓气。
  夏妍的胸脯快速起伏着,她羞赧地推了推安天河的胸膛,低声呐呐道:「你去洗一洗吧~我在这等你……」
  安天河点点头,急不可耐地去了。他并不在意进程被打断,相反,但凡注意个人卫生的女人,在做爱之前仔细清洗,那是很正常的事,他以前的女友也是这样,不洗干净坚决不准上床。何况现在还是病毒肆虐的特殊时期,好好清洁个人那更是习惯成自然。
  安天河洗澡的时间里,夏妍躺在床上紧张的微微颤抖,虽然已经下定决心将自己交给对方,但是真到这一步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她先去衣柜中取出一条薄毛巾铺在床上,垫在腰臀的位置,一下又抿着嘴将其拿掉;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然后又脱掉最外面的卫衣,只留贴身的圆领衫……来来回回,反复折腾着。最后,她取下了左手无名指的婚戒,默默放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等安天河走出浴室,脚步声临近,她呼地一下吹灭了所有蜡烛,钻进薄被子里,连通红的脸都盖住了——虽然已经是五月份了,但因为长久见不到太阳,且又经常下雨,所以,屋内的温度还是有点凉的。
  回到屋内,安天河发现一点光亮都没有,连蜡烛也熄灭了,转念一想,自己跟前女友第一次时,对方也是死活不肯开灯,顿时就释然了,也许,这就是女人最后的矜持吧。
  他吞了一口唾沫,在黑暗中摸索到床上,借着窗外不时亮起的闪电,发现了躲在被子下的女体,安天河小心翼翼地在坐在床边,侧身躺了下去,定了定神,伸手掀开薄被,隐约间,看见夏妍双手捂着脸,胸口呼吸急促地起伏着。
  安天河伸出一只手搂住她的肩头,坦言道:「我会好好珍惜你的。」他扭过身去,伸手拉下对方捂脸的双手,夏妍全身一震,但终究没有做出抗拒的动作,被安天河侧身环抱住,开始热烈地亲吻着她,吸吮着她口中柔腻的丁香小舌,两人的舌头很快交缠到一起,发出啧啧的声响。
  在黑暗中,所有感官的敏感度似乎都上升了几个档次,他尽情品尝着夏妍清甜的唾液,滑腻的舌尖,对方芬芳的鼻息急促地喷到他的脸上脖子上,积攒了几年的欲望仿佛干柴被点燃,瞬间火光冲天,身体迅速滚烫,肉棒再一次在裤裆中高高地擎起,被绷紧的布料压抑着非常不舒服。
  「呼~呼~」安天河剧烈地喘息着,肉棒隔着内裤顶在夏妍的腹股间不断磨蹭着,不知不觉就翻身压在了夏妍的身上,一双大手急不可耐地盖住了她的乳房。
  夏妍此时没有穿卫衣,只剩一件薄薄的圆领衫,乳房惊人的柔软和弹性从手掌上传来,瞬间霸占了安天河的全部意识,不自觉就开始用力揉搓起来,但薄衫下还有一件小巧的胸衣,柔弱的守卫着最后的防线。
  安天河急于和那恋慕已久的峰峦做最亲密地接触,于是松开夏妍被吻得红润的嘴唇,伸手拉起她衣服的下摆朝上褪去,夏妍眯着眼睛,紧张地呼吸着自由的空气,身体顺从地举起双臂,方便安天河将她的衣服脱掉,露出了粉色的蕾丝内衣。
  他一下就把脸埋了进去,舌头伸进双乳中间那幽深的沟谷里,从下至上来回舔舐着,双手仍不停歇,左右将文胸的肩带一拉,两只饱满丰腴的大白兔便欢快地蹦了出来,那不住晃动地丰满乳波,让安天河眼底的欲望烧得愈发炽热。
  喉咙间低吟一声扯掉夏妍的胸衣,安天河一口便含住其中一只欲望的山峰,痛快地吸咂起来,如同沙漠中干渴的旅人,遇到了绿洲的水源,边吸边用舌头绕着圈撩拨着那充血的红豆,大手则拢住乳球外围,使乳晕和乳尖尽可能的突出,能够更方便他品尝这令人沉醉的美肉。
  夏妍敏感地绷紧了身体,从鼻腔深处溢出了一声娇媚的呻吟:「嗯~~」上半身也随之向上拱了起来,她双手环住安天河的脖子,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将他的头部压向自己的双乳,似乎想要获得更多的快感。
  安天河的嘴巴一直没闲着,来回舔舐着沉甸甸的乳房下沿,然后又重新大口包住乳晕和乳蒂用力吸着,偶然含住乳尖轻轻拉扯,惹得夏妍颤抖着倒抽气。同时,他也没忘记照顾另一座乳峰,大手按在上面不住地揉捏挤弄,虽然之前就预测过她的胸围很大,但没想到大到完全无法一手掌握,手指张开稍微一使劲就陷了下去,乳肉从指缝间绽出来,再一松开,就骄傲地恢复了高耸与坚挺,就这样不停揉搓着,感受着乳球在手中变幻出各种形状,只可惜没有点蜡烛,暂时欣赏不到这美景。
  将一只乳房舔吸得湿漉漉的,马上就换另一只,雨露均沾地宠爱这两团让人着魔的圣物。直到胯下的肉棒硬得发疼了,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安天河的舌头贪恋地从乳沟舔过,一路向下,滑过平坦光滑的小腹,终于接近了诱人的花园。
  夏妍此时已被体内升腾的欲焰烧得意乱情迷,她没有抗拒,任由安天河快速褪去了下体所有的束缚,完全赤裸地展现在他面前,安天河自己更是双脚蹬踏着踢飞了内裤,随即趴在了夏妍的裸体上。
  当男人宽大发烫的双手抚上雪白的大腿,夏妍只觉浑身被过电般抽搐了几下,安天河俯下头胡乱亲吻舔吸了几下大腿内侧细嫩的肌肤,就已经控制不住地分开她的双腿,扶正硬邦邦的肉棒准备入侵了。
  当充血昂扬的龟头接触到湿润温软的花瓣时,夏妍的双腿条件反射般收缩闭合了一下,却被安天河有力的大手牢牢扳开着,动弹不得。她紧紧地闭上眼睛,只觉得下体的蜜穴正在不断分泌出液体,已经做好了准备。
  可是在黑暗中,安天河的肉棒在她的花园入口来回摩擦,试探了好几次,都不敢用力挺进,生怕找错了地方闹出笑话,顿时急得满头大汗。直到夏妍羞怯地伸出手,扶住他的肉棒,引导着对准某个部位向前,他这才挺起腰杆,借着黏滑的爱液挤开紧窄柔嫩的阴唇,缓缓地插进她迷人的秘密花园里。
  一进入蜜穴中,那火热与潮湿马上紧紧地裹住了他的龟头,随着不断深入,层层叠叠的褶皱立刻包夹过来,如一只无形的小手攥住了他的肉棒,好紧!!好热!!
  「嘶~~」安天河倒抽一口凉气,极致的快感从交合处潮水般蔓延扩散至全身,很快又像波纹般反弹回来集中到他的肉棒上,差一点就直接缴械投降,他连喘几口气,等适应了蜜穴的紧窒,不愿服输地用力往阴道深处一插,粗长的阳具瞬间尽根没入。
  「啊——」夏妍一下弓起身子,长长的一声娇吟脱口而出,只觉得阴道一下被塞满了,有一瞬间眼前发白,还没等她完全适应,安天河就开始一下一下抽插起来。
  他喘着粗气,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强壮的身体紧紧地压迫着夏妍,肉棒在湿漉漉的蜜穴里用力冲刺着,似乎因为好久没有做了,这次的阳具膨胀的更加粗长,安天河感觉自己有点不受控制,每一次都奋力的整根插入,明知这样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嗯~嗯~~你轻……轻一点,喔……」他的动作是生涩的,仗着一股蛮力激烈地抽出顶入,即使是夏妍这样已婚且有性经验的少妇也有些吃不消了,蜜穴里胀痛伴随着酸麻,可更强烈的快感如同潮水般一浪又一浪地拍了过来,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在浪尖和浪底间不断起伏翻飞着,一时头晕目眩,双手紧紧地抓扯住身下的床单,指节都有些泛白。
  又抽插了几十下,安天河才累得勉强控制住自己慢了下来,抑制住在阴道中肉棒一跳一跳地射精冲动,他把两条白花花的大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双手来回抚摸揉捏,用舌头不断舔着,体会那细嫩白腻的美好肌肤,胯下又开始一耸一耸地抽插起来。
  夏妍光裸的小脚悬在安天河的肩后无助地晃动着,彼此连接深嵌的性器官在分分合合地迅猛撞击中发出淫靡的啪啪声,回荡在整个房间。
  安天河一边伸手大力揉搓着让他迷恋不已的丰硕乳球,一边用胳膊稳固住夏妍的臀股,畅快驰骋着,仔细感受肉棒传来的阵阵快感,蜜穴内娇嫩的皱褶肉芽就像一个个小小的吸盘一样在棒身上刮擦着,蠕动着,吸吮着。
  饱满紧窒的肉唇在他猛烈的活塞运动下渐渐敞开了,两人相互摩擦的倒三角区毛发上,沾满了交合撞击中带出的淫液,左一撮右一撮乱糟糟的。
  夏妍夹紧了双腿,她感到自己快要到达欲望的顶峰了,距离上一次大概有多久了?没有感受过这样被男人完全侵入、占有的感觉,虽然对方动作有些粗野,但她却意外适应地很快,难道自己其实喜欢这种方式?不,不是的……肯定不是的……
  安天河耸动的频率越来越快,龟头甚至有几次若有似无地擦刮到了宫颈,弄得夏妍酥痒难耐,就在她暗自索求再多一些的时候,安天河突然低吼一声,整个人颤抖着将下身肉棒深深地顶进阴道深处,一大股热乎乎的精液强劲地喷洒在夏妍的阴道里,烫的她小腹处一阵酥麻。
  快感的冲击戛然而止,明明只差一点点距离就能登顶了,这种滋味是不好受的,夏妍虽然心有遗憾,但经历过夫妻生活的她也明白,不一定每次都能如愿获得高潮的,能达到这种程度,已经是不错了。
  只是她没想到,短暂喘息休息了一会后,还停留在阴道中半软的肉棒,竟然再次膨胀硬挺起来,安天河放下扛在肩上的双腿,将她侧着转过来,然后自己紧贴着她的后背再次抱住了她,同时在耳边气息粗重的说到:「夏妍,你还好吗?
  我又要开始了……」
  啊?!
  迎接她疑问的,是一记重重地撞击,夏妍只感到下体激起一股电流扩散到四肢百骸,熟悉地酸胀酥麻感又再次传来,跟着还被安天河捧住脸,歪着头兴奋地痛吻起来,那一刻,她隐隐有了预感,今晚将会很长很长……
  别墅外的风雨声越来越大,气温也在不断下降,一道紫红色的闪电划亮天际,照进二楼卧室内垫着乳胶床垫的大床上,两具赤裸的男女胴体依然在交缠蠕动着。
  肌肤雪白,凸凹有致的女性跪趴在床上,小腹下垫着厚厚的枕头,丰满浑圆的臀部高高翘了起来,双手撑在床单上,两条雪白的大腿朝外侧分开着,一根粗黑的肉棒深深地插在两片粉嫩的肉唇中,像打桩机一样凶猛地抽送着。
  一股股淫液像泉水一样流淌出来,将身下的床单和枕头打湿了好大一片。
  虎背熊腰的男子趴在性感女人的背上,双手从她的腋下穿过牢牢抓住她的双乳,因为俯身的关系,两个乳球显得更加硕大,如同熟透了的木瓜晃悠悠的,男子两手不断地挤捏揉搓着,一边亢奋地抽出顶入,同时嘴巴也在羊脂白玉般的裸背上来回吮吻舔吸,好不快活。
  他身下的女性脸孔被长发所遮挡,一时看不清,只是头部随着身后男子的动作摇晃着,声音更是酥软地不断呻吟,那娇媚的淫声浪语,刺激着男子抽插的力道愈发凶悍无情。
  谁也想不到,在这个病毒肆虐,周围漆黑一片的死地,竟然有一个房间内,正在上演着一场让人血脉贲张的活春宫。这对男女毫无顾忌,肆意宣泄着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在孤立无援的条件下,用纯粹的肉体互相慰藉着对方,温暖着对方,同时索取着快乐。
  在滴落的汗水,流淌的爱液中,谱写着一曲生存和情欲的交响乐。
  【未完待续】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8/20 08:08:36

第十章
  窗外的阳光透过纱窗斜刺在安天河的脸上,随着树叶的影子来回摆动,晃得他不得不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中侧头望去,惊喜地发现外面经过一整夜的狂风暴雨,居然久违的放晴了。
  安天河揉了揉眼睛,习惯性地想起身,这才感觉到有一具温润软滑的娇躯紧靠在自己怀里,昨夜情欲缠绵的回忆瞬间涌入脑海,让他不由得咧嘴轻笑,忽然觉得内心深处郁结多年的负面情绪都已烟消云散,心头一片敞亮,浑身暖洋洋得充满着力量。
  卧室内的温度虽然不高,但由于没有开窗通风,憋闷感很明显,安天河小心地从夏妍粉弯玉股间抽身下床,伸手打开了窗户。
  微风穿过窗缝吹动纱帘,抚过安天河精赤的胸膛,激起一阵小小的鸡皮疙瘩,他深吸一口新鲜空气,微凉的空气中散发着雨后泥土混合着树木的味道。除此之外,还有一股不常闻到的馨香,这种馨香通常只有在女人身上才可能有,柔柔的,却馥郁不化,弥散在卧室里。
  安天河转过身,每向床走近一步馨香就愈发浓郁,随着呼吸渗入他的肺腑。
  此时的夏妍,盖着薄被,半裸着侧身躺在床上,面对着安天河。昨晚没有点蜡烛,两人在黑暗中完成了第一次合体交欢,但他对夏妍肉体的了解大多来自于触感和嗅觉。
  此时,才算是真正窥得全貌。
  薄被半掩着腰背,两座饱满的乳峰在右胳膊的压迫下,挤出一道深深的乳沟,因重力的关系沉甸甸地自然下垂,乳首那两点嫣红如同沃雪上的红豆般鲜艳诱人,细腻玉雪般的肌肤下,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原来昨晚自己揉搓品尝过的,竟是这样一对傲人的宝物,安天河看的口干舌燥,胯下渐渐开始发热。
  视线顺着平滑的小腹,掠过收窄的腰线,小腹处一丛并不茂盛的萋萋芳草往下,偏巧给薄被遮挡住,秘密花园在幽暗的光影中若隐若现,穿过被子再次出现的,是如同滚圆玉柱般诱人的修长双腿,此时一条腿伸直,一条蜷曲着,夏妍依然香甜的睡着。
  安天河将夏妍露在外面的臂膀收进被子,掌心摸到了凝脂一样滑溜的肩背,那光滑细白的肤质,感觉比剥了壳的水煮蛋还要柔嫩,让他爱不释手,掌心轻轻地在她背上画着圈儿,手心下没有丝毫涩感,顺着她柔软的脊梁一直摸到了她的丰隆肉臀,手指微微收紧轻轻揉捏。
  其实,他最想握住那对随着呼吸起伏的大白兔肆意把玩,但是看着夏妍疲惫的睡态,明显的黑眼圈,实在不忍心将她吵醒,就这样静悄悄观赏抚摩着,也别有一番滋味。
  又过了半晌,他最终还是按耐不住对秘密花园的好奇,毕竟昨晚在那花园深处的紧窄甬道里,带给他几度销魂蚀骨的滋味,他真的想仔细瞧瞧,夏妍的私密处具体是什么模样。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夏妍不是白虎,阴阜也不像传说中馒头般饱满,阴毛既不浓密也不稀疏,算是平均的程度,这都是昨晚借着闪电的亮光他亲眼看见的。
  但其余部分就让人遐思了,普通女性受自身黑色素沉积的影响,也与雌性荷尔蒙有关,即便是处女,下体的颜色也常会呈现出褐色或者黑色,且这种情况不在少数。而已婚少妇在有了频繁稳定的性生活之后,私处的颜色加深更是必然。
  很不幸的,安天河也是自小受到部分小说和动漫的「毒害」,一直对自己未来伴侣的私密处,有着美好到近乎完美的憧憬,都希望是粉嫩的颜色,因为那代表着纯真和洁净,那时候几乎无法接受粉红色以外的颜色。
  但随着年龄的增大,在社会漂泊时间一长,他的想法也逐渐转变,至少不要那么黑,否则,真的倒胃口。他一直不明白,为啥有些「兄贵」偏偏对黑鲍情有独钟,视若珍宝。再后来,他连这点坚持也没有了——啥黑不黑的,你先找个女朋友告别单身再说,其他的都是奢谈!
  如今在得到夏妍这样的大美女后,本能的就会对她身体的秘密产生探索的欲望,纯粹只是好奇。安天河屏住呼吸,翻身斜靠在夏妍的身后,缓缓掀开了盖在她下体的薄被。
  由于她一条腿蜷曲着,更加方便窥探。只见大腿根与阴唇的连接处,干净的一根毛发都没有,那不是人工刮过的,就是自然的没有,仿佛阴毛只来得及蔓延至阴阜就再也没有了余力继续延伸。
  雪嫩的腿根处,仿佛滴了几滴玫红色的花瓣汁液,渐渐晕染开来,由浅到深渲染至两瓣小巧饱满的阴唇,往上则是同样干净的可爱菊蕾,阴唇中间是一道狭长的深红色肉缝,连小阴唇都给完全遮挡住,但那带着温热气息的肉缝中,溢出几股半干涸的透明粘液,还记录着昨夜的激情与缠绵。
  安天河顿时呼吸急促起来,手指有点不受控制地伸出轻轻拨开阴唇,露出粉嫩的蜜穴入口,脑际轰然巨响,一股热流瞬间从胯下直冲脑门,思维也几乎停顿了,就在他被欲望驱使着进行下一步动作时,夏妍鼻腔里长哼一声,敏感地察觉有谁在触碰她的下体私密处,眼睛一睁看见有个粗壮的人影跪趴在她身后,悚然一惊,整个身体一下子缩进了被窝里。
  等看清那人是安天河时,她又羞又气地打了他胳膊一下:「哎呀~讨厌~昨晚折腾了一宿,这会还不让人好好休息!」声音里薄怒带着娇嗔。
  安天河被这一打,霎时涨红了脸,尴尬不已,那股欲火也随之消退了大半,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夏妍见他呆愣的样子,不由噗嗤一笑,没成想,肚子却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她红着脸道:「都怪你~害得我昨天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哼~」撅着红嘟嘟的嘴唇煞是可爱。
  猛地一拍脑袋,安天河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一骨碌滚下床,迅速套好衣裤,刚跑出去几步,又返回捧着夏妍的脸庞,在她额头和嘴唇上连亲了几下,「不吵你了,你再好好睡一会,我去给你做吃的,做好了叫你。」
  说着,一溜烟跑出了卧室。
  夏妍被亲的小脸红扑扑的,怔怔看着安天河的背影,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虽然男女之间一旦突破有了肉体关系,距离就会拉近不少,但她还不是很习惯这样的亲密。毕竟,在几天之前,她还是个有夫之妇。
  即便昨晚已经下定决心,摘了婚戒,接受命运的安排,但是一夜的疯狂过后,她又有点茫然了,不知道自己这样的选择到底是否正确。想起惨死在行尸噬咬下的亡夫,不由浑身一颤,她最怕的就是自己也有那么一天,沦为怪物嘴里的一堆碎肉,再也无法和亲人团聚。
  「你会理解的,对吧……」夏妍在心里对罹难的丈夫默默诉说着。
  如果未来能够幸运地脱险,再见到爸妈和亲人,她该如何跟他们解释目前发生的这一切,虽说是有病毒疫情,但他们会接受吗……脑子里思绪纷杂,一时睡意全无,想到烦躁处,下身粘糊糊的感觉就更加不舒服,干脆起身清洗去了。
  夏妍洗完澡出来时,安天河早已做好面条,摆好了碗筷。
  今天的面条特意加了不少配菜,火腿肠、腐竹、番茄,还有一碟搭味的老干妈,可惜没有新鲜鸡蛋了,不然内容会更加丰富。夏妍这次是真的饿狠了,满满的一碗面被她消灭了十之七八,她平时的饭量也就一半不到,剩下的倒掉就浪费了,现在食物本就紧缺,今天这一顿已经有些奢靡了。
  安天河丝毫不介意,理所当然的接过夏妍的碗,将剩余的面条全部扒拉进自己碗里,吸溜吸溜的几下就全部入肚。
  本来夏妍要去洗碗收拾,安天河却坚持要她去休息不要管这些琐事,夏妍拗不过他,心底却很受用这种被关心呵护的感觉,与昨天的孤单无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回到二楼房间正准备收拾一下,这才看见床单正中垫着的那张绒毯上,有好大一块半干的湿渍,房间内似乎仍旧飘散着淡淡的体液腥味,臊得她满脸通红,连忙一把扯下绒毯冲进了洗浴间。
  等她抱着洗完的绒毯和换洗的衣物,趁着天气转晴,在楼顶晾晒时,安天河也上了顶楼,绕着走了几圈,又装作帮忙把绒毯拉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夏妍主动打破尴尬的气氛。
  「那个……夏妍,昨,昨晚……我……那什么,直接就……」一提到昨晚,夏妍作为女人的敏锐直觉,立即猜到对方想说的是哪件事。
  「哎哟~我的大老爷,您这会才想起来呀?」夏妍抿嘴忍着笑意,故意促狭地说道。
  「不!不是的,真不是……」安天河连忙摆手否认,「之前吃饭的时候就想问,但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咯咯咯~」夏妍被安天河涨红着脸的紧张样子给逗笑了,实在没忍住,「行了,你不用多想,这几天……没事的……」说到最后,她自己脸上也腾起了两朵红云,身子躲在晾好的衣物后面,不敢跟安天河对视。
  安天河心里顿时一块石头落了地,但同时又有些莫名的失望,他现在很想表达自己的责任感,又找不到恰当的语句,一时脑子发热脱口而出。
  "不管如何,就算,就算真是怀上了,我也会负责到底的!」
  如此直男的表达,让夏妍再也没法在楼顶待下去,只觉脸颊烧得发烫,啐道:
  「呸!你想得美,谁要给你生孩子了……」说着脚步匆忙地跑下楼去了。
  午后,太阳毫无顾忌地释放着热量,使室外的温度明显上升,伴随着阵阵微风,让外面的世界难得泛起了几丝鲜活。
  天空中万里无云,以前那些瘆人的紫黑色积云更是不见踪影,安天河原本还担心雨后初晴,会有大量水蒸气蒸发上升,会不会让残留在水分中的病毒在空中重新聚集,现在看来,暴雨已经大量稀释掉病毒气体,狂风更是将它们吹得烟消云散,就算仍有残留,应该也不会太危险了。
  于是,他收拾了武器装备和工具,准备出去转转,看能不能找到其他幸存者,顺便收集点物资。
  没想到的是,这回夏妍也想跟着他出去。
  她的理由是,在屋里闷了这么多天,再不出去透透气,整个人都会颓废掉,以前是因为雨水的关系,现在终于等到天晴,她真的想出去走走,而且还可以帮他打下手。
  安天河起初是不同意的,虽说周边已经差不多都搜寻过,但也不能保证百分百安全,好说歹说,最后双方都退一步,就在附近绕一圈就回来,而且夏妍不能单独进陌生的房屋。
  多一个人出发,就不能再骑自行车了,不然连放东西的位置都没有,电瓶车也早就耗完了电能,只能骑着燃油三轮摩托出门。
  来到一栋三层的农家住宅,进入屋内时,夏妍小心翼翼,心神紧张地跟着安天河,刚才门口那几具掩埋了大半的怪物尸体,吓得她差点惊叫出声,就算戴着口罩,那似有若无的腐尸气息仍然让她不时作呕。
  唯一让她感到安心的,就是安天河似乎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他熟练地绕过正门,从侧窗户翻了进去,将之前没来得及全部带走的两大桶纯净水拎了出来,然后递出两包没开封的挂面和一小袋儿童饼干。
  看着他熟练地将物品装车,夏妍几乎没插上手,当三轮车启动去下一家时,她在后座上不自觉得双臂环住了安天河的腰,越搂越紧。
  后面连续四五家,都没找到什么能用东西。但是,客厅里的森森白骨,看大小只是个半大孩子,屋外干涸的壕沟内,后院的葡萄架下,歪七竖八地躺着数量不等的行尸残骸,它们的脑门或咽喉处都被尖锐物扎了个透。
  夏妍终于还是没忍住,哇得吐了一地,而后浑身发抖,脚下绵软无力,站都站不稳了。
  安天河叹了口气,他之前就怕夏妍会受刺激产生心理阴影,但转念一想,既然还存活在这世上,迟早要面对这一幕,他能护得了她一时,却不能将她与世界完全隔离,早晚得过这一关,就像自己刚被选进搜索队一样,前几天就是一路吐着熬过来的。
  「今天就到这里吧!「喂着夏妍喝了些自带的青柠味漱口水,压一压嘴里苦水的味道,又替她抹去眼角婆娑的泪痕,柔声道,「咱们该回去了。」
  夏妍吐出漱口水,用纸巾仔细擦了擦嘴,忽而对上安天河的眼睛:「你平时……一直都是这样在搜集物资吗?」
  安天河平静地点点头,「为了活下去,总得有人来做这些事的。」坦然的语调里也有几分无奈。
  想起自从龙潭镇逃亡到这里,衣食住行,所有的一切,几乎都是由安天河一手包办的,夏妍平时也没见他诉过苦,喊过累,下意识地以为做这些事并没有想象中困难。等她今天亲身体验过,才明白自己安稳地待在屋子里,做做饭,洗洗衣服,还有热水可以洗澡,而他在外面所要面对的是何等的艰辛和危险。
  往日的无知和冷漠,使她羞愧地低下头,泪水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安天河见她泫然欲泣的模样,顿感诧异,刚刚不是都劝好了吗,怎么又要哭了?
  手刚抚上对方的肩膀,还没来得及问,夏妍就埋进他的怀里,抽咽道:「对不起!是我太自私了,平时根本就没替你考虑过,你在外面有多危险,总觉得把饭做好,洗洗衣服,各取所需就算扯平了,没想到……没想到你在外面是这么危险,真的对不起……呜呜……」说着就哭了起来。
  安天河这次真的感动了,除了母亲以外,终于有异性这么体贴地站在他的立场考虑事情了,一时鼻子里也有点发酸,手抚摸着夏妍的长发安慰道:「傻瓜,现在就我们俩相依为命,我不去做这些,难道还让你去吗?那我可舍不得!」夏妍一听,哭得反而更凶了。
  两人相互搂着,温存良久,内心的距离无形中拉近了好一大截,打破了最后一层隔阂。
  等到夕阳西下,二人收拾妥当,才骑着三轮车回到别墅里。
  .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8/20 08:12:33

第十一章
  晚上吃过饭,安天河很自然地搬进了二楼卧室,正式和夏妍住在了一起。
  在危机四伏的绝境中,相依相存的一对孤男寡女,一个表明了心迹,另一个,抛却顾虑欣然接受,虽然他们的感情进度暂时不一致,但在外部环境的强大作用下,升温极快,达到平衡点只是时间问题。
  夜晚,摇曳的烛光下。
  安天河含住了两片柔软的红唇,轻柔地吸吮着,夏妍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喘息着回应他的热吻,与之交换着动情的津液。他的手在夏妍滑腻的背上揉搓爱抚一阵,一手便向下驻留在丰腴圆臀上,隔着带小圆点的黑色半透明薄纱睡裤,用力抓揉着两个臀瓣。
  另一只大色手,则从深 V开领的薄纱睡衣伸进去,握住一团饱满高耸的乳峰惬意地挤捏揉搓起来。
  夏妍今晚穿的,不是她原来的保守衣物,而是别墅的原主人留下的情趣睡衣。
  若是两人还保持之前的关系,她是绝无可能穿这种暴露的贴身衣物的,以免不小心引起误会。但是现在,两人已经打破了最后的隔阂,关系迅速升温递进,换上这么一套也是再正常不过。
  毕竟,她是已婚少妇,有过正常的夫妻生活,家中的柜子里也有类似的情趣衣物,对她来说,接受起来并不困难。唯一让她有些羞赧的是,原主人衣物的尺寸显然有些小了,深 V低领的开口设计,使她的胸部显得愈发坚挺,臀部也在薄纱下绷的紧致圆润,这可爽坏了安天河。
  两人嘴唇的摩擦渐渐地从温柔变得热烈起来。夏妍微微地张开小嘴,迎着安天河的舌尖进入了她湿濡的口腔里,探索着她嫩滑的粉舌,品尝着清亮的唾液,缠绵地交织在一起。
  直到胯下铁棒涨得生疼,安天河才松开夏妍的唇瓣,喘息着印在了她光洁白嫩的脖颈上,又逐渐辗转向下,直至她胸前那两团鼓胀的乳丘,大嘴一张,毫不客气地隔着薄纱用力吸吮起来。
  昨晚只能摸黑在朦胧中描绘夏妍胸部的轮廓,这会在烛光的照映下,则能一边欣赏,一边大快朵颐般的享受。本来夏妍今晚也是不想点蜡烛的,但经不住安天河又亲又哄的,只好随了他的意愿。
  夏妍的乳晕不是少女的粉红色,和乳头一样,充血时嫣红如樱桃般诱人,且乳晕只有大拇指指甲盖大小,光滑细腻,没有凸起的小颗粒,在玉雪般坟起的乳肉衬托下,已经没法再奢求更多了。
  安天河左右轮流舔吸含吮着双峰,手也没闲着用力抓揉挤压着,乳球在他手掌下忽圆忽扁,变幻出各种形状,好不快活!
  夏妍难耐地轻咬住食指,脊背向上拱起,鼻腔里溢出阵阵勾人的轻哼声。
  把睡衣的深 V开领舔得湿漉漉的,安天河才直起身,双手拉下夏妍左右的肩带,直接褪至腰间,傲人的胸部就此完整的裸露出来,他伸出双手将两座高耸的乳球向中间推挤,而后低吟一声,让整个脸部埋进了云团般的乳肉里,来回左右划圈磨蹭着,好好享受了一把渴望多年的「洗面奶」按摩。
  温润的乳肉在脸上蹭来蹭去,粗重的呼吸喷吐在高峰沟谷之间,这一刻,安天河浑身轻飘飘的,恍若置身于天堂。
  「啊……」胸部被如此粗鲁地对待,异样的刺激使夏妍满脸烧霞,羞得她在安天河背部拧了一下,「你个坏蛋……这么对我……嗯……」下一秒,只觉乳尖又重新被纳入了湿热的口中,每一次用力地吸吮,都有一股电流从胸部传导开来,电的她小腹阵阵不受控制地抽搐。
  她凹凸有致的娇躯难耐地扭动着,呼吸急促:「喔……别……别吸了……嗯……」娇媚地呻吟让安天河欲火更加高涨,肉棒硬硬地顶压在夏妍柔软细嫩的小腹上,不住地来回磨蹭。
  原本就很坚挺饱满的豪乳,经过安天河的这番刺激后,乳晕迅速膨胀起来,显得比之前更为高耸鼓胀,鲜嫩的乳珠犹如花蕾般绽放硬挺。
  安天河一手揽着她纤细的柳腰,另一手扯下薄纱睡裤,色手在她雪白丰嫩的大腿上巡弋游走,最后沿两腿内侧攀上了根部的秘密花园。
  「啊……啊……」敏感地下体遭到侵袭,夏妍被这番动作刺激的小腹和大腿根部受惊般抽搐收缩着。
  安天河注视着毫无遮拦的花园入口,那一抹倒三角的黑色芳草之下,微张的红色肉缝如同一线天般险峻,两旁没有一丝凌乱的毛发,干净的仿佛切开的西瓜瓤,此时肉缝中正分泌着透明的爱液汩汩溢出。
  如此诱人的桃源盛景,使安天河根本没有思考的余地,嘴唇直接覆盖在已经湿腻不堪的鲜艳阴唇上,贪婪地舔弄起来。
  「啊~~?不行……别这样……脏……」夏妍猛然睁大双眼,像是受惊的小鹿般下意识就想挣脱开,但双腿被安天河有力的大手牢牢固定住,呈一个 M字形大大地敞开着,被动地接受那灵活火热的怪舌在那道迷人的缝隙上下来回地舔舐亲吻着。
  夏妍双目失神地拱起身子,双手不由自主按住男人的脑袋,以往只被丈夫触碰过的阴唇如今已经彻底沦陷在另一个男人的口舌侵略之下,她承受不住这波狂乱的刺激,单手捂住了失声呻吟的小嘴。
  「嗯……别,别舔了……我受不了啦~快停下……」夏妍急促地喘息着,说话都不连贯了,下身虽然被舔得酥麻一片,但蜜穴内部的空虚却更加强烈,她此时只渴望着那粗大的阳具插进来,狠狠把她填满,却苦于无法说出口。
  好在安天河也无法继续忍耐了,一把扯掉自己的短裤,释放出那涨得紫红油亮的雄性野兽,抬起两条雪白丰满的长腿往肩膀上一架,将粗壮的龟头顶在了已经微微张开的阴唇细缝之间,鲜嫩的花瓣在龟头的压迫下缓缓地绽开,等龟头全部陷入阴道后,用力朝深处猛地一插,又粗又长的阳具尽根而入。
  「嗯啊——」夏妍的脑部高高地往后仰去,像是痛苦又像是满足,男人粗野的肉棒如同一根滚烫的烙铁,一下子就把阴道塞满了。
  「哦……呼~」安天河满足地低哼着,一股舒爽又紧窒的压迫感,从胯下小兄弟向全身扩散开来,他伏在夏妍的身上开始挺送抽插,本来也想尝试「九浅一深「的技巧,但每一次都控制不住地全根尽入,随后再抽出再顶入,完全停不下来,那湿泞娇嫩又紧窄无比的蜜穴,不断裹缠刮擦着龟头冠棱,仿佛有一张小嘴在把它往里吞吸。
  安天河倒抽着凉气,一边不断地揉搓着晃动的双乳,一边用力地抽送着,还好自己的状态已不像昨晚一样敏感,否则怕是又要一泄如注。
  「啊……慢一点……唔~又,又顶到了……」夏妍被插得小腹下一阵酥软,忍不住叫出声来,相比两人第一次交合,她现在也逐渐放开了一些。
  湿濡的蜜穴紧紧地含住粗壮的肉棒,灼热的高温不断升腾翻滚,随着阳具在狭窄的阴道内来回剧烈摩擦,乳白色的淫液不断从两人性器的结合处挤了出来,「啪啪啪啪……」肉体碰撞在一起的声音越来越响。
  肉棒抽插的频率逐渐加快,「噗滋……噗滋……」的交合声也更加密集,夏妍的娇躯随着一次次地顶插前后不停地晃动着,阴道里的淫水沾满了肉棒,随着大腿根部淌了下来,连带着打湿了她丰满圆润的臀部。
  夏妍感觉自己就像一块摇摇欲坠的礁石,被一阵阵浪潮般汹涌的快感拍打着,冲刷着,在迷乱的情欲中不能自持。安天河忽然握住她的双腿向自己胸前压过来,丰臀不能自控地向上抬起,角度更加迎合他阴茎的插入,龟头更加深入且频繁地触碰她的宫颈口,而她只能双手紧紧攥住身下的床单,承受着这猛烈地撞击。
  安天河的臀部就像装了马达一样,胯部自上朝下,一下下砸落在夏妍随腿抬起的臀瓣上,每一次撞击都能发出清脆的啪啪声,使她娇嫩的臀肉很快染上一片艳红。他越插越快,忽然感到阴道内一阵抽搐,不断吞咬裹缠着自己的肉棒,他低吼一声,知道夏妍即将达到高潮,又连续插了十几下,当一股火热的阴精喷洒到龟头时,脊椎尾部的酥麻很快扩散到全身,精关猛然打开,大股浓密粘稠的阳精喷薄而出,激射进夏妍的体内。
  两人紧紧相拥,身体不时痉挛地抽动一下,沉浸在双方高潮后的余韵中。
  休息了一会,体力充沛的安天河又开始亲吻夏妍的脸颊鼻尖,吮吻着她的柔唇,两只手不停地抚摸揉捏着她挺翘的肉臀和饱满细嫩的乳房。
  很快,留在阴道内半软的肉棒,重新坚挺起来,但安天河并没有就这么开始,反而抽出了肉棒,蜜穴内白浊的精液混合着淫水一下就流淌出来,那画面异常的淫靡而香艳。
  安天河将夏妍的一条腿从自己身前绕过,把她双腿并在一起整个侧卧起来,双腿向胸部方向前屈,撅起丰润滚圆的臀部,夏妍还停留在高潮的余波里,浑身绵软无力,只好任他摆弄。
  他屈膝跪在夏妍侧卧的丰臀后,扶正肉棒对准了已经无法完全闭合的蜜穴口,下体准确地找到那一汪泥泞,猛然挺臀全根而入,随后扶着细腰和圆臀大力挺送抽插起来。
  初始抽插的速度并不快,这个姿势能清楚看到肉棒在夏妍的蜜穴里进出的情形,每一次都将阴道内的嫩肉拉出来又挤回去,这绯色淫靡的画面,形成巨大的视觉刺激,让安天河捧着夏妍雪白丰翘的圆臀,使劲的撞击着,毫不觉得辛苦。
  胯部撞在她的屁股上,整个床都会跟着轻轻摇晃,床垫吱吱作响。
  「嗯……唔……」夏妍还未消退的快感再次升腾起来,雪臀不自觉地后顶前收,迎合着他抽插的节奏,这更加提升了他的欲望,右手抬起她一条白嫩嫩的大腿,伸出舌头舔吻吮咬着,下体仍然毫不停歇地摇动着屁股,让粗长的肉茎在夏妍湿濡的阴道里研磨搅动,一时无比满足。
  继续抽送几十下后,他又换了个姿势,摆弄夏妍的腰身使她跪趴在了床上。
  发现他要用这羞人的姿态从后插入,夏妍有点难为情地推拒了一下,可腰被他稳稳握着,不等她回手去拉,那粗热的肉棒就再次插进了她体内。
  夏妍无奈地把脸埋进了枕头里,撅起挺翘的肉臀被动迎接着安天河用力的肏弄,他俯下上身用胸膛磨蹭着夏妍光润的后背,下体时而温柔时而狂野地抽插,滑腻的爱液随着肏动打湿了极爱交合处的阴毛滴落在床单上。
  他一手扳住夏妍的肩头方便掌控节奏,腾出另一只手穿过腋下爱抚着前后甩动的傲人丰乳。这样的前后夹击,让夏妍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双手不停地抓挠着床单。感觉到蜜穴内的收缩逐渐增强,安天河知道夏妍又要达到高潮了,双手前伸左右同时拉住她的双臂向后拽住,下体的胯部则死死抵住她的肉臀,大幅度地耸挺肏干起来,开始了最后的冲刺。
  夏妍已经深陷在迷乱的情欲中,无法自控地大声呻吟着:「啊啊……喔啊!
  ……哼嗯……」连续不断的刺激终于将她送达极乐的顶点,眯着双眼,瘫软在床。
  安天河又勉强耸动了几下,在嫩穴强力地吸吮之下,也达到了高潮,于肉穴深处射出大股腥浓的精液……
  安天河喘着粗气侧身躺下,连续的射精后肉棒终于彻底软了下来,滑出灌满生命精华的秘密花园。夏妍依然保持着趴俯的姿势,今晚被持续撞击的阴唇半天也合不上,如花蕾般绽开,大量乳白色的精液汩汩流了出来,有的滑过会阴滴落在床单,有的甚至糊住了小巧的菊蕾。
  这些迹象都在显示着,这具性感撩人的女性肉体,已经被精液的主人完全的占有了。
  .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8/20 08:21:50

第十二章
  男人和女人一旦在心理上接受了彼此,再拥有了肉体关系,就会自然而然的不断追求极致的亲密与欢愉,除非受到外力的强行介入,或是内部发生了问题,否则,直到两人产生倦怠感以前,都会一直保持着干柴烈火的状态。
  安天河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开始过上没羞没臊的性福生活。趁着夏妍处于生理安全期,夜夜笙歌自不必说,情到浓处,甚至开始白昼宣淫。两人除了洗澡,甚至对吃饭都已经不太感兴趣,匆匆填饱肚子,匆匆收拾餐具,聊不到几句,就会又抱在一起亲热,沉溺于堕落而放纵的感官世界,难以自拔。
  一楼大厅。
  沙发周围的地面上随意丢弃着几件衣物,圆领衫,迷彩长裤,棉质四角裤等等;沙发靠背上斜搭着一条黑色的蕾丝超薄文胸,另有一件 EVE'S TEMPTATION(夏娃的诱惑)的性感低腰丁字裤揉成一团扔在旁边的茶几上,它还压着一个印有外国模特性感长腿的丝袜特写包装袋,和旁边两个马克杯混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大厅地面铺着的木质地板打过腊,光影可鉴,此时靠近沙发的地板上,清晰倒映着一对激烈交欢中的男女身影,那分分合合的动作传递出难言的性感香艳。
  厅内侧边的沙发上,不断前后颤动着,发出有节奏的晃响。
  「哈…哈…呼」虎背熊腰的男子喘着粗气,精赤着身体,跪倒在皮质的沙发上,不停地对着身前曼妙的肉体抽送下身,臀部的肌肉一直保持着紧绷,两具肉体相撞发出的巨大啪声回荡在大厅内,听得人耳红心跳。
  沙发上一名身姿绰约的少妇仰躺在男人身前,下身什么衣物都没穿,两条修长匀称的美腿裹着莉华芝( LEVANTE)的进口黑色包臀丝袜,被架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嫩白的肌肤透过薄薄且兼有韧性的黑丝,若隐若现得将性感的诱惑力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
  男人的嘴里含着少妇被袜尖包裹的粉嫩脚趾,不断吸吮着,脚掌处已被口水打湿了一小片。两只大色手各自掌握着一条长腿,上下来回巡弋抚摸着,同时享受丝袜的腻滑和美腿的弹性。少妇被抬起的丝臀中间,是蝴蝶裆的样式,此刻正承受着面前男性一波接一波的粗野撞击,掀起的黑色臀浪一直传导到滚圆的大腿上。
  少妇的口鼻腔里发出止不住的娇急喘息,柔媚的呻吟声配合着身体对撞的节奏,一下一下奏响性爱的咏叹调,纤细的腰肢随着气力的耗尽不断下沉,又被男人的大手重新托起,勾勒出妖娆身躯的曲线,也更凸显出肉臀的丰满。
  细嫩的玉手紧紧抓着沙发的边缘,胸前的美乳裸露在微凉的空气中,随着身子的前后摇动不停地跳跃起舞,黑色丝袜的裆部被蛮力撕开一道裂口,嫣红的湿热蜜穴内,被一根粗硬的阴茎填满,内壁上的软肉紧紧夹着深入的那根异物,热烫的甬道内满是分泌出的爱液,让身前男性的肉棒顺滑的在体内插进抽出,粉嫩的穴肉跟着翻出又挤入。
  一阵又一阵的快感从两人的结合处传遍全身,使大脑逐渐混沌起来,仅剩下原始的肉欲驱使着安天河坚持顶送着,速度越来越快,阴茎在夏妍体内也愈涨愈大,坚硬如铁。
  知道他快要射了,夏妍也赶紧夹紧双腿,让体内的龟头冠棱刮擦出更多的快感,追随着安天河的节奏,想要一起登顶极乐。
  最后时刻,他已放下那双丝腿,俯身抱着她的身子,嘴巴含住她的乳肉,下体在她体内颤抖不已,向着她阴道深处射出一发又一发的浓精,那炽烈的热度让夏妍很快也飘上了云端,迷醉在情欲的落潮里。
  两人又缠绵温存了一会,才起身去清洗收拾。
  安天河洗完澡出来走进卧室,扶着酸乏的腰感叹道:「难怪老话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当真是至理名言!」
  「呸~不要脸!「夏妍已经换好了衣服,正擦拭着头发,听闻这话不由杏眼一瞪,薄怒道,「到底是谁不听劝,非要白天瞎折腾,自己得了便宜还说风凉话,腰酸背疼是吧?我看你就是活该!」说着,朝他扔过去一件短袖。
  「快把衣服穿上,也不嫌害臊!」
  一看惹得佳人不高兴了,安天河连忙穿好衣裤,上前搂着夏妍哄道:「宝宝,别生气嘛~我刚就是随口一说,也怪我平常一个人自言自语惯了,真的没有别的意思,这坏习惯我一定改——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对你说风凉话呢?我巴不得早点带你面见二老,把咱们的事给定下来呢!」
  安天河又解释又哄,这才让夏妍转怒为喜,提起远在蓉城的父母,两人都沉默了下来,依偎在一起。「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和家人团聚,他们现在过的好吗?
  有受委屈受累吗?这么久得不到儿子(女儿/儿媳)的消息,不敢想象会急成什么样子!
  连续放纵了几天,这一天下午他们才终于返回了现实。
  晚饭时,安天河主动问道:「小妍,你觉得,我们是自己出发去寻找出路,还是留在这里等待救援的好?」
  夏妍蹙着眉头,思虑半晌,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你之前说,高连长原本带我们突围后要去仙女湖水电站,那里还有留守军队驻扎,可龙潭镇发生那么大的变故,为什么军队不主动来救援,反而还要我们去找他们?」
  「或许,清河市以外的地方,形势比我们想象的要恶劣得多!」经夏妍这么一提醒,安天河越来越觉得事态严峻,「或者,仙女湖那边的驻军数量本来就不多,所以,不会轻易到灾情最严重的地区来,就算来了也做不了什么,反而会自陷绝地。」
  出去找军队就算希望渺茫,也值得一试,大不了再回到这里;若是什么都不做就留在这里坐吃山空,只能是坐以待毙,必须要出去!!
  安天河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夏妍不由得放下碗筷,郑重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就明天吧!这几天都是晴天,拖延久了,怕又会下雨,到时我们就被动了。」
  「好吧,听你的,我今晚就开始收拾东西。」
  安天河一脸愕然:「你……你也要去——不行不行,这可不比在附近搜索,水电站那边都是陌生环境,我自己一个人去都很危险,再带上你如果发生危险,我来不及保护你该怎么办?不行,这次你就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你又要抛下我不管么?」夏妍嘴唇颤抖着,如水的目光开始出现涟漪。
  安天河丢下筷子,闪身过去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说什么傻话!!我是那种人么?这次是真的有危险!你不要多想,我还等着娶你过门,再生个龙凤胎呢!」
  夏妍不答话,只是默默地流泪。
  「若是那边军队已经撤走,我就立马回来,咱们再想别的办法!如果那边有幸存者营地,我立刻回来接你!」安天河顿了顿,又道,「如果……我是说万一……我遭遇不测,你就……唔……」
  夏妍一把捂住了安天河的嘴巴,不许他再说下去,泪珠成串儿的往下掉,「你要是……我还活得下去么?不如趁早死了,免得整天提心吊胆的!!」
  两人一时谁也说服不了谁,相互抱着黯然神伤。
  安天河闻着夏妍柔柔的体香,心里阵阵抽搐地疼,他才过上几天二人世界的好日子,若是有可能,他也想留在这里不走,和夏妍长相厮守。但是眼看着生活物资一天天减少得不到补充,父母亲人也联系不上,前几天的荒淫度日那就是在逃避压力,逃避现实而已。
  一旦选择回归现实,他就不能再逃避下去,必须要承担起未来的责任来!
  想了许久,两人又恳谈了一会,最后终于各退一步,两人一起出发,但是在到达水电站之前,先找个临时落脚点让夏妍藏好,等他的消息汇合。
  两人达成了一致,于是开始连夜准备。个人包裹里,除了必需的生活物品,例如:水、干粮、手电、蜡烛、火机、厕纸等,再带几身简单的换洗衣服就足够,其余的全部放弃。安天河则去把所有剩余的汽油集中到一桶汽油箱里,再给三轮车灌满油,还剩了有接近半箱,开个来回绰绰有余。
  最后检查的时候,安天河考虑了一下,将搜刮来的现金钞票、金银首饰揣走了一部分,如果那边真有幸存者营地,这些东西或许可以救救急。
  一切准备停当,两人简单清洗了一下就睡了,没有再放纵。
  第二天清晨,三轮车迎着朝阳徐徐开出了别墅小院,夏妍不时回头张望着,这里留存着对她来说刻骨铭心的记忆,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
  仙女湖水电站,位于清河市西北方向,属于龙湾河的上游,距离城区19公里,是一座以发电为主,兼有防洪和供水功能的中型综合型水利枢纽。
  之前从龙潭镇逃亡出来,安天河一直向北沿着国道走,现在要去仙女湖水电站就要转入县级公路,虽然直线距离只有不到 7公里,但是山区公路都是蜿蜒前行的,满打满算,至少要多跑三分之一的路程。
  好在水电站的建址属于人烟稀少的地区,否则,光是路途中的病变行尸,就无法让他们安全通过。仙女湖水电站安天河没有去过,但是旁边的仙女湖水库他倒是去过几回,那里风景宜人,水产丰富,是避暑休闲的好去处。
  以前经常跟着亲人朋友,到水库这边来钓鱼、烧烤,炎炎夏日,到水库里游泳消暑更是他最喜欢的运动项目。
  从宽阔的国道拐入窄了几乎一半的县级公路,安天河一路骑行,根据记忆中的路线和道路指示牌不断调整方向。途中偶尔还能看见路旁不远处的农田里,摇摇晃晃地走动着落单的行尸,赶紧油门一加迅速拉开距离,那些行尸听见声响,猛然发疯般朝三轮车追来,好在它追过一阵,发觉始终跟不上,最后都放弃了。
  尽管是有惊无险,但依然让车上的两人心惊肉跳,还好附近没有人口稠密的地区,不然铁定要完蛋!提心吊胆地继续前进,安天河在弯弯曲曲的县道上不敢全速行驶,一来降低噪音,二来必须照顾坐在车后的夏妍安全。
  一直到上午十点多,才终于看到距离仙女湖水电站 1公里的指示牌,此时已经进入盘山公路区域了。按照计划,两人在附近山坡下找到一间农舍,安天河穿戴好装备,当先进去巡视一番,却没有发现行尸,但也没有人,不知是否都撤到水电站厂区去了,心底不由升起了些许希望。
  卸下所有包裹行李,两人休息了一阵,安天河就准备动身去水电站看看,夏妍立即紧张了起来,不停嘱咐着,「千万小心,不要冲动地去冒险,实在不顺利,先暂时退回来一起想办法……」他一一答应着,最后吻了吻夏妍的额头,在对方忐忑不舍的眼神中骑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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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青青河边草 / 发表于: 2024/08/20 08:35:05

第十三章
  最后的一公里没什么弯路,转眼即到。
  水电站的大门口设有一个安保检查站点,电动栅栏门拦住了去路,只留出供单人进出的通道,安天河无奈下了车,戴好头盔,检查了一遍防护措施,端着自制长矛慢慢走了进去。
  穿过通道,右手边是一个靠山的停车场,不远处能看到联排的厂房,隔着玻璃窗看,安保室内空无一人,周围静悄悄的,怎么看都不像有军队驻扎的样子,安天河感觉心在一点点往下沉。
  试着扭了扭安保室的把手,居然应声而开,没有锁?
  安天河一下攥紧了长矛,拉下头盔面罩,缓缓推开金属门探头朝里面瞧去,紧挨窗口的桌面比较凌乱,保温杯倒伏着,室内的几把椅子歪歪斜斜地横在那里,保险柜敞开着,里面只剩下一把手肘长的防暴警棍,空气中没有腐臭味,地面也没有残留血迹或是碎肉,他不由长出一口气,看来安保人员走得很匆忙,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来回晃了一圈,确实没发现什么线索,他只好出门继续搜寻。停车场内空荡荡的,仅有两辆破旧的电动巡逻车扔在那里,安天河有点意兴阑珊,打开面罩,继续向里走,决定去厂房那边碰碰运气。
  沿着路边绿化带没走多远,鼻子就敏锐地闻到一丝熟悉的腐臭气息,他顺着气味的大致方向寻去,果然在灌木丛后面看到一具被撕咬得极惨的残尸。脑袋被啃食掉了大半,身躯扯成了两截,内脏几乎被掏干净了,只剩一具血迹斑斑的骸骨,残尸边的布料被血浆浸透,看不出之前的颜色。
  而残尸的不远处,横着一排简陋的犬舍,里面空空如也。
  安天河瞬间一个激灵,「糟糕,这里有狗!」后背如同有一条冰凉的毒蛇滑过,顿时浑身汗毛倒竖,他扭头就想跑回安保室,可惜,已经晚了。
  周围灌木丛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紧接着陆续钻出三条大型犬来。
  不过此刻,它们已经不能算是狗了,遍体溃烂不堪,半露着灰白的肋骨和暗红色的筋肉,外形上依稀能辨认出「黑背」的模样,嘴巴狰狞地张开,尖利的犬牙上遍布血污且不断滴落着脓水, 一步一步朝着安天河围了过来。
  他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僵硬,这东西遇到一条都难以应对,何况是三条?!
  然而,已经被病毒侵蚀的尸犬没有再给他多余的时间思考对策了,他只来得及拉下面罩,其中一条尸犬突然嘶吼着加速化作一道黑影扑了过来,异常的敏捷。
  安天河条件反射地侧身一闪,险险避开了要害,而自己的右腿肚子却被另一条尸犬偷袭狠狠地咬住了!
  「啊——」安天河疼地惨叫起来,那尸犬猩红的双目中满是疯狂的饥饿,它极度渴望吃掉眼前这具鲜活的血肉,不断摆动着头颅想要撕下一块肉来先尝为快。
  跟尸犬开斗之前,安天河还有些惶恐,但当被撕咬的疼痛超过了一定的上限,反而激起他潜意识里的凶性,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过这一劫了,索性豁出去干它玛德!
  「我操尼玛!!」他怒吼一声,侧身扑倒在咬住腿部的尸犬身上,无意中躲过第三条尸犬的扑击,借着身体重量的惯性,手中的长矛一下扎进身下尸犬的身体里,而后毫不停歇,双手下滑至长矛前端三分之一处拔出矛尖,又狠狠刺进尸犬的眼眶里溅起股股脓血,再拔再刺,直到这头畜生彻底动弹不得。
  在这期间,另两只尸犬不断地对他发起攻击,总是扑咬向他的喉管和脸部,但都被密闭式摩托头盔顽强的抗了下来,但他也难免头部被撞的七荤八素。
  解决了一条尸犬,头盔面罩上已经全是血污,他只能无奈打开,忽然觉得肩部剧痛,原来尸犬见咬不到他的要害,便换了个地方下口。
  安天河肩膀上没有什么防护措施,瞬间被撕下一大块血肉,疼得他蛮性发作手中长矛猛然横向一扫,「呼」得扇倒了其中一只尸犬,似乎正中其前肢,它再想站起来时却发现怎么也掌握不了平衡,其中一条腿已经扭曲成了「L」形,根本不能支撑身躯,但即便如此,它仍不知疼痛地在地上划爬过来,继续攻击安天河。
  最后一条尸犬顿了一下,绕了小半圈,又猛然加速跃起扑了过来,安天河只来得及坐起身竖起长矛,结果,「噗嗤」一下,矛尖恰好穿过恶犬的嘴巴扎穿了它的脑门,身子被矛尖挑在半空,兀自蹬踏抽搐着,好一会才没了声息。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安天河满手是血地摘下头盔扔到一边,此时他的身体肩部、胳膊、腿部、胸前、背后,到处都是抓伤、挠伤和咬伤,鲜血不断地侵染着他的衣衫,面色惨白地咧嘴一笑,他知道自己是活不成了。
  鼓着最后一口气,他拄着已经变形弯曲的长矛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那条还在地上爬行的断腿尸犬身边,朝它吐了口血水,「狗杂碎,去死!!」矛尖不断捅穿尸犬的头部,登时身体一僵再也不动弹了。
  安天河精疲力竭,身上那股子血气褪去,只觉浑身冰冷,却仍然强撑着自己不能倒下,他知道倒下去就没可能站起来了,下意识拄着长矛摇摇晃晃地朝前走着。
  阳光照射在他身上,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要死在这里了吗?我的一生就这么结束了吗?」想到不久后,自己也将成为一具毫无意识地行尸,就感到一阵空虚的恐惧。
  眼前突然开始闪过无数以前生活的片段,如同电影快进,倒数第二幕出现的是父母殷切盼望的面容,最后定格在一张梨花带雨的美丽面庞上。
  「爸、妈,对不起,儿子要让你们失望了……夏妍……我……没法兑现之前的诺言了……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活……」忽然他脚下一软失去平衡,骨碌碌滚下了山坡,在一连串翻滚后,才被一片灌木丛阻挡住,再没有了声息。
  头部被划出的伤口淌出鲜红的血液,在地面汇聚成涓涓细流蜿蜒前行,大部分渗透了土壤消失不见,小部分在靠近一块拳头大小的光滑石块时突然被吸收。
  这石块跟周围的石头完全不同,其表面是一种诡异的紫红色,似乎印有一种奇特的纹理。陡然间,这石块内部亮了起来,接着射出一道湛蓝的光线,随后呈扇形展开,朝四周来回扫动。
  「侦测到碳基生命体……基本符合任务条件……」
  「目标生命体征微弱,且生命状态呈现病变趋势……主智脑,是否仍旧启用绑定流程。」
  「目标无法应答……是否启用 141号紧急避险协议……接受指令,时空信标启动,打开传输通道。」
  一道更加透亮的光点从石头内部射出,在安天河的身体上空骤然绽开,形成一个巨大的内部如同旋涡般的光球,外部不断有闪电交缠着。
  这光球的内部越转越快,瞬间产生强大的吸力,周围的灌木和树枝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拉扯着,位于中心地带的安天河更是直接被吸力缓缓抬升至空中,随后倏地一下,没入光球不见了,跟着光球轰然爆开,散落出星星点点的浮游粒子,很快这里又恢复了平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连那块紫红的石头也消失不见了。
  安天河的意识混沌了许久,像团漫无目的云一样到处飘着,直到许多又细又黑的毒蛇缠了过来,不断凶狠撕咬着,那疼痛直接穿透了他的灵魂,就快要到魂飞魄散的地步时,突然感觉坠入了一个温暖的水池里,里面的水是金色透明的,快速渗透进自己的身体内,开始驱逐和吞噬那些毒蛇,直到疼痛彻底消失,仿佛漂浮在浴缸里,舒服的沉睡过去。
  极度的干渴和痉挛似的抽痛,使安天河从深度睡眠中清醒了过来,感觉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
  一根温润的吸管恰到好处地递到唇边,他下意识地吸了一下,一股微甜清爽地液体进入了口腔,瞬间唤醒了味蕾,使他不由自主地大口大口吞咽着,直到再也感觉不到那种烧心的干渴。
  舒适地长吐一口浊气,意识随之又清醒了些,他好奇地朝四周看了看,完全是一个陌生的环境。
  这里是什么地方?看上去特别像科幻片中的场景,装饰风格都是那种极简主义的调调,但又是工业化模块的构成。
  先前递水的居然是一条机械手臂,此时刚刚放好水瓶,缩回一旁待命的位置。
  安天河刚想坐起来些,好方便观察,原本平躺的床位就柔和的将他推坐起来,似乎能理解他的所有需求。
  「我去!这也太智能了吧?」惊讶之余,思维又活跃了些。
  房间里原本昏暗的光线,似乎渐渐调亮了不少,但仍是柔和的,不会刺激到眼睛。
  「您醒了,指挥官先生!」一个女性电子合成音此时在耳旁响起。
  指挥官?她在喊谁呢?安天河一脸的莫名其妙。
  床前的大片空间,突然亮起一面全息投影屏,播放着他进入水电站后的遭遇。
  「安天河先生,您已被判定选为蓝星第8621号平行世界,唯一的红警基地指挥官,现在距离您受伤昏迷后,已经过去近两天两夜。」
  看着投影屏里被尸犬疯狂围攻的自己,沉睡的记忆闸门轰然打开,那些悲惨的记忆,刺骨的伤痛,绝望的情绪瞬间涌了出来,冲得他脑部一阵晕眩。
  他双手颤抖着来回摸索自己的身躯,所有的伤口都不见了,手脚完好无损!
  他没有死,也没有沦为行尸,他还活着!!
  确定自己奇迹般的生还痊愈后,他激动地仰天长啸。
  兴奋之余,猛然想起那个还在水电站 1公里外的农舍,苦苦等待他消息的夏妍,不由面色一变,「糟了,过去这么久了,夏妍肯定急坏了!」他霍地翻身下床,不顾仍然有些虚弱的身体,在房间内大喊道:「我要回去找她,请让我回去找她!!」
  ***  ***  ***
  仙女湖水电站停车场。
  相比起第一次来这里时的势单力孤,如今的安天河可谓是鸟枪换炮,兵强马壮。不仅自己武装到牙齿,还有了自己的警卫部队。
  两辆CTJ-02型猛士突击装甲车(自带司机),三名克隆人士兵,一名猎豹特战队狙击手,两名工程师。
  本来还有两辆ZTZ-99式主战坦克,但是被智脑主系统告知,为了抢救他的生命,使用了过多的能量,还为他注射了初级基因优化液、超活性免疫球蛋白剂、多用途抗病毒血清等生物医药制品,所以,必须扣除掉相应的起始部队数量。
  扣就扣吧,反正以后都可以自己造。
  再三确认自己不是做梦、穿越等异常情况后,安天河逐渐接受了现实红警系统的存在,但当他问系统为何选择他为唯一指挥官时,却得到了一个意外的答案——
  「您目前的权限不足,无法获得更多信息。」
  「那我该如何提升权限?」
  「尽力营救幸存者,收复失陷的地区或城市,获得功勋点,换取更高的权限。」
  好吧,看来未来的路途将会漫长且遥远。
  为了不暴露红警基地的存在,安天河必须等基地指挥部完全展开防御措施,才能去做其他的事情,因为那段时间是红警系统最脆弱最危险的。一旦被外人发现,就会被智脑系统剥夺他的指挥权,并且抹除掉相关的记忆。
  好不容易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钱,安天河怎么会傻到冒着风险放弃?无奈只能抑制住接回夏妍的冲动,先安排好基地的相关事宜再说。
  带领着自己的警卫部队迅速清扫了一遍水电站右岸的引水厂房,没想到反而没遇到什么大的威胁,高连长所说的驻守部队居然早就撤走了,只有工作人员在值班记录中留下了只言片语,说是服从上级命令而已,临走前关掉了供电和供水系统,仅留下少量的保安看守,没想到一场大雨过后,被淋过雨感染病毒的尸犬给连锅端掉。
  安天河想想自己,也真够倒霉的,一进来就撞上了那三头鬼东西,若不是遇到系统相助,就会悄无声息的死在大山里。
  消除了后顾之忧,安天河来到最宽阔的停车场中心,打开新装备的腕表,在智脑的提示下,开启了时空信标,很快,一辆长约四五十米,宽六七米的庞大车辆,通过传输通道出现在场地中央,极具后现代重工业风格的基地车,超大的金属履带齿轮,看的安天河目瞪口呆。
  「指挥官阁下,基地车部署完毕,请问是否就地建立指挥部?」
  「建立!马上建立!」
  「战场控制开始建立,请等待……预计剩余时间3小时17分21秒,开始计时。」
  基地车粗犷的排气管猛地喷出一股浓黑的烟雾,随后整个车辆分解成数个巨大的模块,开始翻转移动,不时组合拼接出新的部件,但又一时看不出最后的模样。整个停车场都开始轻微晃动起来,仿佛在打地基一样。
  「不愧是现实啊,基地车展开都要花费三个多小时,游戏里几秒钟不到就搞定了——这东西也不知道是谁鼓捣出来的,有这么强大的能力,为什么非要参照游戏里的设定,怎么不自己创造一套呢?
  「您的权限不足,无法获得更多信息。」
  「??」安天河感觉自己的想法被窥视了,一点隐私都没有,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
  「指挥官,红警系统已经与您深度绑定,对您的高度忠诚是毋庸置疑的,但是鉴于您的个人习惯,系统将对您的私人活动和军事秘密分隔开,以后尽量不介入您的个人隐私。」
  「好的,就这样,谢谢!」
  「收到指令,数据界定修改中……修改完成。」
  安天河将警卫部队全部派到水电站大门口守着,自己在百无聊赖中度过了一个小时。
  「指挥官,指挥大厅区域已经展开完毕,您可以进入了。」
  正愁没事可干呢,安天河立刻跑过去,走到很像正门开口的位置,自动门刷的一声,立刻左右分开,显露出足有两百多平米的指挥大厅。一排排闪着红绿光亮的操作台,空置的皮质座椅,金属质感的桌面,这一切都让安天河感到新奇。
  墙壁上大屏幕突然一闪,浮现出一个相貌端庄靓丽的美女军官头像。
  「您好,指挥官,我是您的智能副官,您的所有命令,都可以通过我直接传达到基地控制的所有单位及建筑。」
  安天河点点头,心中一阵激动,这是属于他个人的超现实武装力量,未来能够达到的成就,简直不敢想象。
  「指挥官,其他区域还未能展开完毕,联动功能尚不能使用,如果您感到疲倦,请到旁边专属休息室休息一会。」
  哦?还有这种地方?
  安天河转身走到休息室门口,自动门打开,里面是一间足有几十平米的个人房间,陈设极为简洁实用,典型的职业军人住所。
  「这是您的私人休息区,目前是默认状态,您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自定义房间的陈设。第一次设定是免费的,以后每更改一次,将会收取相关的费用。」
  副官介绍着,安天河的面前立刻弹出一个虚拟菜单,里面有各种方案可供选择,有成套的风格,也有别出心裁的单项设定,想到以后就将和夏妍长期生活在这里,他很快就沉迷其间,一时忘记了时间的难熬。
  三个多小时后,整个基地最后一震,所有的晃动和噪音都停止了,彻底安静了下来。
  随着副官提示着:「光学迷彩启动,整体覆盖展开。」
  巨大到和山体相连的基地指挥部的外观,一阵扭曲幻化,变成和水电站普通厂房的模样,谁也不会想到,这座看似不起眼的厂房里,蕴藏着多么强大而神秘的力量。
  完成了这一切的安天河再也等不下去,他跳上装甲突击车,向着心上人的临时住所飞驰而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