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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棒槌 / 2024/09/24 01:07 / 549 / 32
【小说】被调剂到合欢宗之后

十步杀一人 / 发表于: 2024/09/24 03:11:34

(十四)肉做的
  焦景挠了挠头,怕师傅等久了,起疑心,御剑而起,又回头看了看树下的张小丽,终究一扭头,走了。
  *  玉荣居高临下,但语气和缓,“我将你师弟支走了,现在只有你我师徒二人,师师,同为师讲讲怎么回事吧。”
  “弟子,确实犯了淫戒。”
  李仙师依旧跪着,说话时嘴唇几乎碰到地面。
  玉荣脸色陡变,一脚踹在李仙师肩上,“哼,为师平日的训诫你是一点也没到耳朵里去!”
  李仙师被踹翻在地,捂住肩头,哇地吐出一口血来,他不敢对师傅不敬,哆嗦着跪下去,以头抢地。
  “你师弟说要代你受罚!你却要拿那腌臜东西对同门下手!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们这个师门?!你怎么对得起你师弟!”玉荣上去又是一脚,“你师弟单纯!你就这么诓他!”
  李仙师本来乖顺地伏在地上,听师傅说他对同门下手心中疑惑,刚要辩解,却听到玉荣再三提焦景,慢慢抬起了头,硬撑着受了师傅这一脚,抹掉嘴角的血,一双翦水秋瞳痴痴望着玉荣,嘴角扯出一个大不敬的笑来,“师傅,此刻也要提师弟吗?您偏心偏得徒儿好生心寒呐。”
  他一句话说得千回百转,叹息淡淡散在月色里。
  玉荣瞪大了眼睛,心道不妙,摸了摸自己白花花的胡子稳住心神,呵道:“放肆!”
  李仙师吐掉嘴里的血水,膝行到玉荣脚边,把他沾了尘土的脚面用自己的衣袍擦干净。他抬眼,嘴角依然挂着几分笑意,却不达眼底,“师傅要怎么处置徒儿?也是去了灵根,打下山去,永世不得相见吗?”
  “你先把那东西交给我。”
  “师傅要的,我从没有不给的。”李仙师从黑盒子里取出后庭欢,拿在自己手里。他不敢贸然递给师傅,怕脏了他老人家。
  玉荣却一愣。
  这东西不是合欢宗乱人心智的粉末,只是造型独特的假阳具。
  玉荣在李仙师惊诧的目光中把后庭欢拿到手里,仔细观察,手指划过柱身螺纹,脸色一变,“这是合欢宗的东西?”
  这螺纹是合欢宗的阵法,在行事之时能根据使用者的意愿,忽冷忽热。
  玉荣脸色更黑了,“上面有灵力残留,你用过了?”
  “是合欢宗的,但……”李仙师话到嘴边转了弯,“确实好用。”
  说没用过师傅定然不信,不如将计就计,牺牲这一个,保全其他。
  玉荣一想到这东西在自己徒弟身体里进进出出过,就有些不绷不住。
  玉荣蹲下身,与李仙师平视,“你师弟同我说你还没来得及用。”
  李仙师嘴角还噙着笑,“他不知道我用了。”
  玉荣拿后庭欢狠狠抽在李仙师脸上。
  李仙师被抽得偏向一边,捂着脸抬起头,嘴角的血来不及擦,他本就生的白,脸颊被抽得血红,反增了一抹艳色。
  这一下比先前两脚揣得更狠,抽得他头昏眼花,眼前昏暗,几欲呕吐。
  他半伏在地上,意识到了什么,不住地笑起来,复又用好的那边脸颊蹭玉荣的腿,“师傅、师傅、徒儿的心也是肉做的。”
  李仙师快哭出来了。


十步杀一人 / 发表于: 2024/09/24 03:24:34

(十五)关心则乱
  玉荣语气冰冷:“你师弟是你一手带大,若按凡间的算法,你几乎是他半个父亲。李仙师,伦理纲常,你是一点也没有放在眼里。”徒弟方才字字泣血,玉荣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此时已过了怒极之时,温柔地用拇指指腹擦去他嘴角的血,淡淡撤回手。
  李仙师下意识抬起下颚,追寻师傅的体温。
  玉荣看他如此依恋,不由想起他幼时也是这般黏着自己,终究不忍,碰了碰他红肿的脸颊,问:“抽疼了吗?”
  “师傅给的,我该受着。”李仙师敛下眼睑。
  玉荣指节弯曲,收回了手,“你枉顾人伦,干出这天地不容的事来,你师弟,你师弟从前未经人事,毫不知情,还替你求情。就一直瞒着他吧,我怕他道心不稳。至于你,”玉荣顿了顿,李仙师仰着头,乖顺地听他发落,玉荣道:“龙脊山不能留你了。”
  “师傅!”李仙师攀住玉荣双腿,白袍染尘,像被雨打下陷在泥淖中的梨花。
  “他既不知,何必赶我下山?只当是买了个玩意儿,打我一顿,关我一阵。要是我被逐出师门,师弟起疑,察觉到了,一样会道心不稳。”
  “你奸淫同门,还问合欢宗买这种东西!我怎能容你?”
  “师傅,倘若我没有对师弟下手呢?”李仙师偏过头咳出一口血来。
  玉荣皱起了眉头,焦景说他淫乱师门,自己也就信了,可这小子确实没说李仙师真的做了……“天下男子都是一个德行,真要下手,何必用假的?师傅,我从未说过我对师弟有这般念想。”
  “……”
  “不过是师傅心系师弟,关心则乱。”
  李仙师“心系”一词说的意味深长,说完又笑了,不知是在笑玉荣,还是笑自己。
  “你说你用了……”
  “徒儿是自用的。”
  “你、你!”玉荣猛的站起身,又成了居高临下的师傅,“你不知廉耻!你一个男子!”
  “师傅,若非小师弟,我这私底下的癖好哪里会被捅到师傅面前?我一未残害生灵,二未有辱师门,三未动摇道心,自娱自乐聊以慰藉,何罪之有?”
  “强词夺理!万恶淫为首,破了戒便不能抱元守一,迟早坠入魔道!剑宗哪个长老门下的弟子都能用,唯独我门下不能!无情道剑修,需得心无杂念,人剑合一!”
  “徒儿到现在也没有道心崩溃,修为大跌,修无情道不需要禁欲。”李仙师仰视玉荣,玉荣却觉得他咄咄逼人,李仙师问:“师傅,你还是元阳之体吗?”
  玉荣怒急,大呵:“放肆!”一甩衣袖,一道劲风擦过李仙师身侧,削断他几缕碎发,地面留下深深的裂痕。
  “师傅不如拿这后庭欢去试试,看看道心会不会崩溃,还是说师傅信不过自己的道?”


十步杀一人 / 发表于: 2024/09/24 03:37:25

(十六)把我杀了
  “孽障!孽障!”玉荣气急,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鬓发都被飓风吹拂起来,右手凝气为剑,直指李仙师眉心。
  李仙师笑意尽失,生生受了玉荣痛击,又强撑着说了这么多话,声音透着奇怪的凄厉和嘶哑:“师傅既然不敢,就把我杀了吧。”
  他嘴上说着接受,却被玉荣的剑气逼得偏了下脸,撑在地上的手暗暗动了动。
  玉荣脑海中一瞬间闪过无数画面,李仙师初入山门,因为像极了自己,被打趣是自己私生子;李仙师一天一天长大,杀意不重,反而通身贵公子的气质;李仙师修行遇到瓶颈,再难精进……他松了一口气,没错,得知二徒弟再不能更进一步,他做师傅的,松了一口气。
  玉荣,你知道自己为何偏心,因为他不仅像你,更像另一个人!你容不下第二个像他的人!
  玉荣凝神屏气,排除杂念,剑气凌厉,周围的风都停了,天地之间,仿佛只有这一处,与外界无关,“门规如此,师师,为师送你这一程。”
  这个时刻常人本应该因为害怕而闭上眼睛,李仙师却睁着水银似的眼睛,静静望着玉荣,似古井无波。
  “嗡——”
  是剑身铮鸣!  焦景悍然出剑,狂卷的气流破开玉荣方才设下的禁制,纵身一跃,将李仙师护到身后。
  “师傅!”
  玉荣愕然,他没想到焦景又进了一个境界,这是何等神速。
  玉荣问:“你来代他受罚?”
  焦景将剑横在胸前,虎口撕裂,虎目圆睁,将玉荣和李仙师隔开,他气息不稳,先前祭出本命剑已经动摇了根基,现在又硬破大能禁制,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焦景将爱剑一插,直挺挺跪下,少年的背脊利得像剑。他梗着脖子,朗声道:“师傅!师兄纵有错处,罪不至死!徒儿愿和师兄一同受罚!”
  玉荣冷哼一声,“好好好!你来替你师兄接这一剑!”
  锵!
  电光火石间,焦景抽剑起身,兵器相接,巨响震人欲聋,火星迸溅。玉荣游刃有余,焦景的剑因极度僵持而微微颤抖,剑身上映出了玉荣阴沉的双眼。
  焦景咬紧牙关,不让嘴里的血流出来,手上青筋暴起,周身灵力都汇聚在一处。
  玉荣猛然发力,只听“咚”一声,焦景双膝下陷,入土三分。焦景的佩剑不是凡品,此刻剑身发出嗡嗡哀鸣,裂纹爬满剑身,焦景暴呵一声,竟将玉荣逼退几分,却听细响从气刃与刀锋相接处传来——剑碎了。
  焦景喷出一口黑血,跪倒在地。
  “师弟!”
  李仙师神色慌张,上前扶住焦景,原先撑在地上的手暗暗动了动,将什么东西塞了回去。
  玉荣大惊,忙敛了剑意,几步走到焦景身边,抓起他的手腕细探他情况。
  “他身上怎么有这么重的伤?!你这个师兄怎么当的?他境界不如你,你也由着他替你受罚!”
  李仙师倏地抬头,静静看着玉荣,漆黑的双眸看得玉荣心上一凉。玉荣刚要发作,李仙师默默低下头,擦去焦景嘴角血迹,从身上翻出一瓶丹药,急急喂了下去。
  “咳!……师傅……”焦景呛出一口徐,颤抖着握住李仙师沾满血污的手,“我已…经替师兄、接下了……”


十步杀一人 / 发表于: 2024/09/24 03:43:10

(十七)性命无虞
  玉荣仿佛老了十岁,他是起了杀心,但焦景挡着,他便也下不了手了。玉荣有意给他点颜色瞧瞧,哪知他身上有伤,硬扛着,这么一剑竟把他逼得命悬一线。
  焦景又呕出几口血,止不住似的,一口接一口。李仙师一手被他牢牢握着,一手抖着胡乱抹他嘴边的血,却怎么也抹不完,白衣服染血,本就分外惊心,李仙师指头动了动,竟抹到一片碎肉——这是伤及肺腑了。
  玉荣显然也看到了,他直直看向侧厢房,清瘦佝偻的身体里爆发出一声厉吼:“姬蘅!你死了吗?!人呢!!”
  山林中惊起几群飞鸟,被这惊人的威压吓得四处乱飞。
  三更半夜,姬蘅躺在床上睡得正香,迷迷糊糊听见外面吵闹声,反手把被子拉到头上盖起来,两耳不闻窗外事,天塌下来也要睡大觉。
  玉荣这一吼将他彻底惊醒,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了起来。
  睡在床脚侍候的小童一骨碌爬起来,从衣架上取了外袍几步走到姬蘅身边,姬蘅手一挡,只穿着里衣便出了门。
  平日里他嫌弃师傅严厉,颇有些微词,大事上却也不敢怠慢。
  姬蘅愣了一瞬。
  亲娘嘞,我只是睡了个觉,我师兄弟都要死光了——他师傅菊花褶子似的脸上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手搭在三师兄手上,他二师兄是脸色煞白,像已经失了三魂七魄,满身都是血,他的三师兄更是不得了,眼睛闭着,看起来离死只差一口气了。
  姬蘅冲上去,直点内关穴、郄门穴、极泉穴,护住焦景心脉,“混元丹喂了吗?”
  李仙师眼神木木地,听他问才回过神,点了点头,“喂了两颗。”
  “怎么会这样?魔修攻山了?”
  没人回答他。
  姬蘅一边扶正焦景,防止他被血水呛到,一边探他经脉,焦景年轻力壮,剑修个个儿龙精虎猛,他情况看上去恐怖,却还没到一命呜呼的程度,要是换做别人,怕是已经喝上孟婆汤了。
  李仙师在一旁搭手帮忙,姬蘅见他手不自然僵着,问:“师兄,你左手也受了伤?”
  “没有,只是肩上挨了几下,性命无虞,还是先关照三师弟吧。”
  焦景意识昏昏沉沉却仍然抓着李仙师的手,姬蘅不便将他挪到房里,想让他盘腿而坐抱元守一,却因为焦景不肯松手有些挪不过来。
  幸而玉荣第一时间送了真气在焦景经脉中流转,玉荣真气醇厚中正,稳住他破碎不堪的经脉,保住了焦景的金丹。
  玉荣和李仙师一左一右守在焦景身侧,姬蘅在他身后盘腿坐下,掌心抵住焦景后心,专气致柔,涤除玄鉴,神府清畅,固存根本。
  姬蘅默念心法:  “九幽日月洞命门,七液灌溉植灵根  丹台紫府却无尘,青玄出入二气生  横津三寸灵常存,营魄抱一寿恒增  泥丸百节皆有神,至道不繁诀存真。”
  柔和的真气包裹住焦景的经脉,牵引着玉荣的真气在玉荣体内游走,姬蘅头上浮出一层细汗。


十步杀一人 / 发表于: 2024/09/24 03:53:04

(十八)怎么是你
  修复经脉容不得半点分心,四下无声,落叶可闻。
  残月从树梢头跌落,天际铺开淡金色的光纱,太阳即将升起,新的一天终于要来临时,姬蘅敛气收手,平复心神。
  焦景依旧闭着眼,脸上却是有了血色,玉荣明显感觉到他体内经脉畅通,性命无虞了。
  玉荣目光定在平素十分乖顺的李仙师身上,仔仔细细把今夜的事情梳理了一遍,为何落到这般田地……先是小景通报小师淫乱师门,他问小师哪里来的这腌臜东西,小师避而不答,他怒火攻心要杀小师,小景回来替小师挡了这一剑。怪哉!
  那个姑娘!
  小景不是不分轻重的人,能和小师一起抓回来,定然不只是伪造学生证这种小事,难道是——玉荣眯起了眼睛,“方才那位张姑娘,是卖这东西给你的人?”玉荣指着已经被扔到地上的后庭欢问。
  李仙师没来得及答话,焦景倏忽睁开了眼睛。
  玉荣怒极反笑,点了点头,“怪不得你抢着说话,焦景,我的好徒儿,为一个女人,你竟学会欺骗师傅了!”
  焦景虚弱地摇了摇了头,指节微动,想去抓玉荣的衣带。这一动可谓肝肠寸断,焦景脸皱成一团,血色退了一干二净。
  “师傅,不要激他!”姬蘅眼见自己刚救回来的人自己赶着上黄泉路,心里只想骂娘。
  “姬蘅,去把那妖女抓回来!”
  焦景瞪大了眼睛,朝姬蘅艰难摇了摇头,张了张嘴想要说话,玉荣一个手刀劈在焦景后颈,焦景即刻失去了意识,被迫松开了紧抓李仙师的手。
  姬蘅只穿了里衣,哪怕是去抓人,穿成这样也十分不合礼数。有姬家在背后撑腰,平日里玉荣不一定叫得动他,可今天玉荣看上去随时随地都会杀人,他心中纠结,小声说:“师傅啊,我能不能穿件衣服再去?”
  玉荣白眉竖起,不容忤逆,“快去!”
  小童几步上前将外袍披在姬蘅身上。
  姬蘅恨恨跑腿去了,留下三人,焦景被打昏过去,玉荣与李仙师之间弥漫着古怪的寂静,不约而同沉默着。
  张小丽在焦景走后,又给姜梨发了几条消息,皆是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她怔怔抬起头,只觉得月亮惨白,鸟鸣惊心,眼前幽暗的小路就像她看不清的未来。
  要知道会被开除,她万万不会接这一单,这十万灵石不要也罢,她可以再努力一点,再多打几份工,总能凑到的。
  怪就怪她贪心,李仙师报价这么高,她怎么能不心动,她真的是,穷怕了。
  张小丽抬手,狠狠砸了两下自己的脑袋。
  脑子一团浆糊,不再工作,她本应该在此时为日后做打算,却什么也想不到。
  脑袋不工作,身体还是要动的,张小丽木木起身,寻着小路向东走去,她还得赶回合欢宗割猪草。单凭脚力,走出龙脊山就要一个多月,可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想了。
  焦景偷偷放的帕子被她踩在脚下,落在身后。
  姬蘅赶到时,张小丽距焦景把她放下的地方已有了一大段路程。
  初升的太阳方探出小半张脸,柔和的华光抚过龙脊山众生,姬蘅看见一道女子的背影,直向太阳的方向走,仿佛只剩下了向东这一意志。
  姬蘅绅士在她面前作了个揖,满脸笑容地抬头,“姑娘,我师傅……怎么是你?”
  姬蘅错愕:“你是,阿梨的朋友是不是?你这手……”

史上最强炼气期
李道然
修炼了将近五千年的方羽,还是没有突破炼气期……“我真的只有炼气期,但你们别惹我!”

十步杀一人 / 发表于: 2024/09/24 04:02:57

(十九)姐妹
  张小丽抬眼,看他,点了点头,这个人我认得,一千八百八十八,姬公子。
  姬蘅见她神情恍惚,像受了什么很大的刺激,小声说了句得罪了,提溜着她后领把她又带回了玉荣面前。
  焦景已经被安置到后厢房躺着,李仙师跪在玉荣面前,不言不语。
  玉荣皱起那张菊花褶子脸指着张小丽叽叽歪歪说了什么,张小丽没听进耳朵里,全然不记得,只定定坐在地上,木偶一般。
  玉荣见她油盐不进,只看着地面,隔空用剑气迫使她抬起脸。
  “长得一般,你用什么蛊惑了我两个徒弟!”
  张小丽依然不答。
  徒弟忤逆自己,玉荣尚能念旧情,如今这么个合欢宗妖女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玉荣心中火起,抬脚要踹,李仙师突然动了,爬到张小丽面前,哀求:“师傅,她受不住的,这一脚下去,她……”
  “哪里轮得到你说话!”
  玉荣一脚蹬开李仙师。
  姬蘅也看不下去,劝道:“师傅,人家不过卖了个玩意儿……”
  “她害得你二师兄步入歧途!你三师兄经脉寸断!”
  姬蘅企图和师傅讲讲道理,却听一声轻笑:
  “这真是,柙龟烹不烂,贻祸到枯桑。”
  声音很好听,即使在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中,依然有种穿透而来、直扣心弦的韵味。
  玉荣被她骂得一愣,放眼天下,敢和他这么说话的,基本都死光了。
  姬蘅的心陡然一跳!
  张小丽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从合欢宗到龙脊山,行舟要用四个时辰,怎么可能。
  天刚亮,万里无云,青衫女子却撑了一把白伞,循着台阶拾级而上,出现在众人面前。
  伞打得低,露出白皙修长的面颈,和一张笑意和煦的薄唇。伞上点点荧火飞舞。
  玉荣本该怒不可遏,或是心中提防,可她站在那处儿,他最直观的想法却是:好美。
  伞面上抬,露出一双绮丽的桃花眼,摄人心魂。
  这白伞是她赶路的法器,姜梨收了伞,打量四周,目光在激动的姬蘅身上顿了一下,便定在了跪地不起的张小丽身上。
  玉荣心头大震。
  一时间前尘往事纷纷涌上心头,他鬼使神差地上前两步,盯着姜梨怔怔问道:“你是不是,小字阿梨?”
  姜梨挑起眉,看着眼前的老头,不咸不淡地答:“我叫姜梨。”
  玉荣牢牢盯着她,像是要从她身上看到什么人,“你如何会姓姜呢?你、你的母亲现在何处?”
  姜梨美目一凛,冷冷答:“我母亲早就亡故了,你这老头找我的不痛快,还难为我妹子,是不是存心的?”
  这话说的十分不留情面,姬蘅拼命给姜梨使眼色。
  玉荣只喃喃:“你姓姜,她姓张,她长得不像她,怎么会是你的妹妹……”
  ——他没有听到的是,姜梨微微松了口气。
  那声音几乎微不可闻,甫一离口便消散在了龙脊山清晨微凉的空气里。

乡村如此多娇
伙夫
周平本是一个平凡小村医,可是村里的俊寡妇,总喜欢上门找他治病…… 水兰溪:“周平,今晚上来嫂子家给嫂子治一治吧?” 周平:“兰溪嫂子,快让我歇一歇吧,这个星期都八回了!” ...

十步杀一人 / 发表于: 2024/09/24 04:12:42

(二十)阳寿将尽
  姜梨看都不看玉荣,态度刻薄:“管得挺宽,我没空同你这老匹夫废话。”
  姬蘅怕师傅突然发癫,紧张又激动,随时准备英雄救美。
  未曾想玉荣像全身卸了力气,只定定站着,看着姜梨。
  姜梨见玉荣没有动作,只身径直走到张小丽面前,弯下腰,擦掉她脸上的泪痕,温声软语,“小丽,我来接你了。”
  张小丽原以为自己已经哭不出来了,一听姜梨的话,又落下两滴清泪,借着姜梨的力站了起来,小心翼翼捏住姜梨衣角,忍着哽咽,小声说:“我不能待在合欢宗了。”
  姜梨见不得她这受了委屈的可怜样子,剜了玉荣一眼,摸了摸张小丽的头,安慰道:“别怕,我们是正经生意。哪怕天庭的人来了,今天也定不了你的罪。”
  姜梨平日对谁都是爱理不理的,姬蘅少见她生气,没想到她骂人也别有一番风味,一颗心砰砰直跳,不由捂住自己心口。
  李仙师正巧看见姬蘅脸上两团诡异的红晕,默默挪开了视线。
  姜梨牵着张小丽要走,玉荣转过身,毒蛇似的盯着姜梨的脸,“她伪造剑宗弟子身份,合欢宗妖女混进龙脊山,就是纪啸虹来了也保不住她。”
  纪啸虹乃合欢宗宗主,神隐多年,不理世事。
  姜梨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奇异的表情,眼角微微上挑,说不出地风流轻蔑,“老头儿,我妹妹是剑宗荣誉弟子,怎么就伪造身份了?年纪越大越糊涂,没几天好活了还会血口喷人,修真之人,也要记得积点阴德。”要不是不方便,李仙师和姬蘅就要在旁边鼓掌了。
  “你!”玉荣看姜梨盯着一张和她七分相似的脸,说不出重话,气得吹胡子瞪眼,“我堂堂剑宗长老,从没听说过什么荣誉弟子!”
  “哦?”
  姜梨拖长了音调,阴阳怪气,“那——应该是,”她装模作样自上而下扫视玉荣,“是这位长老不够格儿吧。我们小丽这身份,可是剑尊亲自封的呢。”
  她那目中无人的嚣张气焰把张小丽都听愣了,姜梨为了方便她通行,给张小丽搞来了剑宗弟子卡,她只以为姜梨神通广大,让天机阁造了个假的,没想到还和大名鼎鼎的剑尊有关系。
  这事儿是越扯越大了。
  玉荣冷哼一声,“剑尊云游四海,多年不见——”
  他惊恐地停住了。
  “小玉荣?”
  微凉的手指抵在玉荣的咽喉,有人从身后在玉荣耳边,哄小孩儿似的说,“现在你见到我喽。”
  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玉荣凝起剑意的手堪堪抬起,就被四两拨千斤地抚了下去,僵在原地不敢动弹,眼珠子一转。
  来人鹅黄色的袖袍缓缓落下,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
  玉荣菊花褶子似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杨念芙?”
  “哦呦,刚刚还叫我剑尊,现在叫我杨念芙?”杨念芙笑眯眯地把抵在他喉上的手拿开,状似熟络地随意拍了拍玉荣的肩膀,“几年不见,你怎么老这么多?是不是道心不稳,阳寿将尽呐?”
  杨念芙看似随意,却带着千钧威压,悄无声息,毫无预兆地出现了。

我有九千万亿舔狗金
番茄第一帅哥
舔一个女神,你就是舔苟。舔一百个女神,一百个女神就是你的舔苟。陈远,觉醒终极舔苟系统,获得舔苟金九千万亿。一条终极舔王的故事,由此展开·····

十步杀一人 / 发表于: 2024/09/24 04:17:19

(二十一)淫窟!
  李仙师连剑都没来得及出鞘。
  张小丽手心直冒冷汗,没想到剑尊本人出现了,姜梨这谎如何圆的回来?要拖累她下水了。
  姜梨捏了捏张小丽的手,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杨念芙与姜梨视线交错,只一刹那,便心照不宣地移开了,手搭在玉荣肩膀上,哥俩好似的,“你对我收的这个小徒弟有什么意见?”
  玉荣向来以辈分和武力制人,当年杨念芙指点过他剑术,领他入剑宗,论恩情,他都得叫杨念芙一声“前辈”,他当然不能有什么意见。
  张小丽懵了。
  哭的有些脱力的脑子混沌的开始运转,僵硬的脖子缓缓扭向姜梨,看到姜梨脸上温柔的笑。
  张小丽早知道追自己室友的追求者,多到能从东海边搭个人桥一直通到合欢宗门口去,但没想到她居然认识剑尊,还是让剑尊给自己开的后门。
  有种自己想上茅厕,姜梨送了个镶金恭桶的感觉。
  姬蘅也懵了,他作为自愿上钩的鱼,很有雄竞意识,他对自己的综合实力很有自信,但在剑尊面前,显然不够看。不论是修为、地位、还是相貌——剑尊一头银发,衬得她比地上趴着的李仙师还仙,偏偏眉眼凌厉,像一把出鞘的剑。
  他懂的,网上管这个叫“铁t”。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姜梨是异性恋了。
  在场唯一一个还记得讲礼数的只有李仙师,他本来就趴在地上,于是很果断地磕了个头,“尊上。”
  “玉荣,你徒弟比你有规矩,你不然也给我磕一个?”
  玉荣脸涨成猪肝色,只要杨念芙压在他肩上的手再用些力,他便要跪下了。
  可杨念芙手一撤,没管玉荣,几步上前把李仙师扶起来,绕着李仙师啧啧赞叹,“这腰身,这气质,这小脸蛋~”甚至吹了个口哨。
  杨念芙食指挑起李仙师下颚,看他鸦翅似的睫毛颤了颤,嘴角的笑容越发收不住了,“玉荣,你收徒眼光不错啊,配上这点伤,唔哟,小可怜儿。真是我见犹怜呐。”
  李仙师被杨念芙碰到脸上伤处,倒吸一口凉气,但到底没敢动。他虽然私下自己玩的花,但从未被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这么调戏过,一张脸慢腾腾地红了,耳朵发烫。
  啧。
  杨念芙看他想躲又强撑着的小模样,更加兴奋了。
  玉荣被杨念芙挑起了火,又不敢发作,菊花褶子似的脸上精彩纷呈。
  玉荣拿着后庭欢抽了李仙师后就随手丢在了地上,好巧不巧,被正在当登徒子的杨念芙捡到了。
  “这是什么?”
  银发剑尊嘴角挂着戏谑的笑,摇了摇手里的假几把,几把慢慢悠悠地晃了晃。它材质特殊,在地上也没有沾到一丝灰尘,在清晨渐盛的阳光下,闪耀着象征高品质的光泽。
  杨念芙明知故问:“不会是你珍藏的什么法宝吧?”
  玉荣大喘气儿。
  他的规矩在更强的人面前,就像放出的臭屁,在被风吹散之前,还要恶心一下周围的无辜群众。
  姜梨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瓜子儿,还给了张小丽一把,“喏,蟹黄味儿的。”
  张小丽默默接过,机械地嗑了起来。
  张小丽突然想到先前李仙师的师弟的话:
  “平日里有师兄弟们陪着修行不够么?!”
  她当时想的什么来着?
  剑宗师兄弟相互奸淫!
  她被这个菊花脸老头唬住了,居然忘了,剑宗原本就是这样一个淫窟。

好色小姨
孤寂之狼
“小姨,我要……”“乖乖,我来了……”当你有一个漂亮的不像话,而且寂寞难耐的小姨时,你会怎么做?当这个爱你到骨子里的小姨不断的为你勾搭各种美女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从萝莉,到御姐,到少妇,小姨的命令统统拿下……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4/09/24 04:20:31

(二十二)过招
  张小丽很有素质,嗑完的瓜子壳儿就兜在手里,姜梨手肘碰了碰她,示意张小丽把瓜子儿放到她的储物袋里。
  这储物袋是姜梨随身携带的堆肥袋,什么玩意儿都往里扔,瓜子壳儿被冷汗粘在手心,张小丽不小心瞥见里头有个狰狞腐烂的妖兽头颅,假装啥也没看见,扒拉完瓜子儿壳就挪开了视线。
  心中算了时辰,快到割猪草的时候,当务之急就是回合欢宗割猪草,加上全勤奖金,她就凑够灵石了。只是现在情形如此焦灼,找不到时机开口。
  至于剑尊和姜梨这份恩情,等过了这几十年,就算她们要她的命,她也给。
  不过这条命在她们二人眼中,又算什么呢?
  张小丽,你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张小丽轻轻呼出一口气。
  玉荣僵着老脸,“这邪物,是我门内之事,剑尊不便过问。”
  这话说的十分不客气。
  杨念芙听罢一哂,后庭欢直指玉荣眉心。
  这死物在杨念芙手中恍然间有了剑灵一般,原本柔韧的柱身透出锋利无匹的破天剑意,寒芒凌人。
  玉荣如临大敌,一滴汗顺着脸颊滑落。
  他只说是门内之事,不知哪里又戳了杨念芙雷点,惹得她不快活。
  “小玉荣,好歹我也教过你几招,论内外尊卑,太见外了吧?还是说——你想用剑修的方式来看看我到底能不能过问?”
  玉荣没来得急答话,杨念芙便道:“好!既然玉荣仙君愿意‘赏脸’同我试剑,我也不占你便宜,你大可祭出本命剑,我就只拿这、”
  杨念芙回头看了眼张小丽,张小丽忙小声说:“后庭欢!后庭欢!”
  杨念芙小声嘀咕了句名字还听雅致,回头一副吃了大亏的懊恼模样:“这后庭欢!同你比试!”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同你试剑?”玉荣急道。
  放眼整个修仙界,谁敢同身负破天剑意的杨念芙试剑?不要命了?
  杨念芙一头银发无风自动,泛着淡淡的银河星屑似的光华,眉目凌厉,不屑的样子同姜梨有三分相似,话也同样刻薄,“小玉荣,你是不是怕自己被一个假阳具打趴下了,天下人都笑话你?别怕别怕,你自己胯下不也有,这又不是个稀罕物件,有什么好羞耻的?剑修应战便战,瞻前顾后,你道心不稳呐。”
  玉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神扫过漫不经心嗑瓜子的姜梨,红着脸的二徒弟,正在傻乐的姬蘅,深呼吸,小声嗫嚅:“芙姐姐,你就让让我吧。”
  其他人离得远,都没听清玉荣到底说了什么,只见得杨念芙全身一抖,哗一下跳开老远,差点蹦到另一个山头去了,跟见了鬼似的。
  李仙师不敢抬头,怕被灭口,尽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张小丽以为玉荣使了什么她不认得的厉害法术,把剑尊逼走了,一下紧张地拉住姜梨的衣角。
  姜梨冒出一身鸡皮疙瘩,全身难受,久别重逢那点愧疚消失不见,总感觉有点恶心。

凡人修仙传
忘语
修仙觅长生,热血任逍遥,踏莲曳波涤剑骨,凭虚御风塑圣魂! ...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4/09/24 04:30:39

(二十三)无处可寻
  张小丽见姜梨皱眉,更以为事态严峻,小声问:“我们要不要去救、”
  张小丽的声音被一顿臭骂打断了。
  “玉荣你好不要脸,顶着这么一老脸也好意思卖嫩?!把你那假脸皮撕下来再同我说话!”杨念芙这话用了内力,震得周围几个山头鸟雀乱飞。
  今天玉荣仙君用老脸卖嫩的事,要在整个龙脊山传遍了……玉荣以为杨念芙会念旧情,好歹让自己几分,没想到她居然嚷得众人皆知,脸上挂不住,打又打不过,气得不轻。
  杨念芙一个飞身闪了回来,手里的后庭欢杀气更盛,“惺惺作态,看着恶心。”
  玉荣却不看她,视线越过杨念芙,落在正吐瓜子儿壳的姜梨身上,深深地,仿佛在看哪位故人。玉荣叹了口气,抬手,遮住苍老的面容,衣袖落下,露出光洁的额头、清秀修长的鹤眼。
  姬蘅一怔,这张脸他像是见过的。
  姜梨微微睁大了眼睛,在玉荣抬眼看来之前,淡淡收回了视线,依旧嗑她的瓜子儿。
  许是皮囊对人的行为有些影响,玉荣对杨念芙作了个揖,咬字脆生生的,“芙姐姐,先前多有得罪,你这一番指教,玉荣在龙脊山丢尽脸面,只当是罚玉荣对芙姐姐不敬。既然这位,姑娘,是芙姐姐的徒弟,玉荣会以礼相待,不再追问。”
  杨念芙见他突然转变了态度,做足了礼数,在徒弟面前也肯对自己伏低做小,本想逗逗他的心便也消了,只觉得无趣,随手将后庭欢一扔,拍了拍手,身形一晃便到了张小丽身边。
  杨念芙两指并拢,在张小丽额间缓缓划过,一把淡金色的剑影缓缓没入,消失不见。
  张小丽眨了眨眼睛,什么也没感觉到,只以为她检测了一下自己的资质,“还未来得及谢剑尊解围,我资质低劣……”
  “这有什么,你还小呢。”杨念芙拍了拍张小丽的肩,张小丽常年干活,练了一身结实的肉,杨念芙又捏了捏她的肩膀,连连点头,“体格不错。”
  杨念芙本想和姜梨小说上几句,察觉到玉荣窥视的目光,只说:“小友,我徒弟你好生照顾,好处少不了你的。”
  姜梨忍着笑,做戏做全套,行了个礼,“多谢剑尊大人厚爱,小女子定不负重托。”
  杨念芙紧急出马,赶着回去主持大局,突然想起还有个红着脸的小帅哥在玉荣手下,走过一段路了还千里迢迢留音:“小帅哥有事儿就喊我~”
  “误会既然已经解开,那我们也不多留了。”姜梨撑起白伞,牵着张小丽。
  “姑娘且慢!”玉荣直直看着姜梨。
  姜梨偏头,颈线优美,唇若朱丹,像张漂亮的美人图。
  “我、我日后要去何处寻你?”
  姜梨冷冷道:“无处可寻。”
  姬蘅心中诧异,因为师傅居然如此直白,又因为那句“何处寻你”音调不同,乍听只是低沉,细细一品,竟有世间痴男怨女此恨绵绵的味道……或许只是错觉。
  但师傅对上姜梨,态度总是不同的。
  姬蘅本能地升出一股敌意。
  小剧场↓  姬蘅看了眼白衣飘飘的李仙师,对姜梨说:“他私下就是前后都来啊。”
  梗源:她私下就是烟酒都来啊。

你都1000级了,外面最高30级
易枫洛兰雪
易枫穿越到修炼世界,可惜只能当个凡人,无奈只能开个小武馆维持生活,偶尔打打铁,当个“一代宗师”混日子。直到有一天,小武馆变得热闹。几个仙风道骨的老头为易枫厨房里的菜刀争的面红耳赤……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4/09/24 04:30:39

(二十四)育彘仙子
  张小丽的妈妈常常念叨:“若要富,土里做;若要饶,土里刨。”
  于是张小丽从小就爱往地里跑,她热爱种地,地好,种什么就长什么,只要你悉心照料,总有回报。后来姐姐出嫁了,家里添了两只猪,张小丽变着法儿研究猪爱吃什么,每天盼着它们能下崽儿,好换些钱。
  仙人虽叫“仙”,但终究是“人”。天庭建制后,搜罗凡人中有灵根的,统一收作外门弟子,并不担着各宗名号,只做些长工的工作。
  天资聪颖者闲暇时间多,可学习一些外门心法,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绰绰有余,也提前为宗门联考做准备。
  不知从何时起,越是有天赋的修仙者,越出自修仙世家,凡人中有灵根的,也非富即贵,他们总有些办法能让自己获得较为轻松的工作。
  张小丽一介凡人,自然是从外门做起,她毫无背景,资质低劣,被分去养猪。
  不是一两只猪,是一圈猪。
  旁人喂猪每天倒点麦麸便赶忙走了。
  张小丽每天上山割猪草,抓蚯蚓,剁碎了拌上玉米、豆粕,撒上盐巴,做猪食。山上要是有什么时令瓜果,她也顺手摘几个。
  每日冲洗猪圈,时不时给猪洗澡,带猪出去遛弯。
  她喂出来的猪长得膘肥体壮,格外干净,黢黑的猪躺在整洁的猪圈里,洋溢着幸福的氛围,与其他人的比起来,甚至有了一丝丝“仙猪”的气质。
  负责管理外门弟子的修真者从未见过如此标志的猪,惊为天人,又看了看其他猪圈里的猪,长得不至于瘦骨嶙峋,但确实不尽如人意。当即拍板,必须给张小丽这样的好弟子,一个考试的机会!
  并开了表彰大会,奖励张小丽“养猪小仙”的称号,为什么不叫“养猪大仙”,因为张小丽还没有步入仙门,没有天庭编制,不能叫“大仙”。
  负责人表示,如果张小丽顺利考入仙门,日后再考上天庭的编制,“养猪大仙”的道号,一定是她的!如果不喜欢,还可以叫“育彘仙子”。
  张小丽那时候正努力自学写字,以为是什么厉害的号,特意查了字典,原来“彘”就是大猪。
  张小丽很开心,如果真当了神仙,她就保佑自己村里家家户户都能养“彘”,家家户户都有肉吃。
  负责人还问张小丽,是不是家里祖传的养猪秘籍,家里的猪是不是也养这么好。
  面对穿着锦袍的负责人,张小丽不好意思地把还沾着猪食的手往后缩了缩,腼腆地说:“这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我们家喂猪舍不得用粮喂…粮就是玉米,豆子…在家都喂的草,长得没有这儿的好。”
  负责人点点头,说张小丽爱钻研,是修仙的好苗子,号召所有外门弟子向张小丽学习。
  张小丽勤勤恳恳喂猪,战战兢兢做人,夜以继日专心学习,不负众望通过宗门联考——然后被调剂到了合欢宗。
  晴天霹雳。

总统夫人,晚上见!
吕涵芷
她被亲人出卖,沦为陌生男人的生子工具。五年后,她褪去青涩,成为名不见经传的插画师。一次漫展,她遇到傲娇萌宝。 “女人,乖乖跟我回家,我就让你抱大腿。一送你绝世好老公,二让你画画技能爆棚。”

大棒槌 / 发表于: 2024/09/24 04:42:40

(二十五)还家
  西洲沙海广袤无垠,人迹罕至。沙海东缘,有一山拔地而出,高不可攀,当地人称之“高山”,高山山阳处植被稀疏,砂石遍布,俨然同沙海一般,再往高处,虽无白雪覆盖,却又干又冷,一片肃杀。
  何村正坐落在这高山山阴,气候虽也恶劣,但有些雨水,遥看山中一抹绿,张小丽便知道,到家了。
  烈日炎炎,白光直晃人眼。麦田边,田垄上,树荫下,蹲着两个扎着羊角辫的幼童,两人手持青草,草茎相交,各自捏着自己这端向后拉扯,眼睛圆睁,卯足了劲儿。
  一旁草丛中,襁褓里,正睡着个小婴儿。襁褓阴影下,一个灰灰的,长着长尾巴的小东西,探头探脑。
  “啪。”
  张香花的草断了,她不会卸力,一个屁股蹲结结实实跌到地上,嘴里大叫“诶呦”。
  张小苗赢了斗草,见张香花摔得两脚朝天,乐不可支,嘎嘎大笑。
  在麦地里除草的妇人猛一抬头,见张嘴就骂,“香花!叫你看妹妹!你看到哪里去了?!仔细耗子把妹妹耳朵吃了!”
  张香花手脚并用爬了起来,拍拍屁股和后背的泥,嘴上不高兴地喊:“她睡得好呢!”
  人却几步跑到襁褓边,果真见到只耗子往襁褓上爬,伸手把探头探脑的耗子尾巴揪住,踩在脚下,耗子急得吱吱吱狂叫,东逃西窜而不得。张香花将襁褓抱了起来,想到这老鼠差点就咬了自己妹妹,挪脚踩住老鼠尾巴根,另一只脚狠狠一跺,将老鼠头踩了个稀巴烂。
  张香花在田垄上蹭了蹭脚底,一脚把老鼠尸体踹出去老远。
  妇人一直抬着头望着张香花的动静,看她动作,大喊:“妹妹是不是被咬着了?!”张香花一个小孩儿,抱着婴儿有些吃力,招呼张小苗搭把手,对妇人喊:“没咬着,妈妈你放心呗!”
  张小苗年纪比张香花大,轻松将小婴儿抱了起来,瞧着张香花瘪嘴不开心,提议:“这日头毒的很,不如到我家屋头去,把你妹妹也带着,我娘要带我弟弟,叫她顺道看着你妹妹,我俩去高山转转?”
  “才不去,你爹爹凶死了。”张香花凑近襁褓,她的小妹妹香梦沉酣,丝毫不知道自己的耳朵差点就没了。
  张小苗想了想道:“那还去秀兰嬢嬢家,怎么样?秀兰嬢嬢会拿饼子给咱们吃。”
  张香花常去秀兰嬢嬢家,秀兰嬢嬢和暴富伯伯都是很好的人,小孩不在家,喜欢小苗和香花去转悠。
  “可是我妈妈不让,说老去吃人家饼子不好……”
  “小丽姐姐应该今天回来,咱去看看呗?就和你妈说,是去我屋头玩了。”
  张香花点了点头,小手在嘴边做了个喇叭,撅着腚用力喊:“爹爹妈妈!我去小苗屋头玩了!”
  “去吧去吧!”田里的妇人站了会儿,看俩小孩儿回村了才敲了敲腰,又蹲下身拔草了。手上利索地拔掉才半掌高的杂草,妇人想想还是要骂,“你看看,秀兰跟你似的,待不住!”
  那农夫打着赤膊,掀起挂在腰上的衣裳擦了擦汗,笑了笑。
  *  “诶!你看!有人烧锅呢!”张小苗激动地碰了碰张香花,“肯定是小丽姐姐回来了!她铁定给咱带了好吃的!”
  山脚下,小小的院子里,两只猪东拱拱,西扒扒,鸡鸭被圈在屋后,咯咯咯、嘎嘎嘎,伴着小孩儿们叽叽喳喳小鸟儿似的声音,挤得小院子热闹非凡。
  “狗娃他们都记着小丽姐姐今天回来,早来了,咱俩来晚了!”张小苗一手抱着还在睡觉的张香草,一手拉着张香花,沿着小路奋力向小院子跑去。
  张小丽正满头大汗地在大灶前烙糖饼,带回来两袋白糖已经用去了一袋,剩下的一袋放在她手边,几个只及她腰高的小鬼头鬼鬼祟祟地抓了白糖放在手心舔。
  “都等等哈,一会儿糖饼就好了。”张小丽擦了擦汗,锅里糖饼翻了个面儿,两面都金灿灿的,好出锅了,厨房里的小孩儿一个挨着一个,都眼巴巴等着吃糖饼,挤得她寸步难行。
  小孩儿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让一下让一下,小丽姐拿不到盘子了。”
  “不用盘子!”
  “我手拿着吃!”
  “给小丽姐让条路嘛。”
  “我不让,要让你让。”
  “别抢我的!”
  “让让,让让。”
  “什么时候好啊,我还没吃到呢。”
  “我也想吃……”
  “小丽姐姐好高。”
  张小丽艰难地接过妈妈递来的蓝边大碗,把锅里的糖饼全放了上去,小孩儿们立刻两眼放光,高高举起了小手。张小丽仗着自己是大人,站的高,长手一伸,把碗递给了厨房门口的妈妈。
  秀兰系着围裙,靠在门上,托着满满一碗糖饼,俨然成了孩子们心中最有话语权的人。
  她清了清嗓子,“哪个娃娃最乖,哪个先吃到。”
  原本还叽叽喳喳的声音一下就消失了,秀兰满意地点了点头。
  张小丽偷笑,手上短短的擀面杖把面团子擀成一个一个薄皮儿。
  秀兰搬了张小板凳在堂前坐下,对着呼啦啦全跟来的小孩儿们说,“来,一个一个出来,排好队,一人拿一个糖饼,不许多拿。”
  张香花排在最后头,急得跳脚,深怕自己拿不到了,秀兰看小苗怀里抱着个奶娃娃,笑道:“是香花的小妹子吧?”
  “对叻嬢嬢。”张小苗把香草抱到秀兰面前。
  秀兰看奶娃娃愣了会儿神,环顾四周,娃娃们都三两作伴在啃糖饼,没人往这儿看,她拿了四个糖饼塞到香花手上,“你妹妹也有,你再带一个给你娘。”
  “妹妹还小,不吃的,三个就成……”
  张小苗拽了下张香花的衣裳。
  张香花瞪了他一眼。
  张小苗叹了口气,附在她耳边说,“嬢嬢多给你就收着。”
  张香花嘿然一笑,小心翼翼收好另外三个糖饼,自己拿着一个美滋滋啃了起来。
  秀兰抱过张小苗怀里的张香草,“小苗去吃糖饼吧,我来看着香草。”
  有个小孩儿边吃边咂嘴,“这个饼子怎么这么香?我妈妈烙的饼子硬邦邦!”
  小苗年岁大些,大摇大摆地挤进小孩儿堆里,“这你就不懂了吧!小丽姐的饼子可是抹了猪油的!”
  霎时间听取“哇”声一片。
  门牙嚯了个洞的小孩说话漏风,“我家滋有过年才抹猪油……”
  张香花也是个好热闹的,确定没人看得见自己藏了糖饼后也凑了过去,臭屁极了,“小丽姐可是去大户人家干活的,抹点猪油算什么?她之前还给我们带过小人儿书呢!”
  年纪小的叽叽喳喳问起来。
  “小人儿书?”
  “那是什么呀?”
  张香花高高扬起头,“那书一翻就有小人儿在上面练功!”
  “这么厉害!”
  “我没见过……”
  “哇!”
  “只可惜,被这个人!”张香花一指张小苗,“被他翻烂了!”
  “真坏!”
  “就是!”
  张小苗一时间到了众矢之的,对张香花无可奈何,灰溜溜叼着糖饼坐到秀兰身边。
  张小丽从厨房又端了两碗糖饼出来,分给小孩儿,“没有了没有,这么能吃,给小丽姐都吃穷了,下次我回来再给你们带啊。”
  张小丽也搬了张小板凳,坐在秀兰旁边,见张小苗坐在地上啃饼,给他来了一脚,“你也搬个板凳儿去。”
  “小丽姐之前也这么坐田垄上的,去大户人家做工了,回来变讲究咯。”
  张小丽一怔,笑了笑,没说话,自己也拿了个糖饼,没来由地说:“你们有福,我第一次吃糖饼,是姐姐出嫁的时候。”
  香草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啊啊叫了两声,秀兰忙拍了拍,站起身边走边晃,“哦哦,宝宝乖。”
  张小苗依依不舍地吃掉最后一口,仔仔细细嗦了手指头,舔了舔嘴唇,眼巴巴问:“小丽姐,你在哪儿做工啊?我再大些能去吗?”
  张小丽叹了口气,“这可不是想去就去的地方,你起码要长到我这么高,大老爷才肯要你。”
  “啊……”张小苗低下了头。
  张小丽是他们村最高的人,小苗的爹爹说,连退伍回来的瘸子爷爷年轻时都没有张小丽高。
  张小苗怕是长不得这么高的。
  “今年收成怎么样?”张小丽问。
  “挺好的,爹爹说近几年真是少有的风调雨顺。离咱最近的乔家屯都饿死人了。咱这儿跟有神灵保佑似的,那云,跟专程飘来咱田头下雨一样,可好了!”
  张小丽看着他脸上的笑,也跟着笑了。
  “让你爹爹同瘸子爷爷好好同村里人说说,这几年外头打仗,千万别下山,别让外头知道咱这儿有存粮,晓得不?”
  “知道!”
  秀兰还哄着香草,不赞成地看了眼张小丽,“大家都要去集市换盐,怎么能不下山呢?”
  张小丽态度坚决:“那多囤些,能不下就不下。乔家屯有妖怪呢。”
  小苗眼睛发亮,“小丽姐,你怎的晓得?你也听说了?”
  张小丽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下说辞,最后放弃,只说:“确实。”
  多说多错。